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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无处安放】【066】【完】 - 8,2

小说:【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无处安放】【066】【完】 2025-09-08 13:54 5hhhhh 3790 ℃

  ——这,就是他的答案。一个默许的、纵容的、甚至带着一丝隐秘期待的答案。

  粉丝手在抖,却还是拉开了拉链。

  裤子落下,不止露出了性器,还有那股压抑太久的欲望。

  程甜蹲下,指尖轻轻握住那根硬物,缓慢撸动,她的动作很慢,很轻柔,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在试探某种从未接触过的、带着危险温度的神秘生物。

  她的另一只手并没有闲着,而是以一种同样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意味的动作,轻轻拉住了靠近拍摄的顾初,然后伸向了他的两腿之间。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自己裸露的肩膀,看向身后那个举着相机的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涩或扭捏,只有一种近乎天真的、却又让人心头发麻的平静,轻声问了一句:「你也……想要吗?」

  顾初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被攫住了,喉结不受控制地艰难滚动了一下。程甜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裤料传递过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滚烫的电流,瞬间点燃了他体内某种被强行压抑的火焰。

  他只是沉默着,用行动做出了回答——他走到程甜身旁,松开了握着相机的手,任其挂在脖颈上,然后缓缓地、同样拉下了自己裤子的拉链,让自己的坚硬也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程甜顺从地、双膝跪在了那片布满灰尘和碎石的、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在这座被城市遗忘的烂尾楼废墟之中,在断壁残垣和熹微晨光的交织映照下,一个全身不着寸缕的女人,双膝跪地,坦然地面对着两个站立在她面前、欲望勃发的男人。

  她的双手,一手轻柔地握着那个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陌生器官指腹细致地摩挲着顶端,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另一只手则熟练地包裹住了她熟悉伴侣的坚硬,指尖微微用力,带着明确的挑逗。

  她的动作并不急切,甚至带着某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仿佛正在主持一场古老而禁忌的献祭。

  顾初重新举起相机,镜头因为内心的震动而微微晃动。他透过取景器,看着眼前这幅超现实的画面,手指下意识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

  快门声在寂静的废墟中回响,将这一幕永远定格:程甜微微仰着头,长发从肩头滑落,遮住了部分精致的锁骨,她的眼神迷离而专注,仿佛沉浸在某种神秘的体验中。

  她的双手,白皙、纤细,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各握着一根颜色、形状、温度都截然不同的、象征着男性原始欲望的肉体权杖。清晨微弱的光线穿过空洞的窗框,在她光洁的脊背和微微起伏的胸口投下柔和的光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既像是从神话中走出的、掌控着欲望祭坛妖异魅惑的女祭司。

  她微微张开了形状优美的嘴唇,舌尖如同调皮的精灵般探出,在唇边轻轻舔舐了一下,仿佛在品尝某种禁忌的滋味,又像是在酝酿着下一个更惊人的举动。

  接下来,她缓缓张开了嘴,温热的气息如同羽毛般拂过顾初坚硬的顶端,然后小心翼翼地含住了他的肉棒,柔软的舌尖温柔而专注地舔舐着蘑菇头饱满的轮廓。

  与此同时,她的手一直保持着「龙抓筋」的手势,按揉着粉丝的肉棒。那名粉丝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而紊乱,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死死咬着嘴唇,强行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身体因为极致的刺激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不敢动,甚至不敢抬眼去看程甜的脸,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只是一个被幸运选中的、有生命的「道具」,一个这场禁忌游戏中被动的承受者。

  而顾初,在每一次快门按下的瞬间,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电流般酥麻的快感,从脊椎尾部直窜头顶。

 那是一种混杂着极致的视觉刺激、强烈的占有欲被挑战却又以一种诡异的方

 式得到满足的兴奋、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在共同创造某种惊世骇俗的

  罪恶感的复杂情绪。这种感觉,如同打开了他灵魂深处某道尘封已久的、通往黑暗乐园的闸门,让他既感到恐惧,又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就在顾初放下相机,准备示意进入最后的合影环节时,异变突生——

  背景中一直竭力克制着的粉丝,喉咙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濒临失控的粗重喘息。那声音在寂静的废墟中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种无法再忍耐的激动。

