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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2

小说:《山月不知心底事》 2025-09-08 22:40 5hhhhh 5450 ℃

最后一句话明显意有所指。林有山的尾巴毛炸开了:"你在暗示什么?"

"没什么。"林麦移开视线,"只是觉得成年人的标准很奇怪。"

虎兽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把书还回去。"他最终说道,"以后借书先给我过目。"

林麦的爪子捏紧了校服裤:"凭什么?我已经成年了。"

"就凭我是你的监护人。"

"不是父亲?"林麦突然问道,声音很轻。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子扎进林有山胸口。十年来,他坚持让林麦叫自己"林老师",就是不想混淆师生与父子的界限。但现在,养子用这个问题反击他,不是父亲,凭什么管这么多?

"不是。"虎兽人听见自己说,"但依然是监护人。"

林麦的尾巴绷直了:"知道了,林老师。"

他把"林老师"三个字咬得很重,像是某种报复。办公室里又陷入了沉默,远处传来学生们陆续到校的喧闹声。

"回去上早自习吧。"林有山疲惫地摆摆手,"放学后直接回家,不许去图书馆。"

林麦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他走到门口时停下了:"林老师。"

"还有事?"

"你觉得亨伯特真的爱洛丽塔吗?"

这个问题太危险了。林有山盯着养子的背影,爪子不自觉地抠紧了桌面:"那是扭曲的欲望,不是爱。"

"是吗。"林麦没回头,"我觉得他是爱的,只是用错了方式。"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林有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爪子还按在那本周记本上。「禁书歪理」四个红字刺眼得像血。

第一节是语文课。林有山站在讲台上讲解《滕王阁序》,声音比平时低沉。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林麦——养子坐在窗边,看似专注地记笔记,但爪子一直摩挲着左手腕上的蓝色手链。

"…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林有山念着课文,话锋一转,"林麦,翻译一下这句。"

林麦愣了一下,耳朵唰地竖起:"遥望长安沉落到夕阳之下,眺望吴郡隐现在云雾之间。"

"嗯。"虎兽人点点头,"坐下。"

他其实知道林麦能回答出来,养子的文言文一直很好。这个提问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林麦还在听课,没有被那本该死的书完全带偏。

下课铃响后,林有山收拾教案的速度比平时慢。他等着林麦像往常一样过来问问题,或者至少看他一眼。但养子径直走出教室,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办公室里,林有山把那本周记本锁进了抽屉。他需要时间思考,林麦为什么突然对《洛丽塔》感兴趣?是真的被书的文学价值吸引,还是……还是因为某种他不敢深思的联想?

虎兽人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林麦的表情。那种忐忑又期待的眼神,就像是……

就像是洛丽塔看着亨伯特。

这个类比让他一阵恶心。林有山猛地站起来,爪子拍在桌面上,震得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不,不可能。林麦是他养大的孩子,他们之间只有父子情,不该有也不可能有其他感情。

但那些反常举动又怎么解释?香水、纹身、半夜钻他被窝、现在又是《洛丽塔》……

林有山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学校心理老师的电话。

"喂,张老师吗?我是林有山。有个问题想请教……"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爪子无意识地绕着电话线。窗外阳光正好,操场上传来学生们上体育课的欢呼声。一切都很正常,只有他心里掀起了一场海啸。

"就是……如果一个学生突然对禁忌题材感兴趣,可能是什么原因?"

电话那头的心理老师说了什么,林有山的耳朵慢慢垂了下来。他含糊地应了几句,最终挂断电话,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可能是青春期好奇,也可能是在试探某种边界。建议多观察,但不要过度反应。」

过度反应。林有山苦笑一声。如果他真是过度反应就好了。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的直觉在尖叫着告诉他,林麦读《洛丽塔》不是偶然,那些话语也不是空穴来风。

下午的课林有山上得心不在焉。他机械地讲解着知识点,目光却频频飘向窗外,操场那边,高三三班正在上体育课。以林麦的身高,应该很容易辨认,但他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养子的身影。

下课后,他拦住一个三班学生:"林麦呢?"

"林麦?"那学生擦了擦汗,"他请假了,说背疼。"

背疼。纹身的地方。林有山的尾巴绷直了:"什么时候请的假?"

"刚上课那会儿。体育老师让他去医务室了。"

医务室在行政楼一层。林有山快步穿过操场,爪子上的毛发因为急行而微微竖起。推开医务室门时,他看见校医正在整理药柜,而林麦——

林麦背对着门坐在床边,上衣脱了一半挂在胳膊上,露出那个新月纹身。校医兔兽人正弯腰查看,爪子捏着酒精棉球。

"怎么了?"林有山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嘶哑。

两人同时回头。林麦的眼睛瞪大,迅速拉上衣服,但已经晚了,林有山看见纹身周围的皮肤发红,像是发炎了。

"林老师。"校医直起身,"林麦同学纹身感染了,我正要给他消毒。"

"严重吗?"

