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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湿傲慢男被「25时,Nightcord见。」全员羞辱的故事 上,1

小说: 2025-09-08 13:53 5hhhhh 9760 ℃

引言

“セカイ” (Sekai) 是一个因思念而诞生的场所。对于「25时、ナイトコードで。」的成员来说,那是一个由宵崎奏无意中发现的、名为“空无一人的セカイ”的地方。那里只有灰色的天空,冰冷的地面,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星,以及一个沉默的、同样身着水手服的初音未来。这里是她们逃避现实的避难所,也是她们音乐灵魂的栖息地。她们在这里相遇,在这里创作,在这里舔舐各自的伤口。奏为了“拯救他人”而作曲,真冬在绝望中寻找“自我”而作词,绘名为了证明“价值”而作画,瑞希为了守护“归宿”而制作动画。她们是彼此唯一的慰藉,是黑夜中相互依偎的微光。

但她们不知道,一道不属于这里的目光,已经悄然投向了这个脆弱而封闭的世界。

————————

神山高中的二年级,来了一位名叫“神代 怜”(Kamishiro Rei)的转学生。他并非神代类那样的天才发明家,恰恰相反,他看起来温和、普通,甚至有些不起眼。他成绩中上,待人礼貌,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恰到好处的笑容。然而,在这份近乎完美的“普通”之下,隐藏着一双异常敏锐的眼睛和一颗对人类心理近乎痴迷的好奇心。

怜的父亲是一位著名的心理医生,母亲则是研究社会行为学的教授。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怜从小就对人心的复杂与脆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立志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但他总觉得,书本上的知识和诊疗室里的案例,都隔着一层纱。他渴望触碰到更真实的、更原始的情感,尤其是那些被社会规范所压抑的、深藏在“完美”面具下的东西。

朝比奈真冬,就是他眼中最完美的“样本”。

在神山高中,朝比奈真冬是一个传奇。她是学生会成员,弓道部王牌,成绩永远名列前茅,待人接物无可挑剔,脸上永远挂着无可指摘的温柔笑容。她是所有老师眼中的骄傲,所有同学心中的女神。

但怜,却从那完美的笑容中,读到了一丝令人心悸的空洞。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她。他注意到,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真冬的笑容会瞬间消失,取而代顶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茫然。他注意到,她对所有人的“期待”都给予了完美的“回应”,却从未表达过一次属于自己的“愿望”。她就像一个精美绝伦的人偶,被无形的线操控着,完美地跳着被设定的舞蹈。

怜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知道那面具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这不仅是出于学术上的好奇,更有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想要“揭开”甚至“拯救”的欲望。他认为,像真冬这样压抑自己,迟早会崩溃。他自诩为未来的疗愈者,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能力去“引导”她。

神代怜转入神山高中已经一个月了。他像所有普通的转学生一样,努力适应着新环境,与同学建立友好的关系,脸上总是挂着那副温和无害的笑容。但在这副面具之下,他的目光却像精准的雷达,牢牢锁定了朝比奈真冬。

真冬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教科书里最完美的悖论案例。她拥有的一切——优异的成绩、温柔的性格、众人的喜爱、母亲的期望——都构建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完美”形象。但正是这种完美,让怜嗅到了其下隐藏的、更深层次的“不协调”。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真冬偶尔流露出的、那万分之一秒的空洞,那仿佛灵魂被抽离的瞬间。

这发现让他兴奋不已。他觉得自己窥见了冰山之下庞大的黑暗,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几乎是傲慢的使命感——他要成为那个揭示真相,并“治愈”这个完美女孩的人。他相信,只有他,凭借自己的“专业”背景和敏锐洞察力,才能真正“拯救”她。

他的“行动”开始了,以一种他自认为“温和”且“不具侵犯性”的方式。

他开始制造“偶遇”。

在图书馆,他会“恰好”坐在真冬能看见的斜对面,手中捧着弗洛伊德或荣格的著作,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自己的“专业领域”。当真冬起身离开时,他会“不经意”地走上前,指着她刚放回书架的书问:“朝比奈同学也喜欢这本诗集吗?我觉得里面关于‘存在’与‘虚无’的探讨很有意思,你不觉得吗?” 真冬会微笑着,用最得体、最符合“优等生”身份的语言回答几句,然后迅速找借口离开。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微笑,他将她的回避解读为“触及内心”的防御反应。

