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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慕韶华(33-37),2

小说: 2025-09-09 11:33 5hhhhh 7650 ℃

  奇怪的是,明明看不见男人的表情,但不知为何,赦天琴箕就是知道这男人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自己弹琴,她甚至能知道男人的目光是如何的温柔。

  而两人之间并不是如当年那般,一个人在高台上演奏,一个人坐在台下成为无数宾客之一。

  在这张画里,他们坐在同一个房间里,虽然并不宽敞但却十分干净整洁,两人面对面坐着没有高低,这是她曾经畅想的未来,曾经在梦中所见的画面。

  演奏声停,赦天琴箕不舍的闭上眼。

  慕韶华如何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他既然能画出这幅画自然表示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而这张画也传达着一个讯息,他并不打算对自己不利。

  「先生……懂情?」

  「略懂……但这世上没人真敢说自己全然明了。」

  「那先生可否替琴箕解惑,」赦天琴箕目光看像那幅画:「我这算什么?」

  「……停在这里不好吗?」

  赦天琴箕坚定道:「先生既言有病,那自当有个说法,今日都把话说到此了,琴箕反倒希望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了……忘记赦天琴箕的个性其实颇有男性化的一面,碰上问题了就直接面对,毫不拐弯抹角。

  「……我想是幻影吧。」

  「幻影?」

  「你可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与秦重朴远走高飞后会遇到什么?」

  赦天琴箕秀眉轻蹙不悦道:「若先生是说组织的追杀或其他人的迫害,那琴箕丝毫无惧,便是来再多人我也会将他们杀掉。」

  谁知慕韶华却是摇头。

  「不是这种攸关生死的事。」

  「若连死都不怕,还有何可惧?」

  面对赦天琴箕无畏的目光,慕韶华突然觉得她有点可爱,不免扬起一丝微笑。

  「可能只是穿着有泥沙的鞋袜上床,可能是与婆婆争执时要你让一让,又或者是对你爱不释手的发饰嗤之以鼻,要你循无才是德的规矩在家相夫教子,却又对你的管教指手画脚……」

  看见琴箕蹙眉抿唇的模样,慕韶华笑了笑。

  「似乎都是很小的事对吧,总觉得只要说一下对方就能明白是吧?」

  赦天琴箕理所当然地点头。

  「如果不明白呢?」

  「怎么可能……就这点小事不都说句话的功夫……」

  「若是因为他每次出门卖油都累到无法顾及脱鞋,若是他认为母亲比你重要所以你该让,若是他认为钱就不该花在生活物资以外,若是……」

  「秦郎不可能这样!」

  「你认识他吗?有说过几句话,知道他母亲叫什么名字吗?」

  「我……」

  「你不知道。」慕韶华打断她:「但感情谈到最后,无非就是这些小事,处理得好便相知相惜百年好合,处理不好就比若仇人。」

  「因为一个特质让你注意到他,从此你在心目中编织出一个合你心意的秦重朴,你们之间的交集实际上只有在被追杀的那天伸出援手而已。」

  赦天琴箕捂住自己的脸低下头去。

  「难道一个人的深情就不算爱情吗?」她哑着嗓问。

  慕韶华看着痛苦的她良久,才深深叹气:「怎么不算,有些夫妻晚年一人走了,另一人独自深情数十年,如此情深让人钦佩不已,但琴箕姑娘……你与秦重朴……从来就没有开始。」

  「难道……我每天去买一两银子的油帮他,也不算什么吗?」

  「……」

  慕韶华看着痛苦挣扎的赦天琴箕,摇了摇头把想说的话吞回去,却不料这些动作都被她看在眼里,那股性子里的强硬顿时发作。

  「说!把话说出来!」她嘶吼道。

  「……那些每日捧钱去滴酉楼听琴的人,不也是如此吗?」

  「呃啊啊啊啊!」

  赦天琴箕尖叫着一掌击向慕韶华与那幅画,画碎人存,身负邪兵卫之力的慕韶华自然毫发无伤,但因打击而疯魔的琴箕根本没看他,而是开始汹涌的弹出阵阵强大杀伤的琴曲。

  慕韶华见状让侍女们都先退下,用邪兵卫之力将自己和赦天琴箕所在的房间给封印住,不让半点声音传出去,若否只怕整艘画舫都要遭殃。

  无数的琴音回荡在封印中,赦天琴箕并没有用出什么招式,只是单纯地用真气全力弹琴,尽管如此以她的修为那也足够造成杀伤了,不过这对慕韶华这名嗜血者来说却还在能够接受的程度。

