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了，气势也有了，可在母亲和勇者的注视中，我却感到脸上发烫，又逐渐缩回了脑袋，再次将脸埋在母亲胸口处。什么啊，这个时候还看我笑话。我在两人的笑声中害羞得不敢露面。

这副小女儿家家的姿态，不知不觉间，我已如此自然地接受，前世那个男性的我，若是想象到如今的情境，应会错愕万分吧。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有了爱着自己的母亲，有了爱着自己的勇者。两个我最爱的人都在我身边，他们笑着，是对我笑着。

不是发泄情绪的痛骂，不是怒其不争的争吵，不是无力改变后的失望。

美好得像是梦。烛光摇曳，我在母亲怀里，灯影晦暗，我在勇者眼中。

如果此刻的现实是游戏，这一幕一定会有CG，温柔得让人想要永远沉溺在幸福之中。

“神明大人，谢谢你让我遇见母亲和他……”

前世的记忆已经模糊，仅存一次次痛苦的记忆，生命延续到这个世界后，却又漫无目的地活着，让痛苦和寂寞侵蚀，直至偶然撞进勇者的怀抱。

“虽然这么说，可我们家只有两个房间。”母亲对勇者说。

“……”我愣住。

“母亲，请问我可以和她一起吗？”勇者说。

——谁允许你喊她母亲了。

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母亲的身子摆动，笑得很开心。

“可以。”母亲竟接受了这一称呼，同时把我推开，“现在去抱你想去的那边吧。”

“什么叫我想去，他一身臭汗，我才不愿意抱他。”

“你也刚刚回来，同样一身味道，我也没嫌弃你呀。”母亲说。

“……不一样。”我别过身子，嗅了嗅领口，真的有气味吗？

“有种奶香味。”勇者突然插话。

“对对！”母亲欣喜地附和。

“我去洗澡了！”我站起身来。再这样下去，指不定什么事情被拿出来调侃。只要我听不见，那么就没有发生。

“但是，家里劈好的木柴已经用光了，后院只剩下一些比较粗的木头。”母亲突然说。

我这才想起来，前几日让铁匠家的傻大个帮忙劈了些柴，大概够用几天，今天本应再找他，可他因为被拉去巡逻的缘故，也没空。

“我来吧。”勇者起身。

“帮大忙了。”母亲微笑，“记得多劈一些哦。”

“好的，母亲。”勇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跟我过来。”我冷冷地说，勇者跟在我身后。究竟谁才是母亲的孩子，我竟有些吃醋。

“怎么了？”勇者过来牵住我的手。

“你自己知道。”我分明应该甩开他，却忍不住扣住他的指间。

“我来见你了。”离开母亲的视线后，他轻声说。

“嗯。”我们停在后院门口，这里一片漆黑。

“我很想你。”

“有多想？”

“离开你后的每一秒。”勇者突然紧紧搂住我。

“……真的吗？”

“真的。”他抱着我的脑袋，我听见他俯下身，闻着我发间的味道。

“别闻了，我身上很臭。你也是。”

我想要让他多抱一会儿，男人身上的气息并不好闻，可一想到是他，又不觉得讨厌。或是为了维持些许尊严，我以微弱的力道推开他。

“好。”勇者放开环在我背后的力度。

“笨蛋。”

“为什么？”虽然看不见他的脸，我却能猜到那张脸上尽是疑惑。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蹲下来。”眼睛适应了黑暗，我看见他模糊的轮廓。

啾。我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这样怎么够。”勇者捧起我的面颊，随后便是深深的吻。

他缓缓站起身，我勾住他的脖子，直至唇分。

“我也很想你。”我轻轻地说。

……

……

应该说不愧是勇者吗？斧头在他手上如同切水果的小刀，可木块分离，斧刃落在木桩上时，又会清晰地发出咚的一声，沉重而扎实。我曾也尝试举起这把斧头，却无法越过头顶，更别说调整角度劈中木头了。

如果以后他不当勇者，当个劈柴的伙夫或许也能过上好日子。但怎么想都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我蹲在后院门口，看着勇者劳作，他在只有微弱光照的黑暗中，光着膀子用力劈柴的模样，让我有些好笑。

他脱下来的外衣被我抱在怀里，我趁他没有注意，轻轻贴在鼻子，迅速移开，果然不好闻。

“这些应该够了吧。”勇者放下劳动工具，一捆捆整齐均匀的木柴垒在旁边，我往他身后看，那里木头都已经劈完了，母亲只说多劈一些，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全部处理完了。

