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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校园)】【短歌】【072】【完】 - 1,1

小说:【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校园)】【短歌】【072】【完】 2025-09-09 11:33 5hhhhh 72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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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duduuuuuuuuuuuu

 2025/06/17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征文期间,禁止转载

 字数:11,308 字

 

  写在正文前:此文不黄!不黄!不黄!也许我发挥聪明才智能加点点H的,但整体肯定不是黄了吧唧的那种。先打个预防针。

  此文是应某个人的要求,按他的回忆写的。可能也不会很长。

  之所以一直发征文的主要原因:我贪图大家的回复,我发现征文回复比较多。不装了,摊牌了,就是这个原因。

  就酱~

                短歌

  「我见过真正的时间

  它以雪亮的锋刃

  取下英雄们的首级

  我见过真正的空间

  它为尘世的弱者

  供以最优越,最奢侈的生存」———— 题记

                第一章

  几天前,前女友突然在微信上Pin我,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有点奇怪,毕竟好多好多年没有联系了啊。我跟她说,这个周末我回老家,不如见一见?她微信上迟疑了蛮久,终于还是答应了。

  我和她约在以前高中旧址附近的一个星巴克。周末上午,我到得很早,几乎是这家星巴克刚开门的第一个客人。早晨的空气,新鲜得像该摘下来的滴着露珠的桃子。我的心情很好。

  前女友也很快到了。她披着长发,穿着鹅黄的略微有些宽大的针织衫,老远就和我招了招手。我也招手示意,她就迎着哗啦啦的阳光向我走来。

  落了座,她粲然一笑,脸色却苍白地有点憔悴。本来我的大脑像是一张准备就绪的PPT,一二三该说什么,哪个先说哪个后说,整整齐齐。但乍然见到她,我脱口而出的,却是说她瘦多了。

  声音是二重的。因为她同时也在问我,最近好吗?

  我们相视而笑。

  接着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她这么多年的经历;夹杂着她犹犹豫豫地问我这么多年怎么样了。

  星巴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热闹从门里门外挤了进来,像蓝天里叽叽喳喳的鸟儿在喧哗。

  她看到我在盯着她的头发看,那头发乌黑柔顺地像泉水,不曾沾染一点岁月的分叉。

  「知道吗?尹达,我快死了。」她突然说道,随即把头发摘了下来——原来那是顶假发。假发下面,稀疏的头发贴着头皮,几绺泛黄的发丝被风一吹就轻轻扬起,露出泛着青灰色的头皮。「肝癌晚期,已经扩散到大脑了。」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连挤出一句话的力量都没有。我只能屏住呼吸,就这样无声地对着她坐在那儿。四周围当然很喧嚣,但如层层无形的帷幕冉冉升起,没有任何声音可以叩响我们的门。

  「嗨,让你见笑了。」她又淡淡一笑,随即又扣上了那顶泉水般柔亮的黑发。「最近我时常在整理东西。或者说是,整理遗物吧。」

  她眼睛盯着我,亮晶晶的。「衣服啊日用品啊我当然是都不要了。不过最近在整理一些电子资料,照片啊什么的。」

  她顿了顿:「还有我们的一些合照。不多。还有一些App账号密码。尹达,你知道不,我有一些App的密码,还是用的你的生日呢。」

  我不说话,但眼眶有点湿。莫名其妙的,我非常感伤。

  我是不是该表态,陪她走完这最后一段?人生的最后,是否还是需要一点点绮丽的色彩?

