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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篇·第六章,2

小说:跟女武神几乎没半毛钱关系的女武神传说 2025-09-08 13:55 5hhhhh 6610 ℃

说实话,莱拉实在是很难对“亲身接触了联盟的剑客”这件事产生多少实感。

这非是说她仍认为郭在冒称。有自家上司的认证与现成的战果,以及方才直接的沟通,她渐渐地打消了疑虑,开始相信对面确然是名高手。只不过,她感觉眼前这位枯黄头发的侠士跟“剑客”两者间的差别未免有些……好吧,是太大了。

由于业务上的需求,纵然数量不多,红发的接待员终究是见过几位公国骑士的。艺术有时跟现实不可混为一谈,那些骑士也的确没骑士文学所描述的那般潇洒英武、彬彬有礼,但他们至少会在公会遵守最基础的礼节。相形之下,跟前这个公国的逃兵就过于,呃,过于“不拘小节”了。即使不能说是粗野,却亦仅此而已。

“你当真没所谓么?”听得郭的回应,心直口快的少女当即反问,“据我所知,联盟的剑客大都崇尚侠义,有自己的矜持,想在世间闯出一番天地。你真的甘心像当下这样庸庸碌碌地过活?还是说,你看淡了世俗名利?”

流浪的侠士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便把佩剑随意地摆在桌上。

“小姐,你小说看多了吧。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就是这么没用的一个人?”

他不待脸涨得通红的女孩发作,就径自说了下去。

“剑客的剑术无论有多厉害,他皆是一个脑袋、一具身子、两条胳膊加两条腿。要是不修习什么仙法,或者不用你们说的魔力之类的法子,他该吃饭时还是要吃饭,被杀的话照样会死。所以身处外域的剑客,要么是被砍了后活下来的剑客,要么是被砍死了的剑客,谈不上假冒不假冒。”

“我则充其量是个侥幸活下来的剑客罢了,没你想的那么多弯弯绕。日子混得不好是常有的事,倒不如说,剑客为什么非要有每人都能富贵的道理?”

郭的反诘令莱拉一下子委实难以再对他发脾气,可是少女又想说点什么。青涩的嘴唇紧紧抿着,最后终归没再针对此事多说什么:“哎……好吧,我不是很懂你们联盟人。你讲的说不定是正确的,那你究竟为何要离开你的故乡呢?听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不论是在联盟,还是在联盟以外的地方,你的活法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正是因为我的活法从未变过,我才会身在此地啊,美丽的小姐。”

年方廿二的浪客沉吟了片刻,接着只得没奈何地耸了耸肩:“真遗憾我肚里没什么墨水。嗯……借用施马尔那小子在书上看来的话来讲,应该是叫,‘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舍弃自己的原则,那我在老家便能活得非常滋润。反过来说,我既然坚持自己的活法,那在哪儿生活皆不会被人待见。没什么好奇怪的。”

看着桌上那柄佩剑,接待员姑娘先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了一波,继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凑了过来,于对方的右手边落座。

“你的活法就是营养不良?”她试探着拨了拨长剑主人的发丝。

“你指望给公国当兵能吃什么好的吗?”

大约是对美女的包容度向来较高的缘故,年轻的剑士似乎对莱拉的小动作毫不介怀。而其眼角的余光没过多久就捕捉到了刚回大厅的威斯特兄弟俩。

“哈,那可是比砖头还硬的黑面包,放在水里都不见得能泡开。”豪迈的笑声逐步接近,“我到现在还记得阿T啃那面包时,牙都差点崩掉几颗的样子。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是这样的。”

郭的头动都没动一下:“你们不是说要换兵器么?兵器呢?”

听得此问,蓝发大汉连连摆手:“这儿的武器都太轻哩。拿在手里反而感觉空落落的,没啥叫人安心的手感。”

比起大哥,法伦的回答要显得朴素得多。

“长柄武器不适合随身携带。”

正说间,赤红的眼瞳便将目光投至还没收回手的莱拉身上。明明是无比热烈的颜色,为那道目光所扫过的少女却只觉心里凉飕飕的。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阵她已然熟络起来的男声:“法伦兄弟,你别吓到人家小姑娘呀。”

“我只是想看看队长有没有回来。”法伦说。

“咱们队长估摸着还在洗澡呢。”威斯特瞄了一眼斜对过的楼梯,“这是上楼后便没下来过啊,冒险者公会的客房难不成自带洗澡的地儿?”

