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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病娇传2,1

小说: 2025-09-09 11:32 5hhhhh 5350 ℃

沉重的河水化作锁链牢牢捆住了身躯,视野逐渐被黑暗所占据,向上伸出的双手也因虚弱而垂下。

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唯有眼前的光亮越来越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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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怔怔的看着在船尾摇动双桨的红发少女,她的身边躺着一把极其巨大、刀刃弯曲的镰刀。

小舟在血红色的河水上徐徐行驶着,船桨轻轻拂过河面,发出梦幻般的声音。

红发少女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抬起头,血红色的眼眸注视着我,随后笑呵呵的向我搭起了话。

“客人您还真是富有,想必生前一定很受他人的敬仰吧?”

生前......?我现在,已经死去了吗?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任何生前的记忆?

我试图开口询问眼前疑似死神的少女,却猛然惊觉,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有着人类身体形态的灵魂而已。

没有嘴巴,自然无法开口说话。但奇怪的是,我的五感却依旧健在,面前看似无害的少女隐隐传来的压迫感,以及河水里刺骨的寒冷与深沉的绝望,我都能感受到。

完全没有在意我的想法,红发少女就这么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的名字是小野塚小町,如你所见,是死神哟,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穿着蓝色和服的死神少女故意做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看着她这幅可爱的样子,我躁动不安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些许。

与其绞尽脑汁去思考先前被遗忘的记忆,倒不如将心思放在当下。毕竟,能亲眼目睹死神的容貌,并一起在三涂川上的小舟里闲聊,亦是难能可贵的经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闲聊其实只是我在单方面的倾听而已。

还有,死神原来长这样吗?倒是与大家平常对死神的印象有很大的差距呢。

“反应这么平淡,客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少女的心思。”

......这真的是死神会说出来的话吗?还是说,我记忆中的认知出了什么偏差?

死神小姐兴致缺缺的坐了回去,随后她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接着伸手拿起了放置在身旁的巨大镰刀。

从她将镰刀拿起的那一刻开始,一股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就突然不断从她的身上传来,就算我的内心并没有恐惧的情绪,灵魂的本能仍不由自主的让我开始战栗起来。

撕下伪善的面目,眼前的死神终于露出了她真实的一面——唉?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她严肃的脸庞上却又带起了如先前般阳光的笑容,强烈的压迫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好啦好啦,别害怕,我是在开玩笑的。”

死神少女将镰刀放下,笑着向我说道,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还真是位有趣的死神。

“你可是我迄今为止遇到过最有钱的人之一,不可能会伤害你的啦。”

我在生前是很有钱的人吗?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死神少女慢悠悠的向我解释着。

“客人不要误会,这个钱并不是指生前所拥有的财富。”

“而是指衷心悼念死者财产的总和。”

悼念死者......有人在怀念死去的我吗?

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意我,我空洞的内心突然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感。

明明有人因为我的死而悲伤,而我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

想不明白啊.....

“这么受人敬仰,客人肯定能上天界的吧?当天人,自由自在,真好啊——”

“不过,我只负责摆渡,客人最终会去哪里还是要看四季大人的裁决。”

死神少女嘴里的信息量有些大的惊人,不过既然地狱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存在类似天堂的地方倒也显得十分合理。

而且.....四季大人,能让死神称之为“大人”的存在,恐怕就是负责审判死者罪孽的人。

阎魔,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这俩个字,就好像我原本就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样。

想到这,我不禁开始期待之后要发生的事——死神小姐口中的四季大人,应该能够知晓我全部的过去吧?