  只见琴音不断穿透他的身体,时而如爪拉出一道血痕,时而如针雨穿透他的身体,也会像浪涛般扑面袭来震碎他的骨头,但慕韶华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赦天琴箕弹琴发泄,毕竟这一切的开端都是自己嘴贱闯出来的,甚至中间一度有机会抽身或用谎言安抚她。

  只是慕韶华没有选择这么做,或许是存有私心,看着眼前披头散发面露凶光的赦天琴箕依然美的动人,他其实是有点心思的同时也觉得与其让后来素还真收服她让其成为正道助力,不如试着现在说服对方,将来或许能拉拢成妖刀界的成员。

  只不过琴箕背后按原剧的设定,还有个红冕七元的组织以及他们的恩人-深海主宰,若要把琴箕拉入妖刀界只怕免不了与其对上。

  思索至此也不免感叹,想当初原剧里素还真收服琴箕是多么风平浪静,短短几句话直破核心让她走出心中困境,结果轮到自己反而把人搞到差点炸船,唉,会说话又有主角光环就是厉害。

  一个时辰后,琴音渐收,赦天琴箕的目光逐渐清明,琴声转柔曲调转轻,她以一曲如秋色这般轻柔微凉的萧瑟之曲为自己方才的疯魔收尾,然后慢慢将目光移到端坐在满地鲜血中央的慕韶华身上。

  「抱歉……」

  「无妨。」慕韶华笑着打趣:「你瞧我连衣服都完好无恙,还听了个专场,怎么算都不亏。」

  其实他原本有想着要不要全裸吓吓对方,毕竟自己衣服是真的被炸光了,但旋即想到这样去招惹别人不太好,遂将一部份的邪兵卫化做衣服防止走光。

  「先生大度,琴箕拜服。」

  「欸欸,别拜别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的人才值得敬佩,我只是恰好能做到而已,不值得这样敬拜。」慕韶华摆了摆手,若非自己身负嗜血者体质和邪兵卫,他很清楚自己会跑得比谁都快。

  赦天琴箕闻言,淡淡一笑。

  「琴箕已经想通多处,但仍有一个问题想不透,望先生解惑。」

  「嗯……若我能做到,必然回答你。」

  赦天琴箕理了理自己垂瀑的红发,言道:「我……该置这段情感于何处,或许我与他没有开始,但这数甲子的思念绝非虚妄,我该如何看待?」

  「我并没有这种经验能与你分享,」慕韶华老实说道:「但我若是你……会把这段懵懂青涩的单恋当作一幅稚嫩情感的景色收藏在心底,不去在乎得失,不去思索那虚无的未来,想到这段回忆,回想起的只是自己那段纯真无比的单恋。」

  他停了停,然后继续说道:「就像我游历四方,看见喜欢的地方,买下一幅描绘此地的丹青,然后开往他处,偶尔想念了便打开来看看,我曾驻足于此,却不会住下。」

  赦天琴箕闭上眼,似乎在思考的慕韶华话中的含意,过了不知多久,她拾起落在地上的发圈,将纷乱的长发重新扎起,双目未曾打开,纤手已开始在琴上流转。

  慕韶华将邪兵卫构成的封印解开,仕女们见两人安然无恙纷纷松了口气。

  琴箕弹着琴,偶尔她会停下来偏头思索片刻,然后重复几次旋律,等到满意后才点点头继续往下弹,随着时间过去,她已经流畅的弹完一整首曲子。

  慕韶华忽然觉得自己能听见琴音中的情感,没有舍离、没有放纵、没有妄念、没有根本了,有的是放下得失的珍藏,是止于情理的怀念,执着成狂的根本已灭,取而代之的是那忠于本心、自我的根,是无病的琴声,是能驶往任何一处的情船。

