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纪元26年12月14日的一个飘着雪花的傍晚，一辆略显奇怪的马车停在了距离柯帕埃领地首府努伊17拉奇瑞哩的罕尔什村。

这辆马车样式有些老旧，看着像是已经用了快十年了，由两匹挽用马在前面拉，车后面还用缰绳牵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那个长着金色头发的车夫穿得不像是个下人，虽然外身着一件质朴的褐色大衣，但里面的高品质的衬衣，苍白瘦削又憔悴的脸，以及驾驶水平实在有些烂，无一不让人感到疑惑。

车夫把马车停到旅馆的后院，跳下马车，走到车厢旁边，打开车门，对里面的一个十来岁的黑发男孩说道：“卡罗克，穿好外套出来吧，今晚我们在这儿过夜。”

卡罗克裹着一件大氅从马车里出来，他对德沃里说：“先生，您先进去吧，我去搬行李吧。”

“没问题吗？”

“您放心好了，我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更何况，上个城镇的医生不是也给过建议了吗？我得多锻炼锻炼才行。”卡罗克抬起自己的一条胳膊，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笑着说。

“行，那就交给你了。”

卡罗克走到马车的后方，拉开货架，把上面的两个大箱子取了下来，这里面就是他俩的全部行李了。箱子对现在的卡罗克有些沉，但还算能接受的范围。自从施克奥尔走后，太多的行李对德沃里和卡罗克就成了累赘，加上萨坦利的几个月开销实在过大，德沃里不得不典当多余的行李，用来供之后的行程花销。

还在萨坦利境内的时候，德沃里雇了一个车夫，本来打算一直载他们到努伊，但因为两国关系日益紧张，最终到边境的前一天晚上，那个车夫就带着提前结清的工钱跑路了。

德沃里只能自己在卡罗克的指点下学会怎么驾驶马车，几天下来也差不太多了。待卡罗克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就和德沃里轮流驾车，好让另一个人休息休息。

与德沃里相处的这一个月，卡罗克跟他聊了很多，对他本人了解得更深了，但对于一些比较关键的问题，德沃里还是含糊其辞。卡罗克也是习惯了，所以有些话，他也懒得再开口。而关于施克奥尔的死，两人这些日子里谁都没有谈到这一沉重的话题，算是他们之间一份不约而同的默契吧。

德沃里向旅馆老板要了两个紧挨着的客房，卡罗克住在更靠近楼梯的那一间。卡罗克帮德沃里把行李放到房间里之后，顺便烧好了炉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锁上房门，脱掉外套和底下的上衣，赤裸着上身，走到墙角的镜子前，转过身去，背对着镜子，努力把头偏过去，用余光观察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自己背部的图案。

自从被救出来之后，卡罗克就察觉到背部时不时会产生痛感，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自己的脊背摸起来有大面积的粗糙的感觉，而那些地方本来应该是有几处刀疤的。卡罗克看见背部画着五个形状各异的黑色的奇怪图形，呈周围四个中间一个的形式分布。这些图形有些弯弯绕绕，线条圆润流畅；有些则是直来直去，棱角分明的样子。

卡罗克有过这样一种猜测，在那次仪式之前，那个科纳埃用墨水在自己背上画了些什么东西，或许就是这些，在仪式过程中导致它们永远印在自己的背部了。与此同时，卡罗克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视觉、听觉以及触觉等方面，较以往更加敏锐，跟仪式估计也脱不开关系。

卡罗克穿好衣服，躺在床上，仔细回想着一些自己这段时间来比较困惑的地方。那个科纳埃所说的符文石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的项链又是什么来头？自己和施克奥尔为什么会被那个科纳埃称为“被符文石庇护的人”？自己为什么会有和母亲一起从蒙纳克利特逃亡的记忆？一时间，这么多问题快把卡罗克脑子烧坏了。

算了，动脑筋不适合自己，卡罗克这样想着，等明天见到亚塔，他脑子好使，让他帮自己好好想想。

说到亚特瓦，卡罗克在临离开摩纳亚之前给他寄过信，不过听说，包括那封信在内的所有流通于两国之间的包裹全部被扣押查封，那亚特瓦肯定是收不到了。前往柯帕埃的途中，卡罗克也着实没想好该和亚特瓦说些什么，毕竟发生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卡罗克自己都没整理过来，也就再没写过信了。

卡罗克来到行李旁边，从里面翻出一本《拉奇瑞语基础教学》，这是他在上个过夜的城镇里买的。

卡罗克翻开折了角的那一页，用不太熟练的拉奇瑞语生硬地念道：“Mai……te……zai……tut！Maite zaitut！（在拉奇瑞语中，意为“我爱你”）”

