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跌下地平线，夜色泼满临江市的天空。

漫展的第一日迎来了结束。

“有时候真是佩服这帮COSER的敬业精神……这种天气居然不会中暑吗？”

正值暑假，被阳光炙烤了整个白天的空气仍带着暑意，少年看着面前步履匆匆去赶地铁的人流，不由得发出了如是感慨。

和他一样的大部分寻常游客们都是短裤短袖这种清凉装扮，但不少COSER老师依然相当敬业地将自己裹在符合原著角色的厚实衣服之中，光是看起来就已经让人感觉要中暑了。

林洛川偏了偏头，视线敏锐捕捉到了几位穿着plugsuit样式装备的少女。她们的装束看起来比那些穿着广布蕾丝的层叠裙子、衬裙的女孩子们要轻薄不少，但正在路灯下泛着无机质光泽的材质，显然应该是乳胶之类的吧。

“呜哇……那个看起来更热。”

林洛川并没有亲身体验过乳胶。不仅是价格，也是因为自己作为男孩子没办法穿出足够涩气的曲线。但在网上冲浪许久，他还是很清楚这种装备实际上更加不透气，某种程度来说甚至算是刑具了吧。

“还是那几个COSER比较知道什么天气该穿什么装备……而且也很敬业，明明已经散场了神态上还那么端着……”

从造型上来说，林洛川最后评价的这几位女孩子看起来都是高中生年纪，长发用发圈规规矩矩束成马尾，衣服则是日式风格的JK制服。唯一值得关注的可能就是他们手中握着的，应该是cosplay“女子高中生特工”之类角色的道具枪吧。

但她们的神色以及道具都还原得很好。微蹙的眉头，不苟言笑的认真表情，还有那挂在其中一只耳朵上的通话器。

甚至，她们的步伐也很符合“正在执行任务”的设定。仅仅是几次呼吸的功夫，她们便消失在了林洛川的视线之中。林洛川只能感慨自己没有那种体力去挤地铁。

“不过她们那么拟真的道具真的上得去地铁吗……”

林洛川并不着急离开，作为大学生，他本来就是利用暑假时间出来玩。而且他已经定好酒店，到时候走累了打车回去就好。

更何况，他中午就因为走累了在漫展的场馆找了个角落狠狠睡了一觉，现在体力甚至恢复得差不多了。

林洛川与人流在一处拐角分开，走向一条没有太多人的道路。这里与地铁站方向相反，除非住在附近，否则断然不会往这边绕远。对于少年来说，这样的路线反而是随意消遣时间，用来散步的绝佳路线。

漫展场馆已被抛在身后，临江宽宽窄窄的巷子出现在眼前。林洛川仅仅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便走入了小区遍布的居民区。他并没有什么必须的目的地，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天的暑意正在消退。

夜市中的摊位正逐个开张营业，林洛川听得懂或听不懂的叫卖声、聊天声开始在周遭响起。

“有点饿了……从这条巷子走出去就买点吃的当晚饭吧。”

少年稍稍加快了脚步，在街与巷的路口转向叫卖声的来源。话虽如此，他在转入巷口时就隐约感觉自己应该是转错了方向。

这里的人更少了，而且甚至没有路灯。少年将手机的电筒打开，目及之处的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堆放着些许杂物。倒是没有缺乏素质的人在这里乱丢厨余垃圾，但少年明显看到了木板、破损的水池子、老式沙发等等大件家具。

穿过这里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林洛川皱了皱眉，稍稍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打开地图仔细看路。他干脆再度加快了步伐，沿着延伸的晦暗小巷一路向前。转过前面的拐弯，前面应该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吧？

“怎么还有死胡同的？”

小区的围墙横亘在少年面前。在墙的另外一边，少年能清晰地听到来自夜市的叫卖声。

这下好了，掉头吧……

少年有些无奈。自己还是太过自信了，以为能够用其他城市的经验套用到这里，结果反而把自己带到了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