  「等下……我……我要……」他的声音沙哑而急促,语无伦次,像是竭力想要抓住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洪流,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显然更快一步。

  一股温热的、带着腥膻气息的液体,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地喷涌而出,瞬间跨越了那微小的距离。尽管他下意识地想要扭转身体,试图控制那失控的洪流,但仍然有不少带着细微颗粒感的粘稠液体,狼狈而刺眼地溅落在程甜微仰着的脸上、白皙的颈间、凌乱的发丝上,甚至,她微微张开的嘴唇边缘也被沾染了几滴,留下几道令人难以忽视的痕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地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风穿过破窗的呜咽声。

  程甜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松开了粉丝那根依然滚烫的肉棒,如同触电一般往后退了一小步,仿佛灵魂突然被推出了身体。她能感觉到那些温热、粘腻的液体正缓缓从脸颊滑落,像是什么不可名状的印记,一点点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

  顾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皱紧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恼怒和对场面失控的焦虑。他迅速放下相机,快步上前,从背包里抽出一包湿纸巾,撕开,递到程甜面前,声音低而急:「擦擦。」

  他没有去看那个同样惊呆了的粉丝,只是死死盯着程甜,想从她忽然空掉的眼神里,看出她真实的反应。

  程甜像是终于被拉回现实的雕像,低头接过湿巾,慢慢地,一点一点擦拭着脸上、脖子上的痕迹。她的动作异常小心、缓慢,仿佛不是在清洁皮肤,而是在一点点清理记忆。她没有哭,没有骂一句,也没有任何激烈的表情。正是这种近乎诡异的平静,让空气变得更加沉闷,像暴风雨前的死寂。

  那位粉丝此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涨得通红,慌乱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整理好自己的裤子,一边语无伦次地连声道歉,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极度的不安:「对不起!对不起安姐!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忍不住……实在太刺激了……我……」

  程甜没理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的声音在废墟中显得苍白无力,而她只是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擦着皮肤,像要把那不洁的感觉彻底从记忆中抹去。顾初和那粉丝都以为,今天的拍摄就要这样,在一场尴尬到极致的事故中草草收场。

  顾初蹲下身,看着她低垂的头和紧抿的唇,内心五味杂陈。他为粉丝的失控而愤怒,也担心程甜是不是受到了伤害,同时也对这场混乱的结局感到无奈。他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但一切话语在这时候都太轻太薄。他只能低声说了一句:「别担心,刚才那段我会删掉,一张不留。」

  出乎他意料的是,程甜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很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坚定:「……别删。」

  顾初一愣,不确定自己听清楚了:「你说什么?」

  程甜抬起头,随手把湿纸巾扔到一旁。她的脸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羞耻,只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清醒。「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她慢慢地说着,一字一句,「我们要记录的……不是那个被安排得完美无缺的我,而是……这个过程中,最真实的我。」

  她顿了顿,眼神转向那个已经羞愧得低下头的粉丝,语气依然平静,却有种让人无法违抗的坚定:「刚才那种……也是『真实反应』的一部分,不是吗?」

  那一刻,顾初看见她白皙的脖颈上,因为刚才的擦拭而留下了一片淡淡的红色,在清晨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她站得笔直,像刚刚完成了一种悄无声息但不可逆转的转变。

  粉丝还在低声道歉,语无伦次,声音发虚。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顾初一眼,又快速地瞥了一眼程甜,眼神里除了压抑未散的情欲和强烈的羞耻感,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因为刚才的失控而产生的恐惧和忐忑。

  而程甜,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静静地站着。她裸露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微光,几缕被汗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脸侧。她的眼神却出奇的平静,像一口在风暴过后恢复了沉寂的深潭,映照着四周残败的场景,也映照着面前那个还在轻微颤抖的、渺小得几乎不堪一击的男性欲望。

  然后,她再次开口了。

  「你……」她的声音不高,在这空旷的废墟中却如同惊雷,「……还能再来一次吗?」

           第三十二章 废墟的晨光(2)

  这句话并不是对顾初说的,而是对那个惊魂未定的粉丝。

  粉丝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困惑。他张了张嘴,像是根本没法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

