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著名的教育机构“启航教育”组织了一次团建聚餐，年轻人居多，酒过三巡，气氛便热烈起来，不知是谁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几轮下来，瓶口不幸地指向了林晚星。

林晚星是这家机构的前台。她眉眼舒展，鼻梁挺直，唇形优美，组合在一起和谐又耐看。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更衬得她身形修长，气质干净。声音温和，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里，却总像是藏着一抹盈盈笑意，让人如沐春风。日常工作无非是迎来送往，解答咨询，推销课程，帮学生签到，偶尔还要处理些打印复印、订购文具的杂事。琐碎，却也安稳。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起哄声此起彼伏。

林晚星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略作思忖，选了“真心话”。她想，总归比那些稀奇古怪的大冒险要安全些。

提问的同事促狭一笑：“晚星，说一件你和男朋友之间，最私密又最让你觉得尴尬的事情吧！”

这个问题一出，包间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和口哨声。林晚星的脸颊更红了，像是熟透的苹果。她有些窘迫地抿了抿唇，眼神飘忽，似乎在极力回忆和筛选。

曹凯也坐在人群中，他端着酒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紧盯着林晚星。他心头莫名一紧，既有些期待，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

半晌，林晚星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有……有一次，我和他……做得太激烈，然后……然后我不小心失禁了……”

话音刚落，包间内先是一滞，随即像是炸开了锅。

“哇哦——！”

“这么劲爆！”

“晚星你男朋友可以啊！”

各种调侃和暧昧的笑声混杂在一起，几乎要掀翻屋顶。林晚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埋在手臂里，只露出通红的耳朵尖。

曹凯也跟着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得比谁都大声，眼角都挤出了细纹。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笑声里藏了多少复杂的情绪——震惊、一丝莫名的酸涩，还有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而刻意放大的伪装。他想象着那个画面，心中的林晚星清纯美好的形象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曹凯是两个月前新调来的历史老师。他第一次来办理入职手续时，就是林晚星接待的他。此后，他的课务安排、学生名单、教材领取，几乎都由林晚星一手经办。他总觉得，每次和林晚星说话，哪怕只是简单几句关于课程的沟通，都能让他心情莫名愉悦起来。或许是因为他私下里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一个在小众圈子里小有名气的TSF小说作者，笔名为“阿凯”。这让他对女性的观察视角，总是比常人多了一份独特的细腻与某种难以言喻的代入感。

他喜欢看她微微偏过头听他说话的样子，那柔和的颈部曲线、细软的发丝拂过耳廓的弧度，都像是在他脑海中某个未完成的故事里，为某个追寻着不同生命体验的角色勾勒出鲜活的细节。他喜欢她指尖在键盘上轻快跳跃的姿态，那份灵动与纤巧，常常让他笔下那些渴望挣脱束缚、体验异性之美的灵魂找到具象的寄托。更喜欢她偶尔因某个学生的趣事而绽放的、不设防的笑容，那份纯粹与美好，总能给他那些略显阴郁和探讨身份迷思的故事，注入一丝温暖的光芒，让他相信即使在错位的躯壳中，美好的本质依然存在。这份对林晚星的喜欢，以及这份隐秘的创作癖好，他都小心翼翼地藏了两个多月。

聚会的喧嚣渐渐散去，这件事也仿佛成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被抛在了脑后。

第二天是周日，曹凯在家备课到傍晚，在历史文献和教学计划的间隙，他习惯性地打开了自己的作者后台，快速浏览了一下最新章节的评论，又在一个私密文档里敲下了几行关于“她”视角的细腻感受，灵感正是来源于昨日林晚星脸颊泛红的模样。

做完这些，他才长舒一口气，稍作休息，习惯性地刷起了朋友圈。指尖划过一条条动态，突然，一张照片让他猛地停住了。

照片的主角，正是林晚星。

她笑得一脸甜美幸福，头上戴着一顶简约的白色头纱，轻盈地垂在肩头。上身是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起，下身配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她身旁站着一个男人，正低头温柔地看着她，而林晚星则微微仰头，迎向他的目光，手中似乎还捧着一小束鲜花。背景像是在某个公园的草坪，阳光正好，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

照片的配文是：“Yes ,I Ido.❤️”

曹凯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然后重重地沉了下去。

求婚？她被求婚了？昨天还在说和男友的私密事，今天就被求婚了？

他下意识地放大了照片，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林晚星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处细节。他试图从她那甜美的笑容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勉强，从她清澈的眼眸中捕捉一丁点的不情愿，或者从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看似亲密的姿态中发现某些不和谐的蛛丝马迹。

他想找到她不幸福的证据，哪怕只是一点点。

然而，他失望了。照片里的林晚星，笑容纯粹，眼神里是满溢的幸福和憧憬，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是任何演技都无法伪装的。她头戴白纱，身着简约的白衣蓝裤，简单，却又透着一股洗尽铅华的浪漫和笃定。她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很幸福。

