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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殿下》,1

小说: 2025-09-08 22:40 5hhhhh 2420 ℃

W从有记忆开始,就想不明白许多事情。

为什么自己是如此肮脏低贱的,而有些人天生便光鲜亮丽。

自己从未见过父母,接触到的无一不是作奸犯科之辈,自然不会有人为自己解答这些问题。

而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些问题。

“你很笨,W,你很笨”

自己不止一次被这么评价过,似乎是对的吧,这么多人这么说,自己也确实想不明白许多事情。

“但是,你又很阴险,很狡诈”

在自己之前,自己从未听过“阴险狡诈”和“笨”被联系到一起,那是属于“聪明”的专属名词。

无论如何,W很庆幸,庆幸自己在如此笨的同时,起码剩下了阴险狡诈。靠着这为数不多的优势,自己当上了雇佣兵,给自己混了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或者被杀掉。

曾经为了找口饭吃而时常满面愁容的那个小孩,如今终于总挂着笑,只是那笑也总是不怀好意。

雇佣兵的身份除了糊口和保命,也给W带来了一个机会,一个改变自己一生的机会。对于W而言,那是天赐的恩赏,自己一生中最为幸运的事情。

只是第一次见面时W尚不清楚这些,对那时她而言,那只是一份额外有赚头的工作。与客户的会面在一间勉强完好的教堂里,她与她见到了第一面。

那天,半塌的教堂里满是废墟与灰尘,唯独讲台周边被刻意打扫的很干净。午后的斜阳从讲台后破碎的玻璃彩绘间射进地板,草草地没照亮多少范围便收场,讲台以外的地方依旧显得很荒凉。

客户与她的保镖们就站在讲台上,目视着佣兵团推开残破的大门进入。为首的那位想必便是客户本人了,一席白衣、粉色长发,挂着恬静微笑的她站在讲台旁,静候着佣兵团的靠近。身边同伴们的闲言碎语讨论着这位的身份有多么不一般,但彼时的W却只认为,这样光鲜亮丽的人,只会是温室里的花,对这位客户的态度只有玩笑似的不屑。

然而当谈及,要让谁来当她的贴身护卫时,那位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却落在了自己身上。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在笑的吧。自己被迫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来到那位人的面前,向她跪拜行礼。

她从讲台的台阶下来,日光从她背后投射过来,却恰到好处地止步在了W之前。她显得完全不在乎礼节,也不在乎身份的差距,微笑着侧过脑袋,向W伸出了手。

W即便再怎样不在乎,在这样的场景下也有些失措,连同那一直以来用于伪装自己的笑容也有了几分松动。怯懦地垂下脑袋,用于掩饰自己的慌张,试探着伸出自己的手,去回应对方,好似一只怕生的、初次见人的小动物。看不起对方身份的想法、对自己卑微身份的羞耻、装出来的玩世不恭、佣兵身份的限制、最后加上唐突被重视的受宠若惊,一切情绪交织在一起,彼此对冲着,让W想不明白,只怯生生地握住了那只手。

慌张的情绪显然被对方看透的一览无遗,她取笑一般地轻笑了一声,下了台阶凑得更近了几分,俯下身子,将手掌轻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做着安慰。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W一惊,却也不敢动弹,静静享受着这没来由的触碰,不安的心思确实渐渐地平复下来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也烟消云散。

微凉而柔软的触感即便隔着手套也如此清晰,奇妙的泛荡感在自己胸口洋溢,莫名感觉心尖痒痒的。

W决定将这种感觉命名为“幸福”。那是自己头一次品尝到的滋味。

随着合约被签订,W跟着对方走遍了卡兹戴尔这片大地上的许多角落,也以最近的身份见到了对方的身影。

她渐渐了解到了,对方名为特蕾西娅,是全卡兹戴尔的魔王。W并不明白魔王意味着什么,对她自己而言,重要的只有每天能否领到报酬,能否吃上饭。但特蕾西娅确实让她看到了一个理念,一个可能性,一个全萨卡兹都能吃上饭,不用担心随时会丢掉性命的未来。

几乎理所当然的,W从一开始是瞧不起这位所谓的殿下与她的理想的,自小的观念加上这份观点的异想天开,让W在听说之后的当天晚上笑的肚子疼,把自己的客户嘲讽成啥也不懂的小公主。

