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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鱼,1

小说: 2025-09-08 22:40 5hhhhh 8850 ℃

林觉昌一点都不想回到家乡,或许就因为这么个念头,导致了自己甚至没能见到自己的父母最后一面。

最后还是家里的亲戚帮着下葬的,整个过程,林觉昌都没参与。

事已至此,作为一个不孝子,或许就没有再回去一趟的必要了,但是他的心却总是违背他的本意、一种无名的感受,还是驱使他踏上了归乡的路。

天上光来,离乡人来。

过榆关啊,回老家啊。

一路上的天总是晴空万里的,阳光照射在雪被上,让一座座白山泛着金光,火车驶过一个个白山雪原时,窗外无江无湖,却波光粼粼的,仿佛火车成了一艘大船。火车车窗就像一个屏幕,屏幕里在不断播放留白过多的画作。但林觉昌却对此感到默然,他告诉自己他过了睹物感伤的岁数了,但是该怎么样挤出一点讨厌晴朗蓝天的缘由呢?

到阿勒锦了,想回黑水市就得在阿勒锦转站。

林觉昌曾经一度以为归乡的火车永远是同一列车。甚至小时候对亲人说:“这会是一列坏事的火车,如果哪个人有急事需要往返黑水市,那么坐上它可就倒大霉了。”

这种不满并非只有林觉昌一个人有,因为往返阿勒锦与黑水的列班火车是真的慢出了一定程度。换成其他的火车,从阿勒锦出发,同样的时间都足够过山海关了。

……

北风吹来,飞雪卷来。

黑龙江啊,披白甲啊。

横卧在北方的黑龙江永远奔腾的流淌着,哪怕是入冬季节,在那层白色的甲胄之下,黑色的江水也停不下来自己的奔腾。可人的血液再怎么流动,心脏再怎么有力却不能这么接近于永恒,几十年,对于黑龙江只是须臾,对于人就是一辈子。

这是林觉昌在火车经过铁架桥时突然出现的感受,离老家还有二百公里之远,林觉昌就早早看到了滋养自己家乡的大江

……

“乘客们,你们好,本次列车的终点站,黑水市到了,请带好您的随身行李有序下车。”

下火车后,林觉昌第一眼看到了当地民族英雄的雕像,并默默走近了过去,雪还在下个不停,像是要为雪下的人裹上缟素,又好像是为了给马上的人披上白甲。这个雕像在这里矗立三十年了,几次火车站翻新都没有动过这个雕像,但是火车站马上就要搬迁了,以后,哪怕雕像仍然矗立在这里,也不再会有人关注到他了吧。

以前从火车站前经过的时候从来没有关注过老英雄,但是林觉昌今天却坐在了雕像下,最后一次陪了陪老英雄。

“失陪了,老东西。我以前听说人的最后一次死亡只要努力为自己立起一座雕像就可以避免,现在再看,也就如此吧。”

林觉昌有些陌生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在小区里,走在单元楼道,走到自己家的门口,然后竟然莫名其妙的找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家里的钥匙。

“艹!”林觉昌火气上来,狠踢了一下家门。“钥匙居然带错了。”

一刹那,林觉昌就因为觉得自己白跑一趟,觉得自己若是住宾馆继续花钱,这么件事就发了火。

低下头喘了喘粗气,就在林觉昌就要离家而去的时候,门却自己打开了。

在林觉昌错愕的眼神注视下,门后的女孩探出了头。

“叶雨琳?”

“林…哥?”

……

林觉昌倚坐在沙发上,可以听到厨房传来的炒菜声,没过多久,围着围裙的叶雨琳就叫他来厨房吃饭了。

叶雨琳做了一盘炒鸡蛋跟尖椒炒土豆。

“对不起啊…家里没啥菜了……我没想到你会今天突然回来……也没给你好好接风。”叶雨琳有些害羞地表达歉意,让林觉昌觉得有些好笑。

总感觉这是她的家,我像是个客人……哼哼……

“没事的,不用在意我。”林觉昌简单“安慰”了几句。在叶雨琳的耳朵里却好像成了真的安慰。

“嘿嘿,下次一定给你做点好的。”收到安慰的叶雨琳感到身上的沉重感稍微轻巧了一些。

“好。”

吃完饭后,林觉昌跟叶雨琳闲谈了起来。

“所以林哥是因为找不到钥匙所以发的火啊?”

