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前篇：新生之证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红魔馆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静谧之中。与白日里妖精女仆们偶尔的喧闹不同，此刻的红魔馆显得格外安宁，只有偶尔巡逻的妖精女仆提着灯笼走过时，细碎的脚步声和翅膀扇动的微风会短暂地打破这份寂静。月光透过高大的彩色玻璃窗，在长长的走廊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幽深。

博丽灵兰的房间内，柔和的灯光如同温暖的绒毯，将室内的每一件摆设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些许属于少女的甜馨气息，营造出一种既温馨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氛围。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坐在房间一角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她那身精致的哥特式洋装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但此刻她却无心顾及自己的仪态。她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闪烁不定，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愧疚与痛苦。她数次张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语却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一般，梗在喉咙里。

坐在她对面的，是博丽灵兰。融合后的她，身形介于少女与孩童之间，此刻穿着一身舒适的、带着蕾丝花边的浅色睡裙，乌黑的长发中夹杂着的金色发丝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左眼是深邃的红玛瑙，右眼是融化的黄金，那双异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蕾米莉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蕾米莉亚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芙兰……不，博丽灵兰……我……”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博丽灵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歪了歪头，示意她继续。

“这些年来……作为姐姐……我对你……有太多的亏欠……”蕾米莉亚的声音逐渐清晰了一些，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充满了沉重的负罪感。她不敢直视博丽灵兰的眼睛，目光游移不定，最终落在了自己紧握的双手上。

“当初……当初把你禁闭起来……”蕾米莉亚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正在回溯那段令她痛彻心扉的回忆。她的肩膀也控制不住地轻轻抖动起来，“那是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我……”她的话语再次中断，似乎被巨大的痛苦淹没。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灯芯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我知道……我知道那样做很残忍……”许久，蕾米莉亚才再次开口，声音沙哑，“但是……我不得不那样做……你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连你自己都无法控制……我害怕……我害怕你会伤害到自己……伤害到红魔馆的其他人……甚至……伤害到整个幻想乡……”她抬起头，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在其中打着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那是……那是出于保护你……保护红魔馆的……无奈之举啊……”

博丽灵兰依旧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那双异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我每天都在想……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是不是我太自私……太无能……”蕾米莉亚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积压了数百年的痛苦与自责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我恳求你……芙兰……博丽灵兰……恳求你能够理解我当时的挣扎和痛苦……我……我真的……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说到最后，蕾米莉亚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从她猩红色的眼眸中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了压抑而痛苦的哭声，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那哭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对妹妹深沉的爱。

看着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的姐姐，博丽灵兰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一种复杂而痛苦的神色浮现在她的脸上，她紧紧抿着嘴唇，那双异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泣不成声的蕾米莉亚。内心深处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无尽的黑暗，刺骨的孤独，对外界的渴望，以及每一次力量失控后带来的恐惧与自我厌恶。同时，属于博丽灵梦的理智与包容也在告诉她，眼前的吸血鬼领主，她的姐姐，同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煎熬。

她缓缓地站起身，走到蕾米莉亚的面前，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子。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轻轻地将蕾米莉亚捂着脸的双手拉开。

此刻，融合后的博丽灵兰，身高已经略微超过了保持着少女体态的蕾米莉亚。她伸出双臂，将哭泣着的姐姐紧紧地、温柔地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少了几分姐妹间的嬉闹，却多了几分包容与守护的意味。

蕾米莉亚的身体在博丽灵兰的怀抱中微微一僵，随即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哭声更加无法抑制，却也多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意味。她将头深深地埋在博丽灵兰的颈窝，任由泪水浸湿那柔软的睡裙。

博丽灵兰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只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打着蕾米莉亚颤抖的后背。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蕾米莉亚的头顶，感受着姐姐那份深沉的痛苦。

过了许久，直到蕾米莉亚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博丽灵兰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融合后特有的、略带沙哑的磁性，却又充满了令人安心的理解与温柔：“姐姐……我能理解。”

蕾米莉亚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抬起那张泪痕斑驳的脸，迷茫而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博丽灵兰。

博丽灵兰用手指轻轻拭去蕾米莉亚脸颊上的泪珠，那双异色的眼眸清澈而真诚。“我明白……姐姐当初的决定，是为了保护我……”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仿佛要将这份理解传递给怀中的姐姐，“是为了我好。”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属于博丽灵梦的沉稳，也带着一丝属于芙兰朵露的纯粹：“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稳定而强大的力量在平稳地流淌着，如同驯服的猛兽，温顺而充满了力量。“我能够……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让姐姐担心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自信和安抚人心的力量。