然而,很直截了当的,当自己真的被摆在对方的事业面前,设身处地地目睹着这位殿下在为这片土地做着什么时,W真的很难不为之动容。

即便自己一辈子做了这么多恶,却还是见到了这位殿下,没心没肺如自己,也难免要感到几分害臊。

一开始自己并不屑于尊称对方,渐渐地却也自觉地改了称呼,从未想过“殿下”一词会从自己嘴里被说出来。

自己很轻易地就从一个只为了糊口的雇佣兵,转变为了对方的拥护者,后来甚至到了主动去应接这份任务的程度。

对方也很乐忠于任命自己作为护卫,尽管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W将其视为了自己有幸得来的小小的幸运。有了这个窗口兼契机,渐渐地,自己和殿下走的越来越近,直到有这样一个晚上,殿下在进自己的房间之前,转头微笑着向自己发出了邀请。

再怎么不懂事的自己也明白这是要发生什么,敬畏之心和私心彼此撕裂着,最后贪心占了上头,自己害羞地答应了下来。

有幸洗了澡,吃了丰盛的晚餐,最后攀上了殿下的床。

殿下平日操劳,疲劳堆积,自己是清楚的;殿下平日清纯而优雅,实际上私下却相当好色,自己也是知道了的。只是当自己真的来到了这样的情形下,却变得惶恐不安。

自己这样子是不是太过僭越了呢?自己能被殿下重视,是不是单纯只是因为长了张好脸呢?这样的想法总在撕扯、揪动着自己的内心,给W带来着数不清的痛苦。与此同时却也在暗自庆幸,如果自己能填补殿下的这份空缺,是不是殿下就能被自己独享了,殿下就不会去寻找其他人了。仰慕着殿下的私心作祟着,怂恿着W。

只穿了一件简单睡裙的自己来到床位,撩开床帘,殿下正赤身裸体着,慵懒地侧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读。

W站在床尾,攥着床帘的双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一时间看着殿下的胴体,有几分痴了,下意识地吞咽口水。

“咕噜”

这微弱的一声被殿下捕捉到,她笑着正起脑袋,望向这侧。那笑容比起平常平易近人的笑,此时更多了几分宠溺和温和。

“过来吧”

她把书放到一旁,伸出手邀请自己。

又一次吞咽下口水,嘴里口干舌燥的,如何也缓解不了这种感觉。迷心作祟,自己竟没有犹豫,直接跨上了床,向着殿下缓慢爬取。随着自己的靠近,弥散在床上,独属于殿下的体香,变得越来越清晰,在自己口鼻间萦绕,在自己的每次吞吐下被自己品尝,深深浸染进自己的肺喉,几乎将自己腌入了味。

她的手掌先贴上自己的脸颊,抚着自己的脸将自己拥入温软的怀中。

先前一切纷繁的想法在殿下手掌的触碰下,全都烟消云散了。

自己心底剩下的只有被过滤后的,最纯粹的沉醉。

殿下的肌肤透着微凉感,柔软到只用手掌的重量就会压弯下去,却又回馈着十足的弹性感。

触觉、嗅觉、视觉,太过美好的感官让自己根本接受不过来,只顾着一个劲地生咽口水,甚至因为紧张在稍微渗汗。殿下显然看出了自己的紧张,她轻笑着轻搂住自己,让自己的下巴枕在她的肩头。

“不怕不怕”殿下轻拍着W的后背,安抚着情绪,“放松下来,把自己交给我,就好了。”

后面的环节,W的记忆就变得很模糊了,过于强烈的快感冲垮了一切,只记得自己的娇呼声在房间里回荡,殿下的手指在自己的下身缓慢进出着,金属指环的凸起摩擦着入口处,格外有感觉。

自己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到了这种场合,体力却变得很杂鱼,瘫软在床上脱力地喘息着,反倒是殿下经历了全程也只轻喘,俯下身子吻去了自己脸上的汗珠。