“嗯,没错。”

叶雨琳抿唇偷笑了一下,还是让林觉昌看到了,这让林觉昌感到有些不满。

“我的好哥哥,你现在咋变得这么爆脾气了。”叶雨琳没有天天看人微表情的习惯,不知道继续提及此时会让林觉昌更加不满。“就算我不在家,也完全可以找一个开锁匠嘛。”

林觉昌心里愤恨的想:找开锁匠就不用花钱和花精力了?!

林觉昌不想再为这件事纠葛,就跟叶雨琳换了个话题。

“你怎么在我家里。”

“说来确实话长呢。”叶雨琳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递给了林觉昌。“不久前,也就是半周前,叔叔阿姨……”

叶雨琳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下来,看上去有些犹豫。

“不用拘谨,给我讲清楚就好了。”

叶雨琳顿了顿之后,跟林觉昌接着说:“那段时间里我刚从萨哈连(屯)回市里,顺道去看了看叔叔阿姨。不知道为什么,叔叔阿姨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留着我吃了顿饭。当时阿姨和我说,我自己一个人回了市里后也没别的熟人。就让我陪他们两个多待一待。我同意了之后…”

叶雨琳伤心地看了看林觉昌后,接着和他说:“当时叔叔阿姨听到了之后非常开心,开心的让人都惊诧,然后他们还是跟我说,让我待久一点,等到林哥你回来,回来后一家人就能好好团聚一次了。”

“等等,我爸我妈这么说的?”林觉昌有些不太信服,哪怕以前关系再好,他也不太相信爸妈会把叶雨琳说成一家人。

“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叶雨琳对此好像也若有所思。

“然后……然后就是大概十天前了……我陪着叔叔阿姨一起去外面转一转,叔叔阿姨很有精气神,但是总让人觉得身体却莫名其妙的跟不上,然后在公园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走丢了的小朋友,在小道上哭着找妈妈。当时叔叔阿姨就叫我去帮帮小朋友。他们正好累了,坐在长椅上歇会。然后我就一个人带着小朋友去找他的家长了。找了没多久就找到了,大概也就半小时左右,然后……”

叶雨琳说到这带了些哭腔,被林觉昌看在了眼里:“等我回去的时候,叔叔和阿姨还坐在长椅上,依偎在一起,脸上还有笑颜,我本来在想,他们此时或许很幸福,没有上前打扰他们,直到我去叫他们的时候,才发现……”

叶雨琳说到这些的时候忍不住地抽泣了起来。

林觉昌却一幅很冷静的样子,这种冷静,大概原自林觉昌觉得叶雨琳或许欺骗了他,真实情况跟她说得并不一样。

但或许现实中真就如此巧合?

就好像林觉昌的父母一样,林觉昌的父母生在同一年,同一个月,同一天!甚至产房外面的爷爷跟姥爷都正好听到过元宵节晚上,江边远远传来的烟花声。然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父母相爱了,最后居然又是同一天死的?

但这种让人感到惊诈的事情,事实上不过就是惊人的巧合嘛。

虽然如此,林觉昌还是愈加不信任叶雨琳。林觉昌听到她的话后,想到的仍然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让我碰到。

一个很奇怪的氛围,林觉昌自己对于父母去世没有表现出什么大喜大悲,反倒是叶雨琳开始止不住的抹眼泪,怕是让别人看到了都会怀疑谁是真正的子女。

“不要太伤心了,早点休息吧。今天太晚,留在我家再住一天吧。”林觉昌简单说了一句话后,就回卧室了。

“嗯……好……”

林觉昌这句话并不是只跟叶雨琳再说,也是再跟自己说。

……

大马哈鱼,跳瀑布啊。

归乡鱼啊,思淡水啊。

到了冬天后,早晨的江边公园基本没有人,连晨跑的人都不愿意在冬天去江边吹冷风。

但林觉昌跟叶雨琳早上却很默契地都选择了起来看黑龙江。

“所以?林哥就简单回来看一眼马上就要走了吗?”

