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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ai警告】翠荷魂,1

小说: 2025-09-09 11:32 5hhhhh 2550 ℃

江南的梅子熟透时,空气里便浮沉着一种甜烂又粘稠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鳞次栉比的黛瓦粉墙之上。陈府偌大的宅邸,也浸在这湿漉漉的、甩不脱的潮热里,青石砖缝间都沁着水珠。我推开书斋那扇吱呀作响的雕花木窗,目光穿过回廊曲折的檐角,不期然便落在那方小小的后园荷塘上。

心,也像被那塘水浸润着,微微地荡。

清荷就在那儿。她挽着袖子,露出一截藕段般白生生的小臂,正踮着脚尖,费力地去够那支探向水阁的莲蓬。碧绿的荷叶密密匝匝,几乎要没过她纤瘦的腰身,只留一截淡青色的衫子在水面浮动。她额角沾着汗珠,被日头晒得微微发红的脸颊绷紧了,小巧的鼻尖也沁着细密的汗,那专注又带点笨拙的样子,像是要把全身的劲儿都凝在那伸出的指尖上。

“哎呀!”一声低低的惊呼,她身子一晃,脚下的淤泥显然滑溜得很。我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提,几乎要脱口喊出声。她却及时扶住了塘边的石栏,稳住了身子,手里已攥住了那支饱满的莲蓬。她回过头,像是感应到窗后的目光,遥遥地朝书斋方向望了一眼。隔着重重叠叠的荷叶与蒸腾的水汽,她脸上绽开一个极清浅的笑,眼睛弯弯的,像藏着两枚初升的新月,带着点小小的得意,飞快地朝我晃了晃手中的“战利品”。

那一瞬间,书案上摊开的《孟子》字字句句都模糊了,只剩下那塘边一抹青色的身影,和那晃动的莲蓬。心口像被什么又软又韧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微妙的疼,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温热,悄然蔓延开来。

廊下传来轻悄的脚步声,带着一股水汽和清甜的莲香。清荷的身影出现在书斋门口,手里托着个白瓷盘,盘里躺着那支刚采下的莲蓬,几颗浑圆的水珠还在碧绿的莲房上滚动。她额角的细汗还未干,脸颊的红晕也未褪尽,气息还有些不稳。

“少爷,”她声音细细的,带着点劳动后的微喘,将瓷盘轻轻放在书案一角,“刚采的,新鲜着呢。”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不敢直视我,只盯着那支莲蓬。窗外的天光斜斜映在她脸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像初熟的桃子。

我搁下笔,目光落在她挽起的袖口,那里蹭了一点深色的塘泥。“当心些,”话一出口,才觉语气竟是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那塘边的石阶,生着青苔,滑得很。”

“嗯,知道啦。”她飞快地抬眼瞥了我一下,那弯弯的眼里含着笑,又迅速垂下。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莲子,露出里面雪白饱满的莲肉,指尖染上一点嫩绿。“少爷尝尝?” 她把那颗剥好的莲子递过来,指尖微微蜷着,小心翼翼地不碰到我的手。

莲子带着塘水的凉意和天然的清甜,在我舌尖化开。那甜意丝丝缕缕,似乎也顺着喉咙滑了下去,熨帖了心口的某处角落。书斋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偶尔几声慵懒的蝉鸣。她安静地站在书案旁,低着头,专注地剥着剩下的莲子,纤白的手指灵活地动作着。空气里浮动着莲蓬的青涩气息和她身上淡淡的、如同新晒棉布般的味道。我提起笔,却不知该落在何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低垂的、线条柔和的侧脸,和那微微抿着的、淡粉色的唇。

时间像凝滞的塘水,无声流淌。书页上的字迹在眼前浮动,却一个也印不进心里。唯有身侧那一点极细微的、属于她的存在感,如同投入静水的小石子,一圈圈漾开,清晰无比。

窗外那铺天盖地的蝉鸣,不知何时被另一种更宏大、更沉重的声音取代了。起初是闷雷滚过天际,像沉重的石碾在云层深处缓缓推动。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起初是试探性的,稀疏的几颗敲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爆响,很快就连成了片,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喧嚣的白网,将整个陈府牢牢罩住。天光骤然暗沉下来,如同黄昏提前降临。

