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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下)飞剑饮血惊夜色,云开天明剑心成,1

小说:青云折剑录 2025-09-09 11:33 5hhhhh 8180 ℃

牧清强压下心头的震撼与翻涌的气血,如同一道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过了地下一层那片充满了淫靡香艳的“极乐炼狱”。

他找到了通往地下二层的阶梯,当他的脚踏上那由潮湿青石铺就的第一级台阶时,一股与上一层截然不同的、冰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然而,当他彻底潜入这条长长的、仅由墙壁上几支火把照亮的甬道时,他心中的警铃,却是不受控制地响了起来。

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连他自己那被刻意压制到最低的、轻微的心跳声,都仿佛成了这片死寂之中,唯一的噪音。

他缓缓地向着甬道的尽头潜行而去。两旁,是一排排由碗口粗的黑色玄铁打造而成的牢门。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牢房之内的景象。

大部分的牢房里,都悬吊着一个个巨大的、半透明的“人形蚕茧”。

那是一个个被一整层、被拉伸到极限的、薄如蝉翼的丝袜,从头到脚、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的男人。他们如同被蛛网捕获的猎物,被倒吊在牢房的天花板上,身体的轮廓在丝袜的紧缚下,清晰可见。他们似乎还活着,因为那些“蚕茧”,都还在极其轻微地、有节奏地,微微蠕动着。

但他此刻,却没有半分多余的心思,去同情这些早已沉沦的“炉鼎”。因为,他所有的心神,都已被这片空间里,那股诡异的“违和感”彻底占据。

他很快便来到了甬道的尽头。那里,是唯一一间,看起来像是关押着“重要人物”的牢房。

牢房的大门由玄铁打造,沉重无比。透过粗大的铁栏,他能清晰地看到,一位身形与衣着都与情报中王会长一般无二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端坐在牢房中央的一张木凳之上。

这里是盘丝宫在临江城的重要据点,这里关押着足以震动江南的人物,而这里的防御竟然……如此松懈?牧清停下了脚步,藏身于最后一根石柱的阴影之后。他双眼微眯,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了那间诡异的牢房之上。

他闻不到任何活人该有的气血之味,听不到该有的呼吸之声,也感觉不到任何生命该有的、灵魂的搏动。

那间牢房,那个人,就像一副画在纸上的、栩栩如生的画。它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但……它没有“生命”。

是陷阱。

一个拙劣,却又自信的陷阱。拙劣,是因为它漏洞百出。自信,则是因为,设下这个陷阱的人,似乎笃定,所有前来营救的“飞蛾”,都会因为救人心切,而忽略掉这些致命的细节。

牧清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如同万载玄冰,一片冰冷。他没有再多看那间牢房一眼。毫不犹豫地立刻转身!他将“流云步”施展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比阴影更加虚无的、淡淡的青烟,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向着甬道的入口,快速地潜行返回,逃离这个充满了死亡与阴谋的地狱!

甬道,似乎还是那条甬道。但牧清却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的粘稠,更加的……压抑。那股窥伺的视线,并未因为他的后撤而消失,反而如同跗骨之蛆,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的……充满了戏谑。

仿佛一只猫正在欣赏着一只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绝境的老鼠。终于,他看到了前方,那通往地上一层的、阶梯的轮廓。

胜利在望!

然而也就在他即将踏上阶梯的那一瞬间,一道黑色的、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毫无征兆地从阶梯旁的阴影之中 “渗”了出来。那道身影,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正好挡住了他唯一的去路。

牧清的身形,戛然而止。他全身的汗毛,在那一瞬间,根根倒竖!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已在那里等待了多久的 “猎人”。

面前是一个,美艳知性、却又充满了矛盾与冲击力的女人。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上,架着一副闪烁着冰冷光泽的银丝边框眼镜,为她平添了一丝禁欲的魅力。而从她那修长的脖颈之下开始,整个身躯,都被一件薄如蝉翼的、带有精致蛛网纹理的连体丝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在这件全包黑丝衣之外,还穿着一套极其性感暴露的黑色皮质束腰与短裙,将她那成熟丰腴的完美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不是在陷阱的尽头等待,而是一直,如同黄雀一般,潜伏在入口之处!

