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华没有再抬头。

舌尖颤抖着伸出，先是碰了一下小祥的大脚趾。仅仅是一下，像是小狗试探温水一样的舔法，带着从指腹到喉咙都在颤栗的细小挣扎。小祥脚上的那股闷臭的热气仿佛瞬间黏在了她的味蕾上，带着微微的酸臭，又混着一种汗液残留久后干涸的闷味，像是在闷热的靴子里被封存了几天的袜子所释放出的闷臭气味。

跪在地面上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轻轻发抖。头压得不能再低。

唇瓣轻柔地覆上祥子的大脚趾。温热湿滑的舌尖柔软地缠绕了上去。含住了小祥的大脚趾，湿漉漉的舌头在脚趾肚上缓慢地环绕，舌苔被足垢摩擦着，不得不将那不知是甘甜还是恶劣的味道卷入自己口腔深处。她轻轻地吮了一口，那带着厚重酸意的气息，就像是小祥脚趾缝中溢出的体温般弥散在她的喉咙里，让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

脚趾甲的边缘又硬又涩，闷臭味抹进味蕾。可她只是执拗地含住不放，轻轻吮吸着脚趾甲的缝隙，舌尖勾进脚趾甲的缝隙中，被勾得发痛的同时，依旧慢慢帮小祥清洗着最脏的部分，时而用牙齿轻咬着小祥的趾甲，像是心甘情愿地接受这苦涩又肮脏的惩罚。

……小祥……

她在心里喃喃地念着小祥的名字，把羞耻、恐惧、恶心与罪恶感全部和在唾液里咽下。

……即便她早已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她自我放纵的借口。

好臭……

但是，小祥的脚……好喜欢……

不知道吮吸了多久，直到小祥的脚趾终于忍耐不住，试图从自己的口中抽出来的时候，初华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把小祥的大脚趾从嘴里退出来。

在小祥的脚趾甲与自己的唇齿之间，牵出一条薄薄的唾液丝，拉得很长，晶莹剔透的丝线紧紧系着两人。粘稠而又湿润的声音在空气中拖曳着，丝线架起的桥梁一点点被重力坠落下去，上面还缠着一滴初华的唾液。

她不敢抬头看睦。

……究竟是不敢，还是已经沉醉了呢……

初华只是红着脸，继续压低着头，假装自己不会被发现一样，轻轻咬住了小祥的第二根脚趾。

比起大脚趾，这一根那脚趾要细一些，也更灵活一些，但依旧圆润而又完美。

祥子的脚趾虽然修长而又纤细，却也有着相当的圆润感。初华先是将舌面探入祥子大脚趾旁的脚趾缝中，想要在吮吸第二根脚趾之前先稍事清理，舌头却被小祥突然用脚趾夹住了。就像是被小祥教育着既然开始就不许轻易逃走一样，初华的舌头被挤在小祥的两根脚趾之间，用力地挤压着。尽管只有一瞬，却痛得初华双腿一软，几乎要倒在小祥的脚趾之下。被祥子的脚趾这样一扭，舌肉也被迫尝下了祥子脚趾缝里的污泥与袜子的碎屑，以及在刚才的按摩中流出的足汗。不知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夹住了什么，还是其实就是故意这样做的，小祥的脚趾终于松开了。

就算祥子松开了脚趾，初华依旧温顺地将舌头探进刚刚被迫清理的脚趾缝中。

脚趾与脚趾之间的缝隙，是味道最浓的地方。就算再怎么小心地探进舌头，那里的气味也更像是大量的汗水沉淀后凝固出的足垢，不但潮湿而且相当闷臭，仅仅只是挨近，鼻腔擦过部分气味，就感觉像是要窒息了。就算是这样，也必须用自己的舌尖为小祥周到地按摩才行。这样想着的初华将脸埋进了其中。仔仔细细地清理着刚才没能清理到的地方，一边亲吻一边轻轻吮吸，就像是被诱惑的飞蛾被封入琥珀之中一样，连脸都无法从小祥的脚趾那边抬起来。直到再也舔舐不出味道，初华才终于颤抖着身体，双眼迷离地抬起了头。唾液在小祥的脚趾缝之间拉出粘稠的细丝，随着舌尖的移动“啵”地断开，又再度缠上另一根脚趾，顺势滑落在脚掌的缝隙的时候，仍牵扯着银亮的水迹。

（小祥的脚趾缝……真的好臭啊……而且脚趾的力气也好大……好喜欢……）

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明明味道好讨厌，却着了迷一样吮吸着、舔舐着。

而且……自己的口水把小祥的脚底也给弄脏了，必须赶快帮小祥擦干净才行……

用脸来擦干净吗……不对，果然还是用手指吧……？

就算在吮吸小祥的脚趾的时候，初华的手指也一直没有闲着。

再怎么说也是帮小祥做好按摩，这种事情，就算是自己也还是做得到的。

平时也经常帮小真奈按摩脚底，帮助她缓解工作上的压力。圣诞祭过去之后，也有帮睦按过。

虽然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也用上唾液来进行按摩啦……但要说怎么样按摩足部让别人感到舒服，这点初华还是很了解的。

