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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妈,但是学长,1

小说: 2025-09-08 13:55 5hhhhh 1400 ℃

“赛诺,来见见你的新母亲。”

这是赛诺回到家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正准备上楼回房间的赛诺顿了顿,回过身走到父亲面前。

赛诺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并不专情,赛诺常常能在家里见到不同的年轻漂亮的女性,她们每个人都有所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是为了财富而来。即便只有几天父亲的身边就会换新人,但这几天之内的礼物也足够她们换到满意的金钱了。

起初年幼的赛诺还会为了父亲的这种行为感到愤怒,用各种手段向父亲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显然父亲并不在意他的想法,他只会说:“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时间久了赛诺也就麻木了,就算撞见已经年近五十的父亲搂着年轻女人在客厅里亲热也全当做没看见。

但是今天不同,从前父亲从来没说过要再娶其他人,更重要的是,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长着尖尖的兽耳的——男性。

而且赛诺还认识他。

“这位是提纳里,来跟他打个招呼吧。”男人搂在人身上的手把漂亮的少年推到赛诺面前,示意赛诺打个招呼。

赛诺沉默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墨色的头发隐隐的透着深绿色,耸立着的耳朵轻轻地颤抖,尾巴也不自在的甩了甩。父亲见赛诺不说话,有些恼怒的骂他没礼貌,被赛诺反瞪了一眼。

“真是恶心。”赛诺背过身快步走到楼梯口,想回自己的房间。

中年男人拽着提纳里的胳膊把他拉回自己身边:“别搭理那小子,他妈走得早,他就是叛逆!”

楼梯上到一半的赛诺攥了攥楼梯扶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从鼻腔中挤出“哼”一声,随后快步跑上楼。

提纳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着痕迹的侧身躲过中年男人贴过来的身体,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他不能接受我也是理解的。毕竟……”

躲在二楼楼梯口的赛诺听到这句话,眸色沉了沉,把外套丢给走过来的仆人,钻进自己的房间。

赛诺就读于教令院,在这里上学的学生都是贵族或者富商子女,提纳里跟赛诺虽然并不是同一年级,但提纳里也算是教令院的名人,赛诺对这位学长并不陌生。

提纳里的家族是须弥的老贵族,但这几代的继承人都没什么本事,家族逐渐没落,到提纳里入学时生活几乎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有些困难。教令院对贵族后裔十分宽容,尤其是提纳里的科研能力十分强悍,成绩名列前茅,被学者们称作难得一见的天才,因此学费和各种费用都由教令院包揽。

平日里学生们几乎都是富商子女和富商子女抱团,贵族后裔和贵族后裔抱团,提纳里作为没落贵族后裔,自然是同时被两个阵营排挤。一些恶劣的学生甚至会造提纳里的谣言,赛诺不止一次听到自己的同学悄悄的讨论提纳里放学后会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兼职。就连今天的毕业典礼上提纳里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时,下面也有人在窸窸窣窣的议论这位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兽人少年。

本来赛诺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但是现在那些谣言的主角就在自己家里——还变成了自己的后妈。

看来所谓的高岭之花也不过如此,赛诺默默的把曾经听过的谣言信了个七七八八。

他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早已模糊的母亲的身影。

“妈妈……”赛诺握紧手中母亲留下的遗物,是他年幼时母亲亲手做给他的生日礼物,一条挂着小小的胡狼头的项链。

漫长的安静之后,赛诺的房门被轻轻地敲响。在床上躺的迷迷糊糊的赛诺以为是仆人,正准备等房门再次响起时回应,门外却没动静了。

“听错了吗……”赛诺重新闭上眼睛,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赛诺被闹钟叫醒。他走下楼梯的时候听到餐厅里传来做饭的声响。家里的仆人并没有做饭的职责,父亲也不会起这么早,那么厨房里的人只能是提纳里。餐桌上已经放了一份做好的早餐,赛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无视那一盘看起来颇为精致的早餐,随便从冰箱拿了一包酸奶就背起书包准备出门。

