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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ai警告】丝绸绞索上的新娘,1

小说:【纯ai警告】丝绸绞索上的新娘【纯ai警告】丝绸绞索上的新娘 2025-09-08 22:41 5hhhhh 3820 ℃

通缉令冰凉的纸张紧贴着保罗的掌心,细微的汗意几乎要洇透那粗劣的纸浆。城镇守卫所那间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旧皮革味道的执勤房里,空气似乎凝固了。同僚粗鲁的谈笑声、佩剑碰撞的金属声,都成了遥远模糊的背景噪音。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桌上那张被无数人翻阅过、边角卷起的羊皮纸上。

上面画着一张脸。

炭笔勾勒出的五官褪去了最后一丝少女的稚气,显出一种凌厉又惊心动魄的美。飞扬的眉梢下,那双眼睛仿佛穿透纸面,带着一丝嘲讽和野性不羁的亮光,直直刺入保罗的心脏。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线,无不昭示着画中人经历的风霜与决绝。画像下方,几行粗黑醒目的字迹如同烧红的烙铁:

**“莉莉娅·斯通伍德,化名‘夜莺’。”**

**“罪名:谋杀、劫掠、煽动叛乱。”**

**“悬赏:死活不论。凭其首级或完整尸身,可至任一领主法庭或城镇守卫所领取赏金——五百金狮鹫。”**

那串天文数字般的赏金后面,还画着一个狰狞的、滴血的匕首符号,强调着目标的凶悍与悬赏的残酷。

保罗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沉闷的窒息感瞬间攫住了他。莉莉娅。这个名字像一颗深埋多年、裹满尘土的种子,骤然在他心底最深的冻土里爆裂开来,带着尖锐的痛楚和不可置信的酸涩。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迅速地将那张印着莉莉娅画像的通缉令从一堆纸页中抽出、折叠、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要捏碎它,或者将它彻底藏匿。冰凉的汗珠沿着他的太阳穴滑落。

“保罗?发什么愣呢?”旁边一个络腮胡守卫探过头,粗声粗气地问,“看到哪个值钱货色了?”

保罗猛地回过神,肌肉绷紧,几乎是瞬间将那张折叠的通缉令塞进了自己贴身的皮甲内衬里。羊皮纸粗糙的边缘摩擦着皮肤,带来一种微痛的清醒。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没……没什么,老约翰。昨晚没睡好,有点眼花。”

他不敢看同僚探究的目光,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石板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队长!”他朝着房间另一头那个伏案疾书的身影喊道,声音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迫,“家里……家里有点急事!我母亲托人捎信,病得厉害!我想请三天假!”

队长从堆积如山的公文里抬起头,花白的眉毛拧在一起,审视着保罗苍白的脸和紧握的拳头。片刻,他挥了挥手,带着点不耐烦:“去吧去吧,快去快回!这阵子人手本来就紧!”

保罗几乎是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他没有回自己那间狭小、冰冷的守卫宿舍,直接冲进了马厩。熟悉的、混合着干草、马粪和皮革的味道扑面而来,稍稍驱散了他脑中嗡嗡作响的混乱。他牵出自己那匹温顺的棕色母马“橡实”,胡乱地备好鞍具,动作仓促得近乎粗暴。

马蹄踏在铺着鹅卵石的街道上,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响,一路向西,朝着城镇之外,朝着那个被记忆尘封、几乎快要遗忘的故乡小镇——风铃镇的方向奔去。风带着深秋的寒意掠过耳畔,吹乱了他的头发,却吹不散心头那团沉甸甸的阴霾。

莉莉娅。那个曾经在开满矢车菊的田野里追着他跑,笑声像银铃般清脆的女孩;那个在清澈的溪流边,笨拙地为他包扎被荆棘划破手臂的女孩;那个在漫天星斗下,偷偷把一块舍不得吃的蜂蜜糖塞进他手里,脸蛋红得像苹果的女孩……怎么会变成通缉令上那个眼神桀骜、价值五百颗金狮鹫头颅的“夜莺”?