“啧，这句先不打紧，下一句，Nira……啊不对，是Nire，然后是……呃……再看一眼，啊，是Kaixo，Nire izena Carolk da（意为“你好，我的名字是卡罗克”）。”

“可恶！”卡罗克把书扔到一边，“怎么这么难学啊？！这几个词有什么关联吗？算了，到时候跟那边的人打交道还是说通用语吧，只要亚塔不笑话我就行。”说着，卡罗克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还是先找点吃的吧。”

卡罗克走出房间，敲了敲德沃里房间的门，没有回应，但是卡罗克能听到阵阵轻微的鼾声，他是睡着了吧，也难怪，连着驾驶了几个小时的马车，累了也正常，更何况，他的身体实在是不太好。虽然自己现在这样也没资格吐槽他吧。

卡罗克走到一楼的柜台前，问道：“老板，现在有什么吃的吗？”

老板是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他笑呵呵地说道：“真不凑巧，你们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了饭点了，现在的话，厨房里还剩点面包，如果你要的话，我两银币卖给你。”

“嗯，没问题，给你。”卡罗克掏出丢出两枚拉奇瑞银币。

“等一下啊，我去给你取。”老板走进后厨，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篮子，里面是三块规格很大的面包，他放在柜台上，推给卡罗克，“我家婆娘自己做的，尝尝吧。”

“这也太多了，按市场价，怎么也得七银币了吧？”卡罗克疑惑地看着老板。

“今天做的多了，你不吃我们也卖不出去，浪费了多可惜，”老板解释说，“而且，我看你这模样，刚生过大病吧？”

“这……算是吧。”

“看，被我说中了，你家先生也是瘦得跟痨病鬼似的，实在让人看不下去。多吃点，补补身子。”老板说。

“真的很感谢您。”卡罗克激动地说。

“不用谢，我这人就这样，见不得别人受苦，”老板说，“就去年的时候，公爵的卫队长去打猎，结果腿被捕兽夹给咬住了，我连夜骑着马就给送到努伊的公爵府去了。一个月后，公爵还带着那个卫队长亲自登门道谢。那时候，我就知道，干好事肯定会有好报的。”

“嗯，我也赞同。”卡罗克点头说。

“可惜啊，这几个月，不怎么太平，听说拉奇瑞跟萨坦利的边境已经封锁了，信送不过去也就算了，人也过不去。平常村里一直能见到的年轻人也拉去服兵役了。”

“嗯……”

“好啦，你一个外地人倒也不用在意这些事儿，快把面包拿上去给你家先生……”

还没等老板说完，卡罗克顿时闻到一阵扑鼻的酒味，他立刻转过身，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旅馆门外走进来。只听他叫骂道：“快倒酒，倒酒！”

老板连忙上前阻拦，走到那人跟前，捂住了鼻子，问道：“老巴纳，你怎么喝成这样啊？”

“别碰我，你他妈是不是要找我讨债，”巴纳冲老板吼道，“老子不就赊了几顿饭钱吗？”

“我什么时候找你要钱了啊？你喝多了，好了，快回去休息吧，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呢。”老板试图把巴纳推出去。

“老子叫你别碰我！”巴纳猛地一甩手，抡起手里的酒瓶朝老板的额头砸了过去。

就在这时，卡罗克一记上勾拳重重地击打在巴纳的下巴上，直接将他撂倒。卡罗克甩了甩手，回头问老板：“你没事吧？”

“没事，你快离那家伙远点，他耍起酒疯来可不得了——你们别在那边看着啊，快出去找警卫队啊！”

巴纳吐了一口血痰，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副要把卡罗克撕成碎片的样子。他像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向卡罗克扑了过来。

但是在卡罗克眼里，巴纳的动作简直跟蜗牛似的，一个闪身便躲开，然后又是一记勾拳，猛击巴纳的侧肋。

疼得巴纳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被门槛跘了一跤，摔在外面的雪地上。

卡罗克跟了出来，对巴纳说：“赶紧离开这儿，你打不过我的。”

“嘁——”巴纳侧过身子，突然往卡罗克抛出一团雪，紧接着冲向卡罗克。

卡罗克眼疾手快，向前扑去，用两只手撑住地面，倒立过来，拿脚后跟直踹巴纳面门。随后，卡罗克的胳膊弯曲又迅速绷直，像弹簧一样将他的整个身体推向半空中，转体两周后，用如鞭子一样的右腿踢在巴纳的脸上。巴纳倒了下去，而卡罗克最后稳稳地落在地上。旁边围观的群众拍手叫好。

