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月

“感谢光临，慢走~”

“谢谢”

从便利店出来，走向熟悉的公园。因为是工作日鲜有人在闲逛，这样正合我意。还是那个长椅，坐上去打开手中的袋子，里面是作为早餐的三明治和咖啡。品尝过醇香略带一丝苦涩的味道后，欣赏着湖中悠然自得的鸭群，咬一口三明治细嚼慢咽地享受独属于一人的宁静。

身后的草丛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那只可爱的狸花吧。捏着嗓子轻声‘喵喵’地呼唤，回应我的是一双柔嫩的小手造成的黑暗

“喵喵~猜猜我是谁~”

“初月，我要吃到鼻孔里去了”

“欸嘿嘿...又被猜到了，是把初月的触感记在心里了嘛？”

视野回归光明，身着米白与玫红相间的现代风格和服搭配黑色短裙的少女坐到身边，荡着被黑丝包裹的双腿，小巧的黑色圆根皮鞋在地砖上踏出清脆的声音。

初月，自一年前相识以来她就是这样，喜欢时不时的捉弄我一下，而且能自然的说出让人产生错觉的话，就像现在

“毕竟会这样捉弄我的，大概只有初月了吧”

“哦？看来我和指挥官的距离比其他姑娘都要近一些呢”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沉默着将瓶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站起来把垃圾丢进篓中。少女见我走开不理睬她，小跑着追上来，出于某种理由，我放慢脚步和她并排走着。

“抗议！”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程度还用不上抗议吧？”

“我在讲秘书舰制度的事情啦！”

袖口被轻轻拽住，步伐并未因此停止，初月淘气地晃着我的胳膊，随后小跑到前方面朝我倒退着走

“讨厌随机轮换...”

“这不是很好吗”

“等了好久才轮到我欸”

即将走至弯道，扶住初月的肩膀将她背面转向我，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表情

“为什么呢”

“想天天见到指挥官有错吗”

又是这样，初月就像一片羽毛，搔弄着我的心，可每当伸手触碰就灵巧的闪躲开，随后折返回来轻柔地贴上手背

“那初月想要我怎么做”

“把我调整到常驻秘书舰吧？”

“驳回”

“欸欸欸！好过分...”

她再度转过身，酒红色的瞳孔略带愠色，直视着我的双眼，精致的小脸鼓起腮帮微微发红，樱唇嘟起

“我那么在意指挥官的说...”

之前我也对初月说过同样的话，可她却支支吾吾地转移了话题。胸口里面好痒，挠破皮肤都无法缓解，只能拼命忍耐。我率先走进办公楼

“嗯...还是先工作吧”

工作的时候两人相安无事，吃过午饭，摄入碳水让我昏昏欲睡。初月在沙发上拍拍自己的大腿

“为了犒劳辛苦工作的指挥官，奖励初月的膝枕一次，机不可失哦~”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丝袜柔顺的触感传至后脑勺，之后是弹性恰到好处的大腿和她独特的体香。初月侧过头看向一边，绯色侵染了小巧的耳朵，双手虚握举在胸前微微颤抖

“意...意外的大胆呢...”

“到底是在说谁啊...”

“都躺下了就别问啦...快闭眼...”

初月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呢，抱着这样的疑问，意识逐渐下沉。

耳朵好像在被轻柔的按摩，好舒服...

“指挥官醒一醒，要下班咯~”

“啊？坏了！”

猛地睁开眼，蹲在一旁的初月在夕阳下浑身晕着淡淡的光，见我醒来，她得意地拍着胸脯

“安啦，我都做完了哦”

膝枕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抱枕，得到回复的我又躺了回去

“太舒适了...真的很感谢初月，各种意义上”

“欸嘿嘿...一起回家吧？”

“嗯”

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在铺满枫叶的街道上，初月就住在隔壁，有时也是能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的，但像今天这样的心情前所未有。已经能看见依偎在一起的两栋小别墅，回想午休时初月羞涩的膝枕，我不由自主地去牵她的手却被轻巧地躲开了，斜阳让少女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

“唔姆，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些”

“初月真的很难懂...”

