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去形容呢？那是一个转身的回眸，明明该是日常祈祷的修女本责，该为人民布泽上帝的恩赐与教诲。

　　偏偏这次的，是一身身着黑红色礼服的少女，缓缓坐在长椅上时。长崎素世走上前问：“你因何事来寻求神的宽恕？”

　　意外的，她说：“我不因任何事而来，只是现在我似乎有了理由。”抬着头时长崎素世这才看的清明，那是张笑着的脸。似乎有什么样的魔力，要将教堂里这砖瓦白墙的条条框框打破，要开出一朵艳丽的花。

　　这是不同于那些做了所谓错事要来忏悔，得到上帝宽恕的人们，千篇一律的表情，乞求的神情，以及落在自己身体上那令人作呕的神情。

　　也不同于那些贵妇人，不屑的抑或是无视的。平民，倒不如那些穷人们根本无力踏足这块土地。

　　高高的赋税早以如历史的尘埃般落在每个人身上，压的所有人有喘不过气来。唯有贵族们肆意行使着自己的特权，利用着收来的财富肆意挥霍。

　　但也曾有不谙世事的少女来到这座教堂祷告，但统治者为了统治，用规则规训着每一个人。

　　丰川祥子又继续说：“那么，我们下次见？”将长崎素世的思绪拉回，对方转身便离开不做停留。

　　由此开始期待一个人到来，像春天的墙角生出一小朵野花。偏不多不杂，恰一点点缀。

　　一如人们对恶魔的了解：用灵魂与恶魔达成交易，交易完成之时，便要献上自己的灵魂为代价。

　　但对于刚来到人间的恶魔小姐来说好像并非如此，只有低等的恶魔才会畏首畏尾的惧怕所谓圣水银器，需要用契约收取人们灵魂中的力量。

　　显然我们的恶魔小姐并非这些低等恶魔，所以她走进了教堂，所以她见到了圣女，所以她走在大道的街头。

　　这里是贵族们娱乐的场所，奢华与时尚被追捧，但转进小巷子后，路一点点变得窄小。

　　窄门之后便是贫民区，一个三教九流交杂混乱之地。丰川祥子身上的礼服显然与脚下的土地格格不入，所以被阴暗处的老鼠们嗅到了香味。

　　丰川祥子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适感令她皱眉，但无法使用力量的缘故令她只能转身离开。

　　直到甩掉那些烦人的家伙时，才在窄门的屋顶上看到了几道白色的身影。身上的十字无一不展示所属的身份，是埋伏已久的瓮中捉鳖。

　　丰川祥子皱着眉正感叹着运气怎会如此差时，一道银枪便刺向面来。紧接着便是身后包来的两人，将丰川祥子围困在两方高高的墙壁间。

　　翻身后跃便躲过了银枪，但对方的目的显然并非如此。银枪一点点融化，迅速落进地面，浮现出来的金光围成一个金色的魔法阵。

　　那是一道驱魔阵，倒不如说是一道囚禁恶魔的阵法。但丰川祥子右脚起落间法阵便随地面一般碎裂。

　　再是从前后夹来的两道身影，余光还察觉到顶上泼洒的圣水与吟唱的声音在来回不住的盘旋。

　　丰川祥子的佩剑在家族的宅子里，所以此时手上空无一物。她就向着前方的人迎面冲去，试探着用双手抵抗对方的力道。随后转身拉开贴着墙壁。

　　想往上爬的意图被再度丢来的银器阻扰，随后一拳便朝着门面挥来，只是被右手轻松挡下。丰川祥子知道不能恋战，高处的那些人必然在准备着什么。

　　好在口中低语的法咒已经结束，一道领域将所有人弥漫进黑暗之中，唯有丰川祥子在其中如鱼得水，陷入幻觉的众人显然不是她的对手，但她并未下死手。

　　只是将所有人打晕后用法咒再清理了一遍今天的记忆，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这才走出小巷子回到街口，左右环视了一遍便顺着人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长崎素世接到消息，教团的精英小队目标丢失，被发现时全员晕倒在通往贫民窟的窄门小巷里。且记忆被影响失去了一天内的所有记忆，现场留有打斗的痕迹。

　　在第二次去往教堂时，丰川祥子刚甩掉家族派来的追兵。最后一口叹息落在门外，由此便期待的走向祈求赎罪的长椅。

　　长崎素世一如初见时的模样站在高台之上，但这次丰川祥子却并未开口，长崎素世又问：“你因何时来寻求神的宽恕。”

　　但她依旧只是摇摇头，说自己并无罪可寻。长崎素世不厌其烦的继续问：“那你所来为何？”

　　“我不想下地狱。”丰川祥子突然毫无根据的说了一句话。长崎素世愣神在了原地，她说：“你缘何会下地狱？”

