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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将产房外的走廊蒸成了一口闷锅,热意粘稠地裹住每一寸空气。陈岩头顶汗水蜿蜒如溪流,在焦躁的踱步中,T恤被不断浸湿又蒸腾,只留下一道道痕迹。他卷起的袖口下,臂膀肌肉绷得铁紧,每一次迈步都似踏在滚烫的针尖上。

  六岁的儿子小树,紧挨着墙边站立,小手死死攥住两旁的衣角,眼睛睁得极大,却空茫茫地,凝固在产房紧闭的门上,静得如同被抽去了魂魄。

  消毒水的气息弥漫在四周,却无法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时间在焦灼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如同滚烫的砂砾碾过两人的神经。

  终于,产房门开了一道缝隙,一位医生脚步沉重,缓缓走出。他缓缓摘下口罩,目光避开了陈岩灼灼的注视,嘴唇翕动数次,才艰难地挤出声音:“陈先生……我们尽力了……产后大出血……孩子……是女孩……”

  话语落下,犹如一把利刃刺穿了陈岩紧绷的躯壳。他身体猛地一软,膝盖撞击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喉咙里爆发出野兽垂死般凄厉的呜咽,头深深埋进臂弯,宽阔的肩膀剧烈地抽搐起来。那呜咽声撕裂空气,饱含痛苦,却似乎还藏着一丝尘埃落定的释然。

  小树依旧呆呆地立在墙边,只是那空洞的眼眸里,一滴滴硕大的泪珠无声滚落。医生沉默着,将那个裹在襁褓里的女婴,轻轻放入陈岩的双臂中。婴儿哭声让陈岩下意识地收紧手臂,他抱着婴儿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那柔软的襁褓。他另一只手拽起小树,一大两小,三道身影一步步挪向门外那未知的明天。

  妻子的葬礼潦草而匆忙。灵堂角落,小小的骨灰盒前,几支白蜡在无声燃烧。 岳父岳母风尘仆仆地赶来,岳母张欣琅红肿着双眼望向陈岩怀中的婴儿,声音嘶哑:“岩啊,孩子太小,你一个人……要不,先放我们那儿带带?”

  陈岩抬起脸,眼中布满血丝,深重的悲哀已刻入脸庞。他下意识地将臂弯里的襁褓搂得更紧了些。他缓缓地摇头,沙哑着声音说道:“不用了,妈……她身上……有阿梅的味道。” 话语出口,他自己似乎也怔了一下,随即更深地低下头去。 岳母的嘴唇颤抖着,最终只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她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踉跄着退入了灵堂更深的阴影里。

  办完妻子的葬礼,陈岩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家中。在安顿好小树和雯雯入睡后,他便独自来到客厅,阴暗的环境中只有手机屏幕幽幽亮着,余额栏里一长串冰冷的数字格外醒目。他盯着那串零,沉默了许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固。最终,一句似有若无的呢喃从他齿缝间挤出:“梦莹,都是你欠我的。” 他脸上的神情在昏暗光线下晦暗不明。但陈岩不知道的是,出门上厕所的小树正静静地站在墙角,寂静的夜将那声几不可闻的低语一字不漏地送进他的耳中。

  第二天清晨,小树如同往常一般,安静地给咪咪的食盆添满猫粮,然后背起书包出门上学。妻子离世后的第二天,陈岩就辞去了工作。小树离开后,咪咪正惬意地享用着早餐,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然而,当它眼角的余光瞥见陈岩从冰箱深处拖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形状模糊的物体时,那双圆溜溜的猫眼瞬间被纯粹的恐惧填满!以往香甜的猫粮顿时失去了所有吸引力。只见咪咪猛地一窜,像一道橘白色的闪电,惊恐地逃窜到阳台最远的角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婴儿床上吃饱喝足的雯雯则茫然地咿呀着,对周遭的变故浑然不觉。

