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束缚”又同时被“提升”的感觉，是如此矛盾，如此陌生，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理上的适应性。秋日僵在原地，双手还停留在背后。他低头看着胸前。睡裙的领口下，那被白色文胸完美托起的、形状更加浑圆饱满的曲线，像两座被精心雕琢的小山丘，骄傲地耸立着。一种诡异的、混合着羞耻和一丝……安心？的感觉，悄然滋生。

美惠子（在父亲身体里）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看着“自己”的身体第一次在父亲的操作下穿上了内衣，呈现出更加玲珑有致的曲线，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有对自己身体的羞耻，有对父亲窘境的同情，还有一丝……诡异的欣慰？至少，爸爸穿对了。

“好……好了，”美惠子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教官，尽管底气严重不足，“现在，穿上裙子吧。”她拿起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递过去。

穿衣的过程依旧笨拙。拉链在背后，又是一番艰难的折腾。当秋日终于将那件柔软的连衣裙套在身上，拉好侧面的拉链，站到镜子前时，镜中呈现的，是一个穿着得体连衣裙、身姿因为内衣的支撑而显得挺拔窈窕的“美惠子”。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空洞，但外表上，已经初具少女的形态。

美惠子（在父亲身体里）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那是她，又不是她。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让她心头刺痛。

“接下来……”美惠子艰难地开口，打破了沉默，“是……言行举止。爸爸，你……你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看人的眼神……全都……全都不对！”

秋日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女儿），等待着地狱的下一层。

美惠子（在父亲身体里）笨拙地站到秋日（美惠子身体）面前，试图做示范。她努力回忆着自己平时的样子，挺直背（但用的是父亲的身体，显得有点僵硬），收腹，肩膀微微向后打开。

“首先，站姿。”她努力模仿着女性柔美的站姿，但魁梧的身体做出来显得异常别扭，“不能像爸爸你平时那样……叉开腿，像……像扎马步一样！”她指了指秋日下意识微微分开的双腿。

秋日低头看了一眼，僵硬地将双腿并拢。膝盖内侧相互触碰的感觉很陌生。

“对……就这样。稍微……稍微侧一点点身体，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可以……可以微微弯曲一点。”美惠子比划着，然后示范性地将重心移到右腿，左膝微微前屈。这个动作在她（父亲身体）身上，看起来像个蹩脚的模特。

秋日试着模仿，将重心移到左腿，右膝微微前屈。动作生硬得像关节生锈的机器人。

“还有……手！”美惠子注意到父亲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现在是纤细的少女手）正紧张地攥着裙边，“不要……不要握拳！也不要叉腰！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或者……或者轻轻交叠放在小腹前面……”她示范性地将双手（父亲的大手）交叠放在小腹位置，这动作配上魁梧的身材，充满了违和感。

秋日松开攥着裙摆的手，尝试着将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少女纤细的手指相互交叠，动作拘谨，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眼神！”美惠子继续，她看着“自己”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心里一抽，“不能……不能像爸爸你训斥下属那样锐利！要……要柔和一点！看人的时候……可以微微低一点头，眼睛稍微……稍微向上抬一点看人……带一点……一点笑意或者……或者无辜的感觉？”她试着对镜子做出一个“无辜”的眼神，但父亲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做出来，效果惊悚。

秋日看向镜中的自己（女儿），努力地想让眼神“柔和”。他试着微微低头，再抬起眼帘……镜中的“美惠子”眼神飘忽，带着一种迷茫和怯生生的感觉，配上苍白的脸，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病弱美，与平日的活泼开朗大相径庭。

“差……差不多吧……”美惠子挫败地叹了口气，暂时放弃了眼神训练，“现在……说话。爸爸，你……你再用刚才那种命令的、硬邦邦的语气跟我说话试试？”

秋日看着“自己”，张了张嘴，试图用女儿的声音说点什么，比如“知道了”。但话到嘴边，却本能地带着他惯有的、不容置疑的语调：“知……”

