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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恶堕:染血的病爱法则~你所期望的疯狂爱恋之尽头~,2

小说: 2025-09-08 13:53 5hhhhh 9970 ℃

视线穿过缝隙,投向露台的阴影处。

她看到了。

月光下,高嶺華正背对着她,双手紧紧抓着冰冷的石质栏杆,上半身极力向前倾倒,仿佛要将自己投入这片深沉的夜色。那件火红色的长裙被粗暴地撩到了纤细的腰际,露出大片白得晃眼的肌肤。她引以为傲的、丰满圆润的臀部高高撅起,形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正随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疯狂的节奏剧烈地晃动、起伏。她脚上的红色高跟鞋有一只已经掉落在不远处,另一只还挂在脚踝上,随着那无法抑制的颤抖,鞋跟在粗糙的地面上划出细微而绝望的声响。

而在她身后,是莲。

他的西裤早已褪到了脚踝处,纠缠着那只落单的高跟鞋。他赤裸着结实的腰腹,肌肉紧绷,汗水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他正以一种近乎凶狠的姿态,从后方牢牢地掌控着身前的女人,双手抓着她柔软的腰肢,每一次挺进都毫不留情,力度之大,让那两团雪白的丰腴被挤压、碰撞,发出暧昧而沉闷的、令人心悸的声响。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与本能。

高嶺華的头向后仰着,浓密的卷发散乱地披散下来,她嘴里发出的声音变得更加高亢、更加肆无忌惮。

『啊……啊!莲……你好棒……就是这样……再用力一点!让……让我……啊啊!』

那声音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响的耳朵里。她想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她听到了莲的声音。那声音沙哑、粗重,带着酒精与情欲的灼热,却又清晰得残忍。

『……哈啊……你这里……』

他一边疯狂地律动着,一边喘息着,声音里带着一种……响从未听过的、满足而残酷的喟叹,

『……比响……撞起来……爽多了……』

世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与色彩。

响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她看着那以一种屈辱而又放纵的姿态紧密结合、疯狂交缠的两个身影,看着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的、白与黑的交织。

那句话,像一个循环播放的魔咒,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比响……爽多了……”

“爽多了……”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却没有焦距。她看不清他们的脸,也看不清周围的夜色。一切都变成了一片模糊的、旋转的色块。她感觉不到愤怒,感觉不到悲伤,甚至感觉不到嫉妒。她的胸口,像是被挖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冷风呼啸着穿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是吗?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莲君……喜欢的是这样的吗?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所珍视的、所努力维持的……都是不够的吗?

她的纯洁,她的顺从,她的全身心依赖原来,都比不上那更原始、更直接的肉体的碰撞吗?

空洞。

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空洞。

但就在这片极致的空洞之中,在这片万籁俱寂的废墟之上,有什么东西悄悄地裂开了一条缝。

像一颗种子,在最寒冷的冰层下,感受到了某种奇异的“光”。

那不是温暖,而是一种冰冷的、锐利的、带着铁锈味道的明悟。

她的视线,慢慢地,重新聚焦。她看着那个依旧在疯狂索取的男人,看着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她的眼神里,那份惊恐与迷茫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一种近乎漠然的、仿佛在观察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物的平静。

她的嘴角,甚至非常、非常轻微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原来是这样啊。

她懂了。

这个世界……这份爱……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来“计算”。

需要一种新的“法则”。

她无声地,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动作轻柔得像一只幽灵。她转身,重新面对那扇玻璃门。门内,派对依旧喧嚣,五光十色的灯光映在她空洞的瞳孔里,却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她的手,重新握住了冰冷的门把手。那金属的凉意,顺着她的指尖,一路蔓延到了她的心脏,却奇异地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

那一夜的狂欢,对于高嶺華来说,既是意料之中的胜利,又带着始料未及的疯狂。她从未想过,黑濑莲那看似冷淡的躯壳下,竟隐藏着如此汹涌、近乎毁灭性的能量。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刺痛她惺忪的睡眼时,公寓里弥漫的,除了宿醉的头痛,还有一场风暴过后的、狼藉的宁静。

