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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第三卷 且试天下 第104章-第182章 - 1,2

小说:【天云孽海】第三卷 且试天下 第104章-第182章 2025-09-08 13:54 5hhhhh 9640 ℃

  她缓步走近一步,紫裙轻摆,香风缭绕,声音压得更低,似呢喃般撩人:「你这心湖,终究还是被我这『北阙山』的风吹乱了?」

  陈卓呼吸一滞,抬眸迎上她那双含笑的眸子,见她眉梢微挑,似嗔似媚,唇边笑意如霜花绽放,既清冷又撩人。

  他心跳快了几分,轻咳一声,强自镇定道:「郡主过奖了,白日辩魔,不过是以理服人,今夜修炼……难免有些感触罢了。」

  凌楚妃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目光却如水般在他面上流连,「白日你以剑代笔,勾勒岭南舆图,步步推演张术玄魔踪,连秦翎月都不得不服,我还道你心如止水。怎料今夜这点『感触』,便让你这张从容的脸红得像丹阳郡的晚霞。」

  陈卓闻言,嘴角微抽,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答。

  目光迎上她凤眸里荡漾的狡黠,带上一丝无奈道:「郡主这调戏,倒比张术玄的魔踪还难招架。」

  凌楚妃闻言,噗嗤一笑,紫裙轻扬,转身时发丝如墨轻舞,勾勒出一道柔美的弧光。

  他目送她身影融入夜色,那紫裙如雾在风中轻扬,只留一缕清冷香风,与帐中孤灯相伴。

  ……

  陈卓原以为送走凌楚妃后,便能得片刻清净,好平复那被她几句轻佻调弄撩拨得纷乱跳动的心绪……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欲回帐内,却在掀帘的瞬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榻上,沐颖已然侧坐其上,一袭白裙如月光般静静铺陈,衬得她那张清冷绝美的脸愈发不染尘埃。

  她胸前饱满的曲线在缠腰的束缚下分外惹眼,两座浑圆的隆起挺拔而柔美,散发着一种与凌楚妃截然不同却同样摄人心魄的风韵。

  她正低头翻看着榻边的北阙山舆图,指尖轻抚纸面,似在专注推演,又似在享受那残留的真元气息。

  仿佛这里并非他的房间,而是她早已熟稔的居所。

  察觉到陈卓的注视,她抬眸,目光如寒泉清冽,直直撞进他的眼底,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陈公子这是何表情?」

  沐颖声音清淡如水,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莫不是刚送走一位佳人,又见我在此,便觉这帐中风光太过旖旎,连你这剑宗俊才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陈卓喉结微动,面上却强自镇定,缓步走近,低声道:「沐掌司深夜造访,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只是……你不是去调动无忧宫弟子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此处?」

  沐颖闻言,抬眸看向他,那双清冷如泉的眸子微微眯起。

  她放下手中的剑谱,起身缓步走近,白裙轻摆间,胸前的饱满曲线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与她冷静气质相悖的柔媚。

  她停下脚步,声音清冽却带着几分戏谑反问:「陈公子记性倒是不差,可不是还有一句『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北阙山』么?我若不快些赶来,怎对得起群主娘娘的叮嘱,又怎好意思坐在这榻上,沾你这点暖意?」」

  她说到「暖意」时,语调微微一软,似是无意勾起方才感知他真元时的异样,目光从他脸上掠过,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羞意。

  陈卓迎上她那双试探中透着狡黠的眸子,无奈道:「掌司行事果决,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沐颖轻哼一声,目光如水在他面上流连,语气柔中带刺:「随口一问?陈公子这话说得轻巧,可我瞧着,你这眼神倒像是怕我来得太快,打扰了你与那位郡主的余韵,莫不是……」

