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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小人足疗店(中)

小说:网友约稿系列 2025-09-08 22:37 5hhhhh 6180 ℃

萧如风蜷缩在等待区的角落里,眼前的一切都扭曲成了噩梦般的景象。透明墙壁外,三双巨大的少女美足悬在上方。

高处传来少女们模糊的谈笑声,像是隔了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只能勉强辨别出是三个年轻的少女。她们的声音清脆动人,却在此刻显得格外遥远而恐怖。

传送带启动了。前排的人群被无形的力量推向最左侧那只悬空的巨足之下。萧如风眼睁睁看着那只脚缓缓落下,足跟像山峰般压下,瞬间将十几个人碾成肉泥。鲜血从足底的缝隙中间渗出,染红了刚刚清洁的垫子。

足弓随后粗暴地压下,又一大批人在那完美的弧线下爆裂,遥远朦胧的碎裂声穿过层层的屏障灌入耳中。

最右侧的脚突然调皮地翘起脚尖,五个趾头像五根巨柱般蠕动,趾缝间瞬间渗出鲜红的液体。那只脚的主人似乎说了什么,引得另外两人笑了起来,三双美足同时轻轻晃动,足底黏连的被榨干的血肉残渣便随着女孩们无意识的动作簌簌落下。

萧如风的视线无法从中间那只脚上移开。那只脚的形状他再熟悉不过,纤细的足踝,白净的肌肤,微微上翘的第二趾,以及足弓处那个可爱的小凹陷,他曾在无数个夜晚偷偷凝视着这双脚,看着它们蜷缩在沙发边缘,或是调皮地勾着拖鞋晃动。

但现在,这只脚巨大得可怕,足底已经沾满了模糊的血肉,正“噗呲,噗呲”地踩在脚下汇聚的浅浅血洼里。

“不可能是她......”萧如风喃喃自语。小雪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高档场所?但那只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与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当它无意识地轻轻晃动时,第二趾总是会比其他脚趾抬得更高一些。

前排又一批人被送上了死亡传送带。这次是右侧那只脚,它突然重重踏下,足跟旋转碾磨,将几十个人活生生碾成了肉酱。鲜血喷溅在足底,顺着肌肤的纹路流淌,在足弓处汇成一条小溪。那只脚的主人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适,五个趾头悠悠地张开,露出趾缝间黏连拉丝的皮肤碎片和内脏残渣。

小雪的那只突然抬了起来,足底完全展露在他眼前几乎霸占了他的全部视野。粉嫩的肌肤上沾满了搓烂的暗红色污渍,还有一小截还算完整的脊椎骨被萧如风的视线精准地扑捉。美足无意识地轻轻晃了晃,那截骨头便滑落下来,砸在垫子上。

就在他盯着那节粘连着血肉仍在无意识抽搐的脊骨发呆时,左侧的脚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足尖沾着鲜血蹭向旁边的脚。被碰到那只脚立刻缩了缩,然后报复性地用前掌挖起一团蠕动的缩小人,脚趾灵活地挤压揉搓然后猛地甩开。鲜血和碎肉混合着残肢断块呈扇形喷溅开来,在两只美足之间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这一下似乎触了“众怒”三个女孩玩闹了起来。三双美足开始胡乱搅动,像顽皮的孩童在雨后水坑里跺踩,溅起一连串的血珠。右侧的脚突然深深插入垫料逃跑的人堆中,然后猛地抬起,带起一串血肉模糊的小人。它们大多在和少女的脚趾接触到瞬间爆裂,但也有少部分幸运儿在空中徒劳地挣扎,然后重重落回地面,在回踩的粉嫩下爆开,变成一滩滩黏稠的浆液。

萧如风所在的群体被迫向前移动,由于女孩们的打闹他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人的减少速度越来越快。有人试图抓住垫料上的纤维逃跑,却被无形的气流掀翻;有人跪地祈祷;更多的人只是呆立在原地,等待命运降临。

中间那只脚突然做了一个萧如风无比熟悉的动作,它将大脚趾和二趾分开,形成一个"V"字,然后轻轻搓动。这是小雪思考时惯常的小动作。此刻,这个可爱的习惯却造就了最恐怖的景象,十几个人在她的足趾间被反复搓动,彻底化为猩红的浆液涂抹在女孩微微泛红的粉嫩足趾之上。

