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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莺儿·绞杀,1

小说:AI·红颜劫 2.0 2025-09-08 13:54 5hhhhh 6720 ℃

铅灰色的天光透过高墙狭窄的缝隙,吝啬地洒在慎刑司深处这间逼仄的院落里,空气里弥漫着尘土与陈旧血腥混合的沉闷气味,几片枯叶在角落打着旋儿,又被不知何处吹来的冷风卷走。余莺儿由两名身强力壮的内侍半拖半架着,步履踉跄地挪到院子中央那副粗糙结实的木架前,脚踝上沉重的镣铐拖在石板地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她身上那件单薄的官女子常服经过一夜的挣扎早已凌乱不堪,领口松散,露出半截细白的脖颈,此刻那脖颈上已然沁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中闪着微弱的光。小厦子面无表情地站在木架旁,手里不紧不慢地捋着一条小指粗细、油黑发亮的麻绳,那麻绳的一端正系在木架顶端的铁环上,另一端在他苍白的指间缠绕盘弄,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余官女子,圣心已决,赐你绞刑,即刻行刑。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的道理,想你在宫中沉浮这些时日,该当明白天命难违。”小厦子的声音不高,字句清晰,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差事,“今日奴才奉旨行事,所作所为皆非私怨,乃是主子们的金口玉言,明明白白交代下来的章程。”

余莺儿猛地抬头,原本姣好的面容因惊惧与不甘而扭曲,她用力挣扎,手腕上的铁链哗啦作响,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刺耳,“呸!少在这里给本官女子装模作样!天命?什么是天命?我余莺儿得宠的时候,你这等下贱的阉奴连抬眼看本宫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只配匍匐在地舔舐尘土!今日不幸落你手中,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这贼心不死的奴才伺机报复罢了!华妃娘娘绝不会坐视不理!”

小厦子嘴角缓缓牵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容未及眼底,带着一种令人骨髓生寒的漠然,他指间捻弄绳索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余官女子口舌倒是愈发锋利了。你说报复也好,说天命也罢,奴才不过是奉旨办差,主子们金口玉言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你受的是三收三放的慢刑,多活些时辰,多尝尝这人世间的滋味。接下来绳索收紧,不过是让你初尝其中苦楚,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喘不过气的滋味,也好叫你心中有个预备。”

“你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狗奴才!本官女子不信!华妃娘娘素日待我亲厚,视如臂膀,怎会真下旨夺我性命?定是你这阴险狡诈的阉人伪传圣旨,篡改了娘娘的本意!你等着!若本官女子此番得救,定要将你这天杀的贱种扒皮抽筋,挫骨扬灰,让你后悔今日之万一!”余莺儿目眦欲裂,唾沫星子飞溅,身躯竭力扭动着,丰满的胸脯在单薄衣料下剧烈起伏,勾勒出绝望又诱人的轮廓。

“救?呵,”小厦子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那声音在寂静中异常清晰,“余官女子,你到了此刻还做着春秋大梦。华妃娘娘?实话告诉你,今日这‘三收三放’的极刑,乃是安常在一字一句亲口吩咐,千叮万嘱要奴才们好生伺候,务必让你在断气之前,时时刻刻都浸泡在痛不欲生的苦汤子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绳索啊,得慢慢收紧,收紧到你每一寸皮肉都绷紧,收紧到你每一块骨头都在哀嚎,收紧到肺里火烧火燎,偏偏喉咙一丝活气儿都吸不进,那时才叫刻骨铭心。来吧,伺候余官女子上路。”

话音未落,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便欺身上前,动作麻利而粗暴,一人按住她挣扎的双肩,另一人将那冰凉刺骨又粗糙不堪的绳圈迅速套上她汗湿的脖颈,绳结精准地卡在她颈椎下方最致命的凹陷处,然后猛地向上一提拉紧。