“拿一些过来烧热水就好了。”我把衣服递给他，火把的光中，勇者的刘海黏在额上，那结实分明的上半身流下汗水。这家伙，也太卖力了。他接过衣服，只是擦了擦汗，然后随意搭在肩上。

“怎么样？”他邀功似的看我。

“还不错。”我忍住看他身体的视线，否则便感觉自己变成了痴女。

“你要求真高。”不知为何，我却体会到勇者话语中的一丝玩味的意味。

故意没有看他，却能想象到他扬起的嘴角。

该不会发现了吧。我有些紧张，快步离开，让他拿好木柴后也跟上来。

这个时节的天气，昼夜温差较大，所以烧了一整桶热水，我先拿过木盆，放进些热水，再凑了凉水，觉着有相对适宜的温度，便拿起毛巾，端去母亲的房间，她见了我，只说对我说了一句，我便匆忙离开。

“我今晚什么也听不见。”

什么啊，哪有母亲对女儿这么说话的。

脑海里浮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使脸上红红的，勇者看到后，我只能回答是被热气蒸的。他笑了笑，利落地将热水倒进干净的桶中，我拿过两条毛巾，与他回到我的卧室。

“……”

“……”

相顾无言。我与勇者盯着冒着热气的水桶。

“你先洗，洗完之后我再进来。”作为这个家的主人，只能是有我来发号施令了。

“一起洗更方便。”勇者说。

“今晚不可能发生什么的，我先和你讲清楚。母亲还睡在隔壁房间。”吩咐完，我转身径直想要离开，然而勇者却率先一步把我拉向他。

“放开我。”我想撑开他的手臂，然而徒劳无功。他身上的气味，令我的力气变的越来越小，一想到这家伙还是在我的房间里，身上便越加无法使力，后来软软地趴在他赤裸的身上。

“这是你刚刚教我的。”勇者的手掀开我的衣服，不安分地在我身上爱抚，一寸寸地游走过腰间，随后攀上山峰，在粉蕾上用指头转着圈。

“我……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些了。”胸前的触感让我下意识呻吟出来，再一想到母亲可能会听到，又按耐住了音量，在男人怀里浅浅地呼吸。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勇者舔舐住我的耳垂，少女发出急促地嘤咛，紧紧捂住口鼻，想起来了，刚刚在后院门口的话。我想要甩自己一巴掌，然而嘴上的手刚刚离开，男人的舌头便又一次伸了进来，密不透风地含住了我的唇。

男人和女孩的呼吸声沉重得像是幽暗的洞穴里栖息的两只野兽，女孩的双手在放弃挣扎后，便牢牢抓住男人的后背，幼嫩的指头似乎要在他背上留下抓痕，男人克制着力量，以不会让女孩感到痛苦的力道，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差点呼吸不过来。”我摸着胸口，心脏如同有发动机牵引着，砰砰直跳。

“到床上去？”勇者的下半身坚挺得好像要撑破裤子。

“要不……还是先洗澡。”少女提议。

“不行。”男人立刻否决，将少女横抱起来，走向少女的床榻。

“你身上一身臭汗，明天我的床单被子全都要洗了！”我晃动着双腿想要落到地面，可这副娇小的身躯，勇者怎么可能抓不住，将她双手反剪在枕头上，女孩的脸上已布满了不只是愤怒还是羞怯的红润。

漆黑如墨的长发染在洁白的床单上，少女眼眸中的情似春水漾开，细嫩的脖颈下，玲珑有致的乳房摊开，衣衫凌乱，幽若的光线也挡不住那乍泄的春色。

“不管怎样，明天都是要洗的。”勇者不怀好意地俯视身下的女孩。

我想起那一夜，床单上尽是尿液、淫汁、精水，涂满了男人的小腹，在交合的姿势下，又粘在屁股，到头来，也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你温柔点。我肚子里……”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告诉他，“怀了你的孩子。”

“那天晚上？”勇者的下身稍稍抬起，免得压倒我的肚子。

“嗯。”我看向勇者的脸，他若是露出一点不愿，我宁可现在拿起刀将他刺死。

青年将我的手握得更紧，掐得我手腕生疼，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我牢牢盯着他，目光坚定而无畏。

——你若是不想要我们的孩子，那么我便要你同我殉情。

我不知这般想法通过眼神能否传递给他，然而视线中，勇者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从眼眶中落下泪水，滴在我的眼角。

“我属于你。连同我们的孩子。”

他像是个在傻笑的孩子。我才想起来，他似乎也约莫十八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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