“你在害怕的时候,特别喜欢咬住我的喉咙”殿下撑着上身,带着宠溺的微笑,把头发撩到耳后,溺爱地俯视着W。她把手掌覆上W微烫的脸颊,拇指轻轻剐蹭着W。就在她的脖子上,看得到好几道胡乱交错起来,深浅不一的红色牙印,以及薄薄一层的口水。经过提醒,W才勉强又多记起一些细节,羞涩地掩住自己烧红的脸,脑袋发烧地弱弱回应一句。

“僭越了……”

过去那偶尔得以浅尝的,名为“幸福”的感觉,再次笼罩上了自己心头,只是从从前的浅尝变为了一顿盛宴。幸福感包裹了W周身,一切想法都被其研磨,只剩下了沉醉与享受。在殿下的怀里,自己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第一次偷尝禁果后,窗户纸被捅破,这种奖励便成了日后的寻常。佣兵团的人总是奇怪为什么自己天天都能洗澡,奇怪自己怎么总是不吃晚饭,奇怪自己身上偶尔流连的香味。自己坏笑着将这些作为了炫耀的资本,得意于只有自己得了殿下的宠爱,却也隐隐在心底揪心地吃醋,哪怕只是气味,也不想和其他人分享殿下。

渐渐地,随着这种关系的升华,W从殿下处获取了更多份量的爱,独自偷尝着。

“维什戴尔”,那是殿下赐给自己的名字,是殿下独给自己的奖赏,是殿下和自己之间才流传的小秘密、悄悄话。每次做完,自己趴在床上喘息着力竭,汗水在后腰的凹陷里积成洼,殿下就会轻笑着侧躺着来到自己身边,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呼唤这四个字,用微凉又温柔的手掌顺着自己的身体曲线自然流淌,抚摸自己的脸颊,溺爱地用拇指剐蹭自己。她总会轻笑着作弄自己说,“这样喊你时,你的小触角动来动去的,真的很可爱”。

那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W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殿下是她记忆中,与母亲这一形象最为贴近的存在。每次在床上,自己得以有了一丝机会贴近殿下,自己总会贪心地把小拇指塞入殿下的手心里,也反过来将殿下的小拇指拎住。她不敢真的牵住殿下的手,怕自己手上的血会将殿下弄脏。对于自己来说,这是自己唯一的小小的贪心,像是试图用自己的小手牵住父母的无助的孩子,又像是两人的勾指起誓,尽管任何一人都给不出任何承诺——她们清楚无比,自己给不了对方想要的,只能互相舔舐伤口,互相取暖。殿下每每被牵住小指,都不会说些什么,只是勾勒起嘴角轻笑一声,像是在宠溺淘气的孩子。W也只会在这时显露出小小的羞愧,羞红着脸抿住嘴把脑袋撇向一旁,害羞于自己的私心被发现。

明明自己是个很擅长恶作剧的人,到了这位面前,被恶作剧的却常常成了自己。

只可惜,无论从殿下这里得到了多少宠幸,W也终究明白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

殿下对W来说,是希望,是唯一的温暖,却也同样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殿下爱着所有子民,自然爱着W,这既是W的幸运,也是不幸。幸运的在于,她分得了一份殿下的爱;不幸的是,这是一份她永远也无法独占的爱。殿下在她身体与心灵上的光顾,更像是一种上位者的施舍与怜悯,无论这份怜悯有多么甜美,终究是有毒的。

W说到底,只是个缺爱的孩子。她渴求着一种母性的爱,一份能够独占的爱,渴望从殿下这里得到,然而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殿下心系的是这片大地,是所有的子民,而自己,只是个走狗,是连子民都算不上的贱民。殿下的爱被装在蜜罐里,自己只能可怜地舔舐那一星半点,漏出来淌在罐壁上的蜜。每次被殿下奖励,都只有浅尝辄止,便被剥夺的幸福感,自己作为一条走狗永远也体会不到能够长久的幸福。不过,尽管只有一瞬,却如此满足。

终究,殿下的光驱散了自己一切的不满,哪怕只能远远地望着她,那也是自己的幸事。哪怕只能作为一块路砖,为殿下的伟业铺平道路,被殿下不经意地踩踏过去,那也是自己的荣幸和理所应当。

W将自己内心小小的黑暗,小小的私心埋藏在了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埋在了任何的光都照不出的影子里。