"不......"萧如风浑身发抖,视线模糊了起来。传送带再次启动,他所在的那一排被推向了最前端,然后像谷粒一般哗啦啦地倾泻而下。

萧如风重重摔在一片粘稠的温热中。刺鼻的血腥味瞬间灌满他的口鼻,眼前是翻涌的猩红。

他挣扎着浮出这粘腻的“血池”视野所及之

处,尽是漂浮的残肢断臂、碎裂的头颅、翻卷的内脏碎片,像一锅被彻底捣烂的人肉浓汤。血液混合着不明的粘稠物,黏稠的血浆随着少女足部的每一次轻微晃动而泛起一阵阵涟漪,萧如风剧烈地呛咳着。

为什么?他只是想赚点钱养活妹妹,为什么会被缩小,被丢进这种地方,像虫子一样被踩死,只为了滋养某个陌生女孩的脚底皮肤?这荒谬的绝望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

就在这时,一片巨大的阴影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笼罩下来,他下意识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一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少女玉足,正悬停在他头顶上方几米处!足底完全展露在他眼

前,粉嫩细腻的肌肤纹理蜿蜒着俯瞰着大地,此刻却被一层厚厚的、红到发亮的浆液所覆盖,那是无数被碾碎的生命混合着鲜血形成的粘稠膏状物。

破碎的骨渣像星辰般镶嵌在足底优美的纹路里,一缕缕撕裂的皮肤组织如同卑微的苔藓粘附在足跟略微粗糙的部位。几滴尚未凝固的、混着白色脑浆的浓稠血珠,正顺着足弓的弧度缓缓滑落,滴入下方的血池,发出“啪嗒、啪嗒”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响。

这只脚微微晃动了一下,足趾无意识地蜷缩又张开。仅仅是这个微小的动作,足底覆盖的血肉泥浆便簌簌掉落,露出下方一小片惊心动魄的粉白。那足趾圆润可爱,趾尖泛着健康的淡粉色,但此刻,这份美丽被残酷地亵渎着,被一层属于他同类的、粘稠的生命残骸所亵渎。

萧如风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微微上翘的第二趾上,以及足弓处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独一无二的小凹陷,即使被血污覆盖,那轮廓也刻在他灵魂深处。

是小雪!真的是她!

巨大的认知冲击让他瞬间失语。他朝思暮想、视若珍宝的妹妹的脚,此刻正悬在他的头顶,沾染着无数人的血肉,它刚刚轻松地、无意识地碾死了几批和他一样的养料,此刻正悠闲地准备消耗这一批。

“我要死了吗?”

一股前所未有的、撕裂灵魂的剧痛攫住了他。那是对死亡的终极恐惧,被自己最在意的人无意识地踩死,连让她知晓自己存在的资格都没有!身体因极致的恐惧开始筛糠般颤抖,几乎要让他再次栽进那令人作呕的血池。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恐惧深渊边缘,一道扭曲的、带着强烈毒性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那是她的脚啊.....是小雪的脚!

萧如风的目光变得迷离,仿佛穿透了那层航脏的血污,看到了足底原本惊心动魄的美丽。那优美的弧线,细腻的纹理,圆润的趾尖。每一处都是他曾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偷偷凝视、在心底反复描摹的圣物。它是如此完美,如此神圣,生来就该被供奉,被滋养,被仰望!

狂热的崇拜感猛烈地冲击着他的理智。被这样的圣足碾碎,成为它足底微不足道的一点养分,用来保持它的柔嫩与光泽这难道不是一种恩赐吗?难道不是我这卑微生命所能企及的最高荣耀?

那些被踩死的人,他们的血肉能沾染在这圣洁的肌肤上,哪怕只有一瞬,也是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他们何其有幸!自己何其有幸!

他眼中的恐惧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他不再觉得那足底的血污肮脏,那是保养圣物必需的祭品,是滋养神明的甘露!

萧如风扑通一声跪在漂浮着尸块的血池中,他不再躲避那悬在头顶的巨大阴影,反而仰起头,用朝圣的目光,痴迷地、贪婪地凝望着那只沾满同类血肉的美丽巨足。他张开双臂,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殉道者般的狂喜。

“小雪.....小雪大人....他默默地、一遍遍地念诵着妹妹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灼热的崇拜。

“我的神....踩下来吧.....用我的血肉...我的骨头.....我的灵魂......滋养您的圣足.....让它永远......永远美丽!”