不管我曾经是怎样的人,不管是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都迫切的想要知晓我先前的一切。

“客人,到啦,接下来让我带你去是非曲直厅吧。”

“因为客人很富有,所以在河上的旅途很短呢,要不然我还想再和客人多聊聊。”

死神少女将镰刀抗在肩膀上,随后走向了藏在花群中的小路。

天色阴暗无比,气氛沉重而又压抑,在这片空间里,就连时间这一虚无的概念似乎都被彻底抹去。

绝望而又妖艳,这是我对眼前之景的评价。

“客人,我们走吧。”

在不知走了多久以后,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座辉煌而又宏大的建筑,顶端的牌匾上写了五个金色的大字——是非曲直厅。

死去的人们最终会来到地狱,经由阎魔审判后去往天界或者更深的地狱。

未知带来的是煎熬,除了些许常识以外,其他的记忆我基本都已然忘却。

我不会拿失忆来否定先前犯下的罪行,但应该没有人会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送进地狱吧?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我再次跟随少女的步伐走了进去。

木屐踏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只是在如此空阔的室内,任何动静都只会让本就寂静的氛围显得更加深邃。

灵魂的重量是21克,虽然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但在此刻,我无比渴望这句话是真的。

我走在少女的后方,同时仔细打量着建筑的内部结构。

与先前陈旧的小木舟不同,建筑内部的装修堪称的上是豪华二字。

刻在墙面上巨大的血红色花朵纹饰,沿途放置着的威武的神像,顶端悬挂着的金碧辉煌的吊灯,铺设在整个审判庭内部的红色地毯......

至于为什么叫它审判庭而不是法院,则是因为这里,只有死者与判官出席。

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向我,随后脸上带有歉意的摇了摇头,示意她只能陪我走到这里。

在内心长舒一口气后,我独自迈步往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当在内心中数到第九步的时候,我来到了木质的台座前。

我踏上了台座,而不出意外,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

“嗒,嗒,嗒.....”

一阵不同于死神小姐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抬起头,我看到一抹绿色的身影走上了高处的桌案。

宏伟的钟声响起,浑厚而又悠长的声音如同奔流不息的三途川一般迅速四散开来。哪怕没有肉体,我仍能感觉到我的灵魂正在与之共鸣。

(我的灵魂啊,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开始战栗起来?是喜悦?是愤怒?是悲伤?还是恐惧?)

在失去以往记忆的情况下,我无法给出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答案。

(所以,请为迷途的死者下达判决吧,知晓一切的阎魔大人啊——)

“你可知罪?”

凌厉的声音传来,话语中饱含着威严和不可反驳的意味。与阎魔本人的形象不同,她斥责的话语就像一把利刃,扎进了我局促不安的内心。

我该点头吗?我该摇头吗?但不管怎么做,似乎都不能完全表达我的想法。于是,我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向上方正在为我定罪的娇小人影。

“鉴于死者对现状表现出迷茫,现开始讲述罪行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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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oo。

性别男,来自于幻想乡之外的地方,目前定居于人里,职业的话......我想科学家一词可能会更贴近些。

与外面的世界不同,这里的科技,基本上都处于一个十分落后的水平,砍柴烧火,挑担赶集,男耕女织.....本该只在史书上记载的事物,在此处却变成了现实。

从城市一下子来到了乡下,说没有任何不适应的地方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些缺点相较于幻想乡里的美好,显得是多么不值一提。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里完全是一个充斥着幸福和美好的世外桃源。

“异变就是幻想乡内大规模的异常现象。多数是妖怪一时心血来潮,或者是新加入者干的好事。”

这是巫女对于异变的定义,她对于引发异变的人的理念就是教训其一顿,并立下不再犯的约定。

虽然听上去好像一点都不危险的样子,但只是对她们而言,对于渺小而又脆弱的人类来说,一旦被卷入其中就再无任何逃脱的可能。

以上只是我的危言耸听,幻想乡里其实绝大多数地方都是安全的,之前还发生过有人跑到妖怪之山被妖怪袭击而导致巫女前去治退的事。

据书中的记载,幻想乡里还是和平的时间占了绝大多数,而且作为一个普通人,这也不是我该担心的事。

......我算不算是新的加入者?应该不会引发什么问题吧。

“是oo君吗?早上好啊。”

“是xx小姐啊,早上好。”

“这是之前在神社那边买的水果曲奇,您也尝尝。”

“我记得神社的水果曲奇好像是限量购买的吧?那就谢谢xx小姐了。”

