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

伯特爱做填字游戏。他擅长文字，对字典了如指掌。学生时代英语课总是全A，每年拼字比赛都拿冠军。慵懒的周日，他喜欢坐在后院露台上，啜着冰茶，悠哉地做填字游戏放松。

他偏爱《纽约时报》的填字游戏，因为那是最难的之一。但即便如此，也难不倒他；他总能很快解开。有时他嫌太简单，觉得无聊。可他认识的大多数人对他的爱好嗤之以鼻。他一提这话题，准把人烦得要死。

直到他在公司遇到露西。那天午餐，他在食堂做《芝加哥论坛报》的每日填字游戏，抬头看到她。她坐在旁边的桌子，戴着可爱的小眼镜，用钢笔在报纸上写字。只有很厉害的填字玩家才敢用钢笔。她肯定很强。

他走过去，想确认她不是在做简单的寻字游戏。看到她在做跟他一样的填字游戏，他心跳加速。

“28横是什么？我不太记得希腊作家。”他找借口搭话。

“老普林尼。”她说。

“哦，我在想奥维德。你说得对。谢谢……”

“露西。”她伸出手。

从那以后，他们成了朋友，越来越常一起相处。有时比赛谁先做完填字游戏，有时一起攻克难题，争取每周缩短时间。

渐渐地，友情升华为爱情，他们开始约会。他们简直天生一对。两人外貌和身高都普通，但彼此的智力吸引力远超他们对任何人的感觉。

只有一个问题。伯特有点控制欲。他想按自己的意愿，随时做自己想做的事，有时固执得不行。这让露西抓狂。他几乎完美，但就是不喜欢女人给他定计划。不知为何，他放不开。

露西知道，若不解决这点，他们的感情迟早完蛋。她苦思对策，问闺蜜们如何“驯服”男人，试了各种老招数，可都没用。

一天，伯特拒绝跟露西和她表妹去本地大学看现代艺术展，主要是因为计划是露西定的。她气坏了，只好跟表妹贾斯汀两人去。

展览很精彩，之后她们去附近咖啡馆喝浓缩咖啡，歇歇脚。她们边聊边看路过的年轻人，点评帅哥，露西笑着给贾斯汀挑“完美对象”，两人咯咯笑。

抵不住诱惑，她们点了份罪恶的巧克力甜点，吃完决定去逛书店。露西爱读书，大学附近的书店总有稀奇古怪的“另类”文学，大书店连锁可找不到。

她们逛了几家店，露西淘到一本1920年的安娜·加林·斯宾塞的书！还买了几本没听说过的现代作家的书，店员小姑娘保证值得一读。

在最后一家店，露西找到一本关于女性主义和女性心理的书，特别老，落满灰，显然在架子上放了很久。店员似乎巴不得甩掉它，还多给了15%的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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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一有空就读这些书。女性主义的书让她感同身受，书中讲到让男人平等看待女人的斗争，跟她和伯特的感情如出一辙！若伯特能完全平等对待她，不那么控制欲，他们就能真正幸福。

在女性主义书的末尾，她发现个惊喜。末几页夹着一张发黄的旧纸，上面是个填字游戏！她小心取出，拿到书房里的复印机（她当家庭办公室用），复印了一份，查看线索。纸顶端有段奇怪的引言：

仅限女性填字游戏。男人的思维无法解开此谜。

这像是个伯特会喜欢的挑战。但“仅限女性”可能吓到他。于是她把引言部分剪掉，复印件放进公文包，准备上班时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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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午餐，露西把填字游戏给伯特。

“这个游戏很难，据说没男人能解开。”

“我赌我能！”他说。

“好赌！今晚来我家，咱们比比。我也有份，咱们赛一赛。”

