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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睦】—《只是演戲》

小说: 2025-09-08 13:55 5hhhhh 9820 ℃

明明已經接近夏天了,卻反常地下著濕冷的細雨。天空灰得像一整片被水墨暈染過的宣紙。街道上的行人撐著傘,在細雨中穿行而過,彼此幾乎沒有交集,像是一場默契的無聲劇。每個人都專注於自己的小小宇宙,仿佛這個城市從不需要溫度,只需要秩序與節奏。

若麥並沒有特別期待這一天。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的計畫不過是簡單地煮點東西,再挑一部沒看過的老電影,像平常一樣度過。沒有蛋糕,沒有蠟燭,沒有任何形式上的祝賀。她其實並不排斥熱鬧,只是這些日子,越來越無法對慶祝這件事提起勁。她習慣了將情緒收起來,像一面看似透明卻反光的玻璃,別人看不進來,她也不願透露太多。

生日應該是拍影片的好時機吧,她心想。

收集觀眾問題,做個Q&A,到處吃吃喝喝,甚至讓團員一起來拍點花絮,效果一定不錯。這樣的企劃她早想過了,甚至在筆記本裡寫了幾頁構想,但最終還是沒動手。不是因為懶,而是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拉她往回退。

自從Ave Mujica復活後,若麥的個人頻道就像被封存了一樣,久久沒有更新。頂多只是在社群上偶爾發發貼文、回回粉絲的留言。真正的創作,早就停了下來。

她不是沒有在努力。光是練習打鼓、精進演技,就已經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那種壓力不是外界給的,而是她自己設下的。她總覺得自己還不夠好、不夠強,還不夠配得上那個她一直以來偷偷注視的人。

睦。

作為鼓手,若麥一向把節奏掌握得準確,生活也是。不管是演出、團練,還是私下的練鼓時間,她總要比別人早到,練得比別人久。那不是炫耀,也不是強迫症,而是一種近乎固執的堅持。她想證明,她可以,她不輸人。

尤其是,不能輸給睦。

從第一次見到睦起,若麥對她的感覺就異常複雜。那個女孩,總是一副什麼事都與她無關的樣子,語氣平淡,眼神空靈,像一張空白的紙。然而一旦演起戲來,就像換了靈魂,喜怒哀樂如此逼真,像是真的從角色裡長出來的情緒,而不是模仿或揣摩。

每次看著睦演戲時若麥總忍不住想,這真的只是「演」嗎?還是…睦根本就是那個人?

那種自然、毫不費力的表現方式,讓她既嫉妒又不甘。別人稱讚睦幾句,睦只是點點頭,淡淡回一句:「只是演的。」隨後低頭繼續調試吉他,動作從容不迫。

而若麥,只能坐在旁邊,感覺自己像個總是被拿來比較的影子。她當然也有自信,但那自信在睦面前,總是會被某種難以言說的東西輕輕擊碎。

「只是演的」,這句話成為她心中最刺耳的回音。

如果那真的是演的,那她到底為什麼這麼自然?如果那不是演的,那她又為什麼總說是演的?

她不懂睦。

而越是不懂,就越想靠近。越靠近,就越發現自己其實無法看穿對方。

若麥總說服自己,這只是一種職業上的比較心態。她不是喜歡睦,她只是不甘心輸。

五點十六分,門鈴響起。站在門外的,是睦。

睦站在門口,髮梢濕了點。臉頰上透著被冷風染上的紅,她提著一袋東西。

「睦子…,妳怎麼會出現在我家?」

「妳生日。」睦簡短地回。

「我知道啊,但我應該沒跟樂隊的人說過吧。」

「看妳社群的。」

「我今年應該還沒發吧…去年的?」

「嗯。」

「那真是謝謝妳這麼關心我…不對,妳怎麼知道我家在哪?」

「問海鈴的。她說妳們常常…」

「欸等等等等,睦子妳別說了,先進來吧。」

睦走進屋內,腳步輕得幾乎聽不到聲音。

傘放在門口,走進客廳,把紙袋放在餐桌上,轉過身,低聲說:「沒買什麼特別的,只是個普通的蛋糕。」

若麥望著那個白色紙袋,有些無措。她從沒想過睦會記得她的生日,更別說親自跑來。她一直以為,對睦來說,這種日子沒有慶祝的意義。

「睦子…謝謝。」若麥終於擠出一句話,聲音聽起來比她想像中還小。

睦什麼也沒說,只是坐下來,輕緩地打開紙袋。裡面是一個六吋的小蛋糕,淡淡的米白色,邊緣擠著不規則的奶油,一顆草莓穩穩地坐在正中央。蛋糕看起來不華麗,但乾淨、安靜,像是睦本人的延伸。