“嗯。”林觉昌一脸默然,只在那安静地看黑龙江

“唉,总感觉林哥自从去了外地之后,不再像以前那样了……”看着林觉昌茫然无光的眼神,叶雨琳小声念叨了一句。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林觉昌还是听到了。心里觉得这小丫头总是爱偷偷摸摸说点什么还总被人听到。

“呃…比现在开朗…还爱说话一些…”

“不是我变了,是我长大了而已。”林觉昌不满地对叶雨琳说:“不如说是你还没有长大吧。”

“……”叶雨琳沉默不语,也默默地看向了黑龙江。

两人沉默了许久,都只是看着已经结冻的江面。

“林哥,那么,你为什么回来了?”叶雨琳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

“……”

“真的不知道……”

“像是,一种使命?”

“啥?”

叶雨琳突然转过了身,对林觉昌轻笑着:“好像大马哈鱼?即使要跳过瀑布,即使会面目全非,也一定要回家。”

林觉昌听到后浑身一颤。然后,冷漠得说:“黑龙江已经十年没有大马哈鱼了,因为俄罗斯人在黑龙江建的大坝,已经彻底拦死了洄游的路了。我想咱们小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了。”

林觉昌这么一句话下来整得叶雨琳顿感窘迫。

但林觉昌就跟没看到一样,顿了顿后,又对叶雨琳说:“什么使命,什么引导,在现实面前都不堪一击。”

“嗯,你好成熟,真不想和你说话了。”叶雨琳对林觉昌翻了个白眼,回过头继续看江,不理他了。

“本来就是如此,我的话不过是不太中听。”

“略略略,觉昌念经!”

叶雨琳,假装捂着耳朵,不听林觉昌的,自己跑到了其他地方看江景去了。

林觉昌本想拦住叶雨琳,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抬手后,想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等林觉昌再四处张望的时候,叶雨琳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自己先在附近转悠转悠,等叶雨琳气消了再说了。

东道往来,西道跑来。

赶海汉子,勿忘家啊。

林觉昌走到河滩上得时候,听到了有个人在唱一首歌。林觉昌只觉得歌唱得特别凄凉,像走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仍然找不到人,又像是在大海中孤独的划着小舟。这歌听得林觉昌起了鸡皮疙瘩,就四处找人,想看看是哪个人在唱这首歌。

林觉昌四处寻找着、寻找着……

有一会工夫后,才找到歌声的来源。

一个老人在那里一边编着渔网,一边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林觉昌向老人问好,但是老人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编着网,但是歌声停了。林觉昌继续向老人打招呼,老人仍对林觉昌不理不睬。林觉昌以为老人可能是在忙。就默默站在旁边,等着老人编完网。

“小伙子,来问我唱得是啥吧?”老人突然开口说话,但是头都没抬。

“是啊,这歌声。”

“你想说凄凉?恬静?或者爽朗?”老人抬起头,棕褐色的眼睛对上了林觉昌。“都不是,这只是一个渔歌调子。”

“只是一个渔歌调子?”

“对,只不过是一个调子。”

老人站起了身来,指了指黑龙江:“我们打渔太寂寞的时候可能会唱,开心的时候可能会唱,或者想念家人的时候也可能在唱。至于歌词,并不重要,这最多就是个曲调,往里面填什么都可以。”

老头对林觉昌说:“我唱的是我父亲教的,这歌词也总让我想起我的父亲。‘东道走来,西道往来,大江大海,撒大网呀。打好鱼来,大马哈来,叉海参啊,拧海菜啊。’父亲说,大马哈鱼群里,能游回乌苏里江的都是最勇猛的鱼。千万条鱼里,只有数十条能回去。大马哈鱼能跳过瀑布,跃过桥栏,隔着山海,也能闻到淡水的气味。它们回到出生的那片淡水,在一片沙砾里安静下来,产卵之后慢慢死在那里,像归根的落叶。我也无数次地想,父亲为什么不是最勇猛的大马哈鱼呢,是不是他忘记淡水的气息了。”

“嗯……”

“或者,更像是你说得吧。你跟那闺女说得话,风也帮我吹到耳边了。大马哈鱼就是再有本事,也越不过天险的。”

林觉昌听到后沉默不语。

“叔,谢谢啊,我先走了……下次还有机会你教教我怎么唱这歌吧。”

“嗯,好,跟那闺女要幸福一点。”大叔看着林觉昌的背影笑了笑。

林觉昌上了江堤后,在不远处找到了等着他的叶雨琳。叶雨琳好像已经忘记了两个人刚刚的摩擦,给林觉昌递来了一杯豆浆。

“哥,热乎热乎身子吧。”

“嗯。”

两个人在街椅上坐了些许工夫,直到豆浆全都被喝光。

……

“真的要走了吗?”