厨房里的提纳里抖了抖耳朵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正想叫赛诺吃饭,刚出厨房就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因为家中的变故,赛诺在学校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无心学习。

“赛诺,你今天怎么了?一直支着脑袋看窗外。”同桌碰了碰赛诺的胳膊,问道。赛诺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两只手插进刘海里,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没什么,是我的家事。”

“家事?你跟你爸闹矛盾了?不对,你们不是一直在闹矛盾吗。”

“我爸给我找了个新妈。”

“……什么?”同桌顿了一下,“你爸不是经常换女人吗,怎么……”

“是提……算了,没什么。”赛诺把摊在桌上的课本翻了一页,“认真听课。”

嘴上说着让别人好好学习,赛诺却还是听不进去课,他无意识的轻轻捻着项链上挂着的小胡狼,眼前浮现出母亲模糊的面容。

赛诺并不打算跟提纳里搞好关系,他在家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把所有人当空气。但是提纳里好像感觉不到赛诺的冷漠,他偶尔还会在晚上给赛诺送一杯牛奶,就只是默默的敲敲门,走进房间,然后把牛奶放在门口的小桌上,关上门转身离开。一开始赛诺想无视,但是放在那的东西又一直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于是赛诺会不情不愿的把牛奶喝掉之后把杯子偷偷放回厨房。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两人虽然还是没什么交流,但关系却拉近了不少。

“赛诺,晚上有空吗,明天周末,今晚出去玩?”同桌戳了戳赛诺的胳膊,笑嘻嘻的问。赛诺收拾好自己的书包,随意搭在肩上:“当然有,去哪?”

入夜,灯红酒绿的街道上人声喧闹,几个人拐进一家酒吧,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赛诺的酒量其实并不好,所以他一般都只是打打七圣召唤喝点果汁,但是今天他却意外的想喝点酒。同行的人点了一桌子的酒,赛诺不知道哪一种适合自己,就随便倒了一杯喝。

“你小子平时不是不喝酒吗,怎么今天突然喝了?”

“就是想试试。”

同桌疑惑的打量了他几下:“你家不会出事了吧?”

“没有,别瞎猜。”赛诺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被辣的眼泪都溢了出来。“咳咳……啧,怎么这么辣。”

同桌拿起他刚倒的酒,看了一眼:“你小子,这酒度数还挺高的,你看都不看就直接喝?”

“没事……”赛诺喝了几口果汁,“随便喝点,无所谓。”

“……你要是醉了可没人知道你家在哪。”

“去你家也行。”

“得了吧你,你要是一晚上不回去你爸不管你?”同桌抢走他手里的杯子,“算了,知道你爸不管你,但是你醉醺醺的跟我回去我爸可要打断我的腿。别喝这个,喝点饮料吧。”

虽然同行人有在试图阻拦赛诺喝的过头,但是赛诺酒量意想不到的差,就算他只喝了几杯酒剩下的时间都在喝饮料,也还是醉的迷迷糊糊地挂在同桌身上不省人事。

“赛诺,你别睡,醒醒!”同桌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扶着他的肩晃了晃,“有谁能来接你吗?”

“嗯?”

“……算了,手机给我。”

赛诺把手机解锁塞进同桌手里,然后两眼一闭当甩手掌柜。

同桌打开通讯录,赛诺的联系人不多,他扒了半天也没找到能联系的,最后硬着头皮给通讯录里的“爸”打了电话。

电话接的很快,对面的声音意外的温柔:“赛诺?”

“啊……我是他的同学,赛诺他喝醉了,我在找人接他回家。”同桌听声音不像赛诺父亲的声音,试着问,“你……能来接他吗?”

对方沉默了一下,问:“你们在哪里,我现在就来。”

同桌把地址告诉对方后电话就被挂断了,同桌只感觉对面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是又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直到提纳里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才一脸懵逼的把迷迷糊糊的赛诺交给提纳里。

“不是,怎么是提纳里学长来了,他们认识吗?”