五年的时光像一条浑浊的河流,将保罗从那个宁静的小镇冲到了这座喧嚣的、等级森严的城镇,成为一名穿着制式皮甲、腰佩长剑的守卫。而莉莉娅,似乎被留在了河流的另一岸,被湍急的暗流裹挟着,撞上了狰狞的礁石。

通往风铃镇的道路在车轮和马蹄的反复碾压下,变得泥泞不堪。记忆中的小径被疯长的野草覆盖,显得陌生而荒凉。保罗刻意避开了镇中心那条唯一还算宽阔的主街,那里曾有过几家热闹的店铺和酒馆。他选择沿着镇子外围那些偏僻、破败的小道穿行。低矮的泥坯房屋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墙壁斑驳,许多屋顶的茅草早已腐朽发黑,露出底下支撑的朽木骨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牲畜粪便混合的、挥之不去的酸腐气息。

他勒住马,在一间几乎快要坍塌的破屋前停下。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妇人正佝偻着身子,在屋角一小块贫瘠的土地上翻捡着什么。听到马蹄声,她警惕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和麻木。

保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无害:“您好,夫人。打扰了。您……认识一个叫莉莉娅·斯通伍德的姑娘吗?很多年前住在这里。”

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剧烈地抽动了一下,那麻木瞬间被一种强烈的情绪撕开。她枯枝般的手指猛地指向保罗,声音嘶哑而尖利:“莉莉娅?那个好心的‘夜莺’?你是那些该死的鹰犬?来抓她的?滚!滚开!你们这些富人的走狗!”

“不!夫人,您误会了!”保罗急忙翻身下马,急切地辩解,“我不是来抓她的!我……我是她以前的朋友!很久以前的朋友!我只是……只是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保罗年轻而焦急的脸庞,似乎想从中分辨出真伪。半晌,她眼中的敌意稍稍退去,但警惕依旧。她蹒跚着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像砂砾摩擦:“朋友?哼……那你早该来了!那可怜的孩子……天杀的‘铁爪’迪克!还有他那些豢养的恶棍!”

“迪克?”保罗的心沉了下去。迪克·霍夫曼,风铃镇最大的地主,也是治安官,拥有私人武装,以手段狠辣、贪婪刻薄闻名。保罗家当年搬离小镇,或多或少也与此人的步步紧逼有关。

“就是那个该下地狱的‘铁爪’!”老妇人啐了一口,浑浊的眼里迸射出刻骨的恨意,“斯通伍德夫妇,多好的人啊!就因为他们挡了他霸占河边那片好地的路,就因为他们替我们这些穷骨头说了几句公道话……五年前的一个晚上,迪克带着他的人,拿着火枪,闯进他们家……”

老妇人的声音哽咽了,身体因愤怒和悲痛而颤抖:“枪声……好多声枪响……莉莉娅那孩子,当时大概才十四岁吧?命大,从后窗逃了出来,钻进了黑漆漆的树林里……她爹娘……就那么躺在血泊里……”她抬起枯瘦的手臂,用破烂的袖口狠狠擦去浑浊的泪水,“从那以后,‘夜莺’就出现了。专找迪克和他那些富朋友的麻烦。粮食、牲口、钱币……抢了迪克的,分给我们这些快饿死的人。她是我们的恩人!是穷人的‘夜莺’!”

“那……谋杀呢?通缉令上说她杀了人?”保罗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喉咙发紧。

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混杂着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认同。“上个月……迪克设了陷阱,抓住了帮莉莉娅放风的瘸腿汤姆,把他吊在镇口那棵老橡树上活活打死了。莉莉娅……她冲进去救人……混乱中……迪克那个该死的侄子,好像是被推倒还是怎么的,头撞在石阶上……死了。”她摇着头,声音低了下去,“可那些人,他们只看到富人的儿子死了。他们不管汤姆是怎么死的,不管莉莉娅这些年救了多少人!悬赏令像雪片一样飞出去……要她的命啊!”