一开始的幸福,是有了自己的体面,能额外吃饱饭,能享受片刻欢愉,还能睡软床的幸福。后来的幸福,是来自于殿下的幸福。

一开始是殿下给了自己这些幸福,而如今的自己,如果说为了殿下,愿意这这些幸福弃之于地。

W也相信着殿下的承诺,相信着,有一天,这样简单的,小小的幸福会被施加给卡兹戴尔的每位萨卡兹。

每当殿下出去演讲,W都紧随着会去跟上,担忧殿下安危的同时,也为了满足自己小小的私欲。每当殿下站在人群之中,向着众人诉说着自己的展望,W就藏在建筑物的暗处,远远观望着殿下。那洋溢的幸福感总是不自觉地在胸口堆积,即便自己那冰冷的心脏也一点点软化下来,连带着漏出了一点小小的黑暗。想要独占殿下的私心疯狂地张牙舞爪,自己几乎快要把下唇咬出血,捏着衣服和皮肉将自己这份自私压抑下去。

只要殿下幸福,就足够了。

然而,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幸福与期望,都只需要一个脆弱的瞬间,就能一瞬崩塌。

只恍惚了一个片刻,那个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自己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副情景,呼吸急促得快要窒息,视线模糊得一塌糊涂。自己都分辨不出,自己声嘶力竭的哭喊与咆哮有多么可怖。

当尘埃落定,想要保护殿下的自己反而成了被驱赶出来的那个。

灰扑扑的,回到了最一开始的地位。

就像被弃养的小宠物,没了家,没了爱,也没了主人。

自己拼尽全力,做敌人也好,做同伴也好,都想要回到曾经的地方。

哪怕知道是妄想,却也还想要再见到殿下。

为了殿下,难读的书自己也辛辛苦苦地去读了,积蓄了足够的知识和力量。

换了新的名字,自己总算回到了这里。

但是。

那一切,这所有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即便压抑着悲伤,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那唯一一位愿意夸奖自己的存在,却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自己即便变得再为强大,所要守护的人已经不在了,所要守望的背影已经不见了,所要瞻仰的身形已经消逝了。

一切,一切所谓的强大,都变得这么空虚,好像在W胸里开了一个洞,连呼吸都变得这么苦涩。

即便再怎么故作不在意,再怎么宣称那句,要继承殿下的意志继续走下去。

也始终,始终是填不满这个洞。

自己很笨啊,真的很笨。

实在是理解不了,明明她本人已经不在了,能继承下来的还剩下什么?能走下去的还剩下什么?能到达的又有什么?

自己这样笨,想不透,想不明白。

然而已经不再有这样的殿下来替自己解惑了。

唯独勉强剩下的,只有那个面目可憎的替代品,被称为“魔王”的存在,唐突地顶替了殿下原本应当站着的位置。

此前积攒的一切情绪,面对着“那样事物”,都转变成了最简单纯粹的愤恨。

凭什么要用这个一个假货来顶替殿下?凭什么她要顶着殿下的脸?凭什么连让殿下安息都做不到?

自己时常在宿舍聚会时,在室内的日光灯下,怨恨地凝视着混杂在人群里,伪装成人类、伪装成殿下的“那样事物”,视线和情感里只有纯粹的,快要烧起来的恨。

自己的一切情绪被堆积,转化,化为了磅礴的恨意,被转移到这个造物身上。

正如那遥不可及的过去里,自己躲藏阴暗处,远远地望着光芒万丈的殿下,满心欢喜。

只是如今已经南辕北辙。

认识的人常会被自己聚会上的这种状态吓到,汗颜又惊骇着规劝自己。

“维什戴尔小姐……你的脸色……好吓人……”

“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光……”

维什戴尔很想回应,那光已经随着殿下一起被埋葬了。

只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她说不出来,不想去承认。

自己心底,被自己亲手尘封的小小黑暗,失去了光的照耀,又一次肆无忌惮地澎湃起来。

连自己,都用黑暗吞噬了光。

自己又一次要用把下唇咬出血,把指甲嵌入皮肉的方式压抑情感,只是压抑的对象从私心变成了恨意。

终于在不知道多久的煎熬后,那份黑暗终于冲破阈值,满溢了出来。

自己用手再也捧不住这份炙手的黑暗,沦陷在了其中。

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在一个平静的午后,自己闯入了“那个造物”的私人宿舍。

毕竟自己很笨,想不明白许多问题。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一个造物安排住处,为什么要把住处布置得这么像人。