“一言为定！”他说。

晚饭后，两人在客厅坐定：露西照例窝在沙发上，右腿蜷在左腿下；伯特坐在躺椅上。他们开始解谜。

露西看线索，笑了。游戏对她很简单，她轻松填完。但伯特满头汗。线索完全没道理！连一个词都难填！他盯着1横，线索是：“白天招待会不宜穿的裙子颜色”，五个字母。他猜怪色如绿色或琥珀色不对，得是基本色。不是红、黄、橙、蓝（字母数不对）。得是棕、黑、白。棕色不行，他从没见女人穿棕裙。得是黑色或白色。

他完全不知白天招待会不该穿啥色，但猜是黑色，轻轻写上，想看纵向词验证猜测。他盯着线索，却一个也答不出。1纵该简单，三个字母，首字母是B，线索是：“穿这个提供支撑”。

他想了半天，琢磨什么给自己支撑。瞥了眼露西，她像飞一样填谜。她的背心露出晒得漂亮的肩膀，细肩带勉强盖住胸罩带。胸罩！三个字母，B开头，提供支撑！他在格子里填上。

然后他意识到，1横是时尚问题，1纵的措辞暗示解谜者穿胸罩。这游戏是为女人设计的。难怪她急着跟他比赛。她优势太大。

若要解开，他得像女人思考，因为线索是这样写的。比如6横：“你的宝宝在这儿成长”，四个字母。他想的是“婴儿床”。但宝宝在母亲子宫里成长。他轻轻填上“womb”。

7纵：“你的卵子从这儿来”。他想的是鸡或市场。但若以O开头，可能是……卵巢！完美契合。他笑了，走对路了！只要像女人思考，问题就简单。

他看10横：“它包裹你”。他想象包裹女人的东西，想象自己被包裹……裙子！契合，但想确认。10纵：“对你的腿做这个”，S开头，五个字母。剃毛！女人剃腿毛。

他回到“womb”的M，8纵：“仅为你的眼”。若他是女人，会在眼上涂什么？睫毛膏！他兴奋填上。现在问题不难了，越来越简单。睫毛膏的末尾A对应线索：“早年的你”，五个字母。若他是女人，小时候是……女孩。填字游戏常把两三词连写，“agirl”完美契合。

若他是女人，线索“你的管道是输卵管”就是“tubes”，“你放东西的地方”是“mypurse”。他越填越快，答案信手拈来，只剩几个问题。

一个是“你的另一双唇”。他卡了好久，现在明白了。若他是女人，下面有另一双“唇”——阴唇。完美契合。阴唇的b让他明白“你的终极梦想”是“ababy”。女人想生宝宝。他想象抱着宝宝，让它吸吮乳房。那时真需要胸罩支撑！

他抬头看露西，她似乎还在解谜。她的腿真美，裙子很显腿。可惜他的腿没那么好看。他不敢穿那么短的裙，更喜欢长裙。

他低头看谜，但腿感觉不舒服。真得剃毛，像线索说的，没毛会舒服多了。

他填上“lipstick”给“总随身带（其一）”，想露西的口红色号自己涂好不好看。或许深点更适合肤色。他意识到“总随身带（其二）”是“tampon”，其三是“nailfile”。

为啥包里没这些？他突然觉得少了它们像没穿衣服。若今天来例假咋办？幸好有露西，她肯定有备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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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快解完了。他抬头见露西对某线索发笑，猜是哪个。他填上“men”给“他们难懂”，填“pumps”给“你最爱的鞋”。他看露西坐下时踢掉的鞋，真时髦，最新款。他也想要双一样的。解完谜，或许能去逛街。商场有促销，还能买条新裙子。衣橱里没一件想穿的。

只剩两题。“裙下的内衣”是“panties”，最后线索豁然开朗：“你是什么”是“awoman”。搞定！

“完啦！”伯特说，“你呢？”

“哦，我一小时前就完了。我想看看你能不能解开。据说没男人能完成。”

伯特得意地递过去。露西扫一眼，果然全对。

“哇，干得漂亮！我为你骄傲！”