骤然勒紧的绞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嵌进余莺儿细嫩的皮肉,那窒息的力量来得如此凶猛,瞬间就剥夺了她一切的喘息。她的头颅被一股无法抗拒的蛮力强行拉拽着向上仰起,嘴巴无意识地张到最大,却再也吸不进一丝救命的空气,原本妩媚的双眼因极度的痛苦和缺氧而暴突,血丝密布,眼角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划过她惊骇欲绝的脸颊。一股无法形容的黑暗洪流轰然冲垮了她的意识堤坝,窒息的浪潮汹涌地淹没她的感官世界,身体所有的肌肉,从纤细的脖颈到挺翘的臀部再到紧绷的小腿,都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就在这深入骨髓的致命痛苦之中,一股诡异到极点的热流却蓦然从她两腿之间最隐秘的深处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粘腻的湿意迅速浸透了她单薄裙衫的最内层,贴着敏感的肌肤扩散开令人羞耻的温热。绳索随着上方太监的再次用力,又收紧了一分,颈骨在巨大的压迫下发出令人齿冷的、细微却清晰的摩擦声,仿佛随时会不堪重负地碎裂开来。她胸腔里空荡得可怕,肺叶徒劳地抽缩起伏,每一次徒劳的尝试都带来更深的撕裂感,眼前的世界先是化作一片旋转的猩红,继而迅速被无边无际的浓稠黑暗吞噬。死亡的冰冷气息如毒蛇般缠绕上来,偏偏她的身体深处,一股与痛苦截然相反的、源自原始欲望的剧烈痉挛却如同海啸般在腿根深处轰然爆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意识,那快感的电流凶猛异常,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瞬间爬满了她纤巧的腰肢,直冲头顶,与窒息的痛苦疯狂交织、撕扯、混为一体。

“呃…啊——!”一声不似人声的、破碎扭曲的嘶叫终于从余莺儿被死死扼住的喉咙深处艰难地挤了出来,每一个音节都被绞索残忍地切割、碾碎,“松…松开…本宫…喘不…过…气……”

小厦子上前一步,脚尖几乎触到她因挣扎而微微晃动的裙摆,他伸出那只骨节分明、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毫无温度地轻轻按在余莺儿因痛苦而剧烈搏动的太阳穴上,指尖的冰冷触感激得她濒死的身躯又是一阵剧颤,“这就忍不住了?好戏才刚开场呢。安常在说得明白,要让你多活些时辰,细细品味这人间至乐,一次尝个够,尝个透,才配得上你这‘妙音娘子’昔日的风光,才不负你这段‘奇缘’。”

绳索在无声的命令下继续缓慢而冷酷地向上收紧,绷直。余莺儿的脚尖彻底离开了冰冷的地面,整个身躯的重量都悬挂在那根嵌进肉里的麻绳上,她徒劳地蹬动着双脚,纤细的脚踝在铁镣的束缚下无助地挥舞、踢踹着虚空。呼吸的功能已被彻底剥夺,她的喉咙深处只剩下气流进出的、破风箱般的嘶嘶声,眼前猩红与黑暗交叠闪烁旋转,如同坠入无间炼狱。身体承受着撕裂般的绝顶痛苦,那绞索仿佛勒紧的是她的灵魂,可偏偏下体深处汹涌的潮意和一波强过一波的痉挛抽搐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随着窒息的加深而更加剧烈、更加清晰,那是一种糅合了极度痛苦和极致快感的、足以将人彻底逼疯的扭曲官能风暴。滚烫的涕泪混合着涎水失控地顺着她的下巴滴落,舌尖弥漫开苦涩的铁锈味,她想要咒骂,想要尖叫,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但喉咙里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无法拼凑出来,只剩下无声的绝望和濒死的抽搐。

“啧啧,瞧瞧这模样,何等……销魂。”小厦子冰冷的视线毫不避讳地扫过她因悬吊而更显玲珑有致的曲线,扫过她剧烈起伏、被汗水湿透而紧贴肌肤的胸脯,最终停留在她裙裾下方隐约可见的、被深色湿痕玷污的腿根处,“当年你在御花园,莺声呖呖唱着昆曲儿讨皇上欢心的时候,可曾料想过自己会有今日这幕压轴好戏?这副被死亡和极乐同时攥在手心里的模样,皇上若是见了,怕是也难忘怀。”