保罗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脚下的泥地正在塌陷。五百金狮鹫的赏格,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富人之子的死亡,更是迪克·霍夫曼刻骨的仇恨和斩草除根的决心!悬赏令能传到他所服役的城镇,说明莉莉娅的名字和画像,恐怕已经散播到了王国相当广阔的区域。无数双贪婪的眼睛,正像秃鹫一样在暗处搜寻着她。

告别了老妇人,保罗的心像坠着冰冷的铅块。他凭着模糊的记忆,策马穿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绕过几块早已荒芜的田地。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时,他终于看到了那座孤零零矗立在缓坡上的、几乎被荒草淹没的旧屋——斯通伍德家的老房子。

房屋比他记忆中更加破败不堪。屋顶塌陷了一大块,墙壁布满风雨侵蚀的痕迹和深黑的烟熏火燎印记。曾经整洁的小院彻底被半人高的枯黄蒿草占领。唯一显示还有人迹的,是屋后一个角落里搭起的简陋窝棚,几缕若有若无的炊烟正从窝棚顶的缝隙中逸散出来,在血红的夕阳里显得格外脆弱。

保罗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翻身下马,将“橡实”拴在远处一棵枯树上,几乎是屏住呼吸,踩着窸窣作响的枯草,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窝棚。

窝棚低矮的门是用破木板勉强拼凑的,缝隙很大。保罗透过缝隙向内望去。

一个身影背对着门,正蹲在一个小小的火塘前。微弱的火光勾勒出她侧面的轮廓。一头浓密的深栗色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拂过修长的颈项。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长裙,肩胛骨的线条在布料下清晰地凸起。她正专注地拨弄着火塘里几块小小的炭火,上面架着一个破旧的铁罐,里面煮着一点稀薄的糊糊。火光映照下,她的侧脸线条清晰而锐利,褪尽了少女的圆润,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饱经风霜的美丽。

正是通缉令上那张脸,却比画像生动百倍,也憔悴百倍。

保罗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进了粗糙的木门板里。五年了。那个曾经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奔跑的女孩,此刻像一头受伤的孤狼,蜷缩在废墟的阴影里,守着一堆微弱的篝火取暖。巨大的酸楚和难以言喻的心痛瞬间攫住了他,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轻轻叩响了那扇破败的木门。

“谁?!”门内的身影猛地一颤,像受惊的鹿般瞬间弹起,转身,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已经握在了她手中,横在身前,眼神凌厉如刀,瞬间锁定了门缝外的保罗。那双眼睛,深褐色的瞳孔里燃烧着警惕、野性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当她的目光触及保罗的脸时,那凌厉如同坚冰骤然遭遇了高温,瞬间碎裂开来。震惊、难以置信、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被遗忘的暖意,以及随之而来的、更深沉的警惕和悲伤,如同汹涌的潮水在她眼中交替翻涌。

“保罗……?”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确认一个早已被埋葬的幻影,“保罗·霍利?”她死死盯着他身上的守卫皮甲,那警惕和悲伤瞬间又化作了冰冷的嘲讽,“呵……穿着城镇守卫的皮子?怎么,伟大的‘铁爪’迪克,请不动王都的卫队,终于说服你这位老朋友来替他收尾了?”她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握着匕首而发白。

“不!莉莉娅!不是你想的那样!”保罗急切地低喊,心头像被她的目光狠狠刺了一刀。他猛地推开门,不顾她戒备的姿态,一步跨进了这狭小、寒冷、弥漫着烟气和淡淡草药味的空间。“我看到了通缉令!在城里!我……我立刻请假赶了回来!我去了镇上,找老玛莎问了……我都知道了!你父母的事……还有……迪克……”