天色渐暗，对面的房间亮起灯，坐在床上无事可做又静不下心，给初月发去消息

「有吃过晚饭吗？」

「是放了一点酱的沙拉哦，指挥官有好好吃饭嘛~」

「嗯，随便吃了些」

其实根本没有胃口吃饭，只是装作吃过了

「初月闻到了说谎的味道欸，指挥官现在肚子一定咕噜噜的」

「手机怎么会有闻味道的功能啊喂！」

「没有否认呢~这个时间吃正餐也不太好，等我一下」

「不要乱猜啊，去哪里了？」（未读）

这丫头未免太过敏锐了，到底是在哪里露馅了...等了一小会，初月仍然没有回复。有些坐不住，我到阳台点起一支烟，还未燃完，楼下传来敲门声。慌忙地将烟掐灭，抓起一瓶香水胡乱喷了两下然后跑去开门，心中的期待得到灵验，初月穿着居家服站在门口，手中捧着的好似一轮明月

“呐~给你”

相比她小小的手，半颗柚子皮做成的碗显得尤为硕大，里面盛满剥好的果肉，在门灯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我一时间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初月见我没接，再次递过来

“这可是秋季最适合吃的水果之一，指挥官不会是在嫌弃吧？”

“不会的...只是...”

“我懂啦，指挥官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咯~想表达感谢的话就吃光光吧”

脸有些烫，我盯着手里沉甸甸的柚子点点头，心中的瘙痒卷土重来，我决定再试一次

“初月...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少女背着手微微俯身，秋风轻柔的拂过额前的发丝，她的表情如此耐人寻味

“吃完就告诉你~”

我抓起果肉就往嘴里送，初月不肯等我吃完，脚步轻快的溜掉了。好甜...比糖都要甜，可心里却泛起一股酸涩。失了魂般的回到卧室，呆滞地盯着空荡的柚子碗，一开始被初月盛满甜蜜，现在又被自己吃到空无一物，它们究竟去了哪里呢...

外面彻底寂静下来，时有时无的虫鸣也消失了，久久未能入睡。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初月的一颦一笑，当我想去追寻她真正的想法时，月便躲藏进云朵之中，看不透摸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胸口升腾起一股燥热，一杯水并未缓解干燥的口舌。我去寻找香烟的安慰，手机忽地震动

「脑袋里装太多事情才睡不着，晚安咯~」

彻夜未眠

月下人

初月的秘书舰任期结束了，之后的每天我都早些起来在门口等待，等待和她‘偶遇’的机会。仿佛是在和我较劲一样，发去消息只得到了早已出门的回复。

每天都有不同的姑娘前来协助工作，我很感激她们，经常包下午饭和零食。她们或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或替我解放双手完成大部分公文，但都无法给予我初月那样的感觉，内心就像冰箱里那个空空的柚子碗，有些寂寞。

“指挥官？您还好吗”

“啊，嗯”

又愣神了，回过神来向这位皇家的姑娘点头，不知何时手边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我听同伴说，您近些日子经常像这样发呆，还是去医疗部门...”

“心领了，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疲惫”

我摆摆手打消她的疑虑，找了个借口应付。到底是因为什么，我自己再清楚不过，这个症状只有一个人能医，可她连药方都没给我开具

“明天黄金周就开始了，指挥官有什么计划吗，或者说...您有约吗...”

“平日工作都积压到假期了，我可能脱不开身”

会有约吗，我不知道；如果有，会是和她一起吗，我也不知道

“好的...”

眼前的姑娘得到这样的答复，脸上的失落难以掩盖。她退至门口微微欠身，斜阳将她的影子映在墙壁上，纤细而落寞

“今日的工作已经圆满完成，我就先告辞了，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谢谢，你也是”

我很想为自己拙劣的谎言对她说一声抱歉，可思绪完全无法集中。挂钟的时针颇有余裕地散着步，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直到五点，随意地收拾过桌面后，穿好外套踏上归途。

九月下旬的风仍有一丝温暖，脚下酥脆的枫叶沙沙作响，舒适的环境安抚着心中的躁动。尝试闭上眼睛摸索着墙壁前行，黑暗意外的让内心平静下来，坚实的触感消失，要到家了。我睁开眼睛，初月在前方向我招手，心脏开始有力的加速跳动，云中显露出半轮明月

“指挥官看得到吗~~~用不用扶一下~~~”

