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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1

小说:原神原神 2025-09-08 22:38 5hhhhh 4930 ℃

暮色如墨,从天际倾泻而下,雷光在厚重的乌云中盘旋,如一条条锁链,在神明沉默的天空中挣扎扭曲。远处,鸣神大社的神铃已不再作响,只余海风裹挟着海鸥的哀鸣,在这片曾经封闭的群岛上来回回荡。

稻妻的第七百零一个雷雨之日,悄然降临。

这片海域,自古便以雷鸣为常。电光穿海,击岩碎礁,曾是神威显现的象征。但今夜的雷,却仿佛染上了某种说不清的怒意。乌云中时不时透出的银白雷芒,仿佛试图撕开这压抑的天幕,宣泄某种无言的审判。

在鸣神岛与离岛之间,塔的影子,在远方海线上缓缓浮现——那是“雷岩同铸之塔”,一为契约之意,一为和睦之心。璃月以契立国,稻妻因雷律立魂,塔顶悬挂的双国徽章,在日光中交相辉映,如雷鸣照岩,如星落于云。塔身用璃月机关术打造结构,以稻妻雷电结界强化驱动,试图让两种元素并存共鸣,通天达海。然而此刻,那塔身顶端却被雷光映得通红,像是一柄倒插天地之间的长矛,既象征信任,也预示冲突。

风愈发沉重,连浪涛都带着某种哀意,拍击着岸边的黑石。身披神社巫袍的信使匆匆而行,卷轴藏于袖中,神里家的护卫悄然于林间穿梭。夜将至,一场盛典即将开始,而无人知晓,这盛典之后,会是荣耀、还是灾变。

塔前广场焕然一新。两国工匠合力搭建的青岩地砖在雨前夕微微泛光,广场正中,象征“契约”与“合作”的双面碑文正中央伫立。稻妻紫与璃月金交织的旗帜高高挂起,空气中混杂着淡淡的香料味和海潮咸意,仿佛连空气都在等待一个时代的转折。

塔下红毯铺开,神里绫华亲自筹划典礼流程,确保每一步仪式精准庄重。刻晴站在高塔检阅台之上,身披金纹紫袍,眼神坚定如炬。她环视四周,塔身之高,雷电装置之密,岩构机关之稳,皆在她胸中有数。她为此塔绘制了初始方案,对雷击、地震、海潮均做了精密防护。面对各方宾客,她语气坚定,字字铿锵,仿佛这塔的基石也因她而更加稳固。

“塔之基岩,是璃月三代工匠之术;雷之外壳,是我亲绘图纸所制。”她在来之前如此对凝光说过。此刻,她心中无惧——她相信璃月工匠技艺、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雷与岩不应冲突,而应共鸣。

“这将是一次标志性的融合。”她轻轻点头,哪怕远处雷声滚滚,也未让她眉头动摇。

但在她转身的刹那,一道雷光倏然劈入远海,激起浪头,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言说的异样。她压下了那不安的念头,心想:“只是雷鸣如常。”

而在典礼后排的云间席上,珊瑚宫心海亦轻然到来。她披着绣满潮花的披风,神色平和,眼中却隐有波澜。身为海祈岛的智将,她深知此次出席不仅是外交姿态,更是对外界展示稻妻内部“战与和”转向的关键信号。塔的树起若能安然无事,稻妻的未来或可往“共生”迈出更实一步。而八重神子此刻正以使臣的身份出使蒙德。

而另一侧的热闹,则属于宵宫。她并未登上高台,而是半蹲在广场侧角,与一群围着她转的小孩玩得正欢。

“姐姐姐姐,这个能飞多高!”

“我偷偷带了那个彩色烟火!”

宵宫笑着敲了敲一名小孩的额头:“哎呀,这可是官方庆典,不能乱来哦~不过……咱们等大人们讲话结束,就偷偷放一个小烟花好不好?”孩子们齐声欢呼,她将藏在袖中的一根小型点火棍藏得更好,悄声说:“给塔添点喜气嘛,不点火哪像庆典呢~”她不是什么政客,也不是什么贵族,只是想为这座新塔增添些“烟火味”。

