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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纳新生其二——山水园(下)

小说:何三春后传系列 2025-09-09 11:32 5hhhhh 2770 ℃

  “慢着!”​​

  一道油腻的嗓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打断了正要离去的柳老板。

  郑某——那个脑满肠肥的盐商,眯着一双绿豆眼,直勾勾地盯着霜儿,脸上堆满令人作呕的笑:

  ​​“柳老板,今日可是你失礼在先啊。”​​

  他摇着折扇,故作斯文地踱步上前,目光却像毒蛇般黏在霜儿身上:

  ​​“我看那随从的小姑娘……我似乎见过?”​​

  ​​“啧啧,嫩得很呢。”​​

  他舔了舔嘴唇,突然提高嗓门:

  ​​“我说怎么在青楼里找不着了,原来被你带过来了呀!”​​

  园中顿时一片哗然,几个曾经点过霜儿的客人也纷纷附和——

  ​​“我说怎么眼熟!”​​

  ​​“这不是醉仙楼那个爱哭的小丫头吗?”​​

  ​​“上次还赏了她一对银镯子呢!”​​

  三春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冰。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霜儿当上她的侍女后,那些客人会如此不甘心,甚至不惜趁着三春不在时去“抄家”找她。

  ​​——霜儿在楼里接的客,远比记录上的多得多。​​

  ​​——那些没被写上去的肮脏事,恐怕数不胜数。​​

  霜儿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攥住三春的衣袖,整个人都在发抖。

  郑某见状,笑得更加得意,竟伸手想摸霜儿的脸:

  ​​“小丫头,还记得爷不?上次你可哭得——”​​

  ​​“啪!”​​

  三春一把拍开他的肥手,力道之大,直接在他手背上留下几道红痕。

  ​​“郑老爷。”​​ 她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您认错人了。”​​

  郑某吃痛,脸色顿时难看,刚要发作,柳老板已经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三春和霜儿面前。

  ​​“郑兄,今日是赏景听曲的雅集。”​​ 他笑容温和,眼底却一片冰冷,​​“若要叙旧,不妨改日来醉仙楼,柳某定当好好招待。”​​

  郑某被噎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其他客人见状,也不敢再纠缠,只得悻悻散去。

  三春紧紧牵着霜儿的手,直到回到马车上,才松开。

  霜儿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不敢哭出声,只是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可是今日我偏要呢?”​​

  郑老爷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抓住霜儿的肩膀,猛地一扯——

  ​​“刺啦!”​​

  霜儿的衣衫被撕开大半,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肚兜的系带摇摇欲坠,几乎要被扯落。

  霜儿惊叫一声,双手死死护住胸口,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三春瞳孔骤缩,袖中的柳叶刀瞬间滑至掌心,寒光一闪——

  ​​“唰!”​​

  柳老板的手却比她更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刀尖在距离郑老爷咽喉三寸处硬生生停住。

  ​​“呼——”​​

  柳老板长叹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他缓缓抬眸,看向郑老爷,声音低沉而冰冷——

  ​​“郑老爷,今日能否给‘本官’一个面子呢?”​​

  ​​“本官”​​二字一出,满园死寂。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们都知道柳老板身份不简单,但这么多年,他从未以官身自称。在所有人眼中,他只是一个手段通天的青楼老板,一个游走于黑白两道的商人。

  可今日,他竟自称“本官”。

  郑老爷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了霜儿的衣衫。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柳老板缓缓松开三春的手腕,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郑老爷,您觉得呢?”​​

  郑老爷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声音发抖:​​“柳、柳大人……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柳老板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无妨。”​​

  ​​“只是今日这宴席,恐怕要提前散了。”​​

  他转身,淡淡扫了一眼满园噤若寒蝉的宾客,轻声道:

  ​​“诸位,请回吧。”​​

  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所有人低着头,匆匆离去,连看都不敢再看霜儿一眼。

  三春冷冷盯着柳老板的背影,手中的柳叶刀仍未收起。

  霜儿颤抖着拉好衣服,躲在她身后,小声啜泣。

  柳老板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忽然叹了口气:

  ​​“上车,回楼。”​​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三春冷笑一声,却终究没再动手。她牵起霜儿的手,大步走向马车。

