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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篇 完蛋 我被美少女包围了 只好都收了吧

小说:女皇的哀嚎第二部 2025-09-09 11:33 5hhhhh 1090 ℃

  一行人坐马车转过几个弯,找到邀请函里的地址,出示邀请函,立刻获得了贵宾的待遇,在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带领下,穿过一片竹林,转过几个弯,来到海边的悬崖上,一幢高大的七层游轮华美的圆形拱门前,上书四个古朴的大字——“世间乐土”,无不透露出大气。

  门前被两名卫兵拦住。

  “我有邀请函。”欧阳浔递出去。

  卫兵很客气,但训练有素公事公办:

  “抱歉,我们有规定,女奴只能爬着,从旁边的小洞进。”

  卫兵一指大门前的告示,上书:奴隶与狗,不得入内

  旁边三三两两有赴宴的贵族牵着女奴入内,果然都是主人走正门,奴隶钻狗洞。欧阳浔带着三名绝美的女奴站在门前,引得过往的贵族侧目。

  欧阳浔踌躇间,两位侍女好像对这种凌辱司空见惯,顺从地跪下,匍匐着娇躯做狗爬姿势,就准备钻进去。

  这……李天心手肘悄悄碰了碰欧阳浔肋部,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大局为重,说完抽出手臂,优雅地拈起裙角,就要跪下。

  欧阳浔扶住她手臂,眼神流露出不忍,示意她不要。

  正犹豫间,有人打破了僵局。

  “呀,这不是欧阳公子吗,大驾光临,我等蓬荜生辉,怎么在这站着啊,快请进!”

  妖娆的声线之后,一个火红色晚礼服的女人,面上披了薄纱,踩着长及大腿根部的黑面红底高跟长筒靴的性感美人,牵着一个奴隶映入视线。

  “司长好!”

  两排卫兵齐刷刷行礼。

  “你是?”欧阳浔警惕地看向来人。

  女人即使隔着面纱,也是一团妖媚的火,仿佛生来只为颠倒众生。

  “欧阳公子贵人多忘事,妾身乃这座极乐馆的主人,阎雪寒,天策上将阎将军的堂妹,教坊司的副司长。欧阳公子忘了么,我们在教坊司见过的,妾身仰慕欧阳公子已久了。”阎雪寒微微一笑,向欧阳浔伸出手,又对门口的警卫厉声喝道,“你们几个没眼色的东西,没看到是欧阳公子吗,怎么如此怠慢?”

  “有吗?”欧阳浔有些怀疑,礼节性的握手,女人的手修长柔软,带着令人心动的性感。但欧阳浔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女人,对她的热情有些警惕,悄悄把李天心护在身后。刚才他感到手臂一紧,看到这女人的一刻,李天心竟然颤抖了一下,虽然掩饰得极好,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欧阳浔没有错过,看来李天心入狱的那段时间,这个女人给学姐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回忆。

  卫兵们想要辩解,不料阎雪寒一挥手:

  “礼法岂为欧阳公子这样的贵客所设?欧阳公子请进。”女人轻叱一声,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为欧阳浔带路。

  高大的拱门轰然开启,耀眼华光倾泻而来。高耸的石柱支撑起宏大的殿堂,大理石台阶在金色吊灯下闪闪发光,守卫神态威严,见到阎雪寒无不行礼。阎雪寒热情地微笑,带领欧阳浔一行人踩着猩红的地毯拾级而上,长长的走廊两侧挂着吴道子的名画,穹顶垂下巨型水晶吊灯,璀璨夺目。

  欧阳浔越看越心惊,只怕这里脚下台阶的金边,都比自己身上路边小店买的礼服贵得多,真是穷学生进了天宫了。

  穿过回廊,阎雪寒带领欧阳浔走到一间华美的会客厅,打开门。吊灯中魔焰无炭自燃,不知是出自哪位炼金大师的手笔,火光将整个房间染成温暖的橘红色。宽大的沙发桌椅围成一圈,茶几上摆满精致的点心与水果。

  “欢迎来到~极乐之馆~~”清脆的迎客声在耳畔响起,宛若小提琴的旋律,婉转动听。

  “呀!”李天心一声惊呼,欧阳浔感到她的手臂肌肉绷起,忙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不禁也吓了一跳。

  原来那不是什么吊灯,而是两个活生生的少女!