  可现实是,一个中年男人,兢兢业业的上着班,一天假都不敢请,生怕在这经济下行的时候被裁员。平时,要忍受着另一半各种鸡毛蒜皮的抱怨,一到周末,就要带着娃急匆匆奔赴各个培训班。

  我甚至都不敢问她,需不需要经济上的帮助,因为上交了家用,还完每个月的房贷,我手里也就只剩个加油钱。

  我的喉咙像什么东西紧紧缠住。咖啡厅里的叫号声断断续续飘来,邻座谈天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她睫毛上凝结的水雾却像一层毛玻璃,把整个世界都模糊成了褪色的老照片。

  星巴克外,正巧路过一波青春洋溢的高中生,背着书包,三两成群,热烈得像是春日里拔节而出的笋。警察在帮他们开着道。那些高中生不是来老校区的,因为这里早已荒废,他们应该只是路过。我突然意识到,今天是2025年高考的第一天。

  她也看着那群路过的高中生。

  突然她开口说道:「尹达,你记得吗?20年前的今天,也是我们高考的日子。」

  我把目光收回,重新投在她苍白却微笑着的脸上。

  「记得吗?20年前,高考完了,我送你的那件礼物?」她努力地笑着问道。

  20年前的那件礼物?

  时光如厚厚的纱,窥得见一些,却窥不真切。

  20年前的今天啊,我们还是18岁的少男少女。

  那样的日子里,每天每天,太阳都和昨天不一样。窗外的背景像魔术一样变幻无穷。每一个关于她的梦都新鲜得像带露的绿叶。

  我们以为世界会展现它全部的美丽。我们以为青春永不落幕。

  「不记得了。」我哽咽着说。

                第二章

  我的前女友叫王数。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按她自己的说法,是爷爷起的。爷爷是个老会计,姓王,希望她数学很好。

  这个名字很奇怪,奇怪得能让所有人一下子就记住,包括我在内。

  彼时我们都在同一所寄宿制初中。说是寄宿制,实际上也有本地的走读生。但无论是寄宿生,还是走读生,学校都实行统一严格的军事化管理。具体表现就是,完全不按照上帝的旨意每星期休养生息一次,而是吝啬地施舍般地一个月休息一天。此外,每月还有一次全年级排名的月考。

  所以初一的第一次月考,我就记住她了。一班的一号,王数,全年级第一。

  当时我们全年级不多不少,有四个班;她是一班,而我是二班。她是一班一号,我是二班第二十五号。

  学号是按照小升初的成绩排的。我是二十五号,并不代表我很蠢。因为首先,全班有四十八个人。其次,学号是先排女生再排男生,所以别看我是二十五号,我其实是男生里的第二名。

  男生里的第一名,名叫任予恒。他是这个故事开头的主要人物之一。他个子不高,瘦瘦小小;很多年后,他相貌长开了,有点类似孔令辉。所以我怎么形容初一时的他呢,应该有点类似初中生孔令辉吧。

  不过任予恒不打乒乓球;倒是篮球和足球样样精通。除此之外,他还很有大哥的风范,总能笼络到一帮男生围着他转(其中包括我)。

  成绩好,体育好,人缘好。这样的学生,老师不可能不喜欢。很快,班主任老薛就把任予恒定为我们二班的班长。

  十一后的某一天午后,原本是强制午休的时间。我趴在课桌上,幻想着硬邦邦的课桌是软绵绵的海绵做的,睡得心烦意乱迷迷糊糊,突然被人拍醒。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任予恒。

  「阿达,走,跟我搬水去。」任予恒喜欢称呼我为阿达。这个名字有点朗朗上口,比起班上男生其他那些奇奇怪怪的绰号,算得上非常文雅了。

  搬水,就是搬饮水机的桶装水。那会儿中午去搬水,多半算是一种福利。不需要在课桌上假模假样地装睡,反而能出教室晃荡半个小时以上。这是班长给与小弟的福利啊!于是我赶忙起身,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去搬水。

  出了教室,刚拐下楼,任予恒就神神秘秘地对我说:「听说了吗?老薛被骂龌龊的事情。」

  「啊?」我茫然。我其实算是一个外乡人,听得懂但不会说这里的方言。因此,所有流言蜚语几乎都是最晚赶到我这一站,堪称八卦黑洞,谣言终点站。

  再说了,刚刚老任(任予恒)说的「Wo chuo」,这个词,我根本没听说过,更不知道怎么写。

  「谁啊这么牛逼?」我小心翼翼地问。老任跟老薛的关系看上去很铁——班长总归是会被划为班主任走狗那一类;我不知道他对老薛的观感怎么样,反正我是不喜欢班主任老薛。但是我也不知道,谁胆子这么大,敢骂老薛。

