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依的生理期不怎么痛，

没有像柔柔一样痛到蜷缩起身子。

但她是个坏心眼的女孩子，

很坏很坏。

就像她发现柔柔非常非常在意她的生理期的时候，

她莫名地不想告诉柔柔她一点都不痛。

她好坏，

就像柔柔说想像她帮柔柔缓解疼痛一样，

帮她揉小腹，

她没有拒绝。

柔柔每天晚上都会摸她的肚子，

她明明已经习惯，

那些连带的痒意也马上就要习惯，

但柔柔的手只是比平时稍微往下移了一点点，

就让她仿佛从没有被柔柔碰过一般地痒。

而且...而且好舒服。

靠在柔柔肩上，闻着柔柔的香气，

柔柔的手抚摸她的小腹，

虽然痒，但是好舒服，

这是柔柔说的欲望一样的痒吗？

她不知道，也已经没有力气去区分，

真的好舒服，

舒服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

.

但她还贪恋昨天晚上的温柔，

柔柔问她痛不痛，她只是低声开口，

“稍微...稍微有一点。”

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明明她一点都不痛，她好坏。

她偷偷瞅柔柔的眼睛，

柔柔还是那种非常非常担心的眼神。

她莫名很喜欢这样的眼神，

明明是在让柔柔担心...

但她心底却有不该有的喜悦溢出，

在家只要她这样说，柔柔马上就会环住她，

揉她的肚子，

一直揉到她们不得不吃饭上学。

到了学校一下课也会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按着热水袋，

完全没有在意同学们的目光，

就算有人拿着试卷找柔柔，柔柔也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然后摇摇头。

那些同学的眼光让她有点脸红，

但她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好喜欢这样，

她的生理期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理由让她撒娇，

柔柔从没有这样过，

从来没有这样纵容她的撒娇，

她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从来没有这样骗过柔柔。

她好坏。

.

马上跑操，柔柔偷偷拉着她，去了她们之前找到的空教室，

柔柔没说话，把她抱在腿上，从自己怀里掏出热水袋，贴在她的肚子上，

“依依...有好些了吗？”

她有点不敢看柔柔担心的眼神，

只是点了点头。

周围没有同学们的目光，

她突然有话想开口，虽然她想说的话很坏很可耻，

“温流...”

“嗯？想喝红糖水吗？”

柔柔还带着水杯，

她拉住柔柔想拿水的胳膊，

“不是的...热水袋有点凉了，温流你...你用手好不好。”

她已经明明白白在说谎了，

热水袋是柔柔抱在自己怀里拿出来的，

上节课下课的时候刚托时景怡帮她换过水...

她已经羞红了脸，头埋在柔柔肩里不敢说话。

柔柔会察觉到她在说谎吗？柔柔会答应她吗？

她不敢看柔柔，只是有点紧张地等待...

.

一只手慢慢伸进了她的校服，

她轻喘一声，

明明是在外面，但柔柔还是直接碰到了她的身体。

柔柔比她想的要大胆一点，

她原本以为柔柔会像平时一样羞羞地拒绝她，

或者只隔着衣服碰她，

她有点开心，

只要柔柔愿意碰她，她就很开心。

柔柔有察觉到她在撒谎吗？

她不知道，

如果问她心底的想法，

她莫名想让柔柔知道她在撒谎...

她有点莫名的气恼，

柔柔怎么什么都不说？

她总不能开口问柔柔，有没有发现她在撒谎？

真是的！她又有点想生气，

可是柔柔的手好舒服，让她完全没有力气去生气。

.

柔柔真的把她当成了宝宝，

像妈妈一样保护她。

明明她是姐姐，该她来保护她的妹妹...

保护...

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

柔柔竟然为了她膝盖受伤，

她在浴室抱住柔柔的腿，还没怎么碰柔柔的膝盖上的淤青，

柔柔的身体就在颤抖，

柔柔一定很痛吧...

当时干涩的泪意迅速爬上她的眼周，

她死死咬住牙才没有哭出声。

可柔柔突然说练跆拳道也会很痛，

柔柔从没有说过，

都怪她，她坐在场边要么在想柔柔好帅，

要么在想怎么才能画好柔柔的动作，

压根没有关注柔柔会很痛。

.