而且，就算初华现在没办法看向小祥的脚底，也早就将她脚底的样子记在了脑海之中。无数遍在脑海中勾勒出的那双脚，就算不看也知道该怎样按摩才会更舒服。

初华依旧低着头，嘴里含着小祥的脚趾，却早已闭上了眼，一边吮吸着小祥的味道，一边只靠指腹的触觉，在黑暗中摸索着脚底的轮廓。她的手指轻轻地游走在小祥的足弓处，拇指顺着骨骼的弧线轻柔地按压，带着熟悉的节奏与沉稳的力度。

用拇指勾出小圈，一圈一圈地揉着脚心最敏感的位置。偶尔，她也会换成中指，以指节轻轻压着脚心正中，像是画了个小小的螺旋，又像是把那一块沉重的积压一点点地揉散。

就算看不见，但她也很清楚究竟该按摩哪里，该在何处着力——哪里有旧伤留下的僵硬，哪里因为刚刚愈合而变得敏感。手指先是温柔地打着圈，轻轻抚过刚才坠下的唾液，像是不舍得小祥的味道一样轻轻送向口边；拇指从足弓处开始，向着脚后跟划过，沿着小祥柔软的脚底，一寸一寸地向下按压。

初华满足地轻声叹息。

初华的舌头轻轻探出，在舔净第二根脚趾的最后一刻，犹豫了一瞬，随即又咬住了第三根。

这根脚趾比前两根要略显纤细一些，味道却一点也不轻。或许是因为在中间位置，更容易堆积汗液与污垢，初华才刚将舌面压在趾腹，鼻腔里便被一股更为浓郁的臭味充斥。那是袜子与靴子在闷热中混合出的陈汗气味，像是被时间与温度沉淀出的苦涩，甚至带着一丝让人晕眩的麻意。

但初华没有停下，反而将整根脚趾缓缓含入口中，舌头贴着趾腹一路上滑，轻轻摩挲着汗水干涸后在皮肤上留下的汗渍。那些新陈代谢的痕迹，既属于小祥身体的一部分，又并不属于小祥——她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应当被自己收藏的味道。

唾液在口中泛滥，泡沫轻轻打着转，将小祥脚趾完全包裹。她闭上眼，仿佛把整根脚趾当作什么甜美的果肉一般，轻轻吮吸着，从趾腹一直吮到趾根，偶尔轻咬，偶尔用舌尖点去脚趾上黏着的细屑，如同小心地剥去果皮。

当这根脚趾也被清理得光洁湿润，初华才将它从唇齿之间缓缓吐出，带着满足的吐息，转而探向第四根。

脚趾之间的缝隙越靠近外侧，味道反而不那么重，但仍然有着那种小祥的脚趾那特有的闷臭气息。初华几乎是用一种接吻般虔诚的态度，先是将唇瓣贴在脚趾上，小小地啜吸了一下，然后才伸出已经要变得麻木的舌头，一点一点地把小祥的脚趾舔得湿润。

有谁在看着自己。

感觉到了冷冰冰的视线。

偷偷用余光注视睦捂住嘴，肩膀轻轻颤抖着，像是在笑，又像在嘲弄着自己的作为。

……是啊。如果说之前自己还只是带着罪恶感偷偷品尝着小祥脱下来的袜子，现在已经得寸进尺到了这个地步了，睦怎么可能没看出来自己在干什么。

但是，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还没有人阻止自己……哪怕只是一夜之梦，就算马上就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的幻想，至少在这一刻初华想要沉迷其中。

不这样的话，自己就无·法·得·到·报·偿·了。

沐浴在睦冰冷而又怜悯的视线下，在罪恶感的拷问之下，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初华的肩膀不自觉地缩了一下，全身都像走过电流一样发抖，随即却更加温柔地将第四根脚趾也含入口中。这次小祥没有动，甚至连脚趾都没有抽开，只是轻轻夹紧双脚，像是在无声默许这荒唐的行为。

……自己一定已经得到了小祥的许可。

这样想着，这一次初华舔得比之前还要仔细一些。脚趾骨节的突起处，趾缝藏着的盐垢，脚趾肚上那层略硬的皮肤，全都一一用舌头抚过。用牙轻轻啃咬摩挲着脚趾甲的边缘，像是献给神明的祈祷。

意识几度终端复又被拉回到现实，初华觉得自己处在地狱与天国的交替之间。

……这世界上还会有比自己更幸福的人吗。

直到最后一根小脚趾，初华几乎是带着一种解脱般的恍惚，把那根最小的脚趾纳入舌尖轻舔。那脚趾微微颤着，似乎是小祥不自觉的反应，或者只是汗水流过神经末端时的细微战栗。

睦的腿没有动，但她包裹着湿润的棉袜的脚趾也在自己的面前动了动，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对自己的处刑降下倒计时。

……初华模糊地觉得，那说不定是即将对自己降下的断头台。但却依旧沉浸在祥子的脚趾之中，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更深地伏了下去。唾液和脚趾交缠的声音黏腻地在空气中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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