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敞着的蓝色机修服中露出的线条分明的腹肌，骑坐在倒地肉体上只露出嘲讽的嘴角，软件页面上简单的显示着着两张照片，以及今天方洋所要去的地址。

把手机放回兜里，方洋再次审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软件上和人约斗，以前都只是单纯的和别人在上面口嗨，直到和舍友初尝禁果后，方洋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约战了一个之前一直在软件上和自己嘴炮的对手。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老旧商圈的柏油路上，蒸腾起一股混杂着尘土和食物残渣的闷热气息。

方洋走在其中，刻意避开水洼和散落的垃圾。他穿着崭新的灰色长裤、雪白的短袖T恤、同样雪白的袜子和刚刚洗干净的黑色板鞋，一身清爽。微风拂过，他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从自己衣领间、袖口里散发出的那股干净、熟悉的洗衣皂水味——那是他为了这次“初体验”，特意翻出来的刚洗过、还没怎么上过身的衣服。

这股清新的气味让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胸，带着一种只属于胜券在握者特有的、混合着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推开了“顺达汽修”那扇吱嘎作响、布满油污手印的铁门。

“嗡——”

一股浓烈到几乎让人窒息的气味洪流瞬间将他吞没。陈年的机油味像粘稠的液体，渗入鼻腔深处；浓烈的汽油味刺得人脑仁发胀；橡胶轮胎被烤热的焦糊味、金属粉尘的铁锈味、还有一股……仿佛积攒了无数个工作日、未曾消散的汗液与体味混合发酵出的酸腐气息。这味道如同一记闷棍，狠狠砸在方洋的感官上。他下意识地皱眉，那股出门前还让他颇为自得的清新皂香，此刻在这工业气味的泥沼里，脆弱得如同肥皂泡，瞬间被吞噬殆尽。

昏暗的光线下，几盏悬挂在高处的黄色工作灯是主要光源，在弥漫的油污浮尘中投下浑浊的光柱。废弃轮胎堆叠如山，沾满黑亮油污的工具散落一地，拆解的零件如同钢铁残骸。整个空间充斥着一种粗犷、油腻、未经修饰的原始感。

场地中央，硬是清出了一块不规则的空地，铺着一张深色、布满大片大片黏腻油泥和不明污渍的厚垫子。垫子边缘，一个身影正靠着工作台，手里掂量着一个沉重的扳手。正是今天方洋的对手，韩冉。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机修服，像是工装夹克和工装裤的组合。此刻，夹克的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一件洗得发灰的背心，背心下甚至能看出那精瘦却轮廓分明的腹肌。他身材偏瘦，但裸露出的手臂和小臂线条紧实，带着长期与重物角力留下的力量感。脚上是一双沾满油泥的黑色工装鞋。看到方洋进来，韩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方洋那一身格格不入的雪白。

“啧，够准时啊。”韩冉的声音带着与身材不相匹配的阴郁，随手把扳手丢进工具箱，发出哐当的响声“还以为你只是嘴炮不敢来了呢。”

他抬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沾满油污的工装鞋踩在了垫子上一块格外醒目的深褐色油泥上，“怎么穿这么干净啊？聊天时你可是骚得很呢？不是说就喜欢味道大的吗？怎么样？这场地，够不够味儿？” 他特意加重了“味儿”字，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方洋强压下鼻腔的不适感，努力让表情显得平静。那股浓重的机油汗臭味让他刚进门时的清爽感荡然无存。他感觉自己此刻确实是有点显眼包了，明明软件上聊的时候发言那么重口粗糙，真到了线下见面，非要突发奇想的打理这么干净，现在好了，这身格格不入的衣服成了今天最大的一个败笔。

“是挺……特别。”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目光扫过那张令人望而生畏的油腻垫子，眉头再次不受控制地拧紧。那黏腻的污垢，光是看着就让人皮肤发麻。