“我不知道啊,我给他爸打的电话,然后就是提纳里学长接的。”

同桌懵懵的看着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卧槽!”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接着喝!”

提纳里想把赛诺塞进车里,但是这人醉的不轻力气还不小,死死的抱着提纳里的胳膊,提纳里被拽的也跌进了车里。

“赛诺?松手,我要开车。”提纳里拍拍赛诺的手,“乖,松手。”

谁知道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湿意,提纳里低头一看,白发的少年刘海下血红的双眸此时被泪水覆盖,有些模糊。提纳里一阵紧张,慌张的把手臂挣脱出来。

“母亲……妈妈……别走!”赛诺一把抱住提纳里的腰,声音染上哭腔,“不要,不要丢下我……”

“呃?……”提纳里身体一僵。

“妈妈……我好想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赛诺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还在不停地碎碎念。提纳里无奈,干脆坐上后座关上车门,一只手环住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少年。赛诺蜷起腿,脑袋贴在提纳里怀里,腰倚在提纳里的大腿上,整个人直往人怀里钻。

“唉……”提纳里搂住赛诺的肩膀,“乖,我在这里,别哭。”

赛诺眼睫上挂着泪,死死的抱着提纳里,淡淡的月莲香气充斥着鼻腔,醉鬼逐渐平静了下来,提纳里揉了揉赛诺白色的头发,把他安抚下来,准备下车去前面开车。赛诺感觉到抱着的人的动作,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却摸到了一把毛茸茸。

“啊!别拽我的尾巴!”提纳里冷不丁被薅了一把尾巴,浑身一个激灵,羞恼的甩开尾巴上的手,关上车门。

到家之后,提纳里把在后座睡着的赛诺轻轻叫醒,扶着他进他自己的房间,然后把人丢在床上。

“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点醒酒药。”提纳里看着赛诺迷迷糊糊地换好自己的睡衣然后倒在床上,“不要睡着哦。”

“好。”赛诺一边答应着一边闭上眼睛,等提纳里回来的时候还是拍了拍赛诺的脸才把人弄醒。

“来,把这个喝了。”

提纳里把水递给他,看着人乖巧的把东西喝了才离开。

回了自己的房间,提纳里的脸色冷了下来。这屋里还有另一个醉鬼,是赛诺的父亲。浓烈的酒气充斥着整个房间,提纳里皱了皱眉,走到男人身边想叫他起来喝解酒药,却被拽住手腕。

“小提?咳……你刚才去哪里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提纳里的手腕被捏的生疼。“赛诺喝醉了,他同学打电话来叫我去接他。”

“给你打电话?”

“不……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打给你的被我接到了。”

男人突然从床上窜起来,一把扯住提纳里的耳朵,提纳里吃痛的“嘶”了一声。“谁允许你动我的手机的?!”

“我看备注是赛诺才……”提纳里试着解释,但是耳朵被拽的生疼,而且这个醉鬼显然没有刚才那个有耐心听自己讲话。赛诺父亲一手还掂着酒瓶,拽着提纳里耳朵的手松开在提纳里脸上拍了拍:“认清自己的处境,别多管闲事。”

“赛诺对你来说也是闲事吗?”提纳里垂下耳朵下意识质问了一句,却被扇了一巴掌,“呃!”

“你少来管我们的事。”醉醺醺的男人力道很大,提纳里的脸火辣辣的疼,很快便感觉到胀痛。“那小子是唯一的继承人,我们好歹有点血缘,他只要不死就行,其他的也轮不到你来管。”

“……”提纳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垂下的手握了握。

“妈的,那小子还天天念叨着那个早死的女人……真是个白眼狼!也不看看是谁把他养大的!”男人似乎被什么点燃了怒火,“你还是个男人……哈哈哈哈哈!男人!被自己的家人卖给别人换钱的滋味怎么样?哈哈哈……”他疯疯癫癫的自说自话,走到提纳里面前掐着他的脸:“真是可惜了这幅好皮相……要不然说不定还能再生一个,嗝。”