莉莉娅眼中的冰冷嘲讽在保罗急切的解释中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浓重的悲凉。她手中的匕首缓缓垂下,但并未收起。她靠着冰冷的泥墙,身体微微佝偻下去,仿佛这个名字抽走了她仅存的力气。

“知道了?”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知道了又怎样呢,保罗?”她的目光越过保罗的肩膀,投向窝棚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废墟和荒草,声音空洞得像山谷的回响,“悬赏令……已经发到你那里了?呵……五百金狮鹫……‘铁爪’这次真是下了血本要我的命。”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保罗,那双曾经清澈如溪流的褐色眼眸,此刻盛满了风霜和一种近乎洞悉命运的平静。“你看到了,保罗。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战场,也是我的坟墓。我走不了了。那些等着我弄点口粮活下去的老玛莎、小汤姆、瘸腿的乔恩……他们怎么办?而且……”她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丝苍凉的笑意,“风铃镇的悬赏令能传到你的城里,那王国里盯着我这颗脑袋的猎犬和豺狼,又有多少?这些年,躲躲藏藏,像地洞里的老鼠……我累了,保罗。真的很累。”

窝棚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火塘里炭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昏黄的光线在莉莉娅苍白的脸上跳跃,勾勒出她眼下的青黑和紧抿的唇线。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沉重得让人窒息。

保罗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粗糙的砂纸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能说什么?劝她逃?逃去哪里?面对整个王国被赏金点燃的贪婪目光,一个年轻女子又能逃多远?留下?结局只能是某一天,被某个贪婪的赏金猎人发现,在肮脏的泥地里被乱枪打成筛子,或者更糟……他不敢想象那些鬣狗会如何对待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通缉犯。

就在这时,莉莉娅却动了。她将匕首轻轻放在脚边一块粗糙的木墩上,发出细微的磕碰声。然后,她抬起头,望向保罗。那眼神里的绝望和疲惫仿佛被一种奇异的光所取代,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澈和决绝。

“保罗,”她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带我走吧。”

保罗如遭雷击,猛地抬头:“你说什么?!莉莉娅!我……”

“不是交给迪克。”她打断他,向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保罗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草药和泥土的汗味。“是让你,”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保罗的眼睛,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亲手送我走。”

保罗瞳孔骤缩,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不!不可能!莉莉娅,你疯了?!我怎么能……”

“听我说完!”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随即又迅速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恳求,“保罗……求你。比起被那些肮脏的鬣狗撕碎,被那些贪婪的眼睛盯着、被他们的脏手触碰……我宁愿死在你怀里。至少……至少这身体,最后是被我爱过、也爱过我的人触碰。”她的脸颊浮起一丝异样的红晕,眼神却灼热得惊人,“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在那棵大橡树下,我们拉过钩的……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保罗……用你最后的方式,保护我最后的尊严,好不好?让我……干干净净地走。”

“不……莉莉娅……我不能……”保罗痛苦地摇头,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几乎将他撕裂。

“你能!”莉莉娅猛地扑了上来,冰凉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保罗胸前的皮甲,指甲几乎要嵌进皮革里。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声音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执拗,“看着我,保罗!看着我!这是唯一的路了!让我像个战士,像个……像个有尊严的女人那样离开!而不是一块被随意丢弃的烂肉!”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涌出她的眼眶,滚烫地滴落在保罗的手背上。

保罗的身体僵硬如铁,理智在疯狂地咆哮着拒绝,但莉莉娅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哀求和决绝,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看着她布满泪痕却依旧美丽得惊心动魄的脸,看着她眼中燃烧的、近乎献祭的光芒,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重若千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莉莉娅踮起了脚尖。她的手臂环上了保罗的脖颈,冰冷柔软的唇带着泪水的咸涩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覆盖上了他因震惊而微张的嘴唇。