书房里的光线也跟着一暗,字迹模糊难辨。我搁下笔,起身走到窗边。庭院里的芭蕉叶被急雨打得疯狂摇曳,水雾弥漫,几步开外的假山轮廓都模糊了。雨声轰鸣,几乎盖过了一切声响。一种莫名的烦闷,如同这潮湿粘滞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就在这时,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猛地冲过庭院对面的抄手游廊。是伺候二老爷茶水的小厮庆儿。他跑得极快,全然不顾脚下的雨水,浑身湿透,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惊惶和某种窥见秘事后的扭曲表情。他显然没料到书斋这边有人,猝不及防对上我的目光,脚步猛地一顿,脸上血色尽失,眼神慌乱地躲闪开去。

“庆儿!”我扬声叫住他。

他像被钉在了原地,雨水顺着他煞白的脸往下淌。“少……少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慌慌张张做什么?二叔那边有事?”我蹙眉问道,心头那点烦闷陡然加重,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庆儿嘴唇哆嗦着,眼神左右乱瞟,就是不敢看我。“没……没什么大事……就……就是二老爷……方才,方才用膳,不……不小心失手……打……打碎了个……前朝的定窑盏……”他语无伦次,额头上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清荷……清荷姐姐在……在收拾……” 话未说完,他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某种无形的压力,猛地一躬身,含糊地说了句“小的还得去取东西”,便一头扎进茫茫雨幕里,仓惶跑远了,留下一个狼狈的背影。

“失手打碎”?庆儿那惊弓之鸟般的模样,绝非仅仅因为一只名贵的杯子。还有他提到“清荷”时那瞬间的停顿和闪烁其词…… 心猛地往下一沉,像坠了块冰。方才那点因莲子而生的微甜暖意,瞬间被冰冷的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二叔……他那双总是带着浑浊笑意、在年轻婢女身上逡巡的眼睛,府里私下早有风言风语。

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我猛地推开书斋的门,冰冷的雨点立刻裹着风劈头盖脸打来。顾不得找伞,我一头扎进那片白茫茫的、震耳欲聋的雨幕之中。

雨水冰冷刺骨,砸在脸上生疼,瞬间就浸透了薄薄的夏衫。脚下的青石板滑腻异常,积水漫过脚踝。我几乎是踉跄着,凭着本能穿过一道道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月洞门,绕过水汽弥漫的回廊。目标只有一个——二叔居住的东跨院。

雨太大了,天地间只剩下哗哗的水声。视线被雨帘切割得支离破碎。就在我艰难地转过通往东跨院最后一道垂花门时,一个纤细的、淡青色的身影,如同被狂风暴雨折断的嫩枝,猛地从二叔院子那扇黑漆角门里冲了出来!

是清荷!

她跑得那样快,那样不顾一切,单薄的身子像是随时会被这狂暴的风雨撕碎。那件她常穿的、洗得发白的淡青色旧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单薄而颤抖的轮廓。她脸上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但那双平日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睁得极大,空洞地望向不知名的前方,眼角一片骇人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赤红!

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小兽,一头撞开密集的雨帘,朝着府邸最偏僻的后园方向狂奔而去,瞬间便消失在白茫茫的雨雾深处。

“清荷——!”我的嘶喊刚一出口,就被狂暴的雨声彻底吞没,连一丝回音都没有留下。那一抹绝望的青色,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眼里,直透心底。心头那点仅存的侥幸彻底粉碎,只剩下被冰冷雨水浸泡的恐慌——那赤红的眼角,那决绝的姿态,那不是愤怒,那是……万念俱灰!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比这倾盆的冷雨更让人窒息。我甚至来不及多想庆儿话里的深意,来不及思考二叔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体已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拔腿就追,不顾一切地冲进那片吞噬了她的茫茫雨幕,朝着后园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冰冷的雨水灌进嘴里、眼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水腥气,脚下的泥泞和水洼不断将人绊倒,每一次摔倒又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拦住她!一定要拦住她!

