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

莫名其妙的情节发展

所以R18到底在哪（你问我？）

故事背景设定都是现场编的，随时可能改（不要啊）

深渊侵蚀并不是一个存亡性的问题。

路希维亚几乎能听到肩头水晶龙那嘲弄的笑声。

诚然，三百年来，深渊侵蚀只是偶然的天灾，构造体零零散散，扭曲的事物无关紧要，完型递归现象发生的极为严苛，几乎不构成威胁。

五十年战争已经是十代人之前的事情了，精灵或许还记得流水线产物在深渊侵蚀面前的脆弱性，人类是早已将其抛之脑后，分食起枢衡山领的工业遗产了。

她站在阳台，看着那位裹在一身漆黑下的女孩自街道的尽头走出，露出了怀念的笑容。

“你说的就是她，不过，也确实只能是她。”

年轻的，戴着棱角分明几乎可以被称之为猎人帽的女巫帽的，挂着短笛、匕首与剑的，被命运所诅咒与祝福的，诗人小姐。

“你准备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她？”希德拉在她的肩头询问。

“她不认识我，我不认识她。和你一样。”

路希维亚转身走入房内，自桌上随意拿起一本，再取上一支笔，来到楼下客厅里的沙发上，继续昨日未完的文稿。

在与学院有关系的法师，祖上有关系的术师，以及亲自去搭上关系了的契术师之外，还有一种经典的奥术施法者，被称作吟游诗人。

最广义的奥术标准认为只要不遵循严格的神术仪式，就可以被称之为奥术施法，因而这些通过音律与言语构建法术模型的野路子也有幸算得上是半个法师。

然而，很难说诗人小姐称得上是一位标准的吟游诗人，她尽管挂着一支短笛，但大部分时候也不吹这玩意，她不创作也不记叙，她不了解什么诗篇或者曲目，她和吟游诗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她拎着把剑还会点法术，看起来比较像剑舞学派。

诗人小姐的称号流传的比她自己得知这个称号还要早。具体来说，要归功于荒原教派某位直觉敏锐而大胆的记录者，毫不吝啬地以代指深渊的词汇来形容她身上隐约透露的那份力量，将“树海的诗人”这个名号传给教派的其他成员，又随着酒馆里的闲言碎语四处蔓延，最终还登上了比较正式的通告。最终，所有人都用这个奇妙的代号来称呼这位相当年轻而早熟的不愿透露名字的冒险者。

尽管那猩红的双瞳带着几分凶恶，但诗人小姐的相貌也依然可称上品。矫健的身姿与利落的动作更是某些人的心头好，更别说白毛的加成了。但归功于某些流言，诗人小姐可称幸运的没有受到多少骚扰。

具体说来，据说诗人小姐与十几年前一度盛极一时的荒原教派领袖“歌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有人猜测她正是歌者本人的遗孤。彼时，荒原教派与枢衡山领一道，发起了“十七年战争”，滚滚向前的军势毁灭了二十三个国度，其遗产时至今日仍被诸国所争夺。枢衡山领的幸存者们声称那是一个所有人被看做齿轮镶进机器的黑暗帝国，荒原教派——不必多说——是经典的崇拜深渊及其影响的邪教势力。总之，相当于两大邪恶派系结盟征战四方，无恶不作，血海滔天，大概。

不管故事几经转手有了多大的扭曲，大家总之对诗人小姐敬而远之了起来。当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大家也就只能对着血红的眼睛窃窃私语，或者对着诗人那把奇异的迅捷剑指指点点。深红与黑色搭配的美术风格非常有深渊风味，不由得人们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早些时候，倒也有所谓的正义之士自顾自地冲上去讲一些自己都理不清楚的发言，然后进行诸如决斗或者非法决斗或者干脆就是抢劫的操作。诗人小姐对此的回应相当暴力，而且那柄迅捷剑锋利得有些过分，因此这样的事情局限于早些时候了。毕竟当局并没有真的宣布诗人小姐是什么邪教余孽之类的。

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原因是诗人小姐与青金石商会的明确联系。暴力回应虽然有效，但对一个独狼来说恐怕并不长久，人们总是怀有各种各样的臆想，例如别人太菜了，或者我没有那么菜，或者她说不定很菜，因此诗人小姐的另一个身份就在这个时候起到作用了。无论合作是短期还是长期，职务是正当还是难言，她的确住在青金石宅邸，和那个几近非人的商会之主住在一起，有时还能看到她们一同出行，乃至看到商会的其他成员与她交谈。