  她顿了顿,纤手轻抚耳侧发丝,「我来得太巧,撞见你这剑宗俊才被撩拨得心猿意马,连问话都多了几分试探?」

  陈卓耳根微红,无奈道:「掌司多虑了,我只是没想到你来得如此神速。」

  沐颖闻言,轻笑一声,声音如古琴低鸣,清冽中透着几分揶揄:「神速?陈公子这话倒会捧人,可我瞧着,你这耳根红得比我赶路还快,莫不是被郡主那几句调弄烫得心湖未平,连我这不速之客的到来都成了意外之喜?」

  她顿了顿,目光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扫过他窘迫的神情,随即转身走回榻边,纤手轻抚舆图边缘,低声道:「罢了,既来了,我也不白占你这地方——神监司刚探得北阙山阴有些异动,血气似比他处浓郁,若你不介意,我便在这儿与你推演一番,顺便……」

  她顿了顿,目光微垂,似有羞意闪过,「借你这榻上几分暖意,平一平这恼人的阴火。」

  陈卓听出她话中深意,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察觉她指尖微颤,显然阴火又在作祟。

  他心念一转,点头道:「掌司既有此意,我自当配合。只是这舆图推演怕要耗些时辰,掌司若觉不适,不妨多留片刻,我这榻上的气息还未散尽。」

  沐颖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轻哼一声,语气柔中带刺:「陈公子这话说得,倒像是怕我赖在这儿不走。可我瞧着,你这榻上的气息暖得有些烫人……」

  似是想起什么趣事,她的语气多了一丝羞涩与戏谑,「还好我来得晚了些,若是早些时候,怕是会被那位郡主撞见我躺在这儿。到时她瞧见我占了她的『修炼宝地』,这帐中风光,可就真有趣了。」

  两人随即陷入短暂沉默,帐内只余灯火轻晃与纸页翻动的声音。

  沐颖一边推演,一边有意无意地靠近榻上那残留气息最浓处,指尖偶尔触及被褥,似在汲取那份暖意。

  陈卓暗自观察,见她眉间微蹙渐缓,知她已有所缓解,本想直接出手帮她缓解,左思右想又作罢了。

  推演完毕,沐颖轻舒一口气,指尖在舆图上北阙山的位置轻轻一按,低声道:「张术玄若真以北阙为祭,山阴处的血气怕是关键——神监司的密信提到,那儿的黑雪比他处浓重三分,只是尚未探明根由。」

  她顿了顿,起身准备离开,白裙轻扬,步态虽稳,却掩不住一丝疲态。

  她走到帐帘前,忽地回头,眸光清冷中带点羞意:「陈公子这气息,倒是比我预想中管用,下回若有机会,还劳你多留几分。」

  说完,她掀帘离去,只留一缕幽香与帐中孤灯相伴。

  陈卓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融入夜色,耳边还回荡着她那清冽中透着微妙羞意的语调。

  他低头看了眼榻上那略显凌乱的被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舆图边缘,心湖却因这接连而来的际遇泛起层层涟漪。

  忽然,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闯入脑海——若凌楚妃方才回转,刚好撞见沐颖侧卧榻上的模样,那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他想象着凌楚妃推帘而入,凤眸微眯,目光在沐颖那白裙铺陈的身影与他之间来回流转,随后唇角一扬,似笑非笑地抛出一句:「陈公子好兴致,白日推演魔踪,夜里倒是换了佳人相伴,这帐中风光,可比北阙山战局还热闹几分。」

  而沐颖怕是不会示弱,定会冷哼一声,起身反击:「郡主来得倒是巧,可惜这暖意我先借了,若不服气,不妨也试试这榻上的余温?」

  两人针锋相对,他夹在中间,只怕比面对张术玄的血祭还要头疼数倍不止。

  想到此处,陈卓嘴角微抽,不自觉摇了摇头,低声自嘲道:「这等场面……还是别发生为好。」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这荒诞的想象,却发现帐中那缕幽香与凌楚妃留下的清冷香风交织,竟让他心绪愈发难平。