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细密的针尖,瞬间刺透衣衫,扎进皮肤,直抵骨髓。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湿滑的青石小径上,水花四溅,泥点沾污了锦缎的袍角也浑然不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恐慌。穿过那道狭窄、散发着陈旧木头和苔藓气息的后角门,眼前是陈府最偏僻荒芜的后园。疯长的野草在雨中垂头丧气,几棵老树虬枝盘曲,像张牙舞爪的鬼影。一口废弃多年的老井,黑黢黢的井口如同大地睁开的、深不见底的独眼,突兀地嵌在荒草丛中。

就在那口散发着阴冷潮气的古井边,一双小小的、沾着新鲜泥水的绣鞋,端端正正、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湿漉漉的青石井沿上。鞋尖微微朝着井口的方向,仿佛一个绝望而郑重的告别仪式。

“清荷——!”我的嘶吼带着破音,在空旷荒芜的后园里回荡,瞬间被更大的雨声吞没。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碎片刺得五脏六腑剧痛。我踉跄着扑到井边,双手死死扒住冰冷滑腻、长满深色苔藓的井沿石,指甲几乎要抠进石缝里。探身向下望去,井口内壁湿漉漉的,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深不见底,只隐隐传来一股混合着泥土和水腥气的腐朽味道。

“清荷!清荷!你在下面吗?回答我!”我朝着那令人窒息的黑暗深渊狂喊,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哭腔,一遍又一遍,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

死寂。只有雨水敲打井沿石和荒草的噼啪声,单调得令人心胆俱裂。就在绝望的冰冷即将把我彻底冻僵时,一个极其微弱、仿佛来自幽冥地底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了上来:

“少…少爷……”

是清荷!那声音被井壁的混响扭曲得支离破碎,带着浓重的哽咽和溺水般的窒息感,却像一道微弱的光,瞬间刺破了无边的黑暗!

“清荷!是我!你怎么样?别做傻事!”我几乎是趴在井口,半个身子探进去,用尽全身力气朝下呼喊,声音在狭窄的井壁里嗡嗡回响。

井底沉默了片刻,只有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隐隐传来。终于,那细弱的声音再次浮起,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残存的力气,裹挟着巨大的痛苦和羞耻,穿透冰冷的空气和深重的黑暗:

“少爷……是二老爷……今日伺候他用膳……他……他叫我坐下同吃……奴婢……奴婢没多想……谁知……谁知他在……在羹汤里下了……下了药……”她的声音被剧烈的抽泣打断,缓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破碎感续道,“奴婢……奴婢浑身没了力气……就在……就在他房里……被……”她终究没能说出那个字,取而代之的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崩溃般的嚎啕大哭,那哭声在深井里回荡,凄厉得如同鬼泣,“奴婢……没脸活了……让奴婢……干干净净地去吧……”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滋滋作响。二叔!果然是那个衣冠禽兽!愤怒的火焰瞬间燎原,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但井底那绝望的哭泣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此刻,没有时间愤怒,只有一个念头——救她上来!立刻!马上!

“清荷!你听我说!”我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尽可能放得平稳,盖过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这绝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上来!我带你离开这里!离开陈家!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清荷,你信我!”

