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校园的放学铃在暖色的黄昏中缓缓荡开，余音在砖红色的教学楼间徘徊。夕阳斜斜地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将整个校园染成糖浆般的暖金色。

“哒哒哒——”

一道身影小跑着穿过走廊，切开宁静的暮色，溅起一缕水波，整条走廊都变的生动明亮起来。亚麻色的中长发随着奔跑的节奏舞动。白色的短袖衬衫包裹着少女年轻靓丽、微微发育的胴体。淡蓝色的裙摆翻动摇晃之下，能够瞥见她穿着肉丝的那纤细、高挑但健康的腿部线条。她刚刚参加完田径部的活动，裤袜也多少吸收了一些少女的汗水，在夕阳下泛着蜜糖般晶莹的光泽。

穿过楼梯和走廊，逆着人流穿过叽叽喳喳放学后的学生人群。终于，她停下脚步，踮起脚尖，朝教学楼尽头，图书室的方向挥起了手：

“时雨！这边这边！”

在图书室前，站着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她抱着一本大部头的笔记本，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与充满活力的露兰珂不同，她的皮肤苍白的有半分病态，一看就完全不运动，纤细的手臂上连血管的淡青色都隐约可见。少女低着头，长刘海垂落，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深紫色眼睛。

“啊…学姐…今天也来的好早…”

“太想见你了嘛～田径部那里一结束就过来啦~”露兰珂凑过去，自然而然地接过时雨怀里的大部头笔记本，“今天也写到这么晚啊？”

“唔…一不留神就…”

“诶～超想看小时雨的新作品！会是个怎样的故事呢！”

“嘿嘿…敬请期待…”

“居然也不给剧透一下！好坏！——好啦好啦，总之，一起回家吧？”

“嗯…”时雨跟在露兰珂的身后，乖乖的点头，“不过，学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咦？怎么了？”

“因为担心我…所以一直陪着我放学…之类的…学姐明明有很多朋友的吧？放学之后可以去KTV或者文具店什么的…”

“啊~”

黑发少女的脸上带着非常非常明显的忧虑，真是个体贴乖巧到让人心疼的孩子啊。露兰珂心中暗想。

“没关系的啦…你每天都这么晚才回去，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家呢！”

“呜…”

“再说，就算不论这个，我也想和我可爱的女朋友多呆一会儿啦——！”

“学，学姐！好啦好啦，还是回去吧——！”

露兰珂不经意间的直球，让时雨的耳朵一瞬间染上红霞。她有些嗔怒地轻轻敲了一下露兰珂的胸口，要把她推走。

“害羞啦，真可爱！不过，在这之前——”

“唔——！”

少女的手指忽然钩住时雨的领口，轻轻一拽。时雨踉跄半步向前倾倒，又被臂弯稳稳接住，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归零。露兰珂的嘴唇轻轻吻上时雨的脸颊，留下一抹粉红色唇膏的痕迹。

“等等，学姐——！！”

时雨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拭脸颊，一边慌忙环顾四周。幸好图书室周围本来就没什么人，此时更没人在看这里…

“这可是学校…有其他人的…！请不要那么…那么亲昵！”

她的声音终于提高了一些，还带着一点羞恼的颤抖。露兰珂则是咯咯笑着，像只偷到鱼的猫一样可爱又得意：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们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学校都知道啦，田径部王牌和图书管理员的恋情什么的呜呜呜——”

“不、不要再说啦！”

时雨捂住她的嘴，耳垂的红晕已经蔓延到整张脸。露兰珂趁机又在她掌心亲了一下，感受着少女因为害羞的颤抖。

这么可爱的恋人，怎么能忍得住不欺负一下呢！如果真的有神大人的话，一定也会原谅她小小的使坏的吧~

两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走出校门，风格截然不同的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甚是有趣，总引来其他路人的目光。

露兰珂单肩背着两个书包，边走边讲着班里发生的趣事；时雨则走在马路内侧，时不时点头发出轻轻的“嗯”作为回应，右手小指却悄悄勾住了露兰珂的指尖。

夕阳已经沉到房檐下方，将两人并肩的影子拉伸得很长，空气中浮动起淡淡的凉意。时雨的家里比较偏僻，走过几个街区，路上就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顺理成章的，两个人的双手也交叠在了一起，分享着恋人掌心的暖意。

