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ATU（1）

需要办法。

----“可米莉娅，你给我听好。”

自从得知自己的大小姐是【四贵木】之一后，可米莉娅的脑海就被各种各样的思绪淹没了。

该怎么办？如何才能保护大小姐？能保护住吗？

可是，面对令人绝望的现实，她能做的并不多。

被【国王】压制之后，更是如此。

如果拼命一搏，设法通知世界树？

可是已经迟了。

就算真有人能来帮忙，国王已经盯上了大小姐，就在身边。

如果再次设法暗杀？

实力差距已经大到自己的刺杀手段全部失效了。

若是设法向更多的公会求援？

不可行。首先，资金已经短缺了。由于接连不断的内战，领地财政赤字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再者，来支援的家伙里难道就有很厉害的人了吗？

重点就在这儿，谁能打倒那个男人？

想杀他，至少把老木槿带上——这句话并非狂妄空洞的吹嘘。

听说老木槿仍然处在疗养状态，早已不适合战斗了。

那么，还能带谁来？

乞求世界树真身降临？恳求【花】的核心干部出手？

……不，就算那些大人物真的肯帮忙……

那天夜里，国王的动作又一次掠过脑海。

那瞬间消失的身影和动作，无需魔力就能爆发出远超自己的力量和速度……

而且……还有瞬间瓦解自己体内魔力回路的技术。

想到这儿，可米莉娅本能般地伸出手，捂住了腹部。从那夜开始，她时不时地会感受到当时的幻痛。

“又一次……”

*咔嚓*

双手不自主地用力，右手里攥着的精致羽毛笔折成两段。

那种痛苦，如此无情，啃噬着她的精神。

……可恶。

她正坐在曾经家主的办公室里，处理政务。可脑海里的苦恼实在难以排解。

----“你给我听好。”

不详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每次想到，内心的恐惧都会更甚。回想起那种如有实质的威压，坠得浑身都如同要摔在地上，身上就会冒出冷汗。

*怦，怦，怦*

……必须带着大小姐快跑，但——

可米莉娅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但是……

——能跑到哪儿？

越想，越觉得绝望。

对手是【国王】。曾经的木令王，在过去杀死了无数神灵，几乎到了统治世界的程度……现在的这个国王，背后是无情、该死的【花】，无恶不作。

虽说，有传闻道，国王是独立于【花】的一只势力，但……如果这是真的？

就算，就算不讨论这些东西……已经结束了。

国王已经把手伸到她们的脖子之前了。

还不如……

也许，在小姐堕落成那家伙的玩物、奴隶之前，用自己的手……

*吓！*

“可米莉娅！你在想什么呢！？啊啊，要想办法救大小姐……”

可米莉娅痛苦地捂住了头，如同饱受折磨。

……应该向【树骑士】透露所有吗？也不想，如果突然有更多人进来府邸，可能会被那家伙发现，那就糟糕了……

就算自己这样苦恼，但……

若是骗大小姐撤离去世界树麾下的要塞？

也不好……不知道国王到底有什么能力。

不论怎么绞尽脑汁，都找不到希望……

可米莉娅痛苦地抱着头，趴在桌子上，双手病态地哆嗦着。那个男人的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给我听好。”

未来会是什么样？

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

……应该不是魔法……是什么能力吗……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肯定是有本事在身上的，不然也不会被称为【国王】。

虽说和那个黑发女人在一起时的态度有些出人意料的荒谬滑稽……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实本性？

但是可米莉娅知道，那个家伙就是【国王】。

“……喂？对，是我。”

嗯？门外有谁吗？

视野一晃，真实的世界这才回到眼前。

刚才自己都在想什么呢？

可米莉娅坐了起来。门外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最近与大小姐关系最密切的那个姑娘。从语气上看，也不是来自日本的那一位。更不是那个栗色头发、看起来有些羞涩自卑的女孩儿。

是那个国树啊。

韩国国树，金秀妍。

也许，现在是加利福尼亚州里除了【国王】最强的一个？

可米莉娅站了起来，默默走到了门口。

那微弱的声音逐渐清晰。

“世界树的神谕……什么？真的吗？！”

神谕？

“真的是这样吗？啊……呃，是，是，好的，好的……”

门外传来的金秀妍的语气一下低落了：

“……可即便是这样……”