  他索性坐回榻边,拿起舆图,强迫自己将思绪拉回北阙山的战局,可脑海中那两位佳人的身影,却如月下倒影,挥之不去。

              第109-114除魔

  北阙山的夜色如墨,寒风卷着黑雪自山巅掠下,似无数鬼影低吟,带着三分不祥与七分肃杀。

  山脊之上,临时搭建的营帐连绵成片,旌旗猎猎作响,火光映照出一张张紧绷的面孔。

  陈卓立于帐外,手中天离剑斜倚于地,剑锋映着远处星光,寒意森然。

  帐内,凌楚妃端坐主位,紫裙如雾铺陈,眉目间是从容不迫的威仪。

  她纤指轻叩案几,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如水:「张术玄若真以北阙为祭,此战便是生死一线,诸位可都做好了准备?」

  言语虽淡,却如刀锋划过,帐中之人皆是一凛。

  秦翎月手按剑柄,英气逼人的面上透出一丝凝重:「郡主,若他真是承天境,我等便是以卵击石,未必能挡得住。」

  旁侧的萧寒衣冷哼一声,声音如冰:「承天境又如何?若不战,便是坐以待毙,我神策府从无退缩之理。」

  两人虽语气迥异,却皆透出几分忐忑——那张术玄若真踏入承天境,今日之局,胜算几何?

  宋缺盘膝而坐,一柄短剑横于膝前,剑身未出鞘,却隐隐透出凌厉剑意,帐中火光在他身侧微微一颤,仿佛被无形剑气压迫。

  他乃玉龙山年轻一代第一人,剑道通玄,一剑在手,便有斩山断岳之势。

  此刻他指尖轻点剑柄,沉声道:「他若不现,我等空耗心力;若现,未必不可一搏。入魔之人,心志多有瑕疵,或是破绽。」

  他的声音平静如渊,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帐内之人闻之,皆觉心头一凛。

  帐中一角,薛莹倚案而立,一袭黄衣如月华流转,眉眼如画,气质清丽中透着几分深不可测的锐利。

  她曾携「朔月铃」归还玉龙山,拉拢这方势力,却分文谢礼未取,此刻静立于此,似局外人,又似棋局暗手。

  她目光扫过宋缺,唇角微扬:「宋公子推测入魔心志,倒有几分意趣,可惜入魔之人,往往不是破绽少,而是欲望被人拨弄得更盛。张术玄奔北阙而来,怕不是心志有瑕,而是有人递了梯子,让他非登不可。」

  微微顿了顿,目光移向陈卓,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听闻陈公子昨日辩魔踪于残垣,这分沉稳倒是教人侧目。玉龙山曾言,天离剑主多是孤胆之人,可你这性子,似比孤胆多了几分藏锋。」

  此刻她的目光正落在陈卓身上,似在捕捉他眉间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她的言语轻柔如水,却又好似暗藏机锋。

  陈卓一怔,尚未及答,帐外忽传来梵音阵阵,低沉悠远,似暮鼓晨钟荡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梵音寺住持净空缓步走来,身后数十僧人手持佛珠,结成一道金光隐现的法阵。

  净空双手合十,声音如暮鼓晨钟:「贫僧奉方丈之命,我等在此结阵为诸位护法,以抵魔气侵蚀。」

  那金光虽不炽烈,却如春风化雨,帐中之人顿觉心头一松。

  「有劳大师。」

  凌楚妃微微颔首,随即起身,紫裙轻摆,步至舆图前,目光凝于北阙山全图,低声道:「张术玄若至,血气必是关键。神策府精锐布于山腰,无忧宫弟子守住山口,梵音寺法阵护住后路。」

  她顿了顿,凤眸微眯,指尖点向舆图两侧山阴,声音冷冽如冰:「然则,张术玄入魔已深,邪道余孽必会趁乱而动。黄泉宗毒雾阴诡,妙音魔教蛊音惑心,若不防,恐我阵线自乱。」

  「神策府偏将秦翎月、萧寒衣,各率一队精锐巡守东西山阴,遇邪修即斩;宋缺领玉龙山弟子游走侧翼,剑断蛊毒暗手。若邪道现身,先破其势,再合围张术玄,方为瓮中捉鳖。」

  她的声音冷静如冰,每一字落下,皆如棋子布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帐中之人听罢,皆觉一股寒意与战意交织而生。