“穿过这道小巷，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便利店啦，我们去买点关东煮什么的吧——”

“…”

露兰珂说着，却没得到回应。

她转头才发现时雨的视线钉在巷口，正盯着不远处一辆灰色面包车。车身没有牌照，停在一片树荫下，车窗贴着深色遮阳膜。

“那辆车…”时雨皱起眉，“我记得，早上就在…”

露兰珂眯起眼睛看了看：“哎？应该是送货的车吧？这边便利店经常有的——”

也就在此时，面包车的侧门突然滑开。一个戴着口罩，穿着连体工装的高大男子从车上跳下，一路小跑来到两位少女面前。

“小妹妹，不好意思，问个路。”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自然的轻松和亲密，距离也愈发接近。

露兰珂本能地把时雨护在身后，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了：

“您要去哪里？”

“哦哦…请问东区医院怎么走？”

“…你回过头，沿着马路一直走，走过两个红绿灯，右转到底就行。”

“可以帮我写一下具体位置吗？我有笔，帮我写到纸上就行…”

男人还在不断靠近，手也试着从口袋里掏出某样长条状的东西…

“学姐…我怕…”

“对不起，我们没时间…”

再怎么说，两人也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露兰珂拉着时雨转身欲跑，高大男子也不再掩饰突然暴起，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抓住露兰珂的手腕死死握住。

“时雨，快跑——！”

露兰珂的惨叫戛然而止，她只感到后颈传来一阵刺痛。男人手中的注射器扎进身体，冰冷的淡黄色药液正注入血管。

时雨慌乱转身时，却撞上了不知何时绕到她们身后的第二个人。

“跑什么？”那人一把抓住时雨的头发，力道大得让女孩痛呼出声，“乖乖的，就不会疼，懂么。”

“学，学姐…！救我！不要！好痛…！”

“放…放开她…”

世界开始天旋地转。露兰珂模糊地看见时雨被人抓着头发从后面勒住脖子，像小猫一样被原地提起。她想喊叫，想求助，但被麻痹的声带根本不听使唤，只能发出一阵微弱如蚊鸣的呜咽。

“别他妈玩了，快捆起来。”戴口罩的男人声音突然变得冷酷，“动作利落点，这都是重要的货，要卖给调教师的，伤了咱们可赔不起。”

“好好好~”

说话间，露兰珂已经被面朝下按在地上，脸被按到冰冷的柏油马路上。粗糙的麻绳咬进她的手腕，一圈一圈的缠紧，再在中间打结锁死，勒的她白皙的手腕都磨出了绳痕。她还试图挣扎，但药效已经让她的动作变得微弱又迟钝，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手腕料理完毕，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银色的胶带，先是顺着小臂和大臂缠了许多圈，把手臂几乎并肘捆在一起。好在常年锻炼的露兰珂柔韧性不错，否则如此粗暴的捆绑绝对会让肩膀体验到撕裂般的痛楚。

三下五除二，她的双臂就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一起，像棍子一样背在身后。但即使这样还嫌不够，男人又挥舞着胶带，紧贴着少女的手臂，在胸上和胸下的位置缠上好几圈，一直缠到露兰珂的双臂完全被固定在身后，一点挪动的空间都没有。

“呜…！”

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悲鸣。被压在地上的露兰珂勉强转过头，看到恋人的双手也被扭到背后，严密的被捆住。室内派的时雨，无论是体力还是柔韧性都远不如露兰珂，这粗暴的绑法也让她更加痛苦。校服领口在拉扯中敞开，露出雪白的胴体和黑色的内衣，眼泪在苍白的面颊上冲出两道闪亮的痕迹。

“长得都不错嘛，捡到便宜了。”

一个男人捏起时雨的下巴，像是看着货品一般左右打量着。时雨还摇头想躲，男人咂了咂舌，随后便突然抓住她的黑发，强迫她抬头，痛的少女又是一阵呜呜呜的哀鸣。

“特别是这个阴沉女，还挺漂亮，哭起来更有味道。”