  左边驷马攒蹄吊着的,是一位身穿白色公主裙的清雅少女,脸上挂着优雅的微笑,左边四马攒蹄吊着的,则是一位眉宇之间带着一抹神圣气质,身着红色晚礼服的美艳贵妇人。两个极美的女子吊在在大门两边,两人的双手都被反剪在背后,大小臂并拢,牢牢捆着,双腿也被绳索捆住膝盖弯折,脚腕系在手腕处,和佩戴金色发钗的秀发绞在一起,逼迫美人扬起头颅,不能把俏脸藏进秀发里,每个经过的贵客都一览无余。

  美人胸前乳房上被上下捆了两道绳索,使乳房挺拔的鼓起,余下的绳索穿过两腿之间,将礼裙分开,在她们的腰间缠了两圈,打结系紧,捆住,使典雅的晚礼服再也遮不住她们的羞处。

  欧阳浔不关注外界新闻,但李天心已经惊呼出了她们的名字。右边的贵妇是北方雪原上的波萨王国,被誉为“美神维纳斯吻过的红宝石”的王后薇奥拉,左边的就是她的女儿,万人仰慕的雪原明珠米丽雅公主。

  数年前波萨王国陷入内战,皇后和公主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

  极乐馆,或者说它背后的教坊司,正是用这种手段,向每名来宾张扬地展露它的强大地位。

  两人乌黑的长发有些散乱,几绺发丝垂至额前,优雅的笑容也盖不住她们的柳眉微蹙,似在忍受羞耻。睫毛轻颤,明眸皓齿隐约可见。洁白的肌肤上透着些许红痕,胸口微微起伏,犹如晨露中的玫瑰娇艳欲滴。绳索紧缚着双臂,令那曼妙身姿不再自由。看得出两位美人在克制,维持最后的优雅从容,但是这样家具一样被吊着的姿势,让她们的一切行为都只会显得更狼狈可笑。

  绳索如黑蛇般紧紧束缚美人纤细的身躯,将美人娇躯分割成一个个令人遐想的菱形。黑色的棉绳嵌入肉里,愈发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尤其是她胸前那一道绳索,更是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娇乳。愈发柔弱无助。

  她们此时也正看着欧阳浔,白裙的公主米丽雅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泉般澄澈,似乎感受到陌生男性的目光,身子瑟缩了一下,就像受惊的小鹿,楚楚可怜。唇边逸出半声呻吟,在暧昧的灯光下更添一分朦胧的美感。

  严酷的训练把迎宾的礼节刻进她身体里,少女的羞耻心却仍然没有湮灭。

  欧阳浔轻轻叹息,少女一如自树上飘零的寒梅,归宿只有泥泞,李天心也露出怜惜的神情。

  阎雪寒看了欧阳浔表情,露出“我懂的”的笑容,扬起手,手心红色的魔纹放出光芒,吊着两名美人的吊绳缓缓下落,魔纹又一闪,绑住薇奥拉和米丽雅腿部的绳索刺拉一声解开,两人摔在地上。

  “你们俩个,算你们好福气,今天给欧阳公子带路,伺候欧阳公子入座。”

  两名美人跪起答道:“是!”站起身来,手被绑在身后,她们只好扭动肩膀,转动下巴指示方向,声音小提琴般悠扬,“欧阳公子这边请!”

