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稚女

作者：詹妮弗·怀特

安德烈在森林中徒步，享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他正在进行一次露营旅行，从小镇出发向北走了三天。他是位经验丰富的户外爱好者，行进速度很快。他的目标是到达山脉，在那里停留几天后再返回。

他感到疲惫和饥饿，便在一片空地上停下来，从背包里取出食物，摆好野餐。他吃着三明治，喝着柠檬水，吃完后仔细清理现场，不留一丝垃圾。“只留下足迹，只带走照片”是自然爱好者的绝佳信条。

然而，在清理时，他感到一阵奇怪的不安，脖子后面的汗毛竖了起来，仿佛有人在注视他。他回头张望了几次，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背上背包，继续深入森林。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他不安，于是他悄悄折返回来，躲在一棵树后，观察空地。

一分钟过去了，只有风吹动草丛的声音。但就在这时，安德烈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人影！在这深山老林里，离最近的露营地也有好几英里，竟出现了一个金发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衣。

安德烈跑向她。

“你好！”他跳出来喊道，吓了她一跳，“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小女孩站在原地，冷冷地瞪着他，反应异常。

“你迷路了吗？你的爸爸妈妈呢？”他问。

“我没迷路。”她用稚嫩的声音回答。

“那你的父母在哪里？”安德烈追问。他非常担心。这么一个小女孩独自在森林里，根本无法生存。几天之内，她可能会饿死，或被熊、狼等野兽袭击。他必须救她。

“走开吧！看看你对我花儿做了什么！”她愤怒地说。

他低头一看。

“这些？不过是野花罢了。”

“它们是我的野花！”她防备地说。

“听着，我得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你不能独自留在这里。”

“为什么？”她问。

“因为你只是个小女孩！”他说。

他再次打量她。她为什么这么抗拒他的帮助？她不属于这里。她的长发上插着小小的白色野花，显得非常干净，不像是一个独自在森林里的小女孩。

但这里附近没有小路，也没有露营地。他必须带她回小镇，报警别无他法。

“听着，小女孩，你得跟我走。我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你以为你能命令我？”她的话从这样一个小女孩嘴里说出，让他震惊。

“我是大人，你需要帮助。我要帮你。”

她盯着他，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我叫黛西，你是谁？”她说。

“我是安德烈。”他用友好的语气回答。总算有点进展了。

黛西从头发上取下几朵野花，拿在手里。

“安德烈，我可以把花插在你头发上吗？”她问。

如果这能让她信任自己，也值得一试。现在她终于像个傻乎乎、无助的小女孩了，不再装勇敢。

“当然可以，黛西。”

他蹲下来，让她把花编进他的头发。完成后，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像被锁住一样，无法动弹。

“你以为像我这样的人就完全无助？你以为凭我的外表我就很弱小？你以为因为你是男人，就可以对我发号施令？”

“不，只是因为你是个女孩……”

“我受够了‘你只是个女孩’这种话！也许在你眼里我是个女孩，但其实我已经活了几千年。我来自一个在你们人类定居这里之前，就从大海彼岸而来的种族。你们凡人以为我们是弱小的孩子，却不知道我们的真面目！”

“那你是什么？”他问，声音颤抖，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臂也开始麻痹。

“有人叫我们‘精灵’或‘仙子’。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称呼，但你不觉得奇怪吗？几乎每个文化都有关于我们这些有魔力的小人的传说，却没人相信我们存在？”

“所以你……”

“所以我不是‘只是个女孩’。我比你活一千年还要知道得多。而且你不仅惹怒了我，还毁了我的花。我们这些依然居住在地球上的族人拥有强大的力量，你马上就会见识到。”

“你要对我做什么？”安德烈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

“我已经做了。”她回答。

安德烈看着黛西，她的目光近在咫尺，直视他的眼睛。

“站起来。”她说。

他试着站起，却毫无反应。

“哦，对不起，”她说，“你已经站起来了。”

安德烈意识到这是真的。他正与她平视，说明他现在和她一样高了。

“你头发真漂亮。”她说。

“漂亮的头发？我？”他震惊地说，伸手摸向头顶，发现头发变成了长长的金色波浪，浓密而蓬松。这怎么可能？

“我们可以用几条丝带整理一下这头乱发。”她一边说，一边开始编他的头发，系上红色丝带。安德烈纳闷之前插在头上的野花去哪儿了。

“你脸蛋真漂亮。”她又说。

“我没有漂亮的脸蛋！”安德烈反驳。黛西摇摇头，拉着他的手来到小溪边。溪水潺潺，在岸边的一个平静水潭里，安德烈低头一看，眼睛瞪得老大——他现在看起来像黛西的姐妹，拥有一张漂亮小女孩的脸。

