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展品

死亡，是一种绝对的静默。

零号依旧保持着那个致命的拥抱姿势，怀中是星寰已经冰冷下来的躯体。这位曾经光芒万丈的守护者，此刻只是一具被彻底征服的、任人摆布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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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脊柱已从胸口处被恐怖的力量彻底折断，整个上半身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柔美的曲线被扭曲成令人心悸的形状。那颗金色的头颅无力地向后垂落，紧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汗珠，眉心微蹙，仿佛将生命最后一刻的剧痛凝固成了永恒。她那曾闪耀着不屈光芒的脸庞，此刻只剩下一片苍白，微张的嘴唇似乎还想诉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双臂保持着弥留之际向上伸出的姿态，但此刻已完全脱力，只是顺着重力的牵引向斜后方无力地垂落、伸展着，仿佛在拥抱一片虚无。那双曾给予无数生命希望的红色长手套，如今包裹着的，是两段失去灵魂的、冰冷的肢体。她的双腿也同样无力地悬垂着，红色的长靴上沾满了灰败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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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宇宙仿佛只剩下零号和它的“收藏品”。

零号抱着这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开始以一种缓慢而有节奏的韵律，轻轻地左右晃动。这个动作，不像是在对待一个刚刚杀死的敌人，更像是在安抚一个睡着的婴儿，或是……在欣赏一件刚刚完成的艺术品。

“嘘……别动。”它的声音在死寂的战场上空回响，充满了嘲弄与病态的温柔，“战斗已经结束了，光之战士。你看，你现在多乖巧。没有了那恼人的光，没有了那不屈的眼神，你终于变得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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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动。星寰的尸体也随之晃动，头部和四肢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随着它的动作毫无生气地摆动着，那份彻底的、无神的脱力感，有一种令人心醉的凄美。

“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柔软。即使是被折断，也依然这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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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了许久，零号才缓缓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这具破碎的玉体放到地上。它没有粗暴地丢弃，而是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为她摆出了一个它认为最美的姿势。

它先让星寰的下半身侧躺在冰冷的灰色粉尘上，修长的左腿自然伸直，右腿则被它刻意地向后弯曲，勾勒出臀部与大腿的柔美线条。然后，它抓住星寰的肩膀，将她那已经折断的、柔软的上半身强行翻转过来，让她胸口朝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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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姿势是如此的怪异而凄美：她的下半身维持着侧躺的羞涩，上半身却被迫以一种开放的、毫无防备的姿态仰面朝天。那道致命的、向后弯折的脊椎曲线被完美地展现出来，胸前那已经熄灭的红色计时器，像一颗失去光泽的红宝石。她的双手被随意地摊开在身体两侧，掌心向上，仿佛在无声地接纳着这片死寂世界的冰冷。她的头部，则因为脊椎的断裂，依旧保持着那个向后弯曲的角度，侧脸颊贴在冰冷的地面上，金色的发丝凌乱地铺散开来，与灰色的尘埃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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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

它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在不久前，这个女人也曾这样倒在地上，胸前的计时器同样闪烁着红光。但当自己靠近时，迎接自己的，是她赌上一切的、凌厉的“终焉射线”。

零号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星寰那毫无血色的脸颊。

冰冷，柔软，没有任何反应。

它又捏了捏她那无力摊开的手臂。

柔软，顺从，没有任何抵抗。

“呵……”零号发出一声满足的低笑，“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动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再给我一次‘惊喜’呢。看来，光芒一旦熄灭，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它的话语中充满了胜利者的愉悦。它用手指划过她战衣上每一道因战斗而留下的破损，划过她平坦的小腹，最后，停留在了她那微张的嘴唇上。

“真可惜，这张嘴再也说不出那些天真的豪言壮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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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亵玩之后，零号似乎还不满足。它伸出手，五指张开，一把抓住了星寰的头颅，将她的脸强行从地面上提了起来，正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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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仔细端详着这张略带痛苦的绝美死相：紧闭的眼帘，微蹙的眉头，仿佛还在回味着死亡瞬间的剧痛；微张的嘴唇，仿佛还残留着最后的喘息。这副表情，是她身为守护者最后的倔强与不甘，也是她身为女人最脆弱、最凄美的证明。