“你打架的方式，真的真的勾起了我很多不好的回忆啊！”卡罗克一边说着，心里一边纳闷自己刚才做出了何等离谱的攻击方式。但突然间，他感觉自己两条腿好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两腿一软，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该死，怎么会这样。”没给卡罗克站起来的机会，巴纳抓住他的两条胳膊，把他的脑袋摁在雪地里。

巴纳向卡罗克啐了一口，骂道：“臭小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就在巴纳说完话的同一时刻，卡罗克感觉到了地面在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像是马？貌似不止一匹。

没一会儿，远处赶来一队身着白色军装，外面套着蓝色短袄的骑兵，看他们的模样大概也就是十多岁的少年。骑兵们围了过来，把巴纳和周围的人群分隔开。领头的那个黑发的少年甩了甩手，另外几个人便下马把巴纳拉到一旁，倒不是巴纳酒疯醒了，服从安排，而是领头的骑兵队长举着马刀顶在他的胸口，他实在不敢再动弹。

“我们是柯帕埃军团第五骑兵预备队，现场闲杂人等立刻离开，不许围观！”待人群疏散后，队长摘下白色的吊着金色麦穗形装饰的高筒军帽，吩咐道：“你们几个，把他带到村口的警卫队那里去——副队长，去看看，地上的那个人情况如何。”

“是！”副队长跳到地上，甩着金色的马尾辫小跑过来，拉着卡罗克的胳膊，尝试把他搀扶起来，说道：“你没事吧？我们在警卫队那边听说了，是你见义勇为帮了旅馆老板，但是呢，下次逞英雄之前还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个清晰的认识吧。”

卡罗克用一条腿跪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用手抹去脸上的积雪，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呢？他转身看去，那双漂亮的褐色眼睛，那头美丽的金发，那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孔，此时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卡……卡洛？”亚特瓦瞪大了眼睛，脑子有些发懵，他摘下帽子，好让卡罗克看清楚自己的脸。

“亚塔，真的是你！”卡罗克满脸震惊，他从没想过会在这里再见到亚特瓦，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亚特瓦的手也摸上卡罗克的脊背，搂住他，快半年了，他终于又跟这个男孩重逢了。心里有一万句想和他说的话，都快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副队长，准备收队了。”队长在远处喊道。

“队长，能不能等一下，就一会儿！”亚特瓦请求队长通融一下。

“这是命令，收队！”队长高声发号施令。

“又来了……”亚特瓦只能不情愿地松开双臂，嘴凑到卡罗克耳边说：“抱歉，卡洛，但现在我得走了——希利先生这次来应该还是要拜访我父亲吧？在公爵府等我回来好吗？”

“亚塔……”

亚特瓦站起来，戴上帽子，转身走到自己的马匹旁边，不舍地瞥了卡罗克一眼，然后就跟着其他的骑兵一同离开了。

“副队长，你……看着……好像不太开心……”队里一个个子不高，声音有些怯懦的金发男孩问道。

“哦，有吗？”亚特瓦阴阳怪气道，“只是有些人的人情味淡薄到让我有些不适罢了。”

“出现了，副队长只有在怼队长时才会出现的语气！”几个排在队尾的骑兵小声嘀咕。

“我认为，人情味不该在军队里被提及，军队只讲究命令。”队长一本正经地说。

“你开心就好，伊鲁多……”

卡罗克从地上慢慢起身，看见德沃里气喘吁吁地走到旅馆门口。

“先生？”

“你没事吧？”德沃里上前，关切地拉着卡罗克的手，这边看看，那边瞅瞅，生怕卡罗克出什么事儿。

“我没事，先生，这不是好好的吗？”卡罗克原地转了几圈给德沃里看。

“那就好，那就好……”德沃里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对老板说：“如果有什么损失，我可以赔偿，但请相信卡罗克，他是见义勇为才出手的……”

“别这么说，我知道的，知道的。如果不是这位小英雄挺身而出，我这老命怕是要丢在这儿了。”老板连忙摆手，又回头对后厨的妻子喊道，“婆娘，现在再去炒几个菜，我今晚要请客——二位先生，请吧。”