「蠟燭呢?」若麥問,只是想找點話講。

「忘了。」

「沒、沒關係,我也沒有許願的習慣。」

若麥忍不住笑了,緊繃的身體稍稍釋放了一些緊張。

在睦來之前,就沒有開燈了,若麥想讓屋子暗下來,沉澱一下自己的心靈。

現在還是沒開。

若麥到廚房拿出兩個小盤子,默默坐到睦面前。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窗外經過雨水刷洗後的陽光透進室內,將客廳洗得微亮。

「睦子怎麼突然想到要來?」若麥輕聲問,深怕驚擾了什麼。

睦把蛋糕切了兩塊出來,推給她一塊,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一會,睦才張口,「想做點不一樣的事。」

那句話好似無心,卻又像藏著什麼她沒有完全表達的東西。

若麥盯著盤子裡那塊蛋糕,心跳一下一下地,敲在喉頭。

她害怕自己的每個念頭變得太大聲,連吞口水的聲音都像是某種情緒的洩漏,沉默地讓人震耳欲聾。

她本以為今天只是要跟孤獨相處,沒想到,坐在她面前的人,是她最在意、也最無法看透的人。

睦不常這樣出現在別人生活裡。她總是安靜、抽離,彷彿沒有關心過身邊的人事物。

但此刻她坐在這裡,沉默而實在,甚至還帶著一點不明來由的溫度。

「睦子,妳真的記得我生日嗎?」若麥問,這次語氣輕得幾乎停不到。

「記得。」睦看著她,眼神平靜,但若麥卻覺得自己被那雙眼看得有些灼熱。

她不敢直視,只能低頭挖一口蛋糕,勉強擠了個微笑,「這不太像妳欸…睦子。」

「是。」睦點頭,沒有否認。

空氣裡停頓了一秒,兩人又回到沉默。

那沉默不尷尬,甚至帶著一點微妙的親密感,像是在一場雨中共撐一把傘,誰也沒說話,卻能感受到彼此靠得有多近。

若麥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情緒。心裡有些亂,有些暖,也有些害怕。她知道自己一直在忌妒眼前的她,忌妒她的從容、她的表演、她那無須言語也能說服世界的存在方式。

但此刻,那份忌妒卻被另一種情感慢慢吞沒了。

那不是突如其來的。

她早就知道,只是不敢承認。

睦看了她一眼,輕聲說,「妳臉紅了。」

若麥一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才沒有。」

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不像她平常在舞台上、在排練時會出現的笑,而是有點笨拙、有點輕盈的,像是偶爾飄落在肩上的蒲公英。

若麥心裡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攪了一下。

她想,如果睦現在說的這些、做的這些,也只是演的呢?那自己是不是太輕易就被打動了?

可如果不是演的呢?

那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太害怕了?

蛋糕只吃了一半,時間就靜靜地滑入夜幕之中。

雨終於停了,窗外濕漉漉的街道反射著街燈的微光,一閃一閃,像某種遲來的祝福。

睦喝完她那杯早已不熱的紅茶,抬起頭,看著若麥。

那眼神不像平常那樣淡漠,也不是舞台上的那種代入角色的凝視,而是某種毫無掩飾的注視,直接、坦率。

「若麥。」突然喚了一聲。

「嗯?」若麥抬起頭,嘴角還帶著奶油,但心跳早已開始不受控制地紊亂。

「我們來演一場戲吧。」

睦的聲音很輕,像是在測試若麥,語尾甚至有些不確定的停頓。

但她的眼神,卻是清楚而堅定的,像早已在腦中排演過許多次。

「…什麼戲?」若麥問,聲音稍微啞了一些。

「戀人之間的戲。」睦說,像在陳述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空氣突然變得好安靜,連窗外的滴水聲,都像是故意停了下來。

若麥的喉頭微微一緊,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是驚訝,這個提議太過突然,卻又像是她心底等待已久的某個劇本終於翻開。

「現在?」她問。

睦點了點頭,站起來。緩緩走到她面前,微彎下腰,在她耳邊低聲說:「現在,這裡,妳跟我。」

她的氣息輕輕掃過耳邊,溫熱得讓人無法忽略。若麥睫毛顫了顫,幾乎要錯過呼吸的節奏。她知道,睦擅長演戲、擅長偽裝情感、擅長讓觀眾相信她所飾演的人物。

但這一刻,她不確定眼前的睦,到底是在演戲,還是…。

「睦子妳這樣…」若麥試著找出語句支撐自己搖晃的情緒,「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睦的語氣平靜,卻又像藏著某種深不可測的情感。