“呵，”韩冉嗤笑一声，显然看穿了方洋的嫌恶，“怎么？嫌脏？嫌臭？怕弄脏你这身新行头？”他故意把脚往前伸了伸，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机油、汗液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脚部闷捂发酵后的酸臭气息，隐隐飘散开来。那是长时间穿着工装鞋在油腻环境中工作的特有气味，带着一种生活磨砺出的粗粝感。“别担心，以前也有人这么反感过，不过最后他们的汗水，精液，甚至是尿液，都被我打得流在了这片垫子上。”粗劣的话语里的挑衅意味更浓了，原本重口的对话发生在线下，给人的感官冲击完全不同，每一个音调似乎都在挑拨着方洋脑海里的那根欲弦。

方洋心头那股不服输的火苗“噌”地窜了起来，瞬间压过了对环境气味的不适。他咧嘴一笑，眼神中的那点拘谨迅速被一种兴奋的光芒取代：“担心？我是怕你待会儿找借口，说是我衣服太干净晃了你的眼！” 话音未落，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利落地脱掉了脚上的黑板鞋，然后把袜子粗鲁地脱下塞了进去。接着，他双手抓住崭新的白T恤下摆，猛地向上一掀脱掉，露出经过一段时间规律健身、线条已经清晰可见但并不夸张的上身。胸肌有型但不厚硕，腹肌块垒分明但不像韩冉那样如刀刻斧凿，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青春肉体的活力。最后是灰色长裤也被褪下，随意的堆叠放在鞋子上。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一条紧身的白色内裤，赤着脚站在油腻的水泥地上，准备踏上那片污秽的战场。

方洋活动着肩颈，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他绷紧身体，展示着健康有力的肌肉轮廓，目光灼灼地看向韩冉，“该你了？还是说，你习惯了那身‘味儿’，舍不得脱？”他故意用眼神瞟了瞟韩冉还穿在脚上的黑色工装鞋和漏出半截的黑色袜子。

韩冉脸上的玩味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成一丝被戳中的愠怒。他低哼一声，动作利落地解开夹克拉链，将深蓝色的工装夹克连带着背心脱掉甩在一旁，露出紧实的上半身和那副引以为傲、精悍如铁的腹肌。他弯腰，解开了工装鞋的鞋带，但并没有脱下里面那双显然穿了不少时日的黑色袜子，就这么穿着袜子，一步踏上了那张布满油泥的垫子。

当他的脚底接触到垫子那粘腻的表面时，一股更加浓郁、混合着汗液、皮革、机油和长时间闷捂后特有的、令人皱眉的脚臭味，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瞬间盖过了之前的环境气味，直冲方洋的鼻腔。

方洋的眉头几乎是本能地狠狠一皱，“怎么？受不了了？不是喜欢味道大的吗？小骚货。”韩冉捕捉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他故意在垫子上碾了碾脚，让那股气味更加肆无忌惮地扩散，“这点味儿都扛不住？还是趁早回去吹你的肥皂水吧！”

然而，出乎韩冉意料的是，方洋在最初的皱眉之后，眼神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亮得惊人，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带着野性的笑意。这股刺鼻的脚臭味，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像一剂强心针！这味道他太熟悉了！格斗社里，高强度训练后学长脱鞋的瞬间；宿舍里那几个家伙打完篮球后，宿舍里弥漫的气息；甚至他自己运动鞋里捂了一天的味道……那是属于汗水、对抗、力量释放的原始气息，是雄性荷尔蒙凝结的勋章。这股味道，粗暴地撕开了眼前这个油腻肮脏的环境和他熟悉的热血世界的隔膜。

“受不了？”方洋的声音带着一种被点燃的兴奋，他赤脚踏上了油腻的垫子，粗糙粘腻的触感从脚底传来，但他毫不在意，目光如炬地锁定韩冉，“这点儿味道，跟我之前玩的的比，差远了！它只会让我更想……把你揍趴下！”

