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

“吵死了。”橘不耐烦地掐掉闹钟，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

“威尔…威尔…快醒醒。”

橘试图唤醒身旁熟睡中的少年，但这并没有用。

“看样子得用点特殊的手段了呢。”

橘侧过身，慢慢将自己的屁股贴近他，同时在腹中酝酿着一个“大礼”。

「噗嘶嘶嘶嘶嘶～～～」

一个无声屁从橘的屁穴释放出来，腐败奶酪味在一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什…什么味道！”威尔惊愕地从梦中惊醒，随后迅速捂住自己的鼻子。

“Good morning～对本次的叫醒服务还满意吗？”

威尔看着身旁坏笑着的橘，似乎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晕。

“都说什么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可今天迎接我的却只有你的屁。”

“你就说效果好不好吧。”

威尔轻轻拍了拍橘的头，眼神中满是无奈。

“洗漱完后赶紧去吃早饭吧，这个季度的第一个工作日可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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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什么新闻吗？”橘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把涂了酸奶油的切片面包送入嘴中。

威尔放下手中的晨报，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我们去过的那家玛格丽特咖啡馆在昨天晚上发生了不法退魔师袭击事件，现在仍在调查中。”

橘皱起了眉。“啧，又是不法退魔师袭击事件？”

“你知道的，橘，距离下一次【狩猎】满打满算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

威尔呡了一口茶。“在这个节骨眼上连续发生袭击事件，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的企图。”

“看来这个年底可有得忙了啊。”橘耸了耸肩。

不再说话的二人很快解决了早饭，穿上制服启程前往他们的工作地点——北境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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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列斯帝国，存在着许许多多家由皇室开设的治安事务所。他们的职责小到街区治安，大到抗击从边境入侵的魔物，北境事务所便是其中之一。

“早上好！我们没有迟到哦，典…不，维罗妮卡前辈？”

橘和威尔的上司是一位冷峻的血裔女性，曾在帝国退魔学院任教，因其严厉的教学风格仿佛是在对待犯人而得名“典狱长”。

“啧。需要我给你颁个奖吗，上班不迟到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维罗妮卡没好气地回应道。

“得了…赶紧去办公，不要触怒她。”

威尔拉着橘就要走，却被维罗妮卡出口拦下。

“停，别急着跑。五分钟之后到会议室集合，今天早上有一个小会要开。”

“是关于最近发生的事吗？”威尔问道。

维罗妮卡没有回答。

“——去会议室，有些事情得跟你们讲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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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会议室，其实就是事务所顶楼的一个小隔间，油灯、黑板、桌椅与壁炉构成了一切。

不透风的房间加上壁炉的温暖，弄得橘和威尔感到昏昏欲睡。二人眼神涣散，仿佛下一秒就要进入梦乡。

“咳，我知道你们很困，但能不能在开会的时候打起些精神？”

“那前辈你倒是给我们去泡杯咖啡啊…”橘呢喃道。

“你说什么？”

维罗妮卡被橘的无心之言激怒，原本苍白的脸颊在此刻变得有了血色。

“想要咖啡提神是吧…我这里可有比咖啡效果还要强上数以万倍的东西？”

维罗妮卡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似的浇在威尔和橘的身上，令二人片刻间清醒过来。

但在二人将求饶的文字说出口之前，维罗妮卡就已经放松了自己的屁穴。

「噗噜噜噜噜～噗呲呲～噗噜噜噜噜噜！」

阵阵寒风瞬间席卷了会议室，携带着血裔退魔师的恶意进入二人的鼻腔，直至穿透灵魂深处。

待到橘和威尔从维罗妮卡制造的极寒炼狱中苏醒时，他们发现桌前不知何时多了两杯黑咖啡。

“这是你最后一次使唤我。”维罗妮卡瞥了橘一眼。

威尔刚想说些什么，随后识趣地端起咖啡埋头喝了起来。而橘无力地瘫倒在椅背上，神色透露出半分惊恐与半分幽怨。

“…时间已经浪费太多了，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

维罗妮卡清了清嗓。

“如果你们一直有在关注报纸的头条，应该知道近期已经发生了六起不法退魔师针对人员密集场所的袭击案件。而这六起案件都事发在位于帝国西北部边境的珀耳瑞亚大区，且所有作案者的身份皆为亚人。”

“三位正在接受教会的审讯，一位在被捉拿前选择自我了断，其余两位至今依然逍遥法外。”

“等等…自我了断？”威尔疑惑地问道。

“如果退魔师使用非正常手段强行耗尽自身魔力，就会引起急性的器官衰竭。”

“总之，珀耳瑞亚大区退魔治安总局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调查她们的动机以及其背后是否存在组织，而我们北境事务所要在这段特殊时期维护好自身管辖区内的治安以及全力配合上级的工作。”

“我们的工作安排会有变化吗？”

“平时还是巡逻，如果有突发事件需要事务所处理，上级会第一时间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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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德雷克街区格外宁静。