“停！”美惠子立刻打断，一脸崩溃，“不对！完全不对！太生硬了！尾音……尾音要拉长一点！语气要软！要……要带一点撒娇的感觉。像这样……”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捏细了嗓子，用属于父亲的低沉嗓音，模仿着女儿平时撒娇的语气，“知~道~了~啦~！” 这声音从父亲喉咙里发出，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秋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看着眼前顶着父亲脸、却发出女儿撒娇声音的怪物，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强忍着不适，对着镜子，尝试着开口，努力模仿着美惠子刚才那恶心的语调：“知……知道了……啦~？”声音细软，但语调僵硬无比，最后的尾音上扬得极其刻意和古怪，像走调的琴弦。

“太假了！太做作了！”美惠子捂脸（父亲的大手捂在父亲的脸上），“要……要自然一点！发自内心的那种软！爸爸你……你就不能想想……想想你平时看到我撒娇时……那种……那种无奈又没办法的感觉吗？你现在就是‘我’！你要有‘我’的感觉！”

“感觉？”秋日看着镜中穿着裙子、被迫学着撒娇的自己，一股巨大的悲凉和荒谬感涌上心头。他闭上眼，试图去寻找一丝“美惠子”的感觉。活泼？开朗？依赖？不，他现在

只有屈辱、恐惧和一片冰冷的麻木。

他再次睁开眼，看向镜中的“美惠子”，眼神依旧是空洞的，带着深深的疲惫。他放弃了模仿，只是用女儿的声音，干涩地、毫无波澜地说：“美惠子，继续。下一项是什么？” 这语气平淡，虽然不硬，但也绝无半点少女的柔软，反而透着一股心如死灰的漠然。

美惠子（在父亲身体里）看着这样的“自己”，心头一阵刺痛。她知道父亲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她咬了咬牙：“下一项……是对秋田君的称呼。”

提到未婚夫的名字，美惠子的意识（在父亲身体里）明显情绪波动了一下，眼神流露出思念和哀伤。

“你……你现在是我，是美惠子！所以，你不能再叫他‘小云’或者‘秋田’！”美惠子的声音带着强调，“你要叫他……”她顿了顿，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在父亲的脸上显得格外怪异），声音不自觉地放软，带着一丝甜蜜的羞涩，“……‘秋田君’……或者……或者更亲密一点的时候……可以叫‘亲爱的’（Daring）……或者……‘老公’（Anata）……尤其是在婚礼上！还有私下里……要……要经常对他笑！要……要主动关心他！要……要让他感受到你的爱意！”

这一连串的“要”，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秋日的心尖上。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这荒诞的要求炙烤得滋滋作响。让他用女儿的声音，去呼唤那个即将夺走他掌上明珠的男人？还要用那种甜腻的、带着撒娇意味的称呼？甚至…还要主动去“爱”他？

荒谬！恶心！亵渎！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直冲喉咙。镜中的“美惠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燃起了激烈的抗拒火焰，嘴唇紧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不…不可能！”秋日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声音，属于少女的声线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绷紧，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我……我做不到！美惠子，这太过分了！我是你父亲！你要我用你的身体…去…去那样叫那个男人？还要…还要对他…”后面的话，他羞愤得无法说出口。

“过分？！”美惠子（在父亲身体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崩溃边缘的尖利和委屈，属于父亲的大手猛地攥紧了拳头，“爸爸！那是我的人生！我的婚礼！我的秋田君！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你代替我去完成婚礼，还有其他办法吗？！难道你想让我穿着你这身硬邦邦的、带着酒味和汗味的皮囊，用这粗得像砂纸一样的声音去叫秋田君‘亲爱的’吗？！你想让他当场被吓跑吗？！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变成了怪物吗？！”

她（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属于父亲的魁梧身躯因情绪失控而微微颤抖，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属于秋日的、深邃的眼窝里迅速积聚：“爸爸！求你了！我知道这很难…我知道这对你太残忍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秋田君！我不想我的婚礼变成一个笑话！我不想我们春宫家成为全东京的 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在父亲那张刚毅的脸上肆意流淌，冲刷出一道道狼狈的水花，混合着绝望的哀求。“就当……就当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爸爸……求求你演的像一点，好不好？”