  「一班班长,王数。」

  我又「啊?」了一声。

  「最近一班语文老师那个女的,不是怀孕休假了嘛。老薛在他们班代课,可能是喊王数去办公室整理个什么东西吧。反正不知道怎么了,王数就骂老薛龌龊。整个办公室很多老师都听见了。」

  「牛逼。」我赞叹。我是真的不喜欢老薛。我爸为了我转到这所寄宿制中学的事情,请老薛吃过几次饭。饭桌上老薛说要收我做干儿子。咦~当时我就觉得寒毛直竖,肉麻死了。当时我就觉得一班的这个班长,简直是我的知己;或者用现在的话来说,是我的嘴替。

  但是我没有那么有文化。别说骂老薛了,龌龊两个字,我是回教室翻字典才知道意思的。

  第二天出早操,我就暗自下决心,要看看这个又考第一又有文化又彪的妹子,是何许人也。

  说起来,那会儿忙忙碌碌的初中生涯里,我格外喜欢出早操前那片刻的宁静。既然是出操,多半是大晴天。天可能蓝的一贫如洗,地上却旱地拔葱般地站了一堆人。人虽然多,但却空落落的没有什么声音。因为学校军事化管理,不允许讲话。

  早晨的空气新鲜得像刚摘下来的桃子,还挂着露滴呢。我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味道好极了。

  我喜欢早操前的这片静谧。偌大的操场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喧闹的声音。人们都在循规蹈矩,他们很不幸。我不想和他们一样普普通,虽然我也不敢说话。

  我的目光搜寻着隔壁班;我没有期待能一眼认出王数,毕竟她是个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神人;但实际上我第一眼就认出她了,至少认出了她的背影。

  她就在一班的第二列第一排。之所以这么显眼,是因为所有人都穿着校服运动裤,她却穿着一条水洗过天蓝色的紧身牛仔裤。

  天,那会儿我觉得她穿紧身牛仔裤好看极了。王数的个子并不高,腿也不算长。但那条牛仔裤却把她的臀部包裹得鼓鼓囊囊的,就像两大瓣呼之欲出的水蜜桃似得。

  她站得笔直,大腿被布料绷得紧紧的,膝盖并拢时连条缝都没有。裤脚喇叭口的地方随着她脚尖踮动轻轻晃悠,时不时露出点白色,也不知道是运动鞋边还是袜子。

  早操时分的阳光斜斜照着,我一直扭着头看着她。王数的背影就像突然砸进我脑袋里的一颗火星。她双腿并拢时,乖巧得像是那些小女生玩弄的芭比娃娃;她做下腰动作时,牛仔裤裹着的臀部绷出一道更紧的弧线,仿佛都快把细密编制的蓝色布料撑破了;她屁股后袋上的铜扣随着动作轻轻反光。我盯着那道弧线,喉咙突然变得又干又紧,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似的乱跳,胳膊上莫名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然而转身运动时,我又忙不迭地先转过身去,仿佛她的目光会石化我似的。

  那天在操场上,我看着她的屁股蛋,硬了,可耻的硬了。是我生平第一次性启蒙,也是我的小鸡鸡生平第一次硬邦邦。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又汹涌,像是被谁突然推下了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明明只是个普通的背影,可我却忍不住反复回想那牛仔裤紧贴身体的模样,夜里躺在宿舍床上,闭眼都是她裤脚晃动时若隐若现的白色边缘。从那天起,我才惊觉原来女孩子的身体藏着这样让人慌乱又好奇的秘密,那些在生理课上红着脸翻过的课本插图,突然都有了真实又鲜活的模样。

  ……

  青春期的喜欢,往往都很朦胧。朦胧得像晨雾,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散了,才惊觉自己喜欢过一个人。

  我并没有从那天操场的第一次视奸开始,就喜欢上王数。因为那会儿我还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只是喜欢看她一年四季变着花样穿着的各种紧身牛仔裤,我只是喜欢看她鞋帮子沿露出的短短一截边,或是白色,或是粉色,亦偶尔是黑色,甚至是蕾丝边。

