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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篇,7

小说:二次分化后二次分化后我反杀了病娇 2025-09-08 22:40 5hhhhh 4300 ℃

四年了。从那次冰冷的坦白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这四年,他们被彻底禁足在这座华丽而压抑的牢笼——九宣山庄。外面的世界,天海大学的校园、喧嚣的城市、甚至是头顶这片星空,都成了遥不可及的背景板。

苏琉璃、夜清歌、苏九宣、夜落秋……这四位站在各自领域顶峰的强者,在这四年里,将九宣集团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彻底调动了起来。

九宣医疗中心最顶层,那个曾经进行过冰冷扫描的绝密区域,如今成了凌云的常住之地。苏琉璃亲自坐镇,调集了九宣旗下所有顶尖的神经精神学科、信息素生物工程学、灵魂能量研究领域的权威,组成了代号“方舟”的专项医疗组。这个汇集了人类世界最尖端智慧的小组,唯一的使命就是修复凌云和凌影灵魂核心上那些致命的裂痕。

冰冷的“方舟”维生舱成了凌云的第二个“床”。无数细如发丝的探针从维生舱内壁伸出,轻柔而精准地刺入他后颈的腺体、太阳穴、脊椎等关键能量节点。这些探针连接着外部庞大而复杂的分析仪器群,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控着他精神核心每一丝细微的波动、能量流的走向、裂痕扩张或弥合的趋势。

维生舱内循环流淌着特制的、饱含着精纯生命能量和精神力稳定因子的莹蓝色液体。这种液体价值连城,每一毫升都足以让一个小型家族倾家荡产。它冰冷地包裹着凌云的身体,试图从外部温养、修复那些内部的创伤。

苏琉璃如同一尊冰雪女神,时常伫立在维生舱外的控制台前。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盯着屏幕上瀑布般刷新的复杂数据流,周身散发着冰冷而强大的“雪松”信息素威压。她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输入着一个个基于最新分析结果调整的能量场参数指令。维生舱内,肉眼不可见的能量力场随之变化,时而温和如春水,试图抚平裂痕;时而又变得极具侵略性,如同最精密的焊接枪,试图强行弥合那些灵魂的伤口。

“能量场强提升5%,频率聚焦于K7区裂痕。”苏琉璃的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下达指令。

维生舱内的凌云猛地闷哼一声,身体在液体中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银色的瞳孔瞬间放大,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屏幕上,代表K7区裂痕的指标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琉璃!”夜落秋失声喊道,看着儿子痛苦的反应,脸色瞬间煞白。她就在旁边,同样紧盯着数据。

苏琉璃的指尖停顿了万分之一秒,屏幕上那细微的波动很快被新的裂痕扩张数据淹没。她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只有一片冻结的寒冰。“继续。”她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仿佛那抽搐的不是她的弟弟,而是一个需要被强行矫正的故障机器。她的骄傲不容许失败,她的掌控欲无法接受这种脱离轨道的“残次品”,哪怕修复的过程如同酷刑。

夜清歌的战场在信息素本源层面。她试图利用自己SSS级Enigma信息素那强大的调和与催化特性。在严格消毒的隔离实验室里,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己凝练的“栀子花”信息素本源,混合着从各种天材地宝中萃取出的、据说能滋养灵魂本源的稀有能量精华,形成一种奇异的、带着致命甜香的复合信息素流。

“小云,放松一点,姐姐帮你……”夜清歌的声音刻意放得极其轻柔甜美,如同催眠的魔咒。琥珀色的眸子紧盯着隔离玻璃另一侧,浸泡在特殊营养液中的凌云。她操控着极其细微的信息素流,如同最狡猾的毒蛇,试图绕过凌云残破的精神防御壁垒,渗透进他同样布满裂痕的信息素本源深处。

当那缕带着剧毒诱惑和强烈催化力量的信息素流终于接触到凌云信息素本源核心的瞬间——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猛地从凌云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像一条被扔进滚油里的鱼,在维生舱的液体中疯狂地弹动挣扎!银色的瞳孔瞬间被猩红的血丝爬满,脸上是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被强行亵渎的扭曲!屏幕上,原本相对稳定的信息素本源指标如同雪崩般疯狂暴跌!代表着裂痕状态的警报灯瞬间由黄转红,疯狂闪烁!