  秦翎月握紧剑柄,眼中闪过敬佩,低声道:「郡主此局,环环相扣,真如天罗地网。」

  萧寒衣虽不言,冰冷的面上却多了一分动容,暗自点头。

  宋缺指尖轻抚剑柄,目光微亮,心中暗叹,这女子的大局观如剑出鞘,凌厉中藏深意,令人不得不服。

  位于角落的薛莹唇角微扬,眼底兴味更浓,轻声道:「美貌女子常有,有大才的也不罕见,可似郡主这般才貌双绝,怕是江湖难寻第二个。」

  帐中一时寂然,只余火光跳跃与旌旗猎猎之声,仿佛连北阙的寒风都被这女子气场所慑。

  她紫裙如雾,火光映衬下,眉眼间那份从容威仪似多了几分撩人风情,玄媚之体的气息若隐若现,偏又与她冷冽如冰的才智融为一体,美得惊心动魄,又智若天授,令人心驰神往。

  陈卓望着凌楚妃,心底暗叹这位永明郡主冷静如冰却媚骨天成,举手投足间便能教人目眩神迷,竟是连杀伐果断的部署都染上了一层撩人心弦的意味。

  脑海中忽地闪过黄彩婷的身影,那烟雨阁大小姐三言两语点透迷雾,温柔耐心如春风拂面,令人舒心;而凌楚妃却是寒冰铸剑,锋芒毕露,以雷霆之势定鼎大局。

  二人的才智皆超群,却风格迥异,一个如水柔润,一个如冰艳烈。

  忽又想起自己竟与这位紫凰还有婚约在身,心头不由一紧,既有几分莫名的悸动,又夹杂着说不清的复杂滋味……

  几炷香后,山巅忽起一阵狂风,黑雪如瀑倾泻,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笑音,似鬼哭狼嚎,又似山崩地裂。

  帐外斥候踉跄奔入,声音颤抖:「报!山阴处现魔影,黑雪骤浓,疑是张术玄!」

  此言一出,帐内霎时寂静,随即炸开低语。

  秦翎月猛地起身,眼中闪过惊叹,转头看向陈卓:「陈公子,你果真料中了!这北阙山阴,果然是他图谋之地!」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几分佩服,更有一丝战意。

  萧寒衣目光一闪,沉声道:「如今看来,你这眼光倒有几分真章。」

  薛莹闻言,轻轻一笑,指尖轻抚黄衣衣角,低声道:「山阴魔踪既现,倒是又添了陈公子一笔功绩。」

  众人纷纷引以为是,对陈卓投去钦佩的目光,却是没想到陈卓不仅修炼天赋过人,在时局判断上亦有常人难及的洞察力。

  听闻着众人对陈卓的认可称赞,凌楚妃心绪微荡,凤眸中似有流光闪动。

  她侧身看向陈卓,唇角轻勾。

  笑意若有若无,似春水初漾,却藏着几分莫测。

  紫裙在寒风中微微拂动,她未言一字,只是眼波流转,似有千言藏于那短暂一瞥。

  那目光柔如轻纱,似拂过春风的柳梢,却又烫如暗藏的余烬,轻轻掠过少年的眉间,似触未触,又悠然收回,仿佛在生死边缘勾出一抹无人敢探的轻颤。

  陈卓耳根微热,心弦无端一颤。

  正欲开口,却见她唇边笑意已悄然敛起。

  她转身,纤指悬于舆图之上,帐内的肃杀之气因这片刻静默而更显沉重。

  下一瞬,她声音如寒泉乍涌,清冽中裹挟不容置疑的杀意:「张术玄既敢踏足北阙,便是自寻绝路。神策府迎头断其生机,无忧宫侧翼截其后路,梵音寺镇守命脉,张术玄若想血祭北阙,需先踏过我等尸骨!」