“当然……我也不能待太久。”

叶雨琳送林觉昌到了火车站,目送他再次离开家乡。

叶雨琳心里无限感慨,感慨几年的时间里人就会改变很多。

叶雨琳忘不掉林觉昌曾和他说以后发达了一定会带她一起去外面看看,忘不掉这个明明不会水的旱鸭子敢跑来救溺水的自己。

虽然林觉昌变化了好多,但是叶雨琳眼里,他永远还是自己的林哥。

“林哥!求求你!至少每年都要回来看看啊!”

叶雨琳冲着林觉昌的背影大喊道。

林觉昌回过头,难得漏出来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生活多苦,抱负多难。

漂泊游子,勿忘家啊。

两年过去了,林觉昌的生活并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更加苦难了,两年前刚从家乡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公司的老板就开始怒斥林觉昌,觉得林觉昌耽误了公司。

之后的日子里,林觉昌在公司也做尽了牛马,老板好像在自己请假之后就对自己一直不满,总是可以给他安排额外的任务。周边的同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对自己很有意见,没有一个愿意和他交流的,虽然表面上都带着微笑,但是他在身边却没少听见别人的背后议论,林觉昌没有想太多,听到了也没有说破,但是却感觉自己的状态一天比一天不好,身边同事好像恶意也一天比一天大。

林觉昌在公司里仍然试图跟同事们处好关系,但仿佛做得事情越多,受到的敌视就越多,长久以来,林觉昌只收到了同事们的暗中诽谤,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林觉昌觉得自己连跟别人正常交流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直到有一天,在老板的怒骂中,林觉昌爆发了,林觉昌和老板发生了争执,周围的同事都在看着,有人窃喜总算有人敢骂这个李扒皮,有人觉得这个鞑子可是真的不聪明。不管怎样,最后林觉昌气愤的离开了公司。

离开是要有代价的,林觉昌不知道的是,很多看似竞争对手的公司,高层实际上也是有联系的,林觉昌因为得罪了一个老板,最后的结果就是每一个公司愿意再接收他,林觉昌无可奈何,只好换了一个工作来维持生计,成了一个饭店的服务员,结果就是换了一个工作,最后也闯了大祸。

在一个工作日里,有一个顾客的过分要求让林觉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林觉昌仍然满足了顾客所有的服务,但顾客仿佛并不太满足,开始东扯西扯。林觉昌只不过是一个服务员,因为曾经的经验教训,他清楚自己不能再大动肝火了。

直到……

林觉昌在上菜的时候听到了饭桌上这帮人在高谈阔论,他们聊到了林觉昌这个小服务员,聊到了他的口音。

“这一看就是个东北鞑子,你们知道吗?东北的人一个个都是黑社会的料。”

“对,东北可没什么好人。”

“我跟你们讲,就是东北的人本来就很脏,他们就是一帮逃荒的人,后来还都让日本人把女的都上了。”

“哈哈哈哈哈。”

饭桌子上得人都在笑,却好像没有顾虑正在上菜的林觉昌。

林觉昌听到这句话后已经下了个决定,把手上的菜直接拍到了面前的人脸上。

“啊——!”饭桌子上有人尖叫了起来,林觉昌仿佛视而不见,拽着受害者的衣领,把受害者拖到了墙边,使劲把他的脑袋往墙上撞。

林觉昌的行为吓坏了所有人,当有人想上去拉开林觉昌和受害者时,林觉昌毫不犹豫地拿起桌边的啤酒瓶一下子砸了过去,啤酒瓶从拉架的人脸边的人飞过,砸在了墙上,炸了开来。

这下没有人敢再过去拉架了,所有人,包括周边的食客都围观了过来。

“都看什么!给我滚!”

“鞑子发疯了!”

林觉昌这一声大吼,把周围的人都吓得散了开来,还有人颤颤巍巍地打了报警电话。

一直到饭店老板都来了,林觉昌都没把被压在墙角的人放走。

“林觉昌!你干什么!”