她赤裸着身体,从凌乱不堪的大床上坐起。丝质的床单皱成一团,上面散落着几根深棕色的长发,以及……一些属于男性的、更短更黑的发丝。床单的某些地方,残留着可疑的、已经干涸或半干的斑驳痕迹,混杂着汗水与昂贵香水发酵后的独特气味。她感觉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但一种征服者的满足感,却让她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她成功了。她得到了他。

她看向身旁依旧沉睡的莲。他睡得很沉,眉头微蹙,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即使在睡梦中,他依然散发着那种危险的魅力。高嶺華支起身体,目光扫过这间几乎被“洗劫”过的公寓。

客厅里,沙发垫子掉在地上,一只火红色的高跟鞋孤零零地躺在茶几下,鞋跟断了。浴室的玻璃门上,水汽还未完全散去,映着模糊的人影,但在某个高度,似乎有一些……不是水珠留下的、半透明的、带着黏腻感的溅射痕迹。厨房的流理台上,原本摆放整齐的调味瓶倒了几个,冰冷的不锈钢台面上,仿佛能看到一个……因汗水或油脂留下的、隐约的、丰满胸部的轮廓印记……

高嶺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满是占有欲的火焰。她没想到莲的欲望如此强烈,甚至有些……粗暴。但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是兴奋。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男人。她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那个叫白石响的、清汤寡水的女孩,很快就会成为过去式。她自信地起身,每一步都带着胜利者的风情,走向浴室。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夜晚,在他们相拥着离开露台之后,那个穿着深蓝色礼服的女孩,并没有立刻离开。

白石响不知道自己在露台上站了多久。

派对的音乐早已停止,人群散去,整个校园都陷入了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与寂静。冷风吹拂着她裸露的肩膀,带走她身上最后一丝温度。她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一动不动地站在露台边缘,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

莲君……和高嶺華……

那刺耳的声音,那晃动的画面,那句残忍的话语,在她脑海里反复上演,像一把钝刀,一遍又一遍地切割着她的神经。

痛吗?

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她的心,好像变成了一个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情感。她知道的。莲君喝醉了。

高嶺華是那个女人引诱了他。

这不是莲君的错。他不是故意要背叛她的。他只是犯了一个错误。

一个可以被原谅的错误。

这些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像是远处传来的、别人的声音。她努力地想抓住这些理由,想说服自己,一切都可以回到过去。只要她原谅,只要她忘记,只要她更加努力地去爱他。

可是,为什么那份空洞,却越来越大?

为什么当她想到“原谅”这个词时,内心深处会涌起一股近乎恶心的抗拒?

一直以来,她都在追逐着莲君的光,努力地成为他喜欢的样子,将他视为自己的神明,自己的全部信仰。但昨晚,神明……在她面前崩塌了。不,或许不是崩塌,而是……展现了他更真实、却也更丑陋的一面。而那个所谓的“真实”,却让她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是多么的可笑和……无力。

原来,所谓的“爽”,比她的一切都重要。

那份空洞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一种冰冷的、黏稠的、像毒蛇一样的感觉,开始缓缓地向上蔓延。它在她耳边低语:

『看到了吗?这就是男人。』

『你的善良和纯洁,一文不值。』

『他们只渴望肉体,渴望征服,渴望……更新鲜的刺激。』

『你以为他是你的神?不,他只是个被欲望驱使的……凡人。』

『这样的爱……太脆弱了。太容易……被夺走了。』

不……不是这样的……莲君不是……

『你必须……改变规则。』

『既然爱不可靠,那就用别的东西来维系。』

『恐惧……控制……依赖……让他再也离不开你。』

『让他……只属于你。』

『任何胆敢触碰他的人……都必须……消失。』

这些声音,时而像她自己,时而又无比陌生。它们扭曲着,撕扯着她的理智。空洞带来的绝望,让她感到窒息。

或许……就这样结束,会比较轻松吧?

她缓缓地,向前迈了一步。身体的前半部分探出了栏杆。几十米下的地面,在晨曦微弱的光线下,像一张沉默的、等待着拥抱她的巨口。风在耳边呼啸,像是在召唤。

只要再一步……

就在她的脚尖即将离开地面的那一刹那——

一股强烈的、仿佛电流般的悸动,猛地贯穿了她的全身!