我的话语急切地砸向井底那片绝望的黑暗,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井底的哭声似乎停顿了一下,被某种巨大的震动所替代,接着是更加汹涌的呜咽,但那呜咽里,似乎多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被强行点燃的微弱火星。

“少爷……”她的声音虚弱地飘上来,带着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颤抖,“您……您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斩钉截铁,语速快得几乎要咬到舌头,“清荷,你抬头看看上面!光就在这儿!我就在这儿!你把手伸出来,抓住!我这就拉你上来!我们回家!” “回家”两个字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被一种更为汹涌的悲怆淹没。

“好……好……”她的回应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奴婢……奴婢试试……”

“等着!”我立刻直起身,目光急切地扫过井台。那架废弃多年的辘轳就歪倒在井台边,锈迹斑斑,缠着半截同样朽败的粗麻绳。我冲过去,用尽力气将它拖到井口,摆正。麻绳的另一头还系着一个同样破旧、边缘有些破损的木桶。我抓住辘轳冰冷湿滑的手柄,将木桶小心地放了下去。

“清荷!抓住绳子!踩到桶里去!坐稳!抓紧了!”我朝着井口大喊,声音在雨幕和井壁间回荡。

“好了……少爷……”她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风暴眼中心那片刻诡异的安宁。

“抓稳!我拉你上来!”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双手死死握住辘轳那布满铁锈和湿滑苔藓的冰冷手柄,用尽全身力气开始转动。辘轳发出刺耳艰涩的“嘎吱——嘎吱——”声,仿佛随时会彻底散架。粗糙的麻绳一圈圈缠绕上辘轳轴心,绷得笔直,承受着下方全部的重量。

起初还算平稳。然而,就在绳子向上移动了大约三分之一深时,异变陡生!

井绳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晃起来!幅度之大,力量之猛,使得整个辘轳都跟着疯狂震颤,几乎要从我手中挣脱!那感觉,完全不像是下面的人因为虚弱而抓不稳,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井下拼命地、绝望地挣扎扭动!

“清荷!!”我的心脏骤然缩紧,几乎要跳出喉咙,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全身。她一定是力气耗尽,抓不住了!要被这沉重的木桶和绳索拖下去了!这个念头让我魂飞魄散。“抓稳!清荷!千万别松手!我慢一点!你坚持住!”我朝着黑洞洞的井口声嘶力竭地狂吼,几乎破了音。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放缓,试图稳住那疯狂晃荡的绳索,额头上的冷汗混着雨水涔涔而下,流进眼睛,一片模糊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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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的井水,如同无数根淬毒的针,瞬间刺透薄薄的衣衫,扎进我每一寸皮肤,直抵骨髓深处。更深、更彻骨的寒意,却是从心口那个被撕开的巨大空洞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井壁滑腻的苔藓蹭着我的手臂、脸颊,带着腐朽的腥气。身体在刺骨的寒水里不由自主地颤抖,牙齿格格作响。方才灌入口鼻的浑浊井水呛得我撕心裂肺地咳嗽,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下腹深处那被强行撕裂的剧痛,火烧火燎。

我蜷缩在浅浅的井水里,绝望地仰望着头顶那方被井口框住的、灰蒙蒙的天空。雨丝斜斜地飘落下来,落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泪。少爷焦急的呼喊穿透雨幕和水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絮,模糊地传来。

“清荷!你听我说!……我带你离开这里!……绝不会丢下你!……”

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炭火,灼烧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离开?少爷要带我离开陈家?离开这吃人的魔窟?一股微弱的暖流,夹杂着更深的绝望,猛地冲撞着心口。少爷……他竟肯为我做到如此地步?这份情意,重逾千钧,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然而,这短暂的暖意瞬间被更汹涌的黑暗吞没。离开?又能去哪里?我是什么?一个卑贱的、签了死契的丫鬟。少爷是什么?陈家未来的主子。一个被自家老爷玷污过的、污秽不堪的奴婢……少爷此刻情热,或许不觉得,可往后漫长的岁月呢?当他想起我,想起我身体里曾烙下过另一个男人的印记,想起这桩足以让整个陈家蒙羞的丑闻……那根名为“介意”的刺,迟早会从心底最深处长出来,扎得他鲜血淋漓,也扎得我生不如死。