以往，大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店家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但此时此刻，耳边唯能听到的只有寒风萧萧。

或许是还没有从维罗妮卡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橘和威尔自从走出事务所就没有互相说过一句话。

为了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威尔突然用略带懊恼的语气调侃了橘。

“看，你又惹维罗妮卡前辈生气了。”

橘摆出飞机耳，表示自己的不满。

“嘛，我根本没想到她会因为我的一句无心之言就放屁熏人…”

威尔叹了口气。

“被你捉弄那么多次，我都快习惯你的味道了…但前辈她的屁，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根本不是同一个量级。”

“习，习惯？”橘愣了一下。

“我什么都没说。”

走遍每一条街道，检查每一处小巷。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二人就这么在有说有笑中结束了上午的巡逻工作。

公园某处的长椅上，忙碌了一上午的人类少年与猫耳少女正讨论着午饭该如何解决。

“威尔威尔，今天中午吃点什么？”

“去我们常去的那家烘焙坊如何，我还挺喜欢他们做的奶酪包的。”

“又吃面包啊…”

“事务所没有食堂，以我们两个的经济条件也只能偶尔下下馆子，烘焙坊已经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了。”

“那就说定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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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鲜乳烘焙坊坐落于为庆祝帝国国庆日而建造的“记忆”广场，因其低廉的价格与良心实在的用料广受消费者的喜爱。

作为这家店的老主顾，威尔和橘每次来都可以享受九折的优惠价。且如果当天有没卖完的产品，店员也会拿出一些免费送给二人。

只是，原来健谈的店员小伙子，不知为何换成了一位面露凶光的魔族少女。

她专心擦拭着手中的金属球棍，丝毫没注意到已经进店的威尔和橘。

“你好？”威尔试探性地打招呼。

“靠…欢迎光临！”

魔族少女明显被威尔嚇到，拿着球棍的手颤动了一下。

“请问，原先的小哥去哪了？”橘问道。

魔族少女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那小子是店主的儿子，他老娘生病了他就赶过去照顾了。至于我？退魔师协会老远把我调过来，顺便帮人管一下店子罢了。”

“原来您也是退魔师！那看来我们算是同行了！”橘两眼放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魔族少女。

“同行不同职。你们是吃公家饭的，我的活计没有稳定的收入，赚多少全看平时接了多少赏单。”

“可以告诉我您的姓名吗？”

“我姓终，单名一个曦字…小猫，你问的太多了。”

“所以，你们俩想吃点什么就自己夹吧。”

两人轻车熟路地从面包柜里取出奶酪包与热狗，结账后随即坐在店内提供的座位上，享用了起来。

奶酪包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松软香甜、奶香浓郁，令威尔不禁回忆起了过往。

“橘，你还记得吗？那时我还在教会的学堂里读书。有天，我因为和负责管理我的修女闹矛盾负气出走，坐在广场的台阶上又冷又饿。”

“最后，是你过来劝我回去向她认错，并拿出一个奶酪包分给了饥饿的我。”

“喵？有这回事吗？”

“呃……”被打断的威尔一时语塞，尴尬地不知道做什么好。

“我说笑的啦。那天你还和我说这是你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从此以后你每次来一打鲜乳烘焙坊都会点奶酪包呢。”

就在二人回忆过往的温馨时刻，一个瘦小的身影不知何时溜进了烘焙坊。

“哦，欢迎光临——”

几乎是在终曦用营业声线迎客的下一秒，那孩子迅速抓起面包柜内的全麦吐司，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店门。

“*东联粗口*，看店第一天就遇到明抢的贼了！”

终曦抄起球棍就去追，店内只剩下橘和威尔在风中凌乱。

由于对地形的不熟悉加上身体虚弱，孩子没一会就被终曦堵进了街巷的死角。

终曦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小贼：衣衫褴褛、皮包骨头、头顶的那对犬耳无时不在明示着他的亚人身份。

“说吧，你为什么要偷店里的面包。”

孩子被终曦吓得浑身发抖，说话支支吾吾。

“因…因为…我饿…”

“如果只是肚子饿的话，你明明可以去教会救济站领取食物。小鬼，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相信你没有在说谎。”

“每次我赶去那里的时候…那些长得很凶的大人总会对我说类似“这个救济站已经是他们的地盘了”的话，然后就粗鲁地把我赶出去…”

终曦思考了片刻，将手中的球棍扔到一旁。

“我姑且信你——但是，你必须得到一个让你忘不掉的教训。”

“什…唔！”

还没等孩子来得及开口，终曦就已经用臀部将他怼在墙角。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孩子深知接下来即将遭受怎样的惩罚，连声求饶。

“晚了。”

「噗嘶嘶嘶嘶！噗噜噜噜噜噜噜！噗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橙黄色的屁雾犹如火焰一般炙烤着孩子的鼻腔，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后他便没了呼吸，晕倒在地面的石砖上。

（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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