那是一个生涩、颤抖却又无比炽热的吻。像一团在寒风中点燃的微弱火焰,带着燎原之势,瞬间烧毁了保罗所有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青梅竹马的情愫,多年分离的思念,眼前这令人心碎的绝境,以及怀中这具温热、颤抖、带着赴死决心的躯体……所有复杂汹涌的情感在这个绝望的吻中轰然爆发。

保罗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莉莉娅滚烫的唇瓣贴上来时,彻底崩断了。积压多年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的藩篱。他低吼一声,不是拒绝,而是某种被压抑到极致后的爆发。他猛地收紧手臂,将莉莉娅纤瘦却坚韧的身体死死地箍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的吻不再是承受,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掠夺和占有,疯狂地回应着她。牙齿磕碰,唇舌交缠,带着泪水的咸涩和一种濒死般的灼热气息。

狭小的窝棚里,空气仿佛被点燃了。粗重的喘息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取代了所有的言语。他们像两株在悬崖边紧紧缠绕的藤蔓,在绝望的深渊上汲取着彼此最后的温度。莉莉娅的回应同样激烈,她近乎贪婪地索求着保罗的亲吻和拥抱,指甲深深陷入他背部的皮甲,仿佛要抓住生命中最后一根浮木。

没有繁复的仪式,没有柔情的铺垫。在昏黄摇曳的火光下,在冰冷粗糙的泥土地上,在旧日家园的残骸阴影里,两个被命运逼到绝境的灵魂,凭借着本能和深入骨髓的爱恋(或许还混杂着诀别的疯狂),笨拙而急切地探索着彼此。冰冷的皮甲被解开,粗糙的衣物被褪下,露出下面同样伤痕累累却年轻滚烫的躯体。

莉莉娅的身体在保罗的触碰下剧烈地颤抖着,像风中瑟瑟的叶子。那并非全然是恐惧,还有一种陌生的、汹涌的、令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洪流在体内冲撞奔腾。当保罗带着薄茧的手掌抚过她光滑紧绷的脊背,滑向那从未被人如此触碰的隐秘之地时,她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带着泣音的惊喘,身体本能地弓起,却又不由自主地向他贴近。每一次生涩的探索都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如同破茧,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晕眩的充实感和奇异的亲密感,让她在痛苦与欢愉交织的浪潮中沉浮。

保罗同样被这陌生的、原始的洪流席卷。莉莉娅身体的每一寸战栗,每一声压抑的低吟,都像火种落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能感受到她的紧绷、她的痛楚,也能感受到她身体深处那逐渐苏醒的、与他同频共振的悸动。他笨拙地试图放缓节奏,想要减轻她的不适,但体内奔涌的火焰和怀中这具即将永别的躯体所带来的巨大悲怆,让他无法完全控制自己。每一次深入,都带着一种毁灭与救赎交织的绝望感。

痛苦的低吟渐渐被另一种更急促、更破碎的喘息所取代。莉莉娅纤细的手指深深陷入保罗强健的臂膀肌肉里,留下道道红痕。她仰起头,修长的颈项绷紧,在昏暗中划出一道脆弱的弧线。黑暗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放大了所有感官的触觉。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不知何时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灼热的、不断堆积的浪潮,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开来,越来越汹涌,越来越失控。

终于,在那浪潮累积到巅峰的瞬间,如同紧绷的弓弦骤然断裂!一股难以形容的、席卷全身的强烈电流猛地击中了她!莉莉娅的身体像被强弓射出的箭矢般剧烈地向上弹起,又重重落下,发出一声短促而高亢的呜咽。那声音里充满了惊愕、解脱,还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灵魂被抛上云端的极致颤栗。眼前仿佛炸开一片炫目的白光,意识在那一瞬间被彻底冲散、淹没。

她瘫软在保罗汗湿的怀抱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四肢百骸都残留着那灭顶快感带来的余震,酥麻无力。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混合着汗水,滑落鬓角。在这生命尽头的前夜,在绝望的废墟之上,她以最原始的方式,第一次尝到了属于女人、也属于生命的极致欢愉。这迟来的初潮般的战栗,带着一种残酷的圆满和告别的意味。