提纳里被酒气扑的直皱眉头,挣扎着往后退,跌坐在地上。

“你还想跑?”男人顺手就把酒瓶照着提纳里的头砸过去,提纳里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脑袋,头是没事,但胳膊被砸的生疼。

即便被这样对待,提纳里也不愿意喊痛。男人打了几下之后,见他没反应,便觉得没意思,酒瓶被随意的丢到了一边:“啧……还是个硬骨头……不行,把人打死了合同就毁了。”男人扶着头自言自语,“记好了,要不是我需要你家的贵族头衔……谁会管你们一个落魄贵族?嗝,你……给我在家好好呆着当我的保姆,别,嗝,别做多余的事。”

说罢,男人摆了摆手,示意提纳里收拾好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一头栽倒在床上。

提纳里慢慢的捡起男人独自在家时弄出来的酒瓶碎片,握在手里,走到男人床边。他想动手,但是迟疑了一会之后还是放下了手。家里还需要这个人的钱,不能反抗。

他扬起脸,闭着眼睛整理了一下心情,默默的收拾好残局然后离开了房间。

手臂不出意外的一片青紫,提纳里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给自己上药,然后捂着眼睛躺在床上。

以前的导师联系自己回教令院去帮忙做研究,但这一身伤不可以被别人发现。提纳里想了想自己背后胳膊和腿上的淤青,叹了口气,明天还是捂严实点吧。

因为喝的不多而且及时喝了解酒药,第二天赛诺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头疼的感觉。昨晚梦见了母亲抱着自己,赛诺心情不错。

虽然他不太记得自己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当他打开手机看到自己同桌发来的信息时,他大概就明白了。

“我给你爸打电话怎么是提纳里来接的你啊?你们家什么关系???”

赛诺扶额,思考要怎么回复他。楼下传来了做饭的声音,赛诺在楼梯口就闻到了早餐的味道。果然是提纳里在餐厅忙活,赛诺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昨天……”

“嗯?怎么了?”

提纳里扭过脸,他眼下泛着一丝青色,看起来没休息好。赛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昨天是你接我回来的吧……谢谢。”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哈欠。”提纳里打了个哈欠,耳朵微微的垂了下来。

“你……精神不太好?是因为我才没休息好吗?”赛诺小心翼翼的问。

提纳里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哈哈,你去吃饭吧。”

赛诺还想说什么,但是提纳里把他推出厨房,然后关上了门。

“……”赛诺坐在桌边看着早饭发愣。

提纳里做完饭就匆匆离开了家,父亲也一直不见出来,只听见屋里传来鼾声,赛诺刷了碗没什么事做,于是换了衣服叫朋友上街散心。

“所以他真是你……”同桌看着坐在对面的赛诺,一脸不可置信,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完。

赛诺点点头,同桌激动地捶了一拳桌子:“你爸搞什么?提纳里又在搞什么?”

“……我也不知道。”赛诺扯了扯自己的领子,心烦意乱的搅着面前的咖啡。“而且我昨晚上断片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看他今天早上精神不是很好。”

“还能是什么,照顾醉鬼呗。”同桌喝了一口自己的饮料。赛诺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爸昨晚上好像也喝酒了,我今天早上看到客厅桌子上还有垃圾桶里有酒瓶。”

而且他脸上好像还有什么痕迹……

“嗯?那照顾两个醉鬼不是更累……”同桌话还没说完就被赛诺打断。“我爸酒品很差,他以前喝多了还会打我,现在他打我捞不着什么好了才不怎么喝酒了,要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他会打提纳里?”同桌想了想,“对啊,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看提纳里细胳膊细腿的,每天都在学习,肯定反抗不了你爸啊!”