“停下!清歌快停下!”夜落秋扑到隔离玻璃前,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哭腔。苏琉璃猛地关闭了维生舱的能量场,脸色阴沉如水。

夜清歌瞬间切断了信息素流,甜美的笑容僵在脸上,琥珀色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慌乱。她的“治疗”,不仅无效,反而像一把盐狠狠洒在了裂开的伤口上,引发了更剧烈的崩溃。

苏九宣动用了九宣集团恐怖的财力与影响力,搜寻着传说中的可能。从深埋地下的远古遗迹中挖掘出的、据说能修补灵魂的“星髓”;到远在联邦A区(欧陆)某个古老贵族家族秘藏的、由SSS级治愈系Omega留下的本源精华;甚至秘密资助了数个在灵魂能量和量子意识领域极其激进的边缘研究项目……无数耗费天文数字信用点换来的“希望”,最终在冰冷的检测数据面前,都变成了实验室角落里蒙尘的标本,或者数据库中一行行宣告“无效”、“副作用大于疗效”、“无法逆转核心损伤”的冰冷结论。

夜落秋则用尽了毕生所学。这位SS级Omega、世界顶级的催眠与精神引导大师,试图绕过那层冰冷的防御,深入凌云和凌影的精神世界。在布置得极其温馨、充满了柔和精神力引导场的房间里,她握着凌云的手,声音温柔得如同最和煦的春风。

“小云,还记得小时候吗?你第一次学会用精神力折纸鹤,高兴得满屋子跑……”她引导着精神力,试图唤起那些被剥离情感后并未完全消失的记忆碎片,用温暖的情感去滋养、粘合那些裂痕。

凌云安静地躺着,银色的瞳孔望着天花板上柔和变幻的光影。那些温暖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清晰如昨。他能“记得”那份快乐,记得母亲的微笑,记得纸鹤在阳光下飞舞的样子。但……也仅仅只是“记得”。如同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电影。灵魂深处那片冻土,并未因为这些记忆而回暖半分,裂痕依旧冰冷地存在着。他无法再感受到那份纯粹的快乐,也无法将这份记忆转化为修复裂痕的力量。他的眼神平静,甚至配合地点点头,但那平静像一把钝刀,缓缓切割着夜落秋的心。

对于凌影,夜落秋的引导更加困难。他那冰冷的、毁灭意志主导的灵魂体状态,对任何外来的精神引导都充满了本能的排斥。夜落秋的精神力如同试图靠近熔岩的溪流,瞬间就被蒸发殆尽。

四年。一千四百多个日夜。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盼、所有的疯狂,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冰冷的答案:徒劳无功。那些裂痕如同命运刻下的诅咒,顽固地存在着,并且随着每一次特殊时期的爆发和每一次力量的使用,还在缓慢而坚定地扩大。

“爸,妈,大姐,二姐。”凌云的声音打破了治疗室惯常的压抑沉默。他坐在一张特制的精神舒缓椅上,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但神情异常平静。他面前悬浮着四面光屏,上面密密麻麻展示着四年来的治疗数据、裂痕变化曲线、以及无数次不同干预手段的疗效对比分析。凌影抱着手臂,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神,靠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猩红的眸子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疲惫而忧心的苏九宣和夜落秋,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寒霜的苏琉璃,以及脸上惯常甜笑早已消失、只剩下烦躁和挫败的夜清歌。