方洋和韩冉，此刻都只穿着内裤，赤着上身。方洋赤脚，韩冉穿着散发浓重气味的黑色袜子，在充满机油、汗臭、脚臭混合气味的简陋空间里，在铺满油污的垫子上，相对而立。空气仿佛被这复杂浓烈的气味所凝固，只剩下工作灯微弱的电流嗡鸣。方洋的体型匀称，肌肉线条清晰，是健身房系统训练的成果，带着一股初生牛犊的锐气，白色内裤包裹着的肉棒下弯着，呈现出饱满的弧线；韩冉精瘦结实，肌肉如同被生活反复捶打过，带着野性的力量和一种被环境腌入味的粗粝感，硕大的龟头把黑色内裤顶出一个诱人的形状。方洋身上残留的、几乎被完全覆盖的淡淡皂香，与韩冉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机油、汗臭、脚臭形成了最直接、最原始的碰撞。

“规则？”方洋微微屈膝，重心下沉，双臂抬起，摆出了一个他经过几次实战自创的融合了摔跤和柔术起手式的姿态，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对面黑瘦而精美的肉体。那股刺鼻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反而让他的感官更加敏锐，甚至能看清对手深色皮肤下脉动的血管。

“倒地为输？拍地认输为止？”韩冉同样放低重心，双拳虚握，双腿微曲，膝盖内扣，像画像里古希腊的青年角斗士一般。他穿着袜子的脚在油黏的垫子上摩擦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声音，目光阴恻恻地回敬方洋。“或者……打到爬不起来为止？随你。”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一顾的阴郁。

方洋脸上的笑容更加张扬，带着一种即将投入战斗的纯粹喜悦：“正合我意！那就……打到爬不起来为止！”

话音落下的瞬间，垫子上方那狭小而充满浓烈气味的空间，骤然绷紧到了极限！昏黄的灯光下，两人肌肉的阴影在油污的墙壁上扭曲舞动。机油味、汗酸味、刺鼻的脚臭味，以及一种原始、狂暴、即将爆发的战斗冲动，如同实质般挤压着每一寸空气。两张年轻而充满力量的面孔对视，眼神在空中激烈碰撞，擦出无形的火花。垫子上那深褐色的油泥，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粘稠的光泽。韩冉脚上那双散发浓烈气味的黑色袜子，稳稳地踩在污秽之中，如同一个无声的宣战符号。战斗，一触即发。

“那就打到爬不起来为止！”

韩冉最后一个“止”字还在油腻的空气里打转，人已经像头被红布激怒的野牛，猛地蹬地冲了过来！速度快得完全不像他刚才那副懒洋洋靠在工具架上的样子！方洋脑子里还在想着对方会怎么出拳，眼前一花，只感觉腰腹间被一股带着机油味的蛮力狠狠撞上！

“砰！”

天旋地转！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粘腻的垫子上，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随着肉体与垫子的大面积接触，那股混合着油泥、汗酸和韩冉脚上浓烈闷捂臭气的味道炸裂开来，劈头盖脸地灌进鼻腔，呛得他喘不过气来。身上那点残留的皂香，瞬间被这粗暴的气味彻底抹杀。

“操！”方洋心里只来得及骂了一声，整个人都是懵的。

“菜鸡！就这点本事？”韩冉带着喘息的、满是嘲弄的声音炸雷般在耳边响起。他动作快得像只猴子，趁着方洋还没缓过神，两条精瘦有力的腿已经跨坐上来，膝盖死死顶住方洋的腋下和腰侧，整个人的重量像块沉甸甸的石头，结结实实压在了方洋胸口！

居高临下！韩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凶狠，汗水顺着他结实的腹肌线条往下淌，滴在方洋光着的胸膛上，又烫又腻。“臭脚味香不香？油泥垫子舒不舒服？”他扬起拳头，作势要砸下来。

胸口被压得几乎喘不上气，浓烈的臭味熏得人头晕眼花，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韩冉的嘲讽更是火上浇油！一股邪火“腾”地一下从方洋脚底板直冲脑门！什么技术动作，什么起桥逃脱，全忘了！只剩下一个念头：把这混蛋掀下去！

