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次冲突

北京的街头总是喧嚣而匆忙，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在这个灯红酒绿的都市中，王磊的生活像一团灰雾，渺小而隐秘。他刚刚结束夜班巡逻，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早高峰的路边。太阳升起，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他不喜欢这个时间，因为白天是那些“成功者”的世界。昨晚，他在监控屏幕前看到了东城分局的动静，那些警察的英姿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今天，他决定去市中心的广场转转，那里经常有社区活动，或许能看到更多他憎恨的人。

王磊穿着一件旧夹克，袖口磨损，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他低着头，避开路人的目光，手中捏着一个热狗，勉强当早餐。广场上，人群熙熙攘攘，有卖艺的、推销的，还有巡逻的警察。他习惯性地扫视四周，突然，他的视线被一辆警车吸引。警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厉寒。厉寒穿着制服，腰间别着手枪，步伐稳健有力，他正走向一个疑似小偷的男人。那男人手持一个女人的手提包，脸色慌张，试图逃跑。

王磊停下脚步，躲在街角的一棵树后，偷偷观察。厉寒的动作迅捷而专业，他大喊一声：“站住！警察！”声音如雷贯耳，周围的路人纷纷停下，围观起来。那个小偷试图反抗，挥舞着手中的包，但厉寒轻易地闪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地上。铐上手铐的瞬间，厉寒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眼睛锐利如刀，透出一种天生的自信。围观群众开始鼓掌，有人喊道：“好样的，警察同志！”厉寒微微点头，扶起女人，取回她的包，脸上露出一丝浅笑，那笑容在王磊看来是那么刺眼，那么高高在上。

王磊的心跳加速，他握紧手中的热狗，油腻的酱汁从指缝溢出，却浑然不觉。他的脑海中闪现出童年的记忆：父亲的暴打、同学的嘲笑，还有那次警察来家的场景。厉寒的英姿让他想起张伟和刘峰，那些救过他的警察，但现在，这种回忆只带来无尽的嫉妒。为什么厉寒能这么轻松地掌控局面？为什么他能被人们崇拜？王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粗糙、肥胖，没有一丝力量感。他想像厉寒一样英勇，却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他是夜班保安，生活在黑暗中，而厉寒是光明的象征。王磊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强忍着不让自己上前，怕被厉寒注意到。目睹了整个过程后，他匆匆离开，内心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下午，王磊在社区中心附近闲逛。他听说今天有一个安全教育活动，警察会来宣传防盗防骗知识。他本不想来，但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他前去，或许是想近距离观察那些“英雄”。社区中心是一个老旧的建筑，门口挂着横幅：“共建和谐社区，警察在您身边”。人群中，王磊混迹其中，找了个角落坐下。活动开始了，几个警察走上台，其中一个是严巍。他身穿便装，头发整齐，笑容温暖，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严巍的开场白轻松幽默：“大家好，我是严巍警官，今天来和大家聊聊如何防范街头犯罪。别担心，我不会讲太枯燥的课，我会加点故事。”

台下的人笑了起来，王磊也勉强挤出个笑容，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严巍。严巍的长相太完美了，俊朗的五官、迷人的酒窝，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他讲起案例来绘声绘色：“比如，上周我们抓到一个惯偷，他以为自己很聪明，总在拥挤的地方下手，但我们通过监控和线索，很快就把他抓住了。记住，安全第一，别给犯罪分子机会。”观众们点头称是，有人提问，严巍耐心解答。他的魅力不只在外观，还在言谈举止中，散发着一种自信和亲和力。

活动进行到互动环节，严巍走下台，和民众交流。“大家有问题尽管问，我来解答。”他笑着扫视人群。王磊本想躲开，但严巍的目光正好落在他身上。“这位先生，你看起来有话要说？”严巍指着王磊，声音温和。王磊一怔，心跳漏了一拍。他没想到自己会被选中。他本能地想摇头，但严巍已经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严巍高大英俊，近距离看更显出众，而王磊矮胖的身材和猥琐的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王磊感到脸红耳赤。

“我……我没什么问题。”王磊低声说，声音颤抖。他想尽快结束这个尴尬的时刻，但严巍却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随便问问。也许你有亲身经历？比如，遇到过小偷怎么办？”严巍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但对王磊来说，这是一种侮辱。他想起小时候被霸凌的场景，那些“完美”的孩子总是这样，表面和善，实则高人一等。王磊勉强挤出几个字：“我……我只是路过。”严巍点点头：“那好，希望你能多学点安全知识，保护好自己。”说完，他转向其他人，继续互动。

王磊坐回位置，心中的屈辱如潮水般涌来。他看着严巍和民众合影，笑声不断，内心却在咆哮。为什么严巍能这么自然地赢得尊重？为什么自己一出现就显得那么可笑？他的手在桌下握紧，指甲掐进肉里，留下一道道月牙状的印记。活动结束后，王磊没有立刻离开，他尾随着严巍，看着他和同事们聊天、开玩笑。严巍的笑声刺耳，王磊的嫉妒如毒蛇般蠕动。他开始幻想，如果严巍没有那么帅气，或许他就不会这么受欢迎。回想刚才的对话，王磊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严巍的“善意”羞辱。

离开社区中心后，王磊找了个偏僻的巷子，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他的心理独白开始涌现，像一股暗流。“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这么完美？厉寒的英勇，严巍的魅力，他们是天生的赢家，而我呢？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是。父亲的拳头，同学的嘲笑，工作中的忽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长得丑，出身低微。他们是警察，是英雄，受人尊敬。我呢？只是个夜班保安，靠着最低的工资活下去。”王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厉寒逮捕小偷的场景，那种控制力和自信让他嫉妒到扭曲。“如果我也能像厉寒那样，或许我就能改变命运。但我不行，我生来就是失败者。那些警察，他们看不起我，他们觉得我这种人只配被保护，不配站在他们身边。”

他的思绪延伸到更深的地方。“我记得小时候，警察来我家，那两个家伙，张伟和刘峰，他们拍拍我的肩，说‘坚强点’。但他们走后，父亲还是打我，生活还是糟透了。他们的存在只是让我更清楚自己的弱小。厉寒、严巍、他们都是这样的人，表面光鲜，内心或许也空虚。但他们有社会给他们的光环，而我什么都没有。”王磊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摸出随身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尝尝被踩在脚下的感觉。让他们知道，帅气和英勇并不能保护一切。我会找到机会，毁掉他们的完美。”

晚上，王磊回到保安室，坐在椅子上，盯着监控屏幕。屏幕上显示着空荡荡的走廊，但他脑海中全是白天的场景。厉寒的逮捕、严巍的交谈，这些初次冲突像种子一样，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他开始规划下一步：或许跟踪他们，了解他们的弱点。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王磊觉得自己不再是受害者，他是潜伏的猎手。窗外，城市的灯光闪烁，警察局的方向传来警笛声，王磊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只是开始，”他喃喃自语，“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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