“所以……”博丽灵兰轻柔地拍着蕾米莉亚的后背，手掌带着温暖的力量，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已经……原谅姐姐了。希望姐姐能够开心起来，不要再为此感到痛苦了。”

听到博丽灵兰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蕾米莉亚再也忍不住，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却是喜悦和释然的泪水。她紧紧地回抱着博丽灵兰，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温暖永远铭记在心。

又过了一会儿，蕾米莉亚的情绪终于彻底平复了下来。她微微退开一些，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博丽灵兰。她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妹妹，那双异色的眼眸，那融合了两种特质的容颜，都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芙兰……”蕾米莉亚轻声呼唤着，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雨后初霁的阳光，驱散了她眉宇间长久以来的阴霾，“你真的……长大了。”

博丽灵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蕾米莉亚拉着博丽灵兰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她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轻声说道：“以后……你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不用再被关在那个冰冷的地下室，不用再害怕自己的力量会伤害到别人。红魔馆……永远是你的家。”

博丽灵兰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能感受到姐姐话语中的真诚与喜悦。

然而，蕾米莉亚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期盼和撒娇的神色，她轻轻晃了晃博丽灵兰的手臂，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口吻说道：“但是……在那之前……可以先放下作为博丽巫女的职责，多陪陪我好吗？就几天……好不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像一个害怕失去糖果的孩子。

博丽灵兰看着姐姐这幅模样，心中不由得一软。她能理解姐姐此刻的心情，那份失而复得的珍视，以及对亲情的渴望。她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用一种带着些许宠溺的语气说道：“好，我答应姐姐。”

得到肯定的答复，蕾米莉亚脸上露出了孩子般开心的笑容，紧紧地握住了博丽灵兰的手。房间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温馨与宁静。

接下来的几天，博丽灵兰暂时放下了博丽神社巫女的身份，以红魔馆二小姐的姿态，在姐姐的陪伴下，重新熟悉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进房间时，博丽灵兰通常已经醒来。她不再像过去的芙兰朵露那样终日沉睡，也不像博丽灵梦那样习惯晚起。融合后的她，作息似乎也达到了某种奇妙的平衡。她会先在房间里静坐片刻，感受着体内那股庞大而平和的力量在四肢百骸间流淌，那种对自身力量完美掌控的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然后，她会换上一身便于活动的、融合了哥特风格与和风元素的便服——或许是带着荷叶边和蝴蝶结的改良式巫女服，又或许是点缀着蝙蝠与蔷薇图案的深色连衣裙。她头顶那标志性的、带着巨大红色蝴蝶结的白色软帽依旧是她的最爱。

早餐通常是和蕾米莉亚一起在华丽的餐厅享用的。咲夜会准备好精致的食物——有适合吸血鬼口味的血色饮品和点心，也有适合人类口味的红茶与烤面包。博丽灵兰的口味似乎也融合了两者的特点，她会小口地品尝着蕾米莉亚递过来的血色果冻，也会像过去的灵梦一样，慢悠悠地喝着红茶，偶尔还会对咲夜的手艺点评几句，语气中带着一丝属于灵梦的挑剔，却又不像过去那般刻薄。

蕾米莉亚总是兴致勃勃地拉着博丽灵兰，向她介绍红魔馆的每一个角落。她们会一起在巨大的图书馆里翻阅帕秋莉收藏的魔法书籍，博丽灵兰对那些深奥的魔法理论似乎有着天生的理解力，偶尔提出的问题甚至能让自诩博学的帕秋莉都陷入短暂的思索。不过，当帕秋莉试图向她深入讲解某个复杂的魔法阵时，她又会像过去的芙兰朵露一样，很快就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晃动着背后那七彩的水晶翼，嚷嚷着要去花园里玩。

在红魔馆那广阔的庭院里，博丽灵兰展现出了惊人的活力。她会和妖精女仆们一起追逐嬉戏，那些原本有些惧怕二小姐力量的妖精们，在感受到博丽灵兰身上那份平和的气息后，也渐渐放下了戒心，围绕着她欢快地飞舞。博丽灵兰偶尔会心血来潮，伸出手指，指尖凝聚出小小的、五彩斑斓的能量光球，逗弄着那些好奇的妖精。那光球蕴含着纯粹的能量，却没有任何破坏性，只是散发着令人愉悦的温暖光芒。

有时，她会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央的喷泉边，静静地望着水中嬉戏的红色鲤鱼。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那头乌黑与金色交织的长发熠熠生辉，背后那七彩的水晶翼如同最美丽的宝石般闪耀。她会伸出手，轻轻拨动水面，看着涟漪一圈圈散开。那双异色的眼眸中，时而闪过属于芙兰朵露的纯真与好奇，时而又流露出属于博丽灵梦的慵懒与通透。