“你穿的裙子也真漂亮。”她说。

安德烈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一件镶着蕾丝边、绣着精美花纹的白裙。他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像个女孩？不可能！但他在水潭里再次确认，自己的倒影完全是个女孩，毫无破绽。

安德烈心想：如果我看起来像个女孩……

他本能地伸手探向胯下，却什么也没摸到。什么都没有。

“那可不是淑女的举动！”黛西责骂道，“你得受罚。”

“受罚？”安德烈问，“怎么罚？”

“这样。”她张开双臂，朝他一挥。安德烈全身一阵刺痛，然后抬头看向她。

“你叫什么名字？”黛西问。

“我是安德莉亚。”曾经的安德烈回答。

“多美的名字，配得上漂亮的女孩。”黛西说。

“谢谢！”安德莉亚回应。

她牵起黛西的手，两人一起在林间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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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黛西照料了一些花后，安德莉亚因花粉过敏开始打喷嚏。她用袖子擦了擦鼻子。

“那可一点也不淑女，你得受罚！”黛西责骂。她挥动双臂，指向安德莉亚，后者脸上突然露出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黛西问。

“哦，只是我好希望自己再大点。我迫不及待想要有大女孩那样的胸部，能做大女孩做的事，比如熬夜、去约会。”

“你只是个小女孩！”黛西说，“你不能做那些！”

“可我想做！”安德莉亚开始哭了，“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得是个小女孩？我想做女人！”

黛西只好安慰她，止住她的泪水。

“好了，好了，总有一天你会长成大女孩的。”她说。

黛西带安德莉亚去了她的家，那是一座隐藏在地下的住所，入口在一棵树干里。一旦进入，你绝不会想到自己身处地下。那像是一个美妙的家，却能避开不速之客。

安德莉亚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法兰绒睡衣，和黛西围坐在火边，听她讲古老的故事——关于公主和魔法动物的童话。

安德莉亚幻想自己是个被英俊王子从高塔救出的公主，想象着被王子亲吻的场景，渐渐进入梦乡。

“我对你下了咒。”黛西低语，“当你醒来，你会记起自己是谁。但你无法告诉任何人！你会记得我是谁，但也无法对任何人提起！如果你在两年零两天后的正午回到这里，我会考虑让你恢复原状——如果你学到了教训！”

安德莉亚睡着了，浑然不知魔法正在她身上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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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个小女孩！”一个少年指着空地上毯子里的金发女孩喊道。

“独自在森林里！她父母呢？”一位母亲跑过去说。

“看她头发，妈妈，太乱了。她一定在这儿待了好久。”

“小女孩！小女孩！醒醒！”母亲喊道。

安德莉亚醒了。过去一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她被黛西这个仙子变成了小女孩！她还以小女孩的思维度过了一天，满脑子都是孩子气的想法。

现在她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身处何地。但当她试图告诉这位好心女士关于邪恶仙子的事时，嘴里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

“你好，我是安德莉亚！”她说，“我好高兴你们找到我。我在这儿迷路好几天了！”

“你不可能在这儿待了好几天。你只是个小女孩！安德莉亚，你的爸爸妈妈呢？”女士问。

“我不知道。”安德莉亚说，突然情绪崩溃，开始哭泣。她发现只要试图谈论自己或黛西，女孩般的思维就会占据她的头脑，她完全无法控制。

“请带我离开这里。”她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意愿。她发誓尽量少提自己和黛西的事。她讨厌那种无法控制自己思想的感觉。一个三十岁的男性意识被困在小女孩的思维里，实在是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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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对安德莉亚来说极为煎熬。首先，她其实是安德烈，被困在一个女孩的身体里。作为一个男孩长大的他，完全不适应女孩的生活。女人们想给她穿上漂亮衣服，其他女孩想和她玩女孩子的游戏，男孩子觉得她“恶心”，不想理她。所有大人都立刻把她当作无知的孩子。

“你只是个小女孩。”每当她提出建议，大人们总这么说，好像她什么都不懂！她有三十年的生活经验，比周围大多数成年人都懂得更多。但这没用，没人（尤其是男人）愿意听一个孩子的建议，更别说是个女孩。