  陈岩对此视若无睹。他熟练地在厨房忙碌起来,清洗刀具、冲刷水槽。处理好一切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用高压锅烹饪中午的食材。厨房里很快弥漫起浓郁的肉香。阳台上的咪咪在无边的恐惧中蜷缩着沉沉睡去,雯雯依旧在婴儿床上自娱自乐。当小树放学准时推开家门时,迎接他的是满桌丰盛的菜肴。陈岩甚至特意走到阳台,用脚轻轻碰了碰熟睡的咪咪。咪咪惊醒,对上陈岩那看似平静却暗含深意的眼神,立刻无精打采、脚步虚浮地回到了它的饭盆旁边——那里,猫粮似乎只少了浅浅的一层。

  小树安静地坐到饭桌前。身边不再有母亲往日的叽喳,也不见比伯的吵闹,只有眼神“慈爱”的父亲。“来,小树,”陈岩舀起一大碗浓白的汤,放在儿子面前,“尝尝我特意为你炖的猪脚汤,补补身体。”

  口味一向清淡的小树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一整碗汤喝完。随后,他在咪咪那不断变化、充满暗示的眼神注视下,动作标准地将食盆添到了那道熟悉的标准线。做完这一切,他便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午睡。

  这个中午,小树似乎睡得格外深沉。陈岩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手指温柔地揉搓着儿子垂落枕边的柔软发丝,声音低沉地道:“睡吧,睡吧……爸爸不会让小树离开身边的。” 他最后又揉了揉小树的头,才安静地退出房间。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床上那小小身影,嘴角却极其细微地弯起了一个如同蜜糖般甜美的弧度。

  客厅里,陈岩看着饭盆旁食欲全无、只敢小口舔食的咪咪,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吃干净,要是敢浪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咪咪肥硕的身躯,“明天就该轮到你了。” 这冰冷的话语让咪咪浑身一哆嗦,随即像被鞭子抽打般,狼吞虎咽地将剩余的猫粮消灭干净。陈岩则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颐地啃着带骨的肉块,每一口都撕扯下大片的肉,啃得汁水淋漓。他随手丢下一小块骨头上的肉到咪咪脚边。咪咪颤抖着上前,一口将肉囫囵吞下。陈岩吃饱后,将剩下的一大锅肉汤仔细装进饭盒,放回了冰箱深处。

  给雯雯喂完奶,看着她沉沉睡去后,陈岩开始仔细打扫厨房和餐厅。一切都恢复如常后,他才抱起瘫软的咪咪,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揉捏着它那手感丰润的肚子,眼睛盯着无声闪烁的电视屏幕。临近上学时间,他破天荒地走进房间,温柔地将小树唤醒,表示要送他去幼儿园。

  幼儿园离家很近,父子俩沉默地牵着手步行。一路上,小树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父亲的手。两人在幼儿园门口分别,在陈岩转身离去时,小树却忽然抬回头,对着父亲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那一刻,周遭争奇斗艳的鲜花仿佛都瞬间失色。这惊艳的一幕,恰好被倚靠在栏杆上、默默等待那个身影到来的苏晚晚捕捉到,一股混合着酸涩的感叹也随之涌上苏晚晚的心头:“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呀。”

  送完小树,陈岩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底的阴霾。他开始思考起未来:他独自抚养一双儿女难免会有照顾不周的东方,手头的积蓄聘请一位保姆其实绰绰有余。但,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不是现在。”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陈岩首先拨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嗓音——那是几年前给他家做过装修的王师傅。陈岩的声音异常清晰,条理分明地交代着每一个房间的改造细节。他的语气平静,却又有着一种急迫。在和王师傅交代清楚后,陈岩又通过早已准备好的渠道,订购了一批“毒狗针”——含有氯化琥珀胆碱、氰化物等成分,是一种可以松弛肌肉的麻醉药物。

  下好订单,付了定金,陈岩站在卧室中央,目光扫过这个曾经充斥着李梦莹气息的空间。他开始动手收拾她的遗物。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或留恋。他首先摘下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拉开床头柜抽屉,将它放在另一枚款式相同的女戒旁。随后,他拖出几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将衣柜里、抽屉里所有属于李梦莹的衣物、裙子、外套、鞋子、包包……像处理垃圾一样,一股脑地塞了进去。