他不再考虑房租,不再考虑生计,不再考虑自己作为“人”的身份。在妹妹巨大而美丽的玉足之下,他存在的意义被彻底改写……

他只是一粒等待被碾碎的尘埃,一块渴望被融入美足的养料。他心甘情愿,不,是无比狂喜地等待着那粉嫩足底带着无上威压的降临,等待着在极致的痛苦与快感中化为滋养妹妹肌脚底的一缕养分。他甚至主动朝着阴影的中心挪动,仿佛靠近那死亡之地就是靠近了天堂。

而上方,那美丽的主人,萧若雪,正和朋友们嬉笑着谈论着日常琐事。她对足下那一洼小小的、血色的地狱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就

在她的脚下,她最亲爱的哥哥,正怀着最卑微,最狂热的爱意与崇拜,心甘情愿地准备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她那无意识间主宰着生死的玉足,成为滋润她脚底肌肤的、微不足道的一滴血珠。

萧如风卑微地跪在血浆之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和内脏破裂的恶臭。他仰望着上方那只悬停的、属于萧若雪的染血巨足,心中翻涌着狂热与卑微交织的洪流。这是小雪的脚!是他甘愿奉献一切的神圣之物!即便它刚刚轻松碾死了成百上千和他一样的人,沾满了同类的血肉,在他眼中,这依旧是世间最纯净、最值得他顶礼膜拜的圣迹。

他幻想着,或许.....或 小雪大人会感受到他

的虔诚?或许他的牺牲会和其他人不同?或

许....他能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换来在她足底

留下哪怕一丝微不足道的特殊印记?

就在这时,那巨大的玉足动了。

“这次我要换个玩法~”

一个遥远而模糊、却带着萧如风无比熟悉的俏皮尾音的声音,如同天籁又如同丧钟般,穿透了这片地狱的喧嚣,隐约传入他耳中。

紧接着,他看到那只巨大的、沾满血污和碎肉的美足,优雅地翘起了脚尖。足弓优美的曲线完全舒展开来。

这只巨足,像一座粉色的山丘开始倾斜,足尖精准地对准了萧如风前方那一堆在血

泥中徒劳挣扎、推挤蠕动的小黑点……

那是和他一样的养料,是卑微的同类。没有犹豫,没有怜悯,巨大的足尖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如同神话中巨神的犁耙,又像一台放大无数倍的铲雪车,缓缓地推了过来!

“小雪大人!是我!是哥哥啊!“萧如风在嘶吼,但声音根本传不出去,他的狂热崇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在妹妹的眼中,在妹妹的脚下,他和周围那些扭曲惊恐的面孔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供她足底享用的、会动的肉块,是增加她“新玩法”体验感的道具。

巨大的足尖阴影瞬间吞噬了前方的人群,萧如风听到了连绵不绝、令人牙酸的“噗叽叽”声,那是血肉之躯被巨大压力瞬间挤爆的声响。

绝对的挤压下血浆呈放射状连绵不断地喷溅开来,温热的液体甚至溅到了萧如风的脸上。他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人如同被推土机碾过,瞬间变成一层紧贴地面的、不断扩散的肉酱地毯。断肢碎肉被巨大的足尖推动着、搅拌着,向前翻滚。

不断增加的阻力感似乎让上方的少女感到新奇和愉悦。萧如风能感觉到那碾压而来的足底肌肤传递下来的压力在持续增加,带着一种好奇的、探索性的碾磨力道。他甚至能想象到妹妹微微歪着头,嘴角带着一丝新奇笑意的样子。

死亡的阴影终于完全笼罩了萧如风。那巨大的、沾满了前一批牺牲者血肉的粉嫩足底肌

肤,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如势不可挡的海啸般压了下来!

“啵——!”

一声沉闷而粘腻的爆裂声在萧如风意识中无限放大。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足底皮肤上那细腻得如同神迹的纹路,在眼前急速放大、扭曲。在极致的痛苦和身体被彻底压扁的瞬间,一种病态的满足感竟然压倒性地涌了上来!他接触到了!他终于用自己的整个身体,触碰到了小雪大人的圣足!他的血肉,他的骨骼,他的一切,都将融入这神圣的肌肤,成为滋养它、让它更加美丽的一部分!