“呵呵……”一阵极轻微的、充满了赞许的、如同情人耳语般的轻笑声,从她的红唇之中,缓缓溢出。她甚至还抬起那戴着黑色丝质手套的手,优雅地、轻轻地,为牧清鼓了鼓掌。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她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和一种……终于等到心爱玩具的、毫不掩饰的愉悦。“我在这里,设下了十数次的陷阱,捕获了不知多少自以为是的蠢货。你是第一个,这么快就看出问题,并且……差点逃跑的。”

她缓缓地向牧清走来,那双被蛛网黑丝包裹的、笔直修长的美腿,在火把的映照下,散发着一层致命的、油亮的光泽。她走到牧清的面前,停下脚步。一股比地下一层那所有气味混合起来,都还要浓郁、还要霸道的、独属于女王的体香,瞬间将牧清彻底笼罩。

“但是……”她镜片后的那双丹凤眼中,闪烁着越来越炽热的、病态的兴奋,“察觉到了陷阱,与能从‘猎人’手中逃脱,可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啊。”

她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如同在品尝一道即将入口的、最顶级的绝世美味。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座‘乐园’的主人,夜夫人。”

“而你,聪明的小虫子,马上就会变成我的新藏品……”

面对眼前这个如同暗夜女王般、散发着绝对支配欲的恐怖女人,牧清心中那因为死里逃生而升起的一丝侥幸,瞬间被彻底冻结。

身后,是盘丝宫那充满了陷阱与淫靡的巢穴。而眼前,则是这座巢穴之中,最强大、也最贪婪的“女王蜘蛛”。

唯一的生机,便是用手中的剑,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为自己,劈开一条通往光明的道路!

“喝!”牧清不再有半分犹豫。他将体内那股融合了玄冰剑意的、变得更加凝练也更加冰冷的青云真气,毫无保留地、尽数爆发!他整个人,化作了一道青色的、一往无前的流光,手中的“止水”剑,挽起一道道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致的剑幕,向着夜夫人,展开了最猛烈的强攻!

他并不求能战胜对方,他只求,能用自己这赌上了性命的剑光,逼得对方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为自己,创造出逃离此地的机会!

“哦?小虫子还挺能挣扎的,一会儿在我脚下时候可别就没力气了。”面对牧清这困兽犹斗的搏命一击,夜夫人的脸上,非但没有半分的凝重,反而露出了更加兴奋,如同美食家看到了最顶级食材般的狂热笑容。

“来吧,我的小剑客。就让我看看,你这最后的挣扎,能带给我……多大的惊喜吧。”

她轻笑一声,面对那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的剑幕,不退反进!只见她伸出那戴着黑色丝质手套的、纤细的右手,轻轻地、捏住了自己大腿外侧,那件全包黑丝的布料。

然后,用力一扯!

“嘶啦——!”

一条长长的、宽约两指的的黑色蛛网丝布,竟被她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那块布料之下,她那被黑丝紧紧包裹的、充满了惊人弹性与肉感的、浑圆的大腿肌肤,便若隐若现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散发出一种更加致命的、充满了野性的魅惑。

而那条被她扯下的黑色丝布,在脱离她身体的瞬间,竟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手中,迅速地、拉长、收束、凝结,最终,化作了一根长达丈许、通体漆黑、闪烁着油光的丝鞭!

“啪!”夜夫人手腕一抖,那根丝鞭,便在空中,抽出了一道清脆的、撕裂空气的爆响!

她舞动着这根由黑丝所化作的“武器”,如同一位高贵残忍的驯兽师,迎上了牧清那决绝的剑光!一时间,狭长的甬道之内,剑气与鞭影,纵横交错!

青色的剑光,与黑色的鞭影,狠狠地、一次又一次撞击在了一起!

然而,牧清那无坚不摧的、融合了玄冰之意的青云剑气,在劈砍到那根看似细软的黑色丝鞭之上时,如同劈在了一块坚韧而充满了弹性的玄铁之上!非但没能将其斩断,反而被其上附着的一股奇异的、充满了黏性的阴寒之力,将自己的剑气,一点点地、化解、消磨。

不过短短十数招,牧清便已是险象环生。他的每一次进攻,都被夜夫人用那根如同鬼魅般的丝鞭,或缠、或绕、或点、或抽,轻而易举地化解。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戏耍的可怜小鸟,无论如何挣扎,都飞不出那张由黑色鞭影所构筑而成的天罗地网。

“太弱了……太弱了……”夜夫人一边轻松地压制着牧清,一边用那充满了磁性的、教导般的语气,进行着冰冷的点评,“想要飞出我的丝网,你这只小虫子还需要更努力一点呀。”

牧清知道,自己和罗网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继续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

只见他,在又一次被夜夫人的丝鞭逼退之后,像是力竭了一般,脚步一个踉跄,呼吸也变得粗重,手中的“止水”剑,都似乎有些握持不稳。

“哦? 这么快,就没力气了吗?”