  程甜没有理会他的表情,只是轻轻偏了下头,目光落回他身体上那个还未完全软下去、仍在轻微跳动的部位,语气冷静:「我刚才……被打断了。我还想再试一次。」

  她声音不大,却意外地坚定,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认真。

  粉丝彻底愣住了。他脸上的错愕很快转化为强烈的羞耻和局促,一种复杂得近乎扭曲的情绪攀满了他五官。可在那羞耻和慌乱的深处,又悄然浮现出一种几乎病态的渴望——那种明知道不该,却根本无法遏制的期待。

  他机械地点了点头。

  程甜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表情,没有羞愧,也没有怒意,只有一种淡然得近乎超脱的宁静。仿佛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不仅没让她退缩,反而彻底砍断了她心里最后一丝犹疑。

  她走向顾初,没看他,只是伸出手,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要一件普通的道具:「口红,给我。」

  顾初怔了一下,看着她清冷的侧脸,心里突然翻腾起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他默默从摄影包里拿出她最常用的那支水红色唇膏,递了过去。

  程甜接过口红,就像一个即将重新登台、修正错误的演员,在做着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准备。她走到那个仍然有些愣神、身体却再次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的粉丝面前,动作优雅而精准地将口红缓缓旋出,对着空气中无形的镜子,极其仔细地、一丝不苟地,将那鲜艳的水红色涂抹在自己略显苍白的嘴唇上。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红,湿润、饱满,如同刚沾过晨露的玫瑰花瓣,一下子点亮了她素净的面庞,也照亮了这片荒凉的废墟——像一朵在绝境中倔强盛开的罂粟,美得动人,又带着危险的气息。

  她涂好口红,满意地抿了抿嘴唇,把口红随手塞进口袋,便不再看顾初,也没有对粉丝的复杂表情作出回应。

  「你紧张吗?」她问他。

  粉丝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整张脸涨得通红。

  程甜没有等他回答,只是顺从地蹲下身子,一只手仍然停留在粉丝的小腹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握住了他已经有些疲软的性器。她的动作很轻柔,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顾初在一旁举着相机,晨光透过破败的窗户洒落在他们身上,形成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他调整着焦距,试图捕捉程甜脸上平静而专注的神情,以及粉丝脸上那混合着羞涩和期待的复杂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程甜的手指温柔而缓慢地动作着,但粉丝似乎因为刚才的意外,身体仍然有些紧张,久久无法再次达到高潮。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也开始出现一丝焦急和不安。

  她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呼吸轻轻扑在对方紧绷的皮肤上,感受着那因为她的靠近而愈发剧烈的颤抖。

  她张开了那刚刚涂上鲜红唇膏、柔软得仿佛能吞下世间一切矛盾的嘴唇——她的动作缓慢而从容,像是时间在这一刻被她拉慢了流速。也许,她正刻意地,为那个还站在相机背后的男人,留出决定命运的一点空间——无论是按下快门,还是出声阻止。

  但顾初没有出声。他只是站在取景器之后,手指下意识地收紧。镜头焦点在某一瞬模糊了,可他眼中的画面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清晰——仿佛那一幕,是用刀锋直接刻进了记忆。

  那个曾经因他一个不经意的靠近就会脸红的程甜,此刻正轻轻仰起头,如同迎接一场既定的命运。她的唇缓缓覆下,像是在迎接一种同时带来毁灭与重生的洗礼。

  他看到她的眼角轻轻颤了一下,长睫垂落,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仿佛在那一刻,她将羞耻、欲望、疑惑,甚至对顾初的隐秘期待,全都,静默地——吞了下去。

  「咔嚓——咔嚓——」

  快门声在死寂的废墟中突兀响起,又很快被一阵冷风裹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西风正烈,吹得天际低垂,像要把这片空间整个撕裂开来。

  镜头定格的那一瞬,顾初几乎错觉她在低低地吸气,仿佛在用唇齿将冷冽的空气一点点吞下。这种旁观,没有触碰,却让他生出比任何肉体交合更震撼的灵魂战栗。

  而被她「服务」的那个粉丝,身体瞬间变得如同石化般僵硬无比。他眼睁睁地看着程甜的脸颊离自己越来越近,看着那抹鲜艳的红色最终将自己吞没,大脑一片空白,像被抽离了重力,陷入一个既陌生又无法自拔的梦。脑中如同万马奔腾,在他脑海中踩出一阵阵的回响。