林洛川转过身，视线随即扫过堆放在角落的杂物。一抹浅紫色的荧光从那里隐约明灭着闪现，抓住了他的眼球。

这可跟刚刚路过的那些东西不一样……

好奇心这下占了上风。他之所以没有坐地铁离开而是在这里溜达，不就是为了找点不一样的东西么？

林洛川将手机的电筒照向杂物堆，不出意外，废纸箱子、快递盒子，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单人沙发堆在那里。但是在这些扔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的东西旁边，有什么东西正随着少年手电筒的光芒照过而反射着光芒。

少年上前两步，蹲在被杂物覆盖的荧光闪过的地方，伸出手将盖在上面的各种可回收垃圾拨弄开。伴随着他的动作，紫色的荧光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根散发着淡紫色荧光的管道。不，不止一条。它们正接驳在一片黑色面料上，看不出具体的造型。

“这是……衣服？”

黑色面料正在手电的照耀下反射着无机质的光芒，几乎令少年立刻想到刚刚看到的穿着plugsuit的COSER。但是这种装备不仅昂贵而且很小众，怎么会丢在这种地方？

少年想了想，干脆将手机放回兜中，双手并用，将这个奇怪的装备从废品堆里掏出来。

该如何形容这个……东西呢？

少年看了看手机里刚刚无意识按下，差点拨出去的110，再度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在少年面前的地面上，正仰躺着一具少女的“躯壳”。她有着一头带着少许淡粉的白色长发，并未因为被埋在废品堆里而脏污。此刻的头发甚至有点像是少女身体的“床垫”，至少让她的上半身免于脏污。

少女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安然入睡。闭合的双目遮掩在一片透明的亚克力屏下，屏幕的两端延展出固定结构，向两侧延伸，再与头上猫耳发饰在脑袋两侧的固定件结合。下半脸则是被材质类似的透明面罩覆盖的嘴巴。两根紫色的荧光管道如同呼吸面罩的管道般接在两侧的下脸颊。管道顺着她的脖颈侧面向后绕去，消失在不可视的地方。

半截皮肤白皙的纤细脖颈是少女身上最后的皮肤暴露区域。从那里再往下，到少女的四肢末端，全部覆盖着刚刚林洛川用手电筒照过的黑色面料。在黑色的面料上，粗细不一的管道从背后伸出，连接在身体正面一个个接口上。

虽然管道里散发着紫色的光茫，但因为灯光不足，少年并没有看清这些管道究竟接在哪里，但似乎在胸口与下腹部都有的样子。而在对方的大腿上，也有着散发着同样荧光的小号管子。

除此之外，在刚才把对方从杂物堆中拖出来的时候，林洛川还摸到了对方宽大的袖子。她甚至还不止穿着简简单单的紧身衣，而是有着层叠的搭配。

这么看起来……总觉得像是什么从未来的赛博朋克世界穿越回来的啊……

话虽这么说，但少女身上奇诡的紫色荧光与无机质的黑色搭配，根本不像是什么正派的家伙，反倒是像什么变态的黑暗组织搞出来的战斗人员。

倘若有人乍一看这样的场面，一定以为这是一位穿着奇怪的战斗服战至昏迷的少女，并且立刻试图将对方摇醒并打电话求助。

林洛川也是这么做了第一步。

然后他就立刻发现对方的身体不对劲。那个身体没有心跳，没有体温，入手只有光滑而冰冰凉的乳胶。

“所以是……情趣娃娃吗？”

少年将视线重新投注于白发少女的脸部。倘若仔细端详，确实能够发现这张脸其实很像是从动漫之中直接“穿越”来到现实的。不仅是难以看出的鼻子，那双眼睛倘若睁开，占据面部的比例一定是更贴近动画角色而非现实人类的。换言之，这个“少女”可能只是个“壳子”，而不是少年一开始以为的什么真实的人类。

“不过情趣娃娃……真的要做得这么精致吗？”