这纷繁的小问题在自己闯入室内后,被一个新的大问题碾得粉碎。

对于精锐如自己的干员,闯入一间无人的寝室简直毫不费力。甚至不用走大门,直接从通风管落在了房间中央。

只一落地,维什戴尔就愣住了。

她的视线僵硬在那些家具上,即便多么妄图屏住呼吸,那股若有若无的体香还是在往自己的肺喉里乱窜。

浓郁的慌张和惊恐攀上了她的心头,让她时隔许久地失态

她的嘴唇轻颤着开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怎么这……”

怎么这么像,殿下的房间。

维什戴尔没有勇气将这句话说完,她听到了自己语气里的哭腔,也害怕自己会一下子支撑不住,崩溃回去成那个当初被殿下宠爱的小孩子。

维什戴尔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将头皮拉拽下来。她疯狂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头一次如此认真地在思考。

原本是打算,将这房间里的一切弄得一团糟,给那个假货一顿教训。

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自己怎么能下得去手。

混乱与焦躁在维什戴尔的脑袋里打架,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开门的声音传来了。

自己一瞬间脑袋和心脏全部断线,眼前黑白两色交替闪烁,几乎要断片失去意识。

一阵混乱的声响夹杂着惊呼声,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把“魔王”摁在了床上。

双手紧捏着她的肩头,手指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肉里。自己喘息着粗气,所有的负面情绪夹杂在一起,扭曲着自己的表情,却无论如何不知道怎么开口。

魔王的神色则是一波三折,一开始是惊魂未定的震惊,慢慢缓和下来,变成了些许的困惑不解,最后转变成了温柔的微笑。

“维什……”

“!你不许!”脑袋里的开关就像被触发,维什戴尔一瞬间陷入了暴怒,骑坐在那个造物身上,拎着她的衣领,手掌胡乱地向对方脸颊上忽闪过去,“不许用那个名字!!!”

“啪!!!”

那与其说是巴掌,不如说已经是拳头了,自己毫无收力,用干员级别的力道结结实实地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维什戴尔说不准是哪个更让她愤怒,是名字被使用,还是那个变了味的笑容,一切都让自己恼火不已。

“……”这过火的一拳让对方有些宕机,脑袋扭转过去两三秒没能有反应,随后才沉默地转过脸来。那一拳在她脸上留下了清晰的淤青,工程组甚至连人体的肿胀都有所还原,红色的组织液从她的嘴角淌下。

然而,她没有任何负面的回馈,只是微闭双眼,再一次,挂起了微笑。

这一下彻底冲垮了维什戴尔的一切理智,破破烂烂的名为自我的堤坝被不见底的黑暗冲垮,自己把染过血的罪恶的双手恶狠狠地伸向了曾经瞻仰的躯体,粗暴地将那华贵的礼裙撕扯出声,将自己全部的兽欲发泄向对方。

杀戮欲,捕食欲,竞争欲,地位欲,玩弄欲。

性欲。

兽欲。

自己做出捕食一般的动作,长大着嘴巴,俯下身子去品尝那副躯体,尖锐的虎牙生硬地插入那触感似曾相识的肌肤。

“嗯!……”造物脸颊抽搐地闭上眼,明明没有被施加任何束缚,却不回馈任何的反抗,仿佛是在故意激怒着维什戴尔。

自己的手掌如虎爪划扯过对方的腹膛,试图撕扯开对方的肌肤,搅乱内脏将其杀入。手掌最后探入了她大腿的缝隙之间,循着从前的记忆,维什戴尔学着殿下的模样,搅动起这个假货的穴道,只是动作想必调情更像是单纯的施暴,指甲毫不客气地扣挖着脆弱柔软的内壁,手指的目的只有拉扯开入口的肌肉。

“你为什么……那么像她”

自己将对方的身体曲折,敞开成方便自己进攻的姿态,手指带上了浑身的力气,用力顶弄着对方,刺激着对方的深处

“你凭什么……这么像她!!!”