饭店老板大吼,但好像没什么用,林觉昌依旧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甚至在受害者想逃跑时还会时不时用力撞他的脑袋。

“林哥,这是干嘛啊!”

“哎呀!觉昌,快把人放了吧。”

饭店其他员工在劝,老板还在那里施压,周围的人也议论声不止,为大家“坐实”了东北的人就是一帮坏种的结论。

林觉昌觉得周边的声音很刺耳,心中的恨意也越积越深。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警察终于来了。林觉昌被警察带走了,林觉昌到了拘留所也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公安局,因为受害者确实存在寻衅滋事,加上受害者受伤不重,林觉昌没有承担刑事责任,但最后仍然被送进了拘留所十几天,还被罚了赔偿受害者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以及饭店的损失。

这下林觉昌真的要身无分文了,等到这个月出租屋的租期到了,连去哪里都成了问题。

林觉昌离开拘留所那天,只觉得心里极度的苦闷和愤怒,因此产生了报复的心理,回到出租屋后,决定借着这几天,准备一下,他想要报复自己讨厌的所有人。

林觉昌大概准备了两天左右,摸好了点,准备好了工具,但是就在他快要行动的那天,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打断了他原本的计划。

“叶雨琳?”

林觉昌接通了电话,本以为对方只是想和自己寒暄几句,没想到叶雨琳居然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林哥,我来这之后没有地方去,可以先来你这待一下吗?”

“哦……好。”林觉昌茫然地回应了叶雨琳,这真让他有点意外。

叶雨琳突然出现在了林觉昌家里,看到了林觉昌后,像个很多年没见到哥哥的小妹妹,直接给了林觉昌一个拥抱,这下整得林觉昌反而有些尴尬。

“你怎么会过来这边?”林觉昌有些意外。

“应该我问叶哥吧?说好的一年回来一次,但叶哥已经两年没回来了!”

“额……”林觉昌有些心虚,但心里想着自己的打算不能让她发现,就把自己现在的状况隐瞒了下来,让叶雨琳先勉强住下来。

之后的几天里,林觉昌得到了难得的陪伴,心里也更加沉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隐瞒多久,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叶雨琳什么时候走,更让林觉昌感到沮丧和不满的是。哪怕自己打算趁着叶雨琳睡着的时候,半夜出去把想做的事情办了,叶雨琳也总会在自己半夜起来的时候一起起来。还亏自己为了方便行动把卧室都让给她了。

“这娘们不会是有人刻意安排过来监视我一举一动的吧?”

在林觉昌一次次被叶雨琳打乱自己计划之后,林觉昌愈加感到了不耐烦,对叶雨琳保留的那些善心和耐心,也所剩不多了。

……

一天晚上,好像与之前都无异的晚上,林觉昌半夜突然起床,不知要做什么,叶雨琳听到了林觉昌发出的声音,也瞧瞧跟着起了床,叶雨琳推开房门,悄声走到客厅,如往常一样,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

叶雨琳心感慌张,想要直接喊林觉昌一声,还未张口,就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敲门声,林觉昌原来躲在了卧室的门后。

“林哥?你……”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林觉昌先问了叶雨琳要问的。

“……我听见了客厅的动静。”

“原来你一直在监听我?”林觉昌语气冰冷,一双眸子里居然已经透露出了一丝杀气。

叶雨琳直咽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林觉昌。

但林觉昌没有给叶雨琳回话的机会,突然冲了上来。一只手攥住了叶雨琳的手腕,一只手粗暴的掐住了叶雨琳的手,把叶雨琳暴力得推到了沙发上去。

“是谁让你过来的?他们怎么连你都认识了!”

林觉昌一边掐住叶雨琳的脖子,一边厉声质问叶雨琳。

“林哥……你再说……什么?”叶雨琳茫然而又恐惧得看着林觉昌不知道林觉昌再说什么?

“还搁这里装傻充楞吗?你不是都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吗!”林觉昌掐脖子的力气又大了些许。

“林哥……我真不知道……”

叶雨琳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马上就要因为缺氧而昏厥过去。

“林哥……”

林觉昌冷冷地看着叶雨琳眼睛逐渐闭拢,突然撒开了手。叶雨琳一下子觉得胸腔的氧气又回来了,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慢慢恢复过来。

“林哥……你……”

“给你一分钟逃跑时间,再不走后果自负。”

“林哥!你到底怎么了!”叶雨琳扶着墙,声音颤抖着问林觉昌。

“你还不走吗?”