林洛川仍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在宿舍里住肯定没办法给自己买个娃娃，但是不代表不能够在网上阅览。他还的确没有见过这么像是真人的娃娃。

思来想去，少年再确认对方绝对不是真人之后，干脆将娃娃的身体翻了个身。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少女如瀑般垂落至腰间的长发。林洛川将对方的头发小心拨弄到两旁，伴随着对方暴露而出的后背，那些原本在身前的管道的尽头展现在了少年的眼前——那是一条从少女的脖颈一路向下，直达股间上端的“脊柱”。

或者说，牢固地扣在脊柱上的“外骨骼”。而在那条外骨骼的中央，正是一条贯穿上下，并向两侧延展出多个管道直达身前的主管道。

如今的林洛川已经顾不得什么危险与否了。虽然乳胶、娃娃以及赛博朋克这几个元素他都在网上有所涉猎，但不管是它们的组合体，还是在现实见到这些元素这件事都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少年的目光接着被对方臀部上沿正中，也就是脊柱的末端伸出的荧光管道所吸引。和其他“冤有头债有主”，或者说两端都连接在这具乳胶身体上的管道不同，这条管道的另一端并没有连接在什么东西上，而是垂落在这具身体的旁边。

“战斗员备用人格……？这是什么东西？”

陌生的词汇。少年揪起这条“尾巴”，阅读着上面的标注，却不曾想握在管道末端接口的手被锋利的边缘划破。

少年只觉手心一痛，手掌中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接口上的同时，另一只正无意识搭在对方臀部的小手却突然感觉到这具本不应拥有生命的躯体正在震颤——

“……正…启……”

少年最后的视觉停留在少女“身体”上的乳胶开始分解飞散，向着自己的身体扑来的画面。

感知开始逸散。首先失去的是视觉，接着隔墙的叫卖声也听不到了。手头的触感不知是消失还是异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在触觉消失前包裹上自己的手臂。

在听觉消逝之前的最后，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修复开始”之类的模糊不清的电子音。伴随着感知的消失，林洛川只觉自己的意识也跟着开始模糊。

我……要死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沉入无边黑暗的意识。

————————

首先恢复的感知是听觉。

一墙之隔外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夜生活仍在继续。而在墙这边的小巷尽头，林洛川刚刚经历了又一次精致睡眠。

接着恢复的是视觉。

林洛川睁开眼，入眼是头顶已经完全黑了的天空，视线的余光还能看到垂落的白色发丝，以及墙对面透出的灯光的辉光。但是，双眼与天空间此刻正有什么东西阻隔。似乎是某种透明的东西，但却又能显示出字体。

“锁定中”

少年眯起眼仔细看，两个半圆形的齿轮图标正夹着三个字符，仿佛刻在他的视网膜上。

“锁定……中……？”

耳朵捕捉到的是有些清冷的少女声线，但透出一股虚弱、疑惑与不安。林洛川稍稍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似乎是自己现在的声线。

然后恢复的是触觉。

少年感受到被头发划过额头的微痒，以及某种东西钳制住脑袋的微微压迫感。接着，从指尖到躯干，身体表面传来从未感受过的紧绷感。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身体被什么密不透风的东西紧贴皮肤包裹在内。原本能够感受晚风的裸露肌肤似乎不复存在，少年有些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身体，随即胸前传来了重物的压迫感，以及一种说不上的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

林洛川尝试稍稍低头，试图将视线移动向感觉不对劲的胸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对被黑色乳胶包裹的峰峦，以及正接驳在峰峦的尖端的，正散发着淡紫色荧光的管道。与刚才处于静止的管道不同，此刻少年似乎能隐约看到里面的荧光正如同液体般汩汩流动。

少年的瞳孔微微收缩。

最后恢复的是他昏迷前的记忆。

“……这下好奇心害死猫了。”

林洛川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体从仰躺的姿势弄起来，切换至靠在墙边双腿岔开的坐姿。身体知觉的逐步恢复并没有让他的情况好起来，反而是带来了越来越多的不适。