“不用谢,既然这样我就先走啦,还有,今天下午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好。”

xx小姐,是帮助我度过初来幻想乡那段艰难时期的人,她对于我的恩情......恐怕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可以说尽的。

而在我安顿下来后,她也会常常来看我,或者像是这样邀请我去她家做客。

(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摇头驱散掉内心中多余的想法,我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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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姬大人,您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偷懒的。”

小町挺直了身板,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这一次她绝对会认真工作。

“真的吗?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要是这次再偷懒的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吧?”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屡教不改的小町。

“我,我知道的啦,映姬大人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小町,要认真工作——”

“好————”

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小町便已经拿着镰刀跑走了。

我摇了摇头,随后向着人界的方向走去。

......

守矢神社,红魔馆,妖怪之山,魔法之森......沿着这个方向继续走下去的话就会来到人里。

我本不想进去,但突然间,一股浓重罪孽的气息吸引了我的注意。

[罪孽如此深重......就算是我认识的人,要是现在死去肯定也会被我判进地狱......]

正值傍晚,将落的夕阳散发出红色的余晖,宛如大片的火焰将整片天空和云彩都灼烧至昏黄色。

袅袅炊烟从屋顶的烟囱里往外不断延伸着,家家户户都沉浸在劳累一天后终于得以放松的时光之中。

为了减少与人界的联系,同时为了避免打破这份宁静祥和的氛围,在还未走进村子之前我便隐去了自身的气息。

我扫视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漫步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沿着气息一路追寻,最后来到了河岸旁。

而那位散发着浓重罪孽气息的少年,正在挥手向少女告别。

为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我设立开了一个小型的结界,以确保只有他才能看到我。

少年嘴里念念有词的朝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明明已经解除了掩藏的气息,但他似乎仍旧没能注意到我的存在。

待从我的身边经过时,我叫住了他。

“oo桑,我想我必须要跟你好好的谈一次话。”

“哎!?是地,地狱的阎魔大人?!”

oo被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往后退的左脚踩到了右脚,就在他重心失衡即将摔倒的时候,我伸手扶住了他。

“谢谢,四季,阎魔大人。”

oo尴尬的向我道着谢,嘴里下意识的流露出了让我有点在意的名字。

[真是一个冒失的人,在这方面倒是跟小町挺像的]

“就称呼我为四季,阎魔只是我的身份,而且大家都阎魔阎魔的叫我,时间久了似乎都已经忘却我真正的名字了。”

“可这太不尊重......”

“无碍。”

“不过,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

“求闻史纪......在书店看到的。”

“那么,oo桑......”

“抱歉,四季大人,但我们现在可是在大街上,如果可以的话,能去我家吗?”

“我已设下了结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我并无逃避的意思,但按照以前的习惯,我还是喜欢在较为正式的场所去聊严肃的事。”

我仔细端详着oo认真而又沉重的表情,在确保他没有向我撒谎以后,我点头表示同意。

oo脸上的表情很快又变了回去,与刚刚的气质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但尽管如此,他内心中被深深掩埋的迷茫与痛苦,仍旧被我察觉到了。

[帮助罪孽深重之人认清自己的罪恶并加以改正,哪怕一百个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做到,我的行为便是有意义的]

[oo,你会是一百个人中的那一个人吗]

“我家在......”

“我还要去傅丽神社一趟,晚一会儿我会过来的。”

“那四季大人待会见。”

“啊,还有,能把手给我一下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奇怪请求,我愣了愣神,但还是将右手伸了出去。

“这是我下午买的麦芽糖,我觉得味道挺不错的,您也尝尝看?”

少年笑着向我说道,眉宇间洋溢着和最初见面时相同的温暖与善意。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亦或,他们都是你的一部分?]

“我不需要——”

未等我将拒绝的话说完,oo桑便转身走了。

“这可不是对您的贿赂啊!我只是擅自以朋友的身份给你的——”

[贿赂阎魔,真是罪加一等......就算是朋友的身份亦不可]

[含糖之物,可能会引发懈怠之罪,但浪费食物本身也是极为严重的罪行......]