“数据很清楚了。”凌云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轻点,调出一张醒目的核心图表,“所有针对灵魂裂痕本源修复的尝试,有效率低于0.03%。‘方舟’维生舱能延缓能量逸散速度约11.7%,但对裂痕的弥合无效。信息素疗法……”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夜清歌,后者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副作用显著,已被证明不可行。其他所有补充性、支持性疗法,效果均在预期误差范围内,无法改变根本趋势。”

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像是在做一堂严谨的学术报告。银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指责,只有一片坦然的陈述。

“裂痕的扩大速率,与精神核心能量输出强度、特殊时期能量潮汐冲击强度以及时间流逝呈显著正相关。保守模型预测,在维持当前能量输出水平(约正常SSS级的15%),且每月特殊期冲击不变的情况下……”凌云的目光扫过父母和姐姐们瞬间绷紧的脸,“……裂痕将在未来20-25年内,蔓延至临界点。”

他关闭了光屏,目光落在夜落秋通红的眼睛和苏九宣紧锁的眉头上。

“所以,真的够了。”凌云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劝慰,“不要再把时间、资源……还有你们的精力,浪费在我们两个……废人身上了。”

“废人”两个字被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像两把重锤砸在夜落秋心上,她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苏九宣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闭嘴!废物!”凌影冰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烦躁,但他没有反驳凌云的话,只是猩红的眸子更加锐利地盯着苏琉璃和夜清歌,意思不言而喻——别再折腾了。

苏琉璃猛地转过身,黑曜石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凌云,里面翻腾着被忤逆的暴怒和被数据无情嘲弄的屈辱。她精心构筑的“方舟”计划,她动用的庞大资源,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的掌控,第一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你懂什么!”苏琉璃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戾气,“只要有一点可能……”

“没有可能了,大姐。”凌云平静地打断她,眼神坦然,“四年的时间,足够证明一切。强行继续,除了消耗你们的心力,增加我们无谓的痛苦,没有任何意义。” 他微微垂下眼睑,“我们……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现在这样,很好。”

“很好?!”夜清歌尖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被彻底否定的尖锐,“看看你的样子!连一杯水都端不稳!这叫很好?!”她指着凌云因为灵魂剧痛后遗症而微微颤抖的手指,脸上甜美的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扭曲的愤怒和不甘。

凌云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握了握拳,试图控制那细微的颤抖。他看向夜落秋,声音放得更轻:“妈,别哭了。我们真的……习惯了。能再陪着你们这么多年,已经很好了。”

夜落秋的泪水汹涌而出,她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凌云,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小云……我的小云……”

凌云的身体在她怀里僵硬了一瞬,但最终,他还是缓缓抬起手,有些笨拙地、轻轻地拍了拍母亲颤抖的脊背。这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此刻大半的力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银色的瞳孔深处,那片冻土之下,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因为母亲滚烫的泪水和怀抱的温暖,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

凌影看着这一幕,猩红的瞳孔深处那冰冷的坚冰,似乎也融化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缝隙。他别过脸去,看向窗外依旧肆虐的暴雨,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苏琉璃站在原地,如同冰雕。看着母亲抱着凌云痛哭,看着凌云那笨拙却真实的安慰,看着凌影那细微的态度变化……她精心构筑的、建立在绝对掌控之上的世界,被这血淋淋的现实和这份无力挽回的亲情,冲击得摇摇欲坠。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再也发不出任何命令。黑曜石般的瞳孔深处,那冻结的寒冰之下,第一次清晰地倒映出名为“挫败”的裂痕,深不见底。

夜清歌看着姐姐僵硬的背影,又看看相拥的母子,脸上扭曲的愤怒渐渐被一种空茫的无力感取代。她精心调制、试图掌控一切的“毒药”,最终连一丝涟漪都无法在那片冻土上激起。

暴雨依旧狂暴地冲刷着山庄,仿佛永无止境。但在医疗室这片令人窒息的绝望中,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情感暖流,正艰难地穿透灵魂的冻土,在无声的泪水和笨拙的拥抱中,悄然弥散开来。这暖流无法修复裂痕,却或许,能为这冰冷的牢笼带来一点点活下去的意义。凌影沉默地倒了一杯温热的葡萄汁——凌云为数不多还能尝出味道、也喜欢的东西——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挨着那半杯早已凉透的清水。猩红的眸子扫过床上昏睡过去的凌云,里面翻腾的戾气被一种更深沉的疲惫取代。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高大的身影在幽暗的光线下如同一座沉默的堡垒。