此刻,天边最后一缕夕阳消散,雷云压境,塔影如刃,典礼钟声准时响起。塔心的雷岩核心悄然启动,电光微闪,霎那间,那座象征两国友谊的高塔——如一个即将苏醒的神明。

谁也未曾察觉,那微光之下,火与雷的因子,已悄然交错。

朝阳越过海平线,霞光宛如神祇披下的缎带,为高塔披上金红的光晕。塔身之顶,两面旗帜随风招展,璃月的金岩纹与稻妻的雷樱印交错舞动,如两国命运在风中相依。

典礼开始的钟声在远海回响,金锣一声,千人齐肃。雷电将军与凝光并肩而立,象征着两国最高层的认可与期待。凝光衣袂飘扬,言辞冷静而优雅,雷电将军则一言不发,只以目光扫视全场,似能看透塔中所有结构与人心。

刻晴走上仪坛,她的身姿挺拔如笔,声音清冽:“此塔之立,合雷与岩之志,契未来百年之和。”

她的每一句话都引得掌声如潮。人们看见她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她有资格。图纸与方案皆由她一手主导,层层验算,环环紧扣。雷之塔必须能承雷,岩之基必须不惧震,她自信于此。

而在台下,珊瑚宫心海静静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她一贯温和,却也敏锐如镜。刻晴的自信让她心中略感迟疑,那种对变量的低估常常是失控的前兆,但她未出声,只在心中悄悄记下。

人群之外,宵宫正与几个稻妻的孩子偷偷忙碌着。她将烟花布置在一侧的木架上,每一个火芯都以手工调校。她笑着摸了摸一个小男孩的头:“等雷电将军剪完彩,我们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真的可以吗?会不会被骂呀?”

“放心啦,神里小姐都点头了。她说这次庆典,就该热热闹闹的。”宵宫笑着眨眼,“而且……这座塔不就是为了庆祝合作与自由嘛?那当然要有点‘烟花气’。”

神里绫华站在不远处,虽未参与剪彩主场,却一丝不苟地协调礼仪与流程。她的笔记整整齐齐,连剪彩时钟摆的时间都精准到秒。她知道,自己不能出错。社奉行已不再是昔日的从属,如今她代表的是整个新秩序的门面。

风更高了,塔的塔尖轻微震动,却在刻晴眼中只是风声微拂结构的自然回响。她站在高处,目光如炬,宛如在说:“我已准备好一切。”

万众期待中,雷电将军与凝光各自持下刻有“雷契”与“岩恒”的宝剪,缓缓举起。

那一刻,天极如镜,海平无波。整个稻妻仿佛屏息,以为将见证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黄金契约。

然而谁又能想到,真正震碎这契约的,不是雷,不是岩,而是那一簇还未燃起的火。

就在宝剪交错的刹那,塔下的烟花骤然升空。

没有预兆,没有倒数,只有一声尖锐的嘶鸣撕破天际,仿佛某种未知的东西在高空尖叫。原本应在庆典最后登场的烟花此刻突然引爆,一道金紫交织的雷火之链在空中炸裂,像是猛然撕开的绸缎,将那契约剪落的一刻撕成了剧目中无法接受的错误节拍。火树银花原应灿烂夜空,此刻却仿佛神怒之矛,倾泻而下!最初是绚烂,然后是失控。

“这不是现在该放的!”神里绫华回头惊呼,但声音早已被接连炸响的烟花吞没。她伸手欲制止,却只能望见宵宫惊愕的脸。孩子们呆立在一旁,有的甚至已经吓得蹲下。

那烟火不知为何剧烈得异乎寻常,像是雷之神的余怒与火之魂的疯狂碰撞。下一刻——

一道紫电劈落!

它本该落在雷引塔尖,被雷能导入地下消散,但此时,塔身某处结构因先前雷火交缠产生异变超载,雷能未能顺利引流,反而滞留在塔内与尚未燃尽的火焰残息产生共鸣。就像两种元素在深海相遇,发出无法控制的震荡。

高塔开始颤抖,原本坚硬如铁的塔基竟传出细微的脆裂之声。岩结构似在发出抗议,那是来自岩之根基的呻吟。塔体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巨响,如同一个被捏碎的理想。

岩石崩裂、钢筋折断、紫光与火浪从塔心喷薄而出。

整个顶端如剑刃般倾斜坠落,砸向广场边缘的民众。人群发出撕裂般的尖叫,有人被压在碎石之下,有人逃避不及,被烈焰吞噬衣袍;孩童被吓得瘫倒,父母嘶喊却再也寻不见。

坠落的一块紫晶宝石嵌于塔顶,此刻砸中神里绫华身旁不足一尺之地,溅起飞石划破她白衣,她却无暇顾及,只见那象征“团结”二字的宝石在她眼前碎成七八瓣,像是某种愿望——被雷火狠狠践踏。碎片飞溅而起,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在她裙摆下划出血痕,却没人注意。