  霜儿的手冰凉发抖,三春握得更紧了些。

  ​​——柳老板的身份,她不在乎。​​

  ​​——但今日这笔账,她记下了。​​

  马车缓缓驶离山水园,霜儿终于忍不住,扑进三春怀里放声大哭。

  三春轻轻拍着她的背,沉默片刻,突然开口:

  ​​“霜儿。”​​

  ​​“从今日起,你一步都不准离开我身边。”​​

  霜儿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厉。

  回程的路上,霜儿蜷缩在角落,眼眶通红,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她的衣衫被扯得凌乱,肩膀上的红痕触目惊心,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三春沉默地看着她,胸口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暴怒。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霜儿当上她的侍女后,那些恩客会如此不甘心,甚至不惜趁着三春不在时去“抄家”找她。

  ​​——霜儿在楼里接的客,远比记录上的多得多。​​

  ​​——那些没被写上去的肮脏事,恐怕数不胜数。​​

  三春突然伸手,一把扯过霜儿的衣袖。霜儿吓得一颤,却见姐姐只是冷着脸替她拢好衣衫,又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她。

  ​​“姐姐……”​​ 霜儿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对不起……霜儿给姐姐丢人了……”​​

  三春冷笑一声:​​“丢人的不是你。”​​

  她的指尖抚过霜儿肩上的淤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没事了,现在你有我了...”

  霜儿怔了怔,突然扑进三春怀里,哭得浑身发抖。三春僵硬了一瞬,终究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马车颠簸,霜儿哭累了,迷迷糊糊睡去。三春低头看着她泪痕未干的小脸,眼神越来越冷。

  ​​——那些记录本上寥寥几笔的“红肿”“昏厥”,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折磨?​​

  ​​——霜儿才十六岁,却已经学会在疼痛中讨好,在屈辱中强笑。​​

  三春缓缓抬头,看向车窗外渐沉的暮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柳叶刀.....

  三春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她盯着柳老板,声音里压着怒意:

  ​​“柳老板。”​​

  她不再避讳这个称呼,甚至带着一丝讥讽。

  ​​“霜儿方十六,你究竟让她接待了多少客?”​​

  柳老板依旧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平静到近乎冷漠:

  ​​“我说过,所有接待均自愿。”​​

  霜儿在一旁轻轻抽泣,听到三春质问柳老板,连忙擦了擦眼泪,怯生生地开口:

  ​​“姐姐……”​​

  话一出口,她忽然意识到柳老板还在场,立刻改口:

  ​​“何、何姑娘……对不起……”​​

  柳老板终于睁开眼,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都叫一路了。”​​

  霜儿咬了咬唇,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那……姐姐,不要怪柳老板……”​​

  ​​“我们都是自愿的。”​​

  三春猛地转头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

  ​​“自愿?”​​

  ​​“那你为什么每次那么痛苦还要继续?”​​

  霜儿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攥着衣角,声音发抖:

  ​​“我……我怕大家嫌弃我……”​​

  ​​“怕融入不到大家……”​​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三春,哽咽道:

  ​​“我本就满门抄斩,无家可归……若连这里都容不下我,我还能去哪儿?”​​

  三春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柳老板靠在车厢上,神色依旧淡漠,仿佛对这样的对话早已司空见惯。

  霜儿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

  ​​“姐姐,其实……柳老板对我们已经很好了。”​​

  ​​“至少……他从未强迫过谁。”​​

  三春沉默良久,终于冷笑一声:

  ​​“是啊,自愿。”​​

  ​​“可这世上的‘自愿’,有多少是走投无路?”​​

  柳老板闻言,终于正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三春,这世道本就如此。”​​

  ​​“我能给的,只是一条活路。”​​

  ​​“至于怎么活——”​​

  ​​“那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车厢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只剩下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和霜儿压抑的抽泣。

  三春望向窗外,夜色如墨。

  “三春,我不是一个善人,你也别指望我会成为一个善人,我只是想说,我这里也不是白吃白住的,但是我给你们去留的自由。”柳老板说。

  “那她们....”