她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猛地闭上眼睛,又在下一秒霍然睁开!

世界……不一样了。

那份空洞,那份绝望,那份挣扎,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一种锐利得如同手术刀般的、绝对的冷静。

她缓缓地收回了探出去的身体,站直了。她的动作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和软弱,每一个关节都仿佛被重新校准过,精准而稳定。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紧握栏杆而发白的手指,然后慢慢地松开。

她抬起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脸颊,然后,一个微笑,在她脸上绽放开来。

那不是白石响惯有的、温柔治愈的微笑。也不是刚才那种空洞麻木的表情。

那是一个……带着几分天真,又带着几分诡异,甚至带着一丝丝愉悦的微笑。

她的眼神,不再空洞。它们变得明亮,却又深不见底。仿佛有一扇新的门在她灵魂深处打开,门后,是一个全新的、遵循着完全不同逻辑的世界。

『莲君……喝醉了呢。』她轻声说,声音甜美得像是在唱歌,『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她顿了顿,抬起头,望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初升的朝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也为她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镀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宛如刀锋般的光芒。

『没关系。』

她微笑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地说:

『响会……把一切都“修正”好的。』

……

头痛。

像是有一把生锈的电钻,正对着他的太阳穴,不紧不慢、却又毫不留情地钻探着。黑濑莲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艰难地掀开沉重如铅的眼皮。

刺眼的阳光穿透陌生的窗帘缝隙,像一根烧红的针,直直扎入他的瞳孔。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光线,却牵动了全身酸痛的肌肉,让他忍不住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喉咙干得像是撒哈拉沙漠,每一个吞咽动作都带着灼烧感。

这是哪里?

他猛地坐起身,这个动作让大脑里的电钻变本加厉,眼前一阵发黑。他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层浓重的、如同沼泽般的宿醉感。

视线逐渐聚焦。

这不是他的公寓。

这是一间过于华丽、过于女性化的卧室。空气中飘散着一种浓郁到近乎甜腻的香气,混杂着酒精和……某种更原始、更暧昧的气息。身下的床铺大得离谱,丝质的床单冰凉滑腻,却皱得不成样子,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他低头,看到自己赤裸着上身,而被子胡乱地堆在腰间,隐约能看到床单上散落着几根不属于他的、深棕色的长卷发,以及一些……颜色更深、已经干涸了的、地图般的斑块。

他的记忆像一盘被打碎的录像带,只有一些零碎、混乱、高速闪回的片段:派对上闪烁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一张张模糊不清的脸、高嶺華那张过分明艳的笑脸、无数递到他面前的酒杯还有……

还有什么?

他想不起来。只觉得身体深处传来一种被掏空的、极度的疲惫感,仿佛进行了一场漫长而艰苦的马拉松。

他掀开被子,看到自己散落在床边的衣物,旁边,一只火红色的高跟鞋以一个怪异的角度躺在那里,鞋跟……断了。

一阵歌声,伴随着哗哗的水声,从某个方向传来。

那歌声轻快、甜美,是时下正流行的偶像歌曲,充满了无忧无虑的青春气息。这歌声,与房间里这片狼藉的景象、与他此刻沉重混乱的状态,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令人不安的反差。

莲扶着发痛的额头,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他捡起地上的裤子穿上,赤着脚,循着歌声和水声走出了卧室。

客厅的景象让他微微皱起了眉。沙发垫散落一地,茶几上歪倒着几个空酒杯,其中一个甚至碎了,玻璃渣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椅子,以及……流理台上一个奇怪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的、带着水汽的模糊印记。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食物与酒精混合发酵后的酸腐味。

他感觉自己的胃一阵翻搅。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高嶺華……她好像扶着自己去了露台……然后呢?

然后……记忆就断片了。

中间似乎有一些……极其强烈的感官刺激,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白皙的肌肤,红色的长裙,汗水……

但他无法将它们拼凑起来。

响呢?