在午休时间,他会端着餐盘,“碰巧”坐在离真冬不远的位置。他不会直接搭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细致地观察她与朋友们的互动。他像分析实验数据一样,分析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回答,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真冬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视线,像细小的虫子一样爬在她的背上,让她食不下咽。她必须调动全部的精力,才能维持住脸上完美的笑容,应对朋友们的谈话,同时还要抵御那道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凝视。

在走廊上,他会迎面走来,热情地打招呼,然后提出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暗藏玄机的问题:“朝比奈同学,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扮演一个大家都喜欢的角色,会感到很累?” 真冬的心会猛地一沉,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怎么会呢?能得到大家的喜欢,我很开心啊。神代同学是不是想太多了?” 怜会笑着摇摇头:“或许吧,只是觉得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要注意休息哦。” 他语气关切,眼神却像X光,试图穿透她的伪装。

这些“温和”的尝试,在真冬看来,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和入侵。怜的每一次接近,都让她感到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伪装被撕扯。她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恐慌。她必须加倍努力,才能维持住那个“完美的朝比奈真冬”,这让她感到精疲力尽。

她开始下意识地躲避怜。她会绕开图书馆,选择在教室吃午餐,放学后也会以弓道部训练为由,尽可能晚地离开学校。

然而,怜的“耐心”似乎是无限的。他发现真冬在躲避他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认为这是“病情”加重的表现,需要更“积极”的干预。

他的行为开始升级。

他开始在弓道部门口“等候”,美其名曰“对弓道感兴趣,想观摩学习”。他会站在场边,目光却几乎全程锁定在真冬身上。那目光不再是简单的观察,而是带着一种审视和评估,仿佛真冬是他正在研究的课题。弓道部是真冬为数不多的、能稍微喘息的地方,但现在,这里也变得不再安全。每一次拉弓,她都感觉那道视线在切割她的神经,让她难以集中精神。她的成绩甚至因此出现了波动。

怜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走上前,递上一瓶水,用一种自以为专业的口吻说:“朝比奈同学,你的状态似乎不太稳定。是不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其实,适当的情绪宣泄是很重要的。有时候,把内心的黑暗面表达出来,反而是一种解脱。比如…通过一些匿名的创作?”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真冬脑海中炸响。

匿名…创作…他知道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真冬的心脏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接过水,手指冰冷:“谢谢你,神代同学。我只是有点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的防线正在崩溃。

怜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样子,心中更加笃定。他觉得自己已经触及了核心。他甚至开始在网络上,疯狂地搜索那些风格阴暗的、匿名的音乐作品,试图找到属于真冬的“出口”。

通过长时间的网络搜索,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名为「25时、ナイトコードで。」的匿名音乐社团。当他听到那些充满绝望与挣扎的歌曲,特别是当他分辨出其中一个声音极有可能属于真冬时,他感到一种混合着震惊和狂喜的情绪。他听着那些歌,兴奋得如同发现了宝藏。他认为自己彻底“理解”了真冬——白天的优等生,夜晚的绝望歌者。他觉得这个设定是如此“迷人”,如此具有“戏剧性”,也如此…“病态”。

他必须行动起来,必须“拯救”她,让她脱离那个“不健康的”虚拟世界。他甚至开始幻想,当他成功“治愈”真冬后,她会对他投来多么感激和依赖的目光。这种幻想,让他忽略了自己行为中那令人作呕的傲慢和侵犯性。

他开始在与真冬“偶遇”时,有意无意地哼唱起25时歌曲的片段,或者引用几句改写过的歌词。他会观察真冬的反应,看到她瞬间僵硬的身体和闪躲的眼神时,他会感到一种病态的满足感——他觉得自己掌控了她的秘密。

真冬快要疯了。怜的行为就像一场无声的凌迟。他不明说,却处处暗示,让她时刻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无论怎么躲藏,都无法逃脱那冰冷的、粘稠的视线。她的世界正在被侵蚀,她最隐秘的角落正在被窥探。

—————————

那天晚上的Nightcord聊天室里,真冬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雪 (Mafuyu): ……那个转学生…他好像…知道得越来越多了。他今天…哼了K的旋律。

えななん (Ena): 什么?!他还敢?!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跟踪狂!真冬,你别理他!下次他再敢这样,你就直接骂他!