  欧阳浔刚走,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看到了阎雪寒,纷纷过来打招呼。

  “啧啧啧,阎司长,好久不见。您真是好手段呐,西境的皇后和公主都被你弄到手了,还调教得这么服服帖帖,真不愧是极乐馆的招牌“高傲的女王走进来,乖巧的女奴爬出去”。本公子来过这里不知道多少遍了,每次进门,还是被你这两个吊灯吸引得离不开眼。”一个棕色眼睛的贵族抹了抹口水,向阎雪寒打招呼,他父亲似乎是财政大臣,但看他这个胖子脑满肠肥,走路体虚的样子,一看就是过度沉迷酒色。

  “是啊,阎司长,我们都等好久了,我几年之前就提议,出和她们俩等重的琥珀来换去做我的床奴,您说不卖。这不,您说近几天可以拍卖她俩了,老夫一听到消息,远渡重洋带着琥珀赶过来。”一个中亚打扮的贵族过来接话,却瞥到阎雪寒背后的欧阳浔,心里有些好奇,什么样的贵客值得阎雪寒亲自引路?

  阎雪寒笑着把手上牵的奴隶交给侍者带走,和他们一一寒暄,这里有的是新近提拔的户部尚书的长子,有的是异国的王孙,,其中不乏朱门达冠,显然他们都是极乐馆的常客,这群人组成了一个涵盖国内外的地下保护伞,也是教坊司扩充权力的手段。

  欧阳浔一行人随两位侍女穿过热闹的游乐区,乐女奏出高山流水的音乐,贵族们有说有笑地互换女奴玩弄。

  女奴们有的身上还有暴露的侍女服,更多的是一丝不挂,但是每个侍女都戴着项圈,胸部和下身没有遮掩,李天心认出,其中有不少贵族千金,甚至有过一面之缘。

  比如那个单足点地片足吊起的挨操的少女,就曾是刑部尚书的千金。前中书令裴家的长女四肢被黑革严密包裹,敏感三点反而全露,双手反剪绑起,肩上的开口一直下划到大腿内侧,一对浑圆饱满的乳房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全然没有衣物遮蔽,淡粉色的乳头在空气中微微颤抖,被夹子夹住,托起盛起酒水的托盘穿梭其间的服务生曾是外交大臣的嫡女;被蒙住眼睛,锁住口球,赤身裸体,脚上铐着铁球踮起,淌着蜜液跨着打结的长绳竞赛走绳的,是中央禁军的骑士姐姐们。

  李天心认出其中几个大姐姐,小时候和她们练习过枪术,皇家女骑士们英武高挑的英姿曾是大部分世家公子的梦中情人,现在却沦为了贵族们赌博押注的母马,心中不禁有些为这些可怜的女孩伤感,但手脚上响动的铁链提醒自己,自己也不过是个奴隶罢了,哪来的资格同情别的女孩儿。

  如果我的主人不是欧阳浔,只怕我也会变成她们中的一员,用身体无微不至地讨好那些油腻的客人吧?李天心不禁心中悲戚,神情说不出的萧索。

  好像感受到李天心所思所想,上楼梯的时候,欧阳浔轻轻拍她的手背,仿佛在说,有我在,没事的。

  李天心心里一阵温暖,笑了一笑。

  这一笑,犹如冰雪消融。来往的贵族见的美人多了,但平日进出大门,只需看一眼吊在天花板上的两位绝代佳人,便再也移不开视线,手里牵着的女奴都不香了,而今日李天心跟在她们后面,只是一笑,就让“美神维纳斯吻过的红宝石”也黯然失色。

  酒会上贵族们正三三两两的谈天赌博,一枚筹码离手,或一杯酒下肚,可能就意味着几座食邑易主,也可能是一名曾经的千金或者贵妇换了主人。

  但李天心进来了,她笑了,走了,所有人就忽然不敬酒了,也不再嬉笑阔论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过了好久,才恍过神,纷纷低声询问这个新面孔是谁呀,她挽着的那个年轻人怎么没见过。有人说我在路上好像看到阎司长亲自为他带路,这得是什么样的贵人呀?