  这琴声没有沉重到让人心酸的不适,也没有深情到使人拭泪的悲苦,仿佛一片乘风而起的柳絮,肆意感受天空的温暖和春风的爱抚,然后在逐渐看不见它的那一刻,化做青鸟飞往远方。

  琴声停,赦天琴箕睁开双眼,此时恰有一道清风拂来,似有灵性般将碎成一地的画布轻轻带走,两人的目光默默追随着那些飘然而去的画布。

  秦郎,一路好走。

  赦天琴箕在心中悄悄地说。

          第三十五章:万界归一与一化万界

  音乐会的第三天,鎏法天宫。

  「信已送达,仙凤便告退了。」穆仙凤对小活佛与佛剑盈盈一拜,便欲回妖刀界。

  小活佛看着手上两封信,一封是慕韶华写的,另一封则是妖后。

  「妖刀界此举是何用意?」

  「主人说活佛一看便知,无论做何选择,儒门天下皆能配合。」

  这是穆仙凤离开前所言。

  抱着满腔疑惑读完两封信后,小活佛怔愣许久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如何?」佛剑分说关切道。

  小活佛摇头苦笑:「我道慕先生与妖后稍早仍如胶似漆,总不能没几日就悄然反目,这两封信看完后……他俩只怕是心有灵犀。」

  在佛剑分说疑惑的目光中,小活佛将妖刀界和儒门天下大致的计画托出。

  如今邪兵卫三分,尽管拥有三分之一就足以傲视群雄,但西蒙本就是谋定而后动的沉稳作风,邪之子虽然年轻躁进,但也非无谋之辈,台面上仍有三分之二邪兵卫的情况下,想要将它找出来可谓天方夜谭,唯有正道和妖刀界产生冲突的情况下方能引蛇出洞。

  「与那次救你离开妖刀界同样的手法。」佛剑恍然道。

  而这两封信就是在与鎏法天宫敲定合作的细节,只不过慕韶华的计谋虽好,却略显粗糙,而妖后彷佛是在完全吃透慕韶华的想法下,替这层计谋润上一笔,然而却在计谋最后写着莫要让慕韶华知道这一句话。

  小活佛握着妖后那封信沉默许久,他知道妖后这句话所谓何来,就如上次邪兵卫三分之事,慕韶华大可将自己击杀后抢走邪兵卫,但却不知何故对自己与三先天抱有难以想象的信任和善意,后来才明白这个善意来自慕韶华所预知的未来。

  但那只是一个面相,佛陀都有三十二相,身为凡人的梵刹伽蓝与三先天岂会没有深沉一面?

  慕韶华却像没有这层顾虑,径直释放善意,如此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慕韶华心机难测,二是他难掩自己的情绪。

  真诚是一种美德,但碰上了计谋就成了无法忽略的缺陷,而妖后便是替他补足这点。

  两人沉默了一阵,心中各有所思,片刻后佛剑缓缓开口。

  「此计可行?」

  活佛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只有同为嗜血者的龙宿可以回答。」

  「如果失败,那以身作饵的慕韶华……」

  「唉……」小活佛重重叹了口气。

  失败了怎么办?

  那时候邪之子已经在三十年后的未来,而慕韶华也会死在那里,一次解除武林的两大忧患,只不过可能要承受妖刀界的怒火……但有儒门天下与之合作的关系在,两者并非没有转圜,同时自己没死,三先天也能迎战,可以说正道完全没有半分吃亏,甚至占尽了便宜。

  小活佛看向远方,那目光仿佛是能看见妖刀界一般深远。

  「为何发计的人,却是慕先生……」梵刹伽蓝不免想起在妖刀界时,慕韶华说自己愿意去灭度梵宇强制皈依佛门的条件,难道此人真的为了消灭弃天帝而不惜一切?