“舒服你大爷！”方洋从牙缝里挤出咆哮，右腿猛地屈起，脚底板在油滑的垫子上死命一蹬！同时腰腹绷得像块钢板，用尽吃奶的力气向上狠顶！

“呃！”韩冉猝不及防，只感觉感觉自己被一股蛮力从下面顶了起来，重心一下子歪了。

好机会！方洋脑子里基本一片空白，全靠本能出手！左手像钩子一样猛地抓住韩冉撑在垫子上的右手腕，右胳膊像条蟒蛇，闪电般从两人身体中间钻上去，狠狠勒住了韩冉的脖子！

“唔…！”韩冉得意的嘲笑瞬间卡在喉咙里，变成痛苦的吸气声。脖子被勒住，气都喘不顺了，手腕还被抓住，根本撑不住身体。方洋抓住这瞬间的机会，腰腿再次爆发出全部力气，像条蟒蛇一样，带着被自己勒住脖子的猎物，猛地向旁边一滚！

“咚！”

这次轮到韩冉重重砸在垫子上，位置瞬间调换！方洋凭借着那股子被激出来的蛮劲和一点下意识的翻滚动作，竟然硬生生把韩冉从自己身上掀翻，反过来把他死死地按在了下面！他用全身的重量压住韩冉的上半身，两条腿像老虎钳子似的锁住韩冉的腰和胯，把他牢牢钉死在油污里！

“妈的！”韩冉躺在垫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又惊又怒，还带着点不服气。刚才的得意全没了。他猛地发力，腰腹一挺，想像方洋刚刚对付自己那样把方洋拱开。他力气是真不小，方洋感觉自己像压着一头挣扎的野猪，差点被顶起来。

“想跑？！”方洋也发了狠，咬牙用体重死死往下压，两条腿绞得更紧。韩冉左扭右扭，像条滑溜的鱼，想从方洋的腿底下钻出去。方洋也顾不上什么姿势好看不好看了，整个人像块湿透的破布，死死“糊”在韩冉身上，手脚并用，连抓带抱，就是不让韩冉翻起来。

两人在油泥垫子上对抗、撕扯、角力。汗水像小溪一样往下淌，混合着黑色的油污，把两人的皮肤都染得又粘又滑。韩冉身上的汗臭味、脚臭味，还有垫子本身的怪味，在激烈的搏斗中蒸腾、发酵，弥漫在整个汽修店里，浓得化不开。方洋已经顾不上对这些味道细细分辨了，这味道仿佛成了战斗的一部分，刺激着他的神经。

僵持了好一会儿，韩冉憋得脸红脖子粗，愣是没能把方洋掀下去。他猛地一咬牙，放弃了下半身的挣扎，上半身像弹簧一样向上弹起，同时胳膊肘凶狠地往前捣去，想撞开方洋压在他胸口的身体。方洋早有防备，或者说根本没多想，只是本能地把身体重心死死压住韩冉的胸口，同时猛地一摆手，格挡开了那记凶狠的肘击。韩冉因为用力过猛，上半身抬得太高，反而把自己原本紧紧护在胸前抵抗的手臂暴露了出来。

机会！方洋的左手几乎是下意识地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韩冉抬起的右手手腕！同时，他的右臂像条鞭子，从韩冉的腋窝下面飞快地穿过去，一把捞住了韩冉被自己左手抓住的那条胳膊的大臂！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别让他这只手跑了！

“不好！”韩冉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手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向上猛地掰去！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从肩膀炸开，疼得他眼前发黑！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另一只手疯狂地去抓、去抠方洋锁住他胳膊的手臂，身体像触电般疯狂扭动。

但方洋抓得太死，压得太沉！他根本挣不脱！那剧痛越来越清晰，感觉肩膀真的要断了！

“停！停！！”疼痛感压倒了所有，韩冉再也顾不上脸面，那只没被抓住的手疯狂地、急促地拍打着身下冰冷的油泥垫子，发出“啪啪啪”的闷响，像垂死的鱼在拍打地面。

方洋喘着粗气，感受到韩冉拍地的力量和身体的僵硬，才慢慢松开了锁住他手臂的钳制。但他并没有起身，反而像骑马一样，稳稳地一屁股坐到了韩冉的胸膛正中央，两条腿还是死死夹着韩冉的腰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呼…呼…呼…”韩冉躺在油污里，胸膛像破风箱一样剧烈起伏，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肩膀的剧痛让他额头全是冷汗。汗水混着油泥，在他精瘦的身上流淌。他喘了几口大气，眼神里的不服输又慢慢燃了起来。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趁着方洋还骑坐在他身上、似乎有些放松的瞬间，腰腹和双腿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像条上岸的鱼一样，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同时向侧面狠狠一扭！