并没有多少距离，她却朝我大喊，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周围的目光迫使我不得不快步走过去，初月满意地点点头

“大家关切的注视可以帮指挥官找回光明欸”

“刚才是一时兴起...拜托别再喊了，我如果是鸵鸟，早就把头埋进地里了”

“秃头大长腿指挥官，噗...也很不错呢”

“所以初月只是单纯的等大长腿回家吗”

“是呀~”

数日未见，今天突然出现在面前又告诉我无事发生，心脏好像被揪住，难受到呼吸不畅。我从她身旁走向家门，她却拦在面前，我往左她就往左，往右她也往右

“让我回去”

“不嘛，指挥官有没有想念初月呢~说出来就让你回家”

瘙痒太过变成了痛苦，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没有”

“欸？指挥官对不起...能不能先听我说...”

眸中蕴着羞涩和慌乱，绯色在少女的脸颊上晕开，手指卷弄着一缕发丝，

“明天...要不要去约会？不要拒绝我...”

“初月怎么确定我没有约别人呢”

攻防互换了，我少有的掌握了主导权，迫不及待地驱散那片云，月的光芒却变得暗淡，如蝉翼般脆弱

“指挥官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这次，不是在捉弄我吧？”

“是真的啦...”

初月低着头小声嘟囔，耳朵红红的，甚是惹人怜爱。伸手轻抚着她的头，这才肯仰起小脸看我

“这是同意的意思吗...”

“嗯，毕竟我一定不会让初月失望”

“欸嘿嘿...那就明天见吧？”

见少女雀跃着回到家中，我也不再驻足。睡前将冰箱里的柚子碗洗净，剪成月亮的模样放在床头，散发出阵阵清香。

窗外的月升起，万里无云；身边的月伴梦，沁人心脾。

水中月

这副身体相当知趣，在闹钟还差一分钟响时就醒了。洗漱过后，我对着落地镜仔细的打理仪表，挑了身还算休闲又不会太随意的衣服换上。门外阳光明媚，气温宜人，周围交相呼应的鸟啼似乎都在为我打气。

今天的初月会是什么样子呢，毕竟是约会，心中的悸动无处安放，只能在她家前兜着圈子。就像是特地回应我的期待一样，门应念而开，没有成熟的气息，也并非是纯白的连衣裙。初月身着深蓝领口白色水手服，黑色过膝袜与百褶裙之间形成白嫩的绝对领域，一对玲珑玉足被圆头搭扣皮鞋包裹。

少女踮起脚尖转了一圈，裙摆扬起又不露春光，站定后她微微歪头，齐腰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樱唇轻启

“别光看着呀，怎么样？”

这身常见的搭配将初月衬的无比清纯，嫩的出水。此等美景让事先措好的赞赏词全被遗忘至九霄云外

“非常适合你...”

“这种夸奖就勉为其难的算及格好了，今天跟我走吧~”

我放慢脚步跟着身旁的精灵，乘上一班地铁前往未知的地方。初月挑了一处二连座，车厢轻微晃动，两人的肩和腿时不时的挨在一起，随之而来的是阵阵香风。正闭眼陶醉地嗅着，少女的粉拳不轻不重的锤在我的腿上

“指挥官色鬼...”

初月用力并拢紧致的双腿，过膝袜下隐隐能看见粉嫩而美好的膝盖。她面带红霞的嗔怪着，我尴尬地摸摸下巴，将身子往一旁尽力挪动，她却再次贴了过来

“车真的蛮晃得欸...才不是故意的哦~”

少女猛烈的炮火突然袭来，噗通噗通的声音在颅内回响，我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能看着装甲出现裂痕，即将破防的时候援军终于抵达。

伴随到站播报的声音，我仓皇地下了车，海蓝色的拱门前人声鼎沸

“海洋主题公园？”

“嗯呐，很久之前就想来了，但一个人的话太寂寞了嘛...”

我牵住初月柔嫩的小手，她浑身一颤掌心炙热，酒红的眸子漾起涟漪，似是微醺

“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指挥官要看住我哦...”

