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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初戀。續二。Ripresa

小说:二度初戀二度初戀 2025-09-08 13:55 5hhhhh 7660 ℃

雨月在那天把紐約家裡的鑰匙留在歐洲的短租公寓後,雖然沒有主動聯絡秋彥,可實際上,他的心早在那扇門關上的一瞬就被留在原地了。應該說從放下鑰匙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已經被牽絆。

飛往紐約的班機上,一邊告訴自己「接下來有工作,不能牽掛」,一邊死抓著那支平常最討厭的手機,好像忘記飛行途中根本收不到訊號。回到紐約後,雨月還沒從時差中調整過來,就接到了通知:原定的演出因場地臨時出狀況,可能取消或延後。忍不住抱怨起來:「那我趕個半死是為哪樁?」

但這意外卻讓雨月撿到半個月的空檔。只是空檔,比工作還要難熬,因為只要一閒下來,就會不斷想起秋彥。

等著聯絡、等著回應......在這個當下太過煎熬。不擅長面對這樣的空白,所以才總用音樂填補,那是雨月對抗思念的方式。明明知道,秋彥不會來紐約。但還是留下了地址與鑰匙。只是想讓秋彥知道:「他在等。」

秋彥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或許早已足夠。可是,當年的秋彥又何嘗不是一樣地將自己捧在掌心?這次是不是只是因為離得太近而放不下?秋彥真的想繼續走下去嗎?不是想要試煉,只是單純地害怕。怕又再次一廂情願地沉淪。

就在這時,真冬傳來訊息:

真冬:雨月哥,生日快到了吧?有沒有安排?最近有活動,沒辦法當天幫你慶祝QQ

雨月:被工作放鳥了,閒得慌,要回去也可以喔!如果你想幫我過的話^_^

真冬:那有什麼問題!快回來吧!

雨月:開玩笑的啦!不是GIVEN有活動嗎?

真冬:是有工作沒錯,不過不是GIVEN,梶哥剛回來,大阪那邊的日程好像調不過來,而且我可以提前幫你慶祝呀!就怕會害你太趕。

雨月:是喔。

真冬:......你還好嗎?

雨月:幹嘛這麼問?

真冬:就......不知道是不是不應該提梶哥的……

雨月:我會回去,期待。

雨月沒有讓秋彥的話題繼續下去,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放下手機,雨月望著窗外紐約正午灰亮的天色,沉默地想著:要回日本的話,是該告知秋彥嗎?應該要告知秋彥吧……

雨月打開和秋彥的對話窗。

訊息停在昨天落地時,秋彥傳來那句「到了嗎?」。

雨月只回了句「嗯,謝了。」

正當雨月還在斟酌措辭時,秋彥卻搶先傳來訊息:「剛回來比較忙,要接大阪的獨奏會。你要好好吃飯喔。」

這讓雨月更猶豫了。要不要提自己生日要回去的事?會不會讓秋彥分心?

想了又想,最後只打了一句:「跟真冬有約,6/3成田落地。忙你的,別來!」

但怎麼可能。秋彥一知道他會回日本,怎麼可能因為一句「別來」就真的不出現?

秋彥只是回了:「......一下子就好,有事找。」

雨月沒有再回。但秋彥心裡清楚,他一定會見到雨月。

空調的味道混著些許室外的濕氣,六月的的東京已有些悶熱。不知是氣候的關係,還是心裡太過焦躁,秋彥從大阪一路趕往機場時,汗水好像沒停過。

多久了?分手之後的第一次?還是上大學以後?