"不算严重,但要注意护理。"校医推了推眼镜,"你们家……允许纹身?"

这个问题明显带着试探。林有山看了看林麦——养子的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爪子抓着床单,像是等着挨训。

"成年了,他自己的选择。"虎兽人最终说道,"需要什么药?"

校医开了消炎药膏和口服抗生素,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林有山一一记下,爪子捏着药袋的提手。林麦全程没说话,只是机械地穿好衣服,跟在养父身后走出医务室。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回荡。林有山突然停下:"为什么骗我?"

林麦抬头看他:"什么?"

"你说三点半回家,结果提前溜走纹身;今早说去早自习,结果偷偷读禁书;现在又翘课来医务室——"林有山的尾巴重重拍打地面,"这一周你撒了多少谎?"

林麦的爪子攥紧了校服下摆:"我没骗你。背确实疼。"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林麦声音拔高,"你会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或者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反正——反正从来不会安慰我!"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敲在林有山头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确实,如果是其他学生,他会耐心询问,温和开导;但面对林麦,他总是下意识地严厉,好像这样就能划清界限。

"回家。"他最终只挤出这两个字。

林麦没动:"我还有两节课。"

"回家。"林有山重复道,声音低沉,"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养子瞪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转身朝教学楼方向走去。林有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去哪?"

"拿书包。"林麦甩开他的爪子,"不是要回家吗?"

回程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隔着一段尴尬的距离。林有山的爪子捏着药袋,脑子里乱成一团。林麦的指控在耳边回响——"从来不会安慰我"。这是真的吗?他对养子真的苛刻到这种地步?

教师公寓的电梯坏了,他们只好爬楼梯。林麦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很大,显然还在生气。林有山看着养子绷紧的背影,注意到林麦走路时有点抖,是纹身的部位在疼吗?

到了家门口,林麦掏出钥匙开门,爪子不太灵活地插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林有山站在后面,犹豫着要不要帮忙,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看着。

公寓里很安静,只有冰箱运作的轻微嗡鸣。林麦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却在门口被叫住。

"过来。"林有山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上药。"

林麦的耳朵动了动:"…我自己能行。"

"后面你看不见。"虎兽人打开药袋,取出棉签和药膏,"别磨蹭。"

一阵沉默后,林麦慢吞吞地走过来,背对着养父坐下。他脱掉上衣的动作有点僵硬,像是怕扯到伤口。林有山这才看清纹身的全貌——新月线条流畅,但周围皮肤明显红肿,有些地方甚至渗出少许组织液。

"疼吗?"他蘸了一点药膏。

"还行。"林麦的背绷紧了。

药膏碰到皮肤时,养子轻轻抖了一下。林有山放轻动作,用棉签小心地涂抹每一寸发红的区域。林麦的背部肌肉在他爪下微微起伏,呼吸声明显比平时沉重。

"为什么是月亮?"虎兽人又问了这个问题。

林麦沉默了一会儿:"…好看。"

"说实话。"

"就是实话。"

林有山叹了口气,换了一根新棉签:"纹之前该做足功课。感染很危险,严重了会留疤。"

"留就留呗。"林麦闷闷地说,"反正没人看。"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林有山心里。他停下上药的动作,爪子悬在半空:"我看到了。"

林麦猛地转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很大。林有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低头继续抹药:"…作为监护人,我有责任关注你的健康状况。"

养子的肩膀垮了下来:"哦。"

尴尬的沉默再次降临。林有山专注地涂药,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任务。林麦的背部皮肤温热,肌肉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好了。"他收起药膏,"这几天别沾水。"

林麦抓起衣服套上,耳朵还是耷拉着的:"谢谢。"

这声"谢谢"礼貌又疏远,听得林有山心里一阵发堵。他看着养子走向自己房间的背影,下了决心后喊道:"林麦。"

"嗯?"林麦停在门口。

"晚饭想吃什么?"

林麦愣了一下:"…随便。"

"红烧鱼?"林有山提议,"你爱吃的。"

"嗯。"

门关上了。林有山坐在原地,盯着手里的药膏看了很久。他应该为《洛丽塔》的事继续教训林麦,应该禁止养子再借阅类似书籍,应该重申师生与父子之间的界限……

但他只是站起身,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条冻鱼放在水槽里解冻。

水流哗哗中,林有山思虑着心理老师的话——「不要过度反应」。也许林麦真的只是青春期好奇?也许《洛丽塔》只是一时兴起?也许那些反常举动都可以用备考压力来解释?

鱼在砧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林有山用爪子按住它,另一只爪子拿起菜刀。刀锋落下时,他突然想起林麦手腕上的蓝色手链,十年了,养子从来没摘过。就像他那些没说出口的关心,一直在那里,却从未被真正看见。

厨房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有山把鱼放进锅里,听着油星噼啪作响。林麦的房门依然紧闭,里面传出轻微的音乐声,又是那首钢琴曲。

十分钟后,鱼香味飘满了整个公寓。林有山敲了敲养子的门:"吃饭。"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这次用力些:"林麦?"