首先是闷热。

少年曾脑补过穿着胶衣的感觉，但惟有真正体验过后，林洛川才知道这样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密不透风的燥热从脖颈向下的身体中不断累积，甚至有些开始冲击他本就有点晕晕乎乎的脑袋。

其次是过于敏锐的感官。

林洛川敢发誓，自己在刚刚混过去之前绝对没办法将墙对面的叫卖声、吆喝声与顾客问价的声音分得这么清楚。但现在的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知道就在墙的对面是一家烤鱿鱼的摊位，在它的旁边则是一家章鱼小丸子的摊位，而后者排队的人明显要比前者多，虽然前者老板的语音语调更像是本地人。

最后是刺激。

与极富科技感的外形相配，林洛川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或者说这个少女的“身体”上被管道接驳的地方有难以忍受的痛楚。相反，更多的是一种随着液体流动而产生的奇怪感知，以及来自胸前和股间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作为一个当了十几年男人的家伙，林洛川很难用贫瘠的词汇来描述如今的感觉。

得想个办法稍微检视一下……

林洛川的视线无法“翻山越岭”以触及股间，所以干脆选择先从自己的胸口下手。他伸出自己的手，尽可能轻地按在如今已经属于他自己的那对峰峦上。乳胶层剥夺了他不少触感，但他依然能依稀感觉到从黑色镂空的管道盖子，也就是接口处传来的微微震动。

“真是……怎么会有直接接在乳尖的管道……”

少年的另一只手向下腹摸去，并尽可能避开还搞不清楚情况的下体。所幸，那里的管道只是接在自己的“丹田”上。

但在峰峦之上的这对管道不同。它们正接驳在很明显是少女最为敏感的地方，甚至还因为液体的流动而微微震颤，带来持续的快感。

在最初醒来时，这种刺激还只是有些虚幻的感觉，但在少年的意识逐渐清明之后，来自股间以及胸前的“挑逗”以及变得令人难以忽视。

果然还是先拔下来比较好吧……之后再看看到底要怎么把这件衣服脱下来。

林洛川从墙边再度起身，切换至大小腿交叠，跪坐在地面上的姿势。伴随着他的动作，这具被包裹在乳胶中的身体也适时地发出了咯吱咯吱的乳胶摩擦声。他将双手握在管道与双乳接驳的地方，咬紧牙关，心一横，憋出一把力气，努力向外一拽——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快感也能够具现化。

快感如同爆炸波一般在少年的脑海中炸响，将一切意识、知觉都炸得一丝不剩。叫卖声远去，视野充斥着一片白光。抑制不住的尖叫从那张开的口中奔涌而出，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当林洛川的眼神重新聚焦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在它的视野中，自己的乳胶小手仍然紧握着那根管道，而且已经拔出来了一段距离。

但它并没有离开身体。

在那根管道的接口末端，一根比管道更粗的柱状物正随着他的动作被从他原本以为是“接口”的地方拽了出来，此刻正半截露在外面，半截仍然留在乳胶半球之中。刚刚近乎将他击昏的快感，正是从这根兀自还在震动的栓具上传来。

林洛川紧盯着这根“乳栓”，脑海中已然乱作一团。他本以为这根栓具的盖子区域实际上只是为了保证管道接驳稳定的装饰物，然而实际上如今这具身体的乳尖却真的被这样的巨物撑开着。他不信邪地轻轻一扯，但这次栓具没有再度移位，而是整个乳房传来了被牵拉的感觉，以及一轮快感的小波峰。

少年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林洛川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让这根栓具再度滑入它应当出现的位置。快感顺着这只乳胶半球传导至背后，接着顺着脊柱射入脑中，令他有些脱力地从跪姿再度靠回墙边，将杂物堆砸出哐啷啷的声音。

“什么人！？出来！”

那是严厉的少女声线。伴随着声线的则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晦暗的巷子中本应看不清对方的身影，但如今的林洛川不仅能够很快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就是之前漫展散场时那个耳朵挂着通话器的美少女，更是能够在黑暗的巷子中看到对方正双手将手枪守在胸前，面带警惕地朝自己走来。