  她语速极快,目光却在舆图上流连,似在思索那魔影下一步的去向。

  就在此刻,陈卓忽地上前一步,低声道:「郡主,依神监司探查,山阴处魔气较他处浓重三分。张术玄若要完成仪式,必定亲至此处。」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一柄利剑,直刺要害。

  凌楚妃闻言,却是生出几分疑惑,转头看向他:「神监司清晨方至北阙,你何时得知此讯?」

  陈卓闻言,目光微滞,一瞬之间,昨夜的旖旎如潮水涌上心头。

  凌楚妃的紫裙曳地,指尖渡来的真元如暖流淌过,帐内气息交缠,她的调侃如风拂松涛,撩得他心湖难平。

  而她离去后,沐颖白裙如月,侧坐榻上,低语山阴魔气时,指尖掠过舆图,气息拂耳,那清冷中透着羞意的语气,似有意无意地在他心上添了一笔。

  此刻,凌楚妃的目光如水凝视着他,令他喉间一紧,耳根的热度隐隐复燃。

  两女接连的亲近如双影交叠,一个温润如玉,调笑间藏着狡黠;一个清冷如霜,却在榻上留下微烫的余韵……

  此时,沐颖立于帐角,白裙如雪映着灯火,她微微侧首,目光落在陈卓身上,那双清冽如泉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戏谑,似在无声地揶揄他此刻的窘态。

  她唇角未动,指尖却轻抚腰间玉佩,姿态闲淡,却让帐内的气氛多了一丝微妙的撩拨。

  陈卓余光触及她的眼神,心底那抹尴尬不安如水面被微风拂过。

  他轻咳了一声,正准备解释,「这……」

  那位郡主娘娘却未待他回答,便轻轻颔首:「罢了,形势紧迫,无暇细究。陈卓、沐颖、宋缺,随我前往山阴,其余人按原计划行事!」

  话音未落,她已掀帘而出,紫裙如风,卷起一抹清冷香气。

  陈卓紧随其后,天离剑在手,剑光如虹,沐颖白裙飘然,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宋缺则握紧长剑,步伐沉稳如山。三人跟随凌楚妃,直奔山阴而去。

  山道崎岖,黑雪如刀,风声中隐隐传来张术玄的低笑,似近似远。

  那笑声如残钟回荡于山壑,带着三分轻蔑七分杀意,仿佛天地间每一片雪花都因之而颤栗。

  那一刻,北阙山的每一寸土地都似在颤抖,决战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压得人胸口滞闷,连远处林涛的低吟都被碾成碎音。

  远处山阴处忽起一道冲天黑光,撕裂夜幕,黑气如龙翻腾,似要将星辰尽数吞噬。

  张术玄的身影自黑雪中缓缓浮现,黑袍如夜,边缘似有暗焰流转,袍袖翻飞间,卷起漫天雪尘,宛如冥河之畔踱步而来的魔神。

  他手中握着一片古朴石片,斑驳的纹路间隐隐透出猩红光芒,似有无数生魂在其中哀嚎挣扎,那光芒一闪,便教人血气翻涌,神魂如坠深渊。

  他立于山巅,黑发如瀑,随风而动,却无半分凌乱,眉目间似藏着一抹倦怠,又似藏着千年不化的寒霜。

  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瞳扫过众人,目光如刀锋过境,连空气都似被撕裂出细微的裂痕。

  他周身的气势并不张扬,却如山岳沉沉压下,教人无端生出一种错觉——此人一动,天地皆倾;此人一怒,北阙尽碎。

  他的存在,仿佛是这黑雪荒山的主宰,连风声都为之低伏,化作臣服的低鸣。

  张术玄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低沉如渊,带着一丝懒散的喟叹,却字字如雷霆坠地:「尔等蝼蚁,也敢阻我证道?」