是世界树的命令吗？为什么她的语气这么不情愿？

本能告诉可米莉娅，情况不妙。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对世界树来说，最后的手段，也是最极端的选择，是什么？

若真是如此，不知舆论会如何讨论……必须好好控制媒体的风口……

若是国王也做好了这个准备……

这意味着，德斯坎索花园，注定会陷落。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若真是那个，也该做好准备……但自己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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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这段时间你是怎么处理性欲的？”

“尽力忍着。”

“哎呀，哇噻，好可信的理由哦。”

听见这种明显是谎话的回答，玖瑟吐了吐舌头，扑通一下跳上了床：

“我可已经侦查过附近了~发现有个传闻哦。”

“……”

“听说，有个英俊的贵族，偶尔会出现在餐厅里哦，器大活好~这个事实已经在一部分女贵族中流传开咯。”

“是吗？”

“所以我一想……”

*簌簌*

我也坐在了床上，于是她翻了个身，后脑勺刚好枕在我的肚子上，转过头，邪魅一笑，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

她的嘴角都快敲到天上了，停下了一直在敲手机的手：

“……这不是你嘛？”

胡闹。

*咚*

“哎呀！”

肚子一绷紧，直接把她弹了起来，撞在天花板上，又跌落在地。

但是玖瑟仍然笑意不减，跳了起来：

“很想我是吧？嗯？不是吗？说实话。”

“最近确实缺个好用的。”

“所以就是承认了吧？”

尽管听到她只是个性处理玩物的消息，但她仍然没有任何伤心的迹象，反倒还乐呵呵的，看起来真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吧。

*开门声*

紧接着，浴室的门刚好打开，刚洗完澡的小妮子惊讶地睁大了眼：

“……？”

玖瑟倏地转过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打招呼：

“埃伯妮来啦？”

“……姐姐？”

等等！

“小妮子啊。”

“……？”

“为什么喊我‘叔叔’，叫她‘姐姐’？”

理论上我和玖瑟同岁啊。

这幅脸打扮成这样，不过是一种乔装，是可以制造的假象。

“噗嘻嘻，好小气的国王哦？当师父的居然想听弟子喊‘哥哥’？”

在那之前，玖瑟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埃伯妮，放肆地喊叫起来。

埃伯妮只能怯生生地僵在她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还有啊，陛下大叔~你本来也很老吧？在地牢里折腾了这么久，精神也总出毛病什么的~”

“出毛病，是吧？”

“是呀，所以……嗯？怎么站起来了？”

哈。

听到愈加尖锐的指责，我合上了手里的药瓶，站了起来。

终于，玖瑟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你讨打啊。”

“诶？诶……”

这家伙把埃伯妮推出来当挡箭牌，悄悄后退：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好好治病，药不能停——”

还在说，是吧。

“你这副外表不适合当‘哥哥’——啊啊！”

五根手指瞬间擦过埃伯妮的头顶，揪住了玖瑟的脖子，一下子甩了起来，扔在了地上。

*扑通！*

“哎呦呦！”

就像是漫画中才会出现的滑稽姿势，一下子滑倒在地上。

“妮子啊。”

“……是，是。”

“乖，去次卧休息一会儿，睡一觉儿也行。”

“是！”

有眼力见儿的埃伯妮一下子溜走了。

地上，玖瑟还在那儿躺着，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陛下，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没搭理她。

“呃，那个，现在不是说，该严肃一些吗？情况那么紧张，需要征服四大贵木什么的，现在——”

“是啊，是啊。”

是谁先打破这种气氛的？

*呲啦——*

就像深冬腊月剥开橘子皮那样，玖瑟的外衣一下子就被撕掉了。

“……今天你要搞几个小时啊？”

“看你怎么做了。”

“真要命。”

玖瑟像是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咬住了下嘴唇，而后又默默张开了嘴，整齐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反射着光亮：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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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工作就要完成了。”

“只要把目标抢了就行呗？但是，般雅在那儿干什么呢？”

【ATU】的主要成员和特工们正聚在一起热身。

听见贝尔的问题，艾比默默地耸了耸肩：

“她说，要占卜一下。”

那种神秘的预言“仪式”，对ATU的要员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般雅预见未来的能力，比世界树阵营还有【花】的本领都更优秀。