强奸的过程中,自己的手上从未停歇下来。拳头,指甲,巴掌,甚至连牙齿都被自己用上,尽己所能地在对方身上发泄着。

然而造物却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坚固,每一次进攻只在对方身上留下淤青和浅浅的血痕。看着殿下的娇躯逐渐被这些伤势堆满,自己的心简直要被攥出血,自己的每一拳反倒像是打在了自己心头,几乎要咬碎自己的满口牙齿。

魔王却从未发出一身痛苦的呻吟,只在实在的痛处漏出一两声闷哼。维什戴尔确信对方并不是没有痛觉,因为那闷哼中饱含的苦涩是如此真切,这个事实却反而令自己更为恼火,对造物更加恼火,也对自己更加恼火。

然而,对于甜美的滋味,魔王却抵抗不住。尽管粗暴,维什戴尔终究早就熟悉了这副躯体的每一处敏感与要带,轻松挑逗着她的情绪与性欲。魔王毫不避讳自己发出的轻声呢喃,气息很快变得糜乱而湿润,甜美的轻叫也从喉头流出。

一开始,这像是火上浇油,助长着维什戴尔的怒气。

渐渐地却也,这油却真的把这份怒火平息了,她再也难以对对面强打起愤恨,连自己也短暂地沉醉于了情欲,一步步地在对方身体上回味着自己熟悉的感觉。她更认真地回忆着从前,更仔细地模仿着殿下的动作,手指上的力道渐渐变得温柔,从单纯的施暴变为了恰到好处的扣挖,向着更深处的地方探索。阴蒂也被自己关照上,小心翼翼地从包裹中取出,用另一只手当做宝物般仔细把玩。

魔王在越发温柔的攻势中沉浸,像是终于丢掉了某种担忧,和维什戴尔一同享受起了这场凌辱。她在快感的激荡中蜷缩起肩头,向上仰起脑袋,雪白而脆弱的脖颈暴露出来,简直像是在诱惑维什戴尔。

一声清晰的吞咽口水声,维什戴尔主动俯下脑袋,轻轻咬住那个咽喉。

“咔吧”

这样也是在惩罚她的。

维什戴尔这样安慰着自己。

自己的体力还是和往时一样,一遇到情色,就变得不堪起来。明明是自己在主导着进攻,属于更加轻松的那一方,却也坚持了不多时,渐渐地有了几分乏力。

赤身裸体地跪立着起身,维什戴尔局促喘息着俯视着眼前由自己造成的惨象,吞吐的空气间满是淫靡的芬芳,熟悉的来自于殿下的气味又一次被自己大口大口贪婪地吮吸着。

自己的每根手指都已经被对方浸泡到表皮起皱、坑坑洼洼,自己的身上更是涂匀了来自于两人的各种体液的混合。

至于在床里瘫着的那位,她依旧显得很有余裕,只浅口地轻喘着,身上和额前结了一层薄汗,和每次殿下时候一样,永远见不到她体力的尽头。

遍布她身上的伤痕已经在自我维修下慢慢消散了,只有一些严重的伤势还留着浅浅一层的青紫,反而像是某种情趣的调味剂。她脸上那个严重的伤也基本痊愈了,嘴角的组织液只剩下被擦拭过的痕迹。

只是在她的脖子上,唯独那道新的牙印,依旧清晰可见,横断了咽喉两侧。

维什戴尔终究是脱力了,情色和情绪一起带走了她的最后一丝力气,她脱力地跪坐在魔王的下腹处,双手和上身无力地垂落着,脑袋低垂着喘息。

自己太笨了,已经真的不知道,这一切该怎么收场,自己想要的又到底是什么了。

甚至一瞬间,真的闪过就此逃走,回去继续当雇佣兵的冲动。

自己甚至有几分哽咽,几乎要听到来自于自己的抽泣声。

然而,又是容不得自己多想,一个微凉的手掌拨开自己的乱发,轻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

回忆又一次被亵渎践踏,让维什戴尔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一次骤燃了起来。她以几乎要咬碎牙槽的气势,双手暴怒地攥住那个假货的脖子,拇指恰到好处地压在自己刚刚印下的牙印上,附下身和那张不再亲昵的脸对视。