余莺儿的身躯猛地一阵剧烈痉挛,似乎被这话语再次刺中痛处,喉间发出更加急促破败的喘息声,那勒入血肉的绳索骤然又紧了一分,颈骨似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随时可能彻底断开。极度的缺氧引发了强烈的眩晕,意识如同泡在冰水中的火焰,忽明忽灭,头颅沉重得仿佛要垂落下来,可偏偏下体那潮水般汹涌的快意却没有丝毫退潮的意思,反而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刺穿她的意志,沿着脊椎骨一路向上蔓延,灼烧着每一寸神经末梢。死亡的冰冷气息浓重得让她嗅到了自己腐朽的味道,但身体深处却忠实地反应着那原始的、背叛她的快感。

小厦子冷冷地注视着她,像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杰作。见余莺儿翻起的眼白占据了眼眶的大部分,暴突的眼球只剩下涣散的光点,喉间破败的嘶嘶声也渐渐微弱,如同游丝,显然已到了气若游丝的边缘,他才漠然地抬了抬下巴,示意收紧绳索的太监,“缓一缓吧,主子交代得清楚,第一回收紧只为让她尝尝滋味,可不能这么快就叫她去见了阎王,好日子还没到头呢。”

绳索应声略松,那骤然失去向上拉扯力量的躯体便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跌落下来,沉闷地摔在坚硬冰冷的青石地面上。骤然涌入肺部的空气辛辣无比,如同燃烧的刀子刮过她灼伤严重的喉管,“咳!咳咳咳咳——!”余莺儿瘫软在地,像离水的鱼一样猛烈地呛咳、喘息,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牵扯着脖颈上那圈深陷皮肉、紫黑发亮的勒痕,带来新一轮钻心的剧痛。黏稠的涎水混合着血丝不受控制地从她嘴角淌出,汇聚在她身下的石板上。丰满的胸脯剧烈起伏如同风箱,急促地汲取着那异常珍贵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气。然而,即便在这样濒死的喘息和呛咳之中,她双腿间那粘腻的灼热感,那被痛苦奇异地催生又放大的空虚酥麻,却依然顽固地盘踞不去,甚至随着每一次呼吸带来的震颤而轻微脉动,提醒着她身体那令人绝望的背叛。

“阉……阉狗!咳咳……你竟敢……竟敢如此……对待本官女子……”她艰难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怨毒到极点的火焰,混合着屈辱的泪水与汗水,沿着她狼狈不堪的脸颊滑落,“本宫……做鬼……也……饶不了你……”

小厦子缓缓蹲下身,让自己那双毫无感情的瞳孔与余莺儿充满血丝的眼睛处于同一水平高度,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极其用力地捏住她满是汗水和泪水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这才第一放,余官女子怎么就慌了神?后面还有两回绳索收紧等着你呢,一回会比一回紧,一回会比一回难熬,一回会比一回更让你……欲仙欲死。安常在的原话是,要你痛得如同被架在文火上慢慢煎熬,每一寸皮肉都如同被滚油泼过,每一息都像是在炼狱里打滚,活生生地熬碎你这身骨头,熬干你这腔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气儿,这才算完。怎么,这就怕了?昔日你在阖宫的太监宫女面前,那股子凌驾一切、目中无人的傲气呢?折辱我们这些‘没根的东西’时,你可没显露过眼下这般涕泪横流的狼狈模样。”

余莺儿猛地一甩头,试图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泪水和汗水随着她的动作飞溅开来,她强撑着想要支起软绵无力的身体,“怕?本宫……本官女子会怕你这等奴才?咳咳……华妃娘娘……定会察知端倪……前来救本宫出去!你们……你们这些下作东西的所作所为……皆是那心如蛇蝎的安陵容……在背后唆使撑腰!你们给本宫……等着瞧!本官女子命……硬得很……天不绝我……”

“命硬?”小厦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手指一松,任由余莺儿瘫软下去,他自己则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垂眸看着地上这具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濒临破碎的躯体,眼神如同在看一块等待处理的腐肉,“安常在吩咐得再明白不过,圣旨给你个痛快的绞刑,那是皇上的仁慈。可她,要的不只是你死,她要的是你这脖子,被这绳索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慢慢绞断一半,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走向断气前的最后一刻是什么凄惨模样。这才叫……心满意足。”他重新握住那油黑发亮的绞索绳头,感受着麻绳粗糙的质感,“歇息得差不多了吧?余官女子。这第二回的绳索,奴才亲自来收紧,必定让你……舒爽得永生难忘。”