放弃与自由

暴雨肆虐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清晨显露出疲态。铅灰色的天幕依旧低垂,但密集砸落的雨点已经稀疏了些许,只剩下低沉的风声呜咽着刮过九宣山庄雕花的窗棂。厚重窗帘半掩的房间内,残留着顶级信息素稳定剂特有的微苦药香,却压不住空气里弥漫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沉重。

凌云躺在医疗舱特制的躺椅上,半阖着眼。银色的瞳孔映着舱顶柔和却冰冷的白光,像蒙尘的琉璃。他身上的感应服连接着数条纤细的管线,屏幕上各项生命体征稳定地跳动着,唯独代表精神核心状态的那条曲线,如同一条疲惫的灰色蚯蚓,在SSS级标准的临界线下方微弱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灵魂深处那些蛛网般的裂痕,带来细密而尖锐的刺痛,让他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添一分透明感。

凌影坐在舱边的椅子上,高大身形陷在柔软的皮革里,像一尊沉默的塑像。猩红的瞳孔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没有焦点。他身上穿着同样的感应服,屏幕上关于灵魂本源的读数同样不容乐观,布满细微的裂痕警报。四年间无数次治疗、顶级资源的倾注,那些裂痕如同生长在灵魂深处的顽石,顽固而冰冷,没有丝毫弥合的迹象。时间在他们身上,成了最锋利的锉刀,缓慢却无可挽回地磨损着名为“潜力”的光环。

门无声地滑开,沉重的脚步声带着熟悉的威压感踏入。苏九宣走在最前,深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如同刀刻的痕迹。夜落秋紧随其后,温婉的面容憔悴得令人心惊,眼下的青影浓重,通红的眼眶无声诉说着又一个无眠的夜晚。她看向医疗舱里的凌云,眼中瞬间又盈起水光,被强行压抑的啜泣让肩膀微微发颤。

苏琉璃和夜清歌并肩而入。苏琉璃一身利落的深灰色职业套装,黑发一丝不苟,黑曜石般的眸子扫过舱内数据,精准而冰冷,仿佛在审视一份不容乐观的资产报告。夜清歌的米白色针织裙柔和了她惯常的艳丽,但琥珀色的瞳孔深处,那抹被压抑的焦躁与掌控欲依旧如同毒蛇,在阴影里无声吐信。她们的目光落在凌云和凌影身上,带着一种四年间被反复淬炼、近乎麻木的审视——那不再是看弟弟的眼神,更像是在评估两件耗尽了修复可能、价值急剧贬损的残次品。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土,只剩下仪器低微而执拗的嗡鸣。

苏九宣走到医疗舱边,高大的身影在冰冷的金属舱壁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伸出手,宽厚却布满薄茧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落在凌云的额头上。指尖温热的触感与凌云皮肤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四年了,无论投入多少顶级资源,无论请动多少顶尖领域的权威,那两个孩子灵魂深处的裂痕,始终顽固得令人绝望。每一次扫描图上那刺眼的警告红光,都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作为父亲的心。

凌云感受到额头的温度,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银色的瞳孔转向养父,里面没有期待,没有哀求,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如同枯井。凌影也转过了头,猩红的眸子迎上苏九宣的目光,同样是剥离了所有情绪的漠然。

“爸。”凌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耗尽了所有力气的沙哑,却异常平稳,“……四年了。”