两人走在透明的海底隧道中观赏着形形色色的生物，我配合着初月的步伐，她回握着我的手。仿佛飞到了天上，和那轮心心念念的月前所未有的近。在互动馆前驻足，我伸出拇指朝门内点了点

“想试试吗”

“嗯嗯！”

我们穿好雨衣和胶靴，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池边。一声口哨过后，伴随着嘹亮的叫声，浑身光滑的白鲸探出圆圆的脑袋，工作人员微笑着邀请我们上前互动

“可以摸一摸，它可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呢”

初月有些紧张的躲在身后，为了打样我率先蹲下，将手放在它软弹的脑壳上滑来滑去，随后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工作人员用投食桶将冰块和小鱼倒进白鲸口中，悉数吞下后它摇晃着脑袋朝初月喷出细小的水流

“你看，它和我玩过之后得到了奖励，现在它邀请你咯”

“我试试看...”

初月顺着臀部将裙摆捋至大腿后缓缓蹲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白鲸的脑袋。见它不反抗还小声哼唧，初月兴奋的偏过头朝我露出笑颜，我微微颔首以示鼓励。她正要站起来的时候，白鲸的上半身突然窜出水面，将初月顶向我的位置

“呀！”

怀中的少女紧紧攥着我胸口的雨衣，慌乱而急促的心跳隔着衣物传来，我轻抚着初月的背安慰她

“别怕，我接住你了”

“嗯...嗯...”

初月嗫嚅着回应，身子反而贴的更紧。感受到两团小巧的柔软，某个位置本能的不安分起来，我不得不打破这暧昧的氛围，扶住她的肩轻轻推开。一旁的工作人员如梦初醒，连忙向我们道歉

“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它！两位没受伤吧？我一定给出一个令您满意的赔偿...”

“不碍的，这白鲸被教的很好，聪明得很呢”

“啊？”

“感谢招待，就先到这吧”

一脸不解的工作人员被留在原地，白鲸在池中咕咕的高歌欢送，我们脱下雨衣和胶靴之后清洗双手。在互动馆的招待处，我出钱为刚才的白鲸加了零食，初月气鼓鼓地看着我

“我刚才被暗算了欸？指挥官夸它聪明还奖励它...”

“白鲸确实是很聪明的生物，刚才不就证明了吗”

初月愣了一会，随即潮红似山火般从脸蛋烧至雪白的颈，她转过身去娇嗔，用力跺脚作势要离开

“指挥官大坏蛋！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是大坏蛋，是大笨蛋，别生气了好不好...”

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我迈着小碎步跟上初月，一边作揖一边哄着她。初月双手掩面，声音闷闷的

“陪我玩旋转咖啡杯就原谅你...”

“都依着你，初月大小姐”

“欸嘿嘿...”

这丫头真是...该说是淘气还是可爱呢，让我摸不着头脑

设施里意外的冷清，初月倒是很高兴，挑了个亮红色的杯子拉着我坐进去，系好安全带后杯子开始缓缓转动。我们握住中间的环形扶手四目相对，她身后的景色因旋转而变得虚幻，各种颜色被逐渐拉长成紧密的线条，时间似乎被定格在这一刻——面带樱色的少女；随风飘逸的长发；亦真亦假的背景和贪恋于其中的我。

温热的柔荑攀上我的手背，视线重新聚焦在初月身上。她露齿而笑，眼睛弯成细细的月牙，葱指捋着发丝。我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少女，丧失了呼吸的欲望，心脏因缺氧而猛烈的跳动，视野变得模糊。咖啡杯终于停止了旋转，我顿时感到强烈的晕眩，踉跄地下来扶着栅栏大口喘息，初月在一旁抚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指挥官怎么像喝醉了似的？觉得难受就告诉我不去玩了呀...”

“我没事...让我缓一会...”