回答壮汉疑问的是迅速缓过劲来的莱拉:“没错。因为柯泽尔是山林环绕之地,导致分会的建筑大体上是依山而建,引水和取材相对来说都比较容易。此外,公会本来也舍得在为成员提供的吃穿用度上花钱,所以这里的每间客房基本皆配有一间个人浴室。”

“那伍德老大可真是爽歪歪了。”郭闻言不禁捧腹。

“你们真的是有钱没处花。”威斯特边说边大马金刀地坐在老朋友的左手边,恰好正对着接待员小姐所坐之处,“不过这么一说,我还挺期待今天吃饭能吃什么了。”

“对老哥你来讲,吃什么有区别么?你又不是啥美食家。”

“等你我饭后比划两下的时候,老郭你就明白为啥我会计较吃什么喽。”

假如呆在这儿的另一名队员是施马尔的话,他兴许会直白地发表“你们俩莫非是小孩子么”这样的评论。可惜在此旁听的人是法伦,法伦只会面无表情地立于原地,时刻观察周围一切可能发生的异变。

此乃红发少女头一回跟传闻中的“威斯特兄弟”近距离打交道。

这对蓝发的弟兄名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不大是由于二人事迹流传的地区无非是公国南方一带,说不小是由于在公国南部地区,几乎没人没听过他们的名号。而且和“联盟的剑客传说”相较,他们更像是毁誉参半的那类人。

两人早年经历不明。流言里能追溯的最早部分是他们曾在公国的克兰农领服役,后来可能是因领主赏罚不公而大闹领地,于是为大公派遣至当地的官员所逮捕。之后苏萨大公恩准威斯特兄弟戴罪立功,因此二人被派往东方防线的核心城市米特拉达梯城同帝国军作战,且以勇猛冷酷的战斗风格出名。

虽然凭借战功得到了大公的赏识,然而他们桀骜不驯的性格令以大公为首的贵族都十分头疼。嫉恨这两人的贵族更是拒绝让他们升迁,还暗中迫害他们。是故威斯特与法伦一并被调到后方,依然当他们的大头兵。

远离战场的二人更多的是处理一些后勤事务,最终划归维克城驻军统辖。在这段时期,年岁偏小的法伦获得了“冷血鬼”、“吸血鬼”的绰号。那时他常常作为征税官的辅佐人员,负责征税征兵的工作。他则为此不止一次地动用武力,闹得各地鸡飞狗跳。凡是他盯上的征收对象,没有一人能够全身而退,无分贵贱。

威斯特兄弟在被流放后所建立起的名声甚而盖过了他们当年身为勇士时的名气。贵族自不必说,民众固然乐意看老爷们挨整,可一旦征税的事情摊到自己头上,那脸色估计同样好不到哪儿去。毕竟收税人那张大脸可比战地英雄现实得多。

而今,莱拉有幸切身体会到了何为“芒刺在背”。这亦使得她分外好奇,那个伍德到底是何等人物,竟然能管得住这样两个人,还有联盟的剑客。

就在女孩想入非非之际,郭和威斯特也久违地宽下心,闲聊起来。

“说起比武,咱们两个是有好一阵子没较量了。自打阿T加入队伍以来,我们便再没在维克城的训练场里对练过。”

“那可不是。”枯黄头发的剑士苦笑着抓了一把他自己的头发,“他参军没赶上好时候,正好碰上军队伙食最差的时间。托军队各位老大哥的福,我们天天吃黑板砖,哪儿有多余的力气比试。”

“什么叫最差啊。要不是公国完蛋了,伙食还能更差,老郭你信不信。”

蓝发大汉对此颇有发言权:“我之前在伊索斯那会儿,军队的大家伙都跟我埋怨说,这都他妈什么猪食。我听了这话,立马便去找军需官,二话不说,握起拳头就打。你这狗日的喂我们猪食,那怎么不抓猪来守城墙。嗬,好家伙,没成想那年的伙食已是今儿求之不得的巅峰。”

“那帮老爷啊,下限是没有的,人吃的东西喂狗都不可能给你。更不用说赶上了大灾荒,这公国亡得太正常嘞。”

“哎呀呀,有生之年能见证一个大国的灭亡,我是觉得总归有点令人唏嘘。只不过听老大他们的说法,和最近看下来的情况,公国的未来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队长这时候应该亦在琢磨呢。要我讲,我们不如投奔帝国得了。别忘了,女武神那魔法,你我都看见了。”

“……我其实到现在还有些怕。但老哥你说投靠帝国……你怎么也学老T,说这种根本不好笑的笑话。”说到这儿,郭不由得望了望杵在原地的法伦,“你和法伦兄弟手里可有不少帝国人的血债,不怕他们上来便要剁你们脑袋?”

“不一定,帝国有绞刑。”法伦说。

旁听的少女明知自己不该笑,可仍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抛出问题的青年不由得为之扶额:“靠,我都不晓得该说兄弟你是有幽默感,还是没有。”

“我最起码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法伦补充道。

“啊,好吧好吧,我已经很了解你比施马尔还无趣这件事了。”

侠士用以扶额的手转而挠起了后脑勺,似是在掩饰自身的尴尬:“仔细想想的话,我还挺担心施马尔他们。即便幸运地逃过一劫,可是T那家伙本来就没什么战斗能力,施马尔又是个没怎么上过战场的。如果要与我们汇合,这一路想必很不好走。”

威斯特立时回应了这份担忧:“我当时想跟着T他们一块走,但队长的意思是随他们去,我们走我们的。”

“噢哟,头儿那时是怎么回你话的?”