  我只喜欢看她包裹着臀,想象她隐藏着的娇小玉足。但我的的确确没有喜欢上她。

  转眼上了初二。

  突然有一天,老任跟我说,他和王数在一起了。

  「我跟你说个事,你别和别人说。」老任一边滚着纯净水桶(是的,我们从来不抬,都是在地上滚),一边很有地下党风范地说。

  「啥屁?快放?」我漫不经心地说。

  「我在和王数谈。」他也漫不经心低说道。「谈」,就是「谈恋爱」。学校抓早恋,因此我们都尽可能对「恋爱」二字避而不谈。

  我心里咯噔一声,苦意泛了上来。「你跟她谈什么啊?她又不好看。」

  王数确实算不得好看。或者,按当时初一男生的审美,她算不得好看。她是标标准准的瓜子脸,五官自然是端正的,眼睛也颇大。但却不算很白,更有一些痘痘。臀虽然翘,但腿不算长胸不算大。再加上她人有点冷有点凶——没听说哪个男生喜欢过她。

  「切,你懂个屁。」老任在爱情方面是比我成熟很多,尤其是性这一方面——据说他看过三级片,甚至比三级片更厉害的A片也看过。「她不好看谁好看?你同桌好看?」

  因为我上课老喜欢说话,破天荒地,老薛给我安排了一个女生同桌。她叫孙蓉蓉,是个体育生,练跨栏的,头脑简单但四肢发达,换句话说胸大腿长,肤白貌美,是挺好看的。不过我跟她同桌久了,并不觉得。

  「孙蓉蓉也一般。」我憋着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醋意并不浓。

  「我跟你说,看女生啊,要看内在。」

  「王数啥内在?」我不服气地问。

  「她啊?她可好玩了。」老任很邪恶地笑着说。

  好玩?女生有什么好玩的呢?我很懵逼。正在想着这个问题,老任突然丢过来一张学生卡;我拿起来一看,和我们蓝底的寄宿生学生卡不同,这张卡是黑底的,也就是走读生的学生卡。再仔细一看,妈的,居然是王数的学生卡。

  我心里的醋意「腾」地一声就涌了上来。怎么,王数居然把自己的学生卡都给老任啦?我也没细想,这卡给一个异性男生到底有什么用;只见王数的那张学生卡上,蓝底背景下,她的头像更显得明眸皓齿,眼睛格外大,皮肤也没有了痘印——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照的。

  「嘘,小声点儿。你不是美术还不错嘛,来,对着她这个走读生学生卡的样式,你画一个。」

  「啊?」我愣住了,「怎么画?」

  「笨,你用黑色钢笔,找个硬纸片,依样画葫芦描一个,再把自己的照片贴上去。」老任很有冒险精神地说道:「中午放学出门,你混在一堆走读生里,把卡这么给门卫孟老头那么一晃~」

  他拿过王数的学生卡在我眼前一晃,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一团黑色线条的轮廓。「孟老头怎么可能看得清?」

  随即老任又把卡丢给我,说到:「晚自习悄悄地弄。你弄一个,我弄一个。明天混出去吃肯德基!」

  我脸有点红。老任这是让我把王数的学生卡保管到晚自习结束吗?

  晚自习上,我做贼心虚地把王数的学生卡放到桌肚子里,然后用眼睛的余光瞄着,在提前准备好的硬纸卡片上用直规作着图。莫名其妙地,我有一种冲动,我用手指肚子摩挲了摩挲照片里王数的脸。然后,想了想,我又掏出我自己的学生证,反过来扣在了她的学生证上:照片对着照片,嘴对着嘴。

  我嘴角忍不住浮起微笑,像是个小毛贼。可能是我低头太久了,身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谁的学生证?」

  我吓死了,以为被老师发现了,连忙把两个学生证加一堆作案工具都塞进了桌肚子的深处。然后我才做贼心虚销赃完毕般地抬起头来,原来问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同桌,头脑简单的孙蓉蓉。