四个字,像四块沉重的铅,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苏九宣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他看着凌云那双毫无光彩的眼睛,又看了看凌影眼中那片冰冷的荒原。四年来无数个不眠之夜积累的沉重、希冀与失望反复拉锯的煎熬、顶尖医疗团队一次次的束手无策……最终化为一声沉重得仿佛要压垮脊梁的叹息,从他胸腔深处缓缓吐出。这叹息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尘埃落定的钝痛,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解脱。

“是啊……四年了。”苏九宣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力气。他缓缓收回手,那宽厚的掌心似乎瞬间失去了温度。“该做的……都做了。”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妻子泪流满面的脸,扫过苏琉璃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寒冰,扫过夜清歌紧抿的唇线,最后,落回舱内那两个平静得近乎虚无的孩子身上。那目光不再有父亲的探寻与希冀,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壮的决断与沉重的释然。

“小云,影……”苏九宣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宣布了最终的审判,“从今天起,你们……自由了。”

“自由”两个字,如同投入油锅的冷水,瞬间打破了死寂!

“自由?!”夜落秋猛地抬起头,失声尖叫,声音撕裂而凄厉,“九宣!你在说什么啊?!他们还……”她的话被汹涌的泪水堵在喉咙里,化作破碎的呜咽。她扑到舱边,手指死死抓住冰冷的合金边缘,指节泛白,仿佛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能放弃!我们……我们再找找别的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小云!影!你们说句话啊!你们也不想这样的对不对?!”她通红的眼睛在凌云和凌影之间绝望地来回扫视,渴求着一丝回应,哪怕是一点点的动摇也好。

凌云只是微微侧过脸,银色的瞳孔平静地迎上母亲崩溃的目光,里面没有波澜,也没有责备,只有一片荒芜的坦荡。“妈,”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哭声,“爸说得对。该做的,都做了。”他顿了顿,似乎想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但最终只是嘴角极其细微地牵动了一下,“这样……也好。” 他不能剧烈反抗,但他可以用平静的接受,将这份“自由”坐实。

“好?!哪里好?!”夜清歌的声音尖锐地响起,带着被触怒的毒刺般的嘲讽。她一步上前,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凌云,“看看你们的样子!一个连杯水都端不稳!一个连情绪都调动不了!像两个报废的机器人!这叫‘自由’?这叫废物回收站!”她精心维持的、试图重新编织掌控之网的努力被这“自由”彻底粉碎,愤怒和不甘扭曲了她的表情。她猛地伸出手,涂着蔻丹的指尖带着凌厉的风声,试图去捏凌云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凌云皮肤的刹那——

一道暗红色的虚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凌云身前!

灵魂体凌影!

半透明的身躯带着毁灭性的暴戾气息,猩红的瞳孔如同燃烧的熔岩,没有任何言语,只有凝练如实质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杀意!那并非攻击姿态,而是最纯粹的警告壁垒!他猩红的视线如同淬毒的冰锥,牢牢锁定在夜清歌的脸上。

夜清歌的动作瞬间僵住!指尖距离那暗红色的虚影只有寸许!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伴随着那纯粹的毁灭意志,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她的脊椎!她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褪去血色,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这该死的灵魂体!这四年它从未主动出现!每一次召唤都伴随着凌云精神核心的剧烈震荡!这分明是……

“清歌!”苏琉璃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刃,瞬间切断了夜清歌的失态。她一步上前,挡在了妹妹身前,黑曜石般的眸子如同万载寒冰,迎向灵魂体凌影那双燃烧的猩红瞳孔。她周身沉凝的SSS级Alpha信息素如同无形的冰山壁垒轰然展开,与灵魂体那毁灭性的威压狠狠撞在一起!

嗡!

空气中爆发出无声的剧烈震荡!医疗舱内的仪器屏幕疯狂闪烁,发出刺耳的警报!无形的能量涟漪横扫开来,将旁边桌上一个盛着半杯水的玻璃杯猛地掀飞!

“啪嚓!”