“谢啦。”他说，“但你比我快多了。你明显更会解谜。”

她被夸得脸红。他从不轻易夸人。

“商场有促销。”他说，“我想买双新鞋啥的。你想去逛街，还是有别的想干的？”

露西愣住。他从没这样跟她说话！他在问她想干啥？还想去逛街？她笑。这好得不真实。

“好，走吧。我拿包。”她说。

露西穿上鞋，注意到伯特盯着看。

“这是啥牌子？”他说。

“Nine West。”她答。

“先去那儿。”

“行，可以。”她说，不明白他为何要去专卖女鞋的店。但开车时他听她说话让她开心。他甚至让她开车，没挑剔路线或她黄灯停车。他平时开车激进，她“安全”驾驶（他叫“慢吞吞”）总让他烦。

到商场，他们去露西买Nine West鞋的店。伯特看几双，拿起一双，等店员过来。

“我想看黑色的，12号。”他说。店员去后，露西问。

“但我穿9号。”她说。

“我穿12号。”他答。

“不，你穿10号。”

“男10号等于女12号。”他摇头。你以为她该知道！

“你给自己买这鞋？”

“是啊！超可爱！我想跟你一样的。”

“但这是女鞋！”

“废话！”他说。她咋了？

“你想穿女鞋？”

“当然！得配我买的裙子。其实我得置办一整套衣橱，没一件能穿的。”

露西吓坏了。她干了啥？伯特有大问题。他觉得自己是女人！想穿裙子？她脸色发白，想到剪掉的谜题引言：“仅限女性填字游戏。男人的思维无法解开此谜。”

男人的思维解不开……但女人的能。伯特解开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有女人的思维！他表现得像女人。她得赶紧带他离开，免得他出大糗。

买完鞋，她假装肚子疼。

“哦，得走了。我好像要来例假，肚子疼得厉害。回家吧。”

“我懂，那感觉讨厌。”他说。他像女人那样拎购物袋，露西急着带他出店，免得他看到角落促销的可爱包包。

到车边，伯特主动开车，她同意。惊奇的是，他开车像她，没了平时的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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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伯特迫不及待试新高跟鞋。他穿上，给露西摆姿势。

“超可爱！”他娇声道，背着她的包在屋里走。

“伯特，过来坐下。”她说。

他坐下，踢掉新鞋，左腿蜷到右腿下，像她爱坐的姿势。

“伯特，你怪怪的。”她说。

“咋了？”

“你像女人。”

“那又怎样？”

“你不觉得不对？”她说。

“没有……为啥？咋了？”他说。

“你是男人！”她急了，泪水在眼眶打转。

“男人？不，露西，不是。我身体像男人，但灵魂里，我是女孩。跟你一样。”

“伯特！别这样！像原来那样！”

“这就是我。”他说，“但这名字感觉不对了。叫我罗伯塔吧。我觉得自己是罗伯塔。”

“伯特……”

“罗伯塔。”他纠正。

“罗伯塔。你吓到我了。我得喝一杯。”

“来例假别喝酒。明早会后悔。”

“我没来例假。我撒谎带你离开商场，免得你出糗。”

“啥意思？”

“你要试裙子！想想别人会咋想？”

“希望觉得我身材好，腿显美。”

“不！他们会觉得你是穿裙子的男人，以为你是个怪胎！”

伯特哭了。露西不想伤他，但受不了他的表现。

“你觉得我丑又胖。”他抽泣。

“我没这么说。”她答。

“但你这么想。我想跟你一样美，但不行。我永远不会美，只会变老处女。”

“伯特……罗伯塔，别这样。你不胖不丑。”

“那为啥不让我变美？为啥不让我穿漂亮衣服？”

“你真想这样？”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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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决定冒险。或许给伯特打扮成女人，他看到自己穿女装会震惊。她先顺着他，结尾给他个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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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塔”从满是香氛浴油的浴缸出来，剃了腿毛、胸毛和腋毛。露西答应像对待女孩一样，叫“她”和“她”。她们就是两个女人。