我低下头,默默的看着躺在手心中的一小块麦芽糖,按照道理,应将其当做罪证保存起来,但......

将其拿到嘴边轻咬一口,顿时,带有独特的谷物清香和柔和的焦糖风味便充满了我的整个口腔。

很甜,是让人难以忘怀的味道。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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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感觉,依旧没有减轻......)

将热水沿着碗壁缓缓注入,待水面距碗口还有四分之一时停下,随后将茶叶投入其中。

嫩绿的茶叶缓缓沉到了碗底,原本清澈的热水眨眼间被染成了清亮的翠绿色,茶香漫溢,仿佛置身于山水之间,令人心旷神怡。

而等我做好这一切后,门口恰到时宜的响起了敲门声。

“门没锁,四季大人您直接进来就好。”

一双手推开了房门,我的视线随着声音转了过去。

四季大人有着一头绿色的短发,右侧头发及肩,左侧头发及脖。她头上戴着一顶深蓝色的帽子,系有红白二色的丝带,正面中间有一个刻着天平图案的金属片。

她的眼睛是蓝色的,上身穿着深蓝色的无袖夹克,夹克上有着红色的球形纽扣,肩膀左侧和右侧各有一金属片,左侧写着“是”,右侧写着“非”,下身则着黑色及膝裙,裙摆下又有着一圈左白右红的虚线图案,而最为标志的,则是她右手拿着的悔悟之棒。

(和传闻中一模一样的穿搭,甚至就连一点细微的改变都没有)

(被秩序所束缚的审判者......)

她拉开椅子,轻轻坐在我的对面。

“你怀抱着治愈人们的初心,却做出了同其他掌权者一样的暴行,甚至进化出了独属于自己的残暴。”

“你的员工们重复着成千上万的死亡,永无休止。”

“你那些被夺取生命的朋友,深陷在痛苦的循环之中。”

“你以实现理想为由,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着一切。”

.....

虽然阎魔的身体并不会感到疲惫,但在单方面说了这么长的时间后,我还是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沿着喉咙滑入腹中,嫩叶清香泌出,舌底又泛起丝丝回甘。

“我推荐再来一块曲奇饼干,这样既可以中和绿茶的轻微苦涩,又能提升整体的风味层次。”

oo将一小袋曲奇饼干推到我的面前,然后笑着和我说道。

“oo桑,你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说话啊.....”

“当然,不然您面前的绿茶早就凉了。”

“只是,您的想法,始终无法让我心悦折服。”

将脸上一直带有的笑容收起,oo桑直视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们都失去了自己的心。”

“我明知如此,但却无动于衷。相信很多其他人也是如此。但......这也正是她与我们的不同之处。”

“她并没有将目光移开,而是试着拯救人们失去的灵魂,最后,她做出了无比崇高的决定。”

“我,不得不跟着那道光继续前进。”

“我知道,我死后将会被判入地狱,这份罪孽,也永远不可饶恕。”

“尽管如此,我仍必须这么做。”

他的语速很慢,但话语中的悲哀几乎满溢而出。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

“正如痛苦无法比较,罪孽亦无法抵消。”

“如果这诸多暴行能够一劳永逸的斩断这罪恶的循环......那我愿意背负这一切。”

“这曾是他对我们说的话,而他即是我们,我们亦是他。”

“我们与他一同背负着罪孽,他已完成属于自己的救赎,而我仍在寻找自我。”

“我掌握明鉴黑白程度的能力,在是非曲直厅中担任审判官,负责裁定死者的灵魂与去向。”

“你的善受执念污染,你的手段践踏了生命的尊严,你选择清除记忆来逃避责任,最终的结果又引发新的冲突。”

“善行不能洗刷恶业,但直面地狱者,终得渡彼岸。”

“好,好,我知道了,所以要尝一下我精心准备的曲奇饼干吗?时间再放长一点就会受潮变得不好吃了。”

面对他这幅几乎油盐不进的态度,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劝说的吗,直到现在都......]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嗯?oo桑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四季大人,我只是在想,您闲暇的时刻都用来劝解别人了——您就没有给自己留一点时间吗?”