诗人小姐并未让她等待太久，仅仅只是几行字的工夫，开门声就隐约传到了路希维亚的耳中。

路希维亚的笔尖在稿纸上顿了顿，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她抬起头，迎上那道审视的目光，表现出一种理所应当的姿态，仿佛自己出现在青金石宅邸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放在四年前，倒还真可以这么说。

几乎是同时，伊瑞卡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她穿着米色的常服，套着马甲，戴着那顶红色饰有羽毛的软帽。

正如每一位正统或野路子的施法者，这是她的法师装束，可以说是最正装的正装——尽管造型上并不一定正式——一般来说，这一套衣服是最符合其拥有者需要的装束，在舒适，功能，乃至外表上都应当是趋近于理想的形态，特别是其上固定与存储的法术。

“回来了。”伊瑞卡的声音比平时轻快了一丝——尽管不久之前她和路希维亚的久别重逢中也有不那么冷峻的姿态——她快步走下楼梯，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迎向诗人。

诗人紧绷的唇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她没有说话，但明显放松下来，像归巢的倦鸟找到了栖息的枝桠。她任由伊瑞卡靠近，当对方的手自然地伸向自己沾了雪渍的外套时，她才低声道：“嗯。”

路希维亚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的互动。虽然她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菜刀砍输出法师补其他游荡纯混子”之类的刻板印象笑话。

从商会之主影子里探出身子的乌鸦女仆接过伊瑞卡手中的外套，令人有一种在和法师之手抢就业空间的既视感。一想到这可能是鸦羽今天的第一次工作，路希维亚就更难以压住嘴角。

当然，当然，这都是玩笑话，这位羽族杀手掌握着在阴影间随意穿行却又并非法术效应的能力，又配备了一系列破魔类的装备，是典型的补漏兼对策位，自然有其价值。

路希维亚看着诗人揉乱鸦羽的头发，希德拉在她肩头发出一点细碎的、水晶摩擦般的轻响。魔法使和水晶龙都选择了齐腰长度的长发，平时是享受不到短发脑袋的。

“牛肉汤？”看到诗人略微点头，伊瑞卡了然地引着她走向餐厅。部分存储用魔法物品具有停滞时间的效应，进行食物保存大概是奢侈用法中的一种。路希维亚倒是觉得理所应当，平时哪来那么多东西需要静滞保存，温点吃的不是刚好？

诗人的目光再次转向路希维亚，这次停留的时间稍长，带着明显的探究和一丝保护性的警觉。路希维亚适时站起身，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路希维亚，伊瑞卡的朋友，旅行法师。以及希德拉。”她指了指水晶龙。

“诗人。”诗人小姐简洁地回应了自己的代称，目光在路希维亚和她肩头那只奇异的水晶龙之间转了一圈，最终又落回伊瑞卡脸上，带着询问的意味。

看起来伊瑞卡并没有向自己的好友分享太多有关自己笔友的事情，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又或者是此前提及过但并不怎么关注？

“路希维亚女士是古代魔法和遗物方面的专家，”伊瑞卡一边为诗人拉开餐椅一边解释，“此外你知道的，商会的创建有她一份。”

诗人眼中的审视淡去几分，但并未完全消失。她点点头，算是初步接受了这个说法，但目光依旧带着“我会自己判断”的意味。她坐下，对热气腾腾的，炖着卷心菜、土豆、洋葱、番茄、牛肉，撒了黑胡椒的浓汤回以由衷的赞美目光。

胡椒。胡椒并不便宜。路希维亚心想，尽管对自己来说这东西再普通不过了，但对于寒峰领和周遭的一大片区域来说，这玩意算是罕见货。受到气候和环境的影响，这里只有精灵和一些兴趣独特的施法者才能生产这种香料，要么就得从遥远的南方运过来。这么一说，这说不定也是商会的业务之一。

路希维亚走到桌旁坐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感。诗人倒是毫不在意地以并不急迫但也远非慢条斯理的姿态干掉了一整碗牛肉汤。随后才再次看向路希维亚。

“伊瑞卡对你有完全的信任，而你是个法师。”她突然开口，“所以，你定然强大到足以毫不费力地杀死这里的所有人。”

“……很跳跃性的结论。”

“那么，我是对的。”诗人轻笑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你的……希德拉，配色风格有些过于令人熟悉了。”

似乎是一种回应，水晶龙张开嘴，让那些猩红翻滚的迷雾自其中逸散而出，在空气中缓缓消失。

“但我感觉不到任何异常……或者说这才是最大的异常。”

“嗨，毕竟我也不可能真的把深渊构造体养在身边。希德拉，嗯，可以称之为是一个构装生物吧，尽管她是活的。”

“你还是直接说水晶龙吧。”希德拉开口道。

“就是这样。”魔法使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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