Amia (Mizuki): 可是…绘名,真冬做不到的吧…但是,这也太恶心了!他到底想干嘛?他这样一直骚扰真冬,真让人火大!

K (Kanade): ……他只是在试探。他在享受这种…揭开别人秘密的快感。他根本不理解…我们的痛苦。

雪 (Mafuyu):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感觉…快要撑不住了。妈妈她…如果她知道了…

真冬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哭腔。一想到如果母亲知道了她的另一面,知道了25时,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怜的行为,不仅仅是在骚扰她,更是在威胁她整个赖以生存的虚假世界。

K (Kanade): 真冬,别怕。我们都在。他不会得逞的。

えななん (Ena): 对!我们绝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Amia (Mizuki): 我们要想个办法…让他离你远点!

她们的安慰给了真冬一丝力量,但恐惧依旧盘踞在她心头。她们都意识到,怜的骚扰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她们必须做点什么。

而另一边,神代怜,看着真冬日益憔悴却又强撑着的样子,却认为自己的“治疗”正在起效。他觉得,是时候给予一次“决定性的冲击”,让她彻底“觉醒”了。

神代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他觉得自己像一位即将揭开世纪谜题的侦探,又像一位准备实施高难度手术的顶尖外科医生。他已经“诊断”了朝比奈真冬的“病情”——一种典型的、为了迎合外界期望而产生的“假性自我”,以及由此导致的深度抑郁和存在焦虑,而「25时、ナイトコードで。」的音乐,就是她无意识中发出的“求救信号”。

现在,他需要的,是一次“冲击疗法”。一次足以撼动她坚硬外壳,让她“被迫”面对真实自我,从而为他的“治疗”打开缺口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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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到来的那场以“现代青少年的内心世界与沟通”为主题的公开课,在他看来,就是完美的“手术台”。他精心准备着他的发言稿,字斟句酌,反复推敲。他甚至在镜子前练习着自己的表情和语气——要显得关切,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性;要显得温和,但又足以施加必要的“压力”。他挑选了《悔やむと書いてミライ》的伴奏片段,觉得那段旋律最能体现“病态”的美感和绝望。他甚至设计好了视线扫过的角度,确保能“不经意”地捕捉到真冬的反应。

他完全沉浸在这种自我感动的“救世主”角色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所谓的“手术刀”,其实是一把沾沾自喜的、即将捅向他人灵魂的屠刀。

公开课那天,教室里坐满了学生,甚至还有几位老师前来旁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青春期特有的、混合着期待与躁动的气息。真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侧脸,但她的内心却一片冰冷。她知道怜今天会发言,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不能逃避。逃避,本身就是一种“异常”,会破坏她苦心经营的形象。她只能低着头,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祈祷着这一切快点结束。

终于,轮到神代怜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带着那副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走上讲台。他环视四周,目光在真冬身上停留了半秒,然后开始了的发言。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下午好。” 他的声音沉稳、清晰,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亲和力。“今天,我想和大家探讨一个或许有些沉重,但却无比重要的话题——隐藏在‘完美’之下的内心世界。”

他开始引经据典,从社会心理学谈到个体认知偏差,用各种专业术语包装着他的观点。“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期待’的社会。父母的期待,老师的期待,同龄人的期待…为了满足这些期待,我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选择戴上一副‘完美的面具’。她们成绩优异,待人友善,她们似乎拥有一切。但,她们真的快乐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腔调,仿佛他能洞悉所有人的灵魂。“根据我的观察和研究,许多拥有‘完美’标签的青少年,其内心深处,往往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们害怕犯错,害怕让人失望,她们将真实的自我,真实的渴望,甚至真实的痛苦,都深深地压抑下去。她们像活在楚门的世界里,而她们自己,就是那个既是演员又是狱卒的人。”

教室里开始有些骚动,一些学生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下意识地看向真冬——毕竟,在神山高中,“完美”这个词几乎就是朝比奈真冬的代名词。