冰冷的青石板贪婪地汲取着余莺儿身躯残余的微薄体温,每一丝寒意都透过单薄的衣衫刺入她僵硬的肌肉深处。脖颈上那道深紫泛黑的勒痕如同一条邪恶的烙印,每一次艰难涌动的呼吸,都牵扯起阵阵钝痛,那痛感深入喉管,蔓延至胸腔、四肢百骸。方才那惊心动魄的窒息余威,仍在她的神经末梢战栗不休。小厦子垂手立在一旁,油黑的绞索如同一条僵死的蟒蛇,沉甸甸地躺在他灰白的手掌中,透着不祥的死寂。他没有催促,那沉默本身便是一种酷刑,无声地丈量着她所剩无几的心神。

余莺儿蜷缩着身体,指尖无意识地抠刮着湿冷的石板,试图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真实感。下体深处那粘稠灼热的湿腻并未退去,反而在休憩的间隙里,清晰地彰显着它的存在,一种源自本能、却在此刻显得无比耻辱的空虚渴求,如同细密的蚁群,啃噬着她濒临崩溃的意识边缘。她艰难地抬头,怨毒的目光扫过小厦子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安……安陵容……给她做狗……你能得着什么……好处?”她每吐出一个字,喉间都火辣辣地疼,“她今日能唆使你……这样对我……明日……明日就能让你……死得比本宫……更难看千倍万倍!你……你不过……是她用完就丢的……一条狗!”

小厦子眼皮都未抬一下,目光专注地审视着手中绳索的每一股纹路,仿佛那上面铭刻着至高无上的道理,“奴才的命,自来便是主子们掌心里的玩意儿,是捏扁了,是搓圆了,全凭主子们一时兴起。安常在的心意,奴才只需照办便是,至于这条贱命何时被收回,那不是奴才该操心的事。余官女子有这闲情逸致替奴才担忧前程,倒不如省省气力,想想怎么捱过这接下来的绳圈,那绳索,可是要套着你的脖子,一圈一圈,不紧不慢地收。”

他话音方落,那两名高大的太监已如提线木偶般,无声而迅捷地将余莺儿从冰冷的地面重新提起。她身体的重量虚弱地压在臂弯上,挣扎的力气已在第一次绞刑中透支了大半。这一次,那冰冷的、带着前一次摩擦留下血迹和皮屑的麻绳再次套上她伤痕累累的脖颈时,她剧烈地打了个寒噤,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恐怖预知扼住了她的喉咙,甚至比绳索本身更令人窒息。小厦子踱步上前,亲自接过了绳索的末端,他的动作不再如之前那般交给他人,而是亲自掌控这柄夺命的绞盘。

“这第二回的绳圈,奴才亲自伺候。”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专注,“主子交代,要慢,要仔细,要叫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受骨头是如何一寸寸被勒紧,气息是如何一丝丝被抽干,那滋味,要像钝刀子割肉,割在你最柔嫩的心尖儿上。”

小厦子手臂稳健地发力,绳索在滑轮上发出细微艰涩的摩擦声。那收紧的力量不再是骤然爆发,而是如涨潮般,缓慢、持续、不容抗拒地向上勒紧,一分,再一分。绳索再次深陷进皮肉,不偏不倚地压在第一次勒出的那道深紫色血痕之上,将那肿胀的皮肉向两侧生生挤开。新的剧痛骤然叠加在旧伤之上,余莺儿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腥味的液体涌到了喉咙口,又被那不断收紧的绳圈死死堵住,一丝都吐不出来。喉骨在巨大的、持续增强的压力下发出令人胆寒的呻吟,仿佛无数细小的冰棱在内部碎裂摩擦。肺腑中的空气被一点点、极其残忍地挤压殆尽,胸腔像被巨石碾过,每一次心脏搏动都带来濒临爆裂的胀痛。