“林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叶雨琳看着让她感到陌生的林觉昌,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林觉昌忍不了了,甚至没有给叶雨琳一分钟的机会,随手找了个线裤,上去按倒了叶雨琳,用线裤把叶雨琳的手绑了起来。叶雨琳下意识反抗了一下,反而挨了一巴掌,被直接打懵了。

“你个蠢货!我都让你走了你为什么不走!”林觉昌情绪失控地对叶雨琳大喊道。

之后叶雨琳茫然地被林觉昌拖回了卧室,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

“哎呦…啊!”叶雨琳被林觉昌很粗暴地抱了起来后扔到了床上。之后看着林觉昌骑到了自己的身上,用另一条线裤把她的手腕系在了床头。

“林哥……你这是……”

“要怪就怪你非得阻碍我吧,事到如今,你知不知情我都必须先把你收拾了。”林觉昌冷冷地看着叶雨琳,之后回了客厅,拿出了被藏了起来的东西。

那是一大瓶黑色的液体,林觉昌把手里的瓶子摇了摇,然后打开了瓶盖,然后送到了叶雨琳身旁让她闻了闻。

“这……这是……”难闻的气味让叶雨琳下意识避了开。

“可能是黑格瓦斯吧,只不过遇到点明火就会烧起来的。”林觉昌阴笑着对叶雨琳说。

“汽油吗……”叶雨琳喃喃低语。

“对的,就是汽油,我要给那些讨厌的家伙灌点机油,再给他拖到火堆里而已。”林觉昌阴沉地说。

林觉昌陌生而又可怕的眼神让叶雨琳浑身发凉。

“林哥,不要去……”叶雨琳哭求道,希望林觉昌不要去伤害别人。

林觉昌没有理会叶雨琳。自顾自地在卧室里换了身黑色衣服。

“林哥,求你不要去!”

林觉昌,仍然视若无睹,已经披上了黑色外套。

“林哥!不要去!求求你了!只要你不去伤害别人!我什么都可以做!”

林觉昌听到这句话后,暂时停了下来。转过头,恶劣地笑了起来:“什么都可以?那我说老子活了二十多年了,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你能接受吗?”

“你要了我的命都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不会去杀人!”叶雨琳带着哭腔大喊道。

听到叶雨琳的话,林觉昌愣了一下,然后像笑一个小孩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得眼角流出了眼泪,他才停了下来。

“叶雨琳,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说大话,我也可以啊。”

“我没有说大话……”叶雨琳咬了咬嘴唇,“我说得是真的,只要你答应我不去杀人,我的命都任你处置!”

林觉昌停止了大笑,然后换回了冰冷的表情,问叶雨琳:“你这么说当然可以啊,那我现在就扒了你的衣服,我满足了我就不去杀人了怎样?”

说完,林觉昌骑到了叶雨琳的身上。

一直到林觉昌的手已经抓到了叶雨琳的衣领上,叶雨琳都好像木偶般没有任何反抗,默默地等待着林觉昌扒光她的衣服,然后狠狠地折磨她。

林觉昌看到叶雨琳对此视若无睹的样子还刺激她问道:“怎么,看你这个样子,你早不是处女了,已经跟很多人做过了?”

“你知道,我不是个会让人随便碰的女人。”叶雨琳眼睛直直地看着林觉昌。

林觉昌愣了愣,然后松开了拽着叶雨琳衣领的手,之后往后退了退,又冷冷地说:“我怎么随便相信你,那让我看看你的那里,看看你还是不是处女。”

“呼…呼…那你就看看……”叶雨琳这时候刚停止哭泣,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神坚定地看着林觉昌。林觉昌假装冷静,准备扒下叶雨琳的裤子。看到叶雨琳仍然不为所动,突然停了手说:“呵呵,我可能是骗你的,我享受完之后马上就会忘了约定好的承诺,然后去杀人的!”

