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在安赫拉怀中睁开了眼睛，我们躺在床上，她还保持着拥抱我的姿势，手掌一直抚在我后背上，我的脸颊则压迫着她的双峰，软得不像话。

　　“嗯.....”

　　似乎是被我的动作弄醒了，安赫拉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的瞬间，柔和的笑意像是花朵般绽放。

　　“早安，主人。”

　　“早安，安赫拉。”

　　她轻轻地笑了笑，只是抬手帮我整理了一下衣襟，松开了怀抱去准备早餐，而我则开始洗漱，像往常一样迎接新的一天。

　　早餐结束后，日常开始了。

　　店门打开，蒂妮尔带着几个孩子在安赫拉指挥下打打下手，赛琳则是护卫。

　　一切如常，只不过我们之间多了那么一点沉重感。

　　我来到街上，黄金大街是罗庭都城最繁华的街道，行人络绎不绝，商贩们在吆喝叫卖；妇女们带着孩童在街道中心的喷泉广场喂鸽子；男人们在各处劳动，或修补器具，或装载货物，或闲坐在一起，讨论昨晚的酒和小妞滋味如何。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而温馨。

　　“早上好啊，盖乌斯先生。”

　　隔壁花店的婆婆拄着拐杖，手里捧着几支白色百合花，缓缓走了过来。

　　“泰赫拉婆婆，早。”

　　我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为了融入罗庭，我的邻里关系一直很不错。

　　婆婆将手里的百合花递给了我。

　　“上次我摔倒，多亏了你们家安赫拉及时带我去医馆，不然我这条老命就不保了，这是送给你们的。”

　　我微微一怔，伸手接过花朵，低头闻了闻，淡雅的清香弥漫在鼻间。

　　没想到我不在的时候，安赫拉不仅把店里照看得井井有条，还能关照好邻居关系。

　　老年人的八卦心非常旺盛，我正谢了打算回店，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盖乌斯先生和安赫拉小姐结婚了吗？”

　　我摇摇头，“还没呢。”

　　“要抓紧啊，这么好的媳妇上哪找。”

　　“咳咳...好，一定，一定。”

　　想来婆婆不知道安赫拉的身份只是个奴隶，连正经结婚都做不到，而且接下来，战火会烧过整个罗庭了，我和她们何去何从尚是未知数。

　　平常的一天很快过去，晚饭后我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书桌前，焦急地等待着上级的回信。

　　每过去一分钟，我的心跳便快了一分，「隐夜鸫」已经出发一天了，按平时的魔力量半天都能收到回信，现在整整一天。

　　时间过去越长，希望就越渺茫。

　　看着窗外，我心中翻腾着各种焦虑的猜测。

　　——是不是路途出了意外？罗庭帝国的反魔法装置最为出名。

　　——还是说上级已经决定放弃我这个潜伏于敌国的棋子？

　　——四个被我视作家人女奴的去向又该如何？

　　“......主人？”

　　直到身后人发出声音，我才意识到，赛琳不知道在我后面站了多久了。

　　她将金色的长发挽起，穿着训练用的麻布衣裤，手里还拿着木剑，看来是一直在下面等我，等不到才特地上来看看。

　　“赛琳，抱歉，没提前跟你说今晚取消训练。”

　　赛琳很郑重地对我行了个礼，才回答，

　　“我既以认您为主，又怎么会为这种小事发怒，倒是您，过于谦卑了呢。”

　　她放下木剑，走到书桌旁，温柔地伸出手，覆在我一直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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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赫拉姐姐、蒂妮尔、小迪安娜，我们所有人都愿意和主人一起面对到最后一刻，即使结局不如所愿，我们也绝不后悔。”

　　“所以，请您不要有太大压力，即使无法携带我们，也请您和索菲娅小姐一起回国，等到战火平息，再回到这里，在那之前，我赛琳·维吉莉亚愿以性命守护主人的归所。”

　　她的话语如同清泉一般，洗去了我心中大半的焦虑与烦闷。

　　我双手握住她的手掌，感觉像是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传达给我。

　　“赛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们的，我发誓。”

　　她微笑着站起身，拿上木剑。

　　“主人千万不要有太多顾虑，一切以您的安全为优先，今晚，我就独自训练了。”

　　赛琳离开后，房间重新归于寂静，只不过，上级的回信还是没有收到。

　　虽然在赛琳的帮助下止住了焦虑，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咚咚咚！

　　“……哥哥，是我。”

　　迪安娜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我立刻起身去打开门。

　　门外，迪安娜站在那里，小手紧紧抓着衣角，艳红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像是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兔子。

　　看到我的瞬间，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了我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泪水很快打湿了我的衣襟。

　　“迪安娜.....”