夜夫人看着他这副“气力不支”的模样,镜片后的那双美眸之中,闪过了一丝胜利在望的、毫不掩饰的兴奋。她知道,这只倔强的小鸟,终于要被她,彻底玩坏了。

她再不留手,手腕猛然一抖,手中的黑色丝鞭,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黑色毒蛇,瞬间绕过了牧清那无力的剑身,然后,猛地一卷一缠!

牧清“啊”的一声,发出一声惊呼,他再也握持不住手中的佩剑。止水剑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悲鸣的弧线,重重地、摔落在了甬道尽头的角落里,光华尽失。

“结束了。”夜夫人看着被彻底缴械的牧清,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满足的、胜利的微笑。

她缓缓地向他走来,收起了手中的丝鞭,将它在两只手之间,缓缓拉扯开来,似乎要化作一张能将一切都包裹、吞噬的、巨大的黑色蛛网!

“来吧,小虫子,放弃你那可笑的抵抗,准备……进入你的新家吧。”她离他,越来越近。

然而,她没有看到,在她身后,那个被她判定为“彻底战败”的牧清,那双本该充满了绝望与恐惧的眸子里,此刻,竟是燃烧着一股前所未有如同烈火燎原般的光芒!

他刚才的“力竭”,全是伪装。就在夜夫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那张即将成形的“蛛网”之上的、那一瞬间——

牧清的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

“剑来——!”

他的“止水剑心”,在这一刻,轰然爆发!那柄被甩落在角落里、本已黯淡无光的“止水”剑,竟如同听到了主人深情的呼唤一般,整个剑身,猛然一震!

“嗡——!!!”

一声高亢的、充满了喜悦与愤怒的剑鸣,响彻整个地牢!

一道耀眼的青色光芒,从“止水”剑的剑身之上,轰然亮起!下一刻,它化作了一道青色的流光,如同一支来自九天之外的箭矢,带着穿透一切,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夜夫人的后心,飞速射来!

“什么?!”

夜夫人感受到了身后那股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剑气,她那张美艳的脸上,浮现出了惊骇与不可思议的神色!

以心御剑! 人剑合一!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如此青涩的少年,竟已达到了这传说中的、人剑相通的境界!她想躲,但那柄飞剑,来得实在是太快了!它不仅快,更带着一股能锁定灵魂的、冰冷的剑意,让她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夜夫人发出一声尖啸,将手中那张已然半成形的黑色蛛网,猛地向身后一挡!

“嗤啦——!!!”

而“止水”剑,在破开蛛网之后,去势不减,依旧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意!

夜夫人在最后关头,拼尽全力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轻响。

一道血花,在空中,绽放开来。

那柄青色的飞剑,最终还是擦着她的身体,划过了她的左肩!带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啊——!”夜夫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那不断向外冒着鲜血的肩膀,那张美艳的脸上,写满了惊骇与暴怒。

而牧清,则在发出那搏命一击的瞬间,便已将体内的所有力量,都转化为了速度!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一剑的结果,整个人便已化作了一道青烟,与那柄伤敌之后自动飞回的“止水”剑,合二为一,头也不回地,向着地牢的出口,亡命地逃离!

当夜夫人从剧痛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甬道之内,早已失去了那个青衣少年的身影。

只剩下,她肩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及,地上那片被斩成两半的、破碎的黑色丝网,在无声地,嘲讽着她的自大。

“啊啊啊啊啊——!!!”

一声充满了滔天愤怒的、不似人声的尖啸,在整个地牢之中,轰然炸响!

夜夫人看着牧清逃离的方向,那双因为充斥着暴怒的眸子里,燃烧着贪婪的火焰。“跑吧……尽情跑吧……小虫子……”她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手套上渗出的属于自己的鲜血。“你……成功地,惹怒了我啊……”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抓住你,塞进我最紧实的丝袜里,做成一个,永生永世,都只能陪伴着我,任由我玩弄的……丝袜人偶!”