雖然過去曾邀雨月來看GIVEN的演出,但後來反而成了他們分開的轉捩點。除了歐洲的共演,雨月最後一次看到自己的正式小提琴演出到底是什麼時候,秋彥根本想不起來,更別說自己是不是有邀過他了。

機場人聲嘈雜,公告聲此起彼落,連時間都像凝住一樣慢。秋彥站在出口處,手心都出汗了,視線卻一刻都沒移開。

直到他看見雨月。

雨月戴著墨鏡和口罩,穿著長版深色襯衫,平穩的步伐在視線掃到秋彥那一瞬間,明顯頓了一下。

但雨月沒有朝他走來,也沒有開口打招呼。

只是稍微偏過身,像是在確認周圍是否有他人的目光,然後悄悄繞過出口主幹道,朝牆邊靠過去。

秋彥立刻跟了上去,腳步快得有些不自然。

當他們終於在機場一隅、通往接送區的角落碰面時,氣氛一下安靜下來了。

雨月還戴著口罩,聲音悶悶的:「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了別來嗎」這句話雨月沒說出口。

秋彥沒回答,反而忽然跨前一步,把雨月整個人圈進懷裡,連帽子都順手拉低了些,像是故意掩人耳目。

「……喂!」雨月下意識想退,但秋彥抱得太緊了,沒能掙開。「這裡人很多你知道嗎?」

「知道啊。」秋彥的聲音從他耳側傳來,帶著一點笑意。

熟悉的氣味,隔著薄布貼近的體溫讓人想起很多事,讓雨月明明有千百個理由推開他,卻怎麼也沒動作。

兩人沉默著擁抱了一會兒。

終於秋彥鬆開手,從側背包裡拿出一張票,像是怕再多說一句會洩露什麼似地,把票塞進雨月手裡。

「……這個,給你。」

紙張邊緣被秋彥的指尖握得微微捲起,他自己沒察覺,只覺得指尖發麻,心跳簡直快過了平常上台前的節奏。

其實,秋彥有想過。想過要不要拜託真冬幫他轉交,或者乾脆寄到雨月家裡。那樣就不用看到雨月的表情,不用對上他的眼神,不用去猜他會不會來。

可到最後,還是選擇了親手遞出來。

「……?」 雨月低頭看了看手裡那張票,又抬頭看秋彥,眼裡帶著些許疑惑。

「如果有空的話……就來吧。」

秋彥避開雨月的視線,像是說出口已經耗盡了全部勇氣。

短短一句話,卻是他反覆練習過無數次的開場白。

雨月低頭望著票,指尖緩慢地摩挲著那張紙張的邊角。

那張票上印著清楚的日期與時間,以及那熟悉的名字──梶秋彥。

是屬於他的舞台,是這幾年來秋彥傾盡心血、用生命雕琢出來的聲音。

「……嗯。」雨月點了點頭,把票收進口袋。

雨月沒說會去,也沒說不會,那個「嗯」,就像過去那些含糊其辭的答應一樣,秋彥卻聽懂了......雨月一定會來。

回國第二天的早晨,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咖啡館,桌上的冰茶凝著細小的水珠,蛋糕盤裡擺著簡單的水果戚風。

真冬提早到了,像是怕雨月又不來似的,一邊傳訊一邊低頭看時間,沒多久卻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推門而入。

「還以為你要放我鳥呢。」真冬笑著說。

「是你說要提前幫我過生日的。」雨月拉開椅子坐下,脫下墨鏡,語氣一如往常地慵懶。

但真冬看得出來,那雙眼睛比以往柔和許多,少了過去那種時時刻刻與世界保持距離的疏離感。

「生日快樂。」真冬把插著蠟燭的小蛋糕遞過去,笑得有點靦腆,「雖然不能當天一起過,還是想補一下。」

「真冬……很溫柔啊。」雨月接過,嘴角扯了一下,像是要笑又有點尷尬。

「終於幫你慶到生了。」真冬有些調侃地說。

雨月沒有回嘴,只低頭吹滅了蠟燭,卻沒有馬上許願。眼神有點遊移,沒有說話。

真冬注意到了,輕聲問:「最近……還好吧?」

「嗯?」

「我是說……你現在的狀態,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了……只是,還是有點……」一時詞窮,沒說出口的「孤單」兩個字被他吞了下去。