                ※※※

  「尔等蝼蚁,也敢阻我证道?」

  那语气不怒不急,却似九幽之下传来的宣判,震得山石簌簌而落,黑雪纷扬间,竟隐隐凝成一道道诡异的符文,环绕在他身侧,似在低语着古老的秘咒。

  凌楚妃立于山道尽头,紫裙在狂风中猎猎,凤眸微眯,凝视那黑光中的身影。

  她纤指轻抬,紫雾如虹遥指山腰,神策府精锐刀光如雪,杀气如潮,宛如怒涛拍岸,直断魔气生机。

  侧翼无忧宫剑阵如虹,白衣弟子剑光交织,试图锁死退路。

  后方梵音寺金光法阵升腾,暮鼓晨钟低诵,隐隐抵住猩红侵蚀。

  她心头微震,这张术玄的气势如深渊勾动地脉,石片的猩红光芒刺得她圣莲颤动,若非伪境之力,北阙早已成血海。

  她冷哼一声,真元如紫涛翻涌,低喝道:「神策府,断其前路!」

  张术玄目光微敛,袍袖一挥,黑气如龙咆哮而出,撞上刀光铁壁,轰然巨响,数十神策府精锐被震飞,血雾染红黑雪。

  他低笑,手中文石猩红光芒大盛,符文如链飞舞,生生撕开阵线裂口。

  陈卓眼底寒光一闪,天离剑出鞘,剑光如虹划破长空,直刺张术玄咽喉。《无妄剑诀》运转,剑意如潜龙出渊,凌厉中藏沉稳,欲斩尽黑气。

  张术玄眉梢微挑,指尖弹出一道黑焰,剑光与之相撞,山道龟裂,碎石如雨。

  「小辈,火候尚浅。」

  黑袍一震,猩红光芒如潮,陈卓身形一滞,嘴角渗血,被逼退数步。

  侧翼剑鸣骤起,无忧宫剑阵切割而至,沐颖冷眸一凝,寒气如霜龙腾空,与剑光相融,冰寒剑气直刺张术玄后心:「无忧宫,截其退路!」

  张术玄头也不回,袍袖如鞭,黑气抽下,剑阵崩碎,数名弟子吐血倒地,寒气被黑焰吞噬。

  他笑声低沉:「蝼蚁而已。」

  宋缺踏前,长剑出鞘,剑意如虹炸开黑雪,剑光如银河倒挂,挟斩山断岳之势劈向猩红光芒。

  「魔头,你的破绽,我已看见!」

  剑光撞上符文,张术玄身形微晃,石片光芒一瞬紊乱,他眼底闪过异色,冷笑道:「玉龙山的小子,倒是有些眼力。」

  就在此刻,山道两侧阴风骤起,数十道黑影如鬼魅杀入,邪道势力赫然现身。

  血魂宗首领黑衣如墨,骨杖挥舞,血光闪烁,杖头凝出一尊骷髅,带着腥风扑向神策府阵线,桀桀怪笑道:「张掌门,血魂宗助你一臂之力!」

  身后邪修挥血刃,掷毒雾,刀光血光交织,喊杀声撕裂夜空。

  与此同时,山阴暗处,黄泉宗弟子如幽影掠出,一名瘦削身影指尖甩出一串灰白骨珠,珠落即炸,化作毒雾弥漫,雾中隐隐传来婴啼般的凄厉低鸣,神策府精锐触之皮肉溃烂,惨叫不绝。

  凌楚妃凤眸一沉,低喝:「梵音寺,镇魔!」

  后方金光大盛,净空大师佛珠飞旋,金色锁链扑向邪道,血魂宗邪修触之即溃,黄泉宗毒雾却如活物,绕过金光钻向法阵,僧人气息一滞,金光摇摇欲坠。

  前方战斗凶险万分,黑雪如刀,喊杀震天,神策府刀光与邪道血雾交织,剑意寒气撕裂夜空,而在山腰远处的一株枯树横枝上,却有一道曼妙身影斜倚,与此时的肃杀氛围格格不入。

  只见她紫纱轻覆,纤指轻抚唇边,红唇若隐若现,指尖蔻丹如血。

  她目光如丝,追逐着陈卓、凌楚妃与沐颖的身影,欣赏那紫雾剑光、寒气冰线与天离剑意交织的凌厉配合,低笑出声,声音如丝如蛊,带着三分戏谑七分慵懒:「啧,这小郎君倒是好福气,左拥紫凰,右抱霜月,剑光一闪便是杀机四伏,真教人瞧得心痒。」

