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哼了一声，把头埋回他肩窝里，嘴唇蹭着他颈侧的汗味：“射了也得继续。你欠我的不止这一炮。“

接下来的日子，李斌几乎每天傍晚都来健身房，有时候提前半小时。

徐文博一开始觉得别扭，后来也就习惯了。

他们一起晨练，一起吃早餐，李斌煮蛋不放盐，徐文博喝咖啡不加糖，两人的食物摆在同一个餐盘里，看起来毫无违和。

有时候李斌帮他拉伸，扶着他的腰推压，两人呼吸交错，汗水交织。其他教练都开玩笑说：“李哥，你这都快转正做教练了。”

徐文博笑笑不说话。

有一次李斌动作重了点，他忍不住抽了口气。

李斌立刻放轻动作：“疼？”

“不是疼，”徐文博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暧昧，“是有点舒服过头了。”

那一眼，李斌直接低头咬了咬他的脖子。

“你今天想不上课是吧？”徐文博声音压着火。

“也想上你。”

徐文博瞪了他一眼，但没真生气。

某天下午，阳光很足，李斌带他去吃路边一家小馆子。

吃到一半，李斌忽然放下筷子，看着他问：“你还想在一起吗？”

徐文博没立刻回答。他喝了口汤，动作慢得像在斟酌一个人生决定。

“这回我不再怕了。”李斌继续说，眼神没有一丝玩笑。

“这回，”徐文博终于抬起头，轻轻笑了一下，“我也不逃。”

两人谁都没笑出声，只是继续吃饭，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那顿饭之后，他们就再也没分开过。

入夏的最后一场暴雨在某个周六下午突如其来。

两人正在健身房加训，暴雨打在窗外像敲鼓。楼顶漏了一点水，徐文博拿毛巾上去看，李斌也跟了上去。

天灰得像一块旧布，雨像被泼下来的。

他们站在屋顶，雨打湿头发和衣服，汗和雨水混成一体。

徐文博本想转身，李斌忽然伸手拉住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他身边。

两人肩膀贴着肩膀，谁也没有遮雨，也没有躲闪。

只是站着，像两个站在时间尽头的人，在风雨里确认了彼此的位置。

徐文博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李斌没笑，只是抬手，把他额前的水抹开。

没有更多话语，也不需要。

有些和解，不靠解释，只靠一个人留着，一个人不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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