雨月微微一愣,然後垂下眼,「嗯……」

真冬遲疑了一下,試探著說:「梶哥……他回國之後我還沒見到,不過聽說他最近在忙大阪的演奏會。」

這次,雨月沒有再轉移話題。他抿了抿唇,像是在斟酌用詞,最後還是坦白了。

「……嗯,他把票給我了。」

真冬看著他,眼神變得小心翼翼:「……這樣啊……那你們……?」

話沒問完,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雨月的指尖在杯緣劃過,像是試圖理清自己的語句。良久,才說:「……那個……我想我會和秋……會和秋彥,再試一次看看。」,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卻清楚。

那一瞬間,真冬彷彿看見了什麼。他沒露出驚訝的神情,只是點了點頭:「這樣啊……希望你們可以找到答案。」

雨月沒說話,只輕輕地點了點頭。

氣氛沉靜了一會兒,真冬又開口:「那你會去聽演奏會嗎?」

雨月沉默了兩秒,才答:「……應該會吧。但......」

「但?」

「但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害怕。」

他笑了笑,卻不是那種輕鬆的笑,「畢竟……當年,是因為我……他才不想再繼續拉小提琴。」

瞬間空氣安靜了下來。

真冬沉默片刻,輕聲說:「但梶哥現在站回舞台上了,還把票親手交給你,他一定很希望你看看現在的他。」

雨月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垂下眼睫,視線落在茶杯裡晃動的光影。手指緩慢地摩挲著桌邊,像是在反覆掂量什麼似的,最後輕聲說了一句:

「……我會去的。」那語氣還是輕飄飄的,卻帶著真心與決心。

真冬只是笑了笑:「那就當作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吧。」

「是他送的。」雨月補了一句,垂下眼角淡淡地微笑了。

演奏會當天,雨月獨自搭上新幹線南下大阪。包包裡,那張早已被翻出又收起過好幾次的門票安安靜靜地躺著。車窗外風景飛馳而過,雨月一手撐著臉頰,看著車窗上映出來自己的倒影出神。

這麼正式地、作為觀眾,去看秋彥的小提琴演出搞不好是第一次。不是作為比賽的對手或是演出的夥伴。僅僅只是「來看他的人」,總覺得有點不知所措。

抵達大阪時距離開演還有一段時間,雨月繞到演奏廳附近的一家花店,挑了一束並不誇張的白色百合與淡紫桔梗混合的小花束。他站在店裡猶豫了很久,像是想找個對自己說得過去的理由才結帳。

走向會場時,他一邊低頭看著手裡的花束,一邊心想:這好像也是第一次送秋彥花吧。

當年,那樣的將彼此束縛到就要窒息,完全沒辦法想像自己再出現在秋彥的未來裡。

而這些年,秋彥在自己觸及不到的地方重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堅定地走上屬於他的小提琴之路,而自己沒能再為他多做什麼。

真的……還能站在他身邊嗎?如果又讓他痛苦了怎麼辦? 會不會……又重蹈覆轍?

雨月低頭看著那束花,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只是簡單的花束,手指卻握得發緊。

會場內燈光漸漸暗下,雨月入座時坐得比平常更筆直些。他盡可能地低調,甚至戴著眼鏡,就是希望默默地,只是「一個觀眾」的身份。

舞台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空氣像是也靜止了。

秋彥走上舞台,站在聚光燈下,熟練地向觀眾鞠躬。那個動作簡潔、有力。

他變了。也沒變。

音符響起時,熟悉的弓法、細膩的拉奏技巧,每一個高音推拉與滑音都讓他被觸動。那是他熟悉的秋彥,同樣的手、同樣的指尖力度、同樣的音色,卻多了幾分成熟與安穩。音樂裡沒有掙扎、沒有壓抑,只有一個單純想讓音樂傳遞出去的秋彥。

那正是……自己當年期待的模樣。

雨月沒有發現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笑了,一種釋然而溫柔的微笑。

當演奏結束,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時,雨月終於鬆了口氣般地向後靠在椅背,悄悄抬手抹了抹眼角。