一个念头突然闯入他混乱的脑海。响……响在哪里?他记得自己是和响一起去派对的。

他明明告诉她,让她在原地等着的……

一股莫名的烦躁与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他的心脏。

水声和歌声,是从浴室传来的。那扇磨砂玻璃门紧闭着,但能看到里面透出的温暖灯光和模糊摇晃的人影。水声停了,但歌声还在继续,甚至带上了几分哼唱的悠闲。

莲走到浴室门口。温热的蒸汽从门缝里溢出,带着沐浴露的香甜气息,与空气中那股暧昧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更加令人头晕目眩的气味。

他能听到里面的人似乎正在擦拭身体,毛巾摩擦皮肤的声音清晰可闻。

然后,歌声停了。

里面传来一声轻快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醒啦?要不要……一起再洗一次?』

莲的手,悬停在门把手上方,僵在了半空中。

那声音……无疑是高嶺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等等,这似乎是她的公寓。那么……昨晚……

没等他混乱的大脑理清任何头绪,浴室的门猛地向内打开。一股夹杂着馥郁香气和湿热蒸汽的浪潮扑面而来。

高嶺華赤裸着站在门口,一丝不挂。

水珠正顺着她曲线玲珑的身体缓缓滑落,仿佛在勾勒每一寸的完美。深棕色的湿发贴在她的脸颊和肩膀上,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而满足的、猫儿般的微笑。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莲,大胆而炽热,毫不掩饰地展示着那具足以让任何雄性生物血脉偾张的、充满生命力的丰腴胴体——宽阔的盆骨,挺翘的臀部,以及那傲然挺立的、足以令无数女性自惭形秽的G罩杯。

莲的瞳孔猛地收缩。

眼前的景象,如同重锤般击中了他尚在宿醉中挣扎的神经。某些被酒精麻痹的、属于雄性的本能,不受控制地在他疲惫不堪的身体深处苏醒,叫嚣着要抬头。

但他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用冰冷的理智强行压制住了那股冲动。

他的大脑,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嘛。』高嶺華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娇媚。她伸出湿漉漉的手,一把抓住了莲的手臂,不容反抗地将他拉进了同样湿热狭小的空间。

莲一个踉跄,被她拽了进去。冰凉的瓷砖刺激着他的脚底,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却撞上了冰冷的墙壁。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是赤裸的。浴室里弥漫着浓重的水汽,镜子上覆着一层白雾,莲能从那模糊的映象中,看到自己和高嶺華赤裸相对的、充满了诡异张力的身影。

他立刻移开了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具极具诱惑力的身体,只盯着她带笑的眼睛。

『高嶺。』

他的声音因为宿醉而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冰冷与决绝,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嶺華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但随即又露出了更深的笑容。她向前一步,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温热柔软的肌肤触碰着他,带着一种致命的危险。她仰起头,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

『发生了什么?』她吐气如兰,

『发生了……我们都期待发生的事情啊,莲君。你昨晚……可真是热情得吓人呢。难道你都忘了吗?』

她的手指带着挑逗的意味,缓缓下移。

莲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高嶺華的笑容微微一僵。

『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还有,响呢?白石响在哪里?!她为什么不在这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响”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瞬间刺破了高嶺華脸上完美的伪装。

她的眼神冷了下来,虽然嘴角依然挂着笑,但那笑意却再也达不到眼底。

『白石同学?』

她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她?我怎么知道。也许……是看到我们玩得那么开心,觉得无趣,自己先回去了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住那样的场面呢。』

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像是在炫耀着什么。

莲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看到?看到什么场面?他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昨晚的记忆,但除了那些混乱的光影和声音,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他似乎……在露台上……和高嶺華……

不!

不可能!

他喝醉了,但他不相信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尤其是在响可能在场的情况下!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莲的额头青筋暴起,他逼近一步,将高嶺華困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她在哪里?!』

面对他的逼问,高嶺華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她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丰满的胸部紧紧地压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充满了诱惑:

『莲君,你现在该担心的……难道不是昨晚没有尽兴,现在该怎么补偿我吗?』她舔了舔嘴唇,『还是说……你想去找那个无趣的乖乖女?你觉得……在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之后,她还会像以前那样,天真地崇拜着你吗?』

莲的身体猛地一震。

知道了?

响……知道了?