  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他不敢低头,只能死死盯着镜头,仿佛低头一看,就会惊醒梦中这抹他一生都不敢奢求的艳色。

  程甜的眼神始终垂落,长发滑落,遮住大半张脸。她不看镜头,不看顾初,也不看那在她唇齿之间逐渐变得更加滚烫坚硬的存在。她神情安静,甚至有些……专注得虔诚。

  她眼神里多了一种他完全陌生的东西。那不是单纯的欢愉,也不是负罪的沉沦,更不是故作姿态的羞怯——而是一种已经彻底越过了某条无形界线后,近乎虚无的静默。

  她知道,这不是被逼迫,而是自己的选择。

  她的肩膀随着某种细微的动作轻轻起伏,鼻翼微微翕动,呼吸均匀而绵长。

  那对被水红点染的唇颜色艳得刺目,与她口中正吞纳的暗褐形成了一种近乎残酷的对比。像雪地红梅,圣洁与欲念缠绕不休,燃出一种令人几乎不敢直视的极致美感。

  就在那一瞬间,粉丝的身体突然绷紧了,像是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弓弦,猛地颤了一下。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长喘,像是什么从他身体最深处,被生生抽出来似的。他整个人几乎要瘫软下去。

  但程甜没有慌乱,没有退缩,也没有任何嫌恶的神情。只是很轻地停下了动作,像是早已知晓这一刻的来临。

  她闭上了眼睛,长睫垂落,在晨光下微微颤着,像两只被雨打湿的蝶翼,静静地遮住了她眼底的所有情绪。

  她没有逃避。那是一种完全的接纳,不是屈从,也不是麻木,而是像某种命定般的清醒——像是一个早就知道结局的人,终于走到了故事的终章。

  一秒,两秒……也许更久。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潮湿的睫毛上挂着一点点微光,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灵魂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沉潜中浮起,浮出水面时却已精疲力竭。

  她的嘴唇依旧染着那抹鲜艳的红,微微张开着,仰起脸迎向破窗里洒下的晨光。那道晨光穿过尘埃,斜斜地落在她唇角和下巴上。带着腥甜气息的乳白色痕迹,像雪山初融时滴在花瓣上的露珠,明明是污秽的,却偏偏被光照得剔透。她的嘴已经吐出了那根肉棒,但在嘴与蘑菇头之间,仍然可以隐隐看到一条透明的丝线……

  那一刻,整幅画面就像被某种力量定格住了。

  废墟背景、晨光、她的红唇与那一抹白痕交织成一种诡异的仪式感。它既不堕落,也不圣洁,而是一种混杂着极致对立元素的静美——仿佛她不是「做」了什么,而是「渡」过了什么。

  快门声再次响起。

  「咔嚓。」

  这一声响在空荡荡的楼层中异常清晰,像是为某种隐秘的典礼敲响了钟声。

  镜头精准地捕捉到她嘴角那抹未曾拭去的痕迹,还有她眼中那片风暴过后的沉静。

  下一张照片,是她慢慢抬起头,唇角轻轻扬起,粉嫩的舌尖带着一点天真,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优雅,缓缓地、极有节奏地,舔去那一抹象征着某种界限崩塌的白色痕迹。

  顾初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神平静而温柔。

  她只是坦然。那种坦然,像是穿越了风暴之后的归来,像是某种心结终于被彻底割裂开的宁静。在那宁静的深处,隐隐透出一丝淡淡的悲悯——不是对顾初,也不是对那粉丝,而像是对过去那个一直努力扮演「好女孩」的自己的跨越。

  从头越。

  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回应回应并成全了顾初潜意识中那个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关于观看、关于禁忌、关于将纯洁玷污的隐秘渴望。

  她没有激烈的情绪,也没有控诉。她只是完成了。她站在喷薄而出的火红太阳光里,像极了一道穿过炼狱之后的光,安静而炽烈。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 *** *** ***