“救我……”

林洛川很想这么说，但刚刚被刺激而有气无力的身体只吐出了两句气声呻吟。他只能无助地靠在墙边，等着对方靠近。

“……刚才明明已经通过熔毁系统的方式把战斗员的人格强制导出了，为什么又启动了……？”

领头的少女眉头皱得更紧了。已经有气无力的洛川只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杂物堆，接着双手努力比出“刨挖”的姿势。

好消息是，对方明显看懂了。

坏消息是，对方不仅眉头没有舒展开，反而连带着瞳孔都开始收缩了。

“……快打电话给分局总部，这下麻烦大了。还有告诉那个谁，她出的那个馊主意搞出大事了！”

少女吩咐两句之后，将手中的枪关上保险，插在腰间。她将手身上背后，从背后的书包中掏出一根看起来像是注射剂的东西。

“镇静剂。希望这个剂量对战斗员有用。”

林洛川还没回味完对方的话，脖颈侧面传来一阵刺痛。清凉的感觉立刻扩散开来，不仅消解了身体的躁动，更是将本就疲惫不堪的精神抚慰得平静起来。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是少年的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想法。

————————

“什么意思？什么叫‘那装备被人穿上了’？”

“就是字面意思。我们去追装备贩子的时候，被扔在杂物堆里的装备被个好奇宝宝捡出来了。”

“……啧，我出去抽根烟。记得一会儿来挨训。”

也许是镇静剂起了一些作用，再次醒来的少年总算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燥热难耐了，然而被显著强化过的听觉仍然令他能一丝不漏地偷听门外的聊天声。而伴随着她的苏醒，那些接驳在他如今躯体上的管道也开始缓缓流动起来。

“林洛川，北都生人，即将升入大二，这次来临江是为了漫展。”

少年，或者现在应该叫少女的双手撑在床铺上，将这具身体的上半身从床上支撑起来，试图靠在床头。乳胶皮相互挤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胸前的峰峦随着这样的动作轻轻摇晃，令他再度感受到插在其中的栓具带来的钝痛、扩张感以及某种直连神经的刺激。至于背后，在少女靠上床板的时候来自脊柱的被什么东西硌到的不适令他只能稍稍往前欠身，用自己的力量挺直身体。

隔着透明的显示屏以及上面的“锁定中”，洛川望向推门而入的少女。她已经换下了之前见到他时的jk校服，转而换上了一身更加正式的警察制服。搭配着对方束起的高马尾，原本那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仿佛一下子跳跃了年龄，变成了沉稳可靠的警察姐姐。

“自我介绍一下。代号墨羽，隶属超自然事务管理署临江分部第7局。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首先，我们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些问题。作为回报，你可以准备相应数量的问题，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回答你。”

墨羽一屁股坐在床边，随手将少女的枕头立起在床头，示意他靠上去。接着，她从桌上拿来一根笔与一张夹在硬板上的白纸，交到洛川的手中。伴随着对方的动作看向桌面的洛川，看到了自己装备上原本的“短外套”正放在那里。

“啊，那个是尽可能从你身上取下来的部件，目前来看似乎还没有什么损害。如果身上有不适的话，可以立刻帮你穿上。”

洛川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被乳胶密封的感觉，以及来自股间和乳尖的轻微快感。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

“那么开始第一个问题。你有感觉自己的意识、认知或是记忆遭到了什么篡改或是抹除吗？”

洛川稍稍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硬要说的话自己从昏过去到莫名其妙进到了这个白发少女的身体里的过程，以及因为不小心扯了一下乳栓而陷入了极乐的时候确实出现了意识的缺失，但除此之外的记忆似乎很完整。至于认知……有鉴于自己还能正常思考，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碰这个身体后到醒过来的记忆，X，其他的都√”