二老爷那令人作呕的喘息和狞笑,他那双油腻滚烫、带着浓重酒气的手在我身上肆意揉捏的触感,如同附骨之疽,再次清晰地浮现。身体深处那被强行闯入的剧痛,混合着一种屈辱的、无法自控的滑腻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猛地俯身,对着浑浊的井水剧烈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无尽的酸楚和胆汁的苦涩在喉咙里灼烧。

就在这屈辱和绝望的顶点,一股异样的燥热,如同潜伏的毒蛇,猛地从下腹深处苏醒!它来势汹汹,瞬间冲垮了冰冷的壁垒,蛮横地窜向四肢百骸。是那该死的药!二老爷下在羹汤里的春药!先前被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井水暂时压制,此刻,在少爷那番炽热承诺的冲击下,在身体稍稍适应了井水低温后,它竟如同死灰复燃的毒火,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席卷而来!

“呃……”一声短促的、甜腻得不像自己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逸出。身体深处猛地痉挛了一下,一股陌生的、令人羞耻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涌出,瞬间被冰冷的井水稀释,但那奇异的空虚和灼烧感却更加猛烈。四肢百骸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又痒又麻,渴望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填充和摩擦。一股难以形容的燥热从内而外蒸腾,脸颊滚烫,神智开始变得昏沉、粘稠。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将那更不堪的呻吟堵回去。不能叫!绝不能在少爷面前……露出这般淫贱的模样!

就在这时,井口的光线被一个模糊的身影遮挡。接着,一个系着粗麻绳的破旧木桶,晃晃悠悠地垂落下来,悬停在我面前的水面上,溅起冰冷的水花。

“清荷!抓住绳子!踩到桶里去!坐稳!抓紧了!”少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穿透水声,清晰地传来。

踩进桶里?被他拉上去?回到那个阳光底下,却比这井底更黑暗、更肮脏的世界?回到少爷身边,带着这身永远洗刷不掉的污秽,让他时刻面对我的不堪,时刻想起他二叔的兽行?那比死更让我恐惧!

不!绝不要那样!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劈下的闪电,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明和决绝,猛地击中了我!与其活着成为少爷心头一根永远拔不掉的毒刺,不如……不如就死在他手里!死在这口埋葬我清白的深井里!让他亲手……结束这一切!这样,或许……或许在他漫长的余生里,偶尔想起我时,不再是那不堪的污点,而是这口井,是他亲手放下的绳索,是我心甘情愿的……成全?而且……身体里这股焚身的邪火……或许……能让我走得……不那么痛苦……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住整个心神。它带着一种殉道般的悲壮和诡异的甜蜜,瞬间压倒了所有求生的本能和恐惧。借着那股在血脉里疯狂奔涌、烧灼理智的药力,我伸出颤抖的手,不是去抓那救命的木桶,而是死死攥住了那根粗糙、湿冷的麻绳!冰凉的触感刺激着滚烫的掌心,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我用力拉扯着绳子,将它从辘轳上扯下长长的一段。冰冷的井水浸泡着绳索,让它更加沉重、滑腻。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将这段粗粝的麻绳在颈项上缠绕。一圈,紧紧贴着喉管,粗糙的纤维摩擦着细嫩的皮肤;两圈,勒住跳动的血脉;然后,摸索着打了一个死结,用力拉紧!绳索瞬间深深陷进皮肉里,带来窒息的前兆和清晰的痛感。我试着挣了挣,结扣纹丝不动。

还不够。我低头,目光落在水面上那个微微摇晃的破木桶上。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不能弄脏了少爷的手……更不能让这污秽的身子,在最后时刻失态,脏了他的眼。我小心翼翼地,将绳索在脖颈的绳结下方,又留出了不长不短的一段,垂落下去,末端正好系着那只木桶。这样……当我被吊起,身体失控时,那些污秽之物,总会落入桶中,不至于……玷污了这口井,玷污了少爷……拉我上去的这条路。这样……也算干干净净了。

身体里的邪火烧得更旺了,一股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双腿间早已泥泞不堪。那可怕的空虚感和渴望感几乎要将我吞噬。也好……也好……就借着这股邪劲……或许……真的不会太痛……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最后望了一眼头顶那方灰暗的天空,少爷模糊的身影焦急地晃动。少爷……永别了。愿您……一世清朗。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模糊的光影,发出此生最后一句清晰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解脱:

“好了……少爷……”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骤然从头顶的绳索传来!脖颈上的绳套猛地收紧!一股沛然莫御的向上拉力,死死勒住了我的咽喉!