强烈的窒息感如影随形,视野里的天光在边缘迅速暗淡、收缩,最终只留下正前方小厦子那张模糊而冷漠的脸孔。意识在缺氧的泥沼中挣扎沉浮,每一次即将坠入彻底黑暗的深渊,又被那无处不在的锐利痛楚强行刺穿。而就在这灭顶的痛苦之中,身体那最原始、最卑贱的反叛再次降临。双腿间骤然涌出更汹涌的热流,完全失却了控制,沿着她痉挛不止的大腿内侧奔流而下,那温热的液体浸透裙裾,滴滴答答染污了脚下冰冷的石板,散发出浓重而羞耻的腥臊气。盆底与腹腔深处传来一阵猛过一阵、完全失控的剧烈收缩与痉挛,与喉间的窒息、颈骨的呻吟形成了一种疯狂的交响。这痉挛如此猛烈,牵扯着她整个脊椎都在剧烈颤抖,腰椎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一个超出自然曲度的弧度,仿佛一条被抛上岸垂死挣扎的美人鱼。

“呃……咕……啊……”她喉咙深处发出破败嘶哑、不成调的音节,眼珠暴凸,几乎要脱出眼眶,嘴唇因缺氧而呈现出骇人的青紫色,涎水混着丝丝缕缕的血线顺着嘴角蜿蜒滴落。

小厦子凑近了些,冰冷的呼吸几乎喷在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颊上,他审视着她每一寸细微到极致的绝望神情,目光在她身体那不受控制痉挛的部位停留片刻,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钻进她轰鸣的耳鼓,“妙音娘子这声音,如今听起来,倒是比从前唱曲儿时更……动人心魄。看看,身体倒是比你这张嘴,更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这般极致的苦楚里,还能开出这样……别致的花儿来。安常在心意,你该领会了。”

他的话语如同毒汁,渗透进余莺儿早已混乱不堪的思绪中,激起了更深沉、更无力的绝望浪潮。她想要嘶吼,想要将那恶毒的话语诅咒回去,但喉咙被死死扼住,只能徒劳地抽搐着,发出更加微弱的呜呃声。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绝对的窒息中摇曳不定,那无边的黑暗带着黏稠的质感,温柔又冷酷地包裹上来,试图将她拽入永恒的沉寂。身体深处那背叛性的剧烈痉挛仍在持续,一阵阵猛烈的抽搐如同无形的手,在她体内搅动着那痛苦与快感交织的漩涡,将她推向认知边缘的深渊。

小厦子那双冰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钉在余莺儿那张由痛苦、缺氧和生理失控共同塑造的脸上,他精准地捕捉着她瞳孔中光芒微弱涣散、即将彻底熄灭的那一刹那临界点。他手臂上的力量略略一松,那持续勒紧、势要将她脖子彻底绞断的绳索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向下滑落了半分。仅仅是这毫厘的松动,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流如同最锋利的冰刃,猛地刺入余莺儿早已灼伤糜烂的喉管深处。

“呜——咳咳咳——呕——!”剧烈的呛咳和干呕如同风暴般瞬间席卷了她残破的躯体。她整个人从半悬的状态颓然坠落,再次重重地砸在坚硬冰冷的石板上,像一条被投入滚油的鱼,猛烈地翻滚、抽搐,蜷缩成一团。一股污浊的、混合着胃液苦胆汁和之前失禁液体的粘稠呕吐物控制不住地从她大张的口中喷涌而出,溅在她披散的头发和冰冷的石板上,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酸腐气息。她剧烈地痉挛着,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反复揉捏,每一次濒死的抽吸都伴随着喉咙深处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要将整个胸腔都咳炸开来。泪腺早已失控,涕泪横流,与污物混合在一起,粘腻地糊满了她整张脸,再不见丝毫昔日的光彩。喉咙、食道如同被火燎过,每一次空气的涌入都带来新的烧灼折磨。她像块破布般瘫在秽物与冰冷之中,只剩下身体本能地、微弱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细微的悲鸣。双腿间那难以启齿的湿黏腻滑,以及身体深处尚未完全平息的、羞耻的悸动,依然固执地宣告着存在,成为压垮她灵魂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破败的喘息和偶尔不受控制的抽搐搅动着令人窒息的死寂。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息,也许是一炷香,小厦子那毫无起伏的声音才再次穿透她混沌的意识,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回声。

“第二放,”他淡漠地陈述着,如同在记录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余官女子,你倒真是……坚韧得很。寻常人,熬过第一回便已是灯尽油枯。你这般能熬,想必更能体会安常在最后的‘心意’了。”他的阴影缓缓覆盖下来,遮住了她眼前微弱的、灰蒙蒙的光线,“最后一回的绳圈,奴才替你选个更舒坦的位置。这脖子,绞断一半,才是正经。”随着他的示意,一个太监拿来一个矮小却结实的榆木脚凳,稳稳地放在余莺儿虚软的身体前。