  跟着两个侍女走到了楼上的贵宾区,欧阳浔有意找了个角落坐下,这个位置靠窗,能透过窗户看到夜灯照亮的大海轮廓,浮着一排排游艇,这就是一会儿要用到的逃生工具。

  欧阳浔心里计算各种逃生方案,按邀请函所写,游艇会在午夜过后开放,自己还有时间做更周全的计划。突然感觉一阵被注视的刺痛,抬头看去,才发现许多宾客都在看着自己。

  不单是因为李天心的绝色容貌太吸引人眼球了,而且因为这里所有人,要么把女奴摁在桌子里给自己口,要么两三个人一起把侍女吊起来,口穴和蜜穴齐开,要么一把捏住走过的兔女郎服务生的丰满乳房,在服务生羞耻的娇吟声中嘬上去吸奶,只有自己一个人带着五个美人,啥也不干干坐着,太另类了。

  “呃,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要不先坐?”欧阳浔问。

  几位侍女礼貌地拒绝:“我们是女奴,没资格在主人面前坐下。”

  李天心皱眉想了想,她不习惯被人们用这种视线看着,于是效仿跪在桌子下给主人口的那名女奴,也矮身钻进桌子。

  “学姐你?”欧阳浔很惊讶,撩起桌布小声问,他自进这里以后,和所有的正常男性一样,下面那根东西就没软过来过。

  却见李天心闭目盘膝坐在桌底,正打坐。

  欧阳浔暗骂自己一声色狼,放下桌布,学姐这是争分夺秒恢复真气,为将来我们的逃亡增加保障,自己怎么想到那方面去了,真该死啊。

  刚骂完自己,椅子挪动,一个女人在旁边坐下:“欧阳公子,抱歉,妾身刚才处理了一点俗事,没能亲自领欧阳公子上楼。不过进了我们极乐馆的男人,没一个不尽兴而归的,可您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她们两个有什么招待不周么?”

  是阎雪寒。

  “呃,也还行吧。”欧阳浔敷衍着作答。

  不料阎雪寒目光一冷:“你们两个,看来没有服侍得欧阳公子满意,真可惜,你们错过了一生中最大的晋升机会,今晚去拍卖场报道吧!”说完一指楼下把玩女人的那个中亚贵族,“那位客人跟我说,想用和你们等重的琥珀买下你们,我看你们有用,就没答应。现在看来,你们连伺候客人都做不好,确实没用,你们今晚就跟他走吧。唉,真是可惜呢,那位客人喜欢把美人做成人彘装在花瓶里赏玩,越是漂亮的女孩落在他手里就越惨呢。”

  薇奥拉和米丽雅顿时面无血色,跪下求饶。

  欧阳浔愣了,心想从门口走到这里一共不到一盏茶时间,哪里存在什么服务质量满不满意的问题,这纯粹是找个借口刁难她们吧?

  欧阳浔忙摇头:“呃,我不是这个意思,阎……阎司长,听我一句话就把她们卖了,不嫌太草率了吗?”

  阎雪寒咯咯笑道:“欧阳公子看来对自己的身份重要性一无所知呢?”说罢一只手握住欧阳浔手腕,站着举起来:

  “各位来宾,妾身向各位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欧阳公子!”欧阳浔手腕被握住,也跟着站起来。

  瞬间,好像点爆了什么东西,楼上楼下都想起一阵轰动。一时间全场的焦点全都汇聚在他一人身上,欧阳浔有些惶恐。

  「果然是女皇陛下的亲弟弟啊,长得玉树临风。」

  「是啊,仪表堂堂,不愧是即将上任辽东节度使的殿下呢。」

  「据说殿下年纪轻轻,就驯服了前朝的女剑圣当奴隶,还得了皇家学院狙击冠军,真是人中龙凤,不愧是皇室宗亲。」

  「是啊,我们菲尔斯国的公主要是能嫁给殿下为妃就好了。」

  「陛下最宠信的天策上将阎将军,年过不惑,才刚因平定西河四郡的战功,封为西河节度使,殿下不愧青年俊杰,才不到二十就和阎将军平起平坐了呀。」

  什么东西?这是在说啥?这说的是我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什么辽东节度使?