方洋确实有点放松了，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力顶得身体一晃，差点从韩冉身上翻下去！他赶紧收紧双腿，双手也下意识地按住韩冉的肩膀。

韩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不顾一切地拼命扭动、翻滚！他像条沾满油污的泥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竟然真的从方洋的腿底下把下半身给硬生生“拔”了出来！他一个翻身，变成了侧趴的姿势，试图用手撑地爬起来。

“还想跑？！”方洋也被激起了火气，这家伙还真够顽强的！他立刻扑了上去，像饿虎扑食，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韩冉的腰，同时一条腿迅速插进韩冉的两腿之间，用力别住！两个人再次倒在垫子上滚成一团，在油泥垫子上来回翻滚、撕扯。

这是最原始、最野蛮的角力！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剩下本能的推、拉、压、绊！韩冉像被发情雄狮压住的雌狮，喉咙里发出低吼，一次次试图掀翻方洋或者挣脱束缚。方洋则像块沉重的膏药，凭借着更强的体力和一点体重优势，死死缠住韩冉，每一次韩冉发力想爬出控制，都被他硬生生拖回自己身下狠狠压制。

汗水像雨一样泼洒，油污沾满了全身。韩冉身上的脚臭味和汗酸味浓烈到了顶点，方洋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早已被同化，只剩下搏斗带来的、带着铁锈味的浓烈体息。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把这浑浊的空气深深吸入肺里。

两具油光发亮的精壮肉体在脏污的垫子上持续纠缠，汗水与油污在肌肉撑起的皮肤间翻滚，湿滑的触感如同像催情剂一般泼洒在两人几乎半面的身体上，每一次的发力与对抗，都伴随着肌肉间毫无顾忌的交流。

渐渐地，韩冉的挣扎变得越来越无力。他的喘息声像破了洞的风箱，每一次发力都带着沉重的呜咽。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强撑着地面的手也软了下去。他就像一根被绷到极限的弦，终于，断了。

方洋也累得够呛，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模糊了视线。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韩冉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他抓住机会，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一个翻身，再次将韩冉死死地压在了身下！这一次，他跨坐在韩冉的背上，双手用力按住韩冉的肩膀，把他像标本一样钉在油污冰冷的垫子上。

韩冉彻底瘫了。他像一滩烂泥趴在垫子上，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抽气声，眼神空洞地侧望着出口，里面只剩下彻底的精疲力竭和不甘。汗水、油泥糊满了他的脸和身体。

方洋骑在他身上，同样汗如雨下，胸膛起伏不定。他那一身污秽在昏暗灯光下闪着油腻的光。看着身下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对手，一股强烈的征服感和年轻人的得意冲上脑门。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因为疲惫而有些扭曲、但绝对张扬的笑容。

他俯下身，整个人又一次压在了韩冉的背上，凑近韩冉的侧在一旁的脸颊。两人之间弥漫着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汗味、机油味和韩冉那挥之不去的脚臭。方洋的汗水甚至滴落在韩冉的脸颊上，冲淡了他脸上的油污。

“服不服？”方洋的声音带着喘息后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挑衅，他几乎把鼻尖凑到韩冉的鼻尖前，灼热的呼吸喷在韩冉脸上，“还嫌我娇气？嗯？现在谁躺在油泥里当垫子？” 他刻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带着胜利者的压迫感，身体的重心也随着话语微微下沉，让韩冉的呼吸更加困难。

韩冉涣散的眼神猛地聚焦，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激起了异样的涟漪。那眼神深处，除了被压制的不甘，似乎还翻涌着一种更复杂、更灼热的东西。他没有立刻爆发怒火，反而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混合着痛苦、疲惫和……某种奇异玩味的笑容。他的目光像带着粘性的蛛丝，缓慢地扫过方洋汗湿的眉眼、紧抿的唇线、滚动的喉结，最后落回方洋因为俯视而显得格外锐利的眼睛上。