咲夜依旧是那个完美而潇洒的女仆长。她会默默地关注着博丽灵兰的一举一动，确保她的一切需求都能得到满足。

有一次，博丽灵兰在花园里看到美铃正在打瞌睡，便悄悄地飞到她的身后，用手指凝聚出一根细长的、闪烁着微弱电光的能量线，轻轻地戳了戳美铃的后背。美铃被吓得跳了起来，睡意全无，手忙脚乱地摆出防御姿势，却看到博丽灵兰正捂着嘴，发出一阵介于银铃般清脆和略带沙哑的奇特笑声，那双异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恶作剧得逞的狡黠。这幅景象，让路过的咲夜都不由得莞尔，心中却也有些感慨，这孩子，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蕾米莉亚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博丽灵兰身边。她享受着这种久违的、能够光明正大与妹妹相处的时光。她会拉着博丽灵兰一起在红魔馆的长廊上散步，给她讲述那些她被禁闭时错过的、发生在幻想乡的趣事。她会和博丽灵兰一起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享受着这份无需言语的宁静。看到博丽灵兰能够自由地欢笑，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力量，蕾米莉亚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她会时不时地伸出手，轻轻抚摸博丽灵兰那柔顺的发丝，或者整理一下她帽子上的蝴蝶结，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与宠溺。

咲夜看着这一切，心中也充满了欣慰。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博丽灵兰的存在，给整个红魔馆都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活力。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警惕、唯恐其力量失控的“禁忌存在”，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能够被所有人接纳和喜爱的二小姐。虽然她偶尔还是会展现出一些属于芙兰朵露的、令人哭笑不得的好奇心，但她总能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用一种带着些许笨拙和不好意思的方式进行弥补。而她身上那份属于博丽灵梦的沉稳和责任感，也让她在面对一些突发状况时，能够表现出超强的冷静和判断力。

这种奇妙的融合，让红魔馆的居民们在最初的惊讶和不适应之后，也渐渐习惯并接受了这个全新的二小姐。她们会恭敬地称呼她为“博丽灵兰大人”，会和她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会在她需要帮助时，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在红魔馆度过了几天温馨而又新奇的时光后，博丽灵兰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地方。作为博丽的巫女，守护幻想乡的平衡与安宁，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知道是第几天的清晨，阳光明媚，惠风和畅。博丽灵兰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更加便于行动的红白色巫女服。那巫女服的款式依旧保留着博丽神社的传统，但在袖口、领口和裙摆处，却巧妙地融入了一些哥特式的蕾丝和蝴蝶结装饰，背后那七彩的水晶翼在清晨的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既神圣又带着一丝妖异的美感。

咲夜早已在红魔馆的大门前等候。她今天并没有穿着女仆装，而是换上了一身干练的便装，银色的短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

“准备好了吗，博丽灵兰大人？”咲夜微微躬身，语气平静地问道。

博丽灵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属于博丽灵梦的平静与从容。“嗯，我们走吧，咲夜。”

两人并肩离开了红魔馆，向着博丽神社的方向走去。蕾米莉亚站在红魔馆的阳台上，目送着她们远去的身影，眼中充满了不舍，却也带着一丝欣慰与祝福。

离开雾之湖的范围，空气变得更加清新。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光点。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为这宁静的清晨增添了几分活力。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人类村落的小径上，气氛显得格外轻松。

“咲夜，”博丽灵兰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融合之后……感觉很奇妙。”她微微侧过头，看着身旁的咲夜，那双异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咲夜也侧过头，安静地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理解。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灵梦的意志和芙兰的渴望……在我身体里共存着。”博丽灵兰伸出手，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有时候，我会像灵梦一样，觉得很多事情都很麻烦，只想安安静静地喝茶晒太阳。但有时候，我又会像芙兰一样，对所有未知的事物都充满好奇，想要去探索，想要去……玩。”她说到“玩”字时，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属于芙兰朵露式的、带着一丝危险意味的笑容。

咲夜微微一笑，说道：“这正是融合的奇妙之处，不是吗？您现在拥有了两种不同的人生体验，也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和更加广阔的视角。”

“嗯。”博丽灵兰点了点头，“力量……确实变强了很多。而且，我能完美地控制它们。这种感觉……很好。”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责任……也变重了。”她的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是博丽神社的方向。“作为博丽的巫女，我要守护幻想乡。作为红魔馆的二小姐……我也要守护姐姐和红魔馆。”

“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到的，博丽灵兰大人。”咲夜的语气中充满了信任与肯定，“您拥有着博丽巫女的智慧与责任感，也拥有着斯卡雷特家族的强大力量与纯粹之心。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只会让您变得更加出色。”