「只需要演妳跟海鈴做過很多次的那件事。」

她的手指落在若麥的鎖骨,輕輕地滑過。那動作幾乎沒有重量,卻讓若麥一整條脊椎像被電流掃過。

本該拒絕的,她知道這或許「只是演戲」,她甚至可以想像睦隔天會一如往常地說:「只是角色需要,別放在心上。」

但她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她只是看著睦,一點一點被睦拉起,走進房間,走進那不確定的未來裡。

***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剩客廳的燈光斜斜地射進來,把睦的輪廓勾出淡淡的一筆,模糊卻溫柔。

兩人之間沒有對白,只有呼吸交錯在空氣中,如此靠近,如此靜謐。

睦的指尖先是輕輕地碰到若麥的臉頰,指腹在她的皮膚上劃過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軌跡。

再來是額頭、鼻尖,再到唇角。

每個停留都像是細微的試探,又像早已知道會得到允許。

若麥沒有動,她只是閉上眼,感受那些細小的觸碰在身體上發散開來,如同慢慢融化的雪。

睦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響起,「若麥,妳是不是…很討厭我這種模糊的方式?」

若麥輕輕吸了一口氣,聲音輕得像是呢喃,「我不討厭睦子這樣…只是…很難分辨。」

「分辨什麼?」

「妳…到底是誰…」

那句話像是,察覺尚未響起的鬧鈴,安心中雜著對未來的惴惴不安。

睦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將額頭輕輕靠上若麥的額,鼻尖與鼻尖相抵,兩人的呼吸變得同步,如同排練過無數次的節奏。

「若麥。如果我說,這一刻,我不是在演,妳會相信嗎?」睦低聲問。

「我不知道。」若麥回應,「但我想要相信。」

那句話出口的瞬間,她自己都覺得輕鬆了許多。

那些壓在胸口的重量,終於找到了出口。若麥的手抬起,顫抖地覆上睦的手,緊緊握住。

睦的唇在下一秒落下,輕柔得像羽毛拂過水面。

那不是激情的吻,而是小心試探的,像是初雪落在掌心,還沒來得及溫暖,就已經溶解。

接著,是更多無聲的碰撞。

衣物被一層一層地卸下,如同卸下身份、距離與保留。

彼此的肌膚相貼時,若麥能感受到睦的體溫,還有她那略顯急促的呼吸。

原本以為睦總是那樣冷靜,總是那樣收斂。可此刻,那些被壓抑的東西一點一點地從下腹傳遞過來。

指腹掠過鎖骨,唇齒停留在脖頸,腳踝輕輕纏上小腿。整個過程像是一場慢慢疊奏的樂曲,沒有高潮的爆破,只有情感在層層堆疊中緩緩流淌。

若麥輕輕地喘息,眼神朦朧,指尖在睦的背上留下幾條細微的痕跡。

她忍不住低聲說,「睦子…我一直以為我只是不服輸,但其實我…」

睦停下動作,額頭抵著若麥早已打濕的髮絲,輕輕問,「怎麼了?」

若麥咬了咬唇,終於吐出那句壓抑許久的話,「或許我有那麼一點喜歡妳。」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只剩彼此的心跳在胸腔裡撞響。

睦沒有立刻回應,但她用唇、用手、用整個身體回應了那句話。

不是言語,但足夠了。若麥感覺得到,睦對自己的情感。

睦會抱得更緊、吻得更慢、看得更深。

她會用那種像是演戲卻又雜著真心的方式,一點一點將自己交付出來。

***

「只是演戲?」

「若麥,妳覺得呢?」

「睦子,妳再多陪我演一段時間。」

「若麥不喊停,就一直演下去。」

當睦輕聲說出那句「一直演下去」時,房間忽然安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若麥有些恍惚地望著她,眼眶忽然有些熱,卻又笑了出來。

「這句台詞也太會了吧,睦子,妳從什麼劇本裡偷的?」

睦輕輕笑,伸手撫上若麥的頭髮,將被汗水打濕的一縷碎髮輕輕撥開。

「不是劇本。」

若麥微微睜大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句話深深攫住了胸口。

她低下頭,輕輕咬住下唇,過了好一會才低聲開口,「那我可要認真演了,不能讓睦子小看我。」

「嗯,若麥一直都很認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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