依然安静。

林有山拧开门把手,看见林麦趴在床上睡着了,耳机掉在一边,播放着那首循环的钢琴曲。养子的爪子抓着枕头,背部因为呼吸而规律起伏,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愉快的梦。

虎兽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关掉音乐,给林麦盖上被子。他的爪子碰到养子的肩膀时,林麦咕哝了一声,却没醒。

床头柜上放着那本《洛丽塔》,书签夹在三分之二处。林有山拿起书翻了翻,发现有几段被铅笔画了线。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我看着她,看了又看,我知道,就像我知道我必死无疑那样清楚…」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我不在乎,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林有山的爪子微微发抖。

他把书放回原处,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林麦翻了个身,爪子抓住了他的手腕:"……别走。"

声音带着睡意,含糊不清。林有山僵在原地,不确定养子是在说梦话还是醒了。

林麦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虎兽人的身影:"……饭好了?"

"嗯。"林有山轻轻抽回爪子,"还疼吗?"

林麦摇摇头,慢慢坐起身。他的毛发因为睡觉而乱糟糟的,脑袋上几撮毛还翘着。养子小时候也是这样,午睡起来总是头顶乱毛,要他用爪子慢慢梳顺。

"去洗把脸。"虎兽人转身往门外走,"鱼凉了就腥了。"

饭桌上很安静,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碗盘的声音。林麦低头扒饭,耳朵微微下垂,像是还在为下午的训斥不高兴。林有山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他夹了一块鱼腹肉放到养子碗里:"多吃点。"

林麦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伤口愈合需要蛋白质。"林有山解释道,声音比平时柔和。

养子的耳朵慢慢竖了起来,尾巴轻轻晃了晃:"……谢谢。"

这次的道谢听起来没那么疏远了。林有山心里稍微轻松了些,又给林麦夹了一筷子青菜:"别光吃肉。"

林麦皱皱鼻子,但还是把青菜吃了。这个熟悉的小动作让林有山心中一颤,林麦小时候被自己喂青菜都会这样皱鼻子,但最后总会乖乖吃掉。

晚饭后,林麦主动收拾碗筷。林有山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耳朵却一直注意着厨房的动静。水流声、碗盘碰撞声、林麦偶尔的哼歌声……这些熟悉的声音拼凑出一种诡异的安宁感。

"我去写作业了。"林麦擦干爪子走出厨房。

林有山点点头:"别熬太晚。"

养子回房间后,虎兽人继续盯着电视,却什么也没看进去,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几个片段。

那本《洛丽塔》里被画线的句子,林麦问"亨伯特真的爱洛丽塔吗"时的眼神,那句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如果林麦喜欢的人真的是自己呢?

这个念头让林有山的尾巴毛都炸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走向书房,从书架最底层抽出一本相册,那里全是林麦从小到大的照片。八岁刚来时的拘谨,十岁运动会上夺冠的骄傲,十五岁初中毕业时的淡然……他的爪子抚过这些照片,试图找回纯粹的父子之情。

但当他翻到最近的一张,去年校运会,林麦跑完三千米后冲向他的那张,虎兽人发现养子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那种热切、渴望的目光,根本不是孩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林有山合上相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夜里十一点,他敲响了林麦的房门:"该睡了。"

里面传来轻微的翻页声:"马上。"

五分钟后,灯还亮着。林有山又敲了一次:"林麦。"

这次门开了。林麦站在门口,爪子还捏着笔:"再十分钟。"

"你背上有伤,需要休息。"林有山的语气不容置疑,"睡觉。"

林麦撇撇嘴,但还是收拾好书本。就在虎兽人转身要走时,养子叫住他:"林老师。"

"嗯?"

"亨伯特……"林麦的声音很轻,"如果他不强迫洛丽塔,只是默默爱着,你觉得他的感情还是错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狠狠捅进林有山胸口。他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眩晕,林麦在暗示什么?是在为自己的感情找借口吗?

"爱不是错的。"虎兽人最终说道,声音沙哑,"但明知不该爱还去爱,就是错的。"

林麦的眼睛暗了下去:"……哦。"

"睡吧。"林有山转身离开,爪子紧握成拳。

回到自己房间,虎兽人坐在床边,盯着墙壁发呆。墙的另一边就是林麦的房间,他们之间只隔着不到二十厘米的石膏板。十年来,这堵墙见证了多少次夜半的哭声、梦魇的惊醒,还有青春期的小秘密。而现在,它可能要见证一场无法言说的情感灾难。

林有山关掉灯,躺在黑暗中。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辉。

林麦背上的那轮新月,那首被当众朗诵的诗,养子最近的种种反常......

香水、纹身、深夜的试探、《洛丽塔》……

这些碎片终于拼凑出一个他不敢承认的真相。

林麦可能真的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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