露兰珂感到胸口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愤怒，甚至压倒了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她调动着全身仅剩的力气，朝着身后踢去，试图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踢开。

“呜哦哦哦——！！！”

但这可怜的努力，却只换来腹部一记重击。剧痛让她蜷缩成一团，喉咙里泛出铁锈味。男人按住露兰珂的双腿，银白色的胶带在膝盖上下飞舞，把大腿紧贴着绑在一起，让她再无挣扎的余地。

看着恋人在自己的眼前被伤害，自己却也重重束缚加身、无能为力…不甘、屈辱与愤怒的眼泪涌出眼眶，逐渐模糊了少女视线。

“老实点！”男人粗暴地捏起露兰珂的脸蛋，“张嘴！”

还没从剧痛中缓过来的少女根本无力抵抗，小嘴也被男人粗粝的手指粗暴的掰开。

“妈的，你是不是把堵嘴的忘带下来了？”

“我去拿？”

“行了行了，就用那个阴沉女的袜子凑合一下得了。”

“不、不要…我不会出声的，求你们了不要…”

时雨细弱的求饶完全没人在乎。男人粗暴地扯下她左脚的小皮鞋，温热的黑色短袜立刻暴露在傍晚微凉的空气中。

“呵，还挺干净。”

男人故意把时雨的小脚丫凑到鼻子旁深吸一口，嘴角咧出令人恶心的笑容。随后，袜子便被强行脱下，男人将还微微冒着热气的袜子揉成一团，塞进露兰珂半张的嘴里。

露兰珂想用舌头顶出袜子，但根本无力与伸进嘴里的男人的手指对抗。短袜在她的口中被填满压实，银白色的胶带在脑后缠绕几圈，将嘴死死封住。

“呜，呜嗯！”

本身就不怎么运动的时雨虽然不会有太夸张的汗臭味，但毕竟她长期久坐在图书馆里，味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混合着咸腥汗酸与少女荷尔蒙的织物瞬间填满露兰珂的口腔，袜尖压迫着舌根，激起阵阵干呕反应。口水唾液也不受控制地分泌而出，被口中足袜吸饱，黏糊糊的更加难受。

“不要，求你们放了学姐——”

“吵死了。”

时雨右脚的另一只袜子被塞入她自己口中，将未尽的呼喊封在了口腔深处。黑发少女剧烈挣扎起来，在地板上疯狂地扭动着，却只换来头发被更狠戾地拽扯。

“这不就好了，就不能安分点么？”男人揪着时雨的刘海将她提起，胶带绕着后脑缠了足足四五圈才善罢甘休。

“这个你可别打，一看就弱不禁风，打伤打死了就不值趟了。”

“我当然懂。”

口罩男抱起时雨轻盈的身体，像扔货物一样将她抛进车厢深处。

露兰珂只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和痛苦的闷哼。下一秒，她自己也腾空而起。男人的手臂勒着她的腰，把她粗暴地扔在时雨旁边。车厢地板冰冷的铁皮贴着她们被捆住的手臂和大腿，汽油与旧地毯的臭味，远比口中恋人的足袜更令人作呕。

“听话，老实呆着，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呜呜呜——！！”

车门“砰”地关闭。黑暗张牙舞爪地袭来，将两位少女吞入腹中。

“呼——呼哧——”

听着对方的呼吸声，露兰珂在地板上蠕动着，在黑暗中寻找着时雨。当两人的小指重新勾在一起时，她能感觉到时雨颤抖的幅度和冰凉的体温。

麻绳深深勒进手腕的嫩肉，银色胶带束缚着身体，空气中廉价橡胶和灰尘的气味沉闷到压抑。但真正令她窒息的，是从时雨指尖传来的那细微的、恐惧的颤抖。

面包车突然启动，两人因惯性撞在一起。露兰珂的额头抵着时雨的肩膀，透过薄薄的衬衫，感受着对方剧烈的心跳。

胶带下的嘴唇徒劳地开合，她想告诉时雨不要怕，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

“呜呜——”

没事的，没事的…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不知是否是药效再次发作，露兰珂的意识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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