　　“所以想来寻求教团的庇护。恶魔在追寻我的踪迹，我这次跑到教堂里来。”丰川祥子说的有理有据。

　　但长崎素世拒绝了，闭眼于是转身换了一位修女来值守。

　　丰川祥子轻皱着眉，鼓着嘴。但也不愿自讨没趣的离开了。

　　身后跟着的恶魔早已被丰川祥子发现，只是不曾想居然会当街出手，推开身边的人。正准备抬手抵挡这道攻击时，却被刚刚才离别的熟悉身影挡在面前。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秒，仿佛是梦中一样恍惚。而一秒也被拉的很长，长到那句“小心。”也变得绵长。

　　教团来的人们处理的很快，不过短短几瞬便将恶魔们砍的干净。翅膀犄角以及尖锐的牙齿与手指上的利器全部被砍的断裂。

　　手被牵住，丰川祥子抬起头看那双天蓝色的眸子，温柔似水。亦步亦趋的跟着再次走进了教堂，只不过这次要走的更深些。

　　经过修女们，又经过守护骑士，再经过守卫来到一个院子。

　　她说：“从今天起，你就住在我旁边的屋子里，不要乱跑。恶魔也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同样，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恶魔追踪你的原因。”

　　站在布满圣辉的土地上，虽然不至于完全压制但也没法恢复正一点点减弱的力量。

　　靠近后又想逃开，只是这次好像被命运捏住了这只蓝色小猫的后脖颈。

　　丰川祥子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它们就一路追着我来到了这里。居然连教团都无法寻找到缘由吗？”

　　长崎素世将人带进了屋子留下一句等会就回来便离开了。

　　留丰川祥子一个人打量这干净整洁似乎有人天天打扫的屋子。很意外居然没有监视的阵法，也不曾留下其他人的痕迹。

　　似乎只是一间普通的小屋。

　　所以丰川祥子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等着，等那双修长的双手再度将门扉推开。

　　只是一直等待着的结果，居然是一位洁白长袍的修女为她送来换洗的衣物。

　　“那……”丰川祥子张了张嘴后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最后选择了闭口缄默。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感觉，想要做些什么又想说些什么，但那个想说想做的人却还未推开门，所以只能像即将打开橱柜就要被破碎的倾倒瓷器那样，裂痕的话被锁在了时间里。

　　第二天清晨，丰川祥子被敲门声惊醒，下意识以为在家里便想着再赖会，便转过身去。却被突然打开的门惊醒，是长崎素世。

　　收拾好后被拎到庭院里，要说和之前的生活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大概就是需要和修女们一起劳作吧。

　　但丰川祥子不喜欢这种千篇一律的生活，所以她找到长崎素世说出口了自己的想法，问什么时候才可以走。

　　对于这几天丰川祥子的不耐烦问题，长崎素世最后是在半夜抓到某个想要靠自己逃出去的小猫。

　　“从今天开始，我们睡在一起。”长崎素世很快便开始后悔这个决定。

　　“之前忘记问你名字了，我该怎么叫你呢？

　　“长崎素世。”

　　“我的名字是丰川祥子。”

　　“我其实感觉那群恶魔可能是在追踪这个项链吧。”

　　丰川祥子见逃不了后开始坦白。

　　“这是我家里给的身份证明。”

　　“不过我好像还有行李在外面，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丰川祥子尝试着找个好的理由借口逃出去。

　　但是被否决了。“最近外面太乱了，就呆在我身边吧。我不希望你搅进那个漩涡里去，好吗？”长崎素世用着惯用的温柔语气。

　　丰川祥子被抱在长崎素世的怀中，头就埋在她的胸口里，清香从温热的肉体与披发上传来。

　　一度让丰川祥子想起家里的母亲，曾几何时也会窝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睡去，耳边也会有着熟悉的歌谣在喉间哼唱。

　　而长崎素世也能清晰的感知到丰川祥子不断吮吸着自己身上的力量。但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在丰川祥子睡着后凝视她的眉眼，不可置否的容颜。

　　或许是我的问题吗？长崎素世随之陷入梦境中，在梦里得以看见丰川祥子完全态的模样，其实倒不如说是长出恶魔犄角和尾巴，以及大张着翅膀在天空盘旋的模样。

　　梦醒时还是感觉不安，但又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感到苦恼。恶魔多是丑陋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一位心思单纯的少女。

　　一连又过了好几天，丰川祥子并未再说些什么，好像真习惯了这样乏味的生活。

　　而长崎素世却在试图理清自己的心绪，所以将丰川祥子又推到了那间最开始居住的小屋子。

　　起因居然是因为丰川祥子不知道从哪折了捧鲜花送给了修女小姐，说自己很喜欢长崎素世。

　　但那副天真的模样显然并未往情爱上表达，长崎素世想，是否只有自己陷入了戒律所不被允许的心思中？是否只是自己龌龊的心在跳动不安？

　　这份心跳的乱的没有缘由，但正是长崎素世的刻意避开，丰川祥子的状态每况愈下。

　　明明早已可以离开教堂的修道院，明明被刻意避开却还是在寻找着长崎素世的身影。

　　“为什么要躲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丰川祥子终于抓住了长崎素世的衣角，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只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长崎素世找着一开始就憋在心里的理由。