余莺儿散乱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那只小小的脚凳上,又缓缓上移,落在小厦子手中已然重新盘好的、油黑发亮的绞索上。一股寒意,比身下石板更冷,比喉间灼痛更甚,瞬间冻结了她残存的意识。她的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却不再是因为痛苦,而是源于那铺天盖地、无可逃避的、对终极毁灭的纯粹恐惧。那恐惧如此庞大,甚至暂时盖过了身体的剧痛和残余的、源自本能的羞耻痉挛。

小厦子的身影矗立在她模糊晃动的视野里,像一尊毫无慈悲的神魔塑像,他苍白的手缓缓抬起,指向那只矮小的木凳,声音平稳地穿透死寂的空气,每一个字都敲打着余莺儿残存的精神壁垒,“时辰到了,余官女子。请上凳。这最后的一段路,奴才送你走。”

那只矮小的榆木脚凳静静地立在冰冷的青石板中央,凳面粗糙,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油亮,仿佛已吸饱了无数濒死的绝望。小厦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最终宣判,每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余莺儿残存的意识上,像冰凉的钉子。余莺儿身体深处那最后一丝妄图挣扎的力气,仿佛被这声音彻底抽走了。她瘫在秽物与冰冷交织的地上,目光涣散,只剩下身体无法自控的细微战栗,如同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两个太监上前,沉默而高效地将她架起,她的手臂软绵绵地垂下,头颅无力地耷拉着,暴露出脖颈上那道紫黑肿胀、血肉模糊的勒痕。当那双被铁镣磨出血痕的赤足,被迫踏上冰凉木凳的瞬间,她全身的骨骼都发出一阵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她勉强站稳,双腿抖得如同风中的芦苇,足尖下意识地死死抠住凳沿,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通往人间的浮木。小厦子手中的绞索再次套了上来,那冰凉的触感一贴上她灼痛滚烫的皮肉,她便不可抑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这一次,绳索的位置略略下移,精准地卡在了她最致命的颈窝凹陷处,紧贴着锁骨上方最脆弱的那片区域。麻绳粗糙的表面摩擦着之前勒破的伤口,带来新一轮针扎火燎般的刺痛。

“余官女子,站稳了。”小厦子站在她身后,声音贴近她的耳廓,气息冰冷如蛇信,“这最后一段路,奴才扶着你走。”他的话语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唯有冰冷的、程序化的执行意味。他双手握住绳索两端,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向后拉拽。

绳索一点点陷入皮肉,力量沉稳而绵长,如同涨潮的海水,不疾不徐,却带着吞噬一切的决绝。喉管被精准地压迫、挤压、变形,空气的通道被一寸寸彻底堵死。窒息感不再是汹涌的浪潮,而是变成了一种粘稠的、沉甸甸的、无孔不入的铅水,缓慢地灌注进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沉重地拖拽着她向黑暗的深渊沉沦。她本能地踮起脚尖,试图抵抗那下沉的力量,足弓绷紧如满弦,脚趾在粗糙的凳面上徒劳地抠刮,指甲崩裂的细响淹没在死寂中。胸腔剧烈地起伏鼓荡,像一只被疯狂拍打的破旧风箱,每一次徒劳的抽吸都让喉骨深处发出更加令人心悸的咯咯声,仿佛随时会不堪重负地碎裂开来,却又始终维持着一种可怕的张力。

视野被急剧压缩,周遭的一切迅速褪色、模糊,最终坍缩成一个狭小的、只有前方灰蒙蒙墙壁的洞口。意识被无边的粘稠黑暗包裹,冰冷,沉重,带着令人窒息的绝望。在这缓慢沉没的灭顶之灾中,身体那顽固的、背叛性的反应又一次悄然浮现。盆底深处传来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收缩,如同有只无形的手在她体内最羞耻的角落狠狠攥紧、揉捏,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顺着她颤抖不止的大腿内侧流淌下来,滴滴答答敲打在冰冷的木凳边缘,发出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声响。那奇异的、与死亡同步的空虚感与灼热的酸胀感交织着,从腿根最深处一路蔓延到脊椎末梢,带来一阵阵近乎痉挛的麻痹,与她喉咙间寸寸断绝的生机形成一种疯狂而扭曲的共振。她喉咙里只能发出极其微弱、如同幼猫被堵住口鼻般的“嗬…嗬…”声,涎水混合着丝丝缕缕的血沫,从她青紫肿胀的嘴角蜿蜒滴落,在她单薄的前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就在余莺儿整个意识即将被那铅灰色的、无痛的黑暗彻底吞没的边缘,小厦子那冰冷的声音,如同从极其遥远的地方,穿透粘稠的黑暗,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钻进她仅存的那点听觉里。