“……我……”赛诺本来想说反正也不关我事,但是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

提纳里是很好的人。

赛诺烦躁的戳着自己的小蛋糕,然后塞进嘴里一块。

在外面晃了一天,赛诺回到家时已经天色不早。他进屋时瞟见另外两人换下来的鞋——父亲还没回来,提纳里在家。

赛诺在家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二楼的书房找到了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提纳里。提纳里身上盖着一块薄薄的毯子,有些滑下去了,赛诺想帮他扯扯被子,却突然发现这大夏天的提纳里却穿着长袖长裤。小狐狸睡得不太安慰,清秀的眉毛轻轻地皱着,耳朵时不时抖两下。赛诺小心的蹲下身,掀起提纳里宽松的裤腿。原本细白的小腿上散布着一些钝器击打的淤青,赛诺皱眉,又站起身想看提纳里的胳膊的情况。

手才刚碰到提纳里的手腕,提纳里就惊醒过来,见到是赛诺,他好像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提纳里揉了揉眼睛:“嗯……没什么,老师找我帮忙做研究,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资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啊!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晚饭,抱歉。”提纳里站起身想绕过赛诺出门,却突然被拉住手撸起了宽松的袖子。碰到伤处,提纳里吃痛皱眉,然后就看见拉着自己的少年一脸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两人沉默了一会,提纳里轻轻挣开赛诺的手,把袖子放下来,“别看了,我去做饭。”

“他打你了。”赛诺拦在门口,“是他干的,对吗。”

“赛诺你……”

“他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在看到提纳里伤痕的时候,赛诺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久远的记忆被翻了出来。好像曾经也有一个人带着这样一身伤,还是对自己展露温柔的笑颜。

“赛诺,”提纳里看着他的眼睛,“我……必须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

“我需要他,我家需要他,你明白吗?”提纳里闭上眼睛,“我父亲想要东山再起,需要他的资金支持。我……是报酬。”

“可是你明明足够优秀!……”赛诺看着提纳里无力的对自己摇了摇头,只觉得有一股隐隐的火气在心底蔓延。

又是一阵相顾无言,赛诺跟着提纳里来到厨房,看着他熟练的处理食材。“想吃什么?”提纳里扭头问赛诺,打破了沉默。

赛诺垂着头,一只手拽着提纳里的衣服下摆,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你会离开吗?”

“什么?”

提纳里没听懂他的问题,然后就感觉身后的少年贴了过来。赛诺把眼睛压在提纳里肩头,两只手抓着提纳里腰两侧的衣服。

“你也会离开吗?”

“我……”提纳里一时语塞,他感觉到赛诺低落的心情,尾巴烦躁的甩了甩,蹭蹭赛诺的腿。最后心软的年轻兽人还是转身虚虚的抱住赛诺:“我不会离开。”

最近半年赛诺父亲的工作突然忙了起来,每天早出晚归,家里经常只有赛诺提纳里二人独处。

赛诺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每次看到提纳里心情都诡异的愉悦,但是偶尔有身体上的接触时自己又会像触电似的弹开。但提纳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老师需要帮忙的研究也做的很好。赛诺想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只要跟提纳里共处一室,心思就控制不住的往提纳里身上飘。

赛诺强迫自己正常的和提纳里相处,但是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最终还是引起了提纳里的注意。

“怎么了,赛诺?最近感觉你老是心不在焉的。”

某天赛诺正坐在沙发上发呆,提纳里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看到他这幅样子,关心的问了一句。

赛诺一抬头就看到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胸口,宽大的袖子顺着提纳里擦头发的动作从胳膊上滑下来,浴袍的腰带随意的挂在腰上,提纳里走动时盖下摆里的大腿若隐若现。

“……咳,”赛诺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没什么,可能是没休息好。”

提纳里走下楼梯坐到他旁边,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微妙的距离。赛诺能闻到提纳里身上刚洗澡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湿润的水汽蔓延过来,控制不住的让他心跳加速。

“那个人不在,生活总算是清闲一点。”提纳里把自己的尾巴擦了擦,小心的用吹风机一点一点吹。赛诺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我帮你吹吧。”

“?”