博丽灵兰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她知道，咲夜说的是真心话。这位完美的女仆长，一直以来都是她和姐姐最坚实的后盾。

“对于未来……我还没有想得太清楚。”博丽灵兰坦诚地说道，“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担心，也不会再让悲剧发生。”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两人一路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人类村落的边缘。穿过村落，再走过一段山路，就能到达博丽神社了。

然而，在即将到达博丽神社，看到那熟悉的红色鸟居时，博丽灵兰却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对咲夜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咲夜，就送到这里吧。接下来……我想一个人回到神社。”

咲夜看着博丽灵兰眼中那份属于博丽灵梦的独立与坚韧，理解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好的，博丽灵兰大人。路上小心。”她微微躬身，目送着博丽灵兰独自走向那座承载了她另一半记忆的神社。

博丽灵兰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博丽神社特有的、混合着香火与草木清香的气息。她抬起脚，迈着坚定的步伐，独自一人跨过了那高大而古朴的红色鸟居。

清晨的博丽神社，显得格外宁静祥和。阳光柔和地洒在庭院中的石灯笼和石阶上，将它们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庭院里的樱花树虽然早已过了花期，但茂密的绿叶在晨风中沙沙作响，充满了生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露水味和泥土的芬芳，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一切都和她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却又似乎多了一丝微妙的不同。

博丽灵兰缓步走进庭院，目光扫过熟悉的赛钱箱、简陋的正殿以及廊下的茶具。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涌上心头。这里，也是她的家。

就在她准备像往常一样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庭院时，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神社的宁静。

“灵梦——！你这家伙又躲到哪里去偷懒了——！快给我出来——！”

伴随着这充满活力的叫喊声，一个穿着黑白相间魔法使服饰、头戴巨大黑色帽子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冲进了博丽神社的庭院。她手里还提着一把有些破旧的扫帚，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脸颊也因为急促的奔跑而微微泛红，显得有些焦急和狼狈。

正是雾雨魔理沙。

魔理沙风风火火地冲进庭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的博丽灵兰。她先是猛地刹住脚步，扬起一阵尘土，然后微微一愣，习惯性地想要开口抱怨，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眯起那双充满活力的金色眼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身影。还是那身熟悉的红白色巫女服，还是那头乌黑的长发……不对，头发的颜色好像有些不一样，里面似乎夹杂着一些……金色的挑染？而且，背后那是什么？一对七彩斑斓的……翅膀？

魔理沙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疑惑表情。她感觉到眼前的“灵梦”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虽然气质上还是有几分相似的慵懒和从容，但似乎又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灵梦，但又不仅仅是灵梦。

“喂……”魔理沙试探性地开口，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干脆围绕着博丽灵兰转了一圈，目光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博丽灵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魔理沙打量，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魔理沙转了几圈，最终停在了博丽灵兰的面前，双手叉腰，歪着头，那双锐利的金色眼眸紧紧地盯着博丽灵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几分理直气壮的质问：“喂，我说你这家伙……真的是灵梦吗？这几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DAZE？害我到处找你！”

听到魔理沙这毫不客气的问话，博丽灵兰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扩大了几分。那笑容中，既有属于博丽灵梦的、面对老朋友时的那种带着一丝无奈的自信，又带着一丝属于芙兰朵露的、充满了挑衅意味的狡黠。

她没有直接回答魔理沙的问题，而是缓缓伸出一只手，修长的食指指向魔理沙，那双异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挑战意味：“我是不是灵梦……你和我打一架，不就知道了”

魔理沙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般灿烂。“哦嚯？有意思DAZE！这说话的口气，确实有几分像灵梦那家伙！好啊！正好我最近新研究了几个有趣的魔法，就拿你来试试手好了！”

她将手中的扫帚往旁边随手一扔，双手在胸前一拍，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她那顶巨大的黑色帽子微微晃动，金色的眼眸中燃烧起旺盛的战意。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魔力波动。

博丽灵兰看着战意盎然的魔理沙，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她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背后那七彩的水晶翼微微扇动了一下，散发出绚丽的光芒。一股强大而内敛的力量从她体内缓缓散发出来，既有博丽灵梦那纯粹浩瀚的灵力，又有芙兰朵露那狂暴而纯粹的妖力，两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全新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神社庭院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清晨的阳光依旧柔和，但两人之间却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那么，接招了DAZE！”魔理沙低喝一声，率先发动了攻击。数颗闪烁着五彩光芒的魔弹在她身前凝聚成型，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博丽灵兰激射而去！

“哼，来的正好！”博丽灵兰轻哼一声，不退反进，迎着魔理沙的攻击冲了上去。红白色的巫女服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那双异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自信的光芒。

一场全新的符卡对战，在博丽神社的庭院中，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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