  晨光已经彻底驱散夜色的最后一丝阴霾,城市在柔和的光线中渐渐苏醒。但当顾初和程甜沉默着驱车回到家时,两人却像刚从一个漫长而诡谲的梦里脱身回来。身体疲惫,心里却仿佛还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迷雾,那种震荡,深入骨髓,却又难以言说。

  程甜先进了浴室,水声很快响起,哗哗地穿透门板,仿佛不仅是在洗净一身尘埃,也在冲刷某些缠绕心头的记忆。顾初一个人坐在床沿,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台相机——记录了他们今天全过程的相机。他的的目光如同被某种魔力吸引,无法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落在那张定格了程甜微微仰起头、眼神空灵而平静、唇角却沾染着陌生人精液的特写上。

  他的手指在那冰冷的、小小的屏幕上轻轻滑过,心里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更像个局外人,还是一个……共谋者。他责怪自己最终选择了「旁观」,甚至「记录」;又被程甜的坦然和决绝深深震撼;更无法否认,在那禁忌的一刻,他的身体确实也……产生了反应。或许,在那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里,也夹杂着一丝被彻底点燃的、黑暗的兴奋和……一种连他自己都难以启齿的满足?

  浴室水声停了。片刻后,门被拉开。程甜走了出来。

  她擦干了头发,发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几乎能遮到膝盖的白色男友风衬衫睡衣,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整个人显得松弛、安静。但她的眼神却截然不同了——不再慌乱、不再迷茫,像暴风雨过后的湖面,平静得有些令人心悸,像是洞察了什么、看破了什么之后的一种异样的清明。

  她走到床边,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低头看了看顾初手中那台相机,又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先开了口。声音低得像怕惊扰清晨的宁静,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的试探:「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顾初缓缓抬起头,目光从相机屏幕上移开,对上她那双异常清澈的眼睛。他摇了摇头,嗓子有些发紧,声音听起来干涩:「没有。我只是……」他停顿了下,像在词语堆里翻找最准确的那个,「……很震撼。」

  这两个字不重,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激起他心里一连串深不可测的涟漪。

  程甜轻轻点了点头,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之间还留着一点距离。她没有像往常那样靠过来,也没急着解释什么,只是用一种专注又沉稳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在确认他是否已经准备好,听她揭开更深的部分。

  「其实……不是一开始就打算那样做的。」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柔得像一缕叹息,眼神也微微飘向别处,仿佛在整理那些刚刚经历过的、依旧鲜活的记忆碎片,「在工作室看到戴璐璐展示的文生图的时候,我确实很乱。但后来听你说完那些……尤其是在便利店那次之后,我忽然开始……懂你说的『过程』是什么意思了。」

  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那笑里藏着一点自嘲,也藏着一点了然:「今天……一开始我只是想,既然你说『过程』重要,那我就试着……更认真地投入一次?可后来……」她望向顾初,眼神变得有些恍惚,「后来他忍不住了。你也看见了吧?」

  顾初轻轻点了点头,无法否认。

  「那一刻……说实话,我有点懵,」她轻轻地说,语气平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甚至……有点生气?觉得被冒犯了?但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你当时立刻过来递纸巾的那个动作?也许是因为……看到他那么慌乱无措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深层的动机,眼神变得有些飘忽:「然后,我就想到了你。想到了那天在便利店里,你看着那个店员,说让他摸我的时候,你当时的眼神……不一样。」

  她的声音低下去,「你那晚真的很兴奋,顾初。我能感觉到。你进入我身体的那个瞬间,那种力道、那种……近乎失控的占有欲,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她说得非常平静,像一个冷静的分析者,在解剖他们之间最私密的结构,没有指责,也没有羞耻,只有坦率的探索。

  她转过头,目光再次直视着顾初,那眼神清澈、笃定。「所以,我就想,也许……你会喜欢看到那个场景?也许……你需要这样的方式,来释放一些……你自己都还没完全意识到的东西。」

  她看着他,目光温和,却清晰坚定:「我不是为了取悦他,也不是为了报复你。顾初,我是做给你看的。我想知道,这会不会让你,更兴奋?更……激烈地要我?」

  顾初喉结滚动了一下,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潮热。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那些理性的话语全都堵在喉头。他无法否认,在她做出那个决定时,他心里确实掠过了某种黑暗、却激动的欲望。