露西为罗伯塔准备了内裤、胸罩和连裤袜。罗伯塔迫不及待穿上，披上浴袍，走进露西卧室。露西先把胸罩塞满，撑到爆。

“你在内裤里放护垫了吗，防今天来例假？”露西说。

“放了，你留了张在桌上。”罗伯塔答。

露西摇头。连例假这种通常吓坏男人的事，罗伯塔都不怕。她递给罗伯塔一个系带束身衣。

“我当伴娘时穿这个，胖了十磅，得显瘦挤进那蠢礼服。你穿这个合适。”

她把带子拉到最紧，罗伯塔的腰被勒细，周围显得宽，制造出曲线。罗伯塔穿上裙子拉上拉链，“她”有了曲线，裙子比原本好看多了。

露西翻出姑姑送的oversize上衣，舍不得扔因为是亲人礼物。它完美适合罗伯塔。罗伯塔穿上新鞋，对镜欣赏。

“现在化妆。”露西说。她让罗伯塔坐下，开始化妆。她涂得比自己多，想震撼效果。罗伯塔完全接受，没抗议，连涂最亮红色的指甲油都没意见。

喷香水、戴首饰，罗伯塔都不退缩，甚至爱这些。露西弄罗伯塔的短发，用大量发胶塑形，尽量女性化，弄成尖刺状。

罗伯塔照镜子。虽有男性身形和短发，她尽量接近美。她像穿女装的男人，但罗伯塔为新造型狂喜。

“我美了！感觉好棒！以后绝不不穿裙子！也不不化妆！”她说。

“罗伯塔，若你是女人，告诉我。你想跟男人还是女人？”

“啥意思？”

“上床。”

“露西，我是女人！啥问题？你想搞蕾丝边？”

“你是蕾丝边吗，罗伯塔？”

“当然不是！”

“那你想找个男人？”

“废话！没男人我咋当妈？”

“你想躺下做爱，让他的精子受精你的卵子？”

“然后宝宝在子宫里长大。我养她、爱她、教她、呵护她。希望是个女孩。”

“但罗伯塔，你腿间有啥？”

罗伯塔摸下去。

“哦，有个肿块。我得去看妇科医生。”

露西无计可施。她试尽办法震撼罗伯塔，没用。罗伯塔坚信自己是女人！

“晚了，罗伯塔。睡吧。明早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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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露西醒来看客房。罗伯塔已起床，床铺整齐。下楼传来动静，她下去。

露西在厨房找到罗伯塔。罗伯塔已洗澡，穿得特女性化，在做早餐：水煮蛋、英式松饼、杂果。刚泡的咖啡和橙汁倒在摆好的桌上。

“坐下。”罗伯塔说。

两人一起吃，罗伯塔坚持收拾。

“哦，指甲油崩了，得补。”她摇头说。

补好指甲，她请露西坐下。

“露西，昨晚我撒了个小谎。”

“啥？”露西心想，盼着听到她期待的话。

“我昨晚否认，但想了整夜。我试着否认真相，但你点醒我，灵魂搜索后，我得承认你是对的。”

“你是男人？”露西说。

“不，我对你有感觉。我从不是蕾丝边，但心里确实对你有感觉。我想试试。我爱你，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慢慢来，看发展。”

露西脑子飞转。一方面，自从伯特变罗伯塔，他表现得像理想伴侣。但她不想跟女人。她想要男人。但她有了主意。

“罗伯塔，我同意，但你得答应一件事。”

“啥？”

“你知道蕾丝边情侣里，总有一个‘爷们’？我想是你。公开场合或工作时，你得穿男装，表现得像男人。家里私下，你可以女性化。若你公开做‘爷们’，我同意。”

“你想让我在外像男人，私下跟你做真实的自己？”罗伯塔说。

“对。”

“若这是代价，我就做。为了你，我的爱。”

露西抓住罗伯塔的手。心跳加速。两人相视。他们的终身伴侣关系开始了……

Puzzled

by Jennifer White

Bert loved doing crossword puzzles. He was good with words, and knew the dictionary inside and out. He had always received straight A's in English class in school, and had won the spelling be every year. It was his way to relax on a lazy Sunday, sitting on the back deck, sipping an iced tea, and doing the crossword puzzle.