玻璃杯摔在墙角,碎裂声清脆刺耳,水花四溅。

灵魂体凌影的虚影剧烈波动了一下,猩红的瞳孔死死锁定苏琉璃。这短暂的对抗,对凌云本就脆弱的精神核心造成了剧烈的冲击!凌云闷哼一声,身体在医疗舱内猛地弓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缕鲜红的血丝!银色的瞳孔因为剧痛而涣散,额角瞬间布满冷汗,灵魂链接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云!”凌影的本体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猩红的瞳孔因为本体灵魂链接的剧痛和愤怒瞬间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苏琉璃,周身沉郁的“血橙黑檀”信息素轰然爆发,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他不在乎对抗,但他无法忍受凌云再次受伤!就在他即将不顾一切催动力量时——

“够了!”苏九宣雷霆般的怒喝在房间里炸响!声音中蕴含的SSS级Alpha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瞬间压下了所有冲突的气息!

苏琉璃释放的信息素壁垒瞬间收敛。灵魂体凌影感受到本体灵魂链接中凌云传递过来的、强行忍耐剧痛和制止的意志,猩红的瞳孔不甘地闪烁了一下,那暗红色的虚影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瞬间没入凌影本体身体之中。

凌影本体身体剧烈一震,闷哼一声,脸色又白了一分,胸口剧烈起伏,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苏琉璃,里面燃烧着噬人的火焰。

苏琉璃站在原地,黑曜石般的瞳孔剧烈收缩,看着医疗舱内蜷缩着身体、嘴角染血的凌云,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名为“失控”的冰冷恐惧,如同跗骨之蛆,顺着脊椎爬上她的心脏。她精心维持的掌控局面,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彻底崩盘。她紧抿着唇,指尖因为用力而深陷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

“爸……”夜落秋看着凌云嘴角的血迹,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下去,被苏九宣及时扶住。她的眼泪无声地汹涌流淌,看着苏九宣,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哀求和绝望。

苏九宣扶着几乎崩溃的妻子,目光如同冰冷的铁块,扫过剑拔弩张的苏琉璃和凌影,最终落在医疗舱内艰难喘息、强行压制着剧痛的凌云身上。那目光深沉如渊,里面翻涌着痛心、无奈、愤怒,最终化为一声更深的、几乎耗尽所有力气的叹息。

“立刻办理出院。”苏九宣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天海市西岸,‘落霞湾’1号别墅,划到你们名下。管家和安保明天到位,人员由你们自己决定去留。以后……你们的生活,自己安排。”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琉璃和夜清歌,眼神锐利如刀,“琉璃,清歌,管好你们自己。再有一次……”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如同寒冰,冻结了苏琉璃眼中所有翻腾的暗流。

他不再看任何人,扶着失魂落魄、只剩呜咽的夜落秋,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口。那高大的背影,透出一种被现实彻底压垮的苍凉与疲惫,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爸……”苏琉璃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黑曜石般的眸子深处第一次掠过一丝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发不出任何声音。四年来,她从未真正放弃过“修复”的念头,那些顶级的方案、那些秘密的研究……她总以为时间站在她这边。可父亲此刻的放弃,如同冰冷的刀锋,彻底斩断了她所有的幻想。她猛地转头,目光死死钉在凌云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愤怒于他的自毁与反抗,不甘于彻底的失控,深处更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这残酷现实灼伤的恐惧。

“大姐,”凌云的声音从医疗舱内传来,虚弱,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奇异平静。他艰难地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银色的瞳孔迎上苏琉璃那复杂而冰冷的视线,“没有可能了。强求……除了消耗你们的心力,增加我们无谓的痛苦……没有任何意义。” 他微微垂下眼睑,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我们……已经接受了。现在这样,挺好。”

“挺好?!”夜清歌的声音因为扭曲的愤怒而变调,她指着凌云嘴角未干的血迹和舱内刺目的数据,“这叫挺好?!废物!你们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害得妈妈……害得爸爸……”她后面的话被苏琉璃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急促而愤怒的喘息,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淬毒的玻璃,死死盯着凌云。