  风雪拂过,纱裙微扬,隐约露出半截莹白小腿。

  「可惜了,这般俊俏模样,若落在姐姐手里,怕是舍不得让他淌这趟浑水——」

  她话音未落,目光忽地一顿,落在远处那黑袍身影上,轻咦一声,唇角笑意更深:「不过这张掌门虽说看起来霸气纵横,可似乎也有些力有未逮了……」

  此时张术玄目光微冷,手中文石猩红光芒再起,黑气如龙卷冲天,将金光法阵撕裂。

  「一群秃驴,坏我大事?」

  战局瞬变,神策府阵线被血魂宗冲散,无忧宫剑阵难挡黑焰,梵音寺法阵岌岌可危。

  张术玄冷笑,黑袍一卷,身形如鬼魅北掠,猩红光芒拖出血线,直奔北阙深处。

  凌楚妃低喝:「追!」

  紫雾化虹率先追去,陈卓、沐颖、宋缺紧随,四人如电穿梭黑雪。

  张术玄且战且退,袍袖翻飞,黑气如龙扑下,山道炸裂,符文炸开,逼得四人难以近身。

  陈卓剑光连斩,《启天诀》真元如潮,天离剑与黑气交击,火星四溅,难破猩红光芒。

  沐颖寒气如霜,玉佩微烫,试图冻结黑气,却被张术玄一掌震散,气息微乱,宋缺剑意如虹,一剑劈开符文,直逼张术玄后背,却被黑焰反噬,闷哼溢血。

  凌楚妃紫雾如潮,欲缠住其身,可黑袍吞噬一切,紫雾一触即散。

  邪道如蝗阻拦,血魂宗骨杖挥舞,血骷髅扑向四人,黄泉宗弟子骨珠炸开,毒雾弥漫,婴啼声刺耳。

  一名黄泉宗邪修身法诡谲,双爪如钩抓向陈卓,爪风带毒,阴冷如针。陈卓冷哼,天离剑横扫,剑光撕裂毒雾,那邪修惨叫倒地,血肉溃烂。凌楚妃紫光点出,洞穿血骷髅,直取血魂宗首领咽喉,那人化作血雾溃散。