  孙蓉蓉嘴上也挂着笑,她伸出手,说:「拿来让我看看。」

  「看啥?」

  「学生证,我看到了,是个女生。谁的啊?」

  「什么学生证?我自己的啊!」

  「嚼舌头,我明明看见是两张!」

  「那也不用你管!」

  「切?稀得管你?」她别了别嘴,手缩了回去。突然她又看到我桌上压在课本下面画了一半的硬纸片。

  「好哇,尹达,你这是准备仿造走读生的卡啊?」

  我很纳闷。她明明每次考试倒数,为什么这种事儿,一眼就被她看穿了。

  「……我不是……我就画着玩儿。」

  「嘿,我信你?你等着,下课我就去告(诉)老师。」她冷笑着说。

  「孙蓉蓉!」我气死了。她告诉老师,百分百会从我桌子肚子里把王数的学生卡搜出来,说不定我的卡还和她的卡嘴对着嘴!

  「求我?」

  「……求求你,就当没看见好不好?」

  「叫姐姐。」

  「……姐姐,好姐姐。」

  「欸~阿达好乖。」她很得意地说,随即就笑眯眯地不说话了。

  在我以为这件事就要翻篇的时候,她突然补了一句:

  「记得也帮我画一张!」孙蓉蓉也是寄宿生。

  ……

  任予恒的计划很成功,他对于门卫孟老头的昏聩视力把握得很精准。由此也教会了我一个道理,机会只会留给胆大的人。

  由于他的计划,我和他成为了唯二两个在平时既能出校门,又能进宿舍区的人。因此,我们成为了带货和跑腿达人,帮舍友们带来了包括并不限于:烤童子鸡,流行磁带,兵器知识,科幻世界,金庸小说……

  每带一样东西,老任要求收10%的跑腿费;因此,很快,我们吃肯德基的钱都有了。

  然后……孙蓉蓉也要求我带她去吃肯德基。

  「别以为你和班长搞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出了校门,她和我一前一后走着,笑嘻嘻地说:「女生宿舍都传开了,你俩就是财迷!」

  我嘴犟道:「不也给你们宿舍人带了孙燕姿磁带吗?」

  「切,你又不是没收钱?」

  「一视同仁啊!再说了,我们本来也不给你们女生宿舍带东西的。」我忿忿地说。

  「那是看我的面子咯?」孙蓉蓉突然扭过头来问。

  「你在班长那边有啥面子?都是你威胁的我!」

  她没接我的茬,却换了一个话题:「你怎么老做任予恒的跟班呢?」

  「我不是他跟班啊!我和他是好朋友!」我突然有点脸红。

  「呸,怎么不是。我看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跟路狗一样!」

  「你!我不带你去吃肯德基了!」我很生气,她戳到了我的痛处。

  「本来也不用你带啊。我自己有钱。」她毫不在意地说,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我原地站了两三秒,想想,算了,从学校出来都走了快两公里了,也没必要这会儿回头;因此我只好也接着往肯德基走。

  「怎么了?承认啦?跟路小狗?」孙蓉蓉看我跟来,又调侃我。

  「我俩各吃各的!」也好,省下了请她的钱,至少省了二十五块。我心想,孙蓉蓉其实比我还高一些,她吃得可多了!

  进了餐厅,我俩各自点了单,真的是各自付各自的。我搬了餐盘落座,孙蓉蓉也坐了过来。我懒得理她,换了个座,到高吧台上坐着。结果她也搬着餐盘跟来。

  「你干嘛?」我说道:「现在是谁跟着谁?」

  「这么凶干嘛。」她嘟着嘴,嘬着吸管,然后默然了几秒。我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垂下去,觉得她多少有点可怜,因此没有再换座,而是抱起奥尔良烤鸡腿堡啃了起来。

  「阿达~」她突然喊了一声我的外号。

  「干嘛?」我嘴里塞着汉堡,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随后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等着她下一个话头。