他看着高嶺華那张自信满满、甚至带着一丝恶意的脸,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升起,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浴室里明明热气腾腾,他却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窟。

他推开高嶺華,不再理会她的任何话语,转身就冲出了浴室。他必须找到响!立刻!马上!他必须向她解释!不管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必须……

他的动作因为过于仓促而显得狼狈。当他冲出浴室,视线扫过那片狼藉的客厅时,目光无意间落在了那扇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上。

清晨的阳光下,玻璃门上似乎……印着一个模糊的、小小的手印。

那手印的大小……看起来,那么像响的。

莲的心,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

那个小小的手印,印在冰冷的玻璃上,却像一个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他的心上。

响……她来过这里?

她……看到了?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找到这里的?高嶺華的公寓地址,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响根本不可能……

除非……

一个更让他不寒而栗的想法浮现出来,但他不敢深想。他只知道,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无数冰冷的触手,紧紧地缠住了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必须找到她!他必须解释!

就在他转身,准备像疯了一样冲出去的时候——

『莲君。』

一个声音,一个他无比熟悉、刻骨铭心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仿佛掺了蜜糖般的甜腻,轻轻地、幽幽地,从阳台的方向传来。

莲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他的脖子像是生了锈的机械,每转动一度,都发出嘎吱作响的悲鸣。

然后,他看到了她。

白石响,就站在那里。

她站在清晨明亮的阳光里,却仿佛自带一片阴影。她还穿着那件深蓝色的露肩小礼服,裙摆有些褶皱,甚至沾染了一点灰尘,显得有些狼狈。但她的脸上,却挂着一种……一种莲从未见过的、极致的、近乎神圣的愉悦。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弯成了两道好看的月牙。她的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托着自己的脸颊,头微微歪着,像是在欣赏什么绝美的风景。

而她的另一只手……

她的另一只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闪着银光的水果刀。

那把刀,莲认得。那是他公寓里,响平时用来给他削苹果的那一把。此刻,它被她纤细的手指握着,刀尖斜斜地指向地面,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而刺眼的光芒。

这……这怎么可能?!

莲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怎么上来的?这里是高层公寓!

她手里的刀……还有她那张……那张让他从心底感到恐惧的、无比愉悦的脸……

『响……?』

他干涩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也被打开了。高嶺華大约是听到了莲的声音,大概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着迷。她或许刚刚围上了一条浴巾,带着一种慵懒而自信的微笑走了出来:

『莲君,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

她的话语,在看到阳台上的白石响时,戛然而止。

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看着那个穿着脏兮兮礼服、脸上挂着诡异笑容、手里还握着一把刀的女孩,一股凉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了天灵盖。作为女人的直觉,或者说,作为生物面对捕食者时的本能,让她立刻意识到——危险!

『啊,高嶺学姐也在这里呀?』

响似乎才注意到高嶺華的存在,她的笑容更甜了,眼睛里的光芒却变得更加锐利,

『响找了莲君好久呢。还以为……莲君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

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高嶺華那因为惊愕而微张的红唇,以及那刚刚被莲“蹂躏”过的、此刻只围着一条浴巾的身体。她的目光,像一把手术刀,精准而冰冷。

然后,她向前迈了一步,走进了客厅。她的脚步很轻,像猫一样无声无息,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莲和高嶺華的心跳上。她手中的水果刀,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

『莲君……』

她停在莲的面前,仰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那种莲曾经无比熟悉的、全然的依恋与爱慕,但此刻,这份爱慕却像是被点燃的汽油,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昨晚,睡得好吗?』

她说着,伸出那只没有拿刀的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去触摸莲的脸颊。

莲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响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凝固了。

但很快,那笑容又重新绽放开来,甚至比刚才更加灿烂,更加明亮。

『没关系。』

她轻声说,像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

『莲君一定是太累了。』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因为恐惧而脸色煞白的高嶺華身上。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在宣判般的语气:

『响……这就来帮莲君,“打扫”一下房间。把这些……让人不愉快的“垃圾”,都清理干净,好不好?』

她举起了那把水果刀,刀尖,在晨光中闪烁着一点寒星,遥遥地,指向了高嶺華。

高嶺華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甜美、却手持利刃的女孩,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

恐惧固然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对现状无法理解的、高高在上的轻视。

『你……你疯了吗?』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色厉内荏,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我的家!你这是私闯民宅!』