  随着一件件物品消失在袋口,杂乱的卧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空旷,空气中最后一点属于她的脂粉香气也被灰尘气息所取代。同样被打包的,还有角落里散落的狗盆和几件被咬得破破烂烂的玩具。陈岩站在那堆鼓鼓囊囊的垃圾袋前,盯着袋子看了足有半分钟。然后,他蹲下身,重新在里面翻找出了几条包装完好的崭新丝袜,薄如蝉翼的材质在他粗糙的手指间显得格格不入。他将这几条丝袜单独放在一旁,又把那包宠物用品拎到了阳台角落的杂物间。

  料理完这一切,陈岩像耗尽了所有力气,重重地跌坐回沙发里。突然安静下来的客厅,带给陈岩一种陌生的不适感。他瞥见趴在地毯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咪咪,朝它招了招手。咪咪的动作瞬间僵住,尾巴不安地扫了扫地毯,在无形的压力下,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跳上了沙发,小心翼翼地趴在陈岩腿上。陈岩的手落在咪咪身上,无意识地揉捏着它那颇有肉感的小肚腩,指尖感受着皮毛下温热的生命力和脂肪的弹性。他的眼神放空,思绪仿佛飘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打断了陈岩的思考,他快步走向婴儿床。小雯雯正委屈地扁着小嘴,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然而,当陈岩那张脸出现在她模糊的视野里时,小丫头便立刻收住了哭声,下一秒,便“咯咯咯”地破涕为笑,挥舞着小手,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喜欢的事物。这纯粹无邪的笑容像一道微光,短暂地刺破了陈岩眼底的阴霾。他也被这小人儿的反应逗得牵动起了嘴角。随即,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雯雯抱起来,用粗糙的手指蹭了蹭她粉嫩的脸颊,笨拙地逗弄着。雯雯的笑声更加响亮,像一串清脆的风铃,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时间在婴儿的笑声和男人笨拙的逗弄中悄然流逝。快到小树放学的时间了。这次,陈岩没有像往常那样掐着点出门,而是特意提前了将近二十分钟。他仔细地给雯雯裹好小毯子,抱起她,锁好门,走向幼儿园。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等待的家长。一个头发稀疏、身形微胖的男人抱着一个娇嫩如瓷娃娃般的婴儿,这引人注目的组合,瞬间吸引了众多目光,也精准地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放学的人潮种,陈岩一眼就看到了安静迈步的小树,陈岩一手抱着咯咯笑的雯雯,另一只手牵过迎面走来小树的手。小树依旧沉默,只是顺从地跟着回家。三人转身离去的背影,无声地印在苏晚晚和林小雨的视线里。

  回到家,陈岩让小树自己换好衣服,又吩咐道:“小树,去给咪咪添点粮。” 他自己则熟练地冲好奶粉,装进雯雯的奶瓶。他已经跟岳母张欣琅通过电话,约好了晚上带两个孩子过去吃饭。去岳父母家的路上,陈岩坐在驾驶位,一反常态地不停说着话,坐在后排的小树,怀里抱着妹妹雯雯,时不时“嗯”一声作为回应。而雯雯则吮吸着自己胖乎乎的手指,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看窗外的灯光,又看看抱着自己的哥哥,“嘿嘿”地对着哥哥傻乐。

  陈岩的家离岳父岳母家很近,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后,车子便驶入了熟悉的小区。远远地,就看到岳父李家庆和岳母张欣琅已经站在单元楼门口张望等待了。看到车子停下,张欣琅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强撑的笑容和掩饰不住的红肿眼圈。大家寒暄着上了楼。客厅的餐桌上,早已摆满了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餐桌上,岳母不停地给小树和陈岩夹菜,岳父则沉默地喝着酒,陈岩也陪着喝了几杯。

  酒足饭饱之后,陈岩放下筷子,转向一直默默喝酒的岳父李家庆,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恳切:“爸,”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我……我每次回到那个家,看着那些东西,就……就忍不住想起梦莹……心里堵得慌。这样下去,对孩子也不好,他们需要一个新的环境……我想,把家里彻底重新装修一下,换个样子。” 他抬眼,目光带着请求看向两位老人,“能麻烦爸妈……帮忙带小树和雯雯几天吗?”