　　“你骗我……长崎素世。”丰川祥子毫不留情的揭露了这场骗局。

　　深夜的两人在院子里争执不休。

　　“那你呢？丰川祥子，你敢将自己的秘密袒露吗？”长崎素世突然一转话锋开始质问。

　　哑口无言下却依旧紧抓着衣角不放的手，她突然说：“我告诉你了，那你能别再躲着我了吗？”像是终于妥协，丰川祥子笔直的脊背背几句话打的弯折。

　　长崎素世突然松了口，这几天的会议无一不展露着教团实际的丑陋面目。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积压在心头，这才导致自己的情绪失控。

　　所谓的圣女与修女不过只是利益交换的棋子，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价格罢了，长崎素世第一反应是接受，这是常年思想规训的结果。

　　只是那捧花将空白的世界种出了一个彩色的春天，所以……真正开始能拥有的修女小姐第一个想法是想推开对方。她不该来踏入这道浑水的，还可以有其他人与她分享那些更幸福更自由地生活，而非自己这些寡淡乏味，千篇一律，一眼便能看到尽头的人生。

　　可她突然抱进她的怀中：“我确实是恶魔，我的弱点在背后，只需要一把匕首便能轻易刺进我的心脏，而我也将在这瞬间死去。”

　　丰川祥子说完一口叹息落在长崎素世的胸口，那叹息滚烫，似要将心口跳动不息的心脏烧穿。

　　长崎素世想要回抱丰川祥子，想摸摸她的头，却被丰川祥子抱的更紧了些。

　　“谢谢你。”一句没头没尾，及其突兀的话在两人间回旋。

　　等两人终于如往常一般躺在一张床上时，长崎素世突然问：“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么多呢？”关于弱点完全是没必要讲述的不是吗？

　　“因为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丰川祥子说着，慢慢感受着这些天流逝的力量在一点点恢复。

　　一句话却将长崎素世打的措手不及。

　　终于，私心将爱欲放逐。长崎素世抬手落在丰川祥子的脸颊上，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恶魔小姐红润的唇瓣上。羞涩的模样在黑暗里隐约浮现眼前，丰川祥子没有反抗。而是抬手将长崎素世的肩膀环绕，任由身上人将自己的衣物一点点褪去殆尽。

　　吻分的喘息声在两人耳中蔓延，热气打在丰川祥子的脖子上，不意外的有吻落下。

　　低吟的轻喘在头顶盘旋，长崎素世的手落在这白皙的肉体上，小巧的玲珑包握在手心，捏着的粉红小豆在手指间硬挺。

　　唇齿前是热气先打在肌肤上，再是被含住的温热与软肉，似乎是舌头在挤压，再是被轻咬的刺激感，痛觉和快感交相辉映。

　　柔软的肚腹也在手指的按压下不停颤动，再往下滑：“小祥……可以吗？”不知是在问这个新称谓亦或是……

　　但丰川祥子看着长崎素世的眼睛点着头，全然接受着各种意义上的询问。

　　所以双腿被推开，花穴在长崎素世面前揭露。手抚了上去，颤动的软肉吮吸着手心，将手打的湿润不堪。

　　丰川祥子双手拉着身下的被单，感受着异物一点点深如身体，感受着被掌控的快感。

　　腰腹随快感不断起伏，淫乱的娇嗔被掩埋在手臂之下。抽出手在丰川祥子不解的动作中，抬起丰川祥子的右腿搭在肩上。

　　花穴与花穴的叠加，敏感点与敏感点的交织，一点点磨去丰川祥子仅存的理智：“我……要…啊去，了……！”

　　口水流过下巴落在枕头上，爱液漫过山脉滚烫的似要点燃身上人的身体。明明喊着不要了，却还是被压着磨，坏心的修女小姐正追寻着自己的快感高潮。

　　终于在丰川祥子去第二次时，修女小姐一同去到了快感巅峰最高潮。

　　任由身体在余颤中被紧紧拥抱，任由长崎素世再落吻在脸上。仿佛是在为怀中的小猫舔毛般，要形容这个场景的话。

　　所以两人都很享受这种身体的香味彼此交融的温馨感。

　　但等丰川祥子第二天起来后却发现轻松又沉重，这次不需要早起。长崎素世说：“人间一点都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它混乱又腐朽不堪。所见的荣华也不过虚有其表。”

　　又恰似不需要回答的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着：“那你呢？为什么要起来人间呢？”

　　意外的：“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命中注定。是命运将为我带到你身边。”

　　于是长崎素世坦白道：“但后天，教廷要将我当作利益置换到皇宫里去。”

　　丰川祥子突然笑起来，双手抱着长崎素世的脸：“那我们逃走吧？和我一起离开。逃到天涯海角，逃到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

　　神啊，是我自知不可为而为的勾引了单纯的恶魔，是我明知典律而背弃，是我不知廉耻自甘堕落。我愿承担所有罪责，我……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修女小姐说完便轻吻着恶魔小姐的唇瓣，但只一刻便离开，诱导着丰川祥子应下邀约。

　　“嗯！我们一起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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