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频的震动，是唯一的背景音。

在这纯粹的、冰冷的物理刺激中，她感觉自己彻底从那具温暖的、正在被开发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她成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绝对冷静的观察者。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

那具被一层光滑的白色纤维包裹的躯体，正以一种固定的频率，有条不紊地颤抖着。每一次肌肉的收缩、每一次关节的轻晃，都像是在执行一段写好的代码，精确而高效，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渲染。

她看着“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稳定地托着那张极致淫靡的脸。上翻的眼睛、吐出的舌头、晶莹的唾液……所有属于“沉溺”的符号，都被完美地固化在这张面具上。它就像一个独立的显示器，正在实时播放着这具身体本应拥有的“表情”。

她看着“自己”的脸。

一片光滑的、完美的、绝对的空白。没有五官，没有温度，没有表情。它不承载任何信息，不表达任何情绪。它只是一个终点，一个所有感官信息的黑洞。

肉体，表情，本质。

这三者，在此刻被彻底地割裂开来，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和谐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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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的手指，在遥控器上，再次按下了加速键。

“嗡……”

震动的频率，攀上了一个新的、更高的台阶。

作为观察者的她，能“看”到那具身体的颤抖幅度开始变得更大，更加细密。裙下的手，也无意识地加重了按压的力道。Zentai布料在那持续的摩擦下，已经变得温热，甚至有些湿润的痕迹从内部渗透了出来，在那片纯白上留下了一小块颜色更深的、暧昧的印记。

这是……临界点。

是程序即将运行到最后一个步骤的信号。

她平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这具躯壳，完成它被设定的、最终的使命。

然后，那一刻到来了。

没有任何预兆。

仿佛是被瞬间注入了一股过载的电流，那具一直在规律颤抖的身体，猛地、剧烈地向内一缩！

那是一次短暂到几乎无法捕捉的痉挛。双腿瞬间绷紧，腰部向上拱起一个微小的、几乎不可见的弧度。裙下的手死死地压住了那震动的源头，似乎是想将那即将爆发的一切都封锁在体内。

高潮，如同无声的雪崩，在她身体的内部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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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张空白的脸，自始至终，连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它依旧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冰冷，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属于肉体的极致迸发，与它没有任何关系。

唯一发生变化的，是她托着面具的右手。

在那阵痉挛的冲击下，她的手腕猛地一抖，那张阿黑颜的面具，险些从她指间滑落。但她很快就重新稳住了它，只是，面具的位置发生了一丝偏移，不再是举在脸侧，而是微微向前，几乎要贴上她自己那张空白的脸。

于是，那张“沉溺”的脸，和那张“虚无”的脸，在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距离，对视着。

仿佛一个角色，在诘问自己的本源。

又仿佛一个灵魂，在观看着自己肉体的堕落。

短暂的痉官过后，是绵长而细密的余震。她的身体放松下来，无力地伏下，呼吸在头壳内变得沉重而悠长。

一切都结束了。

他关掉了遥控器。那恼人的嗡鸣声消失了，房间再次回归到最初的、教堂般的静默。

她慢慢地，将那只在裙下的手抽了出来，轻轻搭在小腹以下的位置。然后，她将那张依旧托在手中的阿黑颜面具，更亲密的贴在空白面容旁。

五种情绪，五段体验，或是安静地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或是被温柔地举在手中，像是被卸下的、华丽的铠甲。

而她，那个经历了这一切的容器，只是安静地侧卧在床上，重新变回了最初的那个、无悲无喜的、空白的人偶。

光滑的脸反射着窗外的天光，仿佛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启动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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