“余官女子,这绞索勒紧脖子的滋味,想来是刻骨铭心了。”小厦子的声音平稳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旧事,绳索在他手中依然不疾不徐地、稳稳地收紧,“奴才这双手,此刻握着这绳头,倒想起那年冬天,您得宠的时候,在暖阁里吃着南方新贡的核桃,嫌那核桃钳子夹出来的不雅致。您说,‘小厦子,你这一双手,看着还算灵巧,来,给本宫把这核桃仁儿,用指甲,一个个剥出来。’”

绳索的力道似乎随着他的话语,又加重了一分,压迫着她颈骨最薄弱的那一点。余莺儿喉间的咯咯声骤然急促,如同垂死鸟雀的悲鸣。

“那核桃壳儿硬得如同顽石,奴才的手指头,剥了一盘又一盘,剥得指甲翻卷,剥得指尖血肉模糊,血珠子滴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您嫌脏了地,又嫌奴才笨手笨脚剥得慢,扫了您的兴致。”小厦子的声音里依旧听不出波澜,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您翘着染了蔻丹的指甲,指着奴才的鼻子笑骂,‘没根儿的下贱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利索,活该你们命里就只配伺候人。’那会儿奴才的十根指头,没一根是好的,冻得红肿开裂,又被硬壳刺破,血混着脓水,钻心地疼,吃饭连筷子都捏不住。可您看着奴才的手,像看着什么腌臜物事。”

绳索持续的、稳定的压力如同铁砧,将余莺儿的脖颈牢牢固定在这缓慢的、无法逃脱的窒息刑具上。她的身体已不再剧烈挣扎,只剩下一种细微的、濒死的抽搐,如同离水太久的鱼最后的痉挛。眼白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上翻起,瞳孔里的光芒一点点涣散、黯淡,被一片浑浊的灰翳覆盖。她似乎想努力聚焦,想看清身后那个掌控着她生死的人,但视线里只剩下模糊晃动的虚影。那话语像冰锥,刺入她混乱不堪的意识深处,激起一阵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恐惧涟漪。

“奴才这条命,在主子们眼里,原就轻贱如草芥。”小厦子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绷紧,那收紧的力量如同没有尽头般稳定地输出,“您把奴才当个玩意儿,当个连猫狗都不如的物件,肆意折辱的时候,可曾想过,这绞索勒紧脖子的滋味,比那指甲翻卷、血肉模糊的疼,又如何?”

余莺儿残存的一丝意识似乎被这冰冷的话语刺中了最深的恐惧,她那被绞索死死扼住的喉咙深处,突然爆发出最后一声极其短促、极其微弱、如同被碾碎的气音:“……不……”

但这微弱的音节瞬间就被更深的窒息掐灭。她的身躯猛地一挺,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后的垂死挣扎。颈骨在持续而巨大的压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却密集的摩擦声,仿佛无数细小的冰粒在内部被碾碎。胸腔的起伏达到了极限,肋骨如同要刺破皮肉般向外凸起。下体深处那不受控制的痉挛也达到了顶峰,一股滚烫的液体再次失禁般涌出,在她脚下冰冷的石板上无声地漫开一小片深色的、带着腥臊气的湿痕。整个身体绷紧到极致,弓成一道诡异的弧线,脚尖死死抵着木凳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捏得死白。

然后,这绷紧到极限的弦,断了。

小厦子清晰地感受到绳索上传来的那股顽强抵抗的生命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他眼神沉静如水,双手的力量没有丝毫动摇,依旧维持着那稳定得令人绝望的、持续收紧的姿态。勒入皮肉的绳索仿佛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深深嵌在那道血肉模糊的深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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