“呃——!”

剧烈的窒息感如同铁钳瞬间扼住喉咙!肺里的空气被粗暴地挤出!求生的本能让我双手双脚不受控制地疯狂挣扎、踢蹬!冰冷的井水被搅动,哗啦作响。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扭动、抽搐,试图摆脱那致命的绞索!然而,那绳索如同跗骨之蛆,随着我的挣扎反而勒得更深、更紧!眼前阵阵发黑,无数金星在视野里狂乱地飞舞。

就在这濒死的痛苦挣扎中,那股被强行压抑的、焚身蚀骨的药力,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终于轰然爆发!窒息带来的眩晕和缺氧,非但没有压制它,反而如同火上浇油!身体深处那可怕的空虚感被这极致的痛苦和眩晕无限放大、扭曲!

“啊……少……爷……”一声破碎的、带着极致甜腻和痛苦的呻吟,终于冲破了咬紧的牙关,逸出喉咙。那不再是屈辱的哭泣,而是某种濒死的、扭曲的欢愉!混乱的脑海中,少爷清俊的脸庞、温润的眉眼、带着书卷气的笑容……被这狂暴的药力和窒息带来的濒死快感疯狂地扭曲、放大!

幻觉汹涌而至。仿佛不是冰冷的绳索在勒紧我的脖子,而是少爷滚烫的唇,带着怜惜和爱意,烙印在我的颈间、锁骨……那致命的绞索带来的窒息眩晕,被大脑疯狂地篡改、转化,变成了少爷有力的臂膀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带来的眩晕和窒息般的甜蜜!身体每一次因窒息而痛苦的抽搐,都被药力扭曲成在少爷身下承受爱抚时失控的战栗!下腹深处那被绳索勒紧身体而引发的剧烈痉挛,竟诡异地与记忆中那可怕的侵入感重合,又被幻觉强行覆盖,变成了少爷充满怜爱的占有!

“少爷……啊……”破碎的呼唤和呻吟交织在一起。意识在剧痛、窒息、药力制造的狂潮和自欺欺人的幻觉中沉浮、撕裂。身体深处那股毁灭性的洪流再也无法阻挡,如同堤坝彻底崩溃!一股股灼热的暖流,混合着失禁的液体,磅礴地、失控地奔涌而出!顺着颤抖的大腿内侧汩汩流下。

奇妙的是,预想中勒死的剧痛,竟真的被这排山倒海般的情欲狂潮和濒死的幻觉所淹没、覆盖。身体在剧烈地痉挛、颤抖,但大脑传递来的,竟是一种被极致填满、被爱意彻底淹没的、令人晕眩的虚假快感!仿佛正被心爱之人送上情欲的巅峰!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迷幻快感中沉沦、飘荡,像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绳索的霉味,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无法抑制的、甜腻的呻吟。

身体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力气如同退潮般迅速流逝。唯有那失禁的暖流,还在不受控制地、稀稀拉拉地流淌着。双腿不再踢蹬,只是无力地微微颤抖。脚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粗糙的东西——是那只木桶的边缘。是了……我的安排……那些污秽……都流进桶里了……很好……没有弄脏……

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熄。那幻觉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晰和甜美。少爷温柔地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语,说会永远记得我干净的样子……真好……这样……真好……

唇角,似乎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像一朵在极致痛苦与极致虚幻的欢愉中,悄然绽放的、诡异而满足的花。

最后一点清明的意念,如同最后一颗露珠从草叶上滑落。足尖,在那木桶冰冷的边缘上,轻轻地、温柔地,最后点了一下。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终于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付了出去。