“他觉得我跟上去也不会听施马尔的话,不如不去。”

“不愧是伍德老大,一点都没说错哈。假使把你换成我,或者法伦兄弟,他或许便准了。”

“放你妈的屁,说得好像你就肯听施马尔发号施令一样。”

“有一说一啊,只要头儿示意要我遵照施马尔的指示,我终归会照做的。何况有阿T在,施马尔再怎么讲都不会太过分。”

“……老郭。”

“咋了?老哥你被我的正论折服了?”

“我真心认为你和T应该换一换。不说别的,他好歹没你这么喜欢吹牛皮。”

“他奶奶的,老子在这边认真给你分析,结果你说老子在吹牛皮。不识好人心说的便是你这种人,啊,绝交,咱们绝交。”

“你们一共绝交过多少次了?”法伦问。

郭当场举双手投降:“你记得有多少次,那就有多少次。”

“这类事情从来不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队伍内最年轻的人现下却如同循循善诱的老者那般,耐心地纠正队友的说法,“施马尔和阿T的处境同样不会因我们此刻的谈论而改变什么。”

这回搭话的是他的大哥:“也许是这样吧……话说总感觉老弟你说话越来越像施马尔了。”

“合着最惦记施马尔的是老兄你啊,看谁都像施马尔。”

“不是老郭你先提出这个话题的?”

“我想有关施马尔的话题可以暂时先停一停。”法伦的耳朵忽地动了动,他随即看向正欲用言辞还击的郭,“郭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没有听到楼上传出来的动静。”

蓝发青年的这番话立刻让待在一旁的接待员脸色微变。尽管不能排除对方听错了的可能性,然而楼上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

思绪一转,她便“嗖”地一下站起了身。

怎奈接下来的回话更是听得她瞠目结舌。

“那难道不是单纯的澡盆翻到地上去了吗?”郭的声音仍然是那么兴致缺缺,“我又没感觉到什么杀气,况且有头儿在,出不了啥大事啦。”

莱拉忍不住吐槽道:“杀气这种东西……太凭感觉了吧。”

“是这样,可谁叫这家伙的直觉向来好得不可思议。”

威斯特大喇喇指着面前的老伙计:“他不去当占卜师简直屈才了。”

在某种程度上说,郭的直感并无谬误。

“公会里原来还有全副武装的侍女?我还真是失敬了。”

纵使视线为巨大的澡盆所阻隔,但在用力压下木盆边缘的那一刹,金发的逃兵得以借机略窥袭击者的打扮。那貌似是一名衣衫褴褛的女骑士,从贯穿澡盆底部的长剑来看,她的武器大概率亦历经过数场大战,至今还未能得到更换。

按道理讲,曾向郭学艺的伍德没理由觉察不出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只因对方说到底还是活物。活物就会有气息,哪怕极其微弱。奈何那位女骑士幸运地碰上了他洗澡的时候,致使处在半梦半醒状态的他不得已之下,必须光着身子迎战。

——只能说自己学艺不精,青年唯有在心底苦笑。

另一方面,阿弥塔同样对澡盆彼端的人很是忌惮。

她同她的主君星夜兼程从公都埃兰逃走,原本估算的是明天方能抵达柯泽尔。不过在好不容易才重新振作起来的主君的激励下,她们加快脚步,相互扶持,终于拼着性命在太阳落山前到达了目的地。

黄金公主的专属骑士还是比较谨慎的。她将主君暂且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而自己在得到充分的休整后,才去前方探路。她万万没想到隔板的另一边居然有人在,且反应还如此之快,令她本来打算用来打晕对方的手刀丝毫没派上用场。

“……你是什么人?”有过冒险者履历的阿弥塔对公会的制式用品并不陌生,这虽使她进一步确信此地较为安全,可是她不曾就此收剑回鞘。

“你私闯私人浴室,还反过来质问我是谁。骑士都这么大胆么?”

浴室的水汽尚未散尽,自盆内泼出的水洒遍了这局促的一隅。明晃晃的剑刃近在咫尺,伍德只觉脚下又湿又滑,好似目前骑虎难下的局面一般,随时可能出现变数。

骑士则寸步不让:“报上名号。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不知名的小姐呀,我就算告诉你自己的身份,你便会天真地相信吗?

只是这等牢骚没一会儿就为小队队长所抛开,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量避免和入侵者的直接冲突。要知道,在战斗中,有武器跟没武器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种难度。再者,他于现今这一时节也不想主动惹出更大的乱子来,那样对他们一行人的逃难计划全无帮助。

“……伍德。”在略微权衡了一阵后,青年很不爽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如今是冒险者公会见习成员。骑士大人有何贵干啊?”

“你是柯泽尔的平民?很好,你的房间我征用了。相应的报酬……”

话音未落,陡然转变心意的裸男便把优美尼斯家族仅剩的忠臣连人带盆,一脚踹回了暗门之中。

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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