曹凯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直到屏幕自动暗了下去。他无力地将手机扔在一旁，胸口闷得发慌。昨晚聚会上那阵哄笑，此刻仿佛变成了无数根细密的针，一下一下扎在他的心上。原来，她早已有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那个让她在最私密时刻失态、也让她此刻笑靥如花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两个月来的默默关注和隐秘心事，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无声的笑话。

几天后的一个雨夜，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傍晚就开始了，到了深夜，已经演变成了瓢泼大雨，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曹凯还在办公室里。晚课九点就结束了，但他习惯性地留下来多备一会儿课，整理下周的讲义。时钟的时针已经悄然滑向了十一点。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隐约从走廊外传来，夹杂着模糊的争执。起初曹凯并没在意，以为是哪个晚归的学生和家长在沟通。但渐渐地，那哭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凄厉，甚至带上了几分歇斯底里的喊叫。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这声音……曹凯的动作一顿，心头猛地一跳。这尖锐又带着绝望的女声，怎么那么像林晚星？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是的，就是她！虽然比平时温和的嗓音高亢了许多，也沙哑了不少，但他能确定。

紧接着，似乎还有男人的怒吼声，以及……“哐当”一声，像是瓷器或者玻璃制品被狠狠摔碎在地的声音。

曹凯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林晚星？她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还发出这样的哭喊？难道是……她那个未婚夫？

他几次想要起身冲出去看看，问问发生了什么，但脚下却像生了根。他算什么呢？一个普通的同事？一个暗恋者？他有什么立场去介入别人的私事，尤其是这种激烈的情感冲突。万一只是情侣间正常的吵架，他贸然出现，岂不是更尴尬？

犹豫间，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林晚星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呜咽，最后，连呜咽声也消失了。走廊里恢复了死寂，只有窗外的雨声依旧喧嚣。

曹凯在办公室里又磨蹭了十几分钟，确定外面再没有任何动静，才轻轻地关上灯，锁好门走了出去。走廊里空无一人，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紧张和破碎的气息。他快步走向电梯，心里却七上八下。

到了楼下，雨势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地铁站入口，想着这么大的雨，早点回家也好。

刚走到地铁站的台阶前，正准备下去，却看到一个身影从地铁站里面走了上来。那人浑身湿透，脚步有些踉跄，正是林晚星。

“林老师？”曹凯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林晚星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她猛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满是雨水，或许还有泪水。她的黑色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颈间，几缕发丝还滴着水珠。身上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也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毫不保留地勾勒出她修长玲珑的曲线，胸前的起伏在湿衣的包裹下尤为明显。

曹凯的呼吸微微一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样的林晚星，狼狈，却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让他心头莫名地一阵悸动。她的眼眶红肿得厉害，眼神有些空洞，和平日里那个眼眸明亮、笑意盈盈的她判若两人。

“曹……曹老师？”林晚星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似乎想挤出一个笑容，但嘴角只是勉强扯动了一下。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曹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关切，他撑着伞，往她那边挪了挪，试图为她遮挡一些风雨。

林晚星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闷闷地说：“我……我错过了地铁末班车。”

“错过了末班车？”曹凯重复了一句，眉头微蹙。他当然不全信。这瓢泼大雨，她浑身湿透的样子，还有那明显哭过的红肿双眼，绝不是“错过末班车”就能解释的。楼上那场歇斯底里的争吵和哭泣声再次回响在他脑海。

他将雨伞又往她那边倾斜了几分，遮住了大部分扑向她的雨水。“这么大的雨，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叫辆车？”曹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不带任何揣测。

林晚星摇了摇头，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她脚边积起一小滩水渍。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显得有气无力：“不用了……谢谢。我……我再想想办法。”她低着头，似乎不敢看他，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湿透的布料被她拧得更紧，紧贴着她纤细的手指。

一阵冷风夹杂着雨丝吹过，林晚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抱紧了双臂。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非但不能保暖，反而像冰块一样吸走她身体的热量。她嘴唇有些发白，微微颤抖着。

曹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那点因为她被求婚而产生的酸涩和隔阂，此刻全被担忧所取代。他知道，如果让她就这么在雨里待下去，或者独自一人在深夜里游荡，很可能会出事。

“那个……”曹凯清了清嗓子，略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了，“我家就在这附近，走路大概十分钟。如果不嫌弃的话，你……要不要先去我那里避避雨，换身干爽的衣服？你这样会生病的。”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坦荡而真诚，不带任何企图。

林晚星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戒备，但更多的是无措和茫然。去一个男同事家？尤其是在这样的深夜，她又是这般狼狈的模样。

曹凯仿佛看穿了她的顾虑，连忙补充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现在雨太大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等雨小一点，或者明天早上，我再帮你叫车送你回去。”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湿衣服换下来，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不然肯定会感冒。”

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地铁站入口处虽然能遮挡一些，但风裹挟着雨水还是会打湿她的裤脚。林晚星看着曹凯，他的眼神里没有轻浮，只有真切的关心。她现在的确冷得厉害，浑身都在发抖，脑子也有些混沌。那个让她哭泣争吵的人，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家，似乎也成了不想回去的地方。