一口微不可察的、带着解脱意味的清气,无声地吐出。

芳魂一缕,袅袅离窍。心甘情愿地,缠绕在那根由心爱之人亲手垂下的、冰冷的井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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辘轳那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在空旷死寂的后园里单调地回响,每一次转动都牵扯着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我双臂的肌肉早已酸痛得麻木,被雨水和汗水浸透的衣衫冰冷地贴在背上,寒气丝丝缕缕地往里钻。方才绳索那阵疯狂的晃动,如同不祥的预兆,沉沉地压在心口。我不敢再快,只能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无比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向上转动着辘轳,生怕一个不慎,那脆弱的联系就会彻底断绝。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掌心,磨破了皮肉,混着雨水和铁锈,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时间仿佛凝固在这冰冷的雨水中,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辘轳轴心上缠绕的绳索越来越厚实。我死死盯着那深不见底的井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快了……快了……清荷……再坚持一下……

湿漉漉、沉甸甸的绳索末端,终于一点点地升出了井口。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只破旧的木桶。桶沿边缘湿漉漉的,沾满了深井里的泥污和滑腻的苔藓。紧接着……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木桶上方,不是预想中清荷攀附的身影,而是……一双无力下垂的、纤细洁白的赤足!足尖微微蜷曲,沾着泥水,正悬空点在那只盛了小半桶浑浊液体的木桶边缘之上!

目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惊恐万分地向上移动。湿透的、浅碧色的裙裾紧贴着纤细的小腿和大腿,勾勒出少女柔美的曲线。然而,裙裾的下摆处,一大片深褐色的、触目惊心的污渍晕染开来,边缘还在缓慢地扩大!一滴、又一滴浑浊的液体,正从那裙裾深处渗出,沿着那苍白失色的足踝,无声地滴落,砸进桶里那滩同样浑浊的液体中,发出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嗒…嗒…”声。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重腥臊和某种奇异甜腻的气息,猛地从井口和那只木桶里蒸腾上来,粗暴地冲进我的鼻腔!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视线僵硬地、不受控制地继续上移。

那根我亲手放下的、寄托着全部希望的救命绳索,此刻,正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死死地缠绕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粗砺的麻绳深深陷入皮肉,在她雪白的颈子上勒出一道深紫色的、令人窒息的恐怖瘀痕!绳索向上延伸,绷得笔直,连接着辘轳。

再往上……是她的脸。

没有预想中的痛苦狰狞,没有窒息而死的青紫可怖。那张我无比熟悉、无数次在梦中描摹的清丽脸庞,此刻竟呈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浓艳欲滴的酡红!如同春日里开到极盛、即将凋零的桃花,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艳丽。她的双眼并没有圆睁,而是微微闭合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安静地垂落。唇瓣却不像寻常窒息者那样发绀紧闭,反而微微开启着,一小截粉嫩柔软的舌尖,如同初绽的花蕊,轻轻地、毫无生气地抵在失血的下唇边,凝固在那里,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诡异的娇憨。

最令人心神俱裂的是她的表情。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她的唇角,竟清晰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弧度!那是一个……满足的、甚至带着一丝迷醉意味的微笑!仿佛在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她并非坠入痛苦的深渊,而是沉入了某个甜美至极的幻梦。

她的薄衫被汗水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单薄的胸脯微微起伏的弧度早已凝固,隔着湿透的衣料,那小巧的蓓蕾清晰地凸起,呈现出一种绝望而诱惑的姿态。

时间,空间,冰冷的雨水,荒芜的庭院……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井台上这幅凝固的、散发着死亡与诡异情欲气息的画面。那只盛着污秽液体的木桶,那双点着桶沿的赤足,那根致命的绳索,那张带着迷醉微笑的嫣红脸庞……它们以一种最残酷、最无法理解的方式,组合在一起,狠狠地、永世不灭地烙进了我的眼底、我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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