安德莉亚很快学会了保持沉默，“扮演”她的年龄。否则，大人们只会不高兴。

有几次，她试图告诉别人关于黛西或自己的遭遇，结果却是个错误。因为一旦她开口，就像按下电灯开关，她的脑海立刻被女孩般的思想淹没，就像灯光瞬间充满房间。

她无法分辨，但每次她的思想被女孩模式取代，恢复自我似乎需要更长时间。她怀疑自己的脑海里同时存在两种思想，但每次只有一种能占据主导。而且每次被女孩模式控制后，她似乎都被微妙地改变了。比如，她开始接受自己是女孩，用“她”来指代自己。尽管她知道自己本该是男人，但她也接受了现在的自己。

当在森林里找不到她的父母，也没有任何失踪儿童的报告符合她的描述时，当局决定将安德莉亚送往寄养家庭。幸运的是，找到她的那户好心家庭申请了临时监护权，获准收养她。

“一位睿智的法官会决定你以后住在哪里。”养母莎伦说。

“在那之前，你就和我们一起生活。”养父丹尼尔说。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和安德莉亚同龄的保拉，以及比她大两岁的安妮。

好处是安德莉亚有了温暖的家，生活所需一应俱全：住所、美食、安全、温暖，甚至衣服。虽然这些衣服是为小女孩准备的，她始终无法适应穿裙子或留长发。

这对她来说像是第二次童年，但她更想做小时候的男孩子会做的事。然而，她不得不和安妮、保拉一起玩她们的游戏：过家家、玩娃娃、给毛绒玩具当老师，这些对她来说无聊透顶。

但她别无选择。如果她不和女孩们相处融洽，可能会被送到另一个寄养家庭。她意识到，要变回安德烈，唯一的希望就是留在这个家庭，想办法让他们带她回到黛西施魔法的森林。

如果她能坚持到两年零两天后，找到黛西，她就能变回去。否则……一想到可能要以女孩的身份过完一生，她就感到一阵寒意。她绝不想变成那样。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长大后的画面：一个拥有曲线、胸部和迷人脸蛋的年轻女子，散发着甜美和吸引力。这是她不惜一切要避免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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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妮、保拉玩耍时，话题常常转到男孩子身上，安德莉亚总会暗自发笑。她们对男生的看法天真又荒谬。但当她试图纠正她们时，却发现这是另一个触发“女孩模式”的开关。她不得不努力挣扎，才能重新掌控自己。

她决定最好顺着她们，同意她们的看法，以免再次失去自我。她讨厌那种感觉。而且她确信，每次进入女孩模式，都会在她恢复时留下些许改变。她必须不惜一切避免这种情况。

但偶尔她还是会做傻事，不自觉地变成真正的女孩。或许是新身体的影响，即便她完全掌控自己，有时也会表现出小女孩的行为。

“太不公平了！那是我的玩具！”她对养母莎伦抱怨。

她正在玩的玩具被安妮抢走了，这让她哭了起来。

“但那是安妮的玩具。”莎伦说，“她只是借给你玩。如果那是你的玩具，你也会想要拿回来，对吧？”

“我猜是吧。”安德莉亚擦着眼泪说。

她去角落里生闷气。她吓坏了，因为这次她并没有触发女孩模式，却表现得像个小女孩！她决定多读书，少玩玩具，以保持头脑清醒。

她翻看了家里的书库，果然全是给小女孩的书（家里有两个女孩，还能指望什么？）。但她决心保持头脑敏锐，尽可能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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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亚被送进小学，每天去上学。课程对她来说太简单了，她几乎门门功课都拿A+。但这也让她感到无聊，因为孩子的注意力短暂，课程总是很快切换。

课间休息更难熬。她想和男孩子一起玩，扔球、打篮球或摔跤。但女孩子们都在玩旋转木马或跳房子，她完全不懂这些游戏。

保拉常陪着她，教她怎么玩。至少这是种新东西。她学会了和女孩们一起玩，尽管她仍渴望变回原来的自己。

安德莉亚还开始参加保拉和安妮的课后活动：和保拉一起踢足球，学芭蕾、游泳和网球。她讨厌为每项活动穿上可爱的服装。舞蹈课的紧身衣已经够糟了，但芭蕾演出时的小粉裙最让她崩溃！她觉得自己被彻底“去男性化”，尽管她现在是个女孩。

