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周，班上又合班来了两个男同学，其中一个人正是苏远。

他们小时候便一起长大，但已经许久未有交集，彼此也少有言语。今早他们发现彼此的时候，他们心里的惊喜之感还是溢于言表。李弋还是下意识地叫了声“苏远”，对方眼睛一亮，过来轻轻地拍拍李弋的肩膀，像是多年前某个瞬间被悄然拾起。

转眼到了课间休息时间，排练室内灯光仍旧明亮，地板上残留着几道练习过的汗痕，镜面反射出每一个人的疲惫姿态。男班的几个同学靠墙坐着喝水擦汗，偶有低语，更多的是安静喘息。

李弋拎着水瓶，从练功杆旁缓步走来，眼角却不自觉地瞥向苏远，陷入了漫长的回忆。

那个瘦瘦的男孩，早在他们还不懂什么是“舞台”时，就已经陪他走过了无数节童年课。苏远是他小时候最亲近的玩伴——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搭档，一起在兴趣班上跳舞。那时他们穿的是最简单的练功服：白色圆领紧身衣，一条黑色短裤，或者直接是一件松垮的T恤，和长到脚踝的运动裤，动作不到位的时候还会互相拽一拽。

他们甚至有一段时间总是手拉手上课，下课时也喜欢彼此靠着坐在垫子边喝酸奶。那时苏远个子还没他肩膀高，走路老跟不上脚步。李弋总是回头等他，帮他背袋子、擦汗、系鞋带，像带个小弟弟。

随着年纪渐长，他们都进入了正规训练，班级也拆分了。李弋身体发育得早些，动作也更规范，被提进了中年级预科班，苏远还留在低年级练形体。有那么一两年，两人几乎没有交集。即便偶尔遇见彼此，也会不约而同地保持距离，打打照面而已。他们都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再像从前那样自然地牵手、靠肩、玩抱抱。

但从这学期开始，他们重新回到同一个男班。

苏远在今早第一堂课重新被安排站到他身旁时，整节课一句话都没说，只在排队结束后轻轻地笑了笑，说了一句：“你好像又长高了。”

他还记得当年那个总是追着他跑的小男孩，如今却像被什么压垮了一样，静静坐在镜墙下。回忆戛然而止，李弋下意识地抬了抬额头，从脑海深处重新回到眼前的现实。

苏远背靠墙，头低着。白色裤袜紧紧包裹着双腿，他的姿势不自然，像在极力压抑某种状态。李弋注意到，他的双膝紧紧靠拢，但从某个角度仍能看到，那颗圆球之上是饱满的充盈状态，与布料的弹力猛烈对抗且贴合得清晰。

李弋皱了皱眉，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把水瓶递到他手边。

“你还好吗？”

苏远抬头，眼神有点乱。他的呼吸比常人快了一些，嗓子干涩，声音几不可闻：“……还行。”

可李弋看得出，那双手一直紧紧捏着大腿后侧，指节发白。

苏远本就瘦，比李弋矮了半头，此刻缩在墙角，看起来竟有些狼狈。他试图撑起身体站起来，却刚一动，李弋只见苏远的那处在裤袜中剧烈收缩了一下，像是刚被什么刺激了一般突然抽紧。他低头一看，眼中闪过慌乱与羞涩，脚步顿时僵在原地。那一瞬间的动态虽然细微，却极为真实。

就在那一刻，他猛地抬头看向李弋，似乎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然后，他忽然扑了过来。

李弋愣住，还没反应过来，苏远已经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既不像调皮，也不像撒娇，更像是一种急迫的寻求安慰，却又带着某种“失控”边缘的冲动。苏远的手紧紧环在他背后，整个人靠得极近，整个上半身都埋进他怀里。

李弋下意识伸手扶住他肩膀，刚想说话，却在一瞬间察觉到了——

他们两人下体的位置，完全贴上了。

李弋自己的鼓胀还未完全平息，苏远的那处柔热而饱满，轻轻颤动着，正紧紧顶在他正中线的位置。李弋感觉自己的下身像是瞬间弹起一般，克服重重阻力，同样有力地回应着对对方的每一寸感知。

而布料之间，已经被各自的湿意润得发烫，一贴即滑，一动便触。两条轮廓甚至因为贴合太近，而不自觉地挤压、推顶、回弹，每一次轻轻的身体摆动，都会带来某种难以名状的“反馈”。

李弋浑身一僵。

他听到苏远的声音，极轻极轻，从胸前传出：“嗯……对不起......”那声音里有羞耻，有慌张，也有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惶惑。

他的本能想让他推开苏远，可大脑始终没有下达类似的指令。他俩靠得太近了，那处的贴靠太清晰了，甚至连轻微的跳动都能感受到节律。

所以他没有动。也动不了。他们之间只隔着两层布料，那处还在继续“充血”般地鼓胀着。湿热之间，贴得太紧，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好一会儿后，李弋才轻轻出声，声音低而沉：“我理解。”

语调里没有责备，没有追问，也没有释然，只像是一句悄然落地的回应，在这份贴合的沉默里，为彼此留下一点尚可呼吸的缝隙。

苏远终于慢慢松了手，像是被放空了一样后退一步。可两人那处在分开瞬间仍带着粘意轻轻一黏，又被裤袜微微一扯，仿佛最后一丝牵连也被拖出细细触感。苏远依然挺立的下体上方，他的的小腹被沾湿了一片；相对的，李弋被湿润的部位则是更下方，整个器官都像在发着亮光一般......

