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週五下午，安靜的校園內只剩運動場上零星打球的學生。我快速處理完手邊的行政工作，隨後在校門口準備赴約一起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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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早瀬老師換了套輕便的運動服──不是上課時穿的那套短袖白襯衫，而是一身貼身的連帽外套與黑色運動短褲，頭髮紮成了高馬尾，肩上揹著一個深藍色的拳擊包，像是某個剛下班就直奔訓練場的輕量級選手。

「嗨，等很久了嗎？」她微笑著朝我揮手。

「沒有……我也才剛到。」我站得筆直，下意識拉了拉襯衫的衣領。

我們步行前往拳館，一路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她還提了一句說：「我還以為你會先換好衣服，這樣我們就可以慢跑過去啦。」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好乾咳幾聲裝作沒聽清楚。

走了大約十分鐘便抵達了目的地，拳館在一棟老舊住宅的三樓，走上去時樓梯還有些嘎吱作響。館內不大，但擂台、地墊、啞鈴、全身鏡等該有的設備一樣不少。牆上掛滿泛黃的比賽照片與簽過名的舊式拳套，低調的展示著拳館的輝煌歷史。

「老地方啦，」她坐在鞋櫃上一邊換鞋一邊說著。「大學的時候我幾乎每天都來報到。別看這裡的教練奶奶上了年紀，她是前職業拳擊手，訓練起來可是很恐怖的噢，連裡面那個沙包的破洞都是她打出來的。」

我也跟著換鞋進入室內。空氣中混著汗水、沙包與皮革的氣味，裡頭沒什麼人，只有一位年邁的女教練在指導幾個小學生練習揮拳的姿勢。

「快點換衣服吧。」她拍拍我的肩，「我先去打個招呼。」

我點頭，眼睛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她的背影。即便是平日，她的身材也依然令人難以忽視。特別是當她把連帽外套脫掉，露出貼身的短袖T恤時，那若隱若現的腹部與手臂肌肉的線條，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我換上白色的運動T恤和運動短褲，簡單的伸展了下略顯生疏的身體。

「我回來啦。那麼，先來輪流跳繩熱身一下，順便幫你找回手感好了。」她手上拿著和拳館借的跳繩，走到全身鏡前開始熱身。

她的節奏輕快、姿態穩定，每次跳繩掃過地面，都發出有力的聲響。她的瀏海黏住額頭，汗珠順著脖子滑入衣領，胸部有序的隨著跳躍起伏，全身上下散發著健康的美感。我坐在置物架旁的長椅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卻無法阻止視線時不時看向她的方向。

「我跳繩跳得還可以吧？來，換你秀一下囉。」

她熱完身，低頭看著我，笑容像是某種不懷好意的誘惑。

我站起身接過跳繩，緊張到甚至稍微出了點手汗。看著全身鏡前的自己，深呼吸後開始了久違的跳繩熱身。

「我很久沒有這樣熱身了，剛剛如果有失誤的話不要笑我噢？」

「不會笑你啦，你的跳繩熱身很完美，果然真的是有練過的呢。那麼，要不要跳過打沙包，直接來一場練習賽呢？」

「欸、現在就……？」我有些猝不及防。

「當然囉。」她已經拿出拳擊包，開始綁起手綁帶。「我也參加過一些比賽，當你的對手不成問題呦。」

我猶豫了一下，看見她眼中閃爍的期待，不知哪來的勇氣，終於點了點頭。

我換上了拳館裡的頭盔，拿出陪伴自己大學時期的藍色拳套好好戴上。她則是已經早早戴好頭盔和紫色拳套，站在擂台上用腳尖輕踏地板，一邊對空揮拳，看起來比剛才還更有精神。

「放心啦，這只是練習賽而已嘛。」

她帶著輕鬆的語氣，但眼神卻像看見獵物般銳利。

我吞了吞口水，爬進擂台站在她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三步之遙。

「準備好了嗎？」她舉起雙拳，擺出正統的正架站姿。雖然語氣和平時一樣，但我卻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壓從她身上撲面而來。

「請多指教。不過，別手下留情喔。」她笑了笑，示意著要向我碰拳，就像這是一場真正的比賽。

碰拳的瞬間，我與她雙目對視，心臟在胸口亂跳不已，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只剩下我們之間眼神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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