提纳里明显愣了一下,看向赛诺,犹豫了一下之后把手中的吹风机递给他。

狐狸尾巴上的毛很软,提纳里平时有细心的保养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吹风机的热风吹在毛茸茸上还能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气。赛诺的手指在尾巴的毛发里穿插,一点一点的吹干。

“头发我也顺便帮你吹干吧。”

“好。”

提纳里坐到地毯上,赛诺挪到他背后,撩起提纳里半长的发尾。后颈上散落着一些碎发,被赛诺捻掉,他没忍住把视线投向领口下的皮肤。之前的伤痕已经消退,最近工作太忙,那个男人也没工夫找提纳里的麻烦,提纳里明显比之前精神了不少。赛诺一边这样想,一边有些不甘心。

他所依靠的人不是我……

赛诺捏了捏提纳里的耳朵,把风速调小了一些。

“我父母的新生意已经差不多了。”提纳里突然小声说了一句。赛诺关掉手中的机器:“什么?”

“我……家族虽然没恢复以前的财力,但也足够支撑贵族的消费了。”提纳里的手指绞着他的头发。

赛诺不知道应该回他什么,安静了一会才说道:“你……要走了吗。”

“我想我父母应该……”提纳里想说自己的父母不会满足于现状,但是赛诺打断了他。少年的手臂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肩膀,提纳里能感觉到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贴在自己脸侧。

“赛诺……?”提纳里拍了拍赛诺的手臂,“你怎么了?”

赛诺确实不想让提纳里离开,但他同时也不想让提纳里继续在自己父亲身边受罪。

“提纳里,”赛诺突然抬起头。“你的家族只是需要我们家的财产对吗。”

“嗯?”提纳里不解的看着身后人的脸。

“我是说……”赛诺感觉自己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老师介绍我去做风纪官……”赛诺有些急躁,混乱的组织着语言。

想要让他高高兴兴健健康康的留在自己身边……

想让他不用再担心以后的生活……

想让他是我的……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赛诺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烧,好像有点头晕,但是又很清醒。

“如果,如果是我的话,”赛诺深吸了一口气,“如果那些财产都是我的,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提纳里脸色变了变,眉毛凌厉的皱在一起:“你说什么?……”他想站起身挣脱少年的怀抱,但是却被拽住胳膊无法离开。

“提纳里,我想我喜欢你。”

提纳里头一次感觉无法理解一件事情,他呼吸逐渐加重:“可我是你名义上的后妈。”

“你不喜欢我?”赛诺也站起身,如果不算耳朵的话,他比提纳里高半个头,此时拽住提纳里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让提纳里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

“我……”提纳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赛诺蹙起眉,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如他?”

“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赛诺。”提纳里闭上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些动静。

看着提纳里的背影,赛诺有些愣神。房门传来一声响动,他的父亲打开门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屋。

提纳里把自己关进房间,给父亲发了条讯息。

对方回的很快,但是内容却让提纳里被赛诺弄得一团乱麻的心掉进了冷水里。

[我们商量过了,那位先生说给我们一笔资金用来交换你,你就安心在那里吧。]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提纳里听到中年男人有些扭曲的笑声,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的房门前。门被重重的敲响,提纳里不作回应,但是反锁并没有什么用处,门外的人很快骂骂咧咧的从柜子里翻出了房间的钥匙。

赛诺听见楼上传来的响亮的敲门声,然后是一阵翻找的动静,不放心的上楼查看。他还未跑到提纳里房门前,就听见屋内传来的提纳里的低声痛呼。

“你爹妈已经彻底把你卖给我了,现在你永远也别想跑!”

男人抓着提纳里一只耳朵,把提纳里拽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扯着浴袍的领子。

“这么漂亮的脸还是不能浪费了……”

提纳里被拽的下意识抬手保护耳朵,却被抓着手腕按在墙上,难闻的酒气贴近过来,提纳里咬牙想推开贴过来的人,但是有些瘦弱的身体被强硬的拽着浴袍领口提了起来。

“还想跑?不懂规矩!”男人抬手就要打下去,却被半路截胡。

赛诺死死扳住父亲的手,一用力,把他推到一边。

“臭小子,别多管闲事!”男人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句,“这是我跟你妈的事。”

“我妈?呵呵……”赛诺冷笑了一声,“你还有脸提我妈……记得我妈是怎么死的吗?”