  「你说,是我好看还是王数好看?」她抬起眼睛,双眸钉在我脸上。

  「自然是……你好看……」王数脸上的痘痘与日俱增;而孙蓉蓉论相貌身材,确实无可挑剔——说不出她哪里不好看,那就是好看——这就是当时我的逻辑。

  「那你为什么喜欢王数呢?」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

                第三章

  那天我忘了是怎么回答孙蓉蓉的了。总之,我跟她表达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是一心读书绝无早恋之意。

  孙蓉蓉一个字都不信,相反,她几乎要把「她喜欢我」这几个字拍我脸上了。

  但是我始终装傻,始终不接招。我都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一来不是那种像老任那种风流倜傥,一呼百应的学校风流人物;二来也不是那些篮球足球打得很好的运动健将;我甚至连黄毛都不是,我没打过架没拜过把子也没扛把子大哥罩着——我就是个外地来的乖乖仔啊!

  我对孙蓉蓉毫无感觉!我可以对天发誓!她喜欢我这件事,简直让我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过街老鼠,就我知道的,班上至少3个男生喜欢孙蓉蓉,其中一个还是我们宿舍的一位「大哥」。

  「大哥」名叫陈小玉。名字虽然娘,但脾气火爆;他成绩倒不差,也不是那种拉帮结派拜把子的人。但是真的会打人——初一时就因为打架斗殴受了处分,然后留了级。而到了初二,他收敛了不少,但是遇到有人说他喜欢孙蓉蓉时,一样会出手打人——这不就是说明他真的喜欢孙蓉蓉吗?

  妈耶~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如果让陈小玉知道了我带着他的女人吃肯德基,还聊这种骚话,我觉得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一个问题。

  但是事情,往往怕什么来什么。

  初二快期末的一个傍晚,天气已经是有点热了。我在食堂对付完晚饭,第一时间回到教室,偷摸着在桌肚子里看金庸的鹿鼎记。我算是回教室比较早的,但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教室里也稀稀拉拉来了大概一小半人。因为我们初中留给大家吃晚饭的时间总共也就一小时,因此剩下的同学大概在十分钟内也都会回到教室。

  但老师一般还会晚到个十来分钟。晚自习嘛,本来也不讲课,老师就和吉祥物一般坐那儿。今天晚上是物理老师霸王龙,一个长得巨丑的女老师值班,她来得一般就更晚了。因此,我肆无忌惮兴致勃勃地读着闲书。

  随即我听到身旁有若干男生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我马上感觉不对劲——有杀气。我的思路转得极快,我和霸王龙不对付,但此时此刻其实还算不上晚自习时间,因此她理论上管不到我。但实际上在学校里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读闲书都是要没收的——前提是她能抓到我读闲书的证据。

  我右手飞快地挥了下——就好像少林寺从袖子里出拳那般,这是个幌子,然后左手飞快地把那本鹿鼎记塞到了隔壁孙蓉蓉的桌肚子里——抓她别抓我,死道友不死贫道。

  然后我才抬头,随即我也倒抽了一口凉气:面前赫然就是孙蓉蓉,只不过,今天她……穿的居然是一件短裤,身高已经快170cm的她,一双大白腿又长又直又白又白又白……雪白粉嫩到晃了我的眼。

  我可算知道身旁男生倒吸凉气的含义了——我们这所初中,从古至今怕是没有女生敢穿得这么大胆过。而此刻,可能是本校有史以来穿得最暴露也最好看的一双美腿就杵在我的眼前,然后美腿的主人问:「你把什么玩意儿塞我课桌里了?」

  她眉目含嗔,似笑非笑。我则是做贼心虚。课堂里嘛,依然是闹哄哄的。实际上,也就她进来的时候,三五个男生瞅见了她的大白腿。坐得远的男生没瞅见,后面进来的男生也没瞅见。

  「武侠小说啊~可以啊你~」孙蓉蓉显然没有看过鹿鼎记。鹿鼎记,那能是一般的武侠小说吗?那可是金庸的小说。

  说着话,她把书给我塞了回来。我连忙偷偷摸摸地接过,无意之中却碰到了她三根手指。就跟金庸小说里写的那样,柔柔腻腻的。

  她脸突然红了。然后,她小声地问:「好看吗?」

  「好看啊!」我自然而然地回答。金庸小说,怎么可能不好看?