沉默了片刻，林晚星看着曹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衫，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那，麻烦你了，曹老师。”此刻的她，像一只在暴风雨中迷失了方向的小鸟，急需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屋檐。

“不麻烦，不麻烦。”曹凯松了口气，连忙道，“走吧，我扶着你点，地上滑。”他说着，将雨伞完全罩在两人头顶，空着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想去扶她的胳膊，但伸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便只是虚虚地护在她身侧。

两人并肩走进雨幕中。雨伞不大，为了不让林晚星淋到雨，曹凯几乎将大半个伞都倾向了她那边，自己的右肩很快就被雨水打湿。林晚星似乎察觉到了，微微往他那边靠了靠，两人手臂不经意间触碰到一起。隔着湿透的衣料，曹凯能感觉到她肌肤的冰凉，以及她身体细微的颤抖。

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雨水和她身上特有馨香的气息，钻入曹凯的鼻腔。他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快，喉咙也有些发干。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只专注于脚下的路，以及护着身边这个脆弱无助的女人。

曹凯的房子不大，是个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客厅里的沙发和茶几被推到了靠墙的一侧，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摆了一张宽大的书桌，上面堆满了各种历史书籍、备课资料，还有一台亮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这里显然被他当成了书房兼工作室，透着一股单身男人特有的，略显凌乱却又井井有条的生活气息。

他从衣柜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套崭新的女士睡袍，淡粉色的，带着蕾丝边，看起来还挺可爱。他将睡袍递给林晚星，略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这是我妹妹暑假过来玩的时候留下的，新的，还没穿过。她就住在那间房。”他指了指其中一扇紧闭的房门，“里面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你洗完澡可以先穿这个，晚上就睡那儿吧，安心。”

林晚星接过睡袍，低声道了句“谢谢”，声音依旧沙哑，然后便抱着衣服走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曹凯坐在沙发上，浴室的水声扰得他心神不宁。他几乎可以肯定林晚星是和未婚夫吵翻了才会如此失态。

想到这里，曹凯的心思活络了起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这样一个雨夜，情绪崩溃，无家可归，来到了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

他想起聚会上林晚星被迫说出的那个“真心话”——和男友做爱到失禁。既然她和别的男人早就已经……那自己今晚如果真的和她发生了什么，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她现在这么脆弱，这么无助，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说不定，自己稍微主动一点，就能……

曹凯越想越觉得浑身有些燥热。他那个未婚夫让她这么伤心，自己要是能“安慰”她一下，说不定她还会感激自己呢？就算事后她不乐意，但她自己跟着一个男人回家，还换上了他的衣服，这种事情，一个巴掌也拍不响。自己就算是和她发生了什么，似乎也不用负什么责任。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浴室的门，仿佛能穿透那扇门板，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眼前的剧情发展，越来越像他以前看过的某些日本电影里的情节开端了。一个无助的美女，一个“好心”收留她的男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林晚星穿着那件淡粉色的睡袍走了出来。宽大的睡袍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遮住了她玲珑的曲线，也掩盖了方才湿衣贴身时的旖旎风光。她刚洗过澡，头发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更衬得她一张素净的小脸白皙通透。卸去了平日里淡雅的妆容，她的五官依旧清秀耐看，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眸，虽然还带着一丝红肿和疲惫，却在水汽的氤氲下显得格外清澈，像雨后被洗涤过的天空。

曹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他想象中的，那种带着暧昧和引诱的场景并没有发生。林晚星只是低着头，手里拿着自己换下来的湿衣服，另一只手还提着她的包。

她走到曹凯面前，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比之前平稳了许多：“曹老师，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客气和疏离，完全没有他所期待的那种脆弱和依赖。

说完，她微微躬了躬身，便径直走向曹凯之前指给她的那个房间，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整个过程，礼貌而克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可以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客厅里只剩下曹凯一人。他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方才那些旖旎的、甚至有些龌龊的念头，此刻都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他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文人好清高”，曹凯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似乎是在为自己刚才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找个台阶下。他也不好意思再表现出什么异样，显得自己多么急色或者别有用心。

他站起身，也从自己的衣柜里拿了换洗衣物，走进了浴室。推开浴室的门，一股与他平时沐浴后截然不同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淡淡的、带着些许花香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女孩子头发特有的清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林晚星的体温蒸腾后的气息。这股味道并不浓烈，却像一张无形的网，温柔地包裹着他。

曹凯站在淋浴头下，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却冲不散空气中那股属于林晚星的、柔和又带着些许暧昧的余味。他知道，那是她刚刚在这里沐浴过的证明。这种女生洗完澡后独有的、干净又带着一丝甜腻的香气，和他自己平常洗完澡后那种清爽的皂角味，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体验。这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林晚星穿着湿衣的模样，以及她此刻就睡在隔壁房间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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