“卡罗克，既然老板这么热情，你我也不好推辞了。”德沃里说。

“嘿嘿，那就麻烦老板了。”卡罗克笑着说。可是，卡罗克的心还是跟着亚特瓦一同去了，那种悸动，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晚上回到房间，卡罗克确认房门锁好，拉上窗帘，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卡罗克把脸埋进枕头里，跪在床上，把屁股高高地撅了起来，下面已经坚挺得不像样子了，顶端还有透明的液体往下滴。

卡罗克用嘴吮吸着自己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感受着舌头舔舐包裹指尖；右手捻动着胸口上又挺起来的乳头，不时发出轻哼。以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会儿，卡罗克把左手从嘴里拔出，顶住后庭，然后慢慢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有点疼，等到稍微适应了一些，卡罗克把第二根手指也小心翼翼地塞了进去。到这个程度，卡罗克感觉有些难受，肛门被扩张得有些难受，不过他现在不想停下来，还得接着做。

卡罗克的右手，握住了自己的阴茎，像农场工人挤牛奶一样，向下挤时，手指用力揉捏，向上返回时又放松下来，这是卡罗克自己摸索出来的自慰方法。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没闲着，跟随着右手的节奏，抽插着自己的菊穴。

鸡鸡已经变得酥麻起来了，要找帕子接住，不然会把床单弄脏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手停不下来呢？卡罗克咬着嘴唇，享受由下体传导到大脑的快感。他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也舒服地颤抖起来，即将高潮的前一刻，卡罗克总算反应过来，立马调整姿势躺在床上，下一瞬间，好几股温热粘稠的白色液体，从卡罗克的下体中喷薄而出，溅落在卡罗克的腹部、胸部以及脸上。

“下次还是不捅屁股了……”卡罗克大口大口喘着气，已经累得动弹不得了，今晚就到这儿吧……想到这里，卡罗克的意识逐渐模糊，沉沉地睡了过去……

“卡罗克……”

“卡罗克！”

一大早，“砰砰砰”的敲门声把床上的卡罗克惊醒，卡罗克想爬起来，但胳膊没成想撑在了床的边缘，重心不稳地从床上摔了下去。

“哎哟，好痛！”

“卡罗克，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门外传来德沃里的声音。

“没事，没事，您稍等一下，我马上来开门！”卡罗克从地上爬起来，赶忙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早……早上好，先生。”

“早……也不算早了，快十一点了。”德沃里瞄了一眼怀表，“没事吧，睡懒觉可不像你，是不是昨天……”

“不是，先生，我昨天真的没事。”卡罗克辩解道。

“好吧，”德沃里这时注意到卡罗克的一些异样，“卡罗克，你脸上怎么了？那些斑斑点点……”

“脸上？”卡罗克上手摸了一下，蹭下来一些碎屑似的东西，突然，他意识到了某些事儿，脸“唰”地一下红了，“那……这个……我去洗漱啦！”说完撒腿就跑。

德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中午十二点半，卡罗克驾驶着马车载着德沃里停在了柯帕埃公爵府前。

公爵府位于努伊的城郊，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进入正门后看到的柯帕埃领地的办公大楼，这是一栋五层的宏伟建筑，上到财政税收，下到居民事务规划，全部工作最终会在这里完成处理和归档，也由这里将信息上报回帝都珀埃尔；另一部分是和办公区域通过一道小门分隔开的公爵宅邸，由数个建筑组成，公爵本人和家人以及随从家仆都住在这里。

德沃里从马车上下来，稍微整理一下仪容，走到门口卫兵面前，说道：“你好，麻烦你禀报公爵大人，戈鲁的德沃里·希利男爵求见。”

卡罗克用胳膊肘捣了两下德沃里，小声问：“先生，你什么时候成男爵了？”

“嘘，这是我六年前花钱买的，”德沃里也压低声音回答道，“入乡随俗嘛，毕竟这头衔别的地方也不好用。”

“抱歉，男爵阁下，现在公爵大人不在府内。”年轻的卫兵回答说。

“不在？那他现在去干什么了？”德沃里问。

“恕我无可奉告，阁下。”士兵说，“但是公爵大人早些时候就已经吩咐过我们，等您到了，就安排您现在公爵府内住下。在他回来之后，会和您尽快会面的。”

“啧 ，那就，带路吧。”德沃里说。

“请三位……呃，还有一位客人呢？公爵当时让我们空出三个房间来的……”

德沃里沉默片刻，说：“我安排他回戈鲁了，现在两间房就够了。”

“明白了，请二位跟我来。”

卡罗克跟在卫兵和德沃里后面，远远望着公爵宅邸耸立的屋脊，心想，未来在这里会有怎样的人和事等待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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