　　“哥哥……我不要和你分开！”

　　她埋着头在我胸大声抽泣着，

　　“我不要……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心头猛地一紧，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白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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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哥哥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如果不是哥哥，我早就被当做废品处死了……”她哽咽地说着，“如果哥哥要走，就把我杀了，让我的尸体陪着哥哥吧....”

　　她的话语满是令人心疼的绝望，纤细的手臂紧紧环绕着我的腰，不愿松开。

　　我心中猛地一痛，抱紧了她。

　　“别说傻话，我怎么可能让你们死。”

　　我知道，她是最害怕的一个。

　　身为叙拉古的贵族后裔，本该锦衣玉食的她现在却沦落在敌国，被当做最低贱的奴隶去售卖，如果没有卖出还会被杀。

　　她害怕被抛弃，害怕再次回到那个肮脏的奴隶市场里。

　　我轻轻地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痕，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迪安娜，相信哥哥一定会有办法的，好吗？”

　　她盯着我，怔怔地看了很久，最后终于用力地点了点头，眼角还带着泪花。

　　“嗯....我....我还期待着长大....能被哥哥....”

　　“傻孩子。”

　　我吻了一下迪安娜的额头，一直安抚直到她不再哭泣才松手。

　　“哥哥还有事情，迪安娜乖乖等着哥哥的消息，好吗？”

　　“嗯....”

　　我让安赫拉带迪安娜去休息。迪安娜和她女儿年龄相仿，安赫拉也对迪安娜倾注了很多爱意，关系一直很好，我相信安赫拉的温柔能够抚平迪安娜的情绪。

　　嗡——

　　窗台上出现了一团紫色光芒，「隐夜鸫」跳了下来，随后化为一道紫色雾气消失，留下一封信函在桌子上。

　　回信终于到了！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过去，伸手一把抓起那封信，迅速拆开，展开信纸。

　　然而，仅仅扫过第一眼，我的瞳孔便骤然收缩，手指紧紧攥住信纸，指节泛白，心中顿时一片冰冷。

　　致切萨雷，

　　战争已无可避免。

　　然，战乱亦是变革的良机。

　　阿塔罗斯王子已整合我等势力，密谋起事，意图夺取王位。我等之精力，尽皆投入此策，不再有余力救援。

　　汝若仍有余力，可于帝国内随机应变。若能借此战乱谋得更大利益，吾等仍愿在未来重用汝，然……若汝无力存活，吾等亦无暇顾及。

　　勿再联络，愿汝自求多福。

　　“……开什么玩笑？！”

　　我的上级，不，是我的家族抛弃了我。

　　他们决定趁着战争发动政变，推他们支持的阿塔罗斯王子上位，根本没有精力顾及我的生死。

　　‘随机应变’

　　这是他们给我留下的唯一命令，简单来说就是：我们不会救你，你死了就死了，活着就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我猛地捏紧了信纸，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呵……哈哈……家族....家人？...哈哈哈！！！”

　　他们曾说我是盖乌斯家族最锋利的刀刃，我为他们出生入死，好几次差点命丧异乡，到了现在，他们竟然几句话就抛弃了我？！

　　为了王位，为了他们的‘伟业’，我毫无疑问成了弃子。

　　怒火几乎要吞噬理智，我猛地将信纸狠狠摔在地上，然后一拳砸在桌面上。

　　咚——！！！

　　坚固的木桌猛地崩裂，承受不住我愤怒的冲击，直接碎裂倒塌！

　　无数碎木飞溅，木刺扎入我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地板。

　　“主人！！”

　　房门被推开，四位女奴同时冲了进来。

　　安赫拉第一个来到我身边，捧起我被木刺扎得满是伤痕的手，急切地为我查看伤势。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激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住安赫拉的手。

　　“先去客厅，我有话要说。”

　　大家全都很听话，跟着我来到了客厅。

　　我坐在她们中央，环视了一圈，缓缓开口——

　　“抱歉大家，我....已经是弃子了，我无法遵守带你们回国的承诺。”

　　这句话一出口，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蒂妮尔率先打破沉默，她冷哼了一声，

　　“呵，贵族什么的，果然信不了一点。”

　　赛琳赶紧拉了拉她，

　　“说话注意点，主人也是贵族出身。”

　　迪安娜已经呆住了，一言不发，年幼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事情，红色的双眼已经洇满了泪水。

　　而安赫拉则静静地看着我，提出了一个想法，

　　“也许....索菲娅小姐能带来好消息呢？”

　　索菲娅…….