  「……活佛?」佛剑不解小活佛为何如此纠结。

  这种纠结却只有小活佛自己知道,他认为这是慕韶华对他释放的讯息。

  此计是想要邪兵卫?不,已经拥有三分之二邪兵卫的妖刀界根本无需施计便已力压天下,结合邪能境、儒门天下等势力虽然不一定能找到邪之子和西蒙,但剿灭阇城势力并不难,长年累月下来只要无视百姓生计,自能将二者磨出来,甚至还有大义名分能广邀天下志士加入,但他没有。

  慕韶华知道小活佛心中仍有猜疑,看出他不放心任何人掌握邪兵卫,也担心妖刀界走上邪道,即使是当初在妖刀界看见慕韶华所预知的未来后依然如此,他知道弃天帝是慕韶华的假想敌,但依旧无法得到小活佛的信任,将身上的邪兵卫指定给妖后就是一种防备。

  所以才有了眼前之计,失败了那正道一次剪除慕韶华、邪之子、邪兵卫这三大隐患,若成功了呢?那武林将要迎接一名无法抵挡,拥有完整邪兵卫的组织,慕韶华在告诉小活佛,这是一次交换条件,用自己的生死为筹码,生,小活佛必须接受一个完整邪兵卫的妖刀界,死,就是替武林翦除未来可能的祸患。

  梵刹伽蓝竟有种不希望计谋成功的想法……

  「活佛?」

  「悉昙无量。」小活佛口念法语,压下心中那不该存在的恶念,被佛剑轻声呼唤才从思绪中清醒的梵刹伽蓝心里暗自决定,既然慕韶华用避无可避的明枪刺来,他也该收起暗箭从正面回应。

  慕韶华,邪之子与邪兵卫我不会让步,所以你的未来就让苍天决定,但相对的……鎏法天宫也会为阻止异度魔界现世出一分力。

  这份决心似乎产生了什么出乎意料的影响,梵刹伽蓝忽然发现眼前目凶面慈的圣行者身上,属于圣行者的天命渐渐消失……自己身上那为解嗜血者之祸为众生牺牲的未来也开始模糊不清。

  仅仅是一个念头,改变竟就已经开始了?

  小活佛苦笑道:「慕先生既替天下除嗜血之祸,梵刹伽蓝便为他解异度之忧。」

  这个决定仿佛改变了什么,一股无人察觉的奇异的波动从鎏法天宫窜入虚空,那是极为隐蔽却十分强大的变动,六境之中无人发觉。

  唯有远高于人魔的生命体……

  在一处无人知晓的未知空间,那是放眼望去尽是虚无之处,仅存一条宛如银河般耀眼的时间长河淌流于虚空中,与之对应的是一片相对看来连沙粒都不如的悬浮石台。

  这是不属三界六道之地,跳脱时间之外的地方。

  忽地,本如大江平稳的时间长河掀起剧烈的波澜,宛若无数巨石坠入河面,又像是地牛翻身撕裂江底,原本在时间长河中无数闪耀的星星一个个失去光芒而坠落,一道道黑暗的裂口撕扯着它,最终不堪折腾的时间长河竟就这么炸了,在巨大的爆炸之中,一道细微的身影带着十足强烈的存在感缓缓降落在悬浮石台上。

  此人一身金丝黑袍,秀美的长发掩盖不住俊朗的面容,纯黑的六翼在身后张扬,他张开双手,身后破灭的时间长河化作无数墨色漩流汇入丹田,数息方休,只见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最后一个时空……万界唯一之道已成……」弃天帝忽然皱眉,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道并未完成,即便在他将最后一个平行时空毁灭之后。

  「吾之推算并无差错,若说寰宇之中还有人能算计吾者……」弃天帝冷哼一声,想起了她:「也只有你了-太曦神照。」

  作为与弃天帝同等,光明与黑暗的相对,霹雳寰宇中唯二的神祇除了毁灭与破坏的弃天帝,另一位便是繁衍与创造的太曦神照。

  弃天帝一直没有忘太曦神照,只不过当他在最初的世界,背叛天界并在挑战中击败太曦神照后便再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即便是后来发现竟有凡人可以窥探他,从而察觉平行世界,开始他万界唯一的悟道之行,也没有在其他平行世界中看见太曦神照,每个平行世界的开始,都是在他背叛之后。

  「也许她并非伤重不治而湮灭,反倒是躲藏起来了?」

  若是如此?那会在哪里?弃天帝于悬浮石台上看着整片虚空,这里……已经不存在任何时间长河。

  万界唯一的功法让弃天帝可以感应到每个平行世界中的自己,同时就如拼图般能够感受到体内神魂是否还有缺陷与完整,而今便是发现了拼图仍缺一块,但手边却没有任何残余的碎片。