“闭嘴!!!”男人一把拽住赛诺的衣服,看到赛诺脖子上挂的项链,便粗暴的扯了下来。细细的绳子经不住这样大力的拉扯,只一下便断掉,被丢在了地上。

“你这个畜生!”赛诺暴怒,拦住男人挥过来的拳头,“要不是你!我妈怎么会死!!”

提纳里的身影逐渐和记忆中的模糊身影重合,同样美丽,同样柔弱,同样一身是伤。

“妈的,可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到这么大!小白眼狼!……”男人指着赛诺的鼻子,一步一步向两人靠近。赛诺把提纳里拦在身后,慢慢往后退。

身后是房间的阳台,阳台的门没关,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冷冷的风卷着雨丝砸在阳台上,飘进房间里。月光打在有些昏暗的房间地板上,泛着冷白的光。

“你小子,护着一个外人……”有些站不稳的男人嘴上依然骂骂咧咧,“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

他随手掂起桌上的花瓶,朝着两人冲过来,赛诺想挡,被提纳里拽开。撒了雨水的地面有些湿滑,男人刹不住车,滑了一跤,摔倒在阳台上,花瓶碎了一地。他想爬起来,却被赛诺按住。

“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你的财产都是从谁那拿来的!”赛诺死死的盯着男人的眼睛,“要不是你,她本来应该带着自己的家族财产过着自己的生活!是你骗了她……”

“你胡说什么!”男人恼羞成怒,“她是我的老婆!那本来就是我的财产!!”

他猛烈的挣扎起来,赛诺被他推开,在提纳里的搀扶下稳住身形。

“你也是……”男人抬起一只手,指向提纳里,“你是我的,你们家的权利也是我的!!哈哈哈哈!”

他有些癫狂的笑着,赛诺忍无可忍,想要用物理手段让他闭嘴,男人想躲开,但是有些迟钝的身体踩到光滑的花瓶碎片,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磕在护栏上。

医院内,医生对赛诺父亲的情况很不看好。

本来赛诺不想叫救护车,但提纳里不想让人在自己房间里出事,还是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

回家的路上,二人之间气氛微妙,但谁都不愿意先开口打破沉默。最后还是提纳里率先开口:“雨大,你再往外面躲就要出伞了。”

赛诺尴尬的贴近提纳里,面上一阵发热。

“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等毕业之后去做风纪官。”

“那你家的公司怎么办?”

“那本来是我母亲的资产……”赛诺吸了吸鼻子,“或许我会联系我母亲的朋友,她之前家里出了点事,最近刚回须弥。大概……还不知道我母亲的事。”

“你母亲的朋友?”

“嗯,也是个贵族小姐,当初是她们一起合作创业。我母亲以前经常和我讲她的事。”

“看来确实是值得信任的人……”提纳里低下头,赛诺扭过头看着他尖尖的耳朵。

“那……你怎么办?”赛诺问。提纳里看向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反正是不用回家了,大概……算是自由了吧?”

家里已经拿到了足够的钱,提纳里跟家族的关系恐怕只剩一个“贵族”的名头了。

赛诺突然停住脚步,提纳里走了两步伞就碰到了赛诺的头。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

到了赛诺毕业那天,他的父亲还是在医院昏迷不醒。

这段时间里赛诺一直偷偷的向提纳里献殷勤,偶尔塞点小礼物给他,摸准了提纳里起床的时间提前起床做饭。虽然提纳里觉得不用这样,但也没拒绝,只是默默的慢慢延后了自己的起床时间。

提纳里偶尔会做研究做到很晚,不注意就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赛诺听不到提纳里回房间的声音就睡不着,经常半夜去书房把睡着的提纳里抱回房间。提纳里在书房睡着在自己屋里醒来,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也没提这件事,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微妙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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