李弋没有看他，只转身捡起水瓶，背对镜面。他怕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那处早已因苏远留下的液体而被彻底打湿，整片布料紧贴皮肤，半透明地勾勒出清晰而无法忽视的轮廓。

而镜子里的苏远，也正低头站在原地，那条高高鼓起的线条，还在轻轻颤着，一点点泛着水光。

此时老师拍了拍手，喊道：“休息结束，最后十分钟，自由拉伸。”声音不重，却足以唤回所有人。

在那短暂的沉默中，李弋和苏远仿佛也从贴合的余震中回过神来。他们之间虽然多年未有交集，但那份曾经的熟悉似乎在某种尴尬与共鸣中悄然回暖。彼此虽不曾多言，却默契地选择了沉默面对，仿佛都在回避着那场悄无声息却翻涌暗流的瞬间。

他们并不在意周围是否有人注意，或许是因为此刻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或许是因为两人早已习惯在人群中藏匿起波澜——即使再多的目光，他们也能在心底划出一块只属于自己的隐秘领域。

李弋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远远靠近，是老师从门口进来巡视。苏远像被惊醒了一样，立刻转过身去，低头快步朝墙角的练功杆走去。他步子有些不稳，像在逃避。李弋则缓缓走向另一侧，躲进窗边的阴影中，慢慢弯腰做了个前屈放松。他低垂着头，任凭湿热慢慢冷却，呼吸终于逐渐平稳。

音乐再次响起。最后的放松时间，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

没人再看向他们。课程，也终于缓缓走向结束。

教室里只剩下几个动作做完还在原地喘息的男生，大多数人已经陆续收拾好东西，穿上外衣、提着包离开了排练室。空调的风还在轻轻吹着，汗气尚未完全散尽，舞鞋摩擦地板的声音也逐渐归于寂静。

李弋坐在墙边拉筋，眼角扫过身旁的苏远。

苏远背对他坐在地上，换衣的动作显得格外慢。白色裤袜紧贴着他的腿部线条，虽然已经逐渐平复下来，但下腹那处痕迹仍依稀可见，像是残留的波纹未能退去。

他低着头，没有看李弋，动作却因紧张略显笨拙，那里因为长时间没有整理而向一边歪斜，极不对称地从一侧突出来。小腿肌肉轻轻颤着，像是被什么情绪卷住，动弹不得。

李弋没有说话，只默默把自己的上衣穿上，再将外面的长裤一节节拉上。裤袜还贴在腿上，刚才的贴靠与触感还在皮肤里缓慢回响。镜子里映出他裤裆那一片若有若无的轮廓，虽不再明显，却像一道无声的印记。

他本不打算开口，可当他看到苏远在拉裤边时手指明显一抖，终于还是低声说：

“你没事吧？”

苏远一怔，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时候有点慌。”

李弋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看着他。那句话让他想起了很多。

他们小时候，也总是这样一起待到最后。放学后牵着手走回家，哪怕夏天手心汗津津的也舍不得松开。苏远的手比他小，总是紧紧握着他的，他们也喜欢十指相扣。每次告别都要抱他一会儿才肯放手，在街角转弯前跑几步再回头笑。

那时天真无邪的亲昵，是自然的，是他们之间最本真的默契。

而现在——

李弋看着他，轻轻一笑：“你以前排节目，遇到忘动作的时候也会突然抓住我。”

苏远低头笑了，声音轻得像风吹过书页：“你还记得啊。”

两人不知不觉站到了镜前，肩膀贴上时谁也没有躲。倒影中，两个人并肩而立，身形不同，气息却在缓缓靠拢。

那种从身体传来的“记得”——在此刻终于变得真实又温柔。

腿间的紧张已经慢慢退去，但空气里仍残留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度，像一整节课的“身体记忆”还没离开，只是安静地沉淀下来。

“李弋、苏远，去把垫子搬回来。”

老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李弋点了点头，先迈出一步，又回头看苏远：“一起吧？”

苏远点点头，快步追了上来。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教室，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走到走廊尽头时，李弋下意识放慢脚步。苏远也没有绕开，而是和他并肩站住，两人肩膀贴着肩膀，步伐不疾不徐，脚下节奏竟出奇一致。

他们谁也没主动牵手，但也没有拉开距离。

仿佛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已经重新建立。

这感觉像极了他们小时候——明明只是一起走路，却好像走得很近，很久，很远。

而这一回，他们都隐隐觉得，也许这种“靠近”不会再轻易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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