  「她不可能毫无声息地毁掉吾之神魂,必然还有一处时间长河存在,但究竟在哪里……唔!」

  忽然,弃天帝神魂感受到撕裂般的痛楚!他感应到了!而且他发现这块碎片正缓缓的消失于虚无之中……面对此景,弃天帝不怒反笑。

  「抓到你了!」

  看准方向大手一挥,神之灭应声而出,强大的力量撕裂空间,在巨大的声响中空间宛如玻璃般破碎,露出其真正的面目。

  显露出来的是一片远比任何时间长河更宽更大,耀眼繁星无数的平行世界。

  「这是……」饶是弃天帝也不禁哑然,这比他见过的所有时间长河都还巨大数倍,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在这个平行时空中,他很可能失败了,因此才让长河发育得如此庞大。

  ……这怎么可能?世间除了太曦神照,还有何人可以威胁吾?

  扫视时间长河上的节点,弃天帝发现这关键出自于鎏法天宫中的梵刹伽蓝,原本应该在后续借由异度魔界潜伏在神洲的后手-吞佛童子开启将异度魔龙与中原连接的未来,在梵刹伽蓝的某个决定后让这条时间长河的分流逐渐干枯,在这时间线上的异度魔界正缓缓消失。

  「原来如此……但是什么让他做出不同的判断?」

  忽然,弃天帝感应到一个熟悉的视线!是他?数万年前窥视我的人?

  但这次他所窥视的并非自己堕天的瞬间,而是在……磐隐神宫,最后一个神州支柱所在的地方,在那里弃天帝看见自己的老对手,在无数平行世界中交手不计其数的几人。

  一页书、风之痕、佛剑分说、剑子仙迹、疏楼龙宿、六弦之首-苍。

  然而其中的经历却有所不同……本该是他异度魔界第一战将,也是他亲生孩子的银锽朱武,此时却站在人类一方?本该结束于他君临下界毁灭神州支柱后崩坏的世界线,在这里反倒是他被赶回六天之界……

  「有趣……这竟是一个战胜吾的世界?」

  「吾儿银锽朱武背叛?……太阳神留招天极圣光?」弃天帝笑道:「太阳神?这就是你太曦神照的布局?」他明白了太曦神照的剧本,于是将目光转向窥视自己的视线,弃天帝毫不犹豫将神识投影进盘隐神宫中的自己。

  只见原本正对抗三先天与六弦之首的弃天帝忽然转头面向几人身后的空处,随后再一次的投影,神识降临妖刀界!

  尽管最后这股二次投影的神识被破,却也让弃天帝看见了太曦神照的另一个后手。

  一名生于三界六道之外异数!因为这个异数的入侵,致使整个时间银河都有了改变。

  弃天帝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看似熟悉实际上却陌生的银河中的一切,特别是在他被击败后的种种,有着四魌界和妖世浮屠,那竟是远古的灭境邪灵。

  还有两名由太曦神照创造出来的伪神,天者与地者,掌管着一个名为死国的地方。

  苦境的魔族原来并非只有天魔之流,还有名为天阎魔城这组织,还有中阴界、幽界、黑海森狱,更有似在挑战自己的八岐邪神……弃天帝右手轻扬如拂尘。

  「神之雷。」

  挟毁灭之力的黑雷精准命中八岐邪神所在的时间长河,该处发出耀眼的火光后化作点点尘埃飘散,时间长河中有关八岐邪神的身影和记忆皆已消失,相关的人和组织也逐渐虚化,时间长河从中开了巨大的裂缝,然而就在裂缝周边即将崩毁之际,长河突然发出阵阵金色暖光,随后如流水般填满裂缝,眨眼间便恢复如初。

  弃天帝皱眉将所有变化看在眼里。

  令人厌恶的感觉。

  他想起不好的回忆,那是他仍在六天之界尚未堕天时,嫉恶如仇的他只要看见恶人便会落下神雷制裁,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最终世界会变成纯净无瑕没有污染。