  看着欧阳浔不知所措的阎雪寒,此刻嘴角上扬起知心大姐姐似的笑容,似乎她对众人的表现十分满意,附耳过来:“唉,我忘了,公子你平时深居简出,不关注这些小道消息,而任命书是女皇陛下刚交给我的。”

  「大家安静一下,请大家听我说。」这时阎雪寒双手握住楼梯两边的栏杆,「今天,妾身宣布一个重大消息,公子上任辽东节度使的任命书陛下交给了妾身,令妾身转交给公子,哦不,该改口殿下了。为庆祝这一好消息,妾身宣布,今日极乐馆不收门票,所有女奴免费服务!」

  说完后,游轮内爆发山呼海啸的掌声,阎雪寒单膝跪下,将一个黄色卷轴呈给欧阳浔,欧阳浔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书信,和一个黑色项圈。任命书果然是姐姐的笔迹和玉玺掌印,上面任命自己为镇东节度使,世袭罔替,永镇辽东。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写到项圈的用途,给李天心戴上,就能吸干她作为剑圣的无上法力,欧阳浔成为新的剑圣,不愁制衡不了阎西虎。到时候李天心,是当成榨干了的橘子皮丢掉或者收为床奴都无所谓,但不能生下孩子,作为前朝帝室,李天心生下来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威胁皇位的不安定因素。还有些拉关系的家常话,甚至提到自己以后该生个孩子了,帝国需要后继有人。

  能世袭的节度使,这等于封了一方诸侯!

  欧阳浔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明白了情况,这是姐姐的制衡之策!

  姐姐武月影登基不过一年,根基尚浅,为了压制朝中老臣,启用了阎西虎这把利刃,但阎家势力越来越大,女皇又怎么可能不担心?阎西虎刚因战功而封侯,女皇为了制衡,大力拔擢身为皇室宗亲的欧阳浔顺理成章。

  辽东乃边疆重地,中原王朝历代派出去镇守的将军无不是心腹宗亲,何况辽东与西北互为犄角,用这块地来制衡阎西虎最好不过,而自己是女皇唯一的血脉,将来若生孩子,就是为皇室开枝散叶,宗室壮大,姐姐女皇的位子才能坐得稳。这等于暗示自己将是帝国的继承人!

  欧阳浔看着任命书一遍又一遍,逐渐明白了这一切,会场里有久经官场的政客,已经和欧阳浔一样,也大致猜出来几分事件的轮廓——女皇将如此重要的任命书交给教坊司转交,当众宣布,未必不是存心敲打阎家的意思,借此警告阎西虎,不要以为自己已经一手遮天了。欧阳浔现在明白为什么一进门阎雪寒对自己那么热情了——讨好一个帝国未来的继承人是官僚的必修课。

  阎雪寒见欧阳浔翻来覆去地看信,心中暗笑,这封圣旨确实是真的,笔迹也是武月影亲笔所书,欧阳浔自然看不出破绽。

  只是,欧阳浔不知道的是,这封圣旨还未来得及发出,武月影就被控制住了,圣旨也因此落到阎雪寒手中。阎西虎本打算将其销毁,阎雪寒却想到正可以用它来取信于欧阳浔,给他下套。

  在欧阳浔没有看到的地方,手中的项圈紫黑魔纹闪过,电流般从指间窜入眉心。

  权力是穿肠蜜药,权力是刮骨钢刀,钢铁也能被它腐蚀。魔王的项圈更是拥有放大欲望侵蚀人类的力量,阎雪寒相信,爱情遇上权力,就像阳光下的泡泡一样易碎。

  阎雪寒将欧阳浔引到上座,来往的宾客如闻到蜂蜜的蜂群一样赶来跪拜。

  欧阳浔初做皇太弟,见众人跪下,当即侧身想要闪开,将手一摆,道:“不必……”