“塔——塔不稳了!”刻晴终于发现不对,猛地转头,却已晚一步。

轰然一声巨响。

整座高塔的中段在雷火共振下轰然断裂,那原本象征着岩与雷和合的结构竟像是一道契约在空中被撕毁。巨大的碎块坠落在观礼的人群中,尖叫声、哭喊声顿时在稻妻城东的街道响起。尘土漫天,血迹渗入砖缝,烟雾中甚至听见有人在呼喊亲人的名字。

宵宫呆立原地,几乎忘了呼吸。她望着那不断升空却变得毫无意义的烟火,像是一个孩子把礼物献错了时间地点,一瞬间世界翻覆。“我……我没有……”她的声音低不可闻,眼睛睁得极大,仿佛想要将所有责任推回时间里,但爆炸的碎石与血光,已经无法收回。

神里绫华站在一旁,手中策划用的流程册早已脱手随风而去。她试图上前指挥疏散,却无人听令。社奉行在此刻,竟如无力的舞者,站在燃烧的舞台上——冷静、优雅,但无法指挥火焰。

刻晴深知此刻该做什么,但她的脚却像被定住。她是璃月的代表,是塔的设计师。雷与火的共振,本不该发生。每一处数据都完美——除了人心与偶然。她微微张口,试图呼喊,却无法开口,只是抬起头,望向塔断裂的痕迹,就像望着自己曾经自信设计的一纸蓝图被撕裂焚烧。

凝光眼神如刀:“立刻封锁现场。”

雷电将军面无表情,掌中雷光微闪,但无人知她是否动怒。

珊瑚宫心海站在最外围,看着混乱扩散,眉心紧蹙。就在塔坍塌的瞬间,烟尘尚未散尽,人群惊叫四散逃离时,一名海祇士兵模样的人突然从人群中跃出,脱下了礼仪披风,露出里面藏着的火油罐与锋利短刀。“和平,是你们的骗局!”他高喊着,猛地将一罐火油掷向不远处的警戒线帐篷,引燃一处观礼席帷幕。火焰瞬间腾起,吸引了在场士兵的注意力。

紧接着,至少十余名着装相同者纷纷行动,如同早有默契,从各个方向朝着天领奉行驻守阵地发动突袭。他们挥舞改装的战戟与火把,不是朝人砍去,而是优先点燃物资、刺穿布篷、切断通讯阵线。

场面迅速陷入失控。

他们高喊:“当年是你们天领奉行烧毁了我们的渔村,如今还要让我们低头在你们的塔下!”

又有一人持弓拉箭,朝塔下神像射出火箭:“你们说这是和平的象征?不如说是奴役的高塔!”

围观群众已经陷入极度恐慌——原本的仪式观众,现在被战场包围。

天领奉行的数十名士兵仓促集结,拔刀迎敌,但因误以为是恐袭,不知对方背景,一时不敢下死手,只能低声劝止:“放下武器!你们这是在破坏神明的仪式!”而主战派早已不管不顾,数名战士直接扑上前,在人群中刺杀两名天领士兵,趁其混乱时反剪其武器,强行夺刀,造成武力反转。更有一名主战士兵在混乱中,高举珊瑚宫旧军旗,在烟雾中挥舞:“海祇将不再低头!”旗帜上还有泼洒的鲜血,一时间如昔日战争遗恨死灰复燃。

天领奉行中层指挥官立刻下令:“击退暴徒!保护来宾撤退!”

但前线士兵手足无措,阵型混乱之下,主战派趁机推进,抢占广场中段的烟花引爆器,一人怒吼:“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雷火献礼’!”他点燃了几枚尚未按流程引爆的巨型烟花,误炸了左翼主观众席,造成更大伤亡。刻晴闻声色变,却也被多处救援请求牵制。此时的宵宫,已扑救了两名受伤儿童,却又看见远处火光爆出,她踉跄跪倒在地,一时失语——她从未想过,她亲手造的火花,会引爆整个庆典的底牌。