“我的目的本就不在此。”

“虽然有点唐突,但可以用悔悟棒打我一下吗?我想知道这份罪孽的具体分量。”

为了警醒他,我同意了他的请求。

“嗯,真的很疼呢。”

“oo桑,你应以此......”

......

“哈——时间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了吧?”

oo桑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他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时钟,上面的时针指向了六点,我确实该回去工作了。

[理念上不同以至于完全听不进我的劝告......]

[这么危险的人,决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

“如果不介意的话,下次您可以再来吗?”

“人世间有着许多值得一看的事物,但必须要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可否允许我占用您部分休假的时间?”

“好。”

“谢谢四季大——”

不知道为何,在听到oo桑称呼我为四季大人时,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町喊我映姬大人的场景。

于是,我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了?”

“称呼我为四季就好,不要再用敬语了。”

“谢谢你,四季,那么下次再见。”

“再见,oo君。”

“记得吃哦?”

“.....?”

......

“这么多盛开的花......小町,你绝对又偷懒了吧?”

“是!十分抱歉映姬大人!我现在就回去工作!”

“很好,这之后会好好跟你说教的,工作结束后再来我这边。”

“是~~!”

看着再度跑走的小町,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在我的袖口处有着一块显眼的白色布料。

抽出来一看,是oo君之前放在桌子上的一小袋曲奇饼干。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果然是在我用悔悟棒惩戒他的时候发生的事吧?

“哈——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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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四季,早上好。”

远远的,我便看到了在人群中尤为显眼的四季,今天的她依旧和以往一样,但街上的人们并没有对她的出现或是穿着感到奇怪。

“你的言行,已显轻佻浮躁之相。浮躁乃万罪之源,易滋生怠惰、妄言、不敬等诸多过失。”

她的脸上带着标志性的严肃表情,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蓝色的瞳孔锐利的盯着我,仿佛在扫描我身上的罪孽一般。

“我想,长篇的说教就放到之后吧?”

“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才占用你的时间。”

为了避免四季将一句随意的招呼升华到“罪”与“审判”之中,我生硬的打断了她的说教模式,并向她递了一块糖以表歉意。

“屡次贿赂阎魔,罪不可赦。”

“就当是我在贿赂你吧。”

“不过......你看那。”

我指了指一只在肉贩周围晃悠的狗,只见它的视线正紧紧的盯着放置在桌子上的肉,嘴边疯狂滴落的口水也使它的目的不言而喻。

商贩很快就注意到了它。

“快走!”

商贩随意挥动了下案板上的菜刀,试图将这只讨厌的狗吓走,但纵使被吓得全身颤抖不止,它仍旧驻留在商铺的附近。

我上前买了一小块肉,将其喂给了狗。

“你看,他怕这只狗影响到他的生意,所以想挥刀把它赶走,你觉得他这样子做是错的吗?”

“嘘——我并不着急听到你的回答。”

我指了指那只正在往远处跑的狗。

“那它呢?它流浪于乡镇之中,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对于饥饿的恐惧,甚至已经超过死亡带来的恐惧感。”

我又指了指它离开的方向,示意跟着它一起走。

走了两分钟后,狗到了它的目的地,而那里,躺着一只断了条腿的猫。

“狗从商铺那拿走了肉,却没有付出任何的付出,这是不劳而获。”

猫警惕的看着向它靠过来的狗,只见它的眼睛变成了竖瞳,浑身炸毛,嘴里发出唔唔的威胁声。

而狗见状,只是将肉放在它身旁,然后远远的看着。

“猫受到来自狗的帮助,却反而对它亮起了獠牙,这是恩将仇报。”

“可,狗不懂这些,它亦不是为了自己,猫,不懂狗的意思,在它眼里,狗很可能是要吃掉它的敌人。”

“不要以阎魔的身份去思考,而是以你,名为四季的人这一身份去想。”

