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艾可威逼着来到了一栋废弃大楼里隐藏的实验楼。里面陈设得像是废弃的研发室，墙上挂着像是血管一样密布的电缆，供电给一台巨大的脑机中枢系统静静运转着。在那里，一名年轻的男人坐在控制台旁边，背对着她们。他的脸庞被控制台蓝光照得可怖。

“你们终于来了。”男人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神没有敌意，反而带着一丝近乎怜惜的温柔。他说：“我叫南天——呋呋……你们一直在找的人就是我。”

莉莉记得这个声音，这就是那天的那个人影：“你就是那天把我拉紧意识领域的那个混蛋？”

“没错，你居然还记得我。”南天轻声答道，“我是这家游戏公司找的科技主管，负责NPC人工智能模块的原型实现。”

他走到机器前，把屏幕上的一组数据放了出来——“HP280，等级15”，那是艾露的人物数据。

莉莉想要冲上去揍南天一顿，但旁边那个冰系魔女艾可威胁的表情让她不敢行动。

“我对自己创造出的NPC，都像孩子一样疼爱——不管是人变的，还是代码写的。这个帮我把你们带过来的孩子，艾可……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南天叹了口气，“她一直尽职尽责地守在那个魔法之塔副本的结尾，可是，因为副本人气太低，运营就准备删除她。我感受到了她对消失的恐惧。于是，我把她的意识从游戏中抽出来，植入了一个现实中的VIP玩家……”

艾可轻声补充道：“是我主动配合的。能活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用谁的身体，我都不在乎。”

莉莉听得心中发凉。

“你难道是说，艾露也是本来就存在的NPC占据了亚伦的身体不成？”她问。

“并不是”南天笑了，“准确地说，我只是被运营要求去创造一些能给游戏创收的NPC，这样他们就会给我的研究项目基金……不过，我在完成这项任务的同时给他们这套只认金钱和效率的无聊体系带来了一点——‘调味剂’。”

他望向角落的艾露，眼神中带着一种奇异的欣赏。

“运营说只要能造出更会赚钱的NPC，我在游戏里干什么都行。所以我稍微利用他们的要求开始在游戏里，研究能不能把玩家也变成NPC。他们以为我的研究是为了创造更真实有吸引力的NPC就默许了。实际上，我一直在利用这个机会去制造一个特殊的生命体……一个——新人类。“说罢，他指向艾露：

“艾露不是失败品。她是唯一一个‘完全融合’的个体——一个真正同时拥有NPC和玩家两种人格的存在。”

莉莉喉咙发紧，低声道：“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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