保罗紧紧拥抱着怀中颤抖、汗湿的躯体,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渐渐平复。巨大的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在他体内汹涌回旋。他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她散发着汗味和淡淡体香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她的发丝。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温存,是诀别前最后的祭奠。

天色在一种沉凝的死寂中,艰难地透出第一丝灰白。

那棵巨大的老橡树依旧矗立在风铃镇外不远处的山坡上,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俯瞰着脚下荒芜的土地。粗壮的枝干虬结扭曲,深秋的寒风早已剥光了它所有的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伸向铅灰色的天空,带着一种肃杀的悲凉。

树下,保罗沉默地忙碌着。他解下了自己那匹“橡实”背上,用来垫马鞍的一块柔韧而光滑的深紫色丝绸——那是他离开城镇时,一位富商夫人为感谢他找回失窃珠宝而赠送的礼物,价值不菲。此刻,这华贵的丝绸在他手中,被灵巧地编织成一条结实而光滑的绞索。他做得很慢,很仔细,每一个结都打得异常牢固。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落在这条泛着幽暗光泽的丝绸绞索上,冰冷而诡异。

莉莉娅安静地站在一旁。她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却相对干净的旧裙子,深栗色的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清晨的寒风掠过山坡,吹动她单薄的裙裬,勾勒出她纤瘦的身形。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但神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安详。她的目光追随着保罗的动作,看着他手中那根由华贵丝绸编织成的、即将带走她生命的绳索,眼神复杂,却没有恐惧。

当保罗终于将绞索在粗壮的横枝上固定好,那深紫色的环套垂落下来,在寒风中轻轻晃荡时,莉莉娅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保罗,”她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打破了死寂,“帮我一下。”

保罗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痛苦。

莉莉娅背对着他,将双手交叠着伸到背后:“把我绑起来吧。用……用这个。”她从怀里摸索出一截粗糙的麻绳,递向身后。

“为什么?!”保罗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砾磨过。

莉莉娅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平静:“我不想……不想在最后的时刻,因为本能的挣扎……让你为难,也让我自己难堪。绑住我的手,至少……让我看起来,是自愿赴死的。像一个……战士。”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玩笑的意味,“而且,被绑着,可能……就不会那么痛了?”

保罗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几乎握不住那截冰冷的麻绳。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死寂般的麻木。他接过麻绳,动作僵硬却无比仔细地将莉莉娅纤细的手腕在她背后交叉捆好,绳结打得牢固却并未勒紧她的皮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腕上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沉稳得令人心碎。

捆绑完毕,莉莉娅轻轻活动了一下被缚住的手腕,确认不会轻易挣脱。然后,她转过身,面对保罗。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极淡、极温柔的笑意,像初冬落在枯草上的第一片雪花。

“保罗,”她轻声唤道,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我的……爱人。能再吻我一次吗?作为……你的妻子。”

“妻子……”保罗喃喃重复,巨大的悲伤再次汹涌而来。

“是啊,”莉莉娅的笑容加深了些,带着一丝少女般的俏皮,却掩不住眼底的凄凉,“虽然没能在教堂里发誓……但昨夜之后,我不想……不想只作为一个被你‘享用’过的女人,孤零零地、无名无分地吊死在这里。让我……让我以保罗·霍利妻子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好吗?这样……在另一个世界,我也有个念想了。”泪水终于盈满了她的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下,“答应我,保罗。给我……这个名分。”

保罗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望着她含泪带笑的眼睛,望着她苍白却美丽依旧的脸庞,所有的言语都堵在喉咙里。最终,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哽咽:“好……莉莉娅……我的……妻子。”