不是因為音樂,而是因為那個站在舞台上發光的人,是他喜歡的人。

*****

演出前一刻,後台的燈光柔和,工作人員走動的聲音,都像遠方水聲一樣模糊地飄進耳裡。

秋彥坐在椅子上,握著小提琴,手指下意識地一遍又一遍摩挲著指板與琴頸。原本不覺得緊張,這幾年大大小小的演出也經歷了不少,早已習慣舞台的注目與壓力。

但今天,卻有什麼不一樣。

低頭看著擺在身旁桌上的那張筆記卡片,上面寫著演出流程與演出人員名單,井井有條,和他平常的準備一樣一絲不苟。可是再怎麼整理流程,他都沒辦法把那一抹揮之不去的焦躁收進清單裡。

雨月,會來嗎?

從將門票塞進雨月手裡那一刻開始,這場演出,就不只是為了交響樂團、也不只是為了自己。他想把這場演出每一個音符、每一個拉奏、每一段情緒,當作給雨月的生日禮物。

不是那種說出口就結束了的禮物,也不是玫瑰或戒指那種具體的東西,而是一場證明。

證明他已經走出來,也證明他曾經說過的真心不是虛假。

那時候的他,痛苦是真的;快要無法繼續拉琴也是真的。可他想讓雨月知道......

「我現在很好,沒有放棄,也沒有停下來。沒有因為你而斷了翅膀。」

如果雨月能看見現在的他,那個終於能站穩、能拉出自己音樂的自己,也許那些陳舊的傷痛能得到一點平復。

但願,這場演奏的聲音,能穿透雨月的心。

秋彥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將小提琴緩緩舉起。

舞台的燈亮起了——

掌聲仍未全然停歇,觀眾席上的燈逐漸亮起。秋彥躬身謝幕後走進後台,整個人彷彿剛從靜謐而深海般的世界中浮出。指尖尚殘留著琴弓餘韻,他習慣性地深呼吸,放鬆肩膀,這才稍微感覺到體力被抽空的倦意。

一名工作人員過來打了聲招呼:「辛苦了,梶先生。有人在通道等你,說是熟人,已經先聯絡過了。」

秋彥腦中第一個浮現的是:雨月。

秋彥沒回話,只點點頭,加快腳步繞過後台長廊。

燈光從天花板灑下,轉角處,身形纖細的男人靠牆而立,手裡握著一束精緻的花束,髮絲遮住了眼神,聽見腳步聲,那人才抬起頭。

「……你真的來了。」秋彥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欣喜,卻仍是壓低的音量。

「因為你給我票了呀。」雨月將花舉起,略帶些彆扭地遞給他。

「生日快樂。」秋彥的語氣輕柔得像琴弦上的抒情慢板,「雖然現在是你送我花……但今天,是你生日。」

雨月嘴角稍稍勾起,低聲說:「第一次在正式場合送你花耶。你該不會太感動到要哭吧?」

「沒有哭,只是覺得……」秋彥接過花時,手指觸到對方微涼的指尖,他頓了頓才補上句尾:「……很開心你能來。」

兩人之間一時沉默了下來。

這沉默,不是疏離,也不是尷尬,而是那些太多情緒在一瞬間找不到出口的凝滯。

雨月像是想隱藏什麼情緒一樣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還行啦,沒破音。我還想說,要是你上台失誤,我就要當作沒來。」

「喂……」秋彥一臉無奈,但語氣裡卻壓不住笑,「要是我知道你在台下,才更容易緊張好嗎?」

「可是你演奏得很好。」雨月一頓,像是終於正視他一樣緩緩補上一句,「……那就是你現在的聲音吧?我聽到了。」

這句話一出,秋彥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

他沒說話,只是上前一步,靠得更近了些。把花放在旁邊的工作台上,輕輕拉住雨月的手指。

「……那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秋彥低聲說。

雨月看著他,眼神有一瞬的波動,像是還想說什麼,卻只是輕聲:「嗯......我收到了,很喜歡,謝謝」

秋彥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個很小很淺的笑。

這場演出,不只是舞台上的獨奏。

是秋彥的獨白,也是他與雨月終於對上的和聲。

Happy Birthday, 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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