He liked the one from the New York Times, since it was among the hardest ones. But even that was no match for him; he would always solve it quickly. Sometimes he would get bored because it was too easy. But most of the people he knew laughed at his hobby. He couldn't tell them anything, without boring them to tears.

Bat that was before he met Lucy at his office. He met her in the cafeteria one day at lunch. He was doing the daily crossword in the Tribune, when he looked up to see her. She was sitting at the next table, wearing the cutest reading glasses, and writing with *pen* on a newspaper. Only very good crossword solvers would dare use a pen. She must be good.

He walked over, to make sure it wasn't something easy like a word search that she was doing. His heart raced when he saw that she was doing the same puzzle that he was working on.

"What's 28 across? I can't remember my Greek authors very well" he said, making an excuse to talk to her.

"Pliny the Elder" she said.

"Oh, I was thinking Ovid. But you're right. Thank you...."

"Lucy" she said, extending her hand.

From then on, they became friends. They started spending more and more time together. They would race each other to finish puzzles sometimes, or work together to solve a hard one, trying to get a better time each week.

Eventually, the friendship developed into something more, and they started dating. They were perfect for each other. Both were average in looks and height, but their intellectual attraction for each other was stronger than anything they had ever felt for another.

There was only one problem. Bert tended to be somewhat controlling. He wanted to do *what* he wanted, *when* he wanted. He could sometimes be inflexible. This drove Lucy crazy. He was almost perfect, but he just didn't like the idea of having a woman set a schedule for him. For whatever reason, he just couldn't let go.

She knew that if she couldn't fix him, this would doom their relationship. She contemplated what to do. She asked her other girlfriends what they did to tame their men, and she tried many of the old tricks on him. But it was to no avail.

One day, Bert had declined to join her and her younger cousin, on a trip to the local college campus to see a modern art exhibit. Mostly because *she* had scheduled it. Exasperated, she went with just her cousin Justine.

The art was wonderful, and afterwards, they went to a local coffeehouse for an espresso, and to get off their feet for a while. They sat, chatted, and watched the young people going by. They scoped out the guys, and giggled as Lucy suggested which ones would be perfect for Justine.

After caving in, and having a sinfully sweet chocolate desert, they decided to go browsing in some of the book stores. Lucy loved to read, and the book stores near a college campus always offered hard to find and off-beat 'alternative' literature. Things they just didn't stock in the bookstore chains.

They went into a couple of shops, where Lucy found a book from Anna Garlin Spencer, dating from 1920! She also bought a couple of books from modern authors that she had never heard of, but the young girl assured her to be worth the read.

In the last store they stopped in, Lucy found a book on feminism and the female mind. She bought that one too, even though it was very old and dust. It had obviously been on the shelf for a very long time, and they seemed glad to be rid of it. They gave her an extra 15% off.

* * *

Lucy read her books when she had a chance. She could really identify with the books on feminism, with the struggle to make men see women as equals. It was just like her relationship with Bert! If he would just see her as an equal, in every way, then he would be less controlling, and they could really be happy together.

Near the end of the feminism book, she found a surprise. Pressed between the last few pages was an old yellowing sheet of paper, with a crossword puzzle! She carefully took it out, and went to the copier in her den, which she used as a sort of home office. She copied the puzzle, and looked at the clues. At the top was a strange introduction:

Crossword for women only. A man's mind cannot solve this puzz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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