她试图用常理和法律来武装自己,找回一丝掌控感。

她挺直了身体,尽管只围着一条浴巾,却依然努力摆出“校花”的架势。

『还有,你想干什么?拿着一把刀?』

她嗤笑一声,『小妹妹,别开玩笑了。不就是男朋友偷腥被抓住了吗?这种事见多了。闹够了就赶紧滚出去!否则我立刻报警!你以为……你真的敢……』

她的话,逻辑清晰,掷地有声。在正常情况下,这番话足以让任何一个理智尚存的人感到畏惧。

她笃定地看着响,等着看她脸上那可笑的笑容崩溃,等着看她被吓得丢下刀子哭着跑开。

这才是“常识”。

但她面对的,已经不是那个遵循“常识”的白石响了。

响依旧在笑。

她甚至歪了歪头,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纯粹的好奇。

『常识?』

「常識、ですって?」

她轻声重复着,声音像羽毛一样飘忽,

『那种东西……好像已经不需要了呢。因为……』

「そんなもの……もう、いらないわ。だって……」

她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灿烂。

『……它会妨碍响和莲君在一起啊。』

「……だってそれは、響と蓮きゅんがずーっと一緒にいるのに、邪魔になるじゃない!」

话音落下的瞬间,高嶺華甚至没看清响的动作。

她只是觉得眼前银光一闪,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那速度太快了,快得超越了她的神经反应,快得让她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她试图继续说下去的话语,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一个“?”的音节,含混地逸出。

然后,她感觉到了。

不是疼痛。

至少,一开始不是。

而是一种异样的、冰冷的、入侵感。

有什么东西,带着巨大的力量,深深地、深深地嵌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的思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低下了头。

那把本该在白石响手中的水果刀,此刻,正静静地、稳稳地,插在她的下腹部。银色的刀柄露在外面,而刀身……则完全没入了她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正从浴巾与刀柄的结合处,迅速地渗透出来,像一朵正在盛开的、妖冶的死亡之花。

那个位置……正是她作为女性最骄傲、也最脆弱的地方。

『啊……』

直到此刻,那迟钝的、足以将人撕裂的剧痛,才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因极致的恐惧与痛苦而收缩成了一个针尖。她张开嘴,想要尖叫,却只能发出嘶嘶的、漏气般的声音。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力量如同沙子般从指间流逝。

她再也站不住了。

她向后踉跄着,双手下意识地想去捂住那个可怕的伤口,却又在触碰到冰冷刀柄的瞬间,因为剧痛而猛地缩回。最终,她的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浴巾滑落,露出了她因痛苦而扭曲的、曾经无比完美的身体。

鲜血,开始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而白石响,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手里已经空了。

她看着跪倒在地、身体抽搐、眼中生命之光正在迅速黯淡的高嶺華,脸上那份无比愉悦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

她甚至往前走了一步,蹲在高嶺華的面前,用那种天真无邪的、好奇的语气,轻声问道:

『学姐……还痛吗?』

莲,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银光闪过,看着高嶺華倒下,看着血液染红了地板。他的大脑一片轰鸣,无法思考,无法呼吸。眼前的景象,彻底击碎了他残存的所有认知。

那个……那个上一秒还笑着问他睡得好不好的女孩……那个曾经纯洁得像一张白纸的响……

她做了什么?

他看着响那张依旧带着甜美笑容的脸,那双亮晶晶的、却映不出丝毫温度的眼睛。

一股从未有过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将他彻底吞噬。

响慢慢地站起身,不再看地上垂死挣扎的高嶺華一眼。她转过头,重新看向莲,那份愉悦的笑容,如同面具般牢牢地焊在脸上。

『看,』

她轻快地说,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邀功似的雀跃,

『这样……是不是就干净多了?』

她向莲伸出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声音说:

『莲君,我们回家吧。』

响的声音,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带着魔力的旋律,试图将莲从这片血腥的现实中拉走。

但现实,却发出了凄厉的哀嚎,死死地拽着他不放。

『不……不!你这个疯子!』

高嶺華的声音,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她瘫倒在地,一手徒劳地按着不断涌出鲜血的小腹,另一只手在光滑的地板上胡乱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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