真冬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她能感觉到那些投来的视线,像无数根针扎在她的皮肤上。她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希望自己能变成透明的。

怜对这种反应非常满意。他觉得自己的“引导”起到了效果。他加重了语气:“这种压抑是极其危险的!它会像一个黑洞,吞噬掉所有的情感和活力,最终只剩下…一片空洞。但她们不敢说,不能说。于是,她们选择了一种隐秘的方式来宣泄——网络。在匿名的保护下,她们或许会用文字,用绘画,甚至…用音乐,来构建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黑暗而又真实的世界。在那里,她们才能发出微弱的、不为人知的呼救。”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再次精准地、带着一丝“悲悯”地落在了真冬身上。真冬感到一阵恶心,她几乎要窒息了。

“接下来,我想请大家听一段音乐。” 怜的声音变得庄重起来,“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一段匿名网络音乐。我觉得,它非常深刻地描绘了我刚才所说的那种…挣扎。”

他按下了播放键。

那熟悉的、绝望而又带着一丝凄美的旋律,瞬间充满了整个教室。那是K(奏)的心血,是雪(真冬)的哀鸣,是えななん(绘名)的呐喊,是Amia(瑞希)的守护——那是她们四个人共同的、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而现在,它却像一件珍奇的展品,被赤裸裸地呈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真冬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那音乐不再是慰藉,而是鞭笞。每一个音符都抽打着她的神经。她仿佛看到奏痛苦的侧脸,绘名不甘的泪水,瑞希强撑的笑容…还有她自己,那个在“空无一人的セカイ”里徘徊的、迷失的灵魂。这一切,都被这个男人,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的姿态,暴露无遗。

学生们议论纷纷。有人觉得旋律很酷,有人觉得太阴暗,更多的人则是在怜的引导下,开始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在同学中寻找那个“可能的创作者”。那些目光,最终大多汇聚到了真冬身上。

“大家听到了吗?” 怜适时地关掉音乐,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这种渴望毁灭却又挣扎着求生的呐喊…这是多么令人心碎!但同时,我们也要意识到,仅仅沉溺于此,是无法获得救赎的!我们需要的是勇敢地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脆弱,寻求专业的帮助!比如,像我这样,愿意倾听,并能提供科学指导的人!”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甚至带着一丝沾沾自喜。“我们必须打破沉默,我们必须建立沟通!那些躲在黑暗中的灵魂,请相信,阳光下有爱,有理解,有‘正确’的道路!只要你们愿意伸出手…”

怜还在慷慨激昂地说着,但真冬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世界一片轰鸣。愤怒、羞耻、恐惧、憎恶…所有的情绪像岩浆一样在她胸口翻滚。她感觉到,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维持的、那个名为“朝比奈真冬”的精致人偶,正在一寸寸地裂开。而那个点燃导火索的男人,此刻正站在讲台上,沐浴在自以为是的“圣光”之中,接受着别人的掌声。

下课铃响了。怜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下讲台,甚至还想向真冬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但真冬没有给他机会。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猛地站起身,抓起书包,几乎是冲出了教室。她甚至撞到了几个同学,连一句“抱歉”都忘了说。这对于永远完美的朝比奈真冬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失态。

她冲进无人的洗手间,反锁上门,身体靠着冰冷的墙壁滑落。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胸口依旧像压着一块巨石。她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而扭曲的脸,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清晰可见的、如同深渊般漆黑的火焰。

那不是痛苦,也不是绝望。

那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憎恨。

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图标——Nightcord。她需要她们。她需要告诉她们,她们的世界,她们的灵魂,被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当众亵渎了。

她需要…审判。

————————

连接上Nightcord,代表着K、えななん、Amia的头像几乎是立刻就亮了起来。她们似乎一直在等待着真冬上线。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真冬的声音响起,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麻木与尖锐冰冷的语调:

雪 (Mafuyu): ……今天…在公开课上…神代怜…

她的声音顿住了,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场噩梦,但最终,她只是简单而又沉重地陈述了事实:

雪 (Mafuyu): ……他播放了我们的歌。在全班面前。

Nightcord聊天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真冬那句冰冷的“……让他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危险’”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机里。愤怒、担忧、恐惧,这些情绪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始发酵、扭曲,最终汇聚成一个冰冷的共识——神代怜必须付出代价。

えななん (Ena): 说得对!K!就该这么做!不能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了!我们必须让他明白,有些人,有些世界,是他永远不该触碰的!我们要怎么做?直接去学校堵他?把他拖到没人的地方揍一顿?!