浓烟遮蔽了天空,烈焰舔舐着碎石与旗帜,整个广场俨然成为修罗场。耳畔是尖叫,是火焰爆鸣,是兵刃交错的杀伐声。塔残骸的一部分还未落地,就已被烈火吞没。

高台之下,神里绫华被几名社奉行成员护在中间,她望着乱象,眼中浮现出震惊与自责。

“联络天领奉行!快调后备部队支援!”她低声下令。

却迟迟无人回应。通讯短阵已被切断,调度系统混乱。社奉行并非军务之地,临场调动根本无能为力。礼仪、流程、宾客席次,社奉行能做的,在此刻一无是处。她只能死死地攥住裙摆,手指颤抖,却无力遏止大局崩坏。

而另一侧,海祇代表团原本位于主舞台西南。最初混乱爆发时,心海尚以为是误会,她大声呼喊:“住手!”可那些披着海祇旧军旗的人根本不理她。一名主战士兵甚至愤怒地看着她,仿佛她才是背叛者:“你只会向稻妻低头!你在帮谁说话?!”他猛地将手中长戟砸在她身旁,火星四溅,差点波及她的护卫。此时,心海才意识到,他们已完全脱离控制,不再服从她的命令。“我们要为过去复仇,不是听你念和平誓言!”一人高喊着,将她象征海祇和平信条的书卷扯裂,丢入火堆中。心海眼睁睁看着那卷在海祇传承已久的礼仪文书在火中化为灰烬,心如刀割。她转过头,看见昔日的将士,如今挥刀向曾并肩作战的稻妻同袍,心中只剩一片荒凉。

刻晴站在主台的废墟边缘,雷元素在她指间微微闪烁,却始终未出手。她明知局势已崩,却不能轻动。“如果我下令镇压,就等于宣布战争。”她低声对自己说,但她的指甲已深深嵌入掌心。她目睹了一名少年在爆炸后跪地哭喊,母亲的尸体已被掩埋在水晶板下;她看到社奉行人员被误认成袭击者,遭主战派当场斩杀。她听见周围呼唤她的声音,却一句都听不清。她的神色极为镇定,只有瞳孔深处那一瞬的恍惚,暴露了她濒临失控的心境。

“……不能慌。不能乱。”

她像一块沉雷之岩,站立于混乱之巅,不动如山——至少,表面如此。

风中,碎塔的残块散落如陨星,一道道浓烟在天幕下卷起。这不是庆典的云烟,而是错位的命运写下的残酷注脚。

烈焰尚未熄灭,浓烟未及散去,雷鸣先于云层低吼,仿佛天地因愤怒而发出哀号。

电光贯空,耀眼至极,带着毁灭一切的怒火——下一刻,整座仪式广场仿佛陷入了静止:一道巨大的雷霆贯穿天穹,从破碎的塔尖直落大地,掀起一道冲天雷柱,紫光如潮,瞬息淹没全场。

惊呼尚未出口,数十名海祇岛主战派战士尚未来得及后退,便已被雷电吞噬——躯体抽搐,兵器炸裂,倒地的铁甲还未冰冷便化作焦土。他们甚至来不及明白,自己的攻击尚未成形,雷电将军已降临。她立于半空,紫袍飘舞,目光冷然如霜,一把出鞘的刀握于手中,仿若天地法则本身。

广场四周的士兵、文官、百姓,纷纷跪伏于地,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稻妻之土,竟污于你等之手。”

声音并不高,却层层回荡于广场之上。它没有怒吼,却比雷霆更有压迫力;没有情绪,却仿佛能令人灵魂颤栗。

“此乃象征和平与协定之塔,列国之誓约之地,你等竟敢在此动乱,辱及誓石、焚我广场、乱我军阵……你等,可知罪?”

雷电将军抬手轻指,虚空中雷光凝聚成锁链,刹那间从天而降,如万蛇缠身,将尚在反抗的主战派士兵数百人尽数束缚。有人惨叫,有人挣扎,雷链如生灵,击打他们的四肢与脊骨,令其动弹不得。

有百姓失声痛哭,有文臣哆嗦伏地。甚至连来自璃月的观礼使者也都噤若寒蝉。就连凝光也面色如纸。雷电将军俯瞰众生,目光转向人群边缘——那里,刻晴面色惨白,宵宫尚沉浸于震惊,而神里绫华正勉力指挥社奉行的武士维持秩序,却早已力不从心。

她落下,一步步走向刻晴与绫华,地面雷芒随她脚步蔓延,所经之处,石砖寸寸龟裂,仿佛雷神的怒意渗入每一寸大地。

“刻晴。”她停步凝视,声音无波,却冷得如刀,“你所承建之塔,是为象征和平与信任。设计不周,引祸灾劫,致多人死伤。你——可知错?”