凌云没有再回应。他缓缓阖上眼睛,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将自己沉入那片熟悉的、冰冷的死寂之中。灵魂深处的剧痛依旧在持续,但父亲那句“自由了”,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终究是在那片冻土之下,激起了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涟漪。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带着无尽悲凉的释然。

凌影站在原地,猩红的瞳孔扫过苏琉璃和夜清歌,最终落在阖眼休息的凌云身上。他周身的毁灭气息缓缓收敛,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他沉默地走到医疗舱边,高大的身影如同一道沉默的屏障。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动作有些僵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擦去凌云额角渗出的冷汗。猩红的瞳孔深处,那片冰冷的坚冰之下,只有凌云的身影清晰可见。

落霞湾。

暴雨初歇,暮色四合。湿漉漉的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卷过陡峭的崖岸,吹拂着伫立在悬崖之巅的别墅。

“落霞湾1号”并非“海崖”那种充满科技感的冰冷线条。它更像一座从山岩中自然生长出来的堡垒,大块未经雕琢的粗粝原石构成了厚重沉稳的基座和墙体,深褐色的实木外立面透出岁月的温润质感。巨大的落地窗朝着西面辽阔的海面,此刻映照着天际残余的、被雨水洗刷得格外清透的暗红云霞,如同凝固的火焰。

别墅内部空旷得近乎寂寥。巨大的挑高客厅里,除了两张宽大厚实的实木长沙发、一张同样风格的原木茶几,以及角落里一架落满灰尘、显然很久无人弹奏的三角钢琴,几乎空无一物。空气里弥漫着原木、岩石和淡淡海腥味混合的气息,没有一丝烟火气。管家和安保人员如约而至,又被凌影用一句冰冷的“暂不需要”打发走了,整个空间彻底成了只属于两人的孤岛。

凌影将最后一个装着他和凌云必需物品的合金箱子重重放在光洁的原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直起身,环顾这巨大而空旷的空间,猩红的瞳孔里没有任何对新环境的审视或兴奋,只有一种任务完成后的漠然。

凌云靠坐在一张面对落地窗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素白的骨灰瓷罐。罐身冰凉光滑,没有任何装饰,里面是爷爷留下的一点骨灰。他微微垂着头,银色的瞳孔有些失焦地看着罐壁上映出的、窗外那一片燃烧的海天。灵魂深处的裂痕在长途移动的颠簸后隐隐作痛,如同细小的冰针在颅内反复穿刺,带来持续的眩晕和恶心感。他需要耗费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勉强维持着端坐的姿态,不让手中的瓷罐滑落。

没有开灯。暮色如同深蓝的潮水,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无声涌入,迅速吞噬着客厅里仅存的光线。只有天际那抹暗红的余烬,还在顽强地燃烧,将两人沉默的身影拉长、扭曲,投在身后冰冷粗粝的石墙上。

凌影沉默地走到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前。巨大的岩板台面冰冷坚硬。他打开恒温酒柜,里面琳琅满目,价值不菲的佳酿整齐排列。他的手指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越过那些精美的玻璃瓶,从最下层拿出一瓶最普通的、没有任何标签的纯净水。冰凉的塑料瓶身在他掌心留下湿痕。

他拧开瓶盖,没有拿杯子,直接仰头灌了几大口。冰冷的水流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清醒。他拿着水瓶,走到凌云对面的沙发坐下,同样面对着窗外。

寂静在空旷的客厅里蔓延,只有海风穿过窗缝发出的细微呜咽,以及凌云因为灵魂痛楚而略显压抑的呼吸声。

良久。

“云。”凌影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低沉而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凌云没有立刻回应。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地、极其轻微地转动眼珠,银色的瞳孔对上凌影猩红的视线。里面一片死寂的平静,没有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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