看着镜子里那个长发飘飘、穿着粉色芭蕾裙的小女孩，她几乎要哭了。

“我永远也变不回去。”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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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变成周，周变成月，很快一年过去了。安德莉亚在日记里记录日子，确保记得何时返回森林找黛西。这是她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她现在更适应女孩的生活，在学校交了很多朋友。总有生日派对、过夜活动或其他聚会。暑假很愉快，但她没有看棒球赛或修剪草坪，而是和朋友们一起做女孩的事。

男孩子的活动多是运动或目标导向的，但女孩的活动则是社交导向的。作为男孩，他会和朋友一起打篮球或交换棒球卡；但作为女孩，她和朋友见面只是为了聊天、相处。这种完全不同的社交方式让她开始理解男女在青春期社交时的差异。

这几乎像是来自不同文化的碰撞。安德莉亚在日记里记录这些观察，等变回安德烈时，他能读到这些，学会更好地理解女性。她是为了他而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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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孩子来说，时间有时像蜗牛爬行，比如排队看儿科医生像是永恒。但有时一抬头，又一个生日派对或学年结束了。

安德莉亚忙于活动、学校、朋友和新家庭，几乎没察觉到，变身成女孩的两周年快到了。

她精心计划如何说服家人去露营，多次排练说辞，终于对养母莎伦开口。

“我想去露营。”在去牙医的路上，她说。

“挺好的，亲爱的。”莎伦的语气表明她并没当真。

“不，真的，妈妈，我想去露营。你们找到我的地方快两周年了，我想再去看看。”

“那是个好主意吗？你可能会受过创伤。”

“但我真的很想去。你们在那里找到我，我需要回去。有一部分我真的很想再看到那个地方。求你了，妈妈，可以吗？”

安德莉亚很少叫她“妈妈”，只有在需要打动她时才用。她不常这样做，把它当作秘密武器。

回程时她继续游说，觉得已经够了。她让莎伦去说服丹尼尔。几天后，她高兴地听说全家要去露营！回到那个森林！她拥抱了莎伦和丹尼尔。

“太谢谢你们了！这对我太重要了！”她眼里含着喜悦的泪水。她终于能变回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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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她数着分钟等待出发。他们带了两顶帐篷，一顶给父母，一顶给女孩们。到达那天正是找到安德莉亚的两周年。

安妮和保拉不太喜欢森林，觉得又脏又满是虫子，睡帐篷远不如家里舒服。但她们还是熬夜围着篝火讲鬼故事。

安德莉亚迫不及待想让第二天过去。他们去徒步，划船，走了自然步道。那晚，她兴奋得睡不着。还差12小时！

她终于睡着了，早上10点醒来。

“看我们的小懒虫！”莎伦笑着说，安德莉亚从帐篷里钻出来。

他们离她需要去的空地不到半英里。一切就绪。早餐后（她激动得几乎吃不下），莎伦和丹尼尔开始拆帐篷。这是她溜走的最佳时机。

“我去摘点野花。”安德莉亚说。

“别走远，亲爱的。”莎伦说。

“好的，妈妈。”安德莉亚嘴上答应，却打算反其道而行。她摘了一会儿花，偷偷观察养父母。当他们转身把帐篷搬上车时，她钻进蕨丛，朝空地跑去。

她朝黛西等待她的空地（她希望如此！）前进。她的生日礼物——一只精致的小手表——显示11:45。还有15分钟翻过山脊，抵达草地。

她停下来回头看，没人跟踪。现在他们肯定发现她不见了，她得赶紧。她为他们感到内疚，一旦她变回安德烈，他们再也找不到安德莉亚，会自责弄丢了她。但变回安德烈比伤害他们的感情更重要！

她看到树林渐渐稀疏，接近森林边缘。她几乎到了！她冲进阳光，跑到草地中央。

黛西不见踪影。安德莉亚四处张望，仍无她的身影。手表显示11:59。还有一分钟！她激动得几乎发抖。

然后她看到了她：黛西站了起来，头发上插着花，和之前一模一样。安德莉亚惊讶地发现自己比黛西高了。她这两年来一直在长大，像所有小女孩一样，但黛西一点没变。

安德莉亚兴奋得跳了起来。她无法控制自己。但黛西的表情突然变了，盯着她的脚。

安德莉亚低头一看，她跳跃时踩扁了一小片野花。

“你还是没学到教训。”黛西失望地说。

“但我学了！我学会了人们怎么对待我们——小女孩，我是说。我交了很多女朋友，去了学校，学了舞蹈，踢了足球……”