夜色,是最好的庇护,牧清的身影,在城郊那片茂密的树林之中亡命地穿行。他的胸膛,如同一个破旧的风箱,在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的呼吸,都牵动着他那因为内力过度消耗而隐隐作痛的经脉。全身上下被夜夫人用丝鞭抽出的伤口,隐隐作痛,残留着一股冰冷的、属于那位蜘蛛女王的气息。

但终究是逃出来了,幸亏他没有踏入那间最后的牢房,因为他相信了自己在生死之间磨砺出的直觉。正因为这份谨慎,他得以保留了大部分的内力,才能在最后的关头,施展出那人剑合一的搏命一击,为自己创造出了那一瞬即逝的生机。

他不敢有半分的停歇,直到那座熟悉的、隐藏在小巷深处的秘密院落,出现在眼前时,他那根一直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了一些。

他推开院门,在苏彦辰与福伯那充满了震惊与关切的惊呼声中,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倒了下去。

……

当牧清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清洗包扎过,敷着清凉的药膏,显然是秦梦兰的手笔。他的内力,也已在青云派心法的自行运转之下,恢复了三四成。他挣扎着坐起身,而苏彦辰与福伯,早已端着热粥,守在了他的床边。

密室之内,当听完牧清那惊心动魄的潜入与死斗的叙述之后,整个密室,都陷入了一片寂静。苏彦辰做梦也想不到,那座看似普通的锦缎庄之下,竟是如此一处充满了淫靡、支配与杀机的人间地狱。而牧清竟孤身一人,从那样的地方闯了出来。

“也就是说……”福伯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王会长他……从一开始,就不在那里?”

牧清默默地,点了点头。

昨夜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为他们这些“有心人”,精心准备的陷阱。

“此事……是我的过错。”一道充满了歉意的、清冷的女声,从密室的角落里,缓缓响起。秦梦兰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了那里。她今日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白裙,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自责。 “是我让你,踏入了一个必死的绝境。我……险些害死了你。”

她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名为“脆弱”的情绪。

看着她这副模样,牧清的心中因为任务失败而产生的沮丧与挫败感,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种更加柔软的、充满了怜惜的情绪所取代。她虽然是烟雨楼的“芳尊”,虽然智计百出,但她终究,也只是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在黑暗中独行的年轻女人。

“秦姑娘,此事,与你无关。”牧清缓缓开口,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却充满了坚定,“若非你那张精确到一砖一瓦的地图,我根本不可能潜入。若非你事先提醒,让我心存警惕,我恐怕早已踏入了那间最后的牢房,落入了她们真正的陷阱。”

“是你给的情报,才让我,得以保留了大部分的内力,才能在最后的关头,成功逃离。”他看着秦梦兰,无比认真地说道,“是你,救了我的命才对。”秦梦兰猛抬起头,那双含泪的眸子,深深地、望进了牧清那双清澈的眼睛里。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空气中,似乎有一些微妙的、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的情愫,在悄然发酵、蔓延。

“咳咳……”一旁的苏彦辰,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股异样的气氛,他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了正轨,“既然锦缎庄是陷阱,那王会长,又会被关押在何处呢?”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再次陷入了沉思。“或许,我们都想错了。”秦梦兰的眼中,恢复了属于“芳尊”的冷静,“盘丝宫既然设下此局,便是笃定,一定会有人前来营救。她们真正的目的,是捕获新的猎物。”

“那么作为诱饵的王会长,就需要活着。而且,大概率还会关押在临江城内。”

“可我们,又该如何找到他呢?”福伯忧心忡忡地问道,“如今打草惊蛇,她们的防备,必然会比之前,森严百倍。”

“正攻,已无可能。”秦梦兰缓缓摇头,“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便是从她们的内部得到答案。”

她看向牧清,沉声道:“我们需要抓一个舌头。一个在盘丝宫中,地位足够高,有资格知道王会长被关押在何处的舌头。而这个舌头,至少,也得是罗网一级。”

……

几天后。

临江城的地下世界,开始流传起一个让所有人都津津乐道的、充满了香艳与血腥的传闻。

据说,数日前的深夜,城外那座神秘的“天罗锦缎庄”内,传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第二天,便有人看到,锦缎庄的库房之内,多了几个“新的装饰品”。那是几个活生生的、被一层漆黑如墨的丝袜,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雕塑般的……人形丝茧。据说,那正是当晚,在地牢甬道负责巡逻的、几名办事不力的“缠丝”弟子。她们的上级,那位神秘而又恐怖的“夜夫人”,用这种香艳而残忍的方式,来惩罚她们的失职。