  心下忽想:“无威不足以服众。我今新坐此位,正是立威之时。

  这跪拜之礼既是之前历代皇帝早已定下的,我又何必取消。”

  当下将“多礼”二字缩住了不说,跟着坐了下来。

  接着各刺史、太守上来拜见,口中谀词不绝。有说辽东王“爱民如子,泽被苍生~”的,有说辽东王“文成武德,仁义英明”的,还有把欧阳浔叫亲爸爸、叫亲爷爷的。

  欧阳浔初听谀词,只觉面红耳赤,连连摆手。但见人人这样说以后,心中又想:“这些谀词“虽然言过其实,但也都是大家对我的一片拥护爱戴之

  心,又何必扫他们的兴呢?”

  再听一会儿欧阳浔又想:“我年不满二十,就登临封侯之位,继承大统……我有这样的成就,他们说我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又有什么错呢?

  这话虽然以前听得少,但其实十分贴切啊。只是说我爱民如子,泽被苍生,倒是有点大。”

  又听了一会儿,欧阳浔想道:“我当皇帝以后,以我的为人,自当轻徭薄赋,与民休息,这可不是爱民如子么?”

  至于泽被苍生,我约束百官不让他四处害民,可不就算泽被苍生了么?就算不算,以后多管几年,总有造福天下的机会,怎么就不能泽被苍生了?只是把我叫爸爸,叫爷爷,确实过了。”

  又听了一会儿,想道:“我如今掌管国内生杀予夺的大权,帝国以后如何发展全部在我。地方上叫县官都称父母,我又何尝不是百官的父母?我对他们,可不就像父母对孩子一样操心么?他们叫我爸爸,叫我爷爷,这种家的气氛又有什么问题呢?这种醇厚的家文化,不正是凝聚人心的基石吗?”

  于是欧阳浔腰杆渐渐挺起,脸也不红了,欣然接受大家跪拜赞颂。后面偶有那赞颂之词说得不够美妙的,他就听出差别,心道:“这人对我的态度跟其他人比起来明显有差异,他可能属于我的反对派,不愿意拥护我。嗯,要记下他的名字,有机会就把他处理掉。”

  阎雪寒也过来觐见,暗地里将欧阳浔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知道自己计策成了。

  阎雪寒又问了一次,那两个奴婢侍候得公子还算满意吗?

  欧阳浔已经知道自己的回答有多重要了,重要到能改变她们一生。

  “她们是叫薇奥拉和米丽雅吧?嗯,嗓音挺甜美的,我挺喜欢,家里正好缺两只夜莺呢。”

  皇后和公主跪下谢恩,感激得落泪,其实刚刚短暂的时间她们哪有伺候什么,不过是默默地跪在一旁罢了,但欧阳浔只这一句话,她们就被送给了殿下做私奴,从此脱离苦海,从地狱来到天堂。

  “恭喜殿下,唐国立国百多年来,西域与北疆的战火就很稀少了,奴隶贸易也少,这一对皇后和公主我们极乐馆这么多年来也就获得了这么一个,恭喜殿下。”阎雪寒道贺。

  欧阳浔还特地观察了下中亚那位贵客什么反应,那个微胖的中亚人却已经看到了他,高高兴兴的过来见礼。

  “殿下早说嘛,我就不大老远跑过来献丑了,不过也没白来,我这一袋琥珀,就当替父皇给殿下的贺礼了,祝贺殿下收获两位绝代佳人!”这中亚人竟是大食国的王子,一袋两个成人重的袋子被下属带到欧阳浔脚边,打开全是琥珀。王子眼神热切,欧阳浔知道他是希望结交自己,将来他在大食争王位的时候如果多了武国这个依仗,底气就更足了。

  欧阳浔满意地颌首,王子退下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加热烈,直到宴尽回屋,欧阳浔发现一个人静静地时候容易陷入遐想。

  真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喝酒,举杯时只是嘴唇微微一抿,酒并未入喉,但现在却像醉醺醺的酒汉,被酒精拉入遐想。