“看，多么美丽的表情。”零号的声音充满了陶醉，“这就是‘希望’被彻底碾碎后的样子。我会永远记住你这张脸，我的……星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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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凝视着手中这张因痛苦而定格的绝美面容，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在它的意识中流淌。它不再满足于单纯的站立拥抱，它需要一个更合适的姿态，来欣赏这件独一无二的战利品。

它缓缓弯下膝盖，一只手臂穿过星寰那因脊柱断裂而向后弯曲的背脊，另一只手臂则托住她膝弯的后方。它轻柔而稳定地发力，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姿势，将这具已经失去灵魂的躯体整个抱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星寰的尸体呈现出一种更加凄美与无力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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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脊椎已断，她的上半身无法支撑，只是软软地搭在零号的手臂上，那道惊心动魄的弯折弧度因为姿势的改变而显得愈发触目惊心。她的头部彻底向后仰去，仿佛要垂到地面，金色的发丝如一道失色的瀑布，随着零号的走动而轻轻摇曳。她紧闭的双眼和微蹙的眉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永恒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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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四肢则完全失去了力量，随着零号的步伐，以一种毫无生气的节奏轻微地晃动着。那双曾释放过无数次光芒的、戴着红色手套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那双曾踏遍星辰的、穿着红色长靴的双腿，也软软地垂下，脚尖几乎要擦到地面。

她就像一朵被狂风从枝头折断的、正在迅速枯萎的金色花朵，被胜利者捧在怀中，巡视着属于他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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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这片灰色平原的中央。这里地势平坦，视野开阔，仿佛是天然的祭坛。它停下脚步，似乎对这个地点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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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它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将怀中的尸体缓缓地、平放在冰冷的地面上。这个过程充满了仪式感，仿佛不是在放置一具尸体，而是在安放一件神圣的祭品。

这一次，它为她选择了一个全新的、更具展示性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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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让星寰的尸体完全平躺在地上，背部紧贴着冰冷的灰色粉尘。它轻轻调整了一下她的头部，让那颗美丽的头颅只是略微后仰，既保留了一丝死亡的僵硬感，又不像之前那样夸张，显得更加安详。

然后，它伸出手，将星寰那两条无力的手臂向身体两侧摊开，掌心向上，仿佛在无声地拥抱这片将她埋葬的天空。它又将她的双腿分开，调整成一个既自然又充满暗示性的角度，让那双穿着红色长靴的、笔直修长的腿，呈现出一种彻底的、毫无防备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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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零号站起身，站在星寰的尸体旁边，像一位雕塑家在审视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阳光无法穿透这颗死亡星球的厚重尘埃云，但宇宙中永恒的星光，却能洒下淡淡的、冰冷的光辉。光线照在星寰银色的战衣上，反射出柔和的、珍珠般的光泽。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睡着的、被遗弃在世界尽头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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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零号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赞叹，“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就应该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到。”

它的目光扫过星寰胸前那枚熄灭的计时器，扫过她平坦的小腹，扫过她摊开的四肢，最后又回到了她那张苍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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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宏大而恶毒的计划，在它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星寰……‘星辉姐妹会’的‘晨星’，对吗？我能感觉到，你和她们之间，有一种奇妙的能量维系着。你的陨落，就像一颗超新星的爆炸，信号会传遍整个星区。”

它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景象。那些与星寰情同手足的女英雄们，在感知到她的生命之火熄灭后，会怒火中烧，会循着这股死亡的能量而来，复仇、或是……送死。

“没错，就让她们来。一个一个地来。”零号的声音变得兴奋起来，“我会在这里，将她们全部变成我的收藏品。而你，我亲爱的星寰，你将是这一切的开始。”

“你将成为这座献给死亡与绝望的纪念碑……最下方的，第一块基石。”

它的目光变得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由一具具美丽而强大的女英雄尸体堆叠而成的、充满了屈辱与征服欲的“尸骸之塔”。她们瘫软的四肢、后仰的头颅、绝望的表情，都将成为这座塔最华美的装饰。

而这一切的荣耀与悲剧，都将始于脚下这具冰冷的、美丽的、作为“第一块基石”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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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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