她不想让柔柔再去练跆拳道，

她原本已经下定决心，

她原本打算柔柔如果不答应她，她就生气，

甚至...甚至不让柔柔摸她的肚子，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严重的要挟，

她好坏...

可她宁愿不让柔柔摸她，也不想让柔柔痛。

但柔柔却说自己练跆拳道是为了保护她。

她从来没有听柔柔这么说过...

保护她吗？

这句话莫名让她心跳加速，

柔柔说过喜欢她，也说过只喜欢她，

但这些话都没有一句‘保护她’更让她心跳加速。

柔柔之前提过，

在她们三岁的时候，

她们在公园的时候，

她也对柔柔说过要保护柔柔...

她对这句话完全没有抵抗力，她只能祈祷房间里的灯能再暗一点，

不要让柔柔看到她红透的脸。

.

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三天，

不是柔柔不再想摸她，

柔柔还是每天问她十几次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只是她再也没有勇气撒谎，

欺骗柔柔对她的心理负担还是太重了，

而且...而且柔柔生理期的时候，

就算柔柔那样地痛，

柔柔也只是让她照顾了三天，

她是姐姐，不能天天撒娇！

三天...三天就够了。

柔柔告诉她生理期每个月都会有，

她已经在暗自期待下一次生理期，

那时她也会有三天时间，

她可以尽情向柔柔撒娇。

.

再过几天就是运动会了，

到时候她的妹妹会在全校的目光下，

她没办法把柔柔藏起来，

但她想让柔柔身上有她的东西，

告诉所有人柔柔是她的...

藏在柔柔衣服里的项链她很喜欢，

但是有一点不好，露不出来，

如果拿出来的话，柔柔跑步的时候会甩到。

她有说过要自己给柔柔做一条项链。

她已经决定做一个比较短的项链，

能圈住柔柔细细的脖颈，

而且...

而且她要做一个防水的项链，

这样柔柔就能一直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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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比起一个新的项链，其实有更想要的东西，

她最近看书，

知道有个东西叫项圈，

是给宠物戴的东西，

要是依依亲手能给她个项圈...

她想想就觉得开心，

但这样太变态了，

依依不会喜欢的。

但一个项链也未尝不可，

而且她现在看到依依拿出的线的长度，

偷偷比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这个新的项链看起来也不会很长...

她可以骗自己，

把她当作依依给她的项圈。

.

有时候骗一骗自己会让她的心好受很多，

就像她明明知道依依生理期的时候是在撒娇，

她却在可耻地接受依依的触碰，

她确实很担心依依的身体，生理期无论如何都会虚弱，

但她很少猜不到依依的想法，

依依痛不痛她很容易知道，

依依如果很痛的话眉头会皱起来一点点，

而不是用一种让她心跳加速的目光看着她，

低声地说自己有点痛。

她可以告诉一部分的自己这是依依主动的，不是她主动的，

可以说只是依依的请求，

毕竟她早就决定过，不拒绝依依的任何请求。

就算另一部分的自己还在叫嚣着离依依远一点，

但骗一骗自己，可以让她的心少一点点负罪感。

.

依依做的项链很有依依的特色。

依依把她的大玩具框拿了出来，

里面都是依依从小收集的玩具，

依依挑出来很多她很喜欢的小珠子，

每个珠子她都能说出来依依是什么时候收藏的，

也能记起依依为什么收藏。

有的是从某个玩具上拆下来的，

有的是她们逛街的时候淘到的，

最后依依挑了大小相仿的，

她和依依一起钻了孔，串成窄窄的一串，

依依亲手这个项链缠到她脖子上，

试了试长短，发现短了一点，

又填了两颗珠子，直到这条项链和她的皮肤贴合。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之前那条银白色的吊坠顺着锁骨垂了下来。

有个青色的月亮垂在她的胸口，

刚刚依依在串珠子的时候，

她悄悄在月亮背后刻上了字，

‘陆依依’

依依刚编好的项链很短，不会被她的衣服遮住。

她扭了扭脖子，有些珠子还比较粗糙，

多戴一会应该就不会难受，

依依站在她的身后，摸着她的项链，开口

“以后要是你的脖子变粗了，就再串几个珠子上去。”

她想起依依送她月亮项链时说的话，

那时依依让她一直戴着，

“依依，这条我洗澡的时候也会戴。”

镜子里的依依看着她的眼睛，好像有点害羞地偏过头，

“讨厌！那...那睡觉的时候呢？”

依依想让她睡觉的时候也戴吗...