*簌簌簌簌——*

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魔力。萨满的“咒术力量”与寻常意义上的“魔力”并不完全相同。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包括般雅在内的萨满才能驾驭这种力量。

“那玩意儿的起源叫什么……木精灵？妖精？”（译者:注:原文的“엘프”为英语中的“Elf”，中文一般也翻译成“精灵”。只不过之前文中的“精灵”都是指“Spirit”这类生物。所以为了区分二者的区别，这里将“Elf”翻译为“妖精”）

“妖精先知。”

妖精，是远古时代构成树人基础的神秘存在，据说是无数年前先知的后裔。

现在被单独分为了萨满（咒术家）一类，与巫术沦为一体。

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据说，世界树阵营试图打压这种力量，就是【般雅·般若】背叛世界树的原因。

但，没人知道更多细节。

“古世界树与古人类之间形成的力量，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一步？”

“与咱们何干？反正我们从中受益就好了吧？这也是ATU的势力能如此顺利发展的原因。”

大多数ATU的核心特工都是三年前叛出世界树的S级猎人。

再加上最近暗中从各个地牢与魔塔中获得的机缘，他们获得了远比之前更大的力量。凭借这只特种作战部队，足以在正面压制世界树的大军。

*簌呜呜呜——！*

怪异的力量回荡起来，二人的脸上冒出了问号。

“……举步维艰。”

一直坐在那儿的般雅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都先离开吧。”

“嗯，好。”

贝尔和艾比带着手下的人们离开了。

现在，空荡荡的大房间里，般雅进一步集中了魔力，聚集在自己的眼中。

“……为什么，看不见？”

额头的魔眼缓缓睁开，散发出诡异的蓝光，身体似乎都变得半透明了。第三只眼——在古代妖精建立的宗教中，被称为“半超越状态”。

在与古代妖精相似的状态中，般雅脱下了衣服，以裸体的状态，毫无保留地释放出自己的能力。

“……呃？”

但，还是看不清？

般雅猛地站了起来，撞开了门。

*哐！*

“什么，她要去哪儿啊？”

“喂！穿上衣服！”

除了薄如纱的文胸与带状的内裤外，身上什么都没有。但般雅毫不在意，急匆匆地走向了自己准备的房间。

外面的特工们慌张地看着她这副不拘小节的模样，但她完全不管不顾。

心里只是觉得相当奇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哗啦*

进入自己房间的般雅迅速准备好了仪式的场地。在一尊巨大的石像前，她摆放了一个深红色的大盘子——足够一个人坐进去。

而后，伸出手点燃两侧的蜡烛，褪去了身上仅存的衣物，跪了进去。

*拍，拍*

探出双臂，取过一种白色的粉末，拍在自己的身上。

*哗啦哗啦……*

水滴不知从何地方流出，凝聚成水流，滴在了头顶。

“这……不，不会吧……”

第三只眼焦急地张望，显现出了朦胧的世界。古代的神秘语言浮现而出。虽然信息有限，但般雅很擅长破译。

*簌簌！*

蜡烛突然被一阵怪风吹灭，黑暗再次笼罩了房间。她紧紧闭上了眼睛，颤抖着，回忆起刚才的所见所得。

……这是……

大事不妙。

是减员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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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到两大阵营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随意把白米饭塞进嘴里，默默咀嚼起来。

酒店楼下的餐厅里有自助餐可以吃，但我还是习惯性地准备了饭。

是因为刚才吃那种药品的缘故吗？虽然浮现出这样的疑惑，但没关系，刚好最近想吃韩式料理了。吃吧。

“……”

“嗯？怎么了？妮子？”

“为什么……姐姐不吃饭？”

“她？”

转过头，我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玖瑟。

一见我看了过去，穿着海豚短裤和轻便短袖的玖瑟立刻伸出手，激烈挥舞：

“埃伯妮，我已经饱了。”

“……姐姐，什么都没吃啊？”

“刚才准备的时候吃过了，你不知道。”

是啊，确实吃了不少吧，看着肚子都有些膨胀了。

“李时宪，你不说话吗？”

“？？？”

我并没说话。埃伯妮歪了歪头，显然不明所以。

“哇……你是真行，看看，多冷静啊，泰然自若啊。可恨。”

无视掉玖瑟充满怨恨的目光，我只是继续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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