  「所以,今天我就试了一下。」程甜轻声说,像在为自己的行为收尾,「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奇怪、很复杂,甚至让我们彻底越界。但……」

  她伸出手,手指轻轻落在顾初的手腕内侧,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试探,像织一张柔软却牢固的网:「……但你有没有觉得,正是这些『奇怪』和『复杂』,让我们之间的亲密,变得更刺激?更真实了?」

  最后那两个词,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顾初的大脑一瞬间失去了运转的能力。他猛地俯下身,以一个近乎粗暴、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吻,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仿佛是为了回应她刚才的剖白,也回应他自己内心早已压抑到极致的情绪。这个吻激烈而深邃,像是在用力啃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进身体里。

  他将她压倒在床上,动作里没有半点温柔或克制。他拉开她那件宽大的睡衣,露出仍带着早晨凉意的肌肤——细腻,柔软,带着几分不真实的美感。程甜没有抗拒,反而像更早一步觉醒的火焰,主动迎合,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像藤蔓那样牢牢不放。她的指甲深陷进他后背的肌肉中,发出细碎压抑的低吟。

  他们的身体像两团失控的烈火,在这间原本静谧的卧室里疯狂燃烧,交缠得密不透风。那是一种几乎带着破坏意味的融合,仿佛要用最原始、最赤裸的方式,把彼此拉进某个未知又危险的边界里。

  高潮来临时,程甜紧搂住他的脖子,全身像是要被彻底掏空,剧烈地颤抖着,像在溺水边缘挣扎,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彻底交付。她在他耳边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每一声都像一把利刃,切开空气的沉默。

  事后,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混杂着汗水和情欲的气息。他们一动不动地躺着,身体紧贴,像要从彼此体温里汲取最后的慰藉。窗外的光已经透进来,将房间照得通亮,那是真实世界的光——清晰,冷静,毫不留情。

  「顾初,」还是程甜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格外清晰,透着一种刚刚冷却下来的理智,甚至可以说,是带着能够割伤人的清醒。

  「刚才……很棒。非常棒。」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可是……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呢?总不能……每次想要这种『刺激』,就真的去找个人摸我…

  …或者先「服务」别人一次吧?」

  她语气轻描淡写,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像一根针,悄无声息地刺进了气氛深处。

  顾初没有马上回答。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那光滑、微湿的皮肤还残留着体温。他的指尖划过她耳垂,像是想确认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没关系,甜甜。只要……」

  他原本想说「我们可以找到更安全的方式」,或者「我们可以一起探索」,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个模糊的表达:「……只要你觉得舒服就行。」

  这话听上去像极了一个全然支持的态度,像是把选择权全部交给她。但程甜的身体却在那一瞬间微微僵住了。

  她太敏感了。她听得出来,那并不只是「我支持你」的意思,更像是——「你选择你想要的体验,我可以做旁观者。」

  她缓缓转过头,清澈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直直地刺入他的眼底,最终化为一个石破天惊的、却又仿佛早已在她心中盘旋许久的问题:「顾初……你老实告诉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在寂静的房间里投下了一颗炸雷,「……你是不是……真的有他们说的那种……绿帽情结?」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只剩下彼此轻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声,在房间里无声地回荡。

  顾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垂下了眼眸,彻底遮住了他眼底那片瞬间掀起惊涛骇浪的、无比复杂的情绪。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暴露了。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而程甜看着他那一瞬间无法掩饰的反应,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心里突然翻涌起一种更深的茫然和混乱。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在探索那个「好女孩」背后的自己,是在回应他的期待,是在和那个叫戴璐璐的影子较劲。但如果……如果这一切的开端,不是出于她自己,而是源自他心底某种深藏的癖好……

  她轻轻地、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般,重新抱住了他沉默而僵硬的身体,将脸颊贴在他冰冷的胸口上,像一个迷失在茫茫大海中、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块浮木的孩子,想要听清楚那颗此刻可能同样混乱、同样恐惧的心脏,到底在诉说着怎样的秘密——可她也明白,有些声音,有些真相,在他们之间,至少在此时此刻,是谁都无法,也不敢,轻易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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