　　她有共和国大使的官方身份，祖国肯定不会放弃她，但要她带着我们几个，难度也堪比登天。

　　“......等她回来，再商量看看吧。”

　　大家都沉默着，安赫拉找来屋里的一些医疗用品坐到我身边，捧起我的手，用镊子仔细地夹走上面的木刺，裹好绷带，眼里满是担忧，蓄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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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安赫拉。”

　　她握着我的手，摇了摇头。

　　“我为无法替主人分忧感到羞耻.....无论如何，您都不应该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我心里的一根弦一般，我伸出手，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现在，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了。”

　　“没关系主人....一定还有办法的......”

　　门外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是索菲娅回来了。

　　赛琳过去把门打开，索菲娅穿着密探服走进客厅，看着气氛沉重的所有人，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带来了坏消息。”

　　索菲娅在我身边坐下，取出了一份帝国提案放在桌上。

　　“这是我今晚从贵族议会那里盗来的。”

　　我打开提案，上面是对战前希雅腊共和国大使团的处置方法：于圣历■■年造访罗庭的大使团，全部引渡回国，但不包括任何外人。

　　大使团里，有不少人多年在罗庭走动，已经在这地方成家了，这份提案简直是把好几个家庭生生拆散。

　　而且....

　　“这就意味着，我没有任何合法手段脱身。”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啊.....

　　“那么...罗庭帝国内有没有安全的地方呢？”

　　我在桌子上铺开地图，开始分析两国的军事部署。

　　和叙拉古不同，希雅腊的军事力量和罗庭不相上下，两国国土接壤，经常爆发或大或小的冲突，双方互有胜负。

　　因此这场仗，恐怕会僵持很长时间，罗庭又是军事立国，到时候所有城市都会被影响，想要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

　　双方肯定不打算在自己的国土上和对方拉开阵势，所以战争一开始，双方都会全力进攻，整个帝国都会成为战场。

　　整个帝国，都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还有个地方。”

　　我指了指地图上的南方，和两国都有接壤的一座小城邦。

　　“教廷城邦·圣蒂冈。”

　　要说罗庭和希雅腊开战，距离最近又最能置身事外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可是......”

　　索菲娅看了看我，神情复杂起来。

　　“你一个人去的话，当然没问题，但是她们......”

　　她用眼神看了一眼周围的女奴们，继续解释，

　　“罗庭帝国已经开始戒严了，任何试图偷渡出境的奴隶都会被严惩——没有辩白，直接处死。”

　　索菲娅的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刀，直接刺进了我的胸口。

　　我咬紧牙关，无意识地攥紧了桌沿。

　　“而且，哪怕你本事通天，能带着她们安全逃到圣蒂冈，她们没有公民身份，还有罗庭的奴隶标记，很快就会被遣回国，包括你这个协助偷渡者。”

　　“换句话说，即便她们成功越境，等待她们的还是一个嘶。”

　　客厅里死一般的沉默。

　　我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脏沉得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

　　这不是我能接受的结果。

　　“那....如果能让她们留在这里，好歹这里是罗庭的国都，还有我的房子，她们应该......”

　　“这个你更不用想。”

　　索菲娅又取出一份《奴隶条例》，放在了我面前。

　　“来之前就知道你会想什么，所以我帮你看过了。”

　　我翻开条例，里面写得很清楚，如果奴隶主离开罗庭，留在罗庭的所有财产、奴隶都会被当作‘无主资产’直接充公，财物交到国库，奴隶重新流入市场。

　　“这种流氓条例，确实是罗庭做得出来的。”

　　几乎无计可施。

　　我看向周围几个女奴，赛琳的手握紧了剑柄，指关节都发白了，还是咬着牙一言不发。

　　安赫拉低着头，她的手紧紧攥住自己的围裙，轻轻叹息了一声。

　　而迪安娜——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安赫拉怀里抽泣，这场战争，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残忍的离别。

　　“主人。”

　　赛琳走上前来，

　　“您应该一个人去圣蒂冈城，不要管我们了。”

　　安赫拉轻抚着迪安娜的背，一直保持着她那凄然的笑容，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我很感激您给了我一个短暂的美梦，但现在，梦该醒了，您必须舍弃我们.....”