刻晴咬牙欲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辩解。她始终昂首、努力维持镇定,双拳紧握、指甲陷入掌心,眼角一丝颤动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神里绫华。”雷电将军再转头,语气更冷,“你社奉行未能管束主战之臣,节典失控、场面溃乱,于策划未明、于应对无效。你——可知罪?”

绫华跪伏在地,声音微颤:“属下知罪……无可辩驳。”

雷电将军目光不再停留,缓缓转身,直视全场:“稻妻之秩序,不容玷污。”

她抬手,雷电再次凝聚。此次,不为攻击,而为震慑。雷霆化作三重巨轮,在她背后缓缓旋转,神权之威,昭告四方。“自此刻起,主战派一律拘押,交由将军府裁定;珊瑚宫心海——”她顿了顿,眼神冷淡,“所统海祇军将解甲听令,违令者,以叛国论处。”

天领奉行的武士如影出动,将战斗区域全面封锁,镇压残军。

雷电将军挥袖,整片广场回归死寂——唯余雷光未散,血迹未干,浓烟仍在腾腾而起。

神临的那一刻,不容抗命,不容言语,不容赎罪。

雷鸣渐息,天光迟迟不出。雷电将军一击震慑群乱,主战派如潮退散,战斗的余音仍在空气中游荡。天领奉行的部队稳住局势,社奉行的人员迅速开始清点伤亡与损毁。

而那曾经高耸云霄的典仪之塔,此刻只剩一片焦黑废墟,塔心那一块由璃月工匠亲手雕琢的“合璧宝石”,正静静碎裂在尘灰之中,如同一场和谐幻梦的支离破碎。

战后第一缕风拂过废墟时,凝光缓步而来,身后随行数位璃月监察使、风水工匠与刑礼随员。她望着断石飞瓦,目光深处一如既往地平静:“这,不只是一次意外。”

雷电将军站立高处,未言一语,只是目光微敛。她知,这一刻开始,真正的判断将接踵而至。

来自稻妻与璃月的联合调查组展开了整整三日三夜的工作。设计图纸、火药残留、烟花引信的方向、雷系反应的迹象……一一核查。社奉行的检察组勘测烟火发射点,而璃月的技师则复刻塔身雷导结构以重现反应。

随着调查推进,责任逐渐明晰:

——宵宫的烟花规划与配药,存在引燃风险;

——刻晴所引导的雷能导体结构,与实际烟花气体产生共振效应;

——社奉行的验收流程,存在应对突发状况的疏忽;神里绫华虽为策划者,未实际参与工程设计,却对整体协调负有不可推卸之责。

——珊瑚宫心海是稻妻海祇岛的领袖,此次军队失控、主战派趁机作乱的确与她脱不开关系。

当汇总报告呈上雷电将军之手,天光终于破晓,残阳洒落废墟。雷电将军并未立刻下令,而是转身看向凝光:“璃月对此,准备如何处置?”凝光微抬玉手,身侧一名长衣男子将一物从包中取出——

一根长约一人之高的古老刑杖,青岩为柄,符纹缠绕,尾部刻着璃月古律“镇”、“折”二字。岩之意志沉沉凝聚,连空气都为之一沉。

“此物名为‘岩杖’,璃月古刑具,百年未动。”凝光神色肃然:“专为失德之臣、失职之主所设,象征以岩镇责,昭告天下律法不失。”

雷电将军注视着那根刑杖,眼神中无喜无怒。她知此举非轻,而凝光携此至稻妻,意图已明。

“既然是联合之塔,既然有盟友之责,那便,也当共审。”

凝光缓缓点头:“请将军明裁。”

就在调查组如火如荼地展开取证时,珊瑚宫心海安静地立于塔基残骸一侧。她的衣袍染上了尘灰与血迹,额前的发丝也不再整齐如初。

身边传令官低声回报:“确认了,是海祇岛第三侍卫团中‘赤潮营’擅自脱离指挥,率先与天领奉行起冲突。……”

心海闭了闭眼。那支“赤潮营”,本就是岛上保留的主战强硬派残部。此次她本以为能借和解塔仪式缓解岛内鹰派压力,却不料在烟火爆炸的混乱中,他们率先破阵、煽动他部,点燃了战火。