“但你没真正学到。”黛西说。

她盯着安德莉亚，突然用惊人的大声喊道：“在这儿！！！！”

奇怪的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安德莉亚一模一样。

不到一分钟，丹尼尔冲进空地，抓住安德莉亚。

“我们找你找遍了！”他说，“你怎么能到处乱跑？”

安德莉亚想让他放开她，但嘴里说出的却是：“哦，爸爸，你救了我！我迷路了，好害怕！”

她内心愤怒无比！就因为踩了几朵花，黛西要让她永远做女孩？养父牵着她的手，带她回营地。她表面上欢快地蹦跳着，却想回头和黛西说话。

在进入森林前，她听到黛西的声音随风飘来。

“他听不到我，只有你能，安德莉亚。你现在是女孩，永远都是。我不会再让你见到我。别再回来这里。再见，小女孩。”

安德烈在她新身体里的精神缩了回去，变得微弱。她的大脑完全进入女孩模式，再也回不去。安德烈的意识仅剩一丝，留下模糊的记忆，或许在入睡前的边缘，她会像梦境般回忆起他的生活。现在，女孩的意识完全掌管了一切，安德烈的残魂只能无助地看着她体验人生。

每个迈向成年的里程碑，都会进一步抹杀他。当安德莉亚从女孩成长为女人，他将被彻底遗忘。

这一刻，他在一瞬间明白了这一切。他的大脑被女孩模式吞没。下一秒，安德莉亚抬头看向养父，满心感激。

“对不起，爸爸。”她说，“我再也不离开你们了。求你别再带我来森林，我好害怕。我想回家，想和爸爸妈妈、姐姐妹妹们在一起。”

“好了，好了。”丹尼尔说，“一切都会好的。你现在安全了。今晚就能睡在自己床上。”

“我会做个好女孩，我保证！”安德莉亚真心地说。

Babe in the Woods

by Jennifer White

Andre was walking in the woods, just taking a hike, enjoying nature. He was on a camping trip, and had been heading north for three days since he left the small town. He was an expert in the woods, so he made very good time. He wanted to make it to the mountains, then spend a few days there before heading home.

He was getting tired and hungry, so he sat down in a clearing, and set up his picnic from the supplies he had been carrying in his backpack.

He ate his sandwiches, drank his lemonade, then cleaned up everything so as not to leave any trash behind. 'Leave only footprints, take only pictures' was a great motto for nature lovers.

As he cleaned up though, he had a strange feeling, with the hair standing up on the back of his neck. Like he was being watched. He looked over his shoulder a few times, but didn't see anything.

He picked up his backpack, and started back into the woods. But he had been bothered by the odd sense of being watched, so after he went into the woods, he quietly doubled back, and looked from behind a tree to see what might be out there.

A minute passed, with only the wind moving the grass. But then to Andre's surprise, he saw someone! Out here, deep in the woods, miles and miles away from even the nearest campground. It was a little blonde girl, dressed all in white.

Andre ran out after her.

"Hello!" he cried as he jumped out, startling her. "It's okay, I won't hurt you."

The little girl stood her ground, and just glared at him. It was a strange reaction.

"Are you lost? Where's your mommy and daddy?" he said.

"I'm not lost" she replied in her little voice.

"Then where are your parents?" replied Andre. He was very concerned. Out here alone, a little girl stood no chance. She would starve or worse within a few days. There were bears, wolves and other wild animals around. He had to save her.

"Just go. Look what you did to my flowers!" she said angrily.

He looked down.

"What, these? Those are just wildflowers."

"They were *my* wildflowers" she said defensively.

"Look. I've got to get you to safety. You can't be out here alone."

"Why?" she said.

"Because you're just a little girl!" he said.

He looked at her again. Why was she so resistant to him helping her. She didn't belong here. She wore small white wildflowers in her long wild hair, but seemed very clean for a little girl alone in the woods.

But there was no trail anywhere near here. There was no campsite. He would have to take her back to town, and call the police. There was no other course of action.

"Look little girl, you need to come with me. I'll take you to safety."

"You think you can tell me what to do?" she said. It startled him to hear words like that from such a young little 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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