而与这个传闻一同传开的,还有另一道由夜夫人亲自下达,传遍了整个临江城盘丝宫所有分舵的 “红色追杀令”。

目标只有一个,一名身着青衣、年纪约在二十上下、剑法高超的年轻剑客。

而要求,比格杀勿论,更可怕。

要,活捉。

夜色,再次笼罩了临江城。秦梦兰那间隐秘的宅邸,如同一座孤岛,暂时隔绝了外界那张由盘丝宫布下的、正在疯狂收缩的无形大网。

自从牧清从天罗锦缎庄死里逃生之后,一连数日,他们都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僵局。

“不行。”秦梦兰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她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张美艳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云,“盘丝宫已经下达了最高级别的警戒令,盘丝宫在城内的所有暗桩,都如同疯狗一般,在四处搜寻牧清的踪迹。我烟雨楼的情报网,也受到了监视与干扰。现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他们就像被困在了蛛网边缘的飞虫,虽然暂时安全,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蛛网中央的猎物——王会长,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地,被消磨掉生机。每一刻的等待,都是一种无声的凌迟。

“难道……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坐以待毙吗?”苏彦辰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他这几日,寝食难安,一想到父亲的嘱托,一想到王会长的安危,便心如刀绞。

密室之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在这片几乎要将人压垮的绝望之中,苏彦辰的脑海中,却突然,如同划过黑夜的闪电一般,冒出了一个无比疯狂的念头。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越过了所有人,落在了那个正盘膝坐在角落里,闭目调息的青衣身影之上。苏彦辰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知道,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是何等的自私。他是在要求自己的救命恩人,再次跳入那座他刚刚才九死一生地逃离出来的地狱,但他别无选择。

“或许……”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声音沙哑地开口,“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我们……无法找到她。”苏彦辰的目光,最终还是从牧清的身上,移开了一丝,他不敢与他对视,“那……我们就让她,来找到我们。”

“或者说……”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找到……牧清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公子,你胡说什么?!”福伯第一个失声叫道。

“不,我没胡说。”苏彦辰的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于偏执的、属于赌徒的火焰,“盘丝宫的搜捕,固然是为了清除威胁。但那个夜夫人,她真正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牧清兄!”

“她想抓住他,把从自己手下逃脱的猎物再抓回来,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任务,而是她个人的占有欲和执念!”

“而这份执念,这份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得意与傲慢,便是如今她身上,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破绽!”

他看着众人,终于将那个最残忍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们可以,让牧清兄,去做饵。”

“让他‘送’到夜夫人的面前。让她得偿所愿,‘捕获’她最想要的猎物。而在她得意、享受自己胜利果实的时候,也正是她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到那时,再由牧清兄,以‘阶下囚’的身份,去逼迫、或是骗她说出王会长的真正位置!”

“不行!”

苏彦辰的话音刚落,一道冰冷的、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怒意的声音,便悍然响起。

是秦梦兰。

她那张美艳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毫不掩饰的怒火。她看着苏彦辰,眼神冰冷得,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冻结成冰。“你这是在让牧清,去送死!”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根本不知道,盘丝宫的罗网都有些什么手段!一旦他落入夜夫人的手中,他将毫无反抗的余地!他会彻底沦为一个只懂得服从与乞求的奴隶!到时候,别说是套出情报,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那份情绪之中,甚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牧清的、强烈的保护欲。

苏彦辰被她这股气势,压得脸色惨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却缓缓地,打破了这份僵局。

“我觉得这计划可行。”

牧清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如同他剑心一般的、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想起了那座充满了堕落与支配的、香艳的地牢,那个眼神纯净、却沦为足奴的魁梧汉子,那个被丝袜悬吊、失去自我的英俊公子。那个差只毫厘,自己就会被黑丝包裹,驯化为奴的夜晚。夜夫人,如同一个深沉黑暗的梦魇,已在他的道心之上,留下了一道虽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裂痕”。

他看着众人,缓缓说道:“苏公子说的没错。那个女人,我和她交过手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那高高在上的外表之下,所隐藏的是何等疯狂的、对于‘支配’的渴望。也正因为如此,当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掌控我的时候,便是我……唯一的机会。”

他站起身,走到了秦梦兰的面前,看着她那双依旧燃烧着怒火的、复杂的凤眸,无比认真地说道:“秦姑娘,这不是去送死。这是……我的复仇,也是我的历练。我不能活在你们的羽翼之下,那个夜夫人,是我修行路上,必须亲手斩除的‘心魔’。若不能堂堂正正地,再与她见一次,我这一生,都将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这不只是为了救王会长,也是为了……救我自己。”

