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缘分，那恐怕也只剩孽缘了吧。对于生性认真，又总是隐着心里那小小不安的夜，她很执着，假如认准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无论有多辛苦都会抓着不放。她不想在还未成熟时和人成为男女关系，但真发生之后也会决定今后和他生活，以一生为前提，五年，十年，直到他们当中的某一人生命结束，夜是这样考虑的。

假如宇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他们应当可以白头偕老。变成现在这样夜也不应该被责怪，因为即使早熟，孩子还是孩子。

夜从未想过自己会那么喜欢一个人，即使他身上有那么多的不足之处，看到他生病会难过，看到他受伤也会担心，少女第一次的纯洁恋心就这样付诸于他。

夜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地恨一个人。

宇为她们做过很多事情，以他的状态这样是难能可贵的。他是一个不走运的人，所以夜很同情他。如果只是对她，夜凭着恋心依然可以接受，但当宇触及另一个人时，夜就再也无法原谅他了。

付出不是索取代价的理由，如果感情能被量化，她们就能看见彼此之间数值的不断下跌。而一旦热情褪去，甚至就连过去的好都是错。她只后悔当初贪图轻松高薪的工作，假如能回到最初，那她绝对不会和他相见。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恶心的人呢，思想肮脏生活邋遢，脑子里只有色情思想，简直就像被欲望支配的野兽，她当初究竟是喜欢上了这个人的什么地方？夜已经无法理解当初的自己了，被囚禁的这段时间她不断扪心自问，这个人究竟有哪里可取？

夜厌恶宇的一切。无论是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喜好，他说的话，一切都是那么令人作呕。

恶心……恶心！恶心！！！他的全部都是那么令人恶心，故作腔调的告白，变态扭曲的性癖。前天是用嘴巴，昨天是从正面抱住她在双腿之间抽插，最后将精液全都涂在她的小腹上。而今天却是在她的头发上乱射一通，这些日子，除了没有直接插入外，夜的身体任何地方都曾被他当做道具使用。

“夜的头发真好看啊……也很舒服。”听到射精之后的他恍惚地说着这样的话时，被浸泡在异样热气中的夜几乎想要吐出来，从发梢流下的精液刺激得闭上眼睛，但带着咸味的粘稠异物还是进来，让她忍不住落泪。

如同夜幕般美丽的黑色长发和精液果然很相配，宇这样想着，忍不住伸手把精液涂抹均匀。

‘……恶心……’词穷的夜已经无法产生这个念头以外的第二个想法。

这个人一直将她当做泄欲道具使用，但夜被他关在这里，只能擦拭身体清理，天长日久，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变得恶心起来。每天结束之后，她都是用沾着温水的毛巾擦被玷污的肌肤到快要出血为止，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不够。

等到眼里的刺痛感平息后，夜睁眼，“今天可以让我见星了吗？”夜已经不记得自己把这个问题问了几次，她可以记得，但那个数字只会打击她的心气。

“……还不行吧。”他避开了夜的视线。

“哈……！”即使早就知道答案，她还是感到失望，将叹息强转为怒笑，“是啊，我打一开始就不应该指望一个性犯罪人渣遵守承诺！”少女发泄着微弱的愤怒。

“……”“不敢反驳吧！你这个畜生。”这是他们之间的平衡，夜为了妹妹不得不主动侍奉他，但她心底的抗争心又让她难以忍受，于是变成了口头的恶言。

宇想了想，确定他并没有对夜做过承诺。他想过很多类似的话，也很多次想告诉夜，但只是想了想。

“我先去做饭了。”他对夜这样说，于是又留满头精液的她独自一人，等到门再次关上的时候，少女抓起了毛巾。

但和相对容易清洗的身体不同，头发只用毛巾沾水是无法清洗的，少女的头发很快被黏起，过度的水洗会破坏发质。夜不在意这些，她只想除去那挥之不去的精液气味。即使洗干净又怎么样？夜还是嗅到这样的味道，即使真的将身体清洗干净，她也依然会嗅到这男女结合之后的腐烂气味。在这门窗密闭不见天日的昏暗囚牢里，一切味道都不会消散，它在夜的身边萦绕，渗入每一寸肌肤。或许她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这味道，即使有朝一日她从他的魔爪之中逃脱。

房间里响起了少女压抑的哭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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