被乳胶包裹的手指实在是不方便写字，洛川干脆把一些字省略了。

在将有着宽大袖子的短外套取下后，少女总算得以一窥自己的手臂以及手指。露在外面的手指是黑中带些深棕色的胶皮，似乎是这具身体的“皮肤”，而套着中指，覆盖着手背并一路向上延伸到上臂中央的紫色纹理搭配的黑色乳胶似乎是这套装备的某种“袖套”。

看不出来，这个该死的装备居然还挺有层次……

“很好，和脑电波测试的结果一样。第二个问题，你现在是否具有整个身体的完全感知？”

完全感知吗……

“比如说四肢的感知，以及触感、装备的附件带来的不适等等。”

“√”

洛川十分坦率地打了一个勾。

“很好。至少证明之前的过载处理之后这个装备并没有把洗脑系统再度上线。但相对应的其他系统可真是完全修复了……真是麻烦。”

墨羽匆匆在手机上记录了些什么，接着收起手机，再度看向洛川。

“那么该你提问了，两个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洛川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从这个看起来就不正经的东西入手。

“喔？你居然没看过这类里番？我还以为愿意把这种变态东西穿上的只会是看那个番看到分不清现实的家伙……”

墨羽的脸上难得闪过一抹讶异。看到了洛川因为不满而撅起的小嘴后，墨羽轻轻咳嗽两声，熟练打开了手机的图库，从里面调出几张和目前的洛川十分相似的角色图。

“恶堕战斗员系列，核心特色就是这身集成了洗脑、性刺激、改造于一身的官能战斗服。长话短说，你可以理解为现在你就是这样的一名战斗员，穿着和她们一样的同款装备，只不过没有被洗脑罢了。”

“但是那不是虚构作品吗？为什么会变成真实的？”

洛川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他虽然没有看过这种类型，但是他倒是也对网上的各种变态设计有所耳闻。但是这种超级科幻的东西为什么会直接在现实里出现？而且更进一步问，为什么会把自己关进去？

“嗯……该怎么解释呢？”

墨羽难得陷入了停顿与思考。

“你知道Cosplay的意味吗？”

“扮演角色什么的？”

“对的，那么作为COS服的制作者，为了追求装备的精致与还原，投入精力是不是很合理？只不过这位制作者，同时满足了几个不太妙的条件。第一，她找到了某些超自然的力量；第二，她的制作水平本来就极其精良，已经到了很难再次提升的程度；第三，她又恰好在瓶颈期读到了一对冶剑夫妇的事迹。”

“干将莫邪？”

洛川干脆放弃了和自己被乳胶包裹的双手搏斗，转而尝试张开嘴说话。这是少女第一次听到自己现在的声音——有些清冽，但不失温度，和这张脸倒是很相得益彰。

“bingo。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爽快——顺带，原来你能说话。”

墨羽拍了拍洛川的肩膀。

“总之，你现在穿着的就是这位制作者‘投火’之后献祭自己做出来的，掺着超自然力量而力图达到完美的装备。而且很不巧，她做的这些东西，反而因为这种超自然力量的污染而变得不能算是cosplay了。”

“毕竟，现实中本来是没有这种‘恶堕战斗员’的组织的。而现在拜这些能够洗脑的装备所赐，我们可是多了不少麻烦的事情要忙。”

————————

事实证明，两个问题并不能解决洛川的全部疑问。但墨羽明显有别的事情要忙。在通过这段谈话确认了洛川的精神状态平稳后，对方在他的床头留下了呼唤铃之后便匆匆离去，让洛川自己继续感受如今的新身体。

话虽如此，但洛川如今的视野着实有限。胸前的峰峦本就相当高耸，接驳其上的管道更是进一步阻碍着少女的视野。思来想去，他干脆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找面镜子一探究竟。

这么来说的话，这应该是少女第一次尝试站起来。

少女坐在床边，视线尝试越过峰峦，看向自己的双脚。通过乳胶靴触碰地面的感觉，少女大致摸清了靴跟的高度。洛川接着双手再度撑住床铺，将身体的重心前移，尝试用自己的双脚站立起来。