绘名的声音充满了急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暴力倾向。她对真冬的遭遇感同身受,甚至比真冬本人表现得更加愤怒。这种践踏他人心血的行为,也触动了她自己作为画师,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Amia (Mizuki): 喂喂,绘名,冷静点!打人是犯法的啦!而且,那样太便宜他了。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肉体上的痛苦远远不够。我们要做的是…彻底摧毁他的‘自信’和‘骄傲’。让他从他那个‘救世主’的云端,狠狠地摔下来!

瑞希的声音虽然依旧带着些许俏皮,但熟悉她们的人都能听出其中隐藏的、如同刀锋般的锐利。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伪装和被窥探的痛苦,怜的行为,无疑也激起了他最强烈的反感。

雪 (Mafuyu): ……我同意Amia的看法。我不想看到他受伤…我只想…让他消失。让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让他明白…他的‘理解’有多么可笑,他的‘善意’有多么伤人。

真冬的声音空洞依旧,但那份决绝却让其他人心头一凛。那个总是默默承受的真冬,第一次,清晰地表达了“攻击”的意愿。这让她们意识到,怜的行为已经造成了多么严重的伤害。

K (Kanade): ……是的。我们要做的,不是简单的报复。而是…‘教育’。用我们的方式,让他上一堂关于‘痛苦’和‘尊重’的课。他不是想‘进入’我们的世界吗?那就…邀请他进来。

奏的声音平静地为这次复仇定下了基调。不是粗暴的暴力,而是精心策划的、心理层面的“围猎”。

えななん (Ena): 邀请他?怎么邀请?难道真冬去跟他说吗?不行!我绝不同意真冬再去见那个混蛋!

Amia (Mizuki): 当然不是真冬去啦。这种事,就交给我吧~ 我有办法弄到他的联系方式。然后,我们可以假装…被他的‘专业’打动了。比如,K,你可以假装对他‘看穿’真冬(虽然是错的)的能力很感兴趣,想和他‘交流’一下创作和心理的关联?对付这种自大狂,吹捧他是最好的诱饵。

瑞希很快想出了初步的计划。他擅长网络和社交伪装,由他来发出“邀请函”再合适不过。

K (Kanade): ……可以。就说…‘K’…想见他。地点…就定在我家吧。这里…比较‘安静’。

奏的提议让其他三人有些意外。奏的家,是她们现实世界中的另一个“セカイ”,是她们音乐诞生的地方,也是奏几乎从不离开的堡垒。选择那里,意味着奏要亲自面对这个入侵者,也意味着她们将在自己的主场,进行这场审判。

えななん (Ena): 在奏的家?这样好吗?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K (Kanade): ……不会。在这里…我才能更好地…‘演奏’。

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

Amia (Mizuki):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我会想办法让他相信,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能让他‘大展身手’的‘学术交流’。哼哼,等他踏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别想再像个‘正常人’一样走出去了。我们要准备点什么‘欢迎仪式’吗?

えななん (Ena): 当然要!至少要准备点绳子什么的吧?万一他不听话…

K (Kanade): ……不。现在还不需要那些。我们要的…不是他的屈服,而是他的…‘理解’。我们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走进我们为他准备的‘舞台’。等他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晚了。

奏的话语,像冰冷的丝线,开始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她们没有制定详细的“羞辱”计划,但一种默契在她们之间流淌——她们要一点一点地剥夺神代怜的骄傲,瓦解他的认知,让他沉浸在她们所营造的氛围中,最终,在他最自以为是的地方,给予他最沉重的打击。

接下来的几天,瑞希发挥了他高超的社会工程技巧。他先是通过学校论坛和匿名版,巧妙地散布了一些关于“神山高中隐藏着天才匿名音乐社团”和“某转学生似乎对心理学有深刻见解”的流言,制造出一种模糊的联系。然后,他用一个全新的、看起来十分“专业”且“充满艺术气息”的匿名邮箱,向神代怜发出了第一封邮件。