他绝望地、本能地伸出已经变形的手臂,试图去抓住足掌上那些神圣的纹路,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的牺牲与众不同。然而,他的指尖甚至来不及触碰到那粉嫩的肌肤,巨大的推挤力量已经将他脆弱的身躯彻底撕扯、揉搓。

他的意识在身体粉碎的剧痛中竟未立刻消散。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滩粘稠的肉糜,

被巨大的足底肌肤牢牢地吸附着、摩擦着。他“感觉”到那只巨大的美足在完成一次碾压后,似乎满意地、无意识地在他的尸体上碾磨了一下,享受着脚下那粘稠的阻力感和奇特的触感。他最后的存在感,也被彻底压平、糊在了那美丽光洁却又沾满血污的足底,成

为一片新的、微不足道的污渍。

“感觉脚底沾了好多残渣!“另一个带着一点嫌弃模糊女音传来。

“我的也是。“萧如风无比熟悉的、属于小雪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同样的困扰。紧接着,萧如风那已经破碎、粘附在萧若雪足

底的“存在”,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失重感!那只承载着他最后痕迹的巨足抬了起来,悬在了半空。

他“看”到了下方更加广阔的血肉泥沼,也“看”

到了旁边另一只同样巨大、沾满各种污秽的少女玉足。

“帮我蹭掉吧~”小雪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

味,清晰地传入萧如风残存的意识中。

“嘿嘿!以毒攻毒!”少女爽朗地笑着回应。

下一秒,萧如风陷入了真正的、终极的黑暗与绝望。

他糊在上面的那片区域,成为了两个少女足底相互摩擦的接触点之一。张雨婷那只巨大、同样沾满血泥碎骨的美足,带着嬉闹的力度,亲密地蹭上了萧若雪的足底!

柔软、温热、巨大的足底肌肤相互碾压、摩

擦。萧如风那已经变成薄薄一层肉酱和碎骨混合物的“身体”,被夹在两片粉嫩的“磨盘”中间。

他清晰地“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从两面挤压而

来,自己残留的骨骼被彻底碾磨成齑粉,血肉被更加均匀地涂抹、混合进两位少女足底原有的污秽之中。他“听到”粘稠到令人作呕的碾压和摩擦声,那是属于他和无数同类最后痕迹被榨取、被消耗的声音。属于他和更多牺牲者的血液,被巨大的压力从两片足底之间榨出,渗入少女们足底娇嫩的肌肤,成为滋养她们的一部分。

少女们欢快的笑声如同遥远的背景音。萧如风最后一点意识,就在这亲密而残酷的足

底摩擦中,被彻底地、毫无痕迹地消耗殆尽。

他奉献了全部的生命和血肉,甚至最后一点卑的幻想也在这无情的碾压摩擦中彻底破灭。

和其他所有养料一样,最终只是萧若雪足底

一片瞬间就被蹭掉、混合得无法辨认的污迹,是少女们嬉笑玩闹间无意抹去的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为妹妹付出一切的爱、崇拜、以及最后的生命,在她浑然不觉的足底摩擦中,彻底烟消云散,没有留下任何特殊的印记。他存在的最后价值,仅仅是和其他人一起,为萧若雪足底的肌肤,增添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无人会在意的暗红。

“喝……啊啊…啊啊啊啊…………”

萧如风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他这才发现自己正歪倒在电动车旁。

“我……睡着了?”他茫然地撑起身子,右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膝盖处擦破的大片皮肤,让他又想起了刚刚那个老头的恶心嘴脸。

马路边人来人往,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嬉笑着从他身边经过,萧如风呆呆地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突然打了个寒颤。

太真实了。那个梦……

他看向马路对面。【清荷足疗】的招牌闪着花花绿绿的霓虹。他盯着那块招牌,脑子更乱了。摔倒后,那个发传单的女孩...日结五百...自己好像还接过了传单?然后...然后就做了那个无比漫长又恐怖的梦?

“妈的...” 他啐了一口,感觉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真是睡糊涂了。居然能把睡觉前看到的东西,编成那么一个...那么一个变态又吓人的梦。

他揉着太阳穴苦笑,手指碰到额头时才发现全是冷汗。梦里那种被碾碎的剧痛似乎还残留在每一寸骨头上,尤其是胸口,他下意识解开衣领看了看,皮肤完好无损,可呼吸时总有肋骨戳进肺里的幻痛。

他一定是被摔懵了,加上丢了工作压力太大。一想到工作,沉重的现实感立刻压了下来,比梦里的巨足还要沉重。平台账号冻结了,电瓶也摔坏了,兜里只剩下几张可怜的零钱。房租,生活费,还有小雪...他该怎么跟小雪交代?