而秦梦兰,则死死地盯着他那张充满了决绝与坦然的脸庞,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凤眸之中,渐渐地,被一种更加复杂的、充满了心疼、担忧、以及一丝丝……奇异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骄傲”的情绪所取代。

她知道,自己无法再阻止他了。眼前这个少年,早已不再是那个初下青云山时、不染半分尘埃的、需要她来保护的“璞玉”。

他,已经是一柄于红尘熔炉之中,进行最后“淬火”的……绝世好剑。

“但是,你不能就这么去。你这柄剑,还不够利。你的身体,也还不够‘坚韧’。”

……

接下来的几日,牧清再次被投入了那座名为“静心园”的、香艳的“地狱”之中。

而这一次的训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的严厉,也更加的……疯狂。

芙蓉与冷鸢,仿佛是接到了秦梦兰的死命令,她们不再有任何的留手与试探。她们日以继夜地,用尽了烟雨楼所有能动摇男人心神的手段,去折磨他,去蹂躏他,去淬炼他。

她们要在他这颗“止水剑心”的堤坝之上,掀起足以毁灭一切的、欲望的狂涛骇浪。她们要将他的身体,锻炼成,即便是在最极致的、最屈辱的感官刺激之下,也依旧能保留一丝清明,依旧能运转内力的通明剑心。

芙蓉,便是那焚烧一切的“欲火”。她不再有任何试探,也不再有任何铺垫。她会用自己那丰腴、温软、充满了热度的肉体,作为最直接、也最蛮不讲理的“武器”,对牧清进行着一轮又一轮的、旨在彻底摧毁其自控力的、高强度的感官轰炸。

有时,她会以“推拿活血”为名,将牧清的上衣尽数褪去,用那混杂着她自己体香的西域精油,涂满他的全身。然后,用她那双柔若无骨、却又带着惊人巧劲的纤手,在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处穴位上,进行着专业色情的按摩。她的手指,会如同最调皮的灵蛇,有意无意地,划过他敏感的所在,逼迫着他,必须在肌肉的极致舒爽与精神的极致紧绷之间,寻找那一丝脆弱的平衡。

有时,她更会以“合体练气”为名,赤着那具熟透了的、散发着致命芬芳的娇躯,如同柔软枷锁,从正面,或是从背后,将牧清整个人,都死死地、不留一丝缝隙地,拥抱、禁锢。然后,逼迫着他,必须在自己那丰满巨乳的挤压之下,在自己那温热吐息的吹拂之下,去运转那早已因为气血翻涌而变得无比滞涩的心法。

而冷鸢,则是那淬炼万物的“玄冰”。她从不动手,也从不靠近。她只是静静地,端坐在水榭的另一端,用她那双冰冷的凤眸,注视着在芙蓉的“欲火”中苦苦挣扎的牧清。当牧清因为芙蓉的挑逗,而心神失守的瞬间,她指下的琴音,便会化作最尖锐的、充满了杀伐之气的“玄冰剑意”,如同冰锥,狠狠地刺入他的识海,让他因为剧痛而瞬间清醒。

当牧清因为无边的屈辱,而心生退意的瞬间,她的声音,又会如同冰冷无情的刀锋,将他所有的软弱,都剖析得淋漓尽致。“你的剑心,若是连这点程度的欲望都无法承受,又如何去面对,夜夫人那足以将人灵魂都吞噬的 ‘极乐地狱’?”她用最残忍的方式,逼迫着牧清,去直面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最不愿承认的黑暗与欲望。

一火一冰,一热一冷。

牧清,就在这双重的堪称地狱般的试炼之中,被反复地焚烧,淬炼。他的身体,早已麻木。他的羞耻心,也早已被磨得支离破碎。但他那颗“止水剑心”,却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如同被万吨重锤反复锻打的精钢,非但没有破碎,反而,被淬炼得愈发的坚韧,愈发的纯粹,愈发的光芒四射。

一日,一个再平平无奇不过的清晨。

牧清在演练完一套剑法之后,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打坐。他只是收剑而立,负手站在庭院的屋檐之下,仰起头,静静地看着天空中,那些被晨风吹拂着、变幻着形状的浮云。

他的心,也在此刻彻底地放空。他看着那一朵云,是如何从无到有,汇聚成形。又看着它,是如何在风的吹拂下,时而化作奔马,时而化作猛虎,时而又化作一缕捉摸不定的、轻柔的青烟。它没有固定的形状,没有固定的轨迹,它因风而动,却又……似乎,凌驾于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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