“感觉好像也不是很难……”

踮着脚站直的感觉和穿平底鞋截然不同。为了保持平衡，洛川不得不将自己的重心努力向后坐，走路姿势也显得有些别扭。被乳胶靴包裹的膝盖伸直又弯曲，传递着紧绷的包裹感的同时也发出着乳胶摩擦的咯滋声响。少女就这么慢吞吞地将自己的身体挪到了落地镜前，总算能够一睹自己如今的模样。

镜子中，淡粉的白色头发正从少女的头顶披散而下，在背后腰间绽开。一对小巧可爱的机械猫耳以及其他机括连接在和眼前的透明屏幕一体的发箍上，黑色的底色配合紫色的纹路，与那头白发形成了相当明显的对比。少女在透明屏幕后面的红色双眸不再像上次那样紧闭，如今正散发着一抹好奇，一抹强忍着的不适以及些许惊讶。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少女微张的嘴，以及在这张相当二次元的面容上几乎不可察的小巧鼻梁。它们都被密封在透明的面罩下，只有通过边缘的黑色边框以及上面的反光才能看出面罩的存在。两根和刺入她乳尖的栓具接口类似的装置正贴在面罩上，连接着两根充满荧光液体的管道。虽然现在面罩中倒是很干净，但是这两根管道还是让洛川有些不安——该不会在要紧的时候突然给自己狠狠灌入媚药吧？

顺着黑色的脖颈向下，便过渡进入了“战斗员”的装备覆盖最为严密的身体部分。在白天充足的光照下，洛川这次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上也穿着一件类似袖套一样的“leotard”。被leotard覆盖的区域明显有着更加深的色彩，这具身体上的各种管道也基本上都接驳在leotard覆盖的范围之中。而“露出”的略浅的侧腰则暴露在外，直到来到大腿处方才被黑色的长靴包裹住。

四根充满荧光液体的管道正接驳在少女的巨乳尖端以及下腹部，汩汩流淌。洛川能依稀感觉到其中液体在身体之中的流动，但更多的还是身体被莫名其妙接驳管道的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甚至少女本应是肚脐的地方也覆盖着一片菱形装饰，嵌着一段露出的管道。

然而最令人好奇，或者说震惊，或者说过于露骨的还是胯下的部分。少女的两条乳胶大腿上各绑着一条束带。右腿上是一个梯形形状，有着刻度标志的容器，左腿上则绑着两个相互连接着的圆柱透明罐体，里面的液体明显也在顺着一根接驳的管道汩汩流向股间。

洛川将自己的身体稍稍蹲下，努力让胯部仰转一定的角度，试图查看股间管道流去的方向。镜子里的少女随即皱起了眉头。不过洛川花费了不少时间，终归还是没能一窥究竟。他只能隐约看到应该对应尿道的地方插入着一根塞子，想必这具身体的其他两个孔洞也有着一样的东西吧。

“虽然刺激比预想中好一些……不过果然还是好糟糕。”

洛川叹了口气，将自己重新甩回了床上。墙上的钟表正指向7点多，窗外的晨光正斜斜射入屋内。看来自己昨晚被折腾之后并没有昏过去太久，甚至还能赶得上……今天的漫展？

白发少女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乳胶小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都到这种时候了，怎么自己还想着漫展这种事情？到底是自己真的神经大条，还是说墨羽着实给了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走，去漫展？”

“……啊？真去啊？”

推门归来的墨羽再次换上了昨日的JK校服造型的cos服。背后的皮质书包则充当了装饰品，同时也是少女放手枪的地方。和身着警服的严肃感不同，如今的墨羽再度恢复了属于青少年的青春昂扬，甚至周身的气场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虽然她现在略显疲惫的表情完全没有好好扮演就是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合适？”

墨羽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洛川的床边。她伸出手握住洛川被乳胶包裹的小手，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同时让洛川尽可能稳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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