那个梦带来的恐惧迅速被现实的焦虑和羞耻淹没。他不敢想象小雪失望的眼神,更不敢让她知道自己是因为那种...那种龌龊的举动才心神不宁出了事故。

“得回去...” 他喃喃自语,挣扎着扶起电动车。右腿疼得厉害,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挪。

天,一点点黑透了,他终于推着车,磨磨蹭蹭地回到了那栋破旧的出租楼下。呼吸着楼道里熟悉的霉味,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他停在自家门前,里面很安静,门缝里透出微弱的亮光,小雪应该在家写作业吧?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准备开门。

就在他抬手的一瞬间……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猛地拉开了!

一个无比巨大、充满压迫感的身影堵在了门口!是萧若雪。萧如风瞬间又变成了那个尘埃般的存在,开门的小雪变得无比巨大,小白鞋的鞋底正对着他。她似乎正要匆忙出门,抬脚的瞬间根本没注意到脚下还有个虫子大小的人影。

“不……等等……小雪是我……!”

鞋底纹路在视野中急速放大。萧如风绝望地发现,这个场景和梦里是如此相像,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压迫感,他甚至能闻到鞋底沾着的灰尘味。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鞋底缝隙里卡着的不是陌生人的血肉,而是半节枯黄的草丝。

在鞋底压下来的瞬间,他眼前的世界疯狂闪烁、撕裂……

狭小出租屋的楼道地面,瞬间变成了足疗设备里那粘稠、猩红的尸山血海!熟悉的血腥味和内脏破裂的恶臭汹涌灌入鼻腔!

而头顶压下来的,不再是妹妹的鞋底...它扭曲、变形,变成了足疗店里那只巨大、粉嫩、沾满了同类血肉的陌生玉足!那节枯草也变成了半截被碾烂的断臂。它带着无上的威压和慵懒的气息,随意地踩踏下来!

“不——!!!” 萧如风绝望地嘶吼着……

“噗叽——!”

一声沉闷的粘腻到令人牙酸的碾压声,在他意识深处轰然炸响!身体被无法抗拒的巨力瞬间压扁、碾碎、与肮脏的地面融为一体!极致的痛苦和身体化为肉糜的触感,再次席卷整个大脑!

骨头碎裂!内脏爆开!黑暗吞噬一切!

“呃啊——!!!”

萧如风又一次猛地惊醒!这一次,没有阳光,没有街道,没有电动车。只有一片粘稠、令人窒息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铁锈般的血腥味!

自己蜷缩在一个极其狭小、光滑的空间里,几乎无法动弹。耳边是无数细微到极致的呜咽和呻吟,密密麻麻,如同十八层地狱的背景音。

而在更下方,透过透明的地板,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血淋淋的足疗区。

传送带正发出低沉的嗡鸣,将一批批和他一样渺小的人,源源不断地推向中央。

那里,一只巨大无比、保养得宜、泛着粉白色泽的陌生玉足,正惬意地搓动着双脚,就像是普通洗脚那般消耗着源源不断补充到自己脚下的人类。恍惚间萧如风再次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

墙上的挂钟指针慢吞吞地挪动,发出恼人的滴答声。萧若雪蜷在沙发角落,手机屏幕亮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平时这个点,哥哥早该提着热腾腾的晚饭回来了。就算单子多耽搁了,电话也总能打通。可今天不一样。

手机屏幕上,“哥哥”的未接来电标记刺眼地红着。从傍晚到现在,她打了不下十次,听筒里永远是冰冷的忙音。微信消息也石沉大海。

她坐不住了,猛地从沙发上跳下来,来回踱步。窗外天色彻底黑透,路灯的光晕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不行...”她喃喃自语,报警?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冒出来。她这才发现,遇到这种事,自己连一个能立刻赶过来帮忙的大人都找不到。

深吸一口气,萧若雪下定了决心。她飞快地冲进卧室,顺手换上丢在一边的校服。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赶紧找到人问问。穿鞋时也是急匆匆的,小白鞋的后跟都没完全提上,踩着就冲出了门,地面上那一点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阻滞感完全无法越过少女的感知阈值。

楼道里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亮起又熄灭。她先跑到楼下常去的煎饼摊。

“王叔,看到我哥了吗?就萧如风,送外卖那个!”