  「有那个谁好看吗?」她接着问。

  「啊?哪个谁?」

  「还有谁?爱穿牛仔裤的那个呗~」她气嘟嘟地说。

  我讶然,我突然意识到,她问的「好看吗?」不是问书好不好看,而是问她的腿好不好看。

  「好……好看……」我嗫嚅着回答。我也是个男人(生),因此我忍不住地向她的大腿偷瞄了好几眼。

  她却仿佛突然轻松了下来,双腿交叠着,翘二郎腿一般互相夹紧了。这样一来,就更好看了。

  「好看你就多看点。」她说道,「就是穿给你看的。」

  我忍不住咽了两口口水,心想体育生哦言论就是大胆,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脱口而出的却是:「蓉蓉,你喜欢我什么呢?」

  周围的声音轰隆隆的,像是破了音的功放混响;又像是景深带来的虚化,自打我问出了这个问题,我就自动屏蔽了周围所有人的噪音,一心一意在等同桌的回答。

  她歪了歪头,想了想,说到:「你长得还挺白净的。」

  「嗯。」

  「还有,你成绩好啊~」她说。

  我晕死。我的成绩,满打满算也就班级前五,最多前三。「成绩好,你为什么不喜欢老任呢?班长他每次不都是考全班第一?」

  「他啊?他不行。年级排名不行。」孙蓉蓉脱口而出。

  这话倒是不假。论年级排名,任予恒是排不上号;虽然只有4个班,但我们班第一,也就年级前十的水平。

  不过此时的全年级第一,也早已不是王数。想来谈恋爱还是影响了她和老任的成绩。

  全年级第一是一个娘娘腔,叫吉贝尔,男的,说话妖妖娆娆的。但是考试很厉害,老考第一,而且是把第二名刷出去三四十分那种,遥遥领先的第一。我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称之为妖,或者说,人妖。

  而排名在这个人妖下面的,是成绩伯仲之间的三个女生,我们俗称「三幻神」。三幻神除了我们二班没有,其余三个班一班一个。三幻神之首,就是王数。

  而我的年级排名……两百个人也就排前三十吧。

  因此孙蓉蓉的这个理由吧,也很难让人信服。虽然我理解她作为年级倒数三十名,对成绩好同学的仰望。但是我的确无法理解,她为什么喜欢我这种成绩中不溜秋的男生。

  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很快我们就进入了初三。而进入初三之后,孙蓉蓉证明了:她喜欢我,还真的不是说着玩的。

  ……

  初三我们分了班。分班的结果,王数分到了我们班;老任也还在;但孙蓉蓉分到了四班。

  这个分班其实有点快慢班的意思,但不是特别明显:总体上,一二班汇聚了公费考省重点的种子选手,三四班也有一些尖子,但是基本是交钱才能读省重点的水平。

  也不知道老任和王数小两口是怎么商议的,王数没有和老任争班长,她选择做了数学课代表。老任接着当班长。但班主任却换了。老薛不教我们,换成了一位教数学的颜X老师。

  开学没多久,颜X把王数和我单独叫到他办公室,宣布了一个事情:初三有一个参加省奥数竞赛的机会,但一个班只能推一个名额。我们二班数学最好的就是王数和我。因此,他希望找我俩来商量商量,谁愿意参加,谁愿意退出。

  王数说她愿意参加。

  我其实还没有特别近距离的端详过她。其实她不说话的时候,是挺乖巧的样子。但却又透着那么一股子傲气和高冷。因此我也有点不忿,我说我也想参加。毕竟是这么大的一件事,如果获奖了可能中考能加分的,我不想直接退出。

  颜X叹了口气。原本2班数学最好的是我,但是王数也转了过来,就属于有点撞车。于是他说道,那不妨你俩现在做一份卷子吧,谁的分数高,谁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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