“咳……啊…………啊啊…………”魔王的口中终于冒出了点新鲜的词汇,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假货要被做上呼吸系统,但这无疑成为了维什戴尔此时最好的宣泄口。她在双手上施上了自己这辈子最足的力气,甚至能听到内部金属机关被挤压变形的噼啪声。她用自己燃烧着愤恨的眼睛,紧紧俯视着那双曾今珍视无比,饱含过温柔的双眸。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自己几乎只剩下这一个念头,甚至已经打算从一旁凌乱的衣服里掏出自己的匕首。

然而,在那双瞳孔的光芒消散之前,一双手臂颤巍着穿过自己的腋下,从背后抱住了自己的肩头。

一声气若游丝,虚弱力竭,却又清晰无比的呼唤,被她亲口送到了自己的耳边。

“维什戴尔……”

自己顿住了,瞠目结舌,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却怎样也没法继续发力。

魔王没有催促,也没有迁怒,只是温柔地用双臂在自己身上移动,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把嘴凑到自己耳边,又呼唤了一次。

“维什戴尔”

终究是,没有忍住。

维什戴尔的情绪再一次崩溃,再一次决堤了。复杂又浓厚的一切化为了纯粹的悲伤,冲垮了自己,扭曲了自己的表情,从双眼里流出。

“为什么……会这么像啊……”

自己最后说出一声凑得出音节的话语,便无助地将脑袋埋入了对方的肩头,整个人蜷缩在对方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凄厉到维什戴尔自己都没想过,自己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心底澎湃的黑暗像被拔了塞子的浴缸,顺着宣泄口鱼贯而出,最后在心底剩下的只有清澈如水的悲伤。

“ 乖孩子,乖孩子,你做的很棒了哦,已经……很努力了”

魔王让手掌在维什戴尔的头顶与乱发间缓慢流动,轻抚着维什戴尔的情绪,像是在安抚一只对人类失去信任的小动物。

维什戴尔并不明白为什么魔王会说出这样的安抚的话语,但确实,是如今的维什戴尔最渴望听到的话。

“乖孩子,乖孩子”

撕心裂肺的哭泣持续了远比情色更加长久。

那天的事情,两人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维什戴尔小姐,眼睛重新变得有光泽了呢!之前不好的心情都消散了吗!”

当然,肯定不是像某个天真的兔子小姐这样,只有最表象的表现

每当许多干员齐聚的场合,维什戴尔依旧会看向魔王,和以往每次一样。

只是现在的视线变化了许多。

不再是浓郁的恋慕,也不再是浓郁的恨。

只剩下平淡,视线里不带一丝起伏。

平淡,也平静,还偶尔会在不经意间带上微笑。

如果被人点破这点,她还会惊慌失措,笑骂着用拳头掩饰自己。

随着终于有一次下定了决心,维什戴尔在人群的间隙里走到魔王面前,和她搭了话。

渐渐地,维什戴尔和魔王两人走得越来越近的事情也变得人尽皆知了。

就像当初那样,两人的距离再次渐渐地拉近了。

大家纷纷地送来祝福,工程部也出于“让人造生命体拥有了感情”这一重大研究突破,为两人献上了相当丰厚的聘礼。

维什戴尔总在这样的场合表现的相当害羞,生气地扬言要给所有人用炸弹当回礼,并宣称要用爆炸的结局报销工程部。

魔王小姐总是会看着这样的维什戴尔,轻掩着嘴笑。

两人又似乎回到了初遇时的场景。

在天气相当好的某一天,两人约定好一起到舰桥上散步。

并排走在一起,到了半途,不知道是谁发起了,不知不觉,两人的尾指就纠缠在了一起。

维什戴尔害羞地把脸撇向另一侧,魔王则是宠溺地轻笑。

到了如今,两人到底算是什么关系,维什戴尔也没有想明白。

像是想起了什么坏点子,魔王的笑容中带上了一丝恶趣味,她用尾指轻拽了一下维什戴尔,让两人凑近,用手掩着在她耳边带着坏笑低语了一句。

“我没有呼吸系统,维什戴尔酱下次想把我的脸埋在下面多久都行哦”

维什戴尔在这句挑逗下脸颊抽搐了一下,捂着被气息拍打过的耳朵,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和对方拉开了一点距离,得到了对方诡计得逞的爽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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