  岳父李家庆放下酒杯,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看陈岩,又看了看依偎在岳母怀里的雯雯和安静坐着的小树,深深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岳母张欣琅更是眼圈一红,连声道:“好,好,当然好!孩子放我们这儿,你们放心!想住多久都行!” 语气里满是真心实意的疼惜。

  陈岩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立刻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大包孩子们的换洗衣物、奶粉、尿不湿等必需品拿了出来,仔细交代清楚。然后,他蹲下身,抱了抱雯雯,又摸了摸小树的头,声音温和:“在姥姥姥爷家要乖,爸爸很快来接你们。” 小树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在小树的注视中,陈岩独自一人走下楼梯,坐进车里。引擎发动,他驶离了那栋充满温情的楼房,再次回到了那个此刻格外空旷、冷寂的“家”。

  简单的洗漱后,陈岩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深沉的梦乡。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他便准时起床。窗外传来施工车辆的声音。装修队的王师傅带着几个工人已经到了楼下。陈岩迅速下楼与他们汇合。

  在房子里,陈岩拿着图纸,指着各个房间,一项项提出具体要求,语气平静却不容商量。

  “王师傅,这几个房间,尤其是卧室和客厅隔断墙,四面墙都要加铺最厚的隔音棉。” 他敲了敲墙壁,“现在的小孩,闹腾起来没个轻重,怕吵着邻居,也影响孩子休息。”

  走到主卧和小树房间相连的那面墙前,他用手比划着,“这里,正对着床的位置,开一个孔。对,就墙上,圆形的,直径四十毫米,要光滑。” 看到王师傅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孩子还小,有时候晚上害怕。开个小孔,我能随时听到他那边的动静,喊他也方便,省得老跑过去开门关门吵醒他。就一个小孔,不碍事。”

  他又指向客厅靠近阳台的杂物间,“这里,麻烦改成宠物室。以后猫就关这里,省得乱跑掉毛,也安全。” 他补充道。

  最后,他指着客厅的图纸,“大厅这里,靠墙的位置,麻烦装一套那种软包的儿童攀爬架和滑梯组合,地上铺满加厚的拼接泡沫地垫。安全第一,孩子喜欢玩这个。”

  要求细致而明确,甚至有些过于周到了。陈岩要求日夜赶工,工人轮班倒,王师傅虽然心里有些嘀咕,但看在丰厚酬劳和额外的加班费份上,但还是拍着胸脯保证下来,施工队便立刻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陈岩仿佛住在了施工现场。他要么在现场监工,怀里抱着越来越焦躁不安的咪咪,用眼神审视着施工的每一个细节;要么奔波于各大建材和家居市场,亲自挑选隔音材料、地垫、儿童设施,甚至那个小圆孔的内嵌管材质。每一个选择都带着一种深思熟虑的果断。周末,他还抽空去了岳父母家一天,陪着孩子们吃饭玩耍,当好爸爸的角色。

  在金钱的驱动下,工程进度快得惊人。不到一个星期,整个房子便已焕然一新,陈岩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最终,他满意地点点头,爽快地结清了尾款,还额外给王师傅和工人们包了厚厚的大红包。工人们喜笑颜开。紧接着,陈岩预约的家具配送车就到了。崭新的沙发、床具、桌椅被陆续搬了进来,替换掉了所有旧的痕迹。当最后一件家具摆放妥当,整个家彻底改头换面,弥漫着木头的清香,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熟悉的气息。

  陈岩没有片刻停留。他立刻驱车前往岳父母家。在岳母依依不舍的泪光和岳父沉默的注视下,他抱起雯雯,牵起小树的手,语气轻松:“走,孩子们,我们回家,回我们的新家!” 小树安静地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姥姥姥爷。雯雯则好奇地东张西望。车子启动,载着这一家三口,驶向那个等待他们入住的新家,一个更安全、更舒适,却也有着更多秘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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