　　迪安娜躲在安赫拉怀里哭泣，听到两位姐姐表态后，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努力忍住哭声。

　　“哥哥...没关系的...你自己走吧.....”

　　我的心刀割一样的疼，这里的哪一位出了事，我都会非常难受，但这又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除了留在罗庭，还有其他办法，只不过，要看她们几位的选择。”

　　索菲娅顿了顿，拿出一份出入境相关的文件。

　　“罗庭帝国允许主人带走自己的‘货物’，但不能是活物，就是说——”

　　她压低了声音，直直盯着我的眼睛。

　　“你可以把她们的尸体带在行李中，以‘泄欲用的尸偶’的名义通过检查。”

　　此话一出，一股寒意向着全身袭来，从头到脚。

　　“索菲娅...你....你开什么玩笑？！”

　　“不，主人。”

　　赛琳将文件放下，推到我面前。

　　“她说的是真的。”

　　我还是不愿意放弃，只要有机会，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既然必须是尸体，能不能用魔法把她们....”

　　但索菲娅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她轻轻叹了口气，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这个幻想。

　　“很遗憾，罗庭帝国的反魔法装置比谁都先进，擅长魔法的叙拉古就是这么灭国的。”

　　“一旦检测到她们身上的奴隶标志是活的，是用魔法也好，药物假死也好，奴隶标记会被引爆，你想要她们，包括你全都死无全尸么？”

　　文件上赫然写着：一旦查出使魔法造假偷渡者，所有人无需过问直接格杀。

　　魔法也行不通。

　　这意味着，留给她们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我抛弃她们，让她们继续留在罗庭，等待被充公，回到奴隶市场，继续过去那地狱一般的生活。

　　第二条：她们死去，只有死掉的女奴们能离开这个囚笼，才能做永远陪伴在我身边的‘泄欲尸偶’。

　　客厅里一片死寂，没有人开口。

　　没有人质疑这个计划的合理性。

　　我们都知道索菲娅是对的。

　　可是真相，就是这么残忍。

　　是去，是留。

　　女孩们已经有了答案。

　　“主人。”

　　第一个回答的，是赛琳。

　　她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没有任何犹豫的：“我跟您走。”

　　这四个字，和‘请杀死我’没有任何区别。

　　“赛琳....”

　　“作为叙拉古的骑士，我早就该死在战场上了，是主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对我来说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奢望....我很荣幸...能够死后继续跟随主人。”

　　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说完后就低下头，静静等待着我的回应。

　　接着，是蒂妮尔。

　　她翻了个白眼，嘴角扬起一抹轻佻的笑，耸了耸肩。

　　“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这段时间，早就活够了。”

　　她对我眨了眨眼，做出轻松俏皮的模样。

　　“现在让我自己选，我当然选和你一起走啦，总比被那些狗娘养的贵族买去当玩物强多了。”

　　说得轻描淡写，像是谈论天气一样，仿佛死亡对蒂妮尔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

　　然后，是安赫拉。

　　几乎是不用思考的，她温柔地笑了，抬起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与其被充公，期待着虚无缥缈的重逢，我不如被主人带着离开....能成为主人的家人，真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了...”

　　最后，是迪安娜。

　　她没有开口。

　　只是从安赫拉怀里跳下来，走到我身前，用力抓着我的袖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嘴唇哆嗦着，最终，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哥哥...我怕痛......”

　　我心如刀割。

　　她只有十三岁。

　　现在竟然被迫在这种情形下选择如何死去？

　　还有什么能为她们做的....

　　“索菲娅，我问你。你觉得罗庭从备战到战争全面爆发，大概有多久？”

　　“军队调度、边境集结、后勤补给，光是这些都需要一定的时间，还有宣战布告必须是贵族议会颁布、执行，至少也有半个月时间。”

　　“算下来....大概一个月吧。”

　　一个月吗......

　　我看向我的四位女奴。

　　她们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万幸的是，我还有时间弥补她们的遗憾。

　　索菲娅表示会继续努力周旋，并且多从议会和皇帝手里套取第一手情报，谈的不成就用盗的，她不能在这里久留，必须要留在大使馆才能保证事情的稳步推进。

　　大家很快就约定好，每个人独占我一天，然后不留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

　　第一个获得这个机会的，是迪安娜。

　　毕竟她年纪最小，也从未被我临幸过，‘姐姐’们主动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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