将我灌醉的不是别人，而她是否知晓，我不知道。找了个有阳伞的位子坐下，见我调整好呼吸，初月指了指远处的小亭子

“我去买喝的，别乱跑哦”

“嗯，快去吧”

见她的身影随着远去而缩小，我迅速溜进吸烟室点上一根，盯着眼前似云的雾，月并不在其中，会在哪呢...身旁的玻璃墙忽地被敲响，吓得我一个激灵。

初月拿着一杯饮料站在外面，面色略带不满，我赶忙掐灭了烟出去

“还以为指挥官丢下我跑掉了，原来在偷偷吸烟哦”

“那个...怎么只买了一杯啊？”

我心虚地躲开她的凝视，借此岔开话题，初月并未因此产生情绪，只是牵着我的手走回座位。桌子很小，担心踢到会被她责怪，不得不将脚缩到椅子下。少女倒是没有介意，肆意伸展着双腿，饮料也被推到中间

“有两根吸管，我们喝一杯吧~”

“会掺进烟味的...我再去买一杯”

愧疚让我动身，腿却被初月灵巧地用脚钩住然后夹紧，又被迫坐了回去。她用掌心托着下巴，纤细的手指蜷在腮边。轻颤的睫毛下，眼底的笑意酿着红酒令我微醺，轻微开合的唇如此诱人

“我不介意的，一起喝吧”

被施了魔咒，我听话的衔住吸管，初月的鼻息轻柔地扑来，鼓膜清楚地接收着心音。可无论腮帮怎么用力都吸不到一滴，我清醒过来提起吸管一看，两跟吸管的尾部被接在一起后折弯，堵得严丝合缝。又被初月捉弄了...我双目无神地盯着饮在弯折处滴下的饮料，少女见计划得逞，掩面咯咯的笑着

“心好累...”

“这样的指挥官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嘛~”

最后我还是重新买了一杯，一口气吸了个精光。初月被我赌气的模样逗乐，领着我去了餐厅请吃午餐，饭后我们找了个咖啡馆打发时间，从兴趣爱好聊到各自的糗事，几乎无话不谈。

时间飞逝，吃过下午茶后察觉天色渐暗，我们离开咖啡馆准备为今天的约会画上句号。两人来到纪念品商店，各怀心思地互相挑选着礼物，我选了一个和海洋最不相关的月亮挂件，初月过了很久才到门口汇合

“初月的话，就像是月初的月亮吧，这个给你”

初月接过挂件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放进小挎包里，随后拎起一个拇指大小的白鲸玩偶递给我

“指挥官有点像白鲸呢，可爱聪明，有时候坏坏的”

“啊...这样吗...”

“欸嘿嘿...区别就是指挥官从来不对我使坏哦，回家吧~”

下了地铁，结伴回家的路上经过公园，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月。我走到湖边蹲下，伸手去触碰，倒影却随水波变得模糊，片刻后又凝聚。初月走到身边，许久才开口

“指挥官是有心事吗”

“我在想初月啊”

“想我的什么呢”

“感觉初月就像这水中的月亮一样，我离她如此的近却无法企及，触碰的瞬间便化为虚影，只有远观的时候才能窥视她的美。初月...想和我保持这种距离吗”

指尖悬停在水面上，与月仅有毫米之隔。手突然被初月牵至胸前，她虚握着的手放在掌心上，拿开后是我送她的月亮挂件。心中一阵凄凉，悲伤使鼻子发酸，果然还是这样的结局吗...

手掌被初月合上，月亮被握在其中，柔嫩的小手包覆在外。她俯下身子眉眼低垂地看着我，酒红的瞳轻微颤抖着，发丝随微风轻柔地抚在我的脸颊

“月就在这里”

“什么...”

“月就在指挥官的手中，再也跑不掉了”

含蓄的言语化作一股暖意流经全身，我起身动情地望着初月，她仰起脸缓缓闭上眼睛

“不可以让女孩子等太久哦”

深深吻上初月柔软的唇，喜悦顺着眼角流经面庞，良久，两人分开。手中的月还在，面前的月也在，唇上残留着些许温热。少女将我的手掌贴在她的胸口，跳动的旋律传递过来

“芙兰...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初月，我喜欢你”

再也无法压抑，就算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这份感情也是无比真挚，不含一丝杂质。初月上前抱住我，耳朵贴在胸口倾听心跳

“芙兰，我喜欢你”

这天晚上，一切都变得释然，没有急切和不安。在两栋互相依偎着的小别墅前，我将那个白鲸玩偶送给初月，两人相拥而吻之后分别。床头的摆件换成了新的月亮，那只白鲸现在大概也正陪着初月吧...

我做梦了，梦见我和初月再次前往海洋主题公园，以情侣的身份一起体验各种第一次。虽只是梦，但很悠长很美好，而且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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