邮件的措辞极尽吹捧与神秘。它自称是“K”的使者,表达了“K”对怜在公开课上展现出的深刻洞察力的“高度赞赏”,并表示“K”长期以来也在探索音乐与心理治疗的边界,苦于找不到知音,希望能与怜进行一次“非公开”的深入交流,探讨如何用音乐“触及”并“拯救”那些迷失的灵魂。

神代怜收到邮件时,几乎欣喜若狂。

他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那个神秘的“K”,那个创作出如此深刻音乐的核心人物,竟然主动联系他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公开课演讲是成功的!他的“冲击疗法”起作用了!他不仅“看穿”了真冬,甚至还引起了整个社团核心的注意!

他的虚荣心和救世主情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几乎没有任何怀疑,立刻热情洋溢地回复了邮件,表达了自己对于这次“交流”的无限期待,并欣然接受了前往“K”的住所进行会面的邀请。他觉得,自己离“治愈”这些迷失灵魂的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他满怀期待地准备着这次会面,脑海中构思着各种“专业”的建议和“深刻”的见解。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带上录音笔,记录下这次宝贵的“临床交流经验”。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那封措辞华丽的邮件,其实是一封来自深渊的邀请函。而他即将前往的,也不是什么学术交流的殿堂,而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即将上演“审判”与“惩罚”的刑场。

————————

约定的日子到了。神代怜按照邮件中的地址,来到了一栋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十分安静的独栋房屋前。这里远离市区的喧嚣,透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按下了门铃。

门铃声响过之后,里面并没有立刻传来回应。就在怜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准备再次确认地址时,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门后站着的,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人。那是一个穿着可爱裙装、留着粉色双马尾的“女孩”,脸上挂着甜美得有些过分的笑容。正是瑞希。

“神代 怜先生,对吗?” 瑞希的声音如同浸了蜜糖,“K…还有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请进吧。”

瑞希侧过身,让出了一条通往屋内幽暗深处的道路。怜看着他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他微笑着点头,迈步走了进去,就像一只兴高采烈地,踏入屠宰场的羔羊。

“咔哒。”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发出了清晰的落锁声。怜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瑞希正冲他甜甜地笑着,仿佛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外面风大,关紧一点比较好哦,神代先生。”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可爱,但在这略显昏暗和寂静的环境里,却莫名地让怜感到一丝寒意。

屋内的光线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盏落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似乎是灰尘和电子设备混合的味道,还有一种…长期不通风的、属于某个人的、近乎凝固的气息。玄关很窄,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箱子和杂物。

“这边请,” 瑞希像个称职的向导,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引路,“K就在里面的工作室。啊,对了,绘名和雪…嗯,就是真冬同学,她们今天也碰巧在这里哦。大家都很想见见你呢,‘心理学专家’先生。”

“专家”两个字被他咬得有些奇怪,但怜此刻正沉浸在即将见到神秘“K”的兴奋中,并未深究。他跟着瑞希穿过一条不算长的走廊,两边墙壁似乎挂着些画作,但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太真切。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扇门前。瑞希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

一股更浓郁的、混合着咖啡、能量饮料和机器散热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一个比客厅大得多的房间,但同样混乱而昏暗。房间的中心被各种音乐设备占据——电脑、合成器、调音台、巨大的音箱…各种线缆像藤蔓一样在地板上蔓延。房间的角落里堆满了乐谱、书籍和空饮料瓶。

在这片“创作的混沌”中,有三个身影。

最显眼的,是坐在电脑前的那个娇小身影。银灰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她戴着耳机,背对着门口,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疑问,这一定就是“K”——宵崎奏。

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孩,正是东雲绘名。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拿着画板,而是抱着一个素描本,低着头,但怜能感觉到她投来的、极其不友善的视线,像针一样扎人。

而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里,放着一张单人椅。朝比奈真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她穿着校服,坐姿端正,脸上甚至还挂着那副礼节性的微笑,但她的眼睛,却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她的灵魂早已飘离了这里。她的存在本身,就给这个房间增添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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