“是否……”传令官迟疑道,“需将其罪行归入误判,您可以——”

“不必。”心海轻声打断,目光依然温和,却多了一丝黯然,“责任在我。”

她没有继续说话,转身走向御前议堂。在雷电将军与凝光面前,她低头致歉,坦然陈述此次岛内控制失职的全过程。她本可借口军心浮动、战乱突起而撇清干系,但她知道自己无法推脱,也不愿如此推脱。

雷电将军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语气如雷平静:“珊瑚宫主,稻妻律中,军乱而失控者,当负连带之责。”

心海不语,只是点头。

凝光侧目看她一眼,神色未变,但手中卷轴轻轻一合,道:“此事,并非仅涉稻妻,而是牵连璃月,因此应当列入合议惩处之列。”

雷电将军没有反驳,只是低语:“亦需纳入刑坛。”这句话落下时,天边残阳洒落在她们身上。心海轻轻握紧了衣袖,藏住了那一瞬的颤意。

肃杀的刑坛之上,乌云低垂,雷光若隐若现。雷电将军端坐于审判之位,凝光则立于侧方玉案之后,手持由璃月与稻妻两方共同署印的“责令书”。下方跪伏着神里绫华,长发凌乱却强自抬头,背脊挺直。

将军目光如电,缓缓开口:“神里绫华,社奉行总督,原主此番仪典策划,理应周全筹备、逐层验证。然此次雷火交汇,酿成灾厄,死伤无数,敌乘机作乱,诸多恶果,皆根源于策划失当、流程失序。”

凝光补充:“璃月方面虽为协助共建,然整场典礼的主权与规制皆出于稻妻,此番因果,神里之责,不可推诿。”

雷电将军语气更冷,继续道:

“你身为贵胄之女,位高权重,本应慎思笃行、为民楷模。今却执事失律、致礼崩仪断,岂可轻纵?按稻妻律典第三十八条、‘仪典失序,牵连重大’,合大典裁罚,定以三责六刑加以惩治。”

她挥手示意侍者呈上诏令,宣道:

“其刑如下——”

“一责『契痕之刑』:雷鞭五十,以电火刻字于背,永铭其失。所刻之字,曰『责』。”

“二责『羞辱之刑』:岩杖责臀三十,雷鞭继鞭三十,施于法坛之上,当众行刑,以儆众目。”

“三责『结晶之刑』:再以岩杖二十收尾,使其伤处凝结结晶之痕,既为惩戒,亦为警世。”

“其后,隔日三日再责两轮,每轮十岩十雷,一年为期,积痛成铭,三世勿忘。”

刑坛寂静无声,风卷雷鸣。神里绫华缓缓伏地叩首,身影仿若失重,却依然无言承受,唯有眼角一滴未落之泪,迅速蒸干在空中的电气之中。

雷电将军扫过审判台上的刻晴。她站在那里,挺直了背脊,虽心中满是悔恼与惊恐,但她依旧保持着外在的冷静和自信。毕竟,她作为璃月的高层,经历过无数的权谋和风云,能面对这一切,保持镇定,已是她的一种本能。

雷电将军缓缓开口:“刻晴,璃月社奉行总督,岂是等闲之辈。然此次雷火交汇,千疮百孔,灾难横生,死伤无数,敌人乘机作乱,祸乱四方。你,作为策划者之一,肩负起整个仪典的筹备与执行,理应确保一切细节无误,层层验证,确保万无一失。然你不但未能尽全力保障此次大典的安全,反而忽略了多重风险,致使整个仪式酿成灾难,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将军声音如寒霜,“你是璃月的高层,是此事的主导者,你的失职之重,责任非同小可。”

凝光站在旁边,面色沉重,低声道:“刻晴,你的策划安排,虽然有过高瞻远瞩之处,但却未能从最细微之处着手,事后你依旧未能及时控制局势,导致事态持续恶化。你的高层身份,意味着你必须承担更重的责任,岂能因疏忽大意,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雷电将军的目光再次落在刻晴身上,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宽容,“根据《稻妻律典》第五十七条《高级官员失职罪》,你作为策划的负责人,未能履行职责,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决定依律进行处罚。”她停顿片刻,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刻晴,你身为璃月的高层,本应以无愧于民之心策划此事,然你的失职,已然造成了无数百姓与官员的生死与伤害。此罪非轻,你的惩罚将以《大典法令》第三十八条《重大失职罪》予以执行。”