  可是他错了,恶人并没有消失,随着人口不断增加,恶人只会越来越多,宛如过江之鲫杀之不尽。

  弃天帝头一次发现身为神的自己竟也是如此无力,而造成这番情况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与自己相对的存在,若说他是毁灭与破坏之神,那她-太曦神照,就是繁衍与创造之神。

  弃天帝找上太曦神照,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弃天帝认为放任人类的结果会导致整个神州毁灭,但太曦神照却认为人类终究会找出与自然共存的方法。

  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他杀一百个人,太曦神照就能繁衍一千个人,双方最终不欢而散。

  平静维持了一段时间,直到某天,人类发现了修行之法,超越了自己寿元的极限,同时弃天帝所降下的天灾也让他们找到的阻挡的方式,人类的成长更迅速了。

  看着无数动物因此而灭绝,看着一座座苍郁的森林化做不被珍惜的白纸,看着高深的修行者一掌毁掉有许多生灵的山头,他看着这一切。

  人间污秽了……

  当这句话在弃天帝的心中响起时,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而后的一切发生的都很理所当然,他找上太曦神照,找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若非她让人类毫无节制的发展,恶不会成长的这么快,灭绝不也不会蔓延,人类更不会脱离自然而去挑战神的领域。

  光是肃清人类没有用,唯有从源头遏止方为正道。

  回忆至此,弃天帝抬眸看向这片过于巨大的时间银河,说出和数万年前同样一句话。

  「太曦神照,死吧。」

  没有招式,没有名称,只是单纯的一掌,饱含弃天帝全力的一掌,毁灭之力如土石流般逆势而上席卷整个时间长河,巨大的掌劲中挟着大小不一的毁灭之力不断在长河中碰撞爆炸,甚至引起一阵阵连锁反应。

  即便是庞大的时间长河也禁不住毁灭之力的摧残,刹时变得破破烂烂甚至找不出一个完整的星星,眼看这最后一个世界也要被毁,弃天帝却没有露出半分欣喜之色,缓缓开口。

  「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愿现身?」

  只闻时间长河传来一声叹息,每一寸残骸皆发出一阵暖光,随后从中流出生命之力缓缓在弃天帝面前编织出一道婀娜丰满的女体。

  一名身材丰满的金发女子额间戴着与弃天帝相似的饰品,一身洁白法袍上点缀少许卵黄色珍珠,袖口与衣摆间缝着淡金色的蕾丝,高挑丰腴的身形配上无瑕的鹅蛋脸和大气端庄的高髻,让人一眼难忘,心中升起几分旖旎之时又因其高不可攀的气质而消散。

  「弃天帝,许久不见。」

  「原来你躲在这里,莫怪乎除了第一个时间长河外,吾从未见你的身影。」

  听闻此言,太曦神照却是轻笑摇头:「并非是我躲起来,而是你动手的时间越来越早,兴许是你所选的道途,此身会同步影响所有投影,因此早在你前往各界之前,我便已经负伤离开。」

  「那么在最后一个时间长河中,又是什么样的情形?」

  「我躲起来了。」太曦神照笑道:「在你来之前便先你一步离开六天之界。」

  「不阻止吾?」弃天帝疑惑道。

  太曦神照摇头:「六天之界的战神,是能战胜的吗?」

  「不能。」弃天帝笑道。

  太曦神照手中化出法器天蚀圣杖,抬手朝身后一挥,硕大的时间银河重新出现在眼前,而且威势更胜以往:「不能胜,却非必败。」

  弃天帝啼笑皆非地看着太曦神照,心道眼前这人从以前至今都是这般,仿佛毫无心计般的将算计摊在阳光下,但却又是一道又一道难以闪躲的明枪,但那已经是过去……即便万界归一尚差一步,他却有自信打败太曦神照。

  尚未悟道之前可以,如今更不可能弱于她。

  「你认为如今的吾还需要与你妥协吗?」弃天帝冷道,旋即毁灭之力仿佛无限大的海啸自虚空中掀起滔天巨浪,浪花化作不见尽头的巨掌!

  只见弃天帝对着虚空一握,毁灭之力绞紧时间长河,沉闷的巨响在掌中不断爆炸,但太曦神照却像毫无知觉,依旧挂着淡笑看他。

  为何她还在笑?