他伸出手,无比轻柔地捧住她的脸颊,仿佛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然后,他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印上她冰凉柔软的唇瓣。这个吻,不再有昨夜的疯狂和绝望,只有无尽的温柔、刻骨的悲伤和无声的诀别。他吻得那么深,那么久,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爱恋、所有无法言说的痛楚,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封印在这最后的时刻。

良久,唇分。莉莉娅深深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满足的泪光,轻声道:“谢谢你,保罗。我的……丈夫。”

保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他牵过自己的坐骑“橡实”。这匹温顺的母马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祥,不安地刨着蹄子。

“来吧,莉莉娅。”保罗的声音低沉而稳定,他扶着被缚住双手的莉莉娅,帮助她侧身骑上马背。

莉莉娅坐稳在马鞍上,身体微微前倾。清晨的寒风拂过她的脸颊,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望向那根垂挂在橡树枝干下、在灰白晨光中泛着幽冷光泽的丝绸绞索。

保罗站在马侧,伸出手,拿起那根冰冷滑腻的丝绸绞索。他的手依旧很稳,没有丝毫颤抖。他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深紫色的环套,套向莉莉娅那白皙修长的颈项。

丝绸的触感冰冷而柔滑,贴着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当那致命的环套最终稳稳地落在莉莉娅的颈间时,保罗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以及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他调整着绞索的位置,让它既不会立刻压迫气管,又无法轻易挣脱。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颈侧温热的皮肤,感受到她脉搏在丝绸下急促的跳动。

做完这一切,保罗再次踮起脚尖,在莉莉娅冰凉的唇上落下最后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

“我爱你,莉莉娅……我的妻子。”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低沉而清晰。

莉莉娅笑了,带着泪,用力地点点头:“我也爱你,保罗……我的丈夫。永远。”

保罗不再犹豫。他最后深深地看了马背上的妻子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连同她唇边那抹凄美的微笑,永远烙印在灵魂深处。然后,他猛地扬起手臂,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地抽打在“橡实”的后臀上!

“驾!”

“橡实”发出一声惊恐的长嘶,剧痛让它瞬间忘记了所有温顺,猛地向前窜了出去!

就在马匹窜出的瞬间,支撑着莉莉娅的力量骤然消失!那根柔韧的丝绸绞索瞬间绷紧!

“呃——!”

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从莉莉娅喉咙里挤压出来!她的身体被巨大的下坠力量猛地向上提起,又重重地顿住!双脚瞬间离地,悬在空中!

窒息的痛苦如同黑色的巨浪,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意识!身体的本能疯狂地反抗着死亡!莉莉娅的双眼猛地瞪大,瞳孔因极度的痛苦和缺氧而剧烈收缩,眼白瞬间布满血丝!她纤细的身体像一条离水的鱼,在空中剧烈地、无规则地扭动、抽搐!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蹬踹着,脚上的旧鞋子被甩脱了一只。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深深勒进了皮肉,绳索摩擦着腕骨。

她的头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白皙的脖颈被深紫色的丝绸死死勒紧,绷直成一道濒死的弧线。原本娇艳的嘴唇因缺氧而迅速变得青紫,无法闭合的口中,粉嫩的舌尖一点点、不受控制地被挤出齿列,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大颗大颗的泪水和无法控制的涎水混合着,顺着她扭曲的面颊和伸出的舌尖流淌下来。

窒息带来的濒死痉挛让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而残酷的姿态。每一次剧烈的抽搐都伴随着胸腔徒劳的起伏,却吸不进一丝空气。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狰狞地凸起。她的腰肢不自然地向上拱起,挺起的胸脯在粗布衣裙下剧烈地起伏着,顶端那小小的凸起在布料摩擦下变得异常清晰挺立。

保罗的心如同被千万把利刃反复穿刺、搅动!他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冲了上去!在莉莉娅剧烈抽搐、濒死挣扎的身体尚未达到最高点时,他张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了她悬空的、正在疯狂扭动的腰肢和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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