接着,雷电将军的目光如钢刀般刺向刻晴:“雷鞭二十,刻契于背。岩杖三十,责打臀部。然后,雷鞭三十,最后用岩杖二十,直至结晶。总计五十雷鞭,五十岩杖,责任无法逃避。”将军目光如寒铁,声音铿锵有力:“你,作为高层人物,失职之罪,不容轻饶。此次刑罚,事关你此生的铭记,更是对整个稻妻及璃月的警戒。刻晴的双手紧握成拳,面色如常,嘴唇紧闭,沉默不语。她的内心已不再是之前的自信与镇定,而是如同冰雪般的刺痛与悔恼。然而,作为高层,她知道,面对这样的审判,她只能承受,并默默忍受即将到来的惩罚。

在雷电将军与凝光的合议下,审判转向了珊瑚宫心海,稻妻与海祈岛的军政首脑之一。她的军队对于此次事件的混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她也未能及时控制局势,导致事态恶化。

雷电将军望着珊瑚宫心海,她静静地跪伏在审判台前,双手紧握成拳,面容冷静而坚定。她在整个事件中的作为,虽有些无奈,但仍然难逃责难。

“珊瑚宫心海,海祈岛之主,乃军政之核心,昔日以勇武仁心为稻妻立下赫赫战功。”雷电将军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然而,今番大典之事,未能及时预见事态之发展,令稻妻及与会国民饱受苦难。”

她顿了顿,凝光低语:“即便在发生意外后,你未能采取有力的措施控制局面,反而让事态继续失控,误伤了无数无辜。”

“根据《稻妻律典》第五十四条,《军政大典失当罪》,决定对你进行军棍刑罚。”

“珊瑚宫心海,身为军政领袖,理应勇于承担责任,然其失职之事,乃军法所不容。今以雷鞭三十,刻担于背;再加以军棍三十至脊柱、腰部、臀部。”

她的声音冰冷、严厉:“你为海祈岛之首,不容得有半分懈怠与失误。”

随着这番宣判,珊瑚宫心海深吸一口气,面色苍白,却没有任何的反抗。她知道,她身为军政高层,惩罚就如同海浪拍打礁石,不容逃避。

宵宫作为平民,身为普通百姓,却因一次失误引发了如此巨大的灾难,她的内心充满了悔恼与震惊。她是个充满欢乐、温暖心思的人,爱与孩子们在一起,总是带着微笑,可在这一刻,面对即将到来的审判,她的眼中尽是泪光。

雷电将军沉默片刻,说道:“宵宫,虽为平民,但你未能在礼仪大典上谨慎行事,失误所致的后果也不容忽视。纵使为无心之过,但仍须为大典之法背负责任。”

“你此次罪责,虽不及高层者重,但仍为有损稻妻名声。依律,依情,施以责罚,勿容轻纵。”

雷电将军的声音低沉:“依《稻妻平民礼法》第二十九条,‘犯礼不慎者,依失职之严轻,施以刑罚’,以雷鞭三十,刻慎于背,臀部杖责三十,最后以烙印处置。”

此时,宵宫垂下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她不再敢抬头看审判台的雷电将军。

三日后的午时,稻妻的天空阴沉,仿佛预示着一场非同寻常的审判。雷电将军广场——这个曾经是权力象征的地方,今天将变成审判的场所。各方权贵和民众们聚集在广场两侧,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雷电将军的审判告示早已发出,字里行间透露出铁血与威严,直白地昭示着责任的严峻和国法的无情。民众们纷纷议论,眼中透露着不同的情感——有畏惧、也有期待。部分人纷纷拿起手中的纸条,低声传阅,有些人则站得更近,低语讨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听说今天要处决的可不止是几个小官,连神里家和璃月的高层也要受罚,雷电将军的裁定绝对不会手软。"一个中年男子低声道。

"可不是吗?以前就听说过雷电将军的威严,这次更是亲自过问,惩罚一向严苛,怎能让这些人轻易逃脱?"旁边的妇人紧跟其后,“连神里家族都要惩罚,看来此事真是大错特错了。”

人群中低语不断,惶恐与好奇交织。虽然许多人从未经历过如此严苛的惩罚,但雷电将军的威望让人们不敢轻视。即便是神里绫华这样的权贵,也无法逃脱命运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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