煎饼摊老板正收拾东西,闻言抬头:“小风啊?下午那会儿还见他骑车过去呢,跑得挺急的,好像往商业街那边去了。”

她又问了几个熟悉的街坊和小超市老板,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下午见过他跑单,之后就不知道了。

这点零碎的信息非但没让她安心,反而更慌了。她不再犹豫,直接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派出所。

值班民警是个中年男人,态度还算和气。萧若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抖:“警察叔叔,我哥不见了...他叫萧如风,送外卖的,下午出去到现在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警察让她坐下,开始做笔录。姓名、年龄、最后联系时间、体貌特征...一个个问题砸过来,萧若雪机械地回答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警察在电脑上操作的手。

“别急,小姑娘,我们先调一下天网监控看看他最后的轨迹。”警察安慰道,手指在键盘上敲打。

很快,墙上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分格的监控画面。时间被快速回拨。萧若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画面切换。出现了!是哥哥!他骑着那辆熟悉的电动车,穿街走巷,背影显得那么疲惫又孤单。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瞬间,萧若雪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至少,至少知道他下午还在街上...

画面继续快进。突然,萧如风在一个巷口猛地刹车,接着连人带车栽进了绿化带!一个骑自行车的老头也倒在地上。

“啊!”萧若雪惊呼出声,手捂住了嘴。她看到哥哥挣扎着爬起来,腿好像受伤了。然后就是老头夸张的哭嚎、路人的围观、有人录像...最后,哥哥掏空了钱包,把钱递给那个老头。老头数着钱,嘴巴一张一合,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无赖的得意。

一股强烈的恨意猛地冲上萧若雪的心头。这个个该死的老不死!明明是他逆行!哥哥那么辛苦赚的钱...

警察也皱起了眉:“啧,这明显是碰瓷啊...不过人没事就好,先继续看。”

监控时间继续推进。萧如风推着车,失魂落魄地走着。然后,一个穿着粉色制服、拿着传单的女孩出现在画面里,拦住了他,说了几句话,递给他一张纸。萧如风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然后...他推着车,跟着那个女孩,拐进了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支路。

画面切换到一个稍远些的摄像头。萧若雪看到哥哥推着车,停在了路边一家新开张的店铺门前。【清荷足疗】

哥哥把电动车停在路边,跟着那个穿粉色制服的女孩,走了进去。

画面就定格在这里。萧如风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警察操作着电脑,切换着不同角度的监控探头。不一会儿萧如风便推开门走了出来,然后机械地推着电动车离开了。

“咦?后面的监控呢?这条街出口的探头呢?”警察疑惑地嘟囔着,手指敲得更快了。

有一段路的摄像头坏了,而萧如风也从此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在城市的监控之下,不知去向……

警察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调出足疗店附近几个出口的监控录像,快进播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最新的实时画面,那扇清荷足疗的门开了又关,顾客和员工进进出出,却再也没能看到萧如风的身影。

“这家店...”警察看着屏幕上的招牌,皱着眉。小姑娘,你先别急,我们会立刻去这家店排查!你哥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你先冷静下来回去等消息……”

等消息?哥哥消失得无影无踪,却让她回家等?萧若雪感觉一阵窒息般的无力。她木然地站起来,道了声谢,警察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同情,但那同情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触不到她此刻的恐慌和无助。

她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哥哥推车消失在“清荷”门内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播放,他去那里做什么?那个地方看起来……

终于走到那栋熟悉的旧楼下,楼道里的霉味竟让她感到一丝病态的安心。她摸索着钥匙,又是那熟悉的卡顿感,她习惯性地往上提了一下,“咔哒”一声,门开了。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一些支离破碎的微弱光线。她反手带上门,隔绝了楼道的光源,屋内更暗了。疲惫和巨大的失落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甚至懒得去开灯,只想一头栽进沙发里。

就在她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准备摸索着走向沙发时,鞋架那边……似乎有东西在动?

她僵在原地,瞳孔在黑暗中努力聚焦……

鞋架靠近墙角,那里是屋里最暗的角落。一个极其微小的、只有她半个手指那么长的……人影?正跪在那里。

那个微小的身影,轮廓在昏暗中模糊不清,却不断重复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狂热姿态。

它……不,是他?以一种绝对卑微的姿势,额头紧紧贴着地板。而他跪拜的对象,赫然是她回家后随意脱在鞋架前的那双小白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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