那混合着父亲面容和女儿泪水的哀求，像一把淬毒的钝刀，狠狠捅进秋日的心脏，再反复搅动。他看着“自己”的脸因为女儿的绝望而扭曲哭泣，一种比纯粹的愤怒更沉重的无力感和窒息感死死攫住了他。是啊，笑话。家族的耻辱。美惠子破碎的未来…这些沉重的巨石，将他那点可怜的父亲尊严和羞耻心，碾压得粉碎。

镜中的“美惠子”剧烈地喘息着，胸脯在那件白色文胸的束缚下剧烈起伏，顶端的蓓蕾似乎也因激烈的情绪而变得更加敏感，隔着罩杯和连衣裙的布料，传来一阵阵细微的、令人心烦意乱的胀痛感。他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要将眼前这残酷的一切隔绝在外。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才用尽全身的力气，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喉结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如同叹息般的“嗯”从喉咙深处逸出，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认命。

美惠子（在父亲身体里）如释重负，胡乱地用宽大的睡衣袖子抹掉脸上的泪痕，抽噎着，努力平复情绪：“那…那我们开始练习。现在，看着我…想象我是秋田君…”

秋日强迫自己睁开眼。视线里是“自己”那张涕泪模糊、写满期待和哀求的脸。这画面本身就带着毁灭性的冲击力，让他胃部一阵痉挛。他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将这荒诞的景象暂时替换成那个叫小云秋田的、彬彬有礼却即将夺走他女儿的男人。

“来…试着叫一声…”美惠子（作为秋田君的替身）笨拙地挤出一个鼓励（或者说更像是恳求）的笑容，尽管在父亲的脸上显得无比僵硬。

秋日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堵住，又干又涩。那个简单的称呼，此刻却重逾千斤。他张开嘴，试图发出声音，却只泄出一丝微弱的气流。

“秋…秋…” 第一个音节艰难地挤出，带着颤抖的尾音。

“语气！爸爸！语气要软！要带一点上扬的尾音！要…要甜一点！”美惠子急切地提醒，自己先示范了一下，用父亲的粗嗓门捏着，“秋~田~君~！”

那诡异的声音让秋日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手臂（美惠子光滑的手臂）。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努力屏蔽掉视觉上“父亲撒娇”的恐怖画面，只捕捉那声音里要求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看向镜中的自己（女儿），想象着女儿平时唤未婚夫时那含羞带怯的模样。

“秋…秋田…君…” 他终于完整地叫了出来。声音依旧是属于美惠子的细软声线，但语调平板，毫无起伏，干巴巴的像在念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最后一个“君”字更是生硬地砸在地上。

“不行！太生硬了！没有感情！”美惠子立刻否决，焦躁地抓了抓属于父亲的短发（这个动作由父亲的身体做出来充满了违和感），“要…要像这样…”她又深吸一口气，试图用父亲的嗓音模拟女儿的甜腻，“秋~田~君~♡！！” 那个刻意加上的爱心符号音效，从父亲喉咙里发出，简直是对听觉的酷刑。

秋日感到一阵眩晕。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再次尝试，努力模仿着那恶心的语调：“秋…田…君~♡？” 尾音刻意拉长上扬，还生硬地试图带上一点甜腻，效果却矫揉造作得令人头皮发麻。

“啊——！”美惠子（在父亲身体里）崩溃地抱住了头，“不对！完全不对！太假了！太可怕了！爸爸！你要投入感情！想想…想想你最疼我的时候！想想那种…那种温柔的感觉！把那种感觉给秋田君！”

温柔？给那个小子？秋日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乱窜。他看着镜中的少女，那张酷似亡妻、此刻却满自己屈辱的脸庞，一种深沉的悲凉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那点愤怒。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疲惫。所有的挣扎和抗拒，在这荒诞的绝境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他不再试图模仿那甜腻的语调。只是看着镜中的“美惠子”，眼神依旧空洞，却奇异地褪去了一些尖锐的抗拒，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认命的灰败。他用女儿的声音，平缓地、没有任何刻意修饰地，轻轻地唤了一声：