  打小时候起,欧阳浔就知道京城有些东西不喜欢他,进皇家校门的时候,就被门卫盘查了又盘查,欧阳浔说开学那么多人你怎么只查我,门卫说我们只查外地人你懂不懂啊。

  欧阳浔一口外地口音,一身二手旧衣服膝盖还有个破洞,跟周围西装革履、礼服舞裙的少爷小姐比起来,就跟扔进一群挺拔白杨苗子里的狗尾巴草一样显眼。

  欧阳浔觉得自己已经够低调了,平时都躲着贵族们走,进校没几天还是被人欺负。

  欧阳浔刚下课就被一脚踢趴到路边草丛里,发下来的考卷被人抢走,散落成纸屑飘落他的头顶。

  “呸,学院那几个糟老头子出的什么破题,让这个外地的寒伧鬼考了满分。”领头的少爷吐了口痰,手心里凝聚出蓝色的火焰。

  跟班们都附和:“就是就是,咋们皇家学院只要考魔法和剑艺就好了嘛,偏要学什么历史文化数学之类的玩意儿,招那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什么?我父亲做副院长的时候早就不满了。”

  “臭外地的,来我们京城要饭了,你们就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下流的眼神偷窥咋们学院女孩子白花花的大腿,没发现女孩子们见了你们都捂着鼻子走吗?穷鬼,咋们皇家学院不欢迎你,你们也不想想你们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学院里的女生哪个是你娶得起的?”

  “就是就是,识相点的就主动退学。”

  那时起欧阳浔就和所有不甘心的学长们一样,咬牙想混出个人样,出人头地一番。

  但世界的残酷总能打碎无知年轻人的幻想,欧阳浔也和学长们一样开始现实的计划人生。皇家学院的毕业生,大多能被派往哪个县城当个中下层官吏,再娶一个稍微过得去点的老婆,若是有幸被哪个县里的长官看上了,做个倒插门的女婿,这一辈子就算幸福了。学长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直到今天,自己儿时最狂妄的幻想也不曾想过的权势地位就摆在自己面前。

  学姐教的果然没错,她一早就比着地图教自己,哪里的地产如何,人口几何,国内外的贸易与地缘关系。多少次,学姐灯光下抚摸着自己的头传授知识,温言教导说现在不是长官冲锋陷阵的时代了,大人物都是在幕后运筹帷幄,人脉和利益网络的搭建才是权力的钥匙,将来有一天你会用上的。

  想不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欧阳浔觉得这像是幻觉,命运真是不可捉摸。

  只是,学姐怎么办?

  欧阳浔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乱麻,抓了一坛酒,走出宴会,一口下去喉咙刀割一样的疼,十几口下肚,喝的嘴唇都哆嗦了,蹲在甲板上,强忍着想吐的欲望,一屁股坐地上,放下酒坛,哆哆嗦嗦摸出那枚乌黑的项圈,抚摸其中流转的纹路。酒像烈药,醉酒看项圈,越看越哆嗦。

  戴上去,这小小的项圈,即是权力的象征。戴上去,自己就是一方诸侯,统治数千万人的土地,九五至尊,万民跪拜。

  只是,要怎么给学姐戴上这个?这不是很容易吗?学姐这么相信自己,只要趁她不注意,或者骗她是个情趣玩具,往她脖子上一套,戴上就取不下来了。

  想稳固权力,自己必须要背叛学姐。欧阳浔越想越哆嗦,手指颤抖得厉害,背后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你在这儿做什么?”

  李天心的声音!

  欧阳浔一个哆嗦,项圈从手指中滑落,黑夜里一滚,不见了。

  欧阳浔呆了,急急转过身去,惶惶茫茫,爬过去,到处去找,项圈消失在黑暗里,一下找不着。

  “你有心事瞒着我?”

  恰此时云开月现,月亮的光辉洒在李天心身上,映出李天心眼中冰冷的光。李天心身上熟悉的柔弱气息消失了,透出几分剑圣应有的威严气息,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李天心功力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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