“压得……这么死……” 韩冉的声音低哑得近乎气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在方寸之间萦绕。他没有挣扎，反而像是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深陷在油污和方洋的体重之下。他微微抬起头，沾染着油污和一丝血迹的嘴唇，几乎擦过方洋靠在他脸前的耳朵。“这么好的姿势，都不敢乱动……是怕我……翻起来干你？” 他轻轻呵出一口气，带着浓重的体味和热气，拂过方洋耳朵上的绒毛，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挑逗的挑衅，“还是……你……就喜欢……不动？嗯？”

最后那声带着气音的“嗯”，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在方洋紧绷的神经末梢上。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瞬间席卷了方洋的全身！不是纯粹的怒意，也不是单纯的战斗兴奋，而是一种更陌生也更熟悉、更具侵略性的躁动。韩冉那放弃抵抗的姿态，那带着奇异磁性的低语，那几乎擦过他皮肤的嘴唇，还有那直勾勾的、充满了复杂意味的眼神……这一切都构成了一种强烈的、极具表现性的信号，粗暴地介入了原本纯粹的胜负对抗。

方洋的身体猛地一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韩冉背部的起伏变得更加明显，两人的汗水在紧贴的皮肤间交融滑腻。那股浓烈的混合气味——汗臭、机油、脚臭、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此刻仿佛被点燃，蒸腾出令人头晕目眩的荷尔蒙气息。韩冉那近乎献祭般趴着的姿态和赤裸裸的言语挑衅，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毫无顾忌的诱惑。

方洋脸上胜利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被挑衅、却又被某种东西牢牢吸引住的复杂神情。他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翻滚。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像是被那暧昧的挑衅激起了更深层的征服欲。他抓着韩冉肩膀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的重心更加沉实地压了下去，几乎将韩冉的上身压得凹陷！

“喜欢？”方洋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被点燃的危险气息，他低下头，嘴唇几乎要碰到韩冉嘴唇，灼热的视线锁死韩冉那双充满复杂挑衅的眼睛，“老子喜欢的是……把你彻底干服！让你这张嘴……除了认输，什么屁都放不出来！” 他的话语凶狠，但两人之间那几乎为零的距离，那沉重而充满压迫感的身体接触，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混合着汗味与机油味的雄性气息，都让这份凶狠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露骨的侵略感。

韩冉被压得闷哼一声，脸色因为窒息而有些发白，但眼中的光芒却更加炽热和复杂。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没有去撑起身体，反而用沾满油污的手指，轻轻擦过方洋因为咬牙而紧绷的下颌线，留下了一道污浊的痕迹。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挑衅。

“来啊……”韩冉的声音更加嘶哑，带着喘息的气音，像恶魔的低语，“用你这么硬的……‘本事’……让我……闭嘴……试试？” 他眼神里的挑逗和战意奇异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方洋的瞳孔猛地收缩！下颌被触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了一下！韩冉这近乎亵玩的挑衅，彻底点燃了他心中那团被欲望染色的火焰！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抵着韩冉屁股的屌已经如同韩冉说的那样，坚硬无比，他低吼一声，不再废话，身体猛地绷紧，就要再次发力，用更直接、更粗暴的方式让身下这个嚣张的家伙彻底闭嘴。

然而，就在这时，韩冉原本勾着他下颌的手指却无力地滑落。他胸膛的起伏达到了极限，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的火焰依旧在燃烧，但身体的透支已经让他无法再维持那挑衅的姿态。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表演的力气，只剩下纯粹的精疲力竭，眼神涣散，但嘴角却依旧残留着那抹复杂而玩味的弧度。

方洋看着韩冉瞬间垮塌下来的身体状态，感受着他背部传来的心跳，心头那股狂暴的冲动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但被挑起的火焰并未熄灭，只是在深处闷燃。他从韩冉背上直起身来，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韩冉汗湿油亮、布满污迹的身体轮廓，从湿漉的碎发到沾着油泥的脖颈，一路下滑过精壮的背阔与光滑的腰肢，直到看到自己那翘在韩冉圆润屁股上面，几乎要把内裤撑破的肉棒。