“秋田君。”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轻飘。没有刻意上扬的尾音，没有矫揉造作的甜腻。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可奈何的平静，像一片沉入深海的叶子。然而，恰恰是这份放弃抵抗后的平淡，反而褪去了之前的生硬和虚假，带上了一种奇异的、脆弱易碎的真实感。

美惠子（在父亲身体里）愣住了。她看着镜中“自己”那疲惫而认命的眼神，听着那声平淡却不再抗拒的呼唤，心头猛地一酸。这不是她期待的甜蜜呼唤，没有热恋中的雀跃。但这声平静的“秋田君”，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她心中最柔软、最愧疚的地方。她知道，这是父亲在尊严的废墟上，为了她，所能付出的最大限度的妥协。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一滴泪无声地滑过父亲粗糙的脸颊，砸落在地毯上。她抬手，胡乱地擦掉。

“还…还有，”美惠子的声音沙哑了许多，带着浓浓的鼻音，她避开秋日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父亲身体）那双宽大的脚，“走路…你走路的姿势…还是…还是太像男人了。步子太大，肩膀晃得…太僵硬了。”她指了指秋日下意识微微岔开的腿和笔直的肩线。

秋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那双套在美惠子小巧的室内拖鞋里的脚。他尝试着像之前练习站姿那样，将双腿并拢。膝盖内侧相互触碰的感觉依旧陌生而别扭。

“不是这样光站着…”美惠子笨拙地示范性地向前迈了一小步，努力想象着女儿轻盈的步态，但魁梧的身体迈出的小碎步显得异常滑稽，重心不稳地晃了一下，“步子要小…脚尖先着地…脚跟再落下…动作要轻…要柔…像…像怕踩死蚂蚁一样…”她努力描述着，“还有…走路的时候…腰…腰要稍微…稍微带一点点…扭动？不是那种大幅度的！是很自然的…因为…因为臀部…”她说不下去了，脸涨得通红。

臀部？扭动？秋日只觉得一股热气瞬间冲上头顶（美惠子的脸颊瞬间飞红）。他僵硬地转过身，背对着美惠子，面朝着空旷的房间。他需要克服巨大的心理障碍，才能尝试去“扭动”这具属于女儿的、拥有着浑圆翘臀的身体。

他盯着前方墙上的一幅装饰画，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然后，他提起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右脚。努力回忆着美惠子平时走路时那种轻盈灵动的感觉。脚尖试探性地向前点出，脚跟落下。重心小心翼翼地移过去。接着是左脚。脚尖点出，脚跟落下。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缓慢、谨慎、充满了自我怀疑。

他强迫自己去感受腰肢和臀部的联动。当他将重心从右腿移到左腿时，髋部似乎…似乎真的会带动着腰肢，向支撑腿的反方向…极其细微地…摆动那么一点点？同时，身后的臀部肌肉也似乎…似乎也跟着收紧、放松，带来一种极其微妙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起伏感？这种极其细微的、由身体结构自然引发的韵律，此刻在秋日高度紧张的感知下，却被无限放大，伴随着胸前那被文胸托起的丰盈随着步伐轻轻的、富有弹性的晃动，形成一种强烈的、女性化的信号，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一步，两步…他像个刚刚学习走路的机器人，动作生硬而机械，完全没有美惠子那种浑然天成的流畅美感。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精神的高度紧张和极致的羞耻。他能感觉到身后美惠子（在父亲身体里）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扭动的腰肢和臀部上，这让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还是太僵硬了…”美惠子小声地、带着点挫败地评价，“不过…比刚才好一点了…至少…至少步子小了…”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轻快的门铃声骤然响起叮咚——叮咚——！

清脆的铃声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卧室里沉重而诡异的训练氛围！

父女二人（灵魂互换版）同时僵住！如同两尊被瞬间冻结的雕像！

秋日（在美惠子身体里）猛地停下那别扭的走路练习，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破那层薄薄的胸骨和柔软的胸脯！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窜遍全身！有人来了！会是谁？邻居？物业？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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