(越是强调绝对的正义,越是暴露出对人性温暖的向往)

(只有剥去名为阎魔这一层神的外壳,才是名为四季映姬的人,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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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想说出有罪二字,但一旦跟他认真,带有期盼的视线对上,口中的话语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

如果按照身体的本能,我很自然的就能织罗出它们的罪名,可要是以人类的视角来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的你,不是飘在天上的浮云,而是地上的人。我知道这很难去改变,但请尝试着相信我。”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一个正在往这里跑的身影,只见刚才的商贩拿着一小块肉,气喘吁吁的问着我们。

“oo,还有这位小姐,请问有看到跑过来的那只狗吗?”

“刚刚有个客人害怕狗,我就给它赶走了,但想来它也挺可怜的,这不刚好有一小块剩下的肉,我就拿来给它了。”

“我知道它去哪了,你把肉给我吧?我帮你给它,你不在店铺里会影响生意的。”

“那就麻烦你了,oo桑。”

商贩又沿着原路跑了回去,我扭过头,便对上了oo君温柔的笑容,还有他向我伸出的那只手。

“试试看?”

我接过用油纸包裹住的那一小块肉,随后慢慢的靠近了那只狗,待走到它身旁的时候,我弯下了腰。

一开始,狗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但它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迟迟不敢靠近我。

正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它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在叼走我手里的那块肉以后就飞速的朝猫跑了过去。

猫似乎知道了狗的善意,它小声小声的喵喵叫着,似乎是在向狗道歉,而狗则是欢快的跑了回来,一边摇着尾巴一边绕着我转圈。

在它的带领下,我来到了猫的身旁。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正在和狗分享食物的猫咪,它身上的毛有些脏乱,但依然掩盖不住其中的柔软。

“我认为,所有的生物都背负着或大或小的罪孽,但......就这样子生活下去,又有什么不好呢?”

oo君来到了我的身侧,他一把抱起了那只大黄狗,接着狠狠的揉搓起它的脑袋,似乎他们之间本来就很熟的样子。

“......我或许明白一点了。”

“呵呵,真可爱,四季。”

“......贫嘴。”

“今天的旅途可还没有结束哦?或者说,我还能占用你更多的时间吗?”

“好,但我亦有想对你说的话。”

“商贩,猫,狗,它们都直面了自己的罪孽,并加以改正。”

“......真是被反将一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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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姬大人,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偷懒的!”

如果你问我作为死神在什么时候压力最大,我想绝对是在向上司保证会认真工作的时候。

只是......能躺着绝不划船,能八卦绝不干活,但最终永远逃不过阎魔大人的说教——这才是摸鱼的终极乐趣啊!

“这么多次下来,即使你再怎么保证,我也不会信你了。”

“啊哈哈,抱歉,映姬大人......”

“在不影响地狱的正常运转下,我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啊嘞?映姬大人的意思是,准许我适当的摸鱼了?

“还发愣着干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是!”

我往远处跑了几步,随后立刻躲在一旁悄悄往回看,只见映姬大人正往人界的方向走去。

不对劲.......很不对劲,我印象中的映姬大人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而这种改变,似乎是自那一天映姬大人放假回来时开始。

想起最近有人在讨论映姬大人变得更有人情味一事,我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便立刻燃烧了起来。

一定是在人界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才能使映姬大人有如今的转变。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毅然决然的悄悄跟上了映姬大人的步伐。

“这个方向,果然是人里啊。”

一直跟在映姬大人的身后是绝对会被发现的,在内心估算了下距离后,我选择抄近道先映姬大人一步到达人里。

“您是......小野冢大人?”

在村口处,我突然被一个陌生且熟悉的人打了招呼。

“不用称呼我为大人.....话说你,难道是oo?”

我疑惑的看向正笑着和我打招呼的少年。

[我明明有事先变过装啊,而且我也很少来人里,应该没有人会认识我才对......]

“我确实是叫oo,因为以后迟早还要再见到,所以事先打个招呼。”

“你觉得,四季和以前相比,是否变得更具有人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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