最后却像突然发疯了一样,放弃了和叶雨琳交欢的机会,跑到了厨房,之后气急败坏地拿着菜刀抵在了叶雨琳的脖子上。

“我问你!怕不怕!”林觉昌表情狰狞,恶狠狠地对叶雨琳说。

“怕……”叶雨琳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了自己的内心感受。

“怕……怕……那你呈什么英雄啊。”说罢举起了菜刀,好像下一秒就要劈下来一样!

叶雨琳仍然连眼睛都没眨,但是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

“因为……我有更害怕的东西……”

“什么……”

“我怕我最敬爱的哥哥成为恶魔、锒铛入狱,我怕我唯一的亲人陷入仇恨、丢了性命,我怕我最爱的人没法再和我回到家乡。”

林觉昌愣了半天都没反映过来。

之后,又挤出来一个嘲笑的表情:“真是一个蠢蛋,你为了我,居然连命都不要了,真是蠢啊。”林觉昌喉咙干哑地笑了起来。“多蠢啊!”林觉昌冲叶雨琳大吼道。

“因为,这就是我最爱的人教得啊。”叶雨琳也痛苦地挤出来一个笑容。“你忘了,我这条命就是你救的,当年我掉到江里,你奋不顾身救我。”

“那是因为我也足够蠢!那一次我们两个人都差点淹死在江里!”林觉昌感觉自己的心态已经近乎崩溃了,之后又举起了菜刀,摆出来一副就要手起刀落的架势。

叶雨琳最后没有去看亮惶惶的菜刀,而是想着最后看一眼自己爱的人,眼睛里流出了无奈的泪水……

……

没有想象而来的剧痛,一切就好像陷入了死寂,林觉昌突然停了手,把菜刀扔到了地上。之后像是发疯了一样跑到了卫生间。

“林哥……”叶雨琳满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却因为手被绑在了床头下不了床。

当进卫生间看到镜子里反射过来的自己的脸庞时,林觉昌一下挥出了拳头,把镜子里的人打了稀碎个,一拳打碎了镜子,血从林觉昌的手上缓缓流了出来。

“林哥!你怎么了!”无奈之下叶雨琳只能大喊林觉昌,想叫林觉昌出来。

林觉昌此时蹲在了角落,嘴里念叨着自己不是杀人犯,自己是林觉昌。不断的念叨着。当听到了叶雨琳的呼喊时又大声骂了出来。

“死婆娘,我怎么样要你管。”

“求求你……不要做傻事!”叶雨琳害怕林觉昌最后还会出去做傻事,哭喊着求林觉昌冷静下来。

林觉昌一开始没有搭理叶雨琳,直到听到叶雨琳哭喊个不停时才吼了回去。“行!行!行!我不杀人了!你给我安静下来!”仿佛得到了保障,叶雨琳才慢慢停止了哭泣。林觉昌也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在天空还泛着蓝光的时候,满眼血丝的林觉昌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疲惫无力地解开了叶雨琳的束缚,此时的叶雨琳在些许不安中已经入睡,睡相很不好,好像在害怕什么,直到林觉昌摸了摸她的额头,紧皱的眉头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

鱼不忘水,人不忘家。

翻山越岭,把家还啊。

一场闹剧终究是要结束的,等第二天叶雨琳醒来的时候,林觉昌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她起床吃早饭。

叶雨琳到了饭桌上时仍然在发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觉昌。

“对不起……”林觉昌先开了口,向叶雨琳表达了自己的悔恨。

“没关系的……”叶雨琳淡淡一笑,笑容很苍白,“至少……林哥没让自己后悔……”

后来叶雨琳告诉林觉昌,她确实是担心林觉昌在外面遇到什么意外,害怕他过得不好,才来看一看他的。

“林哥,你答应好的一年回来一次的。你一直没有回来,我担心,担心你过得不好,所以就来看你了……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我得准备回去了。林哥,跟我一起回家吧……”

“……你先回去吧”林觉昌没有直接回答叶雨琳,只告诉叶雨琳,她准备一下先回家吧。

叶雨琳有些伤心的看着林觉昌,也没有回话,默默地收拾了收拾行李,离开了出租房。

太阳为了大发光芒,倔强地爬上天幕,让自己升到天穹之顶。

在阳光下,叶雨琳站在火车站的门口,等着林觉昌,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叶雨琳叹了口气,转身向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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