  像是在回应弃天帝的疑问,掌中忽然传来一股巨力膨胀,如有颗皮球正在充气迅速将毁灭之力撑开,不过片刻间,毁灭的巨掌摊开了手,掌心间时间长河悠然盘旋。

  怎么可能?不该是如此!

  弃天帝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盯着对方。

  太曦神照微微偏过脑袋观察弃天帝的表情,金黄的发丝垂如杨柳,大眼眨了眨,见弃天帝面无表情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还道你会惊讶。」说着,手中化出金黄色的天蚀圣杖,如金乌展翅的尖端朝时间银河点去,只见代表着太曦神照的生命之力宛如云雾缭绕全境,正一点点修补着长河破损之处。

  「你也悟出自己的道途?」

  太曦神照笑弯眉眼道:「你猜。」

  弃天帝的神识毫不犹豫地垄罩太曦神照,而她也不加掩饰任由对方扫视,只见弃天帝面色越来越沉重,沉默良久方言:「你之神魂已然完整,你所选之道也是万界归一?」

  见对方笑而不答,弃天帝摇头。

  「不,不对……万界归一的神魂必然纯净无波,但你的神魂却不断变动,似有亿万生灵隐藏其中……这是……」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双眼瞪大。

  「我所修之道,乃是一化万界。」太曦神照说出对方心中的答案。

  万界归一和一化万界,看似单纯相反实则没这么简单,两者之间有个根本的差异在于,如今的弃天帝仍有两个,但世界只有一个。

  太曦神照的道是将自己映照进世间万物,而弃天帝是将所有的自己归于一身。

  「你道已成。」

  「而你尚差半步。」

  明了此点后,弃天帝缓缓阖上双眼,平抚心中翻涌的情绪后方能重新正视太曦神照。

  「就算你道已成也杀不了吾。」

  「战神确实难以撼动,但你同样无法毁灭这条时间长河。」

  太曦神照所言非虚,若两人在同一个位置上,那弃天帝要杀她并不困难,但如今一者成道和未成道者的差别就导致双方战力拉平,战神虽然越级杀怪,却跨不了槛。

  弃天帝此刻心情确实郁闷,太曦神照的一化万界完全是奔着自己去的,即便不问他也能明白,当弃天帝一个一个毁灭所有时间长河的时候,太曦神照不仅不需要舟车劳顿遍访所有平行时空,只需要选定一个时间长河炼化,自有修练万界归一的弃天帝替她把这个时间长河变成唯一。

  只要她能把这个时间长河隐藏的够深,事实证明,她真的可以。

  太赖皮了……

  弃天帝一怒之下,未曾见过的极招上手。

  「神之殁!」

  黑色的巨浪席卷太曦神照,瞬间将其淹没,同时冲击整个时间长河,恐怖的力量再度将其冲刷至濒临崩溃的地步,然而就在即将毁灭的临界点,长河各处中如恒星般闪耀的星辰爆出耀眼彩光。

  有黑白黄三人虚影引天地人三气反抗,有金蓝双影合佛道之力抗之,有儒释道三锋披荆斩棘,也有佛魔共生者二挺身而出,在这万千星辰的中央,是日月合璧双才之影。

  「仅仅是这样吗?」弃天帝心中默想,更加掌上力道。

  群星晦暗之际,忽然一阵暖光乍现其后,弃天帝不见其影,但源源不绝的生命之力灌输到群星之中,双方僵持不下,直到最后弃天帝冷哼一声猝然收招。

  巨浪破碎,七彩光芒如雨点般洒落,群星缓缓回到时间长河之中,太曦神照的身影再度浮现。

  「满意了吗?」

  面对太曦神照的问题,弃天帝回道:「你所把持的时间长河已经被吾搅乱的残破不堪,有些人没了未来,有的人失落过去,那打败吾的剧本你又该如何书写?」

  正如弃天帝所言,虽然时间长河仍在,但太曦神照并无法阻止弃天帝搅乱长河的完整性,导致所以生命都无法推进,同时弃天帝也无法阻止太曦神照复原长河,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

  「既然如此,你我共谱如何?」太曦神照说出自己的目的,她将一个充满生命之源的星辰捧在胸前:「以此星为准,双方各落棋子,看谁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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