  “那她们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你想说这是吧,我告诉你,但凡你看到的活人,都不是想死的,想死的我根本拦不住!”

  三春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鲜血从指缝渗出却浑然不觉。

  柳老板的声音像钝刀割肉般继续响起:

  ​​“霜儿,你自己说——”​​

  ​​“你现在这样,和死了有区别吗?”​​

  霜儿浑身一颤,眼泪突然断了线似的往下砸。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只是死死攥住三春的衣袖拼命摇头。

  ​​“看。”​​ 柳老板轻笑一声,​​“连她自己都答不上来。”​​

  三春突然暴起,染血的指甲直取柳老板咽喉!

  ​​“铛!”​​

  柳老板袖中短刀出鞘,刀背稳稳架住她的手腕。两人在逼仄车厢内对峙,霜儿的抽噎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你急了?”​​ 柳老板眯起眼,​​“因为我说中了?”​​

  三春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些真正想死的——”​​ 柳老板突然撤刀,指了指车窗外漆黑的官道,​​“去年冬天,李御史家的小姐在被送来当晚就撞柱了;上个月,刘守备的侄女咬舌自尽时血溅了三尺高。”​​

  他的声音忽然放轻:

  ​​“而霜儿每次接客都哭,却从没寻过死。”​​

  霜儿突然崩溃般喊出声:​​“因为…因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

  喊完这句,她整个人蜷成一团发抖。

  柳老板慢条斯理地收刀入袖:​​“听见了?这才是活人的声音。”​​

  马车恰在此时碾过一块碎石,剧烈颠簸中,三春看见霜儿下意识伸手想扶柳老板衣角,又在半空硬生生缩回。

  三春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停车。”​​ 她掀开车帘,​​“我要带霜儿走一走。”​​

  柳老板挑眉:​​“现在?”​​

  ​​“就现在。”​​ 三春已经抱起哭到脱力的霜儿,​​“反正您给了‘去留的自由’,不是吗?”​​

  柳老板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敲了敲车壁:​​“靠边停。”​​

  霜夜如墨,三春抱着轻飘飘的霜儿跳下马车时,听见柳老板最后一句嘱咐:

  ​​“子时前回来——”​​

  ​​“别让她着凉。”​​

  三春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暗里,怀中的霜儿终于敢放声大哭。远处醉仙楼的灯笼像血红的眼睛,而柳老板的马车静静停在官道上,像一具漆黑的棺材。

  夜风微凉,街道上行人寥寥,偶有更夫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显得格外寂寥。

  霜儿紧紧攥着三春的衣袖,整个人几乎贴在她背后,声音发颤:

  ​​“姐姐……我怕……”​​

  三春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霜儿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她们现在就可以走——趁着夜色,趁着柳老板的马车还停在原地。即便周围有眼线,那些人也只是奉命护着她们,而非阻拦。

  ​​——可然后呢?​​

  三春望着漆黑无边的长街,第一次感到茫然。

  一个满门抄斩的罪臣之女,一个早已“死去”的前朝大臣之女,能逃到哪里去?霜儿连户籍都没有,而她自己的通缉画像或许还贴在某个衙门的墙上。没有路引,没有银钱,甚至连一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霜儿身上还裹着她的披风,而她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裙。

  小腹传来隐隐的抽痛,那是修复手术未愈的伤口在提醒她——这副身子,连跑都跑不快。

  霜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犹豫,小声啜泣着:

  ​​“姐姐……我们……要回去吗?”​​

  三春闭了闭眼。

  回去?回到那个金丝笼里,继续做任人挑选的“茶花娘子”?让霜儿继续战战兢兢地活着,生怕哪一日又被推出去“待客”?

  可若不走……

  她低头看向霜儿——小姑娘仰着脸,泪痕未干,眼里满是依赖和恐惧。

  ​​——她护得住她吗?​​

  远处的醉仙楼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见丝竹笑语。柳老板的马车依旧停在那里,像一只蛰伏的兽,耐心等待着她们的选择。

  三春深吸一口气,忽然冷笑一声:

  ​​“霜儿。”​​

  ​​“月亮.. ...不圆了....”​​

  霜儿茫然抬头,夜空中的残月被乌云遮住大半,只透出一点惨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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