  沐颖寒气如刀,冻结数名黄泉宗弟子,玉佩光芒一闪,冰霜炸开,骨珠毒雾被碾碎。宋缺长剑横扫,剑意卷起黑雪,将一众邪修碾成齑粉,剑锋染血。

  山道深处,妙音魔教弟子悄然现身,一群身影如魅,手中玉笛低鸣,笛声如泣如诉,暗藏蛊毒,钻入神策府残阵,刀兵气息一滞,眼中血丝渐生,似被蛊惑。

  凌楚妃察觉,低喝:「沐颖,破音!」

  沐颖寒气如霜龙腾空,玉佩光芒大盛,冰线刺入笛声源头,一名妙音弟子玉笛炸裂,吐血倒地,笛声骤停。

  远处枯树上,那曼妙身影轻笑,纤指轻弹,一缕红光坠地,化作细蛇钻入黑雪,未再出手。

  北阙山道,黑雪如刀,喊杀震天。张术玄且战且退,猩红光芒愈发诡谲,似酝酿杀机。

  凌楚妃紫裙如风,陈卓剑光如虹,沐颖寒气如霜,宋缺剑意如虹,四人追击不舍。

  身后神策府、无忧宫、梵音寺残阵苦战邪道,血魂宗血光肆虐,黄泉宗毒雾弥漫,妙音笛声暗藏杀机。

  风雪骤紧,张术玄忽止步,黑袍一震。

  石片猩红光芒暴涨,符文如血蛇狂舞,化作血色光幕横亘山道。

  「既如此,便让尔等见识,何为承天之力!」

                ※※※

  话音方才落下,只见张术玄掌心一翻,黑气如潮涌出,凝成一尊魔影,似古战场遗留的杀神,眉目模糊却杀意滔天。

  那魔影双臂一展,黑雪骤然凝滞,化作无数血针,针尖泛着幽光,带着刺骨寒意扑向四人,每一根针后都似藏着一缕暗芒,悄然钻向血肉。

  凌楚妃凤眸一寒,紫雾腾空,化作一道凌厉的剑光,直刺魔影胸口。

  她低喝道:「陈卓,断其气!」

  陈卓目光一闪,天离剑扬起,《无妄剑诀》运转,剑光如银河倾泻,借《启天诀》源源不断的真元,直奔魔影侧翼。

  紫雾剑光在前撕开黑气,剑光紧随其后斩向魔影肩头,两道攻势一前一后,配合得当。

  魔影低吼,黑气如爪拍下,紫雾被震散一瞬。

  陈卓剑光趁势刺入,魔影肩头黑气崩裂。

  凌楚妃踏前一步,紫雾凝成莲影,迎着血针碾去,低声道:「再来!」

  沐颖冷眸一凝,白裙飘然,寒气如霜自袖中涌出。

  她指尖轻抚玉佩,低声道:「陈卓,封其后!」

  陈卓心领神会,天离剑横扫,剑光如虹卷向张术玄身后,沐颖寒气随之而动,化作一道冰线缠向张术玄脚踝。

  那冰线细若游丝,暗藏杀意,直钻血脉,仿佛要冻结他的真元。

  剑光在前牵制,黑气被逼散一隙,冰线趁机缠上,张术玄身形微滞,低哼一声,袍袖一甩,黑焰焚灭寒气,目光扫过沐颖,带着一丝森然。

  张术玄眼底寒光暴涨,冷笑道:「承天之力,岂是尔等可窥?」

  石片光芒再起,黑气如潮卷向四人,血针如雨铺天盖地,带着刺耳的尖啸,每一针后都藏着一道暗符,阴诡难测。

  凌楚妃低喝道:「沐颖,护我左侧!」

  紫雾撑起莲影屏障,迎向正面血针,沐颖寒气如刀,玉佩光芒大盛,冰霜炸开,将左侧血针尽数冻结。

  陈卓趁势踏前,天离剑光暴涨,直刺张术玄心口,剑意撕裂黑气。

  凌楚妃紫雾如虹递进,莲影绽放,直逼张术玄胸前。

  张术玄怒吼,黑气化作血龙咆哮而出,龙爪暗藏猩红符光,硬生生挡下两人攻势,山道裂缝纵横。

  宋缺长剑横扫,剑意如虹卷起黑雪,低声道:「我断其侧翼!」

  他剑光如虹,杀向血魂宗邪修,剑锋所至,血光四溅,为三人争取空间。

  血魂宗首领骨杖挥舞,血光骷髅扑来,试图阻断攻势。

  沐颖冷哼,寒气如霜龙腾空,与陈卓剑光交错,剑光在前开道,寒气在后封路,将骷髅尽数碾碎。

  她低声道:「陈卓,左肩!」

  陈卓剑光一转,直刺张术玄左肩,血光喷涌,张术玄身形一颤。

  山腰喊杀声再起,秦翎月手持长刀,率神策府精锐杀出重围,刀锋如雪劈开毒雾,低吼道:「郡主莫急,神策府在此!」

  身后,萧寒衣长剑如冰,剑气如霜斩向血影,冷声道:「邪道杂碎,滚开!」

  他剑锋划过,血光四溅,为四人争取喘息之机。

  张术玄见势不妙,低吼一声,反手一掌拍向陈卓,掌风如魔啸,带着灭顶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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