“哼，”方洋最终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带着一丝被强行中断的不爽和依旧旺盛的征服欲。他松开了钳制韩冉肩膀的手，却没有立刻起身，依旧保持着这个极具压迫感的骑乘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看着刚刚捕获的美食，“这就不行了？刚刚谁还在说要打到爬不起来为止啊？”

韩冉只是费力地扯了扯嘴角，连回应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浑浊的空气。但那浓烈的汗臭、脚臭和机油味，以及两人之间残留的、那种混合着激烈搏斗与微妙挑逗的荷尔蒙余温，依旧无声地弥漫在破旧汽修店的每一个角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油污垫子上暂时停战的两人。喘息，是暂停的号角，更是下一轮未知交锋的序曲。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拉出丝来。

“第一轮算你赢，大家都没啥力气了，下面，是不是该来点技巧性的了？”韩冉的声音因方洋的压制而显得沉闷。

“是你没有力气了”方洋虽然这么说着，但那沉重的身体终于还是离开了韩冉的背，像搬走了一块压舱石。韩冉立刻翻过身，贪婪地大口吸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眼神空洞地瞪着油腻的天花板，像条被甩上岸的鱼。

“啧，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技术怎么样”方洋的声音带着阶段性胜利后的余韵，还有一丝对之后战斗的期待。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被油污汗水彻底浸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内裤，嫌弃地皱了皱眉。没多犹豫，他利落地扯开内裤，弹出里面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肉棒。

韩冉撑着胳膊肘，勉强坐起来一点，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油泥混合物。他看着方洋脱下脏衣，露出同样布满汗水和污迹，却线条分明、充满年轻力量的身体。汗水顺着他紧实的腰腹滑落，没入下方浓密屌毛的边缘。韩冉的眼神暗了暗，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他也沉默着，扯掉自己的臭袜，连同里面湿透紧贴在身上的内裤，一起扒了下来，甩到一边。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休息，但空气中那股浓烈的汗臭、机油味和脚臭味似乎更浓了，少了衣物的遮挡，赤裸裸地蒸腾着。但在这令人窒息的气味里，似乎还混进了一种更原始、更滚烫的东西——是两具年轻躯体剧烈运动后散发的、带着体温的荷尔蒙气息，在昏黄的灯光下无声地弥漫、交织，像一张看不见的网，两人都将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重新回到垫子上，都赤条条光着身子，坚挺的肉棒如同凶兽般对立。方洋身上那点早已消失的皂香彻底没了踪影，只剩下和韩冉身上如出一辙的、带着搏斗烙印的浓烈雄臭味。汗水在他们赤裸的皮肤上肆意流淌，在灯光下闪着油亮的光，勾勒出肌肉的轮廓。气氛变得很怪，不再是之前你死我活的拼杀，但也不是轻松的玩闹，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绷紧的空气中拉扯。

“来吧？”方洋先开了口，声音比刚才稳了些，但眼神依旧亮得灼人，带着探究和没烧完的火星。他随意地甩了甩胳膊，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

韩冉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像是要把肺里最后一点浊气都挤干净。他看向方洋的眼神复杂，疲惫还在，但眼底深处那点被挑起的战意和别的什么，幽幽地烧着。“来。”他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字，也摆了个姿势，但气势明显收着，更像是在准备一场……摸索。

新的回合开始了，节奏和感觉却彻底变了。

没了第一次那种不要命的冲撞和死压。方洋先动了，他向前一步，伸手去抓韩冉的肩膀，动作不快，但也没有丝毫迟疑。韩冉也没有选择没硬顶，而是身体像泥鳅一样向后一滑，同时手像钩子一样，又快又刁地反抓向方洋的手腕，想拧他的胳膊。方洋手腕灵活地一翻，轻松躲开，反而顺势贴近，肩膀顶住韩冉的胸口，腰和腿一起发力，猛地一掀，动作干净漂亮，韩冉整个人被拔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后背“咚”地一声砸在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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