她有点开心，

依依的占有欲很隐晦很可爱，

但只要有一点点就让她开心到不能自已。

若是现在告诉依依什么是项圈，她有点好奇依依的反应。

但是算了，

没必要让依依更害羞了。

她只是蹭了蹭依依，轻轻开口

“依依，我睡觉也会戴着，不会摘下来。”

.

班里的运动会氛围很浓郁，

除了之前比赛挑出的800米项目，

还有很多其他项目，还有一些集体项目，

她和依依还报名了两人三足，

班长白晓语选了1500米，时景怡也选了一个100米项目。

体育委员还想让依依参加长跑，但她用依依还在生理期拒绝了。

比赛那天，

班里有不少人给她买水，

但依依抢在她前面收下了那些水，

她不打算喝，依依有给她准备水。

依依比更重视这个运动会，

临上场前，依依背了一背包的东西给她，

都是昨天晚上准备了很久的，甚至还准备了云南白药。

因为要比赛，依依早上还很认真地给她梳了马尾。

“依依，不用那么紧张的...”

依依只是瞪了她一眼，

“我才不要你受伤！而且...而且那么多人盯着你。”

依依声音低了一点，左右看了看，

她身上的目光确实有点多，

她换了一身运动服后好像更多了

依依不想让她被别人盯着，她的心里有点暖。

“依依，你想让我跑快点还是跑慢点？”

“你...你别受伤就好。”

她猜依依是很想让她有好成绩，

毕竟之前她考试成绩好的时候依依也很开心。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轻轻开口，

“依依，在终点等我。”

.

她和其他选手在起点准备热身，

800米起点和终点在一个地方，

她一转头就能在观众堆里看到站在最前面的依依，

那里有点挤，但她仔细看了看，没人碰到依依，

但那里太挤了，依依难免会碰到别人，

她有点焦虑。

依依旁边是谁？她辨认了一下，是换了个发型的唐眠眠。

唐眠眠开学那几天经常来她们班找依依，

后来就很少来了。

她有点在意唐眠眠和依依说了什么。

依依发现她在看，朝她挥了挥手，依依手上有她给依依买的手镯，

依依对她说话，她看到依依的口型，是加油。

她向依依挥手，

“你就是温流？”有人在对着她讲话，

她转头，是个不认识的女生，个子挺高。

依依还在看着她，她没有搭话，又面向依依，

唐眠眠偏过头，在依依耳边说话。

唐眠眠离依依好近...她在的话绝不会这么近的！

她好在意！

仅仅是离开依依一会，

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的双腿叫嚣着，想现在就跑到依依身边，

但是不行，发令员已经快就位了。

那个人突然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看依依的视线。

“我是初一1班的李玥。”

1班？是那个重点班，李玥吗？她有印象，是期中考试的年级第四。

她对这个人没兴趣，这个人挡住她的视线，有点讨厌，

她没有说话，盯着这个人，

李玥又开口“我会让你记住我的！”

真是无聊！她确实记住这个人了。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没事的，虽然看不到依依，但依依给她的项圈还在。

“预备...”

她左脚抵在起跑线，发令枪一响就冲了出去，

她决定跑快一点，

依依不在的地方不是她能存在的土壤，

依依不在的空气她甚至觉得很难呼吸，

她已经等不及要回到依依身边了。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夹杂着跑道边此起彼伏的呐喊，

她的面前始终是无人区，

一圈过后她立刻找到了依依的身影，

依依的声音混杂在呐喊声里，她可以很轻松地分辨出来，

依依在喊

“加油！”

依依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完全感受不到疲惫。

她拿出了比平时更快的速度，

就算肺里有灼烧的刺痛，喉咙泛着血腥味，

但依依就在终点，

终点还有很多其他人，但她的视线里只有依依，

她在奔向她的天使，

她的天使向她张开双